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爱情未来式 作者:猫咪小贱 文案 简介无能,将就看吧 田冬儿穿越到未来,却发现这是个全民搅基的时代,更重要的是自己体能堪比残疾,文化只比文盲好一点,又一穷二白,真是无财无能又无常识的三无青年,那就在垃圾星上老实窝着吧,可是帅哥一二三接踵而至,一个比一个优秀,看着就让人羡慕嫉妒恨。 自己这样的废材也有人要?还是个香饽饽,好吧,你付我真情我就以爱报之吧 雷点:三攻一受,小受白且胆小,最后男男生子 也有亲评价小受是白莲花,所以不喜欢这类型的亲们慎入坑哦! 这篇文的定向就是未来日常生活文,几乎没有什么跌宕起伏,这篇文应该可以被归类到甜宠文里,所以亲们请谨慎入坑哦! 内容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田冬儿,祁连石,桑,穆克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灰蒙蒙的天空下,犹如刀子般的风刮过一望无际的凌乱的大地,一些不知名的碎片随风快速卷入空中。   崎岖不平的大地没有植被,一座座突兀的山峰显得狰狞可怖,细细打量下,这片大地上竟然全是垃圾,即便是那些高耸的山峰似乎也是由垃圾堆积而来。如果从宇宙中俯瞰,这颗星球居然是灰色的,用卫星放大无数倍观察,会发现,这颗星球上面覆盖满了垃圾,各种各样回收价值不高的垃圾。   一台机器人在崎岖不平的垃圾上行走着,闪烁不停的眼睛在最近刚刚倾倒的垃圾中扫描,忽然雷达发出滴滴的低鸣,机器人快速抬起头向雷达扫描方向行驶过去。   一座高耸的垃圾山脚下,一抹白色的影子静静躺在那里,机器人的双眼放射出犹如激光般的射线在那抹白色上来回扫描。   “高级生命物品,危险值零,武力值1,可回收,待鉴定。”合成电子音在空旷的大地上响起。机器人伸出机械手臂将那抹白色拾起,然后快速离开。   随后不久大地上开始刮起飓风,风沙垃圾遮天蔽日。   ※ ※ ※   “莱特先生,吃饭了。”实验室的门边冒出半颗毛茸茸的头颅,一双大眼睛显得怯生生的,仿佛受惊的小鹿。   “知道了。”年迈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似乎生命力已经流失殆尽。实验台前的轮椅缓缓转过来,载着枯瘦的老者出了实验室。   宽敞的客厅中摆放着不算太简陋的家具,只是这些家具似乎都不是木头或任何一种生活中常见的材料做成的,听莱特先生说这些似乎都是用外面的垃圾再合成制造,手感倒是不错,就是显得太过于冷硬。这套房子里就只有一把凳子,所有桌面的高度都与莱特先生的轮椅刚刚匹配。   田冬儿将有机食物机里的食物装进两个和家具同种材质的碗里端到方桌上,勺子规矩的摆放在碗的右侧,然后老实地坐到这房中唯一一把凳子上。   莱特先生的轮椅带有高科技智能芯片,几乎就是一台智能机器人。轮椅缓缓靠近桌子停下,远近距离刚刚好使莱特先生进餐方便。   “以后这些工作你都不用做,家里有家用机器人。”莱特先生腐朽的声音迟缓而微弱,就像大部分行将就木的老者般显得暮气沉沉。   “莱特先生,我......”田冬儿握紧手中的勺子紧张地低下头,声音嗫嚅着,“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况且我也不能总是什么事都不做......”   莱特先生轻轻的叹了口气,田冬儿已经来到这里两年多了,可是依旧显得很是拘谨。老者能从田冬儿身上感受到那种害怕被嫌弃的情绪,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曾经是在怎样的家庭中长大,难道脱离社会几十年,如今政局有了变化?联邦孕育者已经多到可以随意忽视了么?   想到当初小家伙来的时候似乎才十二三岁,又瘦又小,并且还不会说联邦通用语,抄着一口怪异语言,面对他时总是畏畏缩缩。老者教导了他说联邦通用语,小家伙努力地学习着,似乎生怕自己太笨被嫌弃,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拉着家用机器人练习。不得不说其实小家伙还是比较聪明的,两年多来老者也没有费多少精力管教他,他已经能比较熟练的运用联邦通用语了,只是还带着些许口音。而且平时总是和家用机器人抢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虽然笨拙却总是很努力地在活着。   老者原本想将他送回人类社会,可是一看见他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由得想到也许送他回去并不那么美妙。虽然在这个垃圾星上就他们两个人,但是小家伙至少是自由的,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他,虽然自己行将就木,也许独留下小家伙一个人会孤单一些,但是想来自己留下的这些机器人足以让他平安地活着。至于以后,就看小东西自己的造化吧,人老了,总希望有一个人能陪自己走完剩下的路。原来自己一直感觉到孤独啊,老者自嘲地想到。   老者已经老得没什么味觉了,吃着寡淡无味的流质有机食物并不觉得难吃,可是田冬儿却觉得嘴里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可是他半点不敢挑拣。他时常通过监控器看见外面荒芜的景象,也许自己现在所吃的食物就已经很是来之不易了,而且通过学习他也了解到自己所居住的是一颗垃圾星,这颗星球上没有人类,生物物种贫瘠,食物就可想而知来的有多珍贵。   人类社会飞速发展,早已走出了银河系,但是有发展就有污染,一些垃圾的回收所产生的费用完全高于它本身的价值,可是如果堆积在人类星球不管又会造成污染,所以像垃圾星这样的不大适合人类居住和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能源又少得可怜的星球就成了垃圾星。   有生物的垃圾星堆放的是无辐射,回收价值不高的垃圾,而无生物的垃圾星上堆积的则是含辐射物质及不可回收物品,例如像是核废料,碱性电池,不可回收塑料那一类的东西。   两年来他陆陆续续的学习着这个时代的语言文字,当他从光脑中看见这个时代的历史资料时彻底地惊呆了,他穿越了,来到了这个科技大爆发的时代,外星人,机甲,机器人,半机器人,克隆人,女性的灭亡,全民搅基的社会环境,神奇的男性孕育者......数之不尽的新鲜知识及震撼感触。   田冬儿现在只能大致看懂这些带有图文音响的历史资料,可是仅这小小的一部分已经把他震惊了好几天。他很庆幸自己穿越到这颗垃圾星,因为像这样先进的时代他这样的小白在人类社会中可想而知根本活不下去。   在这个机甲普及的时代,机甲就仿佛二十一世界的电视冰箱一般成为比汽车还要普及的东西,像田冬儿这样羸弱的小身板想要驾驶机甲几乎会要了他的小命。   二十一世纪时人类曾幻想随着科技的发达,体力消耗越来越低食物更容易咀嚼,人类的进化方向将是躯体更加羸弱,脑部也会变小,眼睛会变得更大。可是臆想终归是臆想,生命在于运动,当人类发现高科技使人惫懒,寿命缩短时,机甲这一产物出现了。   莱特先生的库房里放着一部民用机甲,田冬儿曾怀着无限期盼和憧憬在获得莱特先生的首肯后登上了这部二十一世纪大部分网民YY过的机甲,后果是他几乎三天下不了床。   记得当时,当田冬儿兴奋的坐进机甲,打开机甲手动开关,等待MR力场开启,生物电磁场对接完毕,机甲内部所有指示灯亮起,机甲内部电子音提示驾驶者与机甲切合度30.023%,不建议驾驶时田冬儿茫然的忽视了,他还没学到机甲操作这一块儿,只知道操作机甲要做什么准备工作,他只是想带动机甲先走两步试试,就像第一次学开车的人都想让车往前走两步一样,他本来以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要让机甲动很简单,MR力场与人体生物电磁场对接完成,机甲就和人几乎成为一体。光脑里的信息田冬儿是这么理解的,而操作机甲几乎也是这样的,为什么说几乎呢?因为虽然机甲有自己的能源,但是人依然要用自己的生物电去操控,打个比方,曾经你的身体只有160CM,可是将你的大脑突然放入6M高的身体中,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视角的不对等,身体的不协调这都是小事,关键是一个羸弱的大脑还与这个身体根本不契合,人体的痛觉触觉,行动,思维都是通过生物电的传导来完成的,结果就是过大的负荷使大脑陷入自我保护的当机状态。   田冬儿刚做完MR力场对接,只是想抬腿走哪怕一步......都没完成就壮烈的晕过去了,田冬儿只能算感受了一下机甲驾驶舱座椅有多么符合人体工程学而已。   当莱特先生通过机甲发出的警报,命令家用机器人将田冬儿从机甲中拎出来的时候完全无语了,机甲根本就没动人就因为超负荷晕过去了,这得多衰的身体才能做到连最基础的民用机甲都开不动?   好吧,其实不应该怪田冬儿太衰,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几乎所有平民都开不动机甲,除了那些运动员和士兵,身在二十一世界对于“亚健康”这个词大家都耳熟能详,田冬儿就是典型的亚健康群体,所以对于驾驶机甲而言需要的身体素质田冬儿只能默哀了,而如今这个科技大爆发时代从几乎所有人都能驾驶机甲来看,如今的人类身体素质就可见一斑了,关键这还只是驾驶最基础的民用机甲,这个时代还有战斗机甲......这个田冬儿看看图片就很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时间在寂静的学习中悄悄划走,没有娱乐,没有人类,没有优美的环境,没有可口的食物,甚至连空气都是通过净化机净化过的,可是这样的生活田冬儿很满足,只是如果莱特先生还在的话生活会更美好一些。   两个月以前莱特先生终于拖着他腐朽的躯体静静地告别了这个世界,当在实验室里发现枯瘦的莱特先生坐在轮椅上安详离开的时候田冬儿伤心的好几天都不想动弹。   后来虽然渐渐平复了心里的悲伤,但是一想到这颗垃圾星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类了,孤独和茫然总是不可避免,但是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虽然田冬儿天生胆怯自卑,但是却从来不缺活下去的勇气。   今天他也如往常般用抹布将家里少的可怜的家具擦干净,这是曾经留下的习惯,穿越以前他就很喜欢将屋子一遍一遍打扫干净,因为干活的时候就不会孤单了。   在二十一世纪时虽然生活在喧闹的人类社会中,可是由于狼藉的身世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总是遭到身边大人的质疑和同龄人的欺负,可以说从他记事起,他就从来是在周围人的不友善中长大。   他也试图去讨好别人,谁对他好点他就感动得不行,所以来到这颗垃圾星,有了友善的莱特先生的陪伴他是非常快乐的,老者一直以为是田冬儿陪伴了他,其实对于田冬儿来说又何尝不是莱特先生赶走了他的孤单呢,人总是在相互依偎中才能感受到更多的温暖。   “小灰,今天外面的风真大啊,上一个无风日已经是好久以前了。”田冬儿随手打开外部监控器,看见光幕上风沙垃圾漫天的景象不由得感叹着。   “距离下一个无风日还有42天,明天的风力等级为10级,空气质量等级为5级,不适合外出。” 家庭机器人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一丝不苟的报道着天气。   “啊~如果无风日的时候太阳能小点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在家门口喝喝茶晒晒太阳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晒过太阳了。”是啊,从来到这颗星球起就再没有出去过了,因为有风日飓风能把人刮飞,无风日太阳好不容易露脸,可是在这颗星球上的太阳光对他是有伤害的,只需要晒一分钟就会爆皮红肿甚至流脓。真是太可怕了。   “警告,太阳中含有有害物质,您的皮肤不足以抵抗,三号房间有紫外线舱,您这周的紫外线照射度不足,请调整时间补充。”家庭机器人尽职的报告着。   田冬儿瞬间小脸皱了起来,他不喜欢呆在像棺材一样的紫外线舱里,可是只要作为人如果不晒太阳就会缺钙,得佝偻病软骨病,所以紫外线舱就替代了不能晒太阳的缺陷。   田冬儿本来皮肤就白,再加上每周的紫外线照射时间从来没达标过,所以更是白得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能看见,他知道这是病态的,可是就是不愿意躺进那个“棺材”里。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田冬儿吓得一哆嗦,莱特先生建造的这个地方很大,并且为了防御这个星球上的自然灾害修的还很坚固,所以外面即便是雷声震天,翻江倒海这里面几乎都听不见,所以长期生活在静谧的空间里,突如其来的巨响简直能把人心脏吓停了。   “呀~~小灰外面地震了么?”田冬儿手脚并用的抱紧面前的家庭机器人,没办法这里就他最脆弱,莱特先生曾说过连家用机器人都比他武力值高。   “请稍等,信息正在收集中。”家庭机器人平静地报告。   田冬儿紧张地抓紧小灰的胳膊,小灰这个名字是在莱特先生去世后他给取的,他觉得这样,家里就像不再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小灰也给他很强的安全感,他总觉得小灰比他自己可靠多了,除了不能战斗,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莱特先生,小灰就是万能的。陪他聊天,吃饭,学习,睡觉时怕黑小灰还会在一旁默默的守护,在莱特先生去世后,他越来越依赖小灰,几乎比依赖莱特先生更甚。似乎知道这只是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所以他更加敢于打开心扉,毕竟机器人不会嘲笑他,也不会欺负他看不起他,机器人是绝对忠诚的。   “警告,警戒范围三百米外有不明物体坠落,初步判定为R-3184型战斗机甲,危险值90,战斗值不可预估,无法判定舱内是否有人类,建议躲避,建议躲避。”小灰胸口的红灯开始不停闪烁。   田冬儿一下慌了,怎么会有战斗机甲?这不是一颗垃圾星么?就算是有生物存在,可是生物等级太低,就算最弱的机甲师也不屑来这里历练,每次倾倒垃圾的飞船都是无人驾驶。   “躲避,赶紧躲避。”田冬儿是知道这个时代有星际海盗之类坏人的,所以他并不敢贸然的发射信号去询问对方。可是要往哪里躲呢?莱特先生似乎也没预料到会有人来垃圾星,所以他走之前从来没有给田冬儿普及过“外敌入侵 ”时该怎么办的知识。   田冬儿惊慌的将小灰的胳膊拽得更紧了,显然是期盼这部多功能“保姆机器人”能告诉他往哪里躲。   突然房间的灯光灭掉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田冬儿惊叫连连,“小灰,是敌人闯进来了么?啊~~怎么停电了?”   “为防止对方雷达探测,暂时关闭所有能源动力系统,十秒后,我将进入关闭状态,十,九,八......”   听到前半部分时田冬儿还没什么,可是当听见小灰要进入关闭状态时彻底惊住了。如果小灰关机了,他该怎么办?   “等等,我怎么办啊?”可是不等他说完,小灰眼睛里的光亮便熄灭了。   田冬儿觉得自己被惊傻了,小灰关机了,家里又“跳闸”了,黑漆漆的他该怎么办?关键是他该怎么知道外面的敌人什么时候走了,而小灰又该怎么开机?   寂静的黑暗中,一切都仿佛被放大了,田冬儿紧紧地拽住小灰不敢有片刻松手,他支着耳朵小心的听着,就怕外面会突然有什么东西忽然闯进来,徒劳的防备使他很快感觉精神疲累,可是他又不敢动,深怕他一动就会被对方的雷达扫描到,到时候冲进来抢了别的东西都还好说,万一小灰被抢走了他的生活可真的成了大麻烦了。   黑暗中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少,田冬儿只觉得浑身都快僵硬了,想来稍稍动一动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身子慢慢地扶着小灰蹲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小灰的腿不知不觉困倦起来。   睡梦中感觉到一阵强风刮过,田冬儿赶紧醒转过来,这里是客厅,如果有风刮进来只能说明大门打开了。这种黑暗中的猜测惊悚得使田冬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外面浑浊的风呼呼地刮过田冬儿单薄的身体,没经过进化的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   有人闯进来了!田冬儿心里很清楚,很有可能是下午时探测到的那一架R-3184战斗机甲。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田冬儿心里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祈求对方没有恶意,像他这种武力值为渣的人,一个能驾驶战斗机甲的机甲师,就算人家不开机甲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戳死。   对方半天没有动静,可是田冬儿已经快要因外面浑浊的空气窒息了,看来自己弱到都不需要别人亲自动手就要挂了,田冬儿心里自嘲地想。   就在田冬儿吸进太多含有杂质的空气而肺部疼痛难忍,脑子更是因为缺氧而眼睛发花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不对,赶紧关上了客厅的门,可是因为能源动力系统关闭的原因,空气净化器也停止了运作,屋子里已经灌满了外面刮进来的风,田冬儿并没有因此而好受太多。   就像掉进水里一般痛苦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越是如此吸进肺里的杂质越多,一个呼吸罩罩在田冬儿脸上,不多大一会儿田冬儿便感觉好多了,但是肺部的疼痛却使他剧烈咳嗽起来。   不多会儿灯亮了,可是被浑浊的风迷住了眼睛,泪水依依中只见有个黑影在眼前晃动,过了不多大会儿呼吸罩被拿开,客厅的空气再次恢复以前那样。田冬儿努力睁着眼睛看向眼前的黑影,可是眼睛里的沙子使他不得不不停眨眼还泪水连连。   在对方没出声前他不敢开口,怕不小心说话得罪对方,更不敢有半点反抗。   忽然田冬儿感觉自己肚子上的衣服被对方撩起来了,隔了一小会儿又被放下,接着对方就将他抱起来在屋里溜达了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他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希望对方不是要把他扔出去。   ※※※   祁连石因为遇到宇宙风暴不得不躲避到离这最近的垃圾星,可是在他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却意外被一颗陨石卡住了推进器,大众机甲的质量真是值得人怀疑,看来回去要向国检局反应一下这款R-3184,推进器居然会进陨石,看来有必要将发售出去的整批机甲全部召回重做安检。   凭借高超的机控术祁连石连同机甲狠狠地被砸进了地面的垃圾里,机甲虽然损坏比较严重,驾驶室却避开了所有危险,驾驶室的安全防护开启,他只是被砸晕了一小会儿。   机甲彻底不能动弹了,没办法只能跳出驾驶室寻找看看附近是否有安全地带,寻找机会修复信号发射器,不然在这颗无人垃圾星就只能等到下一次垃圾船来时设法登上垃圾船回到最近的殖民星。   寻找到莱特先生的藏身地并不难,打开莱特先生设计的大门也没费去多大功夫,因为莱特先生生前从没想到过会有人来这颗垃圾星,就算宇宙罪犯也不会苛待自己来这种地方躲避,虽然这里能够生存可是太荒芜了,而且自然条件严苛,关键是离殖民星不远,很容易被抓捕,这就是颗从多方角度考虑都不会来人的星球,至于莱特先生为什么来这里就不是外人所知道的了。   打开大门,漆黑的房间在夜视镜里一览无余,一只人形家庭机器人立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尤为醒目。还有机器人脚边的一坨......一只?瑟瑟发抖的......人类!察觉到似乎还是个未成年人类,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威胁,祁连石反手关上大门,但是缩成一团的小人儿似乎并没有因此好受些,嘴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祁连石皱紧眉头,谨慎的靠近,蹲下来查看这个人类的状况,发现对方似乎是呼吸不畅,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了自己呼吸器给对方戴上。然后站起身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有能源室,打开手动开关,整个地下避难处灯火通明,回到客厅时发现地上的那个小东西依旧蜷缩着,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咳嗽声。   祁连石走过去重新蹲下拿开呼吸器,敏锐地发现这个小家伙的耳廓形状圆润,耳垂更是小巧如珍珠。他掀起了对方的衣摆,一个小巧肚脐完美的呈现在眼前,微眯了下眼,一丝狐疑自眼中一闪而过,仔细而又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肚脐并非后天改造,祁连石放下了对方的衣摆,下意识的将这个泪汪汪望着他的小东西抱起,地面难免有些寒冷,这个小东西的身体明显的并不好,可是该死的,这个屋子里居然连个沙发也没有。   转了一圈找到卧室,将孱弱的小东西放到仅是干净,却并不柔软的床上。难以想象这个珍贵的小东西为什么会在垃圾星上,并且这个地方还如此简陋,难道是囚禁?   一想到这种可能祁连石斜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看来得赶紧回到联邦,这里并没有想象中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纤细得过分的手指揉搓着泪水连连的一对圆瞳,样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可怜兮兮的,这幅惹人垂怜的样子就算是再冷硬的人看见也不忍违背他的心愿,想要将他圈在怀里好好怜惜。   祁连石面部不由自主地放柔和,坐在床边握住对方反复揉搓眼睛的双手,“怎么了?身体很难受么?”   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是从对方胸腔里发出,低沉而浑厚,田冬儿愣了愣不敢有任何反抗,任由对方握住自己的手,双唇嗫嚅着不敢发出声音。   眼睛好痛,风吹进去的沙子怎么也揉不出来,害的眼泪不停的流,都无法看清眼前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田冬儿不敢说话,从小受人白眼,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每当他露出委屈地表情时总会受人奚落,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只知道似乎是自己的父母有让人诟病之处所以他也连带的不讨人喜欢。   虽然对方的语气很温柔,可是自己现在正在流眼泪,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因为以前只要自己受人欺负忍不住流眼泪的时候对方总会说自己是爱哭鬼,恶心之类的。   田冬儿自己也很讨厌自己这副天生长得可怜巴巴的脸,就因为这张脸同龄伙伴总说自己是软脚虾,可怜虫,所以渐渐的他都不敢再抬起头与人直视,可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又让老师和大人不喜,说他怯懦胆小,性格阴沉。   祁连石看见对方嘴巴蠕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泪光闪烁的双眼中隐隐带着害怕和担忧。他不禁皱起眉头,凑近了查看对方脸色,看对方并不像是在哭,可是眼泪却不停往外流,看来是眼睛不舒服,刺激得流出生理眼泪。   “眼睛不舒服吗?”意识到对方似乎有些怕自己,祁连石将语气放的更低了些,天知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田冬儿张张嘴,最后小小声的回答道:“有点......”然后便不敢再说话。   祁连石懊恼地将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有那么可怕么?看小东西的样子似乎自己要吃了他一样,一颗小脑袋低得几乎触到膝盖,语气更是带着惊恐,难道是自己像坏人?   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做过自我介绍,小东西很可能将他当成了坏人,祁连石自嘲地勾了下唇角,“不要害怕,我叫祁连石,是联邦机甲战队机甲侦查团,六六一团现役机甲师,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颗垃圾星上,你还有什么家人么?你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向联邦政府提出请求。”   田冬儿在意识到对方是联邦现役军人时愣了一下,莫名的安全感自心里升起,军人真是个值得人依赖的职业。   “我...我叫田冬儿,田地的田,冬天的冬,因为生在冬天...”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因为很多人在第一次听见他名字时都会问他为什么要叫冬儿这么娘的名字,可是当他介绍了自己名字由来后,又会让人嗤笑,是多不受父母重视才会随便给取个名字。   祁连石倒是没觉得他的名字不好,只是在知道他的家人这么随意的给他取名后有些生气,这么珍贵的人儿居然就因为生在冬天,所有就随便叫冬儿了,回到联邦一定要好好查查他的家人,如果让他查到有半点违反联邦宪法的情况,绝对立刻向联邦提出强制取消抚养权的申请。   压下心里的怒气,松开一直握着对方的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另一只手抚上湿润的圆瞳,嘴角含着温和地笑容,凑近脸仔细观察有些发红的眼睛。   “冬儿的眼睛很难受么?”   对方自来熟的叫他冬儿,田冬儿几乎忘了眼睛还有些涩疼,愣愣地望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模糊的脸,莱特先生总是叫他小不点,就连父母也没有这样亲昵地叫过他,旁人大多叫他的全名,恶劣点的叫他可怜虫,讨厌鬼,亲戚还有叫他讨吃货的。   田冬儿有些别扭的红了脸颊,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呐呐的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对方的脸,“有点...不舒服...”   对方靠的更近了,呼吸几乎吹到他的脸上,目光略微严肃的检查田冬儿的眼睛,“冬儿的眼睛为什么难受,是病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有接受治疗么?”   田冬儿不自然的往后缩了下头,从来没有人离他这么近过,这种呼吸可闻的距离使他的心脏不自觉地紧张的加快跳动,“那个,就是...刚刚风迷了眼,好像...有沙子,掉进去了。”短短一句话因为紧张断成了好几节,脸上更是烧得慌。   祁连石蹙了下眉头,想起刚才自己开大门时带进了外面的风沙,想是就是那时风里的沙子吹进了他的眼睛,“不要动,我帮你吹出来。”   不等田冬儿反应过来,祁连石一手握住对方的后脑勺,一手撑开一只眼睛的上下眼帘,轻轻吸口气,放轻力度骤然一吹。   “唔...”对方发出低低的□□,挣扎着摇摆着小脑袋,被强风吹过的眼睛泪水猛地流了出来。   “好了么?还有沙子么?”   田冬儿眨眨酸涩的眼睛,鼻子也跟着酸了一下,带着鼻音的回答道:“好像,没有了。”   祁连石如法炮制的吹了另一只眼睛,小家伙被折腾的眼泪横流,吸着鼻子,完全就是一副已经哭出来的样子,祁连石不禁以为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   “乖,还难受么?”粗糙的拇指腹摩挲着田冬儿红彤彤的脸颊,眼皮子好像真的被自己弄红了,祁连石顿时放轻了指腹摩挲的力度,真是个容易害羞又脆弱的水晶娃娃。   祁连石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弱小的人,脆弱的就仿佛刚出生不多久的婴儿,只能捧在手心。   田冬儿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对方身上不停释放出善意的信息,使他明知道对方是个陌生人心里依旧忍不住想要亲近。   可是不善与人沟通的性格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只想着这么温柔的人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可千万不要让对方讨厌才好。但紧张的双手都快把衣角扯破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羞涩的摇头以示自己并没有事。   看见眼前这只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小东西,祁连石无奈地轻抚对方头顶,小动物不安的时候顺毛应该挺管事的吧,他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冬儿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坏人挟持了么?”头发好柔软,祁连石拿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细声细气地循序善诱,“不要怕,我是联邦军人,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坏人我都会救你出去的。”   啊~被摸头顶了,这个情景只在别的孩子身上看见过,好有长辈的感觉啊!田冬儿心脏咚咚地用力跳动着胡思乱想,年仅28岁的祁连石在不知不觉间升级成了长辈。   对于祁连石的问题田冬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莱特先生从没问过他来自哪里,只是自然而然就和莱特先生生活在了一起。   “不是的,莱特先生是好人。”田冬儿小小声地回答。   “莱特先生是你监护人么?他现在在哪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送你去最近的联邦殖民星?”看来小家伙似乎没什么是非观,看他这副没什么常识的样子,也许是从小被别有用心的人圈养了。   “莱特先生...”田冬儿顿了下,忍住了心里忽然涌出的伤心,“他四个月以前过世了...”   看来小家伙很信赖对方,可是这个叫莱特的也不像是对方的监护人,孕育者在联邦是有政府高额社会补助的,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在人类社会生活都比在这颗垃圾星优越,会把孕育者藏到这里来,只能让人联想到别有用心。   祁连石旁敲侧击地将田冬儿的大致情况问了个明白,虽然小家伙不是被圈养,却似乎是被遗弃了,只是对方并不愿意说起来到这颗垃圾星的原因和以前的生活,似乎是在极力地回避什么,但是看对方畏畏缩缩的性格,难道是以前承受过虐待?   不得不说祁连石的猜测已经□□不离十,虽然田冬儿以前并没承受过肢体虐待,可是过去的生活环境无疑是一种精神虐待。   田冬儿极力回避回到人类社会,表现出对人群的排斥,这种种迹象表明,他有可能患有某方面的心理疾病,而这样的病症在祁连石看来应该立刻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长期的离群索居只会让田冬儿患上更严重的交流障碍症,人群恐惧症等多方面心理疾病。只是出于对田冬儿心理方面的照顾,祁连石不能擅自决定让对方突然回到人类社会。   那么接下来首要任务应该是保护这个珍贵而异常脆弱的孕育者,其次是向政府报告这边的情况,请求各方面资援,这里实在太简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还好这处勉强能称得上是避难所的地下设施中有一间研究机甲引擎的实验室,实验室里的工具倒还算齐全,凭借仓库里的落后而又简陋的各种零件,祁连石将从R-3184上拆下来的通讯器勉强修复,成功对接上垃圾星的脉冲中专信号发射站,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报告给政府,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政府的专业人员接管。   对于这件事在联邦的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各种对于孕育者相关的安全法的质疑声层出不穷,孕育者管理部门顶着巨大的压力对伽马星系右旋臂7号垃圾星上的孕育者事件作出了快速地应对措施。   了解到名为田冬儿的孕育者似乎患有人群恐惧症,及有一定程度的自闭倾向,几位心理学专家研讨决定先不对田冬儿进行转移,暂时先派遣心理专家介入,安保小队入驻垃圾星却不惊扰目标人物的方式,先暂时确保孕育者的安全,其次通过循序渐进的治疗方式,慢慢使孕育者心理疾病减轻,从而回到人类社会接受更全面的治疗,务必使孕育者恢复正常健康的生活状态。   距离祁连石做出报告,不到24小时,一应设施设备,安保人员,战斗机甲,专家教授便在田冬儿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入驻到这颗垃圾星,并且距离他还不到八百米。   ※※※   联邦第三机甲战队队长,穆克少将顶着一张冰块脸坐在临时防御设施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脸色臭到不行,低气压不要钱的往外放。   “这就是目标对象?”冷硬的面部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透露出本人的愤怒。   一通电话将原本准备开赴仓摩尔星系的机甲战队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垃圾星,而理由只是简单的一句任务更改,在得知任务内容准备极力反对时,他那不要脸的爷爷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将他说到一半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最后扔下达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不是命令的命令结束了这一次通话。   什么狗屁任务,老爷子就是想要拉皮条,联邦的孕育者几乎全都居住在首都星上,而那些傲娇的孕育者身边无一不是蜜蜂成群,这一次这个孕育者虽然似乎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可是在治疗期间根本不可能有追求者,这种单的不能再单的单身按他爷爷的说法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祁连石被选择性忽视了)。   照片上的人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拍摄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几乎透明,原本就可怜兮兮的样子如今更是有些病态,看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样子,联邦满了十岁的孩子都比他看起来结实。   从照片上看对方似乎还未满14岁,爷爷是要他去上一个未成年么?还是要他像变态一样玩儿养成游戏?   “穆克少将,对方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你确定要这样去见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孩子么?”桑是这次派遣过来将要和孕育者接触的医生,他是个全能型医生,主修内科,辅修其他所有医疗科目,并且每一科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联邦首席军事医科大学,他这次的任务是确保孕育者生理健康及心理治疗。   “真是不好意思,本人从来只会操作机甲,至于保姆什么的恕我没修习过这个科目。”觉得他不好大可要求上面换人,谁爱来谁来。   桑职业性的微笑着,一张脸就像戴着面具般公式化地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命令直接由昆特上将下达。”有别扭自己回去找爷爷去。   穆克瞬间腮帮子搓了一下,那个臭老头子。   桑提起医疗箱,戴上简易面罩,他现在准备去拜访一下他的小病人,至于身后这只别扭的“人体机甲”,他连解刨他的兴趣都没有。   穆克搓了一会儿牙花子,无奈地跟上前面快要隐没在风沙中的身影,心里默念祈祷这次任务能快点结束,至少最好能赶上下月的机甲对战演戏,对手方那小子他可是想修理他很久了。   ※※※   客厅的门并没有关严,穆克大大捏捏地走进客厅,呸了两下吐出嘴里的沙子,这种自然环境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做防护的必要。   桑取下面罩细心地关上门,记得报告里有提起过田冬儿身体素质只相当于幼童,不能抵抗自然沙尘风暴。   田冬儿从卧室里出来正好看见祁连石站在客厅和两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说话,看见三个“巨人 ”杵在那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惧意,小身板往门后又缩了回去。   “冬儿!”眼见瞄见一团小小的身影正要往屋子里缩,祁连石赶紧叫住他。   桑回头看向卧室门口,真好看见被抓包的小身影卡在门口进退两难,他缓缓回身慢慢走近对方,微笑着向田冬儿打招呼:“你就是冬儿么?我在通讯器里听祁说起过你,打扰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田冬儿窘迫地看向靠近他的这个高大男人,对方看起来30来岁,成熟的气质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可是对方的身高太有压迫力了,不,应该说他们的身高都好有压迫力。   这个时代的男人似乎都营养过剩,都有2M左右的身高,“没...没关系,家里没有...凳子真的是很抱歉,你们随意...”说完整个笑脸就有些发红。   看见对方紧张的手指都不自觉地搅紧,可是仍旧保持镇定的样子,看来病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至少没有交流障碍。桑在心里暗忖,面上却依然保持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没关系,能有个地方躲避下外面的风沙已经让我们很高兴了。”   桑试探地将手放到正垂着小脑袋的田冬儿面前,过大的身高差本来就只能看见对方的头顶,如今小东西垂着头正好能看见露出来的白皙后脖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桑.阿奇尔.德纳,是祁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桑。”   猛然看见眼前出现得大手,田冬儿心里跳了一下,干净而又修长的指节显然从事的工作十分体面,对方谈吐又如此温文儒雅,一定是个修养极佳的绅士。   田冬儿不敢有片刻犹疑,赶紧将手握向对方摊开的手心,怯怯地说道:“我叫田冬儿...很荣幸,认识你!”   第一次有人如此正式地和他谈话,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   桑并没有立刻放开田冬儿的手,而是向后稍撤半步,弯腰吻上他的手背,“ 荣幸之至。”   温热的气息吹拂上手背,田冬儿赶紧撤回手,嘴巴微张成O型,居然是吻手礼,田冬儿的脸迅速爆红。   难道这个时代已经将握手礼改成吻手礼了么?显然他还不知道这是单属于孕育者的礼节,这个时代的男人腰前所未有的强硬,从不会轻易弯折,即使是对联邦总统也不会随便弯腰行礼,也由此可以看出联邦,甚至整个人类种族对于孕育者的尊重。   对于田冬儿像是被烫到赶紧撤回的手的动作,桑并没有多介意,对方并不排斥认识陌生人,甚至似乎很乐意交谈,只是不大能接受比较亲密的接触,桑在心里默默总结着。   桑让开身,指向身后的穆克,“这是穆克。”   穆克严肃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穆克.昆特,隶属联邦军队第三机甲战队。”声音刻板,严谨,就像他的职业,强悍生硬。   田冬儿仰起头快速瞄了一眼对方的样子,额...好严肃,祁大哥也是军人可是都没有这么吓人,为什么他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呢?   田冬儿犹豫的看了对方的手一眼,这双大手一看就十分有力。   可是那只大手就这么放在他的眼前,透出不容置疑地气势,这个一看就武力值爆表的男人,他可不敢拒绝对方。   乖乖地将小手放进对方掌中,“你...你,好...”最后一个字几乎只是在舌尖转了一圈。   穆克后撤半步弯腰吻上田冬儿的手背,嘴唇稍触即离,腰迅速恢复笔挺,“荣幸之至。”   田冬儿将被吻过的手迅速藏到身后,被对方强硬的气场镇的往后挪了好几步。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祁连石。   这个男人好可怕!!!   祁连石毫不意外的读出来田冬儿眼中的求救讯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心里却在埋怨联邦怎么会派昆特少将这个机甲男。   “冬儿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桑是医生,正好可以给你检查下身体,联邦人民都会每年定期检查身体,冬儿在7号星球上一定都没有看过医生吧。”祁连石很顺手地将手放到田冬儿头顶给对方顺毛,面不改色的撒着慌。   其实他一开始跟田冬儿说的是他现在正在休假期,约了两个朋友在附近做太空训练以备下个月的太空演习,而他在训练中机甲引擎因为遭到陨石袭击而损坏不得不在7号星紧急迫降,在将通讯器修复以后向附近的两个朋友发了求救讯号,请求支援。   这些措辞都是经过心理医生事先设计的,因为担心贸然派出人员支援会使田冬儿紧张排斥甚至反抗,所以只能用这种温和的方式派来一名贴身保镖,一名心理医师。   可喜的是田冬儿根本一点常识都没有,所以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他半分都没察觉出来,还傻呵呵地邀请人家到他家里来做客。   对于任务的顺利执行祁连石既高兴又犹豫,高兴的是冬儿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排斥陌生人,犹豫的是这个孩子这么单纯,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万一下次遇到的是坏人怎么办?   但不管怎样,田冬儿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和联邦派来的三个“间谍”之间的四人生活,这三个男人从此强硬的挤进他的生命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经过检查田冬儿确认为孕育者,骨龄测试为17岁,其实田冬儿已经18岁了,联邦宪法规定17岁成年,虽然身体极其羸弱可是从基因,细胞,卵子的健康与活跃度判定,他非常适合孕育。   与此同时同一份文件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联邦几大巨头的案桌上,虽然不少人已经开始跃跃欲试,可是同样的,下面附属的病例犹如一盆凉水暂时浇熄了他们的念头。   人为造成心理障碍疾病,治疗中,治愈期视病人本身情况待定。   ※※※   短短两天,莱特先生留下的住处就大变样了。客厅里沙发,茶几,盆景等各类家具一应俱全,卧室里衣柜,衣服,床更是彻底翻新,其他地方的变化也是应接不暇。   其实田冬儿是很敏感的,这些变化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小,虽然桑他们一再解释说是感谢他的帮助,这些东西都是快递送过来的,根本不费事并且一点也不贵。可是突然地变化再加上陌生人的入驻,这个原本给他温暖让他熟悉的地方,忽然就变得陌生拘谨了起来。   桑也观察到了田冬儿的变化,他发现田冬儿几乎没有生活常识,所以就利用这一点改变着他的生活环境,虽然看出他开始变得拘谨,可是在对方身上又出现了很强的适应能力。   比方说田冬儿虽然对环境的改变很不安,却又能克制自己去熟悉,虽然对他们三个陌生人一开始也很害怕戒备,但只要温柔地对他,他也会努力地尝试靠近他们。   对于他们三个人田冬儿有自己的尺寸,每当他们四个人一起的时候他总会首先表现出对祁连石依赖。   桑敏锐的发现田冬儿对穆克的敬而远之,其实祁连石和穆克自己也发现了,每当有穆克在的时候田冬儿总会静若寒蝉,但是却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讨厌。   通过几天的交谈和接触,桑觉得田冬儿并没有什么大的心理疾病,他的不安感和略微的自闭倾向似乎都来自于自卑,由此桑可以判断田冬儿并不是在现在的人类社会中长大,也不是被人为圈养,但是田冬儿是如何发展成如今的性格,还有待更深层的了解。   其实桑觉得田冬儿更适合回到人类社会,只是却不是现在,他太过无知和单纯一旦失去了如今的保护,必然会被那些有预谋的权力者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田冬儿需要认清这个社会,并且知道怎么运用联邦给予孕育者的福利及权利。   说实话,桑并没有义务做到这些,在发现田冬儿并没有心理疾病时便应该将他交给联邦,可是每次看见这个柔柔弱弱的小东西带着不安及仰慕……桑也不是很确定,每次桑熟练的运用各种医疗器材给田冬儿检查的时候,他那双大眼睛都像是在说话般扑闪扑闪的望着他。   每当看见他用这种湿哒哒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一股麻痒总会不自觉地流过心脏,桑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很不妙,因为他很快意识到田冬儿这种仰慕只是对于医生这个职业,可是却总是不自觉会故意做出一副职业医生的样子使田冬儿仰慕的望着自己。   田冬儿对于医生这个职业的仰慕,是因为电视上医生总是知性,安全,亲切,似乎这个职业群体总是无所不能。他从小就没生过什么大毛病,虽然小感冒什么的总是不断,但是也只是吃吃药就拉倒了,对于医生完全没有直观的接触。   桑来到田冬儿的卧室给田冬儿做每日常规检查,其实就是心理诊疗,不过没告诉田冬儿。   “冬儿今天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桑做到田冬儿床边,微笑着打量他的表情。   田冬儿其实觉得桑这个人很好,成熟,知性,温柔,细心,善良,简直就是个完美的人,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种完美让他更加自卑,觉得站在这样的人面前就像是洁白上的一点污渍,突兀而难看。   “我今天很好,谢谢桑医生。”   桑温和地拍拍田冬儿的头顶,他一直都发现田冬儿虽然很倾慕自己的职业,可是却一直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样的行为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不是说过了可以直接叫我桑吗,冬儿为什么总是这么见外呢?”   “可是这样,总觉得不大好。”田冬儿玩着手指,有些拘谨的回答。   “没关系,冬儿可以直接叫我桑,这样我会更高兴的,”桑渐渐将上半身靠近田冬儿,语气里带着诱哄,“其实我更喜欢冬儿记住我,而不是我的职业。”   “是吗?桑……高兴就好!”田冬儿说出这样的话不自觉地脸红了。   桑轻轻地执起田冬儿的手,不自觉地低沉下嗓子,声音里充满诱惑:“冬儿喜欢我吗?”   “诶?”田冬儿抬起头,目光撞进桑深棕色的眼中,那里面似乎有个黑洞,田冬儿一接触就感觉自己要漩进去般,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田冬儿快速撇开视线,紧张地结巴道:“桑……我……自然是,喜欢……的。”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自己岂止是喜欢,甚至都有点不敢喜欢。   桑满意的笑了笑,却并不得寸进尺,慢慢来他会让这个小东西真正喜欢上自己的。   “我陪冬儿去健身房锻炼吧。”田冬儿每天都有固定的锻炼时间,他的体质太差,虽然检测出受孕几率很高,可是身体却并不能很好的承受孕育。   小心脏不停砰砰直跳,桑居然问他喜不喜欢他,还拉着自己的手,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使田冬儿前所未有的羞涩起来,心里胡思乱想着,桑的手好大好温暖,他果然是个温柔地人。   健身房的器材也是桑他们来了以后置办的,先进的健身器材早已摆脱了二十一世纪的外观,使用时简单方便,安全,即便如此,田冬儿每次锻炼时身边也总会有个人守护着。   冬儿是典型的宅男,才在跑步机上跑十分钟就已经快不行了,感觉腿都不想是自己的了,肺也像要炸开似得。   “冬儿,加油!锻炼完给你做果奶蛋糕。”桑在旁边鼓励道。   想到果奶浓而不腻的水果奶油味,口腔就不自觉地分泌出唾液,心里想着桑真好,不仅不嫌弃他废材,还给他做蛋糕。   眼前不禁浮现出桑在厨房系着围裙,一手拿着点心食谱一手拿着食材的样子。   果然是完美的男人,长得好看又温柔贤惠,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不对忽然想起女人早在历史的洪流里被淘汰了,现在是全民搅基时代。   脑中又浮现出桑妩媚地依偎在某个面部模糊的男人怀里的情景,忽然田冬儿浑身哆嗦了一下。   桑看见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纠结的表情,大大的眼睛还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慢跑完以后是放松运动,接着会做一套特意为田冬儿设计的体操,每当这个时候才是田冬儿痛苦刚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全套操做下来浑身就没有一块肌肉不疼的,韧带更是被拉扯得快要断掉。   通常在田冬儿动作不规范的时候旁边陪练的人就会过来帮忙纠正,于是各种撕心裂肺的□□,往往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桑他们三个人的区别来。   每当田冬儿痛苦难忍时祁连石就会特别心疼地放点水,然后温柔的问他很疼么?要不要休息下,虽然放水尺度不大,可是那种窝心的感觉让从小就缺少父爱的田冬儿心里跟揣了块热碳一般,常常在不经意间还会冲祁连石撒撒娇,耍耍赖。   而桑则会在他耳边温和地鼓励,并且每次都会许下一堆小福利,但是绝对不会放水,每个动作都会帮他做到位。   至于穆克,简直就是田冬儿的噩梦,面无表情的穆克就像部机器人,田冬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打算用游标卡尺来量他的每个动作,严厉,规范,不容情面,当田冬儿疼痛□□的时候对方还会冰冷强调男人就是钢铁的理论。   可是田冬儿觉得再硬的钢铁如果像这套操这样弯来折去,早成面条了。   田冬儿是真心害怕穆克,但是那种害怕跟以前害怕周围人那种怕又不一样。   有一次田冬儿无意中看见穆克在健身房里锻炼,真心被震惊到了,这个刚硬强大的男人,每一块遒劲的肌肉里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那些锻炼器材在这个男人的身下脆弱的□□,当时田冬儿甚至有种错觉,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一架机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健身房里有最先进的人造太阳灯,那些灯光完全模拟自然太阳光线,田冬儿再也不用躺在紫外线“棺材”里。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原本有些病态白的皮肤稍稍健康了些,虽然弱鸡一样的身材没什么变化,但是田冬儿自己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还有不得不说自从祁连石他们来了以后,田冬儿就再也没吃过有机流质食物了,每次桑都会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各种食物,田冬儿每次一问起食物来源的问题,桑就会告诉田冬儿是祁连石和穆克出去打猎打的,也至此田冬儿才知道原来这颗星球上不是完全只有垃圾,还是有丰富的食物的。   迟钝而没什么常识的田冬儿同学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   今天桑拿着一部光脑来到田冬儿房间,在房间里却遇到了祁连石。   “冬儿,”桑温和地冲田冬儿一笑,又转头向祁连石打招呼,“祁也在呢?我从网上给冬儿订的光脑到了。”   祁连石向桑点头算做回应。   “冬儿来,我教你用光脑。”桑牵起冬儿的手向客厅走去,卧室里没有桌子,不能让冬儿一开始就使用错误的姿势用光脑,习惯要从娃娃抓起。   “桑教我用光脑么?这里可以上网么?”以前冬儿学习时用的都是莱特先生事先在光脑里存储的资料,所以从来不知道这里还可以上网。   冬儿当然不知道,能上网完全是因为联邦在这颗星临时架设了网络信号站。   “当然可以上网,来在这里做好。”桑拉着冬儿坐到椅子上,小巧轻薄的观念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桑的手很自然地放在冬儿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打开光脑。   “好了,现在连上网了,冬儿现在想做些什么?”   冬儿愣了一下,搔搔头,“我也不知道,桑一般上网都玩什么啊?”   桑想了一下,手指在光脑上操作了两下,一个绚丽的画面弹了出来,“冬儿如果不知道干什么的话就玩这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在未成年拟真网游中下载量最大,冬儿在游戏的过程中还能认识一些同龄人。   桑直接忽视了冬儿骨龄测试及实际年龄都已经成年的事实,直接将冬儿划归到未成年。   冬儿懵懂地点点头,桑帮他注册了一个账号,账号名是随机的,叫蝴蝶小妖,冬儿怀疑桑是不是故意给他选取的女性账号名。   这可真冤枉桑了,桑平时不玩儿网游,所以对网游也仅是知道的程度。   光脑进入游戏模式,光幕瞬间变大,逼真的3D效果让冬儿觉得自己像突然坐在了一扇巨大的窗户前。   桑大致教了他一些基本操作,然后就让冬儿随着新手角色的指引,自己去慢慢摸索了。   原来这是一款星际争霸类机甲游戏,为了防止未成年沉迷,专门设计成光脑网页式游戏,所以并没有使用生物舱全息网游模式。   生物舱全息网游模式的生物舱模拟机甲驾驶舱技术,运用MR立场原理,让人在生物电对接完成后利用4D技术,让人有如身临其境,甚至还会有痛觉和触觉。   想到冬儿的弱鸡体质,实在无法负荷。   气势恢宏的游戏开头动画一下就吸引住了冬儿的视线,浩瀚滂沱的宇宙中,两群宇宙飞船相互对峙着,相互的队形忽然展开,机甲从宇宙飞船的舱口跳入茫茫宇宙中。   很快宇宙飞船的战场变成了机甲的战场,一架架机甲伴随着雄浑的动画音乐与外星人的飞船碰撞,厮杀,绚烂的武器光效在战场上闪烁,义无反顾的冲锋。   战场从太空打到地面,人类和外星人的鲜血洒满荒芜的大地,过分逼真血腥的场面震慑住了冬儿,心脏像被压缩了一样难受。   “这是摩诃拿星人与人类的战争,如果这次我能到仓摩尔星系执勤说不定就能碰上摩诃拿星的星际海盗。”身后忽然想起冰冷的声音。   冬儿赶紧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穆克,冬儿被刚才震住的害怕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穆克要去和外星人打仗么?”   “嗯。”穆克面无表情的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冬儿回头看了下光幕中还在打得火热的战争,看见那些机甲的驾驶舱被击碎,一架架钢铁身躯从空中陨落。   冬儿不会问出为什么要打仗这种小白的问题,他一直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个人代指一切智慧生物。   可是一想到那些陨落的机甲里会有自己熟悉的人,心里就一阵难过。   再望向穆克的眼神就显得有些悲伤,“穆克,是英雄呢。”怎么有种烈士的感觉呢?   穆克浑身僵硬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恩...”傲娇女王模式开启了。   冬儿:“祁大哥也会去打仗么?”   “会。”   冬儿的样子更悲伤了,好像下一刻祁连石就会离开他去打仗,低落地垂下眼帘,他不敢去想象祁大哥受伤或死去的情景。   他是在为祁连石感到伤心么?看见冬儿伤心的样子,穆克心里不自觉地猜测着,他是在为祁连石担心么?   穆克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生在军人世家,父父亲人都是刚毅的军人,上战场夺取功勋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起曾经自己到克孜沃星系执勤,那里正在发生叛乱,爷爷毫不犹豫将他投进战场中,第一次驾驶机甲杀人,心里即兴奋又紧张,也许还有些害怕吧。   退下来的时候右臂负伤,爷爷和父亲先后打来电话表示对他这次的表现很满意,希望他在接下来的表现中能继续保持勇猛。   至于右臂的伤他们没有提,估计觉得负伤也是军人及男人的荣誉吧。   要说穆克现在这么冷硬粗神经也是拜家庭原因所致,两位父亲都是刚强好胜的人,外界一度猜测他们是怎么结合到一起而没杀死对方,而且这样绝对的强强对碰他们究竟是谁压谁,甚至有人私下猜测他们每晚是不是通过打架决定谁在上面。   从小在这样满是硬汉的环境中长大,他的功勋是在一次次战场上拼搏而来,生活中接触最多的就是一身铁疙瘩的机甲,不知不觉外界就传出机甲少将这个称呼。   像冬儿这种柔弱的人穆克还是第一次接触,在第一次陪冬儿做健身操的时候两人发生过肢体接触,那种柔软的感觉穆克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不知道别的孕育者是不是都是这么柔软,那纤细的骨骼他毫不怀疑自己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捏碎对方。   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穆克觉得比上战场还要困难,面对冬儿时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所有力量,连声音呼吸都不敢放大,就怕一下把对方给震晕吹跑了,所以平时他都尽量和对方保持距离。   光幕上的开头动画已经结束了,进入人物选择界面,这款游戏里有各种职业,选择面很广,甚至可以当一个星际流浪者,在游戏里感受星际探险的乐趣。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从军上战场,所有从军的人都是从小兵当起,职位随功勋提升,每个职位下面可以带领相应的兵力,游戏中不仅有与外星人的战争,也有人类之间对垒。   在人物外形上冬儿选择了特有男人味的成熟面孔,身材偏向高大威猛,他把自己在生活中想要而没有的元素都加到了游戏人物身上。   冬儿在二十一世纪只读到了高一就穿越了,曾经的高一在这个时代估计就只有小学文化,所以除了当个游手好闲的,还真没有适合冬儿的职业。   在冬儿犹豫不决该干嘛的时候,穆克站在他身后提醒道:“你可以选择参军。”   果然是职业军人的选择啊,连游戏还是选择当兵。   犹豫了一下冬儿还是去随便选择了一个人类阵营参了军,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随便玩吧。   很快冬儿就被投入了战场,光幕下方有技能图标键,每个键对应一种武器和技能。   指挥这次战争的是一名大校,从战略部署到兵力调动,都是玩家,这个游戏中几乎没有NPC。   从游戏中可以看出联邦对于军人的培养已经从娃娃开始抓起。   冬儿稀里糊涂地登上战斗机甲被飞船拉走,这次他们的战场在一颗星球上,冬儿被空投出去,飞在高空中他开始眼睛直冒圈圈,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开推进器。”穆克实在看不下去了,再不出声他就要摔死了。   “啊,推进器。”冬儿开始满光幕的找推进器是哪个键,“推进器,推进器...”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   穆克实在看不下去了,游戏人物已经下落到最低高度了。   从后面伸过来一只大手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下,光幕中的战斗机甲背部突然打开,机甲停止下坠。   联邦的孩子从会行走就开始接触机甲类玩具,所以游戏开发商没有考虑到还有完全不会开战斗机甲的。   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只能手机,小孩虽然不说完全会,但是简单的玩游戏打电话根本没问题。   推进器打开,冬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穆克一看见战斗机甲就实在忍不住,发觉冬儿满眼冒圈的样子就知道完全不会玩。   穆克站在冬儿身后,两手伸到键盘上一通操作,光幕上的战斗机甲漂亮的旋身降落,快速寻找掩体拔出武器,果断地击穿对方机甲的驾驶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花了不到一分钟。   冬儿被穆克似环似抱的圈在身前,一股热气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钻进他的鼻子里,脑子更晕了。   背部轻靠在了穆克壮实的胸膛上,热力穿透衣服烫的冬儿赶紧打直了背,可是头顶又轻顶到了穆克的下巴,对方的呼吸吹拂在头顶,一张脸瞬间被熏红。   “这个笨蛋,这个时候应该突进,休整个屁啊。”怒吼声从头顶传进冬儿耳中。   气息喷吐在冬儿发顶,冬儿连动都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现在穆克的气势不小心泄露出一些,强大的气势压得冬儿心脏都快停跳了。   “该死,要是让我知道这个大校是谁,我绝对要将他的老师抓出来狠揍一顿,能交出这样的白痴还配当老师?”   穆克完全没意识到那个大校玩家是个未满17岁的小屁孩儿,而且很可能根本就只是个普通学生并没接受过军事培训。   游戏玩了不多大会儿,敌方阵营突然增兵,冬儿所选的阵营被包围,穆克被一群战斗机甲围住,虽然穆克很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杀掉了对方大部分士兵,可是蚁多咬死象,最终穆克还是烈士了。   冬儿感觉到头顶有两股气狠狠地吹在头顶,穆克生气了?   穆克从来都是个严谨的人,12岁就不会再犯这种被诱敌深入的错误,所以即使知道对方可能也只是小孩,既然能玩到大校那肯定还是有点本事的,谁知道对方就是头猪。   可是鼻尖总是有股馨香缭绕,每每心里有些生气时这个香气就撩拨得他气不起来,而且最后本来可以突围逃跑的,可是这股香气总让他没办法完全集中注意力,最后被流弹击穿推进器,逃不掉只能被对方耗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穆克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那股本来淡淡的香气瞬间填满胸口,这就是孕育者的气味么?穆克忍不住想着。   穆克一偏头就看见冬儿圆润的耳廓,小巧而白嫩,和他有些发尖的耳朵不同,这就是孕育者和试管人的区别么?   只有孕育者可以自然分娩,可是孕育者太过于稀少,克隆的孕育者根本没有生育能力,用孕育者的卵子培育出的试管婴儿全是和普通试管婴儿一样没有完整肚脐,依然没有生育能力。   而自然受精的卵子并且在孕育者子宫孕育出的孩子绝对拥有完整肚脐,并且必然也是孕育者,可是孕育者的受孕率越来越低。   穆克忍不住用鼻尖轻触冬儿的耳朵,冬儿被耳朵上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得条件反射地转过头。   穆克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冬儿眼前,近在咫尺。   “啊!”冬儿被眼前放大的冷脸吓了一跳,身体往侧面倾,又碰到穆克放在他身体两边的手臂。   这种无处可逃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穆克心里忽然开朗起来,一下觉得老头子拉的这个皮条还不错。   “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穆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戏弄的感觉。   冬儿一下子觉得窘迫起来,“我...这...”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么脆弱,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但是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不要有首都星孕育者那些矫情傲娇的怪脾气,穆克没有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啊!!??”冬儿瞪大眼,一脸茫然,不知道穆克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认为穆克只是祁连石的朋友,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会走,所以对于他说的话完全不知所云。   “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穆克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能心甘情愿的当个保镖,人家还不领情,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少将好不好,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还有什么可挑拣的。   两人的脑波显然没在一个频段上。   发觉到穆克生气了,冬儿更紧张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么?他理解错了什么么?   “穆克?”祁连石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冬儿坐在凳子上,穆克臭着脸,两手越过冬儿肩膀两侧撑在桌子上。   冬儿赶紧回头一脸求救的表情,心里飚着泪大喊,救命啊,穆克太可怕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祁连石摘下眼罩和帽子,今天是无风日,外面阳光明媚,但是显然这个阳光只有祁连石他们能短时间“享受”,冬儿是个“见光死”,感觉就像吸血鬼。   冬儿撇了撇嘴,偷偷瞧了眼穆克,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穆克在...和我,玩网游。”其实一直都是穆克在玩,他在看。   在这里没有军衔,祁连石不用向穆克行军礼,很自然的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眼光幕,时下最流行的未成年网游。   穆克在祁连石进来时就立起来身,不过冬儿看向祁连石的眼神被他逮了个正着,心里顿时跟让刺扎了一下般,不舒服了一下。   显然虽然在战斗机甲方面祁连石不如穆克,可是在性格上却更容易亲近。   冬儿很会察言观色,现在穆克似乎有些不大高兴,而原因似乎还出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招惹穆克,所以不自觉地伸手拉住走到身边的祁连石的衣角。   “好玩么?”祁连石冲冬儿露出温柔地微笑,就像大人对待正在使性子的孩子的宠溺,伸手摸摸对方的头,顺顺毛。   祁连石很怀疑冬儿是否会玩这款游戏,虽然现在不大玩网游了但是年少时确实玩过,这种网游想要玩得好还是挺困难的。   冬儿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玩,只是在看穆克一个人玩,可是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打小报告,而且穆克就在旁边。   “额...穆克...好厉害。”偷瞄了下穆克。   这是在拍穆克马屁吧!可是对方的表情还是半点都没松动,穆克不是个好讨好的人,冬儿瞬间就像乌龟一样想把头缩进壳里。   祁连石明白的笑了笑,他想吻冬儿的额头,这个像脆弱幼兽的男孩真是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可是穆克在旁边虎视眈眈。   “今天的锻炼做了么?”揉揉冬儿软软的耳垂,看见对方不自觉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里像被羽毛拂过。   “锻炼完了。”   “待会儿想吃什么?”今天联邦送来了食材,想往这里塞个厨师,可是这里实在是太“拥挤”了,被桑以人多不利于冬儿病情为由给直接拒绝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是都不说出来而已。   只有祁连石背景最低,他并不是谁派来的,若不是冬儿这边必须他配合早就被某些大人物调走了,冬儿的身边以后会有更多背景强大的男人。   在这个都是雄性且崇拜强者的社会,人类身体越来越强大,像冬儿这样性格随和能激起人保护欲而且还是孕育者的男孩,将来势必会引来无数争斗。   看着冬儿歪着头思考,祁连石宠溺地用大拇指摩挲着他耳垂下的肌肤。   穆克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有些烦躁,特别是冬儿对于祁连石的顺从。   “我也想不出来,要不随便弄点吃的吧。”其实每一顿饭都很丰盛,对于以前只能吃有机流质食物来说现在已经奢侈得犹如天堂了,连在二十一世纪时都从没吃得这么好过。   冬儿其实很好养,一点也不挑食,无论吃什么都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他现在的食材虽然是按照首都星的孕育者标准发放,可是首都星有专门地营养师厨师团队,如今吃的食物都是由家庭机器人做的,可口程度和那是没法比的。   “好,待会儿让小灰给你做饭。”   穆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他们两的亲密,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昵让他心烦,阴沉着脸转身回自己的卧室,他现在心里有些乱,得回房间好好想想。   冬儿看见穆克关上的卧室门有些茫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穆克,看他离开时角色有些不好,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就释然了,以前不也有很多人莫名其妙讨厌自己么。   忽然又想到祁大哥不会嫌弃自己吧?回忆起以前的人和事,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闪电般劈进脑海,祁连石的温柔像个大哥又像父亲,如果突然没了这些温柔他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祁大哥...”冬儿仰头望着祁连石。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高兴了?”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男孩儿眼中透着悲伤,祁连石微微皱了下眉头,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是谁让他伤心了?   看见祁连石皱着眉一脸担心,冬儿忽然觉得这种温柔来的好奢侈,就像一个乞丐突然被五百万砸中。   可是他却心里揪着揪着疼,他很害怕。   冬儿一把抱住祁连石粗壮的腰,心里呐喊着不要离开我。   又忽然想到幸福是不是有额度的,总有一天会花完,自己现在会不会得到太多了,心里莫名患得患失。   “冬儿?”虽然对于冬儿主动的投怀送抱祁连石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小东西明显有些不对劲,半天不说话。   埋在胸前的小脑袋一动不动,祁连石双手圈紧他,“冬儿...”祁连石不是桑,他判断不出冬儿现在的不安来自哪里,他缺少桑对于人心理的洞察力。   嘴里一遍遍地呢喃着冬儿的名字,大手轻拍冬儿的背脊,像在哄婴儿般轻轻摇晃。   祁连石的温柔一下击溃了冬儿,他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从来不敢随意哭泣,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他心醉得害怕,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祁连石的温柔,他甚至怀疑这是在做梦。   “冬儿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房间吧。”祁连石轻松拉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快速弯腰将冬儿抱起。   本来祁连石拉开冬儿手臂时,那一瞬间的空虚让冬儿有了失去的幻觉,可是不安仅一瞬间,祁连石将他抱起,他忙不迭地搂紧祁连石的脖子,将额头狠狠抵在祁连石脖子的大动脉上。   祁连石将冬儿送进房间,锁上门,他私心里不愿让人打扰到。   坐到冬儿的床上,就着抱的姿势将冬儿放到腿上,双手搂住冬儿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脸靠到对方头顶,他们互相依偎着。   大拇指隔着衣服轻轻摩挲冬儿的腰,“冬儿乖...”一遍遍重复。   祁连石不知道冬儿为什么忽然哭泣,低低的抽泣声让人联想到与母亲失散的小兽,无助而脆弱。   “祁大哥...”冬儿的脸埋在祁连石的脖子上,紧紧将他拥住,声音显得沉闷,“祁大哥会不会...离开冬儿。”   终于问出来了,冬儿却很是害怕,祁连石只是意外来到这颗垃圾星,而且听祁连石说他现在只是在休假期,那休假结束他是不是就会走,是不是自己又会变成孤单一个人?他忽然害怕起孤单。   头顶上方停顿了一会儿,祁连石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冬儿希望祁大哥离开么?”听不出祁连石是什么情绪。   冬儿犹豫了一下,他怕自己说不希望祁连石会不高兴,咬住唇,冬儿带着鼻音,“祁大哥要回军队的吧?”   其实一早就知道,以前不愿去想,可是祁大哥已经来这里很久了,再长的假期也要结束了吧,时间越久冬儿对于祁连石要离开的想法越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祁连石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算作回答。   冬儿心想果然是要走的么?那他什么时候走?留给自己享受这种温柔的时间又还剩多少?   “祁大哥,什么时候```回去?”弱弱的询问。   祁连石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冬儿心里更加慌乱。   “祁大哥```以后,可不可以```有空来看看冬儿?”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祁连石脖子里。   祁连石的身体忽然有些僵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依然不语。   在沉默中害怕不断扩大,冬儿心里想着,不行么?分别了祁大哥就再也不来了么?再也见不到了么?   哭泣再也忍不住,冬儿紧紧搂着祁连石的脖子,压抑住自己的声音,害怕祁连石会嫌弃他是个鼻涕虫,可是越是压抑越是忍不住。   祁连石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突然感觉很无奈,冬儿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他是感觉到了的,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在失落。   现在的冬儿远离人群,所以对他依赖,等到冬儿接触到更多的人的时候,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是不是就会被忽略,可是即使知道会这样自己却还是没忍住去亲近冬儿。   “不要哭,只要冬儿不嫌弃祁大哥,祁大哥一定常来看冬儿。”只怕到时候他会忘了自己,像首都星的那些孕育者,对感情走马观花。   “我```怎么会```嫌弃祁大哥```呢。”其实他想说祁大哥不要走,可是这种话即使是撒娇胡说,他也是不敢的,怕祁连石会觉得他不懂事。   两个人抱着各自的担心,心中都是苦涩难当。   冬儿趴在祁连石的脖子上抽抽噎噎,眼泪将祁连石的衣领打湿一大片。   祁连石此刻心里很高兴,冬儿为他哭泣,害怕不再相见,不管以后如何,这片心意也值得他铭记。   两人抱着不再说话,彼此眷恋着,直到响起敲门声。   祁连石将冬儿放到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服,摸到衣领上一片湿迹,回头看见冬儿正双眼茫然的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望着他,鼻头和嘴唇也因为哭泣充血而红红地。   他俯身快速亲了一下冬儿光洁的额头,冬儿呆呆地忘了呼吸。   祁连石将卧室门打开,门口不意外站着桑。   桑带着职业的温和的微笑,朝祁连石点点头,敏锐地看见祁连石衣领上的水泽,眼神没有多做停留,往屋里打量,可是在触及到冬儿时明显僵住了一小会儿。   很快恢复了表情,桑走进房间,来到冬儿床前,“怎么哭成了只小花猫?”手指头刮了下冬儿红红地鼻尖儿。   冬儿窘迫地垂下头,不敢看桑。   祁连石没有做出解释,桑也没有询问祁连石的意思。   “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桑拉过冬儿的手,声音还是那么儒雅。   “没...没有...”他怎么说得出因为害怕祁连石会走所以忍不住哭泣呢?那样懦弱的自己一定会让人讨厌的吧。   “好吧,没有不舒服就该出去吃饭了。”   桑扶着冬儿下床,那样子就像一名骑士牵着高贵的公主。祁连石别开头不去看。   有些不知所措的冬儿任由桑拉着下了床,站起来时晃了一下,也许是刚才趴着哭有些脑部缺氧。   “小心。”骑士温和地扶住公主的肩膀。   冬儿将脑袋垂到了胸口,任由桑扶着他出去吃饭,他现在有些窘迫,在祁连石面前哭和被桑或者穆克发现哭过那是完全不同的。   他私心里觉得祁大哥也许是不会嫌弃自己这副怯懦的样子的。   桑好像也没有讨厌自己,想到这里冬儿又有些松了口气,祁大哥的朋友也和祁大哥一样是好人呢。   穆克没有出来吃饭,小灰将食物送进他的房间,这是第一次穆克没有和大家一起用餐。   想起穆克下午似乎有些生气,冬儿不敢询问穆克为什么不出来吃饭。   吃饭时和往常一样,桑细心地给冬儿配菜,冬儿并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只有在吃到一些味道比较刺激的食物时会有些犹豫,可是最后也会一声不吭地吃干净。   祁连石和穆克吃饭都奉行军人的传统,食不言,如风卷残云。   有时候冬儿也想像他们那样,可是好几次都差点被噎住,以此做罢。   桑吃饭很儒雅,像是一种艺术,举手投足间好像在看一场盛典,冬儿更是羡慕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   不管从哪个方面,冬儿觉得这三个男人都是完美的,无论哪一个自己都比不上学不来,可是就是这样完美的三个男人再过不久就会离开了吧。   桑敏锐地发现冬儿吃到一半突然变得消沉,他没有说什么,目光快速略过祁连石的衣领。   吃过饭要在客厅里休息半小时,不可以马上运动或躺下。   客厅里最近安上了电视,饭后闲聊时有了消遣,可是今天冬儿显然没什么性质。   电视并没有几个台,大多都是少儿节目,这些当然都是桑安排的,冬儿虽然像一张白纸,可是却极度敏感,必须为他慢慢着色,过快的接收某些讯息对他并不好。   冬儿紧紧地挨着祁连石坐在沙发上,抿着唇有些魂不守舍。   桑一直观察着冬儿,从刚才起冬儿似乎有些更粘祁连石了,是雏鸟心态么?   电视上在演什么三个人都没有看进去,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在胡思乱想间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九点了,冬儿没说休息,祁连石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第三者的感觉。   “冬儿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早睡早起对身体好。”桑开口说。   像是被从梦中惊醒,冬儿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墙上的钟,都九点了。今天又将过去,和祁大哥在一起的时间又过去一天,有些蔫蔫地走回房间。   目送冬儿回房,桑和祁连石都没动,电视里依然在放电视剧——少年机甲师,讲几个未成年孩子如何斗倒反叛大人的故事。   “那个孩子政府有自己的安排。”桑的声音沉静得像无风的湖面,“他以后也会接触更多的人。”   祁连石没说话,桑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这些道理他早就知道。   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祁连石起身看向桑,语气同样平静,“天不早了,德纳先生也该休息了,不打搅了。”   ※※※   躺在床上祁连石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孕育者成年后就必须选择两名及以上伴侣,到时候主脑会筛选出候选名单,必须选择名单上的人一名及以上为伴侣,其他可以自行挑选。   但是能接触到孕育者的几乎都是高层,而且孕育者似乎也更喜欢选择有权位的,比如穆克,曾经就多次被孕育者选中过,但是穆克却因为更喜欢和机甲在一起而统统拒绝了,候选者有拒绝的权利。   桑也因为出众的儒雅气质及在医学方面的地位曾被不少孕育者选中,但不知道为什么,桑也没有同意。   他们两人即没有选择孕育者也没有曝光过有情人,所以是联邦少数几位极富盛名的黄金单身之二。   这两人无疑都是在候选者名单上的,但是祁连石却没那么荣幸,没背景,没权利,官阶低,泯然与众,自然上不了候选者名单。   这样的自己若不是这次意外,他也只能远远地注视冬儿吧。   “叩,叩。”轻轻的两声敲门声打断了祁连石的思绪。   看了下表,十二点。   起身开门,门口站着局促不安的冬儿。   祁连石没等冬儿开口,“冬儿怎么了?”   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睡衣角,小嘴张了张,呐呐地道:“我,睡不着。”   祁连石犹豫了一下,让开身,将冬儿轻轻拉进房间,关上门,“做噩梦了么?”   冬儿局促地站着,摇摇头。   “有心事?”   冬儿没反应,只是耳朵尖儿红了。   “来,坐下来和祁大哥说说吧。”牵着冬儿坐到床边上。   倒了杯热水递给冬儿,冬儿摇摇头没接,然后就只是那么垂着头坐着,也不说话。   祁连石想起下午的时候冬儿抱着他哭,又想起刚刚脑中的胡思乱想,“冬儿想回到人类星球吗?”   冬儿迟疑着摇了摇头。   “可是冬儿住在这里会孤单呀。”   还是摇摇头。   祁连石叹口气,这种开导人的活计还是桑比较适合。   “那冬儿告诉祁大哥现在在想什么呢?”   冬儿咬着唇,垂着头,脸上一阵火烧火燎,他想像下午那样让祁连石抱着他,可是他又说不出口。   房里一阵沉默,祁连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伸出手给冬儿顺顺毛。   “不要想太多。”   冬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不然祁大哥一定会觉得他这样莫名其妙地打扰他很不高兴吧。   可是脑子里各种思绪乱飞,就是找不出一句话,他本来就生性胆怯,平时话不多,紧张的时候更是像没了舌头。   冬儿揉着衣角,难过地想着,自己快要笨死了。   祁连石想着冬儿怕孤单可是却又不愿意回人类星球,说是孤僻却又能与他们很好的相处,虽然性格爱害羞,这却并不是缺点,反而能激起人的保护心理。   也许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委屈,这在一开始祁连石心里就有这种怀疑,也许是小时候脱离了人类群体,也许是与父父走失,也许是被父父遗弃,这个可能性太小,遗弃孕育者是很严重的罪行,更何况能生出孕育者的必然是孕育者,孕育者如果不愿养孩子联邦会全权负责教养,也没有理由遗弃。   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冬儿的童年一定不快乐。   祁连石开始脑补冬儿可怜的童年,想着想着就觉得冬儿很可怜,不由怜惜地摸摸他的脸,拉着他靠在自己胸口。   冬儿很高兴地顺势靠向祁连石,心里想着祁大哥果然最好了,也许自己可以和祁大哥说说压抑在心里的一些想法。   祁大哥就要走了,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都没机会了。   “祁大哥...”   “嗯?”   “祁大哥...会讨厌冬儿么?”   “怎么会讨厌冬儿呢?”祁连石揉了揉抵在他胸膛上的小脑袋,“冬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听见祁连石说不会讨厌他,冬儿的心一下子有些沸腾,“那祁大哥...愿意做冬儿的哥哥么?”终于说出口了。   冬儿家里没有兄弟,从小就羡慕那些有哥哥保护的孩子。   祁连石愣了一下,哥哥么?用力地抿了一下唇,迟疑了半天,终于还是回答道:“当然愿意。”   冬儿惊喜地抬起头,“真的么?”眼神里的炙热几乎喷薄而出。   “当然是真的,能做冬儿的哥哥,我求都求不来,怎么会不愿意。”   冬儿被巨大的惊喜淹没,小脸上第一次绽放出如此绚烂的笑容,整个小脸蛋仿佛让春风吹拂过的花朵,明艳夺目,原来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扫而光。   祁连石被冬儿耀眼的笑脸晃得有些眼花,不自觉地低头向冬儿靠的更近。   “冬儿真的愿意让我做你的哥哥吗?”祁连石认真地捧住冬儿的小脸,“冬儿想好了么?”   冬儿高兴地眨动眼睛,露出洁白的门牙,“嗯,我一直都想祁大哥做我的哥哥呢。”   祁连石捧着冬儿的脸,深深地凝望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   “怎么了祁大哥?”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冬儿呢?   “冬儿...”祁连石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祁连石目不转睛的细细打量冬儿的脸,就像要把这张脸镌刻进心里一样。   深呼吸一口气,祁连石放开捧着冬儿脸的双手,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正对冬儿。   在冬儿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执起冬儿的右手单膝跪下。   “啊!!祁大哥...”冬儿立刻想站起来。   可是祁连石却将他的双脚放到自己曲起的腿上,大手轻松地捏住两只脚踝,冬儿只能坐在床沿,气息有些慌乱。   “冬儿!”祁连石仰起头望着冬儿,高大的身躯即使跪在地上也只比冬儿矮一颗头。   祁连石的眼中露出郑重其事,严肃的目光使冬儿身体绷紧,不敢乱动说话。   “冬儿真的愿意么?”浑厚的嗓音让冬儿的心脏忽然用力的鼓动起来,好似要跳出心口。   耳中有些嗡嗡响,在祁连石的目光中冬儿不自觉地点头。   握紧冬儿的手,专注地仰望那张有些懵懂的小脸,深深吐出一口气,仿若叹息。   “我愿立下忠诚的誓约,用灵魂捍卫冬儿的所有,直到生命的尽头,永生无悔。”   郑重吻向冬儿的手背,“荣幸之至。”   仿佛远古的颂唱,最后落在手背上的吻是誓约的烙印。   冬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过于剧烈,而且脑子里有些混乱,没大听清祁连石在说什么,可是泪水却自己落了下来。   “祁大哥...说什么?”他呐呐地问道。   祁连石伸手按下冬儿头自己将脸凑近冬儿,另一只手将冬儿落下烙印的手举到胸口,用力按住,冬儿的掌心感觉到祁连石有力的心跳。   彼此鼻尖轻触,祁连石放低声音,缓缓复述,“我愿立下忠诚的誓约,用灵魂捍卫冬儿的所有,直到生命的尽头,永生无悔。”   吻落在冬儿的唇上,轻轻碰触,却不曾分开,“荣幸之至。”   “啊!”冬儿轻叫,声音却如蚊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第二天冬儿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客厅,桑一番询问,冬儿却只是呐呐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昨晚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个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甜蜜。   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都是祁连石在一遍一遍地说着愿意立下忠诚的誓约。   祁连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得像个大哥哥,虽然不细心却很体贴。   冬儿看见祁连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又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瞬间发热的头脑慢慢冷却下来,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流过,只是冬儿的目光留在祁连石身上更多了一些。   自从上次和穆克一起玩网游之后,穆克似乎没有那么凶了,冬儿想着也许是穆克不生气了吧。   每天白天偷偷地看祁连石,晚上再翻来覆去地回忆那晚的情景,连梦也变成了粉红色,有天早晨冬儿发现自己裤子湿了一片,第二天看见祁连石时忍不住耳朵尖发红,眼睛都不敢往祁连石那边看。   如果让祁大哥知道自己居然做那样的梦,而且还是梦见的祁大哥...祁大哥肯定会离自己远远的吧。   一想到祁连石会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并且可能会因此离开,冬儿心里就害怕得要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祁大哥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的?难道自己是同性恋?   认识到自己可能是同性恋这个事实,冬儿变得更加鬼鬼祟祟,他虽然知道这个时代就是个全名搅基的时代,但是祁大哥这么优秀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可是那晚的誓言是不是证明祁大哥对自己还是有一些感觉的,那晚祁大哥说的那些誓言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哥哥对弟弟而已么?可是哥哥对弟弟也不用用灵魂效忠啊...难道祁大哥其实也是对我有感觉的?或者那只是这个时代习俗?这个习俗怎么想怎么怪异啊。   冬儿脑海里每天都在天马行空,可是却从来不敢去求证,他怕问出口后万一祁大哥对自己没有那种想法,这段关系就算彻底破灭了,算了,还是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吧,虽然得不到回应可是在心里喜欢祁大哥其实也是一样的。   拿定主意后冬儿又开始了用鬼祟目光偷偷追随祁连石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很猥琐,可是又忍不住,因为看一眼心里就涨涨的,像是溢满了甜蜜。   桑从一开始就发觉了冬儿的异样,直到后来冬儿看祁连石目光中的带着爱慕,桑一直没有说什么,这在他看来是好事,冬儿在接受祁连石的同时也是在打开心扉,同时他也知道这段感情可能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并不急着去戳破。   穆克也发现了冬儿眼中的爱慕,他的心里一下不平衡起来祁连石只是个小小的士官,能力又不出众,这个小东西究竟喜欢他什么,难道没有看见自己比祁连石厉害的多么?   于是每次陪冬儿锻炼时穆克就会向冬儿做各种示范,故意像他展示自己的强大,这种行为在动物世界里雄性求偶时时常发生,穆克的恋爱观还停留在原始层面。   穆克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冬儿靠近他的时候总是被熏得晕陶陶的,穆克身上有很多伤疤,有些甚至致命,冬儿觉得这些伤疤就像书上说的那样是男人的荣誉,回去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白斩鸡的样子不禁泄气,于是看见穆克都会想起那些伤疤,然后目光中就会不自觉的带着崇拜,这让穆克很满意。   ※※※   日子就在冬儿藏着感情偷偷乐,与穆克时不时秀身材中悄悄溜走。   吃完饭祁连石叫住冬儿,桑很自觉地走开,穆克也回房间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冬儿和祁连石。   “冬儿...”祁连石叫出冬儿的名字后就有些哑然。   凝重的气氛让冬儿感觉到不安,祁连石的表情告诉他,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冬儿不敢说话,只是有些担心地望着祁连石的眼睛。   祁连石移开视线,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冬儿,我要回部队了。”   “啊!!”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冬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喘息几口气,冬儿嘴唇有些颤抖,“祁大哥,要回部队了?”   是了,预料之中,只是当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时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祁连石别开脸点点头。   冬儿死死地望着祁连石,眼底有些湿润,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祁大哥还会回来么?”   祁连石还是别着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紧抿着唇也不开口,但是祁连石心里清楚,这一别可能就是永久,联邦会把冬儿保护得滴水不漏。   祁连石的沉默使冬儿害怕,是再也不会来看他了么?那晚不是说了那样的誓言么?为什么不可以再见面呢?   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可是却又不愿去相信,冬儿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骗的。   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前不也这样过来的么?只是又回到孤单而已,可是泪水依然不可遏制地想往外冲。冬儿就那么吃吃地望着祁连石的侧脸。   “祁大哥什么时候走?”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短短几个字就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难道这就是失恋的感觉么?可是他还没开始恋就要失去了。   “一会儿就走。”祁连石的声音也不大自在,闷闷的。   “啊!一会儿?”这么快!   “嗯。”   冬儿的嘴唇有些颤抖,他低下头,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滴如雨落噼啪打在地板上。   “祁大哥,可不可以以后有空来看看冬儿。”低低的抽泣声中带着哀求。   祁连石的心被拧着翻来覆去,他很想说好可是却给不出承诺,想着以后冬儿会遇到更多的人到时候就会渐渐地忘了自己,于是长长吁出一口气,不发一语,伸手拍拍冬儿的头顶。   冬儿知道祁连石这是在说不行,他一直都很懂事,从小的察言观色使他能从大人的肢体和神态中看出对方的意思。祁大哥是个好人,即使拒绝他也是这么的温柔。冬儿没有问为什么,也不敢问为什么,这是从小被排挤和冷待养成的习惯,问了也只会招来一通奚落。   可是祁大哥是好人,他就要走了,这段时间承蒙祁大哥那么多的照顾,自己却无所回报,冬儿有些懊恼,咬紧嘴唇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到最后给祁大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冬儿抹掉眼泪抬起头,迅速的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绳,绳子颜色已经有些发黑,看得出戴在身上很久了,绳子上有个吊坠,冬儿将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将吊坠放在手心,举到祁连石面前,一只拇指大小的猫头鹰吊坠静静躺在白嫩的掌心,冬儿露出腼腆的微笑说道:“祁大哥,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穿越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除了一套衣服就只有这个吊坠还算有纪念意义,这是小学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送给他的,那时候他被小朋友欺负了正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角落抹眼泪,新来的实习老师看见了送了他这个吊坠安慰他,这个吊坠做工并不精致,就是地摊上两块钱一个的手机挂坠,可是当时冬儿感动得不行,没过多久实习老师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只是第二天发现这个老师再也没来,这才知道他走了,于是这个挂坠被他穿上线小心的挂在脖子上,一直到如今。   祁大哥走的时候能告诉自己,冬儿很高兴,至少不像那名好心的实习老师无声的离开,很多年来想起一直觉得很遗憾当初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他还没对他说谢谢。   祁连石心情复杂地接过吊坠,同时拉住冬儿的手,后撤半步弯腰吻上他的手背,声音沙哑的说:“荣幸之至。”   然后放手猛然转身向大门走去,外面有政府的安保部队会给他安排飞船回去。   祁连石的背影僵硬而萧索,当他的手碰到大门开关时身后忽然响起冬儿的喊声,“祁大哥再见。”   顿了一下,祁连石没有回头打开门迅速出去关上门,依旧猛烈的风沙一瞬间吹进客厅,只是短短一瞬又被挡在门外。   冬儿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那扇门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祁连石的身影。   一只手搭上冬儿的肩膀,冬儿茫然的回头,是桑,桑还是那么温文儒雅,“冬儿不要伤心,还有我陪着冬儿。”   可是你们也是要离开的吧,冬儿心里这么想着,他收起了眼泪便没有再哭泣,祁大哥走了,桑和穆克也会离开,一切本该如此,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桑似乎看懂了冬儿眼中的想法,温和地笑笑,捏了一下冬儿的肩,“祁有他不得不走的理由,至少我可以一直陪着冬儿,只要冬儿愿意。”   桑说他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可是这里是垃圾星呀,没有人类,桑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呢?而且像桑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有自己的工作吧。   “谢谢桑,你不用留下来陪我的,这里这么落后荒凉你怎么能留在这里呢?”是啊,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冬儿不想离开这里吗?”   冬儿摇摇头,离开了这里他还能去哪?没有钱又没本事,在这里最差还有个住处和有机流质食物,到了人类社会他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冬儿不觉得孤单么?”桑能看出来冬儿其实并不排斥人,其实冬儿一直表现出来很孤单自卑。   冬儿还是摇摇头,一个人很好,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就没有人会欺负他嘲笑他,这样很好,他很满足。   “哎。”桑无奈的叹口气,冬儿得的不是心理疾病,而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知道祁走了冬儿很伤心,我会留下陪着冬儿直到冬儿不再伤心,而且即使离开我也会经常来看冬儿,不会让冬儿孤单。”祁连石再也见不着冬儿并不代表他以后也不能,冬儿注定会去首都星,从此生活在上层社会,祁连石不是那个圈子的人。   冬儿感动地看着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祁连石不能再来看他,他想也许是这个时代的军人这个职业的原因,也许是个人原因,太复杂的他不懂,但不论如何他和祁连石将成为陌生人。而桑却为什么愿意回来看他呢?也许桑也是如祁连石一样的好人,他们都是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没有祁连石的生活依旧在继续,冬儿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白天时还是和桑他们训练吃饭,其实他一直很感谢他们这么无私的帮助他,心里感激锻炼时就更卖力了,冬儿明白天无不散的宴席,桑和穆克一定也会离开,自己应该珍惜这些美好的时光。   吃完饭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冬儿和桑还有穆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桑是医生,医术一定很高明吧?”冬儿望着桑好奇的问道,他一直觉得桑很完美。   “呵呵,”桑轻笑着,“还算可以吧。”   “诶?”还算可以是多可以?   “冬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桑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从来都不疾不徐,和穆克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穆克和祁连石是军人,桑是医生,桑却能和穆克、祁连石讨论机甲,平时跟自己说话时也是不管自己问什么桑都能回答,桑就像是一部百科全书。   “呵呵,是么?在冬儿眼里我很厉害么?”冬儿赶紧点头。   穆克不爽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冬儿赶紧说道:“穆克也好厉害。”全身都是伤疤,打架一定很厉害。   穆克和桑的厉害被冬儿在心里归到两类,一个是头脑厉害,一个是武力厉害,简单说就是桑头脑发达,穆克四肢发达。   “桑做了多少年的医生了么?”   “五年。”   “哦,”桑虽然看起来不大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老学究,“桑今年多少岁了啊?”   “三十二岁,冬儿觉得老么?”   冬儿摇摇头,才做五年医生,那么桑是从二十七岁开始从医的呢,“我应该叫桑叔叔么?”冬儿才十八岁桑大了他整整十六岁,以前没聊到过年龄,一直以为桑才不过二十五六岁呢。   “呵呵,冬儿叫祁大哥却叫我叔叔,那我岂不是比祁大了一辈。”   冬儿愣了一下,问道:“祁大哥今年多少岁了啊?”他一直都忘了问,直到离开都不知道祁大哥多少岁。   “二十八岁。”   “是么?”原来祁大哥大他十岁啊,冬儿有些恍惚,祁大哥走了一星期了啊。   “冬儿想祁大哥了?”桑看出冬儿眼中的恍惚,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时间会改变一切冲淡记忆,桑会慢慢抹去冬儿心中属于祁连石的颜色。   冬儿摇摇头,不是想,是根本就没有一刻忘记过,“穆克...多少岁了啊?”不会也是叔叔级别的吧。   “三十。”穆克酷酷地回答。   冬儿瞬间无语了,一群老男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了吐槽,冬儿心里乐呵的想着。“是了,你们和祁大哥都是朋友,朋友总是年龄相仿的。”   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冬儿是觉得我们都是一群老男人吧。”   冬儿露出吃惊的样子,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思想,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冬儿尴尬地转头去看电视。   “噗,哈哈哈...”冬儿尴尬的样子愉悦了桑,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穆克的表情则微不可见的扭曲了一下,心里爆吼,三十岁很老么?老子还很年轻好不好,去你M蛋的老男人。   “冬儿应该多和同龄孩子交往,和咱们这些老男人在一起很无聊吧?”   冬儿的表情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却想起了曾经被同龄孩子排挤时的事情,他的记忆里找不出和同龄孩子愉快相处的记忆。   桑将冬儿的表情尽收眼底,面色依旧平静,“冬儿有什么爱玩的么?”   冬儿被问住了,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从小到大也没玩过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爱玩什么,茫然地摇摇头。   “冬儿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么?”   想要什么?冬儿做出思考状,想要祁大哥。冬儿再一次一副被问住的表情,茫然地摇摇头。从小想要的都得不到,所以学会了什么都不要,不想要就不会难过,得到之后就不会害怕失去。   桑拍拍冬儿头顶,一瞬间沉默,冬儿想起了祁连石抚摸他头顶时的情景。   “想玩机甲么?”穆克突兀地问道。   冬儿茫然的转头看向穆克,他是在问自己么?冬儿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走,带你玩儿机甲。”穆克说做就做,雷厉风行地站起身一把提起冬儿的胳膊。   桑没有阻止,只是微笑的看着穆克将冬儿像拎小鸡一样拎进库房,那里有一个专门的机甲仓库,莱特先生在的时候留下的。   打开仓库门,一架十米来高的战斗机甲立在那里,冬儿的嘴和眼睛都变成了O型,以前这个仓库是空的,根本没有机甲,这部战斗机甲哪来的?   “这是我的专用战斗机甲,名字叫炽天。”虽然穆克的脸色很平静,但是语气里依旧难掩骄傲。   “好帅的机甲。”虽然浑身颜色低调暗沉(这是为了不那么醒目免得成为活靶子),可是那些钢铁铸就的肌肉显得那么强壮有力,就像一名雄壮的勇士,只是站在那里浑身的气势就已经将敌人击倒。除了帅冬儿找不出其他形容词,他觉得自己的语言词汇太贫乏了。   穆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这是他的机甲当然帅了,“走,带你进驾驶室。”   机甲边上有外接爬梯通向驾驶室,好几米高的梯子穆克搂着冬儿灵活得像只猿猴嗖的一下窜上去了,穆克身上有信号发射器,一来到机甲边便命令打开驾驶室。   并不宽敞的驾驶室里也没有副驾驶座,冬儿打量着这个狭窄的空间,各种摇杆按钮他一个都不敢碰,想了想还是在驾驶座后面蹲着吧,那里没有按钮摇杆什么的。   穆克坐上驾驶座就着上梯子时搂着的姿势一把将冬儿带到自己怀里,坐在大腿上,“呆着不要乱动。”   收到警告冬儿一动不敢动。   驾驶舱关闭,戴上脑电波发收器,打开MR力场,电子女生提醒驾驶室内有多余生命体,穆克指示到,“对接常规生物电载体。”   然后各种灯光闪烁,地下仓库的天穹打开,穆克推动手边的推杆装置,机甲有了轻微的震动,全方位屏幕显示着外部的情况,冬儿看见机甲在缓缓升起,他们飞起来了。   心脏砰砰直跳,冬儿兴奋地想着这是战斗机甲啊,平时只能看看图片,今天居然不仅见到了真的战斗机甲,还坐进来了。眼睛里的小星星直往外冒。   上升到一定高度机甲猛然往空中冲去,机甲背部打开类似于飞机翅膀的翼,翼没有像飞机那样伸到两边,而是只打开了与机甲成30度左右的角度,想蜻蜓微微张开的翅膀。   然后机甲在空中做了各种高难度动作,比如快速俯冲时瞬间切换离子枪侧身旋转360度旋转,全方位扫射,在机甲降到最低高度以下将要砸到地面时,一个弧度机甲就又贴地告诉滑行升空,地面的垃圾被强力的推进器喷射的气流吹出一条坑道。   驾驶室里全方位显示屏让人就像是身临其境,看着天空忽上忽下,和猛然砸向地面擦着地面滑行,冬儿的心脏不争气地也跟着忽上忽下,看见地面时几乎停止跳动。   一溜儿高危动作过后机甲稳稳地停在空中,冬儿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浑身都是汗,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全身都出于紧绷僵直状态。   “怎么样?还想来一次么?”穆克声音里有些兴奋,太久没摸着机甲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活动下筋骨。   还来?冬儿觉得自己心脏才刚刚恢复点正常频率,再来估计要猝死了,小脑袋死劲猛摇,强烈地表示不愿意。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胸口蹭个不停,身体侧坐在穆克腿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穆克低头看向怀里人的头顶,心里像有根羽毛在来回骚动,弄得他心痒难耐却又不能去挠,心里暗骂句该死。   穆克将机甲降落到地面,背后的翼收起,推进器关闭,机甲开始在地面漫步,这颗星球自然环境过于恶劣并没有什么植物,即使在垃圾中偶尔有一颗植物也是荆棘类生命力顽强的物种。   平静了一会儿冬儿身体的僵直慢慢缓解,浑身开始轻微发抖,特别是双手都有些痉挛了,表情虚脱地无力靠在穆克的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气。   穆克很快发现冬儿身体有些不对,停下机甲低头检查冬儿身体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一番询问加上下其手发现只是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身体过于兴奋造成的颤抖痉挛也就松了口气。   穆克轻柔地在冬儿肩上胳膊上揉捏以帮助他缓解僵直后的肌肉酸软,大手捏到手腕轻轻执起细瘦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根根痉挛握成拳头到现在都还打不开。穆克有力的手指抚上冬儿的手指,比例就像大人和小孩的手,轻轻掰开冬儿的手指免得指甲嵌进掌心。   冬儿的手心全是冷汗,全身都有些发白,特别是手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穆克不由有些后悔,他忘了这个小东西脆弱的堪比幼儿,轻柔地为冬儿揉捏手指,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身体一只手在冬儿身上随意的轻抚,想要缓解他身体的紧张。   “对不起...”冬儿颤抖地像穆克道歉,并不是害怕,而是身体还没缓过来,声带还有些紧张。   穆克轻拍他的头,并没有回答他。穆克一遍一遍地拍抚冬儿的身体。   身体慢慢得到缓解,颤抖也停了下来,可是却感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冬儿在心里埋怨自己太没用了,穆克一定很看不起自己吧。   穆克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没有了先前的僵硬,此刻仿若没有骨头般依偎在自己身上,冬儿柔弱无依,弱小得就像刚出生就脱离母兽的幼兽,而此刻就像寻求保护般缩在他怀里,那种只要穆克愿意这只小幼兽就可以任自己随意予夺的感觉像一股电流,顺着穆克的背脊直冲后脑,一瞬间血气有些翻涌,鼻息沉重的喷吐在冬儿发顶。   渐渐的冬儿觉得有些力气了,可是穆克粗壮的手臂正箍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做不起来,可是对于穆克并不是那么熟悉和亲密,冬儿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害怕。   “穆克...”冬儿轻轻的喊道。   “嗯?”穆克正沉浸在冬儿带给自己的那种异样感受里,淡淡地随意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   “你...待会儿咱们去哪啊?”他其实想回去了,虽然这辈子第一次坐战斗机甲,可是对于连过山车都没坐过的人,他很担心要是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心肌梗塞或者直接吐穆克一身。   “你想去哪?”穆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冬儿没发觉穆克的异样,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我一直都在屋里呆着,对外面并不了解。”说道这里冬儿有些汗颜,自己怎么也算主人,可是却没尽到地主之谊,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祁连石他们自带的,还顺带招待自己。   穆克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答:“那就带你四处走走。”   说着操纵机甲又开始在满是垃圾的旷野漫步,如果把环境换成青山绿水似乎更和时宜。   冬儿真的很想回去了,可是穆克想要逛逛他又不敢反驳,只能随穆克在这荒芜的地方“散步”,老实说除了垃圾就是风沙,真够无聊的。   驾驶舱里穆克和冬儿都没有说话,冬儿想穆克转够了自然就会回去了,穆克此刻却明显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怀里那具柔软的身体上,心里胡思乱想着冬儿怎么这么柔软呢?难道是孕育者的缘故?   首都星上的孕育者其实都和普通人差不多,有些甚至也是五大三粗的,就是因为这样穆克才觉得与其同意成为孕育者的伴侣被束缚住,还不如随便找个男人发泄下身体的需求,反正除了不能生孩子大家都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冬儿觉得穆克放在自己腰上不停摩挲的大手让他有些痒痒,所以不自觉地扭着腰想要避开,轻微地在穆克腿上来回蠕动。   穆克只感觉冬儿柔软的臀部贴着自己大腿根儿来回蹭动,腿部肌肉一下就绷紧了,气息也粗重起来,这个小磨人精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么?可是穆克却并不打算打断冬儿的“挑逗”,反倒很享受的靠在椅背上。   如果有外人在就会看见满是垃圾的旷野上矗立着一架机甲,此刻机甲正全身放松的一动不动,完全处于不戒备状态,只要有一个狙击手,就能很轻易地射穿驾驶室。   机甲怎么不动了?冬儿奇怪的四处打量,机甲停在旷野上,冬儿偷偷抬头看穆克,发现对方也正垂着头看着自己,脸上表情从来没有这么柔和过,可是他的目光却有些让人不安,至于哪里不安冬儿也说不上来,根据他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此刻的穆克有些说不上来的危险。   冬儿不安地重新低下头,顿时感觉头顶火辣辣的像被激光照射着,柔弱胆怯的样子使穆克危险的眯起眼睛,他有种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然后一点点吞噬的冲动。   在面对绝对的力量时,弱小的一方越是胆怯服从越是让人想要玩弄,就像猎豹嘴下的小鹿。   忽然冬儿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顶到自己了,浑身一下僵硬住,冬儿也18岁了,早到了青春萌动期,对于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脸上的热度迅速升高,连脖子和耳朵尖儿都熏得通红,他有些欲哭无泪,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穆克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呢?难道是刚才在天上飞的太兴奋?那自己现在应该装作若无其事么?如果自己表现的太激烈穆克一定会尴尬吧,毕竟那种地方有些时候会不受控制自己那啥的。   穆克深吸一口气,自己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居然会没控制住,难道男人真的会上半身和下半身独立思考?   穆克收紧手臂将冬儿按在怀里,小东西应该感觉到了吧,既然自己对他有反应那就把话挑明了说,暗恋什么的从来不是自己风格。   “我喜欢你。”穆克将唇贴在冬儿太阳穴上,声音沙哑的说道。   啊?冬儿再度僵硬,他是幻听了吧?   “听见了么?”穆克不耐烦地催促,这种情况不都应该互相表白的么?该说穆克少将是感情白痴吧,从来没正式谈过恋爱,不多的几回找床伴经验因为他的家世和身份对方都毫不犹豫的同意,所以给他造成了喜欢就说出来,然后直接提枪上阵的既定思维。   “什...什...什么?”冬儿不确定地反问。   穆克一下子有些不悦,“我说我喜欢你。”   这次没幻听了,穆克居然真的说喜欢他,天哪!穆克怎么会喜欢他呢?冬儿心里像被台风刮过乱七八糟的,窃喜有点,毕竟被人讨厌了十几年,忽然有人说喜欢他怎么可能不高兴,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也没谈过恋爱啊。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回答,穆克不耐烦地一手抬起冬儿的下巴,看见冬儿一脸石化的表情,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忖:这是什么表情?   “舌头让猫叼走了么?”穆克很是不爽的说。   “啊...不...不是。”冬儿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穆克,眼神左右游移。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听....听见了。”   “回答。”   “啊?”冬儿直接快哭出来了,回答什么?   穆克的眼角再次抽筋,第一次有人在听见他的表白后居然一副要哭的样子,穆克再感情白痴也看的出来冬儿不是感动的要哭。   “你这什么表情?不喜欢我么?”穆克已经有点想暴走了,可是潜意识里告诉他如果他那样做眼前这只绝对会吓得半死。   “没...没有。”   “那就是喜欢我了?”真是麻烦,穆克心里有些烦躁。   “啊...那个...”世界上难道就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种答案么?没有第三选择了么,冬儿心里泪目。   最终冬儿也没回答出穆克的问题,他不是不想撒谎讨好穆克说喜欢他,可是他觉得既然穆克喜欢自己,那么就说明穆克不嫌弃自己,自己就不应该欺骗对方,而且虽然穆克没有桑的体贴祁连石的温柔,却也是个不错的人。   他对穆克很陌生,还说不上喜欢,而且穆克要的喜欢明显不是单纯的喜欢,朋友之间可不会有“反应”。   ※※※   回到家里,冬儿直接面色尴尬地回房间,穆克一脸不爽,桑看见两人的表情便心知肚明,只是什么也没说,联邦那边有别的行动了,桑也很心烦。   早知道祁连石被调走联邦会行动,只是才一个多星期就忍不住了,是有些人怕桑和穆克吃独食吧,可是冬儿...情况过于特殊,他和普通孕育者是不一样的。   桑去冬儿房间告诉他祁连石拜托了他的一个朋友过来照顾冬儿,冬儿对此很是感动,心里想着祁大哥真是好人,自己没办法回来看他还会拜托自己朋友来看他。   第二天人就“空降”过来了,来人叫威廉·帕克,冬儿特意等在客厅迎接,虽然他一直很不安的在搅手指,可是依然勇敢地决定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为此他还让小灰多做点菜招待客人。   威廉·帕克在看见冬儿时眼睛忽然一亮,很快掩饰住自己眼中的锋芒,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爽朗而不失绅士风度地走到冬儿面前,执起冬儿的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威廉·帕克,能见到这么可爱的孕育者真是万分荣幸。”声音轻快愉悦,虽然透出讨好的意思,脸上却露出俏皮的表情。   然后潇洒的后撤半步弯腰吻上冬儿的手背,整个过程双眼都笑眯眯地注释着冬儿的眼睛,“荣幸之至。”接着眨了下右眼,像是在送秋波。   这样的热情让冬儿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从这个男人走向自己到送秋波冬儿都没敢喘出一口大气,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能说出话来,他已经对于吻手礼麻木了,可是这个男人吻上自己的手背时那种濡湿的感觉还是让他胳膊迅速窜上一层鸡皮疙瘩。   威廉·帕克吻完手背以后并没立刻放开冬儿,他看过资料,这个孕育者有心理疾病,可是他认为,不管是什么人都会迷失在自己耀眼的光辉下。他觉得冬儿对于人群的害怕是因为自己心理黯然,他会成为一道光刺穿一切黑暗,这是英俊高大天生一副阳光帅哥外表带给威廉·帕克的自信,并且他也用此征服了无数人。   冬儿轻轻往回抽手,可是对方却不放开,他不敢挣扎,觉得那样不礼貌还会让对方没面子,可是这个男人的笑脸太耀眼了,晃得冬儿有些眼花。   冬儿半垂着头用眼角瞄了下桑,心里默念桑快救救我。   桑似乎听见了冬儿的求救,温和地笑着将冬儿的手拉开,并且向对方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桑·阿奇尔·德纳。”   威廉·帕克不得不挪开目光回应,伸出右手与桑握手,“你好,德纳医生,好久不见。”   两人双手一握即离,桑礼貌而不失儒雅,这个威廉·帕克他在一些宴会上见过,虽然彼此没什么交集却也不是完全不认识,都是在首都星上的高层人士,帕克家族是联邦为数不多的没有没落的古老家族之一,帕克家族虽然重心放在了商业上,可是家里也有人从政,而且古老家族的盘根错节使得这些家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穆克酷酷地站在一边没有主动上前,他不需要去主动认识任何人,这是他的背景及他的地位带给他的傲气及实力。   威廉·帕克笑眯眯地转向穆克,礼貌地伸手道:“昆特少将,很高兴能在这里看见你,我爷爷昨天还让我请你向昆特老将军问好呢。”   穆克依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和对方握手,“我会把话带给昆特上将的。”   然后桑很友好地请威廉一起坐到沙发上,大家开始聊一些最近的事情,桑很巧妙地将威廉和冬儿隔开,并且在威廉试图和冬儿聊几句的时候也会把话题岔开,冬儿的性格太内向,一下子接触威廉这样的人肯定会紧张,可是威廉却对此毫不知觉,依然试图用他的光和热来感染冬儿。   冬儿心里却很是疑惑,他们的吻手礼呢?为什么只有自己会被吻手背?还有刚才威廉·帕克说自己是孕育者,脑海里把最近在科教频道上看见的关于孕育者的消息回忆了一下,冬儿很震惊的发现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居然是“女人”...   冬儿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咔嚓一下崩溃了,心里的小人儿完全石化,至于桑他们“愉快”的聊了些什么自己完全没听见,整个脑袋垂着,谁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直到小灰来叫大家吃饭,冬儿才磨磨蹭蹭地到餐厅,然后味同嚼蜡的默默吃完饭,说自己不舒服并拒绝了桑的诊查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了。   威廉·帕克很受伤,从进门到冬儿回房他觉得自己的魅力在冬儿面前完全无效话,不得不说他有点被打击到了,可是这里没人会安慰他。   其实以前电视上演的一些情节已经让冬儿心里有了怀疑,但是当了18年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被当女人用,这个震撼无疑是巨大的,冬儿觉得自己暂时有些接受无能,他需要冷静冷静。   虽然冬儿一直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个男子汉,但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优柔寡断,胆小怕事,关键是还柔柔弱弱,所以对于自己被当成女人也没多大反感,只是一瞬间的性别大逆转让他有些适应不了。   想到威廉·帕克是祁大哥叫来照顾自己的,冬儿又不禁想到是不是祁大哥也把他当成了女人。冬儿越想越垂头丧气,然后满脑子都是祁连石,渐渐不自禁地回想祁连石如父如兄的温柔,及祁连石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驾驶着机甲像穆克那样在天空中翱翔,幻想着祁连石坐在机甲驾驶舱里的样子,整张脸不自觉的发红,心脏有种痉挛的感觉。   桑敲开冬儿卧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冬儿一副小脸红红目光湿润的样子,桑面不改色地进了冬儿的房间问他哪里不舒服,冬儿赶紧摇头说自己没事了,他实在不想那么麻烦桑,其实桑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冬儿心里对桑一直都是感激的。   “冬儿有什么心事不愿意告诉我么?”桑试探地询问。   冬儿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桑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桑点点头不再追问,伸手揉揉冬儿的头顶,“以后有什么心事可以来和我说,不只祁是你的大哥,我也是你的大哥啊。”   冬儿感动地红了眼圈,祁大哥的朋友果然都是好人,冬儿忍不住问道:“桑知道祁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么?”   桑看见冬儿眼里藏不住的担忧和思念,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冬儿不用担心,祁现在一切都好。”   冬儿失落地点点头,“祁大哥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冬儿是想从桑这里打听到祁连石的一些消息,自从祁连石走后一直杳无音信,桑他们当初是以祁连石朋友的身份出现,冬儿想当然的会觉得桑他们会知道祁连石的一些情况。   “不要担心,傻冬儿,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祁的。”   桑温和肯定的语气让冬儿心里莫名火热,当初祁连石的态度似乎是再也不想见的,难道自己还能见到他么?冬儿激动得有些发抖,“真...真的?还能再...见到么?”   桑肯定地点点头,唇边温和的笑容不变,“只是冬儿如果一直在这颗垃圾星上是很难见到的。”   “啊?”冬儿有些不明白。   “祁的任务很繁忙,他上次能来到这里也是意外,并且他也不是经常有那么长的假期,只怕那一次的假期过后他会很多年不能休长假了,所以要见祁会很困难。”桑半真半假的循序善诱,他的目的最终还是将冬儿带回人类社会。   原来是这样,祁大哥很忙所以才不能相见么?冬儿的心里忽然有些快乐,他一直以为祁大哥不愿再来看自己是自己的原因,如今知道祁大哥也是情非得已以后心里仿佛豁然开朗。   “冬儿...”桑有些犹豫地唤道,“你很想见祁么?”   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与其让冬儿在这颗垃圾星上被高层类似圈养的派遣一些内定人员来“瓜分”,不如让他回到人类社会,公开冬儿的身份以后就会有整个社会来保护他,他也能有更多的选择,只是祁连石...桑觉得祁连石的可能性太低,祁连石连在首都星的居住权都没有。   冬儿用力地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祁连石,那时常出现在梦里的温柔,梦醒时的怅然都在向他申明自己到底有多思念。   “冬儿有没有想过如果离开垃圾星,回到人类社会指不定就能遇见祁呢?”   冬儿张张嘴,又抿紧,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而且去了那样的社会自己又该怎么生活。   桑似乎看透了冬儿的犹豫,“冬儿如果去联邦,联邦会每月给冬儿生活补助还有房子,冬儿不用担心去了联邦会不能生活。”   “生活补助?还有房子?”联邦这么美好?那岂不是乌托邦么?   看见冬儿懵懂地样子桑不由得有些心疼他,“是啊,这是孕育者的福利。”   孕育者?又是孕育者!果然,桑也知道他是孕育者,原来自己真的一开始就是被当成女人对待,“可是...万一我不是孕育者呢?”   桑有些无奈,冬儿的常识还是太少了,“冬儿是在质疑我医生的身份么?”   “不...桑别误会,我没有,只是我....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男人生孩子什么的只有小说里才有啊。   “冬儿放心,这段时间给你做检查的时候我就已经确认冬儿是孕育者了,孕育者在联邦是受最高保护的。”   是么?给自己做过检查,那也就是说自己能生孩子?冬儿的心里再次出现咔嚓声,自己好不容易粘合起来的破碎人生观彻底变成粉末。   “冬儿想见祁么?”桑觉得自己就是只大灰狼,在欺骗可怜的小红帽。   冬儿用力点头,他想见,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只要知道对方平安就好。   “那冬儿愿意回到联邦么?”   冬儿犹豫了,桑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冬儿自己去思考。   卧室里变得静谧,心思百转千回后冬儿问答:“以后,我还能回来么?”如果在联邦过得不好自己还能回到这里么?   “冬儿,这颗垃圾星并不是真正的避难所,这颗垃圾星的寿命将尽,即使冬儿不去联邦这颗垃圾星也会在不久之后因为恒星辐射最终变成颗死星。”这是事实,只是桑撒了谎,没有不会死亡的星球不过早晚而已。   “啊?”冬儿再次石化,这颗星球要死了么?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想死,可是又舍不得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不管是从主观还是客观,冬儿都必须离开垃圾星了,心里的不安是必然的,桑一直在冬儿身边做心理辅导,试图减轻冬儿心里的紧张。   冬儿回到联邦的事情使得一家欢喜一家愁,威廉·帕克就很郁闷,他才来还没和冬儿建立感情基础就要离开了,等到冬儿回到首都星,那里的男人会像闻到腥的鲨鱼,自己的优势将消失殆尽。与威廉·帕克有着类似想法的家族也有些不甘,他们族中的优秀子弟还没占得先机,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可是联邦不会随谁的喜好而更改,从冬儿点头同意回到联邦开始,联邦民众间关于冬儿的报道便铺天盖地而来,冬儿还没离开垃圾星他的照片就在网上传播开了,孕育者是联邦的精神支柱,每一个孕育者的照片都是公开的,也使得每个孕育者就像偶像一样成了公众人物,并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公众粉丝。   冬儿柔弱纤细且乖巧可爱的形象很快吸引了公众的目光,人还未出垃圾星他的粉丝就已经达到了空前的数量,在孕育者排行榜上位居榜首。   桑提前把这些知识对冬儿进行了普及,他虽然不想冬儿一开始就公开,可是只有公开才能更好的保护冬儿,公众即是束缚又是保护,有了公众监督某些人的行为才会收敛。   知道自己成了公众人物冬儿的心脏每天都没正常跳动过,他太紧张了,可是又想到祁大哥也会知道自己么?他也能在网络上见到自己么?   ※※※   一下飞船就有人围了上来,虽然在飞船上桑就告诉过他会有电视台来采访他,可是还是不免慌乱。   在桑向联邦提出冬儿心理依旧存在问题,不适合太多电视台采访后,联邦只是放进来了三家最有名气的电视台,并且飞船停泊的渡口也做了人员疏散,所以现场并不混乱。   “您好,田冬儿先生,我是XX电视台记者,欢迎您平安回归联邦,请问您真的有18岁了么?”某电视记者先一步提出问题。   冬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对上记者,他都快紧张到窒息了,冬儿求助地望向桑。   “你好,我是田冬儿的个人医生,经过检测田冬儿的骨龄已满17岁,齿龄已满18岁,身体一切健康,联邦将进行更全面体检,到时会将情况公布在联邦孕育者信息网上。”桑上前一步,优雅地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并将接下来的计划公布出去。   “您好,田冬儿先生,我是XY电视台记者,请问您以前的18年岁月真的都是在垃圾星上度过的么?您真的不是被圈禁了么?”   “对于田冬儿以前的信息联邦已经在孕育者信息网上发布过了,田冬儿并没有被圈禁过,也没有暴力事件。”联邦对于冬儿不愿详细说明的18年岁月进行了安排,官方说法是他的母父在星际旅游时在飞船上生了田冬儿,然后遭遇星际海盗辗转流落到垃圾星,而他的母父于那次事故中去世,详细细节都有专人在信息网上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能请田冬儿先生自己说明一下么?”记者显然不大相信联邦的说法,只是因为各种复杂地因素,他还是没有说什么犀利的言辞。   所有话筒都转向田冬儿,他瞬间紧张感爆棚,一张本来就红彤彤的小脸更加涨红,连耳朵和脖子都一并发烫起来,“我...我....”   我了半天冬儿还是说不出话来,强烈的紧张感使他目光有些湿润,他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冬儿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三家记者瞬间被萌爆了,联邦的孕育者哪个不是高傲得犹如上帝,面对记者时从来都是强势的,哪个记者见过冬儿这样娇娇弱弱如小家碧玉的孕育者。   “冬儿别紧张,有什么话慢慢说就行了,如果不愿说也可以不说,别紧张。”桑轻声安慰着。   他的话也被记者听见了,什么叫不愿说可以不说,这是要禁止孕育者发言么?   “田冬儿先生,您想说什么尽管说,所有人民都将成为您的后盾,不用担心一切势力,您只需把您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   “我...我没有...被圈禁...你们...不要那么说。”说到最后冬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记者的话筒有声音采集功能,所以冬儿说得再小声也会被录下来。   记者还想问什么,穆克强势地插入,严肃地说道:“你们没看见田冬儿才下飞船么?有什么问题联邦会安排后续采访,现在他需要休息。”然后不由分说地一手搭在冬儿肩上,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冬儿带走。   记者追在身后一直拍到冬儿上了专车离开。   “以后面对记者不想说直接走就行,没必要跟他们客气。”一上车穆克就对冬儿说道,他说的也是所有孕育者平时的行为。由此可见孕育者在联邦是多么的强势,他们除了不能干预联邦政法,不能触犯法律,几乎可以说是活得为所欲为,也正是联邦的纵容使得孕育者们变得傲慢强势。   冬儿没有对穆克分辨,他的性格注定做不到穆克说的那样。   进入首都星,冬儿就仿佛进入了电影里的科幻世界,各种以前只有在幻想和电视上才能看见的高科技,甚至更匪夷所思的设备充斥着冬儿的眼球,冬儿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会变色的大楼,悬浮的花园,机器人交警,路上行人脚下踩着悬浮的滑板...这个世界向冬儿展示着未来都市的气息。   还没等冬儿震惊够专车停在了一栋小别墅前,周围绿树有规律的种植着,草地被修剪得平整,花朵也是精心种植在花台里,环境优美得像是高级度假山庄,别墅很远的地方才能看见另一处别墅,冬儿想这个地方一定住着什么高官,要么就是超级有钱的人。   穆克将冬儿送到地方就被通讯器叫走了,桑将呆呆的冬儿拉进别墅,别墅里面完全是奢侈与高科技的代名词,自动门,各种机器人,各种声控设备,冬儿觉得这里给瘫痪的人住完全合适。   “喜欢么?”桑温和的笑问。   “喜欢。”冬儿傻傻的回答,这么高级的地方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吧。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啊?”冬儿觉得自从遇到祁连石他们以后最多的就是惊讶,他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被培养的很粗了,可是仍架不住这种“惊喜”。   桑看见冬儿傻傻的惊讶表情好笑地揉揉他的头顶,“来,我带你好好熟悉一下环境。”   桑拉着傻掉的冬儿从一楼客厅和健身房开始介绍,到二楼卧室再到阁楼,仓库在外面,地下室储存着少量酒,后面是花园和游泳池。   冬儿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了,他这辈子都没住过,不,是看都没看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比电视上演得都还要高级,蝙蝠侠住的地方都不一定有这里高档。   “这里真的是联邦给我分配的房子?”冬儿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嗯哼。”桑好笑地倚在沙发上,这已经是冬儿第十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桑,你确定我不用付任何东西就可以住在这里,每个月还可以领社会保障金?”难道这里的低保户都住这么好?   桑有些无奈地揉揉额头,这个小家伙都快没完没了了,“冬儿,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冬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管问多少遍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一切很不真实,这样的好事他总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冬儿,”桑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看向他,“你已经18岁了,按照联邦律法你已经成年了。”   冬儿赶紧有些忐忑地坐正身子,他不懂联邦的律法,所以很认真地听桑接下来的话。   看见冬儿正襟危坐的样子桑稍微放柔和了些,“作为联邦的公民,在享受联邦福利的同时也应该为联邦做出贡献,孕育者也是联邦公民,所以冬儿...你也有你要尽的义务。”桑觉得自己像是在赶鸭子上架,在来之前他并没告诉冬儿这些。   冬儿严肃地点点头,这些他能理解,“我该做什么?”联邦还会给他安排工作么?   桑抿了下嘴唇,最终还是说道:“孕育者在成年以后就必须开始选择伴侣,两年内必须选择两位及以上伴侣,”桑顿了下不意外的看见冬儿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当然冬儿你情况比较特殊,联邦决定你可以在二十岁以前选择一名及以上伴侣,二十二岁前选择第二名或者及以上伴侣。”虽然冬儿的前18年并没有享受过联邦的福利,但是现在他入了联邦籍就必须遵守联邦的法律,只是他个人情况特殊予以区别对待。   这是个可以多夫的社会,冬儿在看历史资料时就已经知道,只是当时没有设身处地去想过,并且也不知道还有时限。他还有一个多月就19岁了,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一年内找到一个男人将自己“嫁”出去。   环视了一下周围优质的设施环境,果然不是白住的。   桑叹口气起身,“冬儿先休息两天,熟悉下环境,通讯器上有我的通讯号码,只要打开通讯器说出我的名字就可以拨通,家里有什么不会用的可以直接问家庭机器人,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两天后必须做全面体检,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冬儿茫然地向桑点点头,桑再次叹口气走了。   桑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冬儿了,茫然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冬儿觉得自己还没有醒来。   突然响起了门铃声,冬儿吓了一跳,难道是桑回来了么?   “有来访者,身份未录入,确定为陌生人,主人是否接见。”家庭机器人尽责的报告,茶几上出现一片光幕,显示出现在站在门口的人。   很英俊的一个男人,冬儿确定自己没见过,他知道不可以给陌生人随便开门,问家庭机器人,“能接通语音么?”   家庭机器人回答:“可以,是否接通语音。”   “好的。”冬儿对家庭机器人给予肯定答案。   等了一小会儿,冬儿觉得应该已经可以说话了,于是问道:“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门口的人愣了一下,但是瞬间就恢复了得体的微笑,“请问我可以见田冬儿先生么?”   见我的?冬儿小小惊讶了一下,“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你好,我是XXX娱乐台记者,我想采访一下田冬儿先生,冒昧打扰我深感抱歉,但是请田冬儿先生务必能接受我这个冒昧的请求。”   电话机里一瞬间沉默下来,屋子里冬儿紧张起来,要采访他的?可是没听桑说今天有采访啊,怎么办?   家庭机器人滴滴响了两声,报告道:“身份卡确定为XXX娱乐台记者,身份卡与本人匹配。”机器人自动做了身份鉴定,孕育者居所都有很高的安保系统,身份识别系统直接联入政府外围网络系统,并且机器人带有危险识别功能,机器人识别为危险的情况下会自动向当地安保报警,报警级别为重大级别。   冬儿轻轻的咬了下手指,要见对方么?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不见的话会不会让人家觉得他在耍大牌,冬儿直接联想到二十一世纪的明星。   “田冬儿先生您放心,我不会问太多问题的,只是您现在才回联邦,太多民众关心您现在的情况,所以请您务必随便说两句您最近的情况,拜托了。”记者很郑重地对着电话机鞠躬。   冬儿心脏砰砰乱跳,这个人说得太庄重了,让他有些压力,再想到自己现在享受的这套房子还有以后的生活费都是来自纳税人,现在自己是公众人物接受采访似乎也是应该的,他却没想到明星也是可以拒绝采访的。   “好...好吧,你,等一下。”电话机里响起吞吞吐吐的回答,门口的XXX娱乐台记者心里瞬间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采访到田冬儿,能混这片区完全是个意外,他在这一带为了采访另一民孕育者已经蹲点很久了,为此还去某酒楼兼职,就为了孕育者会叫外卖的千分之一的机会。   当然这些方法都被前辈用烂了,他完全是碰运气,不得说幸运神终于看中了他,不仅让他混进来了而且还意外的知道最近风头正劲的孕育者也在今天入住这里,这样的新面孔绝对比老面孔更有看头的多得多,而且田冬儿网上流传出的照片风格甜美,完全是治愈系,瞬间迷倒万千男人。   门口响起咔哒声,正在脑海YY的某记者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先恭敬地鞠了一躬,“很荣幸见到您。”孕育者大多喜欢被捧上天的感觉。   “那,那,那个,你,你不,不,不用这样。”冬儿躲到门背后伸出个小脑袋,这个动作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XXX娱乐台记者悄悄直起身偷瞄一眼,瞬间被冬儿脸红害羞的样子萌到,这简直就是宅男杀器。   “您好,我叫沙门,很荣幸见到您。”   “你,你好,我叫田冬儿,我也很...荣幸...”说道最后声音又越来越小,几如蚊呐。   沙门觉得身子扒着门后,微垂着头脸红的田冬儿简直太刺激人类视线了,试想一下在这个孕育者普遍高高在上的时代,居然还有孕育者这么有礼貌而且还真的在害羞,这种感觉无疑是颠覆性的。   “冒昧地请求您,让我为您现在拍张照好么?”这个样子一定要拍下来,发到电视台明天的收视率肯定能上好几个点。   “啊?可...可以,我需要...怎么做么?”冬儿变得更加局促了。   “不用,千万别动,您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沙门迅速打开腕式通讯器的照相功能,瞬间完成拍摄,将冬儿这个羞窘的瞬间给拍了下来。   冬儿气都不敢大喘一口,看对方的设备对准了自己,等了一小会儿,问道:“可以..了么?”   “啊!可以了,您的样子实在太美了,请您允许我能对这次的采访过程进行录像。”沙门小心翼翼地请求,他这无疑是得寸进尺,要是别的孕育者肯定已经让机器人报警了。   被对方称赞太美了,让冬儿脸上的热度持续不下,“可以...要不先,进来吧。”站在门口采访好像挺别扭的。   收到冬儿的邀请沙门简直幸福得要上天了,“您真是太慷慨了,今天能遇到您简直就是幸运神降临,回去以后我必须去买赌彩。”赌彩相当于彩票。   冬儿让开身,请沙门进来,沙门却在门口和冬儿好一番客气,最后冬儿拗不过,只能扭扭捏捏地在前面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沙门,冬儿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机器,不敢表现出太多好奇,心想也许是摄像机吧,现在的科学好先进,什么东西都可以漂浮。   “田冬儿先生,听说您以前的18年都是在无人星球上生活的,能问下您是靠什么生存的么?”沙门开始采访。   “是莱特先生留下的机器人照顾的我。”冬儿微垂着头不大自然的回答。   “莱特先生?能问下他是您的什么人么?”   “额...”冬儿轻皱了下眉,莱特先生是个好人,可是跟自己却没什么关系,该怎么回答呢?“他...是收留我的人。”这样回答应该没错吧,莱特先生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哦?那他是您的伴侣么?”这么可爱的孕育者谁遇上都会生吞活剥了吧。   “啊?”冬儿吃惊了下下,没想到这人会想得那么歪,“不是的,莱特先生...已经去世了,他...和我...”怎么说呢?   “他就像,我的爷爷一样,”是了莱特先生比他的爷爷对他都好,“莱特先生,是好人。”   沙门知道自己问错了赶紧道歉:“真是抱歉,我不该那么问,对于莱特先生的去世我深表遗憾,还请田冬儿先生不要伤心。”   “没,关系,你也不用叫我先生,”冬儿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不到被叫先生的地步,“还有,你也不用使用敬称...”   “那怎么可以呢?您是孕育者,是应该受到人民爱戴的。”在这个生育能力极低的社会,自然繁殖成了首要重点。   冬儿不好再拒绝,他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田冬儿先生现在有伴侣了么?”孕育者和他的伴侣,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感兴趣的话题。   冬儿刚刚降下温度的脸再一次烧了起来,他腼腆地摇头,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意思回答,比问你有女朋友了么更让人不好意思,因为沙门的问题可以转换成“你有男朋友了么?”或者“你有老公了么?”   冬儿觉得自己快被自己脑补打败了,头顶都有些冒烟了。   “田冬儿先生这么美丽的人居然还没有伴侣,看来这是广大男性的福音啊,呵呵。”   冬儿觉得自己脑袋顶上已经冒烟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回答这个话题,只能把头垂到胸口。   沙门似乎看出冬儿的窘迫,赶紧换了个话题,“据说田冬儿先生只有18岁,有继续学习的打算么?”   诶?学习?是了,他在二十一世纪也还是个学生,现在是否也应该考虑学业的问题,这里的18岁也还是学生呢,可是学生就结婚,实在是个开放的社会。   “学习么?我想,应该...会继续学习吧。”这得回头问问桑。   “那您准备就读哪所学院呢?”   冬儿愣了一下,哪所学院,他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学校,“这个,不知道。”   “呵呵,田冬儿先生真是位诚实的人,田冬儿先生对于您曾经的18年,您怎么看待呢?”现在社会上对于冬儿消失的18年并不完全相信联邦的一面之词,所以沙门问来问去问题又回到了开始。   对于这个问题冬儿沉默了很久,沙门用摄像机仔细拍摄冬儿的所有面部表情,并不打扰他的沉思,可能也是期望从冬儿的脸上看出什么秘辛吧。   曾经的18年...对于冬儿来说并不美好,从小寄住在亲戚家里,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白眼,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只想能够好好长大,将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也许也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穿越了吧。   他心里其实是很感激这次穿越的,虽然这样的社会背景以及自己的身份让人很尴尬,可是一切都从新开始了,那么他的过去也就真的成为过去了,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也想好好生活。   “过去...我很好,能来到联邦,我很高兴。”虽然一开始是不愿意来的,但是既然来了那么就应该对生活充满感激和期待。   沙门愣了愣,没想到冬儿会这样回答,流落在外面的生活必然没有联邦好,可是冬儿一点抱怨都没有,甚至表情中还透出深深的幸运。   “田冬儿先生是个很乐观的人,希望田冬儿先生未来在联邦的生活能够幸福快乐。”   冬儿腼腆的笑了,他想起了来到联邦的其中一个原因,他想再见到祁大哥,那个总是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宠溺他如父如兄的人。   ※※※   冬儿并不知道沙门的那段采访在电视和网络上引起了多大的反响,现在几乎大部分人家里都会挂着他的海报,而表情均是从那天的采访中截取下来的。   祁连石推开宿舍门正好看见他的一个战友正对着冬儿的海报打飞机,他的表情瞬间抽搐了一下,这样的情况这几天层出不穷,如果有个“让人打飞机最有感觉”的排行榜,那么冬儿绝对再次位列榜首。   他看了一眼挂在宿舍墙上的海报决定待会再过来,转头回到了自己宿舍。(在未来士官有自己的宿舍)   点开光脑上那段采访视频,无剪辑版是从XXX娱乐台记者敲门开始的,在冬儿同意采访过程可以拍摄之前都是偷拍,冬儿在电话机里腼腆好奇的声音,躲在门后忐忑地样子,羞涩脸红的表情...祁连石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默默念着:冬儿。   记忆不自觉回到冬儿找上自己的那个晚上,冬儿忐忑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做他的哥哥,他怎么会不愿意呢,那一刻他心里的激动都快将他撑爆,那样的冬儿,有谁能够拒绝,虽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但他许下誓言无怨无悔,今生即使得不到也愿意在心里默默守候。   手心里用力握着冬儿最后送给他的猫头鹰吊坠,耳朵里听见冬儿在采访中发出的腼腆声音,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一阵极致的愉悦灭顶而来,祁连石轻喘着看着手掌上的黏腻自嘲地笑出声来,他也和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是了,他只不过和那些看着冬儿打飞机的人一样,冬儿已经来到联邦,他将被无数优秀的男人淹没,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   桑无奈的揉揉冬儿的头顶,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刚刚走就有记者混进来采访冬儿,看来这片区域的安保应该加强了。   桑并没有问冬儿为什么要接受采访,冬儿的性格他太了解,这个小东西根本不懂得拒绝人,再加上当记者的哪个不是厚脸皮外加一张利嘴。   穆克就是因为这次采访事件被他爷爷调到冬儿这里近身保护,也就是说堂堂少将成了一个孕育者的私人保镖,显然是司马昭之心,但是能明目张胆往这里塞人的除了昆特将军,别的人也没那个实力。   “以后不要随便接受采访,再有这种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桑温和地叮嘱冬儿。   “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穆克酷酷地坐在沙发上,依然面无表情。   冬儿内疚的低垂着头,他不知道不可以随便接受采访,小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不可以接受采访的。”   桑叹口气,“不是不可以接受采访,而是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知道么?不可以随便让陌生人进来。”桑像兔妈妈叮嘱独自一人在家的兔宝宝一样。   冬儿乖乖地点头,原来是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啊,冬儿觉得他犯了常识性错误,于是更内疚,他让桑担心了。   “好了,这一次记住就好了,明天会有医疗队过来体检,你不要紧张,知道么?”穆克觉得桑有向老母鸡发展的趋势。   桑是医生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反复叮嘱过冬儿,并且和不耐烦的穆克打过招呼以后又回去了。   穆克挖挖耳洞,桑太啰嗦了,“放心吧,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穆克拍拍冬儿的肩膀,说道。   冬儿乖巧地点点头,“麻烦穆克了,穆克今天不上班么?”   “我现在调到这里来做你的贴身护卫,暂时不用回部队。”穆克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一次知道要被调过来他居然一点都没发脾气。   “诶?”冬儿惊讶地望着穆克,做他的贴身护卫?“为...为什么?”   “联邦下达的命令,没有为什么。还是你不愿意?”穆克脸臭了一下,他可是联邦战斗力最强的男人。   “没...没有,只是...只是这样不大好吧。”吃联邦的住联邦的,还要派保镖保护,都成国家主席了。   “没什么好不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冬儿闭嘴不敢再说什么了,穆克的样子虽然有些强势得吓人,可是刚刚说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时冬儿心里不禁感叹一句真帅。   等到第二天冬儿这里来了七八个身穿制服的人,手里扛着各种器械,然后接下来给冬儿采血,器械在冬儿身上探来探去,冬儿就像个乖巧的洋娃娃任人摆弄,而那些医务者虽然一个个看似在认真工作,可是眼睛仍不自觉地瞄向冬儿。   穆克不耐烦地咳嗽一声,别当他没看见这群人鬼鬼祟祟的偷窥动作。   一切该采集的样本采集完毕,该做的检查也做完,一群人才慢慢悠悠地收好器材离开。   冬儿在抽血时害怕的样子实在太招人疼了,当时采血的医务人员都下不去手,还是穆克在一边不耐烦地催促对方才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被扎一样呲牙咧嘴的下针。   人都走完了,穆克拉过冬儿被抽血的胳膊,撩起袖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被扎的地方,看见一个细小的针眼,血已经没再流了,穆克还是拿了一张创口贴贴上。   “还疼么?”穆克难得表现出铁汉柔情的一面,冬儿抽血时害怕得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也看着心疼,庆幸还好给冬儿扎针的不是自己,对着冬儿还真是下不去手。   冬儿摇摇头,很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逊毕了,可是从小就怕打针看见针就心慌,他想改也改不过来。   “晚上有个宴会,你要是不想去我帮你推掉。”这种类似相亲的宴会对于孕育者来说很普通,顺便让孕育者在公众面前露露面,联邦是很支持这种性质的宴会。   “啊?宴会?”什么宴会,他从小到大都没参加过宴会。   “没什么大不了的宴会,就是让孕育者固定露露面。”其实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孕育者利用这种宴会结识高层,高层利用这种宴会彼此结识,这种社交宴会穆克参加过两次就再也不去了。   冬儿愣了下,桑跟他说过孕育者是联邦的精神支柱,是公众人物,冬儿想起以前在娱乐频道看见的明星衣着靓丽的出席各种宴会的情景,心里暗暗想到:对了,自己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   冬儿是典型的小人物心理,虽然对于这种宴会很害怕,可是心里难免有些期待,能和电视上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一样,冬儿心里砰砰跳了两下,几乎每个小市民都做过明星梦,冬儿也不例外,灰姑娘的故事不仅女生喜欢,男生也一样热衷,不然X点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屌丝成神之类的小说了。   穆克看见冬儿犹犹豫豫却又带着跃跃欲试的好奇表情,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想去见识一下,心想,看来每个孕育者都一样爱慕虚荣,虽然冬儿和别的孕育者不一样,可是也免不了被这纸醉金迷给迷惑住的一天,联邦这么纵容孕育者不就是希望看到这个结果么?孕育者被养得骄纵不事生产,高傲不可一世,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离不开这种优渥的生活么。   “想去就去,下午叫人过来给你准备礼服。”穆克说完转身进健身房去了,他心里有些烦躁,需要运动发泄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穆克安排了裁缝下午来给冬儿量身,裁缝讨好地对穆克说衣服都有现成的,只要按照冬儿的尺寸改改晚上就可以用了,不会耽误冬儿的宴会。   果然在宴会开始前冬儿就收到了衣服,款式是穆克挑选的,有些类似中世纪西方的礼服,衣领,袖子,下摆上都有荷叶边,但是样式却不是西服款式,冬儿怎么看怎么像半裙装,这样的衣服他真心不想穿,虽然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被当成女人看,可是他还是有一颗男人心的。   长长的类似燕尾服的后摆却不似燕尾服的绅士感觉,缀上荷叶边和几乎拖到地上的纱,感觉就像小洋装的裙摆,衣门襟被繁复的荷叶样式覆盖,领口并不像中世纪那样有齐喉的领结,衣领开口反而有些低,露出大片的脖子和些微锁骨。   整个上半身就像洋娃娃的小洋装,而下半身就比较简单类似骑马装,齐膝小蛮靴的样式很简洁,只是鞋跟要是再矮点就更好了,穿上衣服后的样子让冬儿莫名眼熟,像谁来着?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黑执事里的那个小孩...只是他比那个夏尔成熟一些,也没有对方的贵族气质和面瘫表情,冬儿现在穿的这套就莫名的像黑执事里的夏尔的感觉。   桑知道冬儿要参加晚上的宴会特地赶了过来,穆克的脸色顿时有些臭,心里腹诽桑真是阴魂不散的老母鸡。   冬儿脸红红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打扮皱眉,觉得这个样子太娘娘腔了,虽然他从来没男子汉过。   桑走到冬儿身后,冬儿看见镜子里穿着西服温润如玉的桑,顿时觉得桑脸上要是再暧昧些就真的很想塞巴斯蒂安了,一样的英俊不凡,一样的温润翩跹,一样的气质高雅。   桑将冬儿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番,嘴角的笑容阔的更开,当桑执起冬儿的手弯腰吻上冬儿的手背时冬儿瞬间错乱了,这真的不是在客串黑执事么?   冬儿不自觉地喃喃道:“塞巴斯蒂安,你应该跪下。”话一出口冬儿瞬间石化。   桑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冬儿,虽然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是谁可是冬儿那一瞬间说出口的话让他怔愣,嘴角一弯,桑单膝跪下,重新再次吻上冬儿的手背,眼神深邃的望向低头惊讶看着他的冬儿,“荣幸之至。”   “桑...你...你...赶紧起来。”冬儿想向后退,可是桑拉着他的手让他只能退半步。   穆克撇撇嘴角将头转向一边,男人的膝盖不应该随意弯曲,他不认同桑的行为。   桑优雅地站起来,将冬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就像女伴搀扶着男伴的胳膊弯一样,冲冬儿眨下右眼,“时间到了,我的公主。”桑今天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冬儿眨眨眼,时间到了?公主?是灰姑娘么?要坐上南瓜车了么?冬儿的脑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片混乱,各种情节乱入。   ※※※   到了宴会场冬儿还是忍不住腿软了,好多记者在门口拥挤着拍摄,冬儿觉得像是在走红地毯,这些记者几乎都是来拍孕育者的,毕竟人们的精神世界还是要靠八卦来丰富。   冬儿出现的时候各种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齐射过来,未来世界的相机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会闪光还会咔嚓响,所以整个记者群只有记者的声音,各种呼喊,请求冬儿看过来,请求冬儿笑一个。   冬儿紧张地抓紧了桑的胳膊,桑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安慰:“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   冬儿僵硬地点头,跟在他另一边的穆克牵起他的手,于是组成了怪异的三人组合,冬儿夹在中间,右手挽着桑的胳膊,左手牵着穆克的大手。   冬儿的情形在别人看来并不怪异,一个孕育者好几个男伴陪同的情况十分普遍,冬儿的前面就有个孕育者身边围着四个男人,跟女皇带领着后宫一样高傲地走过去。   穆克和桑很少参加宴会,并且即使参加宴会也从来不带伴儿,这样的情形让记者猜测穆克和桑是不是冬儿的守护者。   守护者在联邦类似于未婚夫,但是不同于未婚夫的地方是守护者不一定会成为伴侣,守护者更像是情人,未婚夫未满,情人以上吧。   一段短短的下车到门口的路程走得冬儿手心都是冷汗,他想退缩了。   进入会场大门,冬儿再次成为焦点,冬儿值得人们津津乐道的身世外加桑和穆克这两个黄金单身,这个组合不可谓不吸引人眼球,冬儿的惹眼使好些孕育者眼里露出了嫉妒不满。   冬儿低着头不敢与人目光接触,他觉得自己来参加这个宴会简直就是错误,什么衣着光鲜,什么受人瞩目,什么明星梦,看着别人光鲜是一回事儿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又是一回事儿,光是那些火热的目光就快将冬儿蒸发了。   会场的人反应最快的开始来和桑和穆克套近乎,特别是穆克,背景雄厚自身能力又高,以后会成为军界一把手那是铁板钉钉。   穆克淡淡地与人寒暄,即使他并不热情的态度依然让人趋之若鹜,桑也有些繁忙,桑的彬彬有礼并不像穆克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绅士的和人谈笑风生,三两句就把人打发了,既不得罪人也不十分与人亲近。   冬儿被桑安排在几步远的地方,为他取好食物和饮料,桑一边与人攀谈一边不时用目光注意冬儿。   冬儿以为自己会成为桑和穆克的陪衬,可是他才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他手足无措地拒绝着别人的邀请,一个劲的摇头拒绝了一批又一批来邀请跳舞的人,他感到很尴尬,一次又一次说着自己不会跳舞,他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再一次为这次的决定后悔。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在外流落回来看他那一身寒酸气。”一个并不和谐的声音冲进冬儿耳朵里,对方的声音不可谓不大,半个会场都安静了一下。   冬儿的脸本来就因为害羞和尴尬而红彤彤的,此刻更是红的滴血,他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一双手悠地在桌下抓紧,这样的嘲讽他并不陌生,没想到到了陌生的世界依然摆脱不了别人的鄙视,冬儿悲伤地想到,是了,不仅是身世让他受人诟病,他自己也有原因,懦弱,胆怯,优柔寡断,没有一点讨人喜欢。冬儿又再次开启了自我厌弃模式。   是这段时间祁大哥还有桑和穆克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缺点,可是缺点并没有因为忘记而消失,他还是从前那个他,即使隔着时空也是一样。   讽刺冬儿的人见冬儿可怜巴巴地垂着头,也不还嘴,脸上的表情更加鄙视,鼻子里发出讽刺的哼声,“想装我见犹怜么?一身小家子气可怜巴巴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旁边没人来劝阻,孕育者之间争风吃醋很平常,况且管这种事说不定还两头不讨好。   “冬儿。”穆克排开围着他的人,走到冬儿身边,强势地将冬儿从座位上拉起来,一把圈在怀里,“这是我的人,你再说一句试试。”穆克虎着一张脸,冬儿紧咬嘴唇快要哭泣的侧脸让他很是冒火,现在自己是冬儿的贴身护卫,当着他的面骂他的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孕育者也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冬儿被按在穆克的胸口,泪水悄悄滑落,他觉得自己被惯坏了,只不过两句难听点的话就忍不住流泪。   “穆克少将,什么时候又转换口味了?”对方冲着穆克抛媚眼,声音有些发嗲,让人忍不住掉一层鸡皮疙瘩,“有空到我那里坐坐吧。”   还在流泪的冬儿哆嗦了一下,眼泪也忘了流,从穆克怀里转过头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下说话的人,瞬间有点斯巴达了,他觉得自己穿得已经很孔雀了,对方简直像是来参加变装舞会的,一身大红色的妖艳装扮上嵌着无数水钻,闪得冬儿眼睛发花,关键对方还是个至少190公分高的大男人,比桑还有男人味儿。   “我不喜欢穿得花里胡哨的人。”穆克大手一按,又将冬儿的脑袋转回来,小东西真不老实,不乖乖把脸藏在他怀里一副要哭的样子是想勾引谁?   穿红衣的妖孽被穆克下了面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气呼呼地走开,他不敢得罪穆克,孕育者虽然有很多特权,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一堆花瓶,装点着高层的生活,顺便丰满下底下人民的精神世界。   穆克气势大开环视一圈周围的人,所有人收回看戏的表情摸摸鼻子大家再次各找各的乐子去了。   “冬儿没事吧?”是桑在关心的询问。   冬儿从穆克怀里抬起头,看向桑摇摇头,虽然眼泪在穆克衣服上蹭干净了但是眼圈依旧红红的。   桑投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安慰道:“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里,他们不了解冬儿,冬儿也不需要在乎他们。”   冬儿点点头,乖乖地倚在穆克怀里不动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熟悉的穆克的怀抱让他安心。两手抓着穆克环着他身体的胳膊,抿紧嘴垂下眼睑,曾经只有他自己面对风雨,现在能有人帮他挡一下他很感激,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软弱的自己就好好贪恋一下这片刻安心吧,冬儿心里奢侈的想到。   “会跳舞么?”头顶上方传来穆克的声音,冬儿就这么乖巧的倚在他怀里把他当成唯一依靠的样子让穆克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有股热流直往下腹窜,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傻站着,不然肯定会出丑。   感觉到冬儿在轻轻摇头,“我教你。”穆克不容冬儿有片刻犹豫,搂着冬儿的肩膀走进舞池。   冬儿完全像个木头一样不知所措,小手揪紧穆克的衣摆,走到舞池更是成了焦点。   此刻的乐声悠扬灯光暧昧,穆克将冬儿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轻轻托举起冬儿,“踩上我的脚背,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动就行。”   冬儿傻傻地踩在穆克脚背上,随着音乐被穆克带动着翩跹舞动,冬儿只到穆克胸口高,被穆克紧紧抱住脸正好贴在穆克的胸膛,耳朵里传来穆克有力的心跳声,那么沉稳,这样的场景穿越前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各种狗血肥皂剧的经典桥段,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冬儿藏在穆克怀里忍不住勾起唇角。   忽然想起那天坐在穆克怀里和穆克一起驾驶战斗机甲,就是这样一具满是伤疤的身躯带动着那样的庞然大物翱翔于天际。   冬儿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穆克是强大的,此刻被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在怀里,让冬儿产生了即使天塌下来也会被穆克撑住的错觉。   桑看着乖巧趴伏在穆克怀里的冬儿,被穆克带动着在舞池里不停旋转游弋,这样刚柔并济的画面真像是一副唯美的童话,粗犷的骑士带领着娇柔的公主在舞动。   冬儿会被人挤兑本在桑的预料之中,可是他不得不把这株娇柔的花儿放到风雨中去,桑以为冬儿曾经的18年是离群索居的,冬儿必须知道人性的残酷,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那样会去守护他。   可是事情总有意料之外,冬儿不愿诉说的曾经本就风雨飘摇,他害怕与人接触并不是因为离群索居带来的对人的害怕,而是被人排挤得几无立锥之地才会恐惧与人接触。可是这些冬儿不愿说的过往桑永远都不会知道。   穆克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怀里的人儿就像只奶猫脆弱地依着他,此刻他只想把冬儿捧在掌心,这样的奶猫不该被扔在大街上任人唾弃,他的无助叫人心疼不已。   穆克第一次感觉如此平静,周围的人仿佛都消失不见,他低头看见靠在他胸口的毛茸茸的发顶,嘴角不自觉清扬,手臂收紧。   整个宴会穆克再没有离开过冬儿身边,像个尽职的骑士默默地守着冬儿,有人来攀谈都会被穆克直接冷冷的两句话打发走,有不自量力的孕育者想来勾引穆克,穆克直接连话都懒得和对方说一句,到后来大家都看出穆克的用意便没有人不识趣的过去讨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桑看出冬儿并不快乐,叹口气,宴会还没结束就和穆克带着冬儿离开了,回到家里冬儿也是说了两句话就直接回房,看来这场宴会给冬儿留下了很糟糕的回忆,不过穆克今晚心情似乎很不错,难得的在客厅和桑聊了一会儿天并很有礼貌的将桑送出门。   那场对于冬儿来说糟糕透顶的宴会让冬儿好几天都无法摆脱消沉,桑觉得冬儿太敏感了,可是这样的敏感是无药可医,只能靠冬儿自己去克服。   冬儿天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管什么宴会再也不去了,联邦给冬儿派来了一个健康指导团队,专门针对冬儿进行饮食营养搭配,体能训练等。   冬儿每天的生活作息就都被这个团队排的满满的,健康指导团队的人对于冬儿无条件的乖乖服从态度惊奇不已,通常在其他孕育者那里不是被各种拒绝就是被撒泼指责太累,养生食谱嫌弃没滋味根本不吃,体能训练嫌弃太累应酬太多无限期退后,只有按摩的时候会老老实实听从他们安排,典型的享受可以,困难莫谈。   冬儿的乖巧让人很是心疼,所以每次在做体能训练时连那些健身师傅都忍不住给他放水,放水不太严重穆克在一边看见了也不阻止,冬儿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身体好,所以一直也很认真,于是他的身体渐渐地比以前更有活力起来,至少不会跑个1000米累得跟狗似得。   桑隔三差五总会过来看下冬儿,他现在默认是冬儿的个人医生,之所以说默认,是因为联邦没有下达文书,而冬儿现在又没有个人医生。   “冬儿,想去读书么?”桑这次是为给冬儿介绍入学事宜来的。   穆克斜着眼睛瞅了桑一眼,估计心里又在念叨桑是老母鸡了吧。感觉桑不仅做了个人医生,还兼职管家。   听见要去上学冬儿忽然咬住嘴唇,他不是不想上学,可是...冬儿垂下眼睑,掩住眼中的悲伤,不上学就是文盲,他现在就是个半文盲,他不想成为社会的蛀虫,他也不想这辈子就靠当个明星式的人物生活,那个角色不适合他。   桑不急着催促冬儿,但是不管冬儿愿不愿意他总有办法让冬儿同意去上学,上学不是为了让他学到多少知识,这个社会机器人几乎顶替了人类的所有劳动岗位,只有一些专业岗位是机器人顶替不了的,但是冬儿应该多接触人群,桑觉得冬儿就像张白纸,怕他性格软弱又单纯,到时候不懂人性的狡诈终究会吃亏。   “冬儿不想上学么?”桑明知故问道。   冬儿摇摇头,迟疑着说:“没有。”   桑有些惊讶,看冬儿明明不想去的,拍拍冬儿的发顶,“那我帮你安排一所学校。”   冬儿点点头,依然垂着眼,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逃避不了总是要去面对的,深吸一口气,大不了回到从前而已。   ※※※   桑很快给冬儿选择了一所学校,离家近,且学校有针对孕育者的保护校规,办理完入学手续,冬儿又开始了他的学生生涯。   每天由穆克在校门口接送,学校里面不允许带任何私人助理护卫一类的人,这也是大多数孕育者不愿意来学校的原因,学校会无限期给孕育者保留学级,所以好多孕育者直到死都没基础学段毕业。   这个时代的小学中学大学已经大融合,按学分升级,聪明的孩子凭高学分直接越过基础学段开始选修自己拿手的专业,不聪明的只需跟着课程拿到保守学分学满基础学段课程即可毕业,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高中,是否继续选专业由个人决定。   每个专业又分了很多科目,每个科目又有等级,也是按学分制毕业。桑就是属于聪明的那一类,8岁就学完基础学段选修医学,可是医学分的科目比二十一世纪时的多的多,而且更难,现在的医学里面都夹杂着生物学,基因学等,一般能主修医学的一个科目选修两三个就已经很了不起,可是桑却几乎选修了所有科目,并且都毕业了,所以才会二十七八岁才开始当医生,但是能在三十岁前学完一个大科目,桑的智商已经高到妖孽的地步。   第一天学校安排了学生会的人来引导冬儿,带着他先熟悉下校园环境。   冬儿被这人带着绕的头晕脑胀的,特别是在给他介绍专业科目所在的校区时更是眼底冒圈圈,很快就被人绕来绕去绕晕了,光是机甲就有十几个科目室,生物,机械,设计等,多不胜数,他们还只是走马观花,只看大分类就已经眼花缭乱了,这所学校大的离谱,进校门有专门地校车,校车都分了路线。   这哪里是学校,简直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啊,难怪来学校穆克开了那么久的车,进了学校还得坐车,现在冬儿他们是坐的专门的学院观光车。   给冬儿介绍的学长看冬儿已经晕头转向,赶紧结束还不到五分之一的讲解,现在的小孩都很聪明,即使是孕育者智商也是比二十一世纪的人高,一天介绍完学校在以前是很正常的工作,可是今天已经放慢成龟速冬儿依旧接受无能。   “都中午了,饿了吧,前面就有一家酒楼,还蛮有特色的,咱们先吃饭。”学长极力地表现出自己温柔地一面,全程笑的春风满面。   冬儿晕晕乎乎的点头同意,学校里居然还有酒楼...走近一看,居然真的是酒楼,有招牌,有包间,有服务机器人,完爆二十一世纪所有学校食堂。   学长领着冬儿走向靠窗户的位置,现在已经到饭点了,靠窗的位置都坐满了,可是学长依旧将冬儿带到窗户处视野最好的位置。   “你好,这位同学,可以将你的位置让给我们一下么?”学长有礼貌的向对方提出请求。   冬儿有些吃惊,又不是没有空位置这位学长干嘛要让别人让啊?   坐在靠窗位置的人抬头一看,目光移到冬儿身上,瞬间惊讶地瞪大眼然后马上站起来,“当然,你们请。”   冬儿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对方居然那么果断地就让位置了。   学长很理所当然的招来服务机器人将对方没吃完的菜挪到隔壁的空桌上,然后等一切收拾干净很绅士地拉开椅背请冬儿坐下。   冬儿很不习惯这种事情,无论是莫名其妙要求人让座还是学长的殷勤。他回头看了下挪到另一桌的那位同学,见对方还在看自己这边,于是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微微向对方弯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对方激动得腾的一下站起来,鞠躬九十度,兴奋地回答:“您太客气了,能给您让座是我的荣幸。”   冬儿再次被对方吓了一跳,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撇开视线,他从来没受过这种特殊对待。   酒楼里有人悄悄掏出通讯器打开录像功能,偷偷拍摄着,孕育者不容易见到,在学校里更是无缘得见,孕育者不爱上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说不定冬儿今天露个面从今以后都不来了,而且这可是全联邦最出名的孕育者,机会难得赶紧拍下来,回去跟同班同学炫耀下。   “田冬儿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让座的那位同学小心翼翼地问道。   冬儿紧张地点点头,有些结巴的说:“可...可以。”   那位同学赶紧掏出笔扯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衣,“请您签在这里。”对方指着胸口说。   冬儿手都有点哆嗦了,以前在电视上就看见过外国明星给自己的粉丝往身上签名,现在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冬儿脸红似血。   深吸了两口气,未来人类的身高普遍在190CM以上,冬儿才160出头,对方站在他面前正好胸口到脑袋的样子,冬儿的字写得一般,也没经过设计,一比一划很是规整,等写完自己的名字冬儿觉得脸都丢尽了,他觉得自己的字好丑,还写在人家衣服上。   对方却幸福得都要冒泡了,直说以后要把衣服裱起来每天瞻仰,冬儿都快羞愧得钻地缝了,这么丑的字还裱起来,还要每天瞻仰...   这个插曲过后冬儿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拘谨地像个乖宝宝,双手放在桌子上,背打得笔直,因为他发现好像别人都在看他,其实他不知道,这些人不仅在看他还在拍摄他,饭吃到最后酒楼就爆满了,冬儿心里还感慨这儿的生意真好。   “学长...我们接下来...可不可以重点看下我以后...读书的那个区啊?”坐在观光车上冬儿小心的询问,再这么逛下去明天他肯定找不到教室在哪。   “当然可以,那我们接下来就去基础学段学区。”其实他一开始就给冬儿介绍过那个学区,基础学段学区没什么特别,所以介绍得很快,但是显然冬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整个下午的时间冬儿就用在了观看他明天要去的教室,顺便路过老师的办公室,还有最近的食堂,不对,是餐厅,这里没有食堂,然后厕所,以后哪些教室他都会去,走来走去的记路线。   路上遇到了很多同学,大家虽然都用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看着冬儿,但是冬儿还是顶着压力熟悉环境,不然明天连教室都找不到,而且万一又像以前那样没有人愿意理他,那他连厕所在哪里都找不到,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跟着冬儿的学长看见冬儿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跟只小奶猫一样毛茸茸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跟被羽毛轻抚一样,酥麻瘙痒。   单是基础学段学区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大学那么大,操场,餐厅,教学楼都是独立的,绿化又好,经常山重水复疑无路,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正是因为这复杂地园林设计弄得冬儿更是没有方向感。   在发现这里的复杂以后冬儿不敢去逛别的地方,只认真记住四点一线,大门,教室,厕所,餐厅。   学长似乎发现了冬儿是个很严重的路痴,也不去别的地方,只详细的介绍冬儿想要了解的地方,还带冬儿去看校区分区平面图,冬儿感激的直道谢,下午四点左右穆克打来电话说是在门口等着接他,冬儿郑重地感激了学长好几遍才上了穆克的车。   回到家里冬儿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桑微笑着问冬儿一天的感受,冬儿老实的回答,“学校好复杂,完全记不住路线。”   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才逛那么点地方就记不住路了,他当初入学时才四岁,和一群刚入学的孩子一起被大他们10多岁的学长带着一天观光完整个校区,从那以后他从没问过路,而且大多孩子都能记住校区的分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第二天穆克将冬儿送到校门口,叮嘱冬儿不知道就问,不要自己傻呆呆地到处走,有事就用通讯器联系他,遇到危险就按通讯器上的报警器,学校随处都有警察机器人,孕育者的通讯器上的报警器有优先受理权,穆克觉得自己一下子也变成了老母鸡,看着面前傻乎乎不停点头的冬儿头疼不已。   冬儿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校门,弄得穆克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想起昨天冬儿说自己根本没记住学校路线,连校车都不知道坐哪路,真想冲上去一把将小东西拽进怀里说不用读书了,或者直接把他送进教室看着他平安坐在座位上,穆克完全无力理解自己现在的想法,他读书的时候他的父父根本就没送过他,很自然的给他一份地图让他自己去学校,没有半点解释或叮嘱。   直到看不见冬儿的背影穆克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回头一拳砸在车门上,他必须发泄一下那种患得患失的焦虑感。   目光一撇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桑带着墨镜正依靠在车上,穆克扯扯嘴角,从齿缝切了一声,本想讽刺一句老母鸡,可是眼角瞥见自己凹下去的车门,然后很不爽地自顾自坐车里,摔上车门车子咆哮一声飞速离开。   冬儿很悲催的站在校车停泊处犹豫不决,昨天只顾着记教室的路线了,忘了注意坐的几路车,磨磨蹭蹭地在站牌处探头探脑寻找哪路车到基础学段学区,背上背着光脑背包,咬着手指一路车一路车的找,悲催的发现好像没有,然后又从头找起。   “田冬儿先生?”声音从身后传来。   冬儿赶紧转头,是昨天的学长,瞬间冬儿觉得学长的形象前所未有的亲切,他终于得救了。   “要去教学区么?”学长热情地笑着,他可是今天专门在校门口等了好久,刚刚也在边上看了半天,心里无比确定田冬儿这是迷路了。“是要去基础学段校区么?”   冬儿赶紧点点头,又有些犹豫的看向学长,昨天才说过坐几路车今天就忘记了,学长不会嫌弃他笨吧。   看见冬儿仰着小脸,目光微微湿润的看着自己,像一只迷路的小鹿彷徨无助,学长的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心里狼嚎太可爱了,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   “你要去的教学区不在这里坐车,基础教学区有专门地校车停泊处,”学长温柔地对着冬儿笑笑,转头指向旁边,“看见了么,那边黄色的校车。”   冬儿随着他的指示看过去,是了,昨天说过基础学区校车是独立直达的,所以没有站牌,自己第一天上学太紧张了,把路线和其他学区搞混了,而且只有基础学区是黄色的校车,自己太失败了。   冬儿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脸色鲜红,连耳朵都烧了起来。   看见冬儿低垂的脑袋,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脖子,因为害羞连脖子都粉嘟嘟的,学长咽口唾沫,暗暗深吸口气,“我送你吧。”   “啊!不用了,都这个时候学长快要迟到了吧,不用再麻烦学长了。”冬儿赶紧摇手拒绝,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人家送,昨天在基础学区转那么久,要是还记不住去教室的路他就得撞墙了。   “没关系,帮助孕育者是每个联邦公民的义务,走吧,要是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一个人迟到总比两个人迟到好吧。”说着当先向校车走去。   冬儿见对方已经过去了,自己再扭捏实在矫情,所以赶快小跑两步跟上,“那...真是麻烦学长了。”   “呵呵,如果觉得麻烦我的话就叫我艾瑞吧,不用再叫学长,显得拘谨。”   冬儿咬下嘴唇,对方比他大,而且人家已经基础学段毕业,直接叫名字感觉有些别扭,嘴里有点叫不出口。   艾瑞见冬儿有些犹豫,说道:“田冬儿先生看不起我么?都不屑叫我的名字呢。”   “啊!?没有,学长不要误会,我...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大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只希望田冬儿先生能知道我不叫学长,我也有自己名字。”艾瑞略带深情地回头望了冬儿一眼,可惜冬儿此刻正低着头,没看见他的深情款款。   “那...好吧,艾瑞...学长,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先生了,那样听起来很别扭。”   “好的,田冬儿,呵呵。”虽然自己名字后面还是跟着学长,但是能让孕育者记住自己的名字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在校车上随便聊了两句就到地方了,下车以后冬儿四处打量了一下,绿化程度太高,让他觉得每个教学区都差不多,努力回想了一下,抬脚向右边走去。   “田冬儿...”听见艾瑞叫住自己,冬儿赶紧回头,艾瑞指了下左边,“你的教室在那边。”   嗡,冬儿的脑子里响起血液上涌的声音,一张脸快速涨红,赶紧垂下头向左边走去。   艾瑞强忍住笑,走到冬儿前面半步,这个距离既不会让冬儿觉得自己是在给他带路让他尴尬,又不会让冬儿自己找不着方向更加尴尬。   现在是个全网络信息时代,冬儿做了这所学校的入学答卷,根据他的分数早给他安排好了学级,他的座次也都传到他的通讯器里了。   进入教室入眼的都是些小萝卜头,冬儿欲哭无泪,羞红着脸把脑袋埋在胸口任由艾瑞帮他从通讯器里查到座次号,领他入座,艾瑞走的时候还告诉冬儿自己在哪个教学区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他等,要不是上课铃响了他还不想走。   一群小萝卜头好奇地打量着这只只比他们高不多少的孕育者,老师进来了都还在窃窃私语,老师走上讲台看了一眼正埋着头的冬儿,然后威严的咳嗽一声制止了下面的窃窃私语。   “开始上课。”老师一声令下小萝卜头们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冬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整堂课冬儿只听懂了一半,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专业名词他根本就听不懂,在别人看来是常识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而且也不会用光脑学习,虽然桑大致教过他怎么在光脑上找当堂课的课本内容,但是他却不会做笔记,查资料。   下了课冬儿也不敢到处乱走,教室里都是小萝卜头,这种情况相当尴尬,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低能儿,一想到低能儿冬儿的心仿佛被刀子刮过,有张模糊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那个人...那个带给他痛苦的人,可是他却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一个身影挡住了冬儿的光线,打断冬儿低沉的思绪,他侧过头,发现身边站了个小正太一张小脸通红,“您好...我叫伽西,我看过你的报道。”   冬儿脑门上出现问好,“你好伽西,我叫田冬儿。”是这样跟同学做自我介绍的吧?   “我知道您叫田冬儿,我父亲偷偷藏着你的照片,我母父因此还和父亲吵过架。”小孩很认真的说道,只是小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心里的紧张。   “啊?”居然有这种事,冬儿的脸刷的一下比伽西的脸还要红,“这...这...”这不算破坏人家家庭吧?   “咳咳。”伽西扭捏地清清嗓子,“我父亲听说您要来我们班上读书,特地悄悄地求我帮他向您要一张签名照,请您务必答应。”说完鞠一个九十度的躬。   “诶?”这是什么情况?正常的思维难道不是向他扔臭鸡蛋么?他可是害的他父父吵架的人诶。   冬儿稀里糊涂地在小孩递过来的自己的照片上签名,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   接过冬儿的签名照小孩很开心,小脸兴奋得再次染上红晕,“耶,我可以买游戏舱了!”一边欢呼一边乐呵呵地跑开。   “诶?”冬儿一脸茫然地歪着头,什么情况?   “田冬儿先生您不用理他,伽西就是个白痴。”冬儿转头看向座位前,一张严肃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肉嘟嘟的小脸有点婴儿肥,很是可爱。   对方见冬儿看向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绕开桌子走到冬儿面前,“您好,我叫刘易斯。”然后执起冬儿的手,后撤半步弯腰在冬儿手背上印下一吻,“荣幸之至。”   冬儿被这个表情严肃长得很萌却学着大人样子的小孩弄得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噗!”冬儿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我没有笑你的意思。”小孩假装没看见冬儿偷笑的表情。   冬儿很想捏对方肉嘟嘟的脸蛋,努力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个孩子站在他的座位边高出他不少他只能仰望,“你好,我叫田冬儿,你不用叫我先生也不用对我用敬称。”   小孩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表情,学着大人的绅士样点点头,“好的,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坐在你的前面,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   冬儿微笑着点点头,他来到学校以后怎么好像听见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他很无奈,自己是不是就长了副求帮助的样子。   刘易斯从容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冬儿眨着眼看了下前面小孩的后脑勺,这个孩子很可爱,即使平时不爱主动接触人他也忍不住想要和这个孩子亲近。   “刘易斯?”冬儿试探地叫了声。   小孩应声转过头,面瘫萌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有什么事么?”   “额...”严肃的样子真是浪费了那张可爱的脸啊,“没事,你今年几岁了?”   “八岁。”   咔嚓!冬儿石化掉,又整个裂开了,他一直以为这些孩子怎么也有十一二岁了,他们到底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一个个几乎都有150多公分,就只比他矮一点点,他知道未来的人长的高,但是没必要小孩子也来打击他吧。   他是在和一群八岁左右的小孩一起上课...   “明年九岁,我的学分已经积累到可以跳级,明年我将跳两级。”刘易斯一脸面瘫的继续说。   冬儿的心被彻底粉碎了,他的自尊已经碎的捡都捡不起来了,这个死小孩是在跟他炫耀么?冬儿一头抵在桌面上,他再也不觉得这个孩子可爱了。   刘易斯看见冬儿忽然用头触在桌面上,眼中闪过疑惑,他以为冬儿想和他聊天,所以就顺着他的话说,绅士不该让孕育者感觉到无聊,要会制造话题,小孩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话题打击到了对方。   冬儿微抬起脑袋看见刘易斯依旧一副面瘫样,只是眼中充满疑惑的看着他,瞬间老脸通红,他居然在一个孩子面前出丑。   讪笑着坐起身,“刘易斯你真厉害,长大以后一定很有前途。”   “嗯,我的目标是桑·阿奇尔·德纳,三十岁前能够赶超他将所有想拿到的学位都完成。”   诶?桑?“你崇拜桑?”   刘易斯摇摇头,“不是,他只是我的一个目标,我的偶像是凯伦·纳兹·休斯顿。”   凯伦·纳兹·休斯顿?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刘易斯看出冬儿的疑惑,解释道:“凯伦·纳兹·休斯顿是人类的英雄,700多年前曾带领人类从摩诃拿星人手中夺回本属于人类领地的领土主权,解放被摩诃拿星人奴役的人类奴隶,并且击退其他外星人的侵略,当然他的功勋不止如此,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是人类史上最璀璨的星星,也是那个时代的领军人物。”   听了刘易斯的介绍冬儿想起来了,曾经在光脑中看见过这段历史,那时候人类刚进入宇宙大航行时代,科技空前发达,科技的脚步走得太快,带给人类虚假的膨胀感,于是人类社会开始出现分歧,投机分子制造了分裂,整个人类社会分裂成了三个国家,在人类内战不休的时候摩诃拿星人趁虚而入,每侵略到一个星系几乎就是灭绝种族的厮杀,即使活了下来也是面对被奴役的命运。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其他外星人也开始来分一杯羹,人类不得不停止内战抵御外敌,战火绵延了100多年,人类社会的科技在这场战争中不仅止步反而在往后倒退。   这时救世主式的人物出现了,凯伦·纳兹·休斯顿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成为了绝对的主角,简单的话说就是他合纵连横,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首都星上有块石碑,石碑上密密麻麻都是他的丰功伟绩,没有他人类将面临灭种,即使少数活下来的人类也会沦为奴隶,活得猪狗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凯伦·纳兹·休斯顿可以说是所有人类的偶像,他不仅是英雄还是救世主,他的生平很符合美式个人英雄主义,这个人为人类做出的贡献是空前的,他的光芒遮盖住历史上任何一个人,直到如今他甚至被披上了神的色彩,有些人对他的崇拜已经到达了狂热。   在那个年代女人还没有灭绝,但是凯伦·纳兹·休斯顿却是个同性恋,他的伴侣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奈落吧,一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只是他的光芒却完全被凯伦·纳兹·休斯顿遮盖住了。   诶?怎么会想到同性恋上呢?冬儿赶紧将思维拉回来。   “凯伦·纳兹·休斯顿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冬儿对刘易斯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人,本来就应该是全民偶像。   “嗯,田冬儿有偶像么?”   也许刘易斯只是随口一问吧,冬儿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是么?那有什么目标么?”   “诶?目标啊...”冬儿苦思,变得像男子汉一样算不算目标?这应该是愿望吧,“那我的目标也是桑好了。”像他那样优雅大方,随时都处变不惊,好像这个目标也有些遥远啊。   刘易斯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你确定?”   冬儿眨眨眼,看见刘易斯的小脸上难得出现第二种表情而茫然,他有说错什么么?   刘易斯看见冬儿小白的眨着眼望着他,他赶紧收起吃惊的表情,含蓄的说:“根据联邦孕育者信息网上发布的消息田冬儿你今年应该18岁了吧?”   冬儿还是茫然的眨眨眼,点头,有什么问题么?   “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桑·阿奇尔·德纳先生他是在二十七岁时拿到所有医学学位的,那些学位至少有20门,其中有些偏门并不并入医学范畴。”   冬儿反应过来,满头黑线,刘易斯是在提醒冬儿,他还有九年时间,现在连基础学段都没毕业,目标很渺茫。   “谁跟你说我要在二十七岁以前拿到二十个学位的?”声音有些羞恼。   “哦!”刘易斯再次露出第二种表情,一副就应该如此的表情。   冬儿觉得自己被一个八岁的小孩在智商上彻底鄙视了,虽然这种鄙视不让人讨厌,但是很打击人好不好,心里一个劲儿告诉自己童言无忌。   冬儿实在没力气和刘易斯聊天了,这小屁孩让他连自卑的情绪都无法有,人家可是决定在三十岁以前赶超桑,一口气拿20个以上学位,20个啊...桑的脑子比爱因斯坦还要发达吧,脑海里桑的样子和爱因斯坦老年时的样子重叠,冬儿心里的小人儿喷笑出来。   这时候上课铃解救了冬儿,刘易斯转过身去准备上课,冬儿松了一口气。   ※※※   整个早上都在疲惫的学习中安然度过,午休的钟声响起时冬儿庆幸自己快要成浆糊的脑子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刘易斯依旧像个小绅士般礼貌地回头,邀请道:“田冬儿,要一起去餐厅吃饭么?”   冬儿抬起疲惫的眼睑,啊~小孩什么的他现在实在没精力应付,更何况是这么聪明的小孩,他实在没兴趣再去自寻打击了。   “你先去吧,我现在还不饿。”   刘易斯礼貌地回复:“那好吧,我先走了。”说完站起来还向冬儿微微鞠躬,冬儿赶紧点头回礼。这个小孩太磨人了...   教室里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冬儿终于可以毫无形象地爬在课桌上了,重重地叹口气,看着窗外树影婆娑一下子感到茫然,外面的天气真好啊,人类经过无数光年的跋涉从地球辗转到了这里,不知道曾经的地球怎么样了,听说地球几近枯竭,现在那里几乎成了无人星,但因为那里是人类的发源地,联邦花费了一些功夫去治理,现在成了风景考古星,但是不允许人类居住,以免破坏。   听说去地球要求很严苛,还要签证什么的吧,那里现在就像博物馆,所有遗迹都成了人们的观光地,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经过岁月的变迁还在不在。   “田冬儿?”空旷的教室里响起人声。   冬儿赶紧坐起身望向教室门口,“ 艾瑞学长?”   艾瑞微笑着走过来,“怎么还不去吃饭呢?”   冬儿腼腆地摇摇头,“我现在暂时还没饿,学长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帮老师送点东西过来,顺道看看你。”学校规定不可以围观孕育者,不可以私自探访孕育者,学校到处都是监控,没有借口艾瑞也不敢随便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冬儿才没有被学生淹没。   “是么?我现在很好,谢谢艾瑞学长关心。”   “我能邀请你共进午餐么?正好我也还没吃饭。”   冬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   艾瑞笑得更加灿烂了,做出邀请的手势,冬儿不大适应别人的这种客套。   于是两个人一同去了最近的餐厅,知道冬儿腼腆艾瑞要了间包间,这样也以免发生昨天那样求签名的情况。   吃饭间艾瑞一直风趣幽默的给冬儿讲学校发生的趣事,冬儿很感激这个温和的学长,席间也一直配合的笑笑或点头,一顿饭也算吃的宾主尽兴。   在艾瑞依依不舍中冬儿回到了教室,中午漫长的时光还真是不好打发,突然有些想祁大哥了,才吃完饭冬儿疲倦地趴伏在桌子上,那张温柔地脸在脑中若隐若现,心里想着这会儿祁大哥应该是在军队里吧,想起穆克说的仓摩尔星系和关于打仗的事冬儿微微有些担心,默默的祈祷着祁大哥不要遇到危险才好。   阳光透过树叶,光影斑驳,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思绪渐缓眼睑低垂,困意涌上,在一片明亮中冬儿渐渐睡去,那个时常出现在脑海的身影再次走进冬儿的梦境,欣喜浮上心头,冬儿冲着宠溺望着他的祁连石欣喜跑去,嘴里喊着祁大哥,千言万语都融化在祁连石有力的臂膀中,“不要离开我...”   “田冬儿...田冬儿...”   睁开眼,发现刘易斯站在身边,冬儿迷茫地望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半天回不过神。   “你没事吧?”   冬儿茫然地看着刘易斯摇摇头,“没事,我...好像睡迷糊了。”   “你刚才说梦话了。”   “诶?”迷茫一扫而光,“我说梦话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脑子有点浆糊,模模糊糊好像梦见祁大哥了。   “嗯,你好像让梦靥住了。”   不会吧,明明梦见的是祁大哥怎么会梦靥住呢?“ 我说什么了?”   刘易斯顿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冬儿的表情说道:“你刚刚像要哭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不要离开我’,还说了个名字,我没大听清。”   刷的一下冬儿脸上充血,梦里自己哭着在祁大哥怀里呢喃着“不要离开我”,没想到居然会在梦外面说出来。   “那...那个...我...我...我...你...你...”冬儿舌头打卷了,这种事太丢脸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刘易斯平静地说,“想情郎了吧?”   冬儿彻底要晕了,这个死小孩,“你...你..胡说...些什么?”冬儿哆嗦着手指指着刘易斯。   “没关系,我又不会笑话你,听说你和穆克·昆特少将住在一起,而且桑·阿奇尔·德纳先生也时常出入你的住所,他们是你的情人么?”刘易斯一脸面瘫地说着。   “小孩子家家的...你...你...瞎说什么?”冬儿只觉面皮臊得慌。   刘易斯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心里想着绅士不该让孕育者感到尴尬,所以冬儿不愿说的自己不该追问。   冬儿实在头疼刘易斯的早熟,明明那么可爱的娃娃脸却总是一副面瘫相,关键每次聊天自己都很尴尬。   一整个下午冬儿都没敢找刘易斯说话,塞了一脑子模模糊糊的知识终于挨到放学,背起光脑随着一群小萝卜头一起放学,在放学路上冬儿无疑成为焦点,早上上课时错过了高峰期,放学时正好赶上人流。   学校有规定不可以围观孕育者,所以大家都只能远远的指指点点,冬儿埋着头登上校车,在校门口看见穆克,冬儿感觉像是看见了救世主,穆克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   回到家里桑不意外的在客厅,他给过桑钥匙所以进出很自由。   “今天感觉如何?学校生活还习惯吧?”桑接过冬儿的光脑背包,问道。   冬儿有些垂头丧气,“还行吧。”   “老师讲的知识都听得懂么?”   冬儿搅着手指,支支吾吾的摇头,“有些...听不懂。”   桑温和的拍拍冬儿的头顶说道:“没关系,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帮你补课。”   “真的么?”冬儿感动地抬头望着桑,桑真是太好了。   想起刘易斯的目标,冬儿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桑,哎,果然是高智商的完美男人。   接收到冬儿的目光桑微笑着问:“怎么了?”   冬儿赶紧摇头,“没什么,桑真的很厉害。”   “呵呵!”   穆克在一边撇撇嘴,不屑地转过头,只是补课而已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那种简单的课程谁都可以教的吧,穆克腹诽着。   于是每天放学桑都会过来帮冬儿补课,让联邦的医学天才帮忙补基础学段课程不得不说大材小用,但是桑却乐此不疲,在发现冬儿对于一些常识知识根本不知道后还专门做了个教程。   冬儿的学习压力骤减,心里暗忖天才果然是天才,比学校的老师还要厉害。   于是生活就在学习,补课,锻炼还有时常想想祁连石中悄悄划过,期末评学分的测试很快就到了,冬儿感叹果然人在忙碌中时间过得是最快的。   但烦恼很快就来了,联邦孕育者协会派了人来,委婉的表达了关于冬儿选择伴侣的问题,这才猛然想起离他选择伴侣的期限只剩大半年了,冬儿叹口气,人家都是奉子成婚,他是奉法律成婚,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要挑个伴侣哪那么容易。   穆克和桑直接被他忽视了,那么厉害的两个人冬儿从来没想过人家会看上他,在他的潜意识里穆克和桑的伴侣绝对都是又漂亮又聪明,和他们郎才郎貌。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几年前挖过一个坑,但是写了两章就弃了,所以这算是我第一次写文吧,自我感觉文笔很烂,但是看见仍然有那么多点击(虽然点击在逐章减少),而且还有亲留言,真的是非常感动。本来我是个没啥毅力的小白,生活中遇到些小事就不大想更文了,但是当兴冲冲地看见依然有亲留言后就不大好意思偷懒了。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留言的亲,是你们在督促我更文,让我有写下去的毅力,原来以为只是随意练手有没有人看都无所谓,现在才发现有人看真的很欣慰很感动,希望有什么意见或建议的亲能给我留言,你们的留言就是我的动力,看见你们的留言我真心不好意思做太监啊~~   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每天下午六点准点更新一章,字数我也掐不准,反正肯定3000字以上,4000字寻常,5000字偶尔吧,嘿嘿,第一次写文实在捏不准字数,欠火候啊~   ☆、第 18 章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刘易斯回头看向冬儿,今天他已经听见冬儿在后面叹了无数次气了。   冬儿摇摇头,依旧看着窗外叹气,他心烦啊,试想一下一个大男人要想办法怎么把自己嫁出去,想想就愁得慌。   “你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冬儿瞅一眼刘易斯,他是被这小子打击过无数次了,看他一副面瘫呆萌样,其实就是个天生腹黑萌,十次聊天有八次被这小子打击的外焦里嫩,能和这样的腹黑萌成为朋友完全是被对方的外表给欺骗了而且曾经他还帮过自己。   记得才来上课那段时间经常有同班的小萝卜头各种求签名求拍照等等(其他年级的学生没事不允许靠近冬儿),冬儿完全不知道学校出台的保护孕育者的校规,于是时常抹不开面子给人签名,拍照。   那时候刘易斯直接站出来指着一群小萝卜头说要去举报他们,因为他们对他后座的骚扰行为影响到了前座的他,于是众小屁孩尽散,事后刘易斯将学校的校规告诉冬儿,这些同学看冬儿温和好欺负所以变得没有节制,像这种行为可以作为骚扰举报,并且告诉冬儿他的签名照在外面已经卖到了很高的价格。   从那以后冬儿开始拒绝同学的要求,这样在学校才有了私人空间,不然时常被一群小屁孩儿包围。   那时冬儿还担心刘易斯因为他得罪同学会受到排挤,他曾经可是尝尽了被同学排挤欺负的苦头,可是刘易斯面无表情的说:“没关系,明年我就跳级了,不和你们一个班。”   所有的感动一瞬间被打击没了,心里默默流泪,明年这个小屁孩就是他的学长了。   结束对刘易斯各种默默指控,冬儿才不会告诉刘易斯他的烦恼,因为到最后这个小屁孩说出的话绝对不是安慰,他实在没力气在刘易斯那里自找打击了。   “我没事。”冬儿有气无力的说。   “田冬儿,我觉得我们应该算得上朋友了,”刘易斯无比认真的说,“或者你不这样认为?”   冬儿感动地对着刘易斯笑笑,“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我很高兴啦,怎么还会不那么认为呢,只是有些事你这样的小孩子是不会明白的。”   刘易斯认真地观察了冬儿一会儿,问道:“你到现在还没有伴侣,联邦官网上已经登出你在20岁前必须选定一名及以上伴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这件事心烦吧,根据官网上的资料你今年已经19岁了。”   冬儿诧异地望向刘易斯,“你是小怪物么?这也能知道。”   “田冬儿你太单纯了,能让你烦恼的也不外乎就是近在眼前的事。”   被一个小孩子评价为单纯,而且烦恼的都是近在眼前的事不就是说他没有远见么?冬儿觉得天雷滚滚,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和刘易斯聊天。   “喂,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好不好,不要一副大人的口吻说一个大人,按年纪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冬儿有些羞恼地轻弹了一下刘易斯的额头,这个孩子就是那么不可爱。   刘易斯的脸却突然不自觉的红了,瞬间哑口无言,难得的没有反驳冬儿的话。   冬儿稀奇地看向一向淡定的刘易斯,这个孩子居然会脸红,“哈哈,这样子才可爱嘛,看你脸都红了。”说完还伸手想去捏刘易斯肉嘟嘟的脸蛋。   刘易斯敏捷地向后躲开,轻咳一声,严肃地说道:“田冬儿,我知道你一向没什么常识,但是有些话不可以乱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称呼是情人的称呼,而且我是男人,即使和你做情人也是你叫我哥哥。”说完脸更红了,可是却极力做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   “噗!咳咳...”冬儿被气给岔到了,“你...你...你说...什么?小...小屁孩乱说什么?”   刘易斯毕竟还是小孩子还不到会谈感情的时候,只是别扭了一下下就恢复了以前的面瘫从容,只是小脸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降下去,“咳,‘哥哥’的典故来自于凯伦·纳兹·休斯顿和他的情人奈落·修儿,据野史记载奈落·修儿称呼凯伦·纳兹·休斯顿为哥哥,可是他们却并不是兄弟,在《名人轶事》中关于凯伦·纳兹·休斯顿的部下何文记载中提到过,奈落·修儿曾在凯伦·纳兹·休斯顿一次严重负伤中深情地说‘如果哥哥死了,我会在将所有外星人打退后去陪你,哥哥的愿望奈落都为你办到’,大约300年前孕育者阿恰尔向他的情人表白时说‘我愿像奈落那样当你是我的哥哥’,因此将情人称作哥哥由此流行起来。”   居然还有这个典故!冬儿彻底惊呆了,那不就是二十一世纪说的情哥哥么,只是现在没有情妹妹了。   刘易斯缓口气总结陈词道:“所以以后不可以轻易叫别人哥哥,也不要随便说自己是哥哥这种话,这些都是求爱的意思。”   嗡!冬儿脑子里一片轰鸣,求...求爱...突然想起他曾向祁大哥要求过让他做自己的哥哥,那...难道...祁大哥当时以为他是在求爱么?冬儿将通红的脸埋进手掌中,他没脸见人了。   刘易斯见冬儿这副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不会是无意中向谁求过爱吧。”用的是陈述语气。   “你这么没常识犯这种错误也很正常,”刘易斯自己还赞同的点点头,突然顿了一下,有些怀疑地问道,“对方居然没有同意你的求爱?”   冬儿彻底要钻地缝了,“谁...谁...谁...谁说没同意的。”不对他不该和这个小屁孩说这种话,那不是证明自己真的跟人求爱了么?   “那你现在怎么还会单身?”   “......”冬儿能说一言难尽么?他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屁孩解释啊,冬儿在内心掀桌。   “难道是穆克·昆特少将或是桑·阿奇尔·德纳先生?”   “谁告诉你是他们的?”   “因为他们两个有拒绝孕育者的前科。”   OTL冬儿真心对这次的谈话跪了,他想和这个臭小子绝交,“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你转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冬儿扶额无力地向刘易斯摆摆手。   “嗯。”刘易斯没有就这个问题再深入探讨,绅士原则不允许挖人隐私。(吐槽君:可是你已经挖了很多别人的隐私了好伐?)   不多大会儿刘易斯再次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刚刚虽然不是故意向我求爱,但是如果你愿意等的话,等我长大了我愿意娶你。”   冬儿直接倒地不起...   ※※※   很快冬儿迎来了他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桑特地为冬儿做了特别辅导,有这么强有力的后援如果再留级冬儿觉得自己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考完试学校会放两个月的假期,桑为冬儿安排了一次星际旅行,到时候他们将在宇宙飞船上度过一周的时间,前往科沃星系的塞纳星球玩一个月。   冬儿翻看着手中的塞纳星球的旅游手册,那真是一个美到炫目的星球,散发着柔和光线的湖水和树木,温驯的动物,绚烂的花朵,冬儿觉得那里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人生中第一次考试这么愉快,就像小时候期待着过年一样,虽然传说中的压岁钱,新年礼物他从来没得到过,但是过年时到处都好热闹,而且大人们也都很高兴,他的日子也是一年中最好过的。   冬儿提前了好几天悄悄将行李收拾好,好几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旅行。   出门的当天冬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亢奋的情绪使他好几天都不困,桑为此很无奈,本来是让冬儿出来放松,谁知道却起到了反效果,不过看见冬儿这么高兴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冬儿,先睡一会吧,刚进入宇宙还没有什么风景,等到了宇宙极光地带我再叫你。”上飞船后桑将行李放到房间的角落,这是一艘大型宇宙客船,桑订的是套间三室一厅,正好桑,冬儿,穆克一人一间卧室。   宇宙的神奇二十一世纪时大家都只能幻想,冬儿能亲眼看见哪里睡得着,在旅游指南上冬儿就看见过介绍,宇宙中居然也有极光,一些恒星散发出的特殊光线,比地球上的北极光还要漂亮。   而且还有传说中的空间跳跃以及一些说不上名字但是同样新奇的事物,这些都是二十一世纪连科幻片里都是没有的。   就像古人无法想象二十一世纪飞机汽车电话一样,他这个古人见到未来世界的东西也是如此,岁月的变迁早让一切物是人非了,就连整个人类种族不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么,女人消失了,但基因的优化使男人更高大健壮,基因更加优良繁殖能力却下降了,这也许就是违反自然的代价吧。   冬儿脑子里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着,从古代到二十一世纪到现在再到未来,从地球到宇宙的彼岸,从女人到男人再到生物的进化,大脑兴奋地停不下来。   桑见冬儿实在过于亢奋怕他到时候撑不住,向飞船要了点安眠药让冬儿吃下,这种安眠药经过改良无副作用,且一粒正好是睡一天。   但是冬儿却睡了整整三天,桑考虑过冬儿身体素质太差,可能药效会更持久,但没想到居然睡了三天,这也只能怪冬儿这几天太亢奋,大脑过于疲劳再加上身体素质差所以才会药效那么“显著”。   冬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类似于紫外线舱的舱室里,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棺材式的舱室,动了动手脚,身体好像被浸泡在什么液体里。   这个想法使冬儿心里惊慌起来,脸上有呼吸罩,挣扎了一下,有类似警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多大会儿舱盖被打开,冬儿赶紧坐起来。   桑将冬儿的呼吸罩拿下来,“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么?”   冬儿望着桑,摇摇头,脸上虽然有些惊慌,但眼睛里仍带着才睡醒的懵懂,“这是什么?”   冬儿拨弄了下身下的水,感觉自己像坐在浴缸里,桑温和地笑笑,扶着冬儿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这是营养液,你睡了三天,这是飞船上的营养舱。”   营养舱?冬儿在旅行手册上看见过介绍,旅客如果觉得旅途太长可以吃长效安眠药,在营养舱中睡过无聊的旅程。   冬儿走出舱室好奇地打量起营养舱来,跟紫外线舱一样像个梭形棺材,只不过里面装满了营养液。   “现在醒来刚刚好,极光就要过了,赶紧洗个澡到客厅来看吧。”桑将冬儿扶着走了一圈,见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就把他扶到浴室门口。   冬儿一听极光赶紧进浴室脱下营养舱专用睡袍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衣服,冲到客厅的观景窗口。   “哇~!”冬儿两眼放光的看着外面美丽到无法形容的景色。   “不要注视太长时间,对眼睛不好。”桑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冬儿头也没回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路程中冬儿看见了密集的小行星群,像黑洞一样的跳跃点,三天的休眠使他接下来三天的行程精力充沛,桑无奈地只能由得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会美滋滋地看下点击和留言,果然第一个儿子比较受宠啊,啊哈哈哈~~~   在此公告,再过几章冬儿就要结婚了,大家猜猜对象是谁!   ☆、第 19 章   飞船进入塞纳星停泊港口,冬儿像只快乐的小老鼠,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随着服务员的引导有序地走下飞船。   桑领着东张西望的冬儿上出租先去预定好的酒店放行李,冬儿趴在出租窗口一张脸都快被窗玻璃挤变形了。   一旁的穆克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把罩在冬儿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按回来,让冬儿脑袋枕到自己肩膀上。   “诶?穆克?”冬儿莫名其妙地抬头望向穆克。   “待会让你看个够,现在专心坐车,也不怕把鼻子挤扁了。”   冬儿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为自己表现的像个土包子的行为羞愧。   到了酒店休整了一下,桑和穆克便带着冬儿到楼下的自助餐厅用餐,这里有塞纳星的各种风味菜肴,所有食物用的都是本土食材,有些甜点因为涂抹了可食用发光菌类甚至还会发光,漂亮得冬儿都不忍下嘴。   穆克见冬儿不好好吃饭索性将冬儿盘子里的每道食物都用刀叉切得毫无美感,冬儿为此发出严重的抗议,引来穆克咧嘴一笑,冬儿发现穆克变坏了。   “好了,冬儿,好好吃饭,要是喜欢以后常来玩就是。”桑见冬儿被穆克欺负得撅起嘴巴,样子着实可怜,不赞同地瞅了穆克一眼。   穆克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继续破坏冬儿的食物,冬儿见连桑都不管穆克只能认命地吃着被穆克弄得稀碎的食物。   塞纳星的食物不仅好看还特别好吃,冬儿解决掉被穆克破坏的食物后又走到甜点区去挑选甜点,被做成各种动物的甜点栩栩如生,还有会发光的饮料,冬儿兴冲冲地挑来选去,一时反而有些发愁。   每一样都好好吃的样子,虽然为了方便顾客每一样都能尝到已经把甜点做得小巧精致,尽量一口一个,可是肚子就那么大,又已经吃过主食了,十几个就会撑到不行,又不可以随便浪费食物,冬儿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选择。   “哼!”   冬儿听见旁边有人发出哼声赶紧抬头看,一名20几岁的高大男子斜眼瞅着冬儿,长得清秀俊俏190公分左右的样子,可是鼻孔朝天一看就不是善茬,冬儿赶紧向一边退了两步。   冬儿已经学会从别人耳朵大致分辨孕育者和普通人,这是名普通男子,身高在这个“巨人”林立的时代实在不算高,只是长相还不错,他旁边的另一名男子搂着他的腰悄悄对冬儿露出抱歉的样子。   冬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矮个”男子可能是另一名男子的伴侣,应该是受一方吧?冬儿在心里默默猜测,他完全没意识到他也是个受,而且是个永不能翻身的受。   “孕育者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能生孩子么?也就是比代孕机器好点罢了。”“矮个”男子酸不溜丢地冲着另一名男子嗲声嗲气地撒娇。   冬儿一哆嗦,暗忖:肯定是受,总受!   冬儿假装没听见,端着盘子回餐桌。   桑看见冬儿端回来的发光饮料,抿了下唇,没说什么,那是塞纳星的鸡尾酒,喝着像果汁还透着奶味儿可是后劲儿却有些大。   “穆克呢?”冬儿四处看看,在食物台那边没看见穆克。   “出去接电话了。”   “哦!”咬一口甜点幸福的眯了下眼,再喝口饮料,“这个饮料真好喝,桑要来一杯么?”   桑笑着摇摇头,“冬儿自己喝吧。”   冬儿幸福地干掉整杯鸡尾酒,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果香,但又不似果奶,从没尝过的滋味让冬儿贪嘴的又去取了两杯。   “不要喝太多。”桑说着端过去一杯自己抿了一口。   冬儿愉快地点点头,第二杯才喝一半就觉得头晕晕的,好奇地举起杯子摇晃里面的发光液体。   穆克回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冬儿喝了一口鸡尾酒,并且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去,穆克诧异地看了桑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于是也没说什么。   冬儿咽下酒水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吐着舌头问桑:“一看额鞋头花光了么?”(你看我舌头发光了么)   桑假装凑近了看,“没有。”   冬儿想把舌头伸进杯子里泡到鸡尾酒中,他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思维有些不受控制。   “冬儿干嘛呢?”穆克实在忍不住问道。   “我要把舌头染得发光,这样关掉灯说话的时候嘴里就像含了颗夜明珠一样,呵呵!”冬儿傻乎乎地冲着穆克解释,然后继续把舌头伸进酒里。   穆克看向桑,“他就喝了半杯?”   “这是第二杯。”   穆克了解地点点头,“好像有些醉了。”   桑赞同的点头。   “系在花光了吗?(现在发光了么)”冬儿再次吐着舌头问桑。   “发光了。”桑点点头,不能再让冬儿继续喝了,他对穆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将冬儿扶起。   “去哪啊?”冬儿恍恍惚惚的问。   “咱们去个黑点的地方看你的舌头。”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呵呵,好,看我舌头。”说完冬儿又把舌头伸出来。   桑看了一眼撇开视线,冬儿得意地将那条小粉舌嚣张地上下挑动,不知死活地勾引两大雄性生物。   回到房间桑和穆克将冬儿放到床上,桑松口气说道:“喝点酒这个小家伙就能好好睡一觉了,看他黑眼圈都出来了。”   桑和穆克将冬儿的外套鞋袜脱掉,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出去。   冬儿蹭的一下坐起来大喊道:“你们去哪儿?”   “去给你倒杯水,冬儿乖先躺会儿啊。”桑回头解释了一句。   “我不喝水,我要喝发光饮料。”冬儿撅着嘴。   “好,去给你倒发光饮料,冬儿先乖乖躺下,不乖不给喝饮料了哦。”   “那桑你去给我拿饮料,穆克不许走,咱们关灯看我的舌头嘛。”说着冬儿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向穆克走过去。   穆克和桑顿时一起满脸黑线,穆克赶紧扶住走路都向一边歪的冬儿,冬儿一把揪住穆克就不放了,然后炫耀的伸出舌头,自己还伸手戳了戳。   桑叹口气,“我去倒杯水,你先把他按在床上,这个小东西喝了酒真不老实。”   穆克点点头,一把抱起冬儿将他放回床上,桑出去倒水。   冬儿想坐起来穆克不让,然后冬儿在床上各种扭来扭曲,嘴里嚷着,“我要去照镜子,我要看看我的舌头。”   穆克从来没哄过人,这会儿只能死死摁住冬儿,说道:“好了,舌头已经没发光了。”   “诶?我不信,刚刚桑还说发光了呢。”   “能量用光了,所以不发光了。”   “能量用光了?”冬儿傻乎乎地想了会儿,然后赶紧把舌头吐出来伸到最长,眼睛往下看自己舌头,果然没在发光,然后大喊道:“我要补充能量,我要喝发光饮料。”   “没有饮料了,都让你喝光了。”   “没有,饮料台上还有。”冬儿倔强地要往地上爬,穆克实在没治了,这个小东西像只小泥鳅软绵绵的,自己又不敢用力,怕捏疼他。   眼看冬儿要溜下地,桑总算回来了。   看见穆克手忙脚乱地将扭来扭去的冬儿揪回床上,桑赶紧过来将水递到冬儿面前,这杯水是桑刻意让饭点往里面放了些发光菌类,所以一杯白开水却发出柔柔的绿光。   “来,冬儿喝点发光饮料。”   于是冬儿老实了,接过饮料却突然撅起嘴,“怎么是绿色的,我要紫色的。”   “冬儿乖,紫色的卖光了,现在只有绿色的。”   冬儿歪着头想了想,“绿舌头好丑啊。”说完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像鬼一样,嘿嘿。”   冬儿并没喝水,而是像泡鸡尾酒时那样,伸出舌头去泡水。穆克和桑再次无语。   “花光了么?”冬儿伸着舌头问他俩。   穆克无语地点点头,桑苦笑一下。   得到肯定答案后冬儿更是不睡了,伸着舌头满房间跑,嘴里还发出怪声。   “他在干嘛?”穆克问桑,桑摇摇头。   桑和穆克各种保驾护航深怕他摔着,可是喝了酒的冬儿战斗力持久,他俩实在有些被冬儿折腾得精疲力竭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两人一左一右将冬儿按在床上,两人也跟着睡上去,只有等冬儿睡着了再走,不然还不知道冬儿会闹到什么时候。   果然没多大会儿冬儿也闹够了,终于安静下来,可是桑和穆克一动,冬儿也跟着闹腾,两人又只能躺下把他夹在中间,这一闹已经凌晨了。   三人都安静下来后冬儿睡在中间时不时翻身,翻到穆克那一面时嘴里还嘟嚷着“看我舌头”,穆克没敢睡,怕睡着后这个小东西又跑了。   可是冬儿说着说着又把舌头伸出来,穆克为了按住冬儿两人本来就挨得近,此刻一伸舌头正好舔在穆克的下巴。   穆克原本以为冬儿舔一下就行了,谁知道舌头在遇到穆克的下巴后反而舔来舔去,像在试探是什么东西一样,穆克忍了半天被冬儿舔得心里火苗蹭蹭往上冒,最后实在忍不住一低头叼住那条调皮的舌头,重重一吸,冬儿不自觉的翻出“嗯”的一声。   穆克被挑、逗得火气上涌,大手按住冬儿的后脑勺,舌头一卷加深这个吻,冬儿从来没接过吻,他的舌头与穆克的舌头胡乱搅动,最后被穆克吻得呼吸不畅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自己的舌头一边推拒着穆克的舌头,可惜穆克大手罩住了他的后脑勺,脑袋挣不开,手脚开始胡乱推拒踢蹬。   冬儿的动静惊动了桑,桑支起上半身看见吻得火热的穆克冷冷地说道:“你在干什么?”   穆克吻着冬儿将目光斜着看向桑,最后重重一吸,发出啾的一声,松开冬儿,冬儿像条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   “如你所见。”穆克呼吸平稳同时也支起上半身,挑衅的向桑挑挑眉。   “冬儿喝醉了,你这是趁人之危。”桑不高兴地提醒。   “只不过一个吻而已,你太小题大做了。”穆克表现得无所谓。   桑盯着穆克看了一会儿,语气冷漠地说:“昆特少将,我想你忘了冬儿和首都星那些孕育者是不同的,如果你只是想要个床伴可以去找除了冬儿以外的任何一个孕育者,我想他们都很乐意和昆特少将来一场一夜情。”   穆克眯起眼,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德纳医生是在提醒我离冬儿远一点吗?你是想独占冬儿吗?或者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保护得了他?”穆克嘲讽的呲笑一声。   “我从没想过独占他,但是要追求他至少应该尊重他。”桑压住火气,平静地说。   穆克呵呵笑了两声,戏谑地回答:“我已经很尊重他了,若不是我以及我的家族,你以为就凭你那份漏洞百出的医学鉴定能保护他这么纯洁的生活到现在吗?”   桑眯起眼睛,静静地沉默良久,冬儿浑然不知他就是身边这场争论的主角,但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迷糊中的冬儿敏感的感觉到了不安。   桑深吸口气,淡定地问道:“昆特少将,你忍不住了吗?或者打算现在就毁了他?”   “我说了德纳医生,你表现得太严重了,只是一个吻而已。”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确定只是一个吻么?”   穆克知道自己肯定会将冬儿吃干抹净,于是也不反驳桑的话,他不屑撒谎。   桑叹口气,低头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冬儿的脸颊,看见冬儿半眯着眼还没睡,于是放软声音哄着,“睡吧,乖!冬儿乖!”   冬儿感受到桑气势陡然消失,变得柔和,刚才的不安渐渐散去,可怜巴巴地靠向桑的胸口蹭了蹭脸颊。   穆克看见冬儿对桑的依赖,脸色臭了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将身上的气息也放柔和,这个小东西太敏感了,就算是喝醉了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他的不安表现得很明显。   两人不再争吵,又都躺了下来,今晚他俩谁都没说回房的事,一面是对冬儿的不放心,一面是对对方的不放心。   冬儿脑袋靠着桑的颈窝,终于有些困倦了,突然抬起头在桑的唇上亲了一下,嘟囔一句,“亲亲舒服,不生气。”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   虽然刚才穆克的吻过于激烈让冬儿喘不上气,但是那种被吻着,宠爱着的感觉冬儿却完全感觉到了,迷糊中冬儿本能的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他才会浑浑噩噩地想要将这种感觉传达给桑。   桑浑身的肌肉僵硬住了,直到听见冬儿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着,才放松下来,苦笑一下,心里暗忖:不怪穆克忍不住,小东西实在太折磨人了,看来以后不能再让他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累,但是还是坚持传一章,存稿不剩几章了啊,哎      ☆、第 20 章   一觉睡到下午,冬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整个人迟钝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陌生的环境使他怔愣了一下。   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书,见冬儿醒了放下书走到床边,细心的问道:“饿了吗?”   冬儿傻乎乎地点点头,桑将冬儿睡得翘起的头发抚平,小家伙睡得很好,小脸通红,嘴唇也微微嘟起。   桑从早上起床就仔细考虑了昨晚他和穆克之间的争论,得出的结论是自己还是对冬儿保护过甚了,冬儿完全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对于孕育者的残酷,冬儿已经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如果他不做出选择,那么联邦会强制执行婚配,届时穆克一定会强势插手,到时候冬儿根本没有时间适应和穆克的婚姻生活。   “桑?”见桑看着自己发呆,冬儿小声呼唤了一声,因为才起床,声音十分软糯。   桑回过神,温和的笑笑,揉了下冬儿的脑袋,说道:“我去给冬儿拿吃的,冬儿乖乖的起床洗漱吧。”   冬儿乖巧的点头。   桑突然在冬儿的唇上轻啄一口,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容与平时完全不同,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以及一种莫名的蛊惑,声音低沉地笑语:“早安,小懒虫。”   说完带着蛊惑的笑起身出门了。   冬儿被桑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完全石化了,还有桑脸上从来没出现过的表情,惹得他的一颗心脏跳的比平时快了好几拍,桑都出去一会儿了冬儿才回过神,伸手摸上自己滚烫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桑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早安吻?冬儿脑子里跳出这一念头,同时自己把自己惊得一激灵,然后害羞地将脸埋进双手掌心,桑刚才的样子好怪,冬儿觉得越想心脏跳得越快。   “怎么还没起床?”桑进门就看见冬儿正双手捂脸,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和平时一样温和的笑问,桑心里盘算着一切不能操之过急,冬儿过于敏感了。   “啊!”冬儿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和平时没两样的桑,茫然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好傻,只是一个普通的早安吻,这个时代那么开放,桑肯定都没当回事。   然后迅速地跳下床,一边向卫生间小跑一边说道:“我这就去洗漱。”   桑看见冬儿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声的眯起眼笑了。   冬儿在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胡思乱想,脑子绕着绕着又想到了那个早安吻,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可是桑表现的好平静,淡淡的失落又浮上心头,桑好温暖让人感觉好安全,如果...如果什么?冬儿赶紧甩甩头,桑那么完美以后一定会娶一个同样完美的孕育者,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在卫生间将自己的大脑折腾了半天,冬儿才磨磨蹭蹭地回房,桑还是如冬儿刚醒时那样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书,食物就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冬儿看见桑就不自觉的脸红,赶紧低下头不去看桑,别扭地走到茶几前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盘子里的食物很丰盛,有好几样是冬儿昨晚特别爱吃的,冬儿拿起食物放进嘴里,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他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很怪的梦,梦里他和穆克还有桑一起玩,他的舌头会发光,还因此被穆克咬了舌头。   咬舌头?冬儿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脸上温度不自然的攀升。   “怎么了?”桑将视线从书上移向冬儿脸上。   “没...没什么。”冬儿赶紧手忙脚乱地摇头,心里想着可不能跟桑说这个丢人的梦。   桑笑笑没有再追问,伸出手温柔地将冬儿不小心抹到嘴角的酱汁用指腹擦掉,然后很自然地自己舔掉指腹的酱汁。   冬儿顿时再次石化,桑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吧?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是被这个星球上的什么奇怪物种附体了?   桑依旧如以往般温和的笑着,手指轻弹冬儿的额头,说道:“想什么呢,赶紧好好吃饭,晚上带你去逛夜景。”   “哦!”冬儿赶紧老实地埋头吃饭,不敢胡思乱想。   吃完饭没多大会儿穆克直接推门进冬儿的房间,看见冬儿正和桑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看书,于是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什么时候起的?吃饭了吗?”   冬儿赶紧放下书乖巧的回答:“起来一会儿了,吃过饭了,穆克吃饭了么?”   桑的行为一直有些古怪,所以冬儿的脑子也跟着紧张万分,直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已经是下午了。   “早就吃了,刚刚去外面转了一圈。”说着伸手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冬儿,“这是在街边的一家商店看见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冬儿赶紧接过穆克手里的小盒子,盒子表面很精致,像蓝水晶一样,冬儿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只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发光的蓝蝴蝶从盒子里缓缓飞起来,同时盒子发出优美的音乐,蓝蝴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盒子里突然慢慢的长出植物,很快植物就挤满了盒子向外延伸,美丽的花朵像在风中摇曳,蝴蝶的翅膀上洒下蓝色的光粉,缓缓的围绕着花朵起舞,最后植物们不再生长,一直犹如被风吹拂般摇曳着,蝴蝶在花朵见嬉戏。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冬儿惊讶地瞪大眼睛,好美,好神奇,手足无措的捧着盒子,这些植物就长在巴掌大的盒子里,就在他的手上,太奇妙了,他感觉自己像捧着个小世界。   “喜欢吗?”穆克问。   冬儿赶紧点头,太喜欢了,这么神奇漂亮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   “这只蝴蝶能活多久啊?这些花多久浇一次水?”冬儿好奇的问。   穆克轻微的咧嘴笑了下,“傻瓜,这是音乐盒,这些都是光影效果,都不是真的。”   “啊?”冬儿呆呆地捧着音乐盒望着穆克,假的?   穆克伸手将被植物覆盖的盒盖往回一盖,就像神话故事里仙人将东西收进了宝瓶,所有的景色都敛进了盒子里,音乐也随之停止。   冬儿惊奇地再次小心打开盒盖,小蝴蝶再次随着音乐缓缓飞起,植物慢慢生长,花儿绽放,一个小世界再次在冬儿手中复苏,冬儿伸手去触摸,指尖穿过景物,确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冬儿太喜欢这个音乐盒了,这么逼真的光影效果,花和蝴蝶就像真的一样,“穆克这是送给我的么?”冬儿满脸希冀地望着穆克。   穆克点点头,“当然是送给你的,喜欢吗?”   冬儿用力点头,眼睛亮亮地表达他的喜悦,“喜欢,好喜欢,谢谢穆克。”   穆克满意地勾起唇角,向冬儿伸出手,说道:“过来。”   冬儿莫名其妙地起身向穆克走过去,桑的目光闪了闪,抿了下唇没说话。   穆克一把将冬儿拉近怀里,“啊~!”冬儿发出惊呼。   “那你该给我一样回礼吧?”穆克将冬儿站着禁锢在两腿间,有力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微抬头仰视冬儿。   冬儿回头看向桑,发现桑只是手支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他,冬儿又低头看向穆克。   “我...没有回...回礼啊。”要不把音乐盒还给穆克吧,冬儿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音乐盒。   “是吗?那就吻我一下算作回礼。”穆克邪气一笑,伸手指指自己的唇。   “啊?”吻?冬儿脸又红起来。   “不愿意吗?我送出去的礼物可是从来没有收回来的,你要是不给回礼我可就自己取啊。”   冬儿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应,让他去吻别人那是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事。   穆克见冬儿半天下不了决定,大手往他后脑勺一罩,按下冬儿的头,两人嘴唇重重地贴在一起,穆克没有得寸进尺,两人嘴唇一触及离。   “穆...穆..穆克,你...你,你,你...”冬儿脸爆红。   “怎么,这就害羞了么?昨晚是谁主动吻我的,还非要将自己发光的舌头伸进我嘴里?”穆克故意说得详细又暧昧。   发,发光的舌头?吻?昨晚那不是做梦!!冬儿脑子像陨石撞击般瞬间炸开,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了,穆克别逗冬儿了,昨晚他喝醉了。”桑适时出声为冬儿解围。   “吻了就是吻了,”穆克不爽地瞅了桑一眼,看向冬儿,刻意指着自己嘴巴说道,“还是舌吻哦。”   冬儿觉得自己要晕了,舌吻!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冬儿心里的小人捂脸尖叫。   整个下午冬儿都垂着头红晕满面,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言再见穆克和桑了,昨晚那个发光饮料居然是酒,自己居然还酒后失德“强”吻了穆克,他现在连哭的心都有,可是受害者是穆克,他又有什么脸哭啊。   直到晚上桑和穆克带冬儿出去看夜景,冬儿都一直低着头,桑揉揉冬儿的脑袋,温和的说道:“傻冬儿,只是一个吻而已。”   冬儿仍旧低着头,桑叹口气,“冬儿,今晚是两月一次的木木虫求偶,你总是低着头可是看不见的,错过了的话就得等下次来塞纳星才能看见了哦。”   木木虫求偶,旅游手册上有照片,一群散发着白色微光长得犹如枫叶状的半透明昆虫一对一对的飞在天上,光是图片就已经美得令人叹息了。   冬儿还是扭捏地不敢抬头,穆克一把将冬儿拽进怀里,让冬儿背靠着他的胸膛,伸手抬起冬儿的下巴使他的脸仰起,美丽的木木虫撞进冬儿的视线。   原本羞涩着想挣脱穆克的冬儿顿住了,漆黑的夜空为幕布,巴掌大的木木虫成对儿靠在一起飞翔,就像一对完整的翅膀终于结合在了一起。   “比翼双飞!”冬儿不自觉的小声惊呼,几百对犹如翅膀的木木虫在空中飞舞。   “看那边地上。”穆克放开冬儿的下巴,胳膊依旧将他禁锢在怀里,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抱这个软软的小东西。   顺着穆克手指的方向,远处地面上有一大片微弱白光,“那是什么?”   “没有找到配偶的木木虫。”   没有找到配偶的木木虫?“它们聚集在那里配对么?”   “嗯,配好对的飞上天空起舞,在天亮前飞到森林里的湖泊中产卵。”   “没配对的呢?”   “孤独的死去,配了对的产完卵成对死去。”   “啊~都要死么?”这么美丽的生物在今夜以后就都要死去么?   “嗯。”穆克拥住冬儿低沉地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冬儿看着天空中比翼双飞的木木虫,心里有些难过,喃喃自语:“那些孤独死去的木木虫们该有多羡慕这些成对的木木虫啊,即使同样死去...相爱也总是比孤单快乐。”   相爱吗?桑回头看着冬儿,孕育者注定没有相爱的权利,他们被太多的虚荣包围,再多的情感也被纸醉金迷消耗了。   “冬儿觉得什么是相爱呢?”桑故作平常的问。   冬儿在穆克的怀里别扭的动了动,被穆克用力勒紧,老实得不敢动,听见桑的问题抬头看向桑,脸上的红昏还没降下去,想了想望向天上成对的木木虫说道:“就像它们那样。”   桑和穆克同时望向天上的木木虫,桑若有所思,穆克却低头揉揉冬儿的发顶,“一堆虫子哪里懂得相爱。”心里暗想冬儿的头发真软,难怪桑总爱摸冬儿头顶。   冬儿脸又升温了,他觉得和穆克还有桑他们聊相爱让人很难为情。   “冬儿想过会和什么人相爱么?”桑斜睨了冬儿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冬儿扭捏的沉默半晌,回答道:“不知道,也许...会在将来遇见吧。”   穆克听见冬儿的回答很不高兴,什么叫会在将来遇见?“你现在就没遇见吗?我不是能和你相爱的人吗?”穆克抬起冬儿的下巴,冬儿的头被他抬得往后仰起,因为背靠穆克的原因,穆克在眼中投下倒影。   “啊?!”冬儿被穆克强势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他忽然想起曾经穆克跟他说过他喜欢他,只是穆克是少将,听说还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少将,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冬儿在穆克的怀里用力挣动,将脑袋从穆克手里挣脱,将头别开不去看他的脸,“穆克怎么可以和我开这种玩笑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孕育者的缘故么?   穆克将冬儿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强势地抬起冬儿的下巴,“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冬儿用手扳穆克的手,可是穆克却纹丝不动,桑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克你捏疼我了。”冬儿弱弱地低喃,穆克严肃的脸好可怕,平时这个时候桑都会解救自己,可是今天却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穆克没有理会冬儿,“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你相爱?”   “不...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冬儿不敢再挣扎,也不敢呼疼,声音更是弱得几不可闻。   “那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这段时间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放弃了军部的任务来当冬儿的护卫,他可是堂堂少将,虽然比不上凯伦·纳兹·休斯顿,他的才华和努力也能使他成为人类史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冬儿张了张嘴,他不知道穆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来自过去对这个未来世界还不够了解,还有他从来就是个小人物,那些高层的游戏他哪里明白,但是他知道,一个少将肯定很忙,为什么会留在他这个小人物的身边,他也曾猜测过是不是穆克在利用公职的权利追求他,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穆克见冬儿一副懵懂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不明白,穆克心里莫名生气,一开始就不该按照桑的方法来,什么慢慢适应,依冬儿的性格就是再慢一百年有些事他也学不明白。   “你以为我堂堂少将为什么会成为你的护卫?如果不是喜欢你谁能逼我呆在你身边那么久?”也许一开始确实是他爷爷逼他过来的,但是他是少将,如果他不愿意谁能困住他在冬儿身边那么久,即使不惜将他爷爷告上军事法庭也要回到军队。   “你又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保护你吗?你真的以为孕育者就能完全受法律保护?不管在哪个时代特权总是存在,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这样生活到现在?”穆克有些生气,气息喷吐在冬儿的脸上。   冬儿完全呆住了,他不知道穆克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什么保护?什么特权?他为什么要被保护?又有谁要伤害他么?   “穆克。”桑在一边抓住穆克的肩膀,穆克说的话超出了冬儿如今理解的范围,“冬儿来到联邦的时间太短了。”   “还短吗?”穆克转头看向桑,“帕克家族的动作不要告诉我你没发觉,我已经离开军队那么久了,有些事冬儿不懂桑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可不相信联邦的医学天才只会看病。”   桑放下手,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他当然明白,穆克要是再不回去很可能被蠢蠢欲动的那些势力架空,这个社会对于孕育者就是双刃剑,保护他们的同时也在向他们索取,别的孕育者从小生活在联邦,情感上已经麻木,虽然冬儿不同,但是留给冬儿还有穆克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离开了穆克的势力光靠自己显然无法保护冬儿太久,孕育者必须选择两个及以上伴侣,即使自己和冬儿在一起了两年后呢?到时冬儿必须选择第二个伴侣,与穆克比起来那些早就腐朽的家族的子弟真的会珍惜冬儿的情感吗?   “先回酒店吧,这次是带冬儿来旅游的。”桑无奈地叹口气。   “你这是在逃避吗?”穆克嘲讽的一笑,“更何况我要得到谁德纳医生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穆克!”桑严厉地轻喝,“你真的要在这里在现在说这些吗?你看看抱在你怀里的人。”   穆克不自觉地低头看向怀里,被他强迫抬着头的冬儿此刻正一脸惊慌,眼中盈盈有泪,所有的怒气一瞬间平息,穆克放开冬儿退后一步。   “先回去吧。”桑扶住被穆克放开的冬儿,原本美好的夜晚却被莫名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忙了一天,累得晚饭都吃不下,这就是传说中的累成狗了么?求顺毛,求骨头,求么么哒   ~~~~(>_<)~~~~   ☆、第 21 章   回到酒店穆克,桑还有冬儿三个坐在客厅,冬儿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来来回回的寻思着刚才穆克说的那些话,冬儿并不笨,只是见识比较浅,在二十一世纪时也就生活到了十六岁,还是个高中生,来了未来世界又在垃圾星上呆了两年,从来没接触过上层社会。   但是穆克的话使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有什么麻烦了,他想知道自己的现况,不愿意浑浑噩噩地生活,即使像曾经那样艰难至少也知道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困境中,就算无能为力也会努力活着。   冬儿的目光中带着渴求的望着桑,桑叹口气,冬儿有知道事实的权利,可是他希望冬儿至少能过了这次旅行再去面对。   穆克看见桑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准备先开口,桑却一马当先,说道:“我来说吧。”   桑觉得穆克太生硬了,他来解说指不定会让冬儿留下更深的心理负担。   “冬儿,这个社会孕育者必须承担自己的使命,你知道吗?”桑看着冬儿尽量放温和语气。   冬儿点点头,“是...生孩子么?”一个男人生孩子,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冬儿尴尬地撇开眼。   “是的,一千多年前人类就开始基因优化工程,那时候女性还是存在的,基因优化刚刚投入社会面向大众,大家都以为基因优化是没有副作用的,可是经过漫长的星际迁徙,被基因优化过的女性开始出现基因变异,她们虽然身体变强健了内脏却开始急速衰弱,生育能力变得低下。”桑沉重地握紧双手开始向冬儿复述人类犯下的错误。   “于是科学家开始寻找原因,后来发现只有女性优化过的基因在宇宙中经过不明物质的辐射而产生了变异,这种变异最开始被称为基因阻断,无数的实验表明基因阻断以当时的科学条件根本无法解决,其实即使现在的科学技术也不能解决,现在联邦冻库里还停放着女性尸体,那些女性的细胞克隆出的女人活不过一岁就会脏器衰弱而死。”   “当时的人类已经穷途末路,女性在六百多年前彻底灭绝,人类靠克隆存活下来,可是这种延续是不正常的,只有第一批克隆人是正常的,越到后来一部分克隆人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也是脏器衰竭,于是人类研发出生物机械内脏,那些被换过内脏的人自我调侃为半机器人种族,可是不管怎么更换内脏克隆人的缺陷依旧在恶化,据推测不久的将来多次重复的克隆人将走向灭亡,”   现在联邦启动了一项基因储备项目,将人类最早的基因储存起来以后人类将尽量只最早基因,避免多次重复。   “五百多年前一名叫做拉斐的生物科学家提出了男性孕育的观点,后经过五十年的反复试验一部分克隆次数少的人经过改造成为了孕育者。”   桑顿了一下,让冬儿消化一下他刚刚说的那些历史,接下来他将谈到与冬儿切身相关的信息——孕育者。   “孕育者的出现遏制了克隆人的悲剧,虽然孕育者自然分娩的孩子必然都是孕育者,但是孕育者的生育能力低下,据一百年前到去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平均每个孕育者一生只能生育0.8个孩子,也就是说有些孕育者一生都没有生育,冬儿你明白这个意思吗?”桑专注地看着冬儿。   冬儿听得有些发愣,桑突然的发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冬儿仍旧努力思考了一下,像课堂上被抽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说正常分娩的人在呈负增长么?”   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冬儿继续问:“那冬儿知道正常分娩呈负增长的后果吗?”   冬儿咬了下嘴唇苦思,孕育者和普通男人的区别,不对,桑说过这个世界自从女性灭绝人类是靠克隆延续下来,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只有孕育者和克隆人的区别,克隆人的缺点就是脏器衰竭,那么孕育者的负增长就意味着人类最终依旧会回到五百多年前,只剩下克隆人,而克隆人却又有缺陷,而这种缺陷...最终只怕是灭亡。   冬儿忽然抬起头望向桑,不可置信的问道:“桑和穆克都是克隆人?”   桑点点头,“按理说我们应该是母父与父亲的双重克隆,现在的克隆技术不仅能克隆单个生物并且能在这个生物的基因链上加入另一个生物的基因片段,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新克隆人。”   冬儿迷惑了,现在的科技已经那么发达了么?能把两个人的基因糅合克隆成一个生命体,那不就是说这个生命体已经不是克隆了么?   “那你们应该不是克隆人了啊,你们是新的生命啊。”   桑摇摇头,“我们只是母父与父亲的复制体,只是在一个身体里复制了两个人的基因,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依然是复制体。”   桑的父亲就是一个高智商的医生,而母父是生物学专家,所以桑继承了他们两人的优点,但不是每个克隆人都会完全继承父父的智商,毕竟生活经历的不同造就了性格的不同,他们只是复制了身体而不是性格思维。   “现在的男男结婚后都是这么有孩子的么?”昨天还听见一个受说代孕机什么的,现在只有孕育者有子宫,胚胎必须在子宫孕育,那么代孕机应该就是类似子宫的一种胚胎孕育机器吧。   桑再次否定道:“不是的,像我和穆克的这种糅合了两人的克隆相当昂贵并且成功率极低,普通家庭还是单一个体克隆。”   不管哪种克隆人依然是克隆,问题又回到了人类的恶性进化上,不对,人类私自修改自己的基因已经跳出了达尔文进化论的套路了,人类将自己从进化中摘了出来。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神话,人类都是神创造的,可是人类不甘于“神”的操纵,自己做了自己的“神”,就像亚当和夏娃背叛了神的旨意偷尝禁果,人类终被神所弃。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来世界笼罩在人类大灭绝的阴影中,这就是世界末日,只是这场末日没有硝烟,没有自然灾害,没有小说里的丧尸,这场末日无声无息,却到处都弥漫着悲剧色彩。   冬儿心里猛然一惊,那么自己是怎么变成孕育者的呢?按说他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他的子宫从何而来?而这个世界的科技那么发达自己的基因没有经过优化,也没有过克隆,那么自己与桑他们就是不同的。   冬儿的忧虑来得不得不说太晚了,他的血液在半年前就送去孕育者体检中心化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早就发生了,也许是穿越时被什么东西辐射了吧,自己也产生了变异,冬儿心里不安的想着。   “冬儿。”桑唤了一声神情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忧虑的冬儿,“你现在知道孕育者的重要性了吗?”   冬儿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重新思考孕育者的问题,孕育者即代表克隆人悲剧的终结者,孕育者是克隆人的救世主,那么...自己也是救世主?可是自己不是本土人啊,也许自己只是被不知名物质辐射后的变异人。   “桑,”冬儿在脑中反复斟酌了一下语句,最后还是一咬牙问道:“我...真的有...子宫?”好吧,他现在才思考这个问题是显得反射弧过长了,可是今天桑才正式跟他谈孕育者这个问题啊。   桑无奈地看着冬儿,暗忖冬儿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事情的重点在哪里呢?   穆克实在对冬儿的缺心眼忍无可忍,插嘴低吼道:“现在不是考虑你有没有子宫的问题,而是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冬儿被穆克吼的一缩脖子,好吧,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避重就轻,“知道了,孕育者很重要,可以拯救人类。”   桑疲惫的按了一下额角,“是的,孕育者可以拯救人类,那么你知道你现在的价值了吗?”   冬儿乖乖地点头,心里默念,我是救世主。   “所以为了种族的延续,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你吗?”看见冬儿依旧不明白他们要说的重点桑真的有点头疼。   冬儿再次乖乖点头,心里附和:我是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一口。想着想着心里的小人儿泪流满面,忽然对于菊花的忧患意识前所未有的强烈。   “所以呢?”   “...”冬儿一脸悲痛的看着桑,半天才回答道:“很多人都想跟我生孩子。”   桑点点头,“然后呢?”   还有然后啊?冬儿思索了一下,“我将和很多人生孩子。”   “你想和很多人生孩子?”桑嘴角抽搐的问。   冬儿赶紧摇头。   “冬儿,你知道孕育者的择偶要求吗?”桑实在无力了。   冬儿乖乖点头,联邦有个名单,名单上的男人必须选择两个及以上成为自己伴侣,其他名额身份不限。   “那么你知道自己的可选择范围吗?”桑就差指着他和穆克说我们就是你可选的人啊。   可是冬儿却弱弱的摇头,他没去看那个名单,因为他在那个名单中没有搜索到祁连石之后就没仔细看过了,桑和穆克在那个名单上那是肯定的,一个智商天才一个武力天才,可是这两个天才冬儿从来就没觉得是自己的菜。   穆克一撮牙花子,恨不能将冬儿提过来打一顿屁股,低吼:“你没看名单?”   冬儿弱弱地点头又摇头,后来发觉自己的动作实在讨打赶紧回答道:“那上面的人看了我也不认识啊。”虽然有照片,可是这不是照片相亲啊。   穆克继续低吼:“我和桑你也不认识吗?啊?”   “认识,认识。”冬儿被穆克咬牙切齿的表情吓的往沙发里面窝。   “那你的意思是宁愿到时候闭着眼睛随便选两个陌生人当伴侣也不选我或者桑吗?”穆克接着咆哮。桑实在不想帮冬儿,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冬儿慌张地又摇头又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第一次见穆克这么生气的咆哮,冬儿觉得自己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我..穆克别,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和桑都那么优秀,以后,以后应该找一个同样优秀的孕育者做伴侣。”冬儿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实在愧对桑和穆克的付出,几次想告诉他们又怕是自己孔雀了,人家也许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田冬儿,你是在耍我吗?”穆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认为冬儿实在拒绝他,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好人卡,女神拒绝对方的时候通常都会说“你是个好人,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女人”。   冬儿被穆克吓得紧靠沙发背,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情感白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给人发了好人卡。   “穆克冷静点,有话慢慢说,不要吓着冬儿。”桑看了一眼冬儿,嘴上说着劝解穆克的话,心里也有些拔凉拔凉的。   “去你的好好说,你以为他很纯洁?可是到现在他却在耍老子。”穆克对着桑低吼,转头对着冬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可以待价而沽吗?”   冬儿被穆克突然冷漠的语气刺到,望着穆克呐呐道:“我...我没有。”他真的没那个意思,为什么穆克要那么说他呢?冬儿咬住嘴唇,低下头,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么?到底自己哪里出错了呢?   桑看见穆克说的话过于严厉,赶紧站起来拦住穆克,说道:“穆克,冷静点,让冬儿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告诉他的事情太多了。”   穆克对于桑替冬儿的辩解很不以为然,可是看见窝在沙发里埋着头的小东西又实在发不出更大的火来,得不到发泄的穆克一扭头愤愤然地甩门而去。   冬儿听见穆克发出的巨大摔门声哆嗦了一下,眼泪在眼圈里打了个转,到头来自己还是做错了么?   桑叹口气走到冬儿面前蹲下,捧住冬儿的头,使他能看见冬儿的表情。   冬儿紧咬着颤抖的嘴唇,泪珠子挂在眼眶边,桑实在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了,再次叹口气轻吻冬儿的额头。   “好了,不要哭,我知道冬儿并不是穆克说的那样,冬儿啊...”最终桑长叹一声,“回房间休息吧。”   “桑...”冬儿颤声喊了一句,可是桑摇摇头,止住冬儿的话。   “冬儿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本来这次是带你来旅游的,是要让冬儿开心,可是却反而让你伤心流泪,我很抱歉。”   冬儿赶紧摇头,眼泪随着惯性滚出眼眶,冬儿吸吸鼻子,还想说什么,桑用食指点住他的唇,说了句休息吧。   冬儿从没这么恨过自己的笨嘴拙舌,他果然是个笨蛋,以前小朋友们围着他一边推攘他一边喊他笨蛋时他努力在心里争辩着自己不是笨蛋,可是自己如果不是笨蛋又为什么会让穆克那么生气,让桑这么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主要解释下孕育者的由来和大概背景及孕育者的烦恼,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枯燥。   猫小贱有很认真的码字,最近两天人好累,头晕眼花都有努力能码一章是一章,所以在这里弱弱的求留言,打着滚的求留言,亮出猫爪子求留言!!(づ ̄3 ̄)づ╭?~   ☆、第 22 章   冬儿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回忆起以前稍有不开心桑就会来开解自己,可是这一次桑却默默的看着留着眼泪的自己回房。   反复告诫自己不渴望就不会失望,不失望就不会伤心,可是他还是很伤心,自己被桑惯坏了,难过时只有自己一个人感觉好孤单,可是桑那么优秀自己哪里配得上?   桑不是自己能喜欢的,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对了,还有穆克,最年轻的少将。   冬儿从床上坐起来,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变成讨人厌的鼻涕虫,呆呆地望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冬儿拿起床头的音乐盒,这是下午穆克才送给他的礼物。   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不对,小时候代课老师送给他过一个猫头鹰挂坠,所以这是第二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给了祁连石,“祁大哥...”冬儿喃喃念叨,祁大哥现在在哪里呢?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了?自己和祁大哥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他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在哪里都是异类,异类在哪里都是让人讨厌的,自己就是让人讨厌的。   冬儿将音乐盒捧在手里无力地倒在床上,好累啊,有谁,来救救我?   ※※※   桑拿着医疗仪器在床边为冬儿做检查,穆克默默站在一边,冬儿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昏睡着,桑说是压力太大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   未来人不仅身体强大精神也非常强大,不然怎么驾驭机甲,所以穆克对于冬儿的现况有些茫然。   桑准备给冬儿先做物理退烧,冬儿的身体总是比普通人弱,用药的话拿不准药量,先保守医治吧。   掀开被子,却发现冬儿手里拿着音乐盒,桑垂下眼睑,暗叹口气,穆克眯了下眼,抿紧唇线。   “穆克,冬儿的世界并不是和你一样,除了肯定就是否定,我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却忘了冬儿对于这个社会有18年的空窗期,他的思维里面除了喜欢和不喜欢还有别的情感。”桑轻轻拿起音乐盒,冬儿的手被音乐盒带起,又无力的垂下。   “那是什么情感?”穆克冷硬地问。   桑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望着冬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穆克看了桑一眼。   “可我不是情感医生。”   桑退开冬儿的衣襟,他必须在冬儿的前额,腋下,股沟,大腿根处反复涂抹酒精降温。   冬儿几乎被剥得光溜溜的,就剩下一条小裤衩,白皙的皮肤因为发热而微微发红,穆克想上前帮忙,在摸到冬儿滚烫纤弱的身体后又不敢下手了,桑指挥穆克去拿了一些冰块装在袋子里给冬儿额头冰敷。   忙活半天体温稍稍降下来了,冬儿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得到缓解,穆克心里暗吁口气。   桑不停的给冬儿酒精降温,用小滴管给冬儿喂水,穆克手里提着冰袋,不让冰袋整个压在冬儿头上,两人都不敢闲着,也没有叫医生,全联邦最天才的医生就在这里。   渐渐舒服下来的冬儿开始说胡话,嘴里小小声的喊着“不要走...我好害怕...”   穆克心里小小刺痛了一下,心里想着:小东西想到了什么?是以前的回忆吗?穆克握住冬儿的小手,期望以此告诉他,他在他身边。   目光划过穆克与冬儿紧握的手,桑从容的做着医护工作,只是如果忽略掉他望着冬儿超出医生对病人的关怀的眼神,他会更像个普通医护人员。   冬儿偶尔醒转过来也是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然后又会陷入沉睡,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天一夜,桑最终还是给冬儿用了最小剂量的退烧药,凌晨时烧明显退下来。   这期间桑和穆克轮流看护冬儿,其实将冬儿送去医院他们两也不会这么累,但两人都没说过这话。   第二天上午冬儿再次迷迷糊糊醒过来,桑将流质营养餐端过来,穆克扶起冬儿靠在他的胸口,冬儿软绵绵地任由穆克抱着,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生病了要乖,要吃药,要听话,这样才不会挨骂。   “来,吃点东西。”桑坐在床边执起勺子舀了一勺营养餐送到冬儿嘴边,冬儿很乖的张开嘴一口吃下。   这是粥吗?冬儿咽下嘴里的糊状物,比粥难吃,一点味道没有不说味道还怪怪的。   桑见冬儿并没有因为难吃而吐出来,于是又舀了第二勺递到冬儿嘴边,冬儿依旧张嘴咽下。   看见冬儿依旧乖乖吃营养餐,桑不禁哄着:“冬儿真乖,吃了东西病才会好的快。”   虽然脑子里面仍旧不大清醒,但是冬儿心里却很高兴,第一次生病有人夸他乖,而且还有人喂他吃饭,冬儿鼻子里发出小小声的愉悦的哼哼,第一次觉得生病真好。   桑听见冬儿小声哼哼以为他难受,于是放下勺子摸摸冬儿的额头,还有点烧,应该再喂一顿最小剂量的退烧药就好了。   冬儿被抚上额头时闭上眼睛,心里想:好温暖的手,好温暖的怀抱,这就是爸爸妈妈的感觉吗?永远也不想醒来啊。   一滴幸福的眼泪顺着冬儿眼角滑落,小脑袋轻蹭了一下穆克的胸膛,嘴角微微翘起,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桑放下才吃了两口的营养餐,叹口气,“他睡着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哭又笑。”   穆克歪着头打量怀里的冬儿,发现他真的睡着了,而且眼角带泪,却睡颜安详。   穆克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柔软,冬儿如同刚出生的奶猫,依偎在他的怀里,脆弱,安详,就像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让他睡会儿吧,睡眠是人体在自我修复的表现。”   “冬儿刚刚睡着,这时候搬动又会把他弄醒,就这样让他睡吧。”   桑没有挑明穆克的真实用意,看冬儿睡的安详收起碗出去了。   冬儿在温暖的怀抱里睡得安详,期间被桑叫醒,迷迷糊糊吃下退烧药,喝了一大杯水,得到桑一顿温柔的夸奖,冬儿美得冒泡地继续枕着幸福睡过去。   这场病来势汹汹,病去的却拖拖拉拉,烧完全退后冬儿倒是没有迷迷糊糊的了,可是总是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浑身绵软无力。   “可能还有些水土不服。”桑从冬儿身上取下医疗器械,得出结论。   穆克默然无语,水土不服这种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太遥远了,“上次体检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吧?”穆克问桑。   桑摇摇头,“只是身体比常人差一些,其他都很正常。”岂止差一些,是差很多,桑看见床上无力望着他们的冬儿,委婉地说道。   冬儿心里松了口气,一切正常,那么他就不会被送进实验室切片了吧,小说里总提起实验室的医学狂人会把人切片,这给冬儿带来了很大的心理误区。   穆克点点头,“那就好,他这种症状大概多久能好?”   “不好说,得看个人体质。”   那意思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冬儿是好不了了,穆克在心里补全桑未尽之言,为了保险起见桑还是将冬儿送进了当地医院。   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烧才退冬儿就开始拉肚子,食欲不振,虽然最好的治疗方案是回首都星,可是冬儿只怕经不起长途飞行,观望两天后发现冬儿的肠胃好像有些接受不了这颗星球食物里的细菌,塞纳星是颗细菌种类异常发达的星球,桑他们的身体十分强悍,所有的细菌都会被胃液消化,可是冬儿的消化系统不行。   于是桑在向联邦汇报了冬儿的情况后给冬儿做了次体内杀菌,并且尽量给他吃杀完菌的食物,但是冬儿体内的菌群被破坏,又不得不给冬儿做体内细菌平衡。   拖拖拉拉冬儿在床上躺了20多天,好不容易被允许下地走路了,在床上躺的浑身骨头都僵硬了。   “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在做完各项指标检测后桑发话了。   冬儿在心里用力吁了口气,很是内疚,本来桑他们是来度假的,可是却因为自己原因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医院。   因为冬儿身体羸弱桑向本地联邦部门申请了高级专属病房,如无意外冬儿的假期将在这里度过,白天可以出去到处转转,进入植物动物繁盛的地方须穿隔离服,回来后就住病房。   冬儿已经无大碍后桑就安排了行程,只是原本一个月的时间都压缩到一个多星期,很多地方都不能去了。   冬儿穿着隔离服和桑还有穆克一起去逛了这里最大的生态公园,比原始丛林更加原始的自然风貌震惊得冬儿好半天合不拢嘴,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原生态的公园,连条路都没有,参天巨树遮天蔽日,他觉得自己掉进了失落的大陆里,稀奇古怪的植物挤满了森林。   桑和穆克一左一右的守在冬儿身边,虽然公园里没有大型食肉动物,食草动物也都是最温驯的,可是都是散养的,冬儿的战斗力明显为渣,随便来只山猫大的食肉动物就能把他KO了。   冬儿好奇地抚摸周围那些神奇的植物,看见一朵巨型花忽然想起了阿凡达里面一碰就全缩起来的植物,于是自己也手贱地去摸了。   桑没来的及阻止然后悲剧发生了,花直接散发出一股恶臭,穆克赶紧屏息一把捞起冬儿猛然向后退出一百多米。   冬儿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就换了个地方站着,脑子里一堆问号,怎么回事?   桑也紧跟其后的追过来,看了眼茫然的冬儿,还好冬儿穿着隔离服,有面罩,不然以他的战斗力估计得直接吐晕过去。   “那种花在收到攻击时会发出臭气,臭气的浓度可以直接放到一头猛赫(巨型食草动物,比大象大一倍),赶紧走吧,估计这里的动物都臭跑了。”桑无奈地说道。   啊?冬儿惊讶地不知所措,他又闯祸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随便乱摸了。”冬儿赶紧乖巧的认错。   “没关系,有我保护你,不会有危险。”穆克酷酷地揽过冬儿的肩膀向另一个方向进发。   桑和穆克从冬儿生病以后似乎就达成了某种共识,再也没提过关于孕育者和选伴侣的事,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本来冬儿有点精力后还想好好和他们谈谈的,可是却被桑立即阻止了,然后冬儿就乌龟的缩回脑袋,不敢再说了。   冬儿不明白桑他们的打算,自己也不敢乱发言,怕多说多错,只是后来的日子很是小心翼翼。   这种程度的原始森林对于未来世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进公园时就没人发了个定位仪,只标注了大门位置,反正公园里没路,随便你怎么走,只要朝着大门总会走出去的,实在路痴的找不着出路定位仪上有求救器,按了求救以后半小时内就会有人来带你去。   从公园成立到现在几乎没有旅客伤亡事件发生,对于未来人来说这里面的动植物就跟地球上的小花小草小猫小鹿般毫无威胁性。   可是冬儿成了这所公园的第一起受伤事件,他被一只还没断奶的曲豚给撞晕了。(曲豚:一种食草动物,很温顺,会弹跳)   当时的情况是一只与母亲走散的受惊的小曲豚突然从旁边的植物从里窜出来,这种威胁值根本没引起穆克和桑的警戒,所以没做出反应,人脑袋大的小曲豚直接窜起来撞到冬儿脑门上,冬儿童鞋直接牺牲在这种带甲生物的猛烈撞击之下。   穆克难以置信的看着“阵亡”倒地的冬儿,还是桑立刻反应过来,摘下面罩又是翻眼皮又是测脉搏,一番忙碌下来得出结论,冬儿的战斗力连渣都不如。   “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桑淡定地将冬儿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放平,地上被撒了驱虫药粉。   “你确定不会脑震荡吧?”收起震惊表情的穆克犹豫地问道。   桑很镇定的摇摇头,“这还不至于。”   冬儿做了个梦,梦里梦见自己走在操场边,一颗足球直接击中他的脑袋。   待他幽幽转醒后脑子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桑问了冬儿两个问题后断定冬儿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被砸晕了。   “我记得当时有什么东西从树丛里面窜出来了。”冬儿歪着脑袋回忆。   穆克嘴角抽搐了一下,极力平静的说道:“是受惊的曲豚幼兽。”   桑点点头表示同意,冬儿不知道曲豚是什么动物,说道:“那个动物跑的好快,当时我都没看见就砸过来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注意不会再让任何东西袭击到你的。”桑摸摸冬儿头顶温和的说道。   穆克深吸口气,心里暗忖:待会儿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过来。   因为冬儿脚程慢,战斗力又低下,一个下午只走了离大门一里地不到的范围,穆克忽然想起冬儿入学时一天只逛了整个校区的五分之一,现在他总算深深感受到了当时那位学长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一个下午穆克只觉得自己身边像放了颗水晶,而且水晶上还绑着□□,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颗水晶的情况,精神高度集中,心里更是紧张万分,就算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回到专属病房后穆克和桑都有些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桑揉揉眉心,心里默默将接下来的行程做了大幅度改动,决定以后都带冬儿去少儿乐园。   冬儿却觉得整个下午都玩得很高兴,完全不知道身边两位保镖花了多大力气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愉快的翻动着照相机里今天的劳动成果,只是心里小小遗憾了下那身隔离服实在太丑了。   冬儿吃过晚饭美滋滋地上床就睡着了,桑检查了下病房回到了陪护房。   穆克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翻看着冬儿最近的检查报告,桑毫不意外地进来关上房门。   “这么晚了昆特少将还不休息,是有什么事情吗?”桑平静地问。   穆克将报告放到茶几上,面色一如往常,酷酷地指了下旁边的单人沙发,“德纳医生请坐,只是有些事情和你谈谈。”   桑并不意外穆克的突然造访,对于穆克的喧宾夺主也并不生气,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次旅行结束送冬儿回去后我将必须回军队,至于冬儿的决定...我想我或者我的家族都不会给冬儿拒绝地余地。”穆克来并不是征求桑的同意。   桑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那么你在采取行动的时候希望不要再犯上次那样的错误,对冬儿温和点,他可不是机甲。”   穆克没有反驳,深深地看了桑一眼起身离开。   穆克走后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敲击,显然是在思考,良久叹口气喃喃自语:“冬儿...”   第二天桑和穆克带着冬儿去了塞纳的动物馆,这里的动物依然是散养的,但是却有人行封闭式通道,因为是少儿区所以动物大多都是温驯类的,但是血腥的狩猎场面依然不少,联邦崇拜强大,所以对于小孩子并不避讳血腥暴力,只是都掌握了一个度。   而这个度正好也是冬儿刚好能接受的,成人区的相互猎杀的几乎都是都是猛兽,甚至还有一些智商低下的类人生物,而且那些食肉猛兽在看见封闭通道里的人后有些还会凶猛地在附近徘徊,似乎随时都要择人而食,猛兽冲撞透明护罩的情景也是时有发生。   塞纳星整体环境湿润温暖,星球上并没有繁育出本土智慧生物,虽然有类人生物却都智慧地下,时宜的环境孕育出品类繁多的菌类,这颗星球物资丰富景色优美,却没有自己的文明。   整颗星球从被占领到现在没有受到任何破坏,自然风貌被完全保存下来,星球上只零星散落着几个人类聚居地,都是由大型商会开发的旅游区。   这里的能源不符合现阶段的科学需求,所以被当成了旅游星球,为了保护生态联邦限制了这里的入住人口及条件,所以这颗星球常驻人口不到十万,其余都是流动人口。   冬儿简直不敢想象这里的丛林夜晚是这么美,桑带冬儿去的都是有密封通道的,所以冬儿紧贴透明护罩痴迷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天空中飞舞着像萤火虫的小昆虫,有种长角的夜行动物的角在夜晚发出微光,桑说这是那只动物发,情的征兆,发光的角是为了吸引异性,整个森林在发光昆虫和各种发光植物的微光中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纱,朦胧而诱惑。   “为什么那些昆虫和植物都会发光啊?”冬儿好奇地问桑。   “这个区域的发光菌类比较繁盛,那些植物自己不会发光,只是表面附着了一层发光菌类。”桑温和的给冬儿解释。   “这颗星球太美了,如果以后能生活在这里该多好。”冬儿憧憬着喃喃低语。   “傻瓜,你的身体不适合住在这颗星球,你总不想以后都穿着隔离服吧。”穆克轻敲了一下冬儿的头顶,轻声说道。   冬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起这两天自己的所有待遇都很特殊,大多东西桑都不准自己碰,食物也必须经过杀菌才能吃,而且自己还必须住病房直到离开为止。   “那边有休息区,先过去休息下吧。”桑指着前面说道。   冬儿点点头,随着桑过去。   这片区域因为发光菌类繁盛被规划为夜间旅游区,休息区设置成小隔间式,一共有三层楼,每个隔间都挨着透明保护罩,人可以一边休息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   桑说去买些饮料和宵夜,冬儿想到自己的肠胃待会儿看来只能看着桑和穆克吃了,有些沮丧地靠在防护罩上。   桑走后穆克坐到冬儿身边的位置,大手一把罩住冬儿的头顶揉搓两下,冬儿很不习穆克的亲近可是又不敢反抗,只能老实地任由穆克□□。   “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是饿了吗?”穆克一把将温顺的冬儿搂进怀里,这两天他总是时不时的抱冬儿两下,冬儿从来也没敢挣扎。   被搂着的冬儿红着脸低头玩手指,“我...不饿。”   “冬儿很怕我吗?”想到上次凶过冬儿后对方就生了病,穆克尽量发低自己的声音和语气。   其实冬儿上次并不是被吓病的,只是水土不服外加长时间精神亢奋身体过于疲劳,又受了惊吓,所以才突然病倒。   “没...没有。”冬儿觉得每次和穆克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好别扭,而且穆克后天在军队培养出的气势实在太有侵略性了。   穆克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冬儿他必须嫁给他,可是上次的案例告诉他这样做只会把这只小东西吓趴窝。   “冬儿乖,别怕。”穆克虽然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柔了并且模仿桑平时的语气,可是那股生硬的感觉仍旧显得别扭。   冬儿一个激灵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表示,心里默默祈祷桑快回来吧,穆克好可怕。   哄了两声穆克自己也觉得别扭,挠挠耳背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哄人这项体力活。   穆克干脆一手抬起冬儿的下巴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冬儿,我不会来那些虚的玩意儿,今晚我必须告诉你,我要娶你。”没有问句,直接是陈述句。   “啊?”终于来了,上次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还没深入到嫁娶,但是穆克已经透露这个意思了。   “为...为什么?”冬儿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什么为什么?”穆克不明白冬儿问的什么意思。   “我...我并不好...我,我很笨...”冬儿将最后一个字小小声的说出,这是他19年来第一次承认自己笨。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叫聪明?”穆克并不觉得冬儿笨,虽然很胆小,但是于他来说不是太大缺点。   “桑那样的啊。”桑很聪明,这是联邦公认的。   穆克眉角抽搐,这小东西的意思是让他娶桑吗?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火气,问道:“我不用那么聪明的。”   是哦,桑太聪明了,只怕难遇到那么聪明的孕育者。   “可是...我好多缺点,我看电视上的...孕育者都好厉害。”冬儿垂下眼睑,“我配不上你的。”   穆克很想锤这个小东西一顿,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说要娶他了还会在乎他说的那些缺点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缺点,而且如果我喜欢别的孕育者会直接去娶对方的,但是现在我要娶的是你,知道吗?”穆克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告诉自己这个小东西的情感思维跟联邦人是不一样的,如果穆克也来自二十一世界他很想说“你是火星人吗?”   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空间,冬儿有很多顾虑,而且他对穆克并没有那种感觉,可是穆克的思维却很简单,冬儿必须选择两个以上伴侣,他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不选他?   这也许就叫情感上的差距吧,穆克就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冬儿却过分扭扭捏捏,即使不喜欢也不敢反对。   冬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穆克,而且他也不能反驳穆克,从一开始穆克就照顾他,并且穆克也是好人,他不忍心伤害穆克的感情。   “嫁给我。”穆克摊开掌心,一枚戒指出现在他的掌心,十分简洁的款式。   冬儿揪紧双手手指,眼神摇摆,咬着唇。   穆克见冬儿始终犹豫不定,干脆执起冬儿的手,粗大的手指捏着细小的指圈直接套在冬儿手指上。   冬儿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很想说等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敢说,手轻轻地往后缩,可是穆克感觉到冬儿轻微的抗争后抓得更紧。   穆克想起桑说过冬儿有出来喜欢或者不喜欢意外的第三种感情,穆克猜不出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他认定自己就是喜欢,喜欢就应该去争取。   戴上戒指后穆克满意的在冬儿手指上吻了一下,冬儿却垂着头不知所措,其实冬儿并不是不喜欢穆克,只是他的那种喜欢还没达到愿意嫁给他的程度。   穆克松开手后冬儿赶紧收回手,小手背到背后捏成拳,明显能感觉到手指上的戒指,那生硬的触感使冬儿心里发慌,心里狠狠地叹口气,想到:穆克能喜欢自己其实何尝不是自己的幸运,既然注定要当“女人”嫁给穆克不是很好么?   穆克那天生气的骂了他后他就很仔细的想了整件事,冬儿其实不笨,虽然当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回头细寻思也就大概明白了,冬儿不是不懂以权谋私,穆克是在保护自己,就像当初他回答桑的那样,有很多人希望和他生孩子,穆克和桑都在尽量保护自己不被那“很多人”拿去生孩子,但是穆克同时也是在向自己索取,穆克的家族需要他去“拯救”□□人的悲剧,不管他生不生得出下一代。   可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那有力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掌心触碰到有力的心跳,可是冬儿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嗡嗡作响,好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突然想不起来当时说了什么呢?原本该刻骨铭心的誓言,却变成诀别时的场景,满脑子都回荡着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桑站在远处看着穆克和冬儿之间发生的一切,当穆克将戒指半强硬地套在冬儿手指上的时候,桑发出重重地叹息。   ※※※   最后的几天桑带着冬儿去了游乐园,商业街,最后去了这里最著名的紫色沙滩,冬儿一直努力地笑着,对每一样没见过的东西发出惊叹,在浪漫的紫色沙滩买了当地漂亮的抗摔水晶瓶装了半瓶沙子,这里的沙子一般是不允许随便带走的,全宇宙那么多人,谁都来装再大的沙滩都会被挖空,冬儿是孕育者,自然有特权。   在离开紫色沙滩后穆克带着冬儿去了塞纳的婚姻登记处,有很多情侣都会选择到塞纳结婚,所以这里结婚都得预约。   手里拿着半瓶紫沙,冬儿茫然地在结婚证明上按上手印,其实这个时代完全可以淘汰掉纸质婚书,联邦的系统没有人可以作假,可是联邦依旧保留了这一传统。   拿着手里的结婚本本和穆克走出婚姻登记处,冬儿望着没有跟进来的桑,眨动着迷茫地大眼睛,心里茫然的想着,就这么结婚了么?自己也成了已婚“妇女”了...   穆克带着满心的愉悦搂着冬儿回到专属病房,明天就要离开这颗星球回首都星了,冬儿透过病房的窗户望向外面的花园,行人匆匆,冬儿一个也没看清面孔,只是那么傻傻地看着。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塞纳星的黄昏真美丽,冬儿站在暖阳中直到黑暗吞没大地。   第二天穆克一手提着冬儿的行李一手搂着冬儿的肩膀登上返程的飞船,穆克告诉冬儿他们将回首都星举行婚礼,说完还亲吻冬儿的脸颊,把冬儿闹了个大红脸。   回程的时候冬儿没了来时的亢奋,整个人有些蔫,桑要给冬儿做检查,冬儿赶紧推拒说只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塞纳星,心里感觉遗憾而已。   依然是豪华三室一厅,虽然结婚了但是穆克却并没有要求同房,冬儿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没做好准备。   刚启程两天飞船在一个空间跳跃点停了下来,外面有些喧嚣,正在吃午饭的冬儿好奇地竖起耳朵,穆克出去询问出什么事了,临行前让冬儿好好吃饭,所以冬儿依然老实的坐在饭桌前,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好好吃饭,不会有事的。”如果是遇到危险飞船会响起警报,如今警报未响应当是例行检查什么的吧。   很快事情证实了桑的想法,穆克回来最近发生了一起特大走私案,巡逻队正在外面例行检查,待会儿也会过来查他们这边。   “乖乖吃饭,没事的。”穆克看见冬儿正好奇的仰着小脑袋望着自己,于是温柔地揉揉冬儿的头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结婚后他看见这个小东西总觉得心里涨涨地,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种滋味说不出来,特别是冬儿望着他的时候,他总想把这个柔弱的小东西抱进怀里。   冬儿老实地低头吃饭,可是小耳朵还是好奇地伸向穆克那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想象着待会儿外面会进来一群“警察”向他们做笔录就觉得好紧张,不得不说冬儿的脑补实在太丰富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门便被敲响,冬儿有些紧张地看向大门,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贼心虚呢。   没办法,这是□□小老百姓对于“警察”的天生敬畏感,谁叫网上天天都在说“查水表”呢。   桑去开的门,三个士兵很礼貌地述说了一下原由,桑侧开身让他们进来,三个士兵拿着仪器进到房间,桑开着门也跟着进来。   穆克小声安慰冬儿,“他们用仪器扫描一下就会离开,不要紧张。”   冬儿咬着勺子呆呆地点头,想看那三个士兵又有些不敢,穆克嘴角轻弯,觉得冬儿的样子像只小老鼠异常可爱,于是故意凑到冬儿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在怕什么呢?我也是士兵啊。”   冬儿这才猛然想起对啊,穆克也是当兵的啊。于是这才有了种那三个士兵其实也是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的感觉。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冬儿和穆克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冬儿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祁大哥!”   刚刚有一台仪器稍微出了点问题,祁连石调试了一下赶紧跟上已经进入005号房间的战友,敲了下半敞开的门,谁知却听见一声只在梦中出现的呼喊。   祁连石条件反射的迅速转头,不期然目光与那双熟悉的眼眸相遇,祁连石只觉得眼前所有的事物尽皆消散,只剩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记忆中一样濡湿。   “咳咳,”桑适时地走到祁连石身边,伸出右手,“祁,好久不见。”   祁连石猛然拉回炸开的思绪,僵硬地与桑握手,“好久不见。”   “先请进吧。”桑礼貌地请祁连石进来,   祁连石点点头,快速压制自己纷乱的心跳,“这边由我带队检查,很快就会结束,打扰到你们休息很抱歉。”   “祁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联邦的公民,配合巡逻队检查是公民的义务,请随便吧。”   祁连石抿紧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冬儿,心里不敢期望冬儿在这大半年里还能记得他。   可是冬儿却忍不住,猛地回过神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勺子都忘了放下一股脑冲向祁连石,可是快到他身边时又突然停住,心里想着祁大哥还记得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还是有亲猜到了是穆克。看了留言发现亲们都比较喜欢穆克啊,看来高干就是吃香~!   遇到祁连石会发生什么呢?大家对祁连石这个人物怎么看啊?前期因为手太生疏,对于祁连石的描写过于笼统,也不知道大家对祁连石还有感觉没。   ☆、第 24 章   于是冬儿小声地试探地再次叫了声“祁大哥”。   祁连石故作平常地回头看向冬儿,微笑着回答:“冬儿也和桑在一起啊。”   冬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有些忐忑地两手握着勺子,桑很自然地快速扫过两人的表情。   “冬儿好好吃饭。”穆克脸色有些不好地走到冬儿背后。   祁连石这才看见还有穆克在,于是毫不犹豫地立正向穆克行军礼,“昆特少将。”   穆克只是点点头回礼,没做别的回应,他一手搂向冬儿的肩膀想把冬儿拉回餐桌。   冬儿被带得一步三回头,有些踉跄。   “打扰到各位用餐真是非常抱歉,只是任务需要,希望各位理解。”穆克朝着桑抱歉地一笑。   桑客气地与祁连石寒暄两句,祁连石动作快速地打开仪器,另外三名士兵已经检查完三间房间聚集到客厅。   祁连石与他们交代了两句三人就离开了,祁连石也按照流程开始检查,感觉背后似乎始终有道火热的视线在跟着自己,他不敢回头,心里且悲且喜。   冬儿傻傻地看见祁连石例行公事地检查房间,跟他就像是陌生人,果然祁大哥忘记自己了吗?冬儿艰难地咽下嘴里无味的食物,觉得哽得慌。   祁连石快速检查完向桑打了个招呼就预离开,可是冬儿终究是耐不住,喊出来:“祁大哥等等。”   祁连石顿住脚步,回头温柔地望向冬儿,“冬儿...还有事吗?”   冬儿猛然挣开穆克握住他的手,快步走向祁连石,到了一步远猛地停下,他想像以前那样去抓住祁连石衣角的手顿住,心脏砰砰跳动,脑子里嗡嗡作响。   “祁大哥...”眼睛有些起雾,冬儿努力忍住,他想看清祁大哥,不敢流泪,缓缓收回伸出的手,仰头用力望着祁连石。   祁连石低头看着冬儿,冬儿伸出却又顿住的手指上银光闪动,祁连石的心脏用力一缩,呼吸都有些钝痛。   冬儿想问祁连石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哪怕一刻想去看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誓言,还记不记得曾问他愿不愿意当他哥哥的话,可是千头万绪他却不敢问。   祁连石暗暗吸气再呼气,脸上的表情不变,“冬儿要幸福啊!”祁连石一如曾经般温柔地伸手揉揉冬儿的发顶,像是在给小动物顺毛。   “祁少尉还有任务吧。”穆克在一边提醒,冬儿一如在垃圾星时对祁连石暧昧的目光让穆克心里像是透不过气来。   祁连石目光微暗,轻点了下头,“冬儿,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欲走。   “祁大哥!”冬儿有些急了,心里想着这才刚刚见面就要走了吗?双手握紧,指尖猛然感觉到手指上硬硬地感觉,身体瞬间僵硬,一个念头在脑中炸开,他已经结婚了。   冬儿猛然想起自己已经结婚了,他嫁给了穆克,将要为穆克繁育后代,而祁连石却不在那份名单上,自己太奢侈了,拥有了穆克的保护却还奢望祁大哥的温柔...祁大哥刚才看见戒指了吧!   所有的温度瞬间从指间溜走,心脏揪紧,血液似乎倒流,所有念头如潮涌排挤向冬儿单薄的身体,冬儿伸出未带戒指的右手,说不出话来,可是脸上却尽量扯出一个笑容。   “......”冬儿将右手伸到祁连石面前,这个动作是电视上那些孕育者时常骄傲地向别人做的,表示对方可以对他们行吻手礼。   冬儿努力的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咙像哽了东西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祁连石目光闪烁,身体向冬儿转正,执起冬儿的右手后撤半步,弯腰吻上冬儿冰凉的手背,冬儿不自觉地轻握了一下,祁大哥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可是不知道他的胸膛里的心跳是否依然那么蓬勃有力。   一吻即离,“荣幸之至。”祁连石低声说道,那声音亦如当初立下誓言时在冬儿唇边的呢喃。   放下冬儿冰凉的手,祁连石温柔地笑笑转身毅然离开,冬儿呆呆地凝望着,祁连石那挺拔地的背影与在垃圾星上离开时的背影重叠。   这一次冬儿没有问祁连石还会不会来看他,因为他依稀知道他和祁连石之间仿佛有一道天垫,万丈无涯。   祁连石走后冬儿努力拉回思绪,穆克还在旁边,他不能做出让穆克为难的事,心里努力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好久没...见到...祁大哥了,呵呵...”似乎欲盖弥彰地喃喃解释道,冬儿知道自己刚才太激动了,而且穆克脸色不大好。   冬儿赶紧坐回餐桌边,拿起勺子吃饭,桑叹口气将门关上,穆克脸上神情数变,最终也坐回餐桌边。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默默吃完饭,冬儿借故有些困回了房间,他觉得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僵硬,有种出轨的心虚。   回到房间冬儿赶紧钻进被窝两眼发直地回想刚才祁连石从来到走的全过程,他翻来覆去回忆也只记得自己就和祁连石说了五句话,而且每句都只是呆呆地叫着“祁大哥”,唯一一句也就多了“等等”两个字。   想着懊恼地锤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就那么笨?至少问下祁大哥最近过得好不好啊。冬儿心里万分懊悔地埋怨着自己。   翻来覆去地不停叹气,脑海里乱哄哄地都是曾经在垃圾星上祁连石的身影,最后举起左手,在看见那枚闪亮的戒指后目光瞬间有些呆滞,心念电转间冬儿默默地想着:桑说的对,只有离开了垃圾星自己才有机会见到祁大哥,虽然只能相处一瞬,可是能看见祁大哥平安就很满足了。   冬儿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祝福祁大哥一生平安顺遂,愿他...早日找到对他好的人,就像祁大哥说的那样,祁大哥要幸福啊!   门外,穆克矗立在冬儿门口,桑一把抓住穆克,对穆克摇摇头。   “你应该让他自己呆会儿。”桑注视着穆克的双眼,严肃的说道。   穆克的脸上阴晴难定,眉宇间透着薄怒,冬儿看见祁连石时的表现太露骨了,穆克深吸一口气,最终回到沙发上坐下。   桑跟着坐到另一边,穆克的情绪过于激动,至少得等穆克冷静些了再去与冬儿谈。   “祁连石只不过是个过客,时间久了冬儿自然就会忘记他。”桑理智地劝解着穆克,“冬儿那只不过是雏鸟心态,在7号星上祁连石是他认识的第一个男人。”   穆克用力闭紧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时刚才的愤怒已经化作平静,“我知道了,谢谢你刚才拉住我。”   桑轻轻一笑,并无所谓,手指点着沙发扶手,良久说道:“穆克,你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即使冬儿喜欢祁连石又怎么样?喜欢别人又怎么样?”孕育者注定是多爱的,现在吃醋还太早了。   穆克双眼微眯了下,意味不明地望向桑,“是啊,你还等着娶冬儿吧!”   桑耸耸肩,单手支起下巴,笑望向穆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穆克再次深呼吸,猛地站起身向自己地房间走去,桑垂下眼睑,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视线,整张脸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   回到首都星,冬儿被告知婚礼三天后举行,并且到时会有很多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于是来为冬儿定制礼服地设计师,造型师,婚礼策划等陆续来造访冬儿。   这就是传说中的闪婚么?冬儿每天被那些人忙得稀里糊涂地,脑子里还不忘吐槽自己。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从回到住处后桑就再没来看过冬儿,也许是冬儿要结婚了不适合见别的男人,但是冬儿却不大习惯桑的消失,桑就像他生活中的百科全书,总会在他帮他解答疑难杂题。   冬儿扯着勒得他有些难受的礼服,也不知道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把腰身设计得那么细,冬儿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被勒扁了,还有,这高跟鞋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是二十一世纪那种细高跟,但是这高跟鞋让他走路都颤巍巍的,关键是他是男人好不好,至少也该做成内增高吧。   冬儿被一堆人拉着扯去的捣腾了半天,终于可以站在镜子前默哀自己的仪容了,从来到这里就没剪过头,头发以及快及肩了,造型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理念给他理了个小碎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别那么多发卡啊,还都带小碎花的。   关键是为什么他要带头纱啊?不要以为他没看过别的孕育者结婚,电视上都演过,没有一个带头纱的好不好。   还有这露肩小礼服是几个意思,一开始他就说过不穿这种半女不男的礼服的,虽然也有裤子可是上半身的小礼服跟齐膝裙子一样,裤子就像打底裤,在加上高跟鞋。   镜子里的人哪里还像个男人,简直就是花仙子好不好。   冬儿怒瞪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腹诽,典型地敢怒不敢言,本来对于婚礼还很恐惧的,可是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想为自己默哀,虽然是孕育者可是他也是男人啊。   “昆特少将的眼光就是独到,这件礼服太适合您了。”造型师和服装师在一边双眼发光地转来转去。   冬儿哀怨地望向造型师,居然是穆克选的,以后再也不穿穆克选的衣服了,第一次去参加宴会时的服装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后来那身造型在网上风靡一时,他的照片只要一打开光脑准保从各个角落跳出来,那羞涩娘娘腔造型刺激得冬儿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上网。   “只要再为田冬儿先生上完妆就彻底完美了。”化妆师在一边拿着化妆包两眼放光。   冬儿只觉得头皮发麻,还要化妆?可不可以不化妆啊~只敢在心里哀嚎的某人自然是被化妆师抓去再次□□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冬儿被推进豪华轿车内,一路晕头转向地被拉到婚礼现场的后台处。   冬儿被安排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化妆间外有些吵杂,能听出大家都很忙碌,化妆师要全程跟随冬儿随时补妆,所以很闲的陪冬儿呆在化妆间。   “田冬儿先生,你实在太美了,”化妆师两眼放光地围着田冬儿打量,就像看见肉骨头的大狗,“请求您让我拍张照吧。”   冬儿从来没化过妆,脸上还有唇上明显被涂了东西的感觉使他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特别是涂了唇上的口红,总觉得像是吃完饭没擦净嘴。   “啊,那个,好吧。”冬儿从来就不会拒绝人。   化妆师欢欣鼓舞地掏出照相机,对着冬儿全方位咔嚓,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张,兴奋地直发抖,“太完美了,田冬儿先生,请求您跟我合张照吧,这将成为我一生的荣幸。”   冬儿不自然地点点头,被别人拿着相机猛拍的感觉真心不自在,冬儿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   化妆师对相机设置了悬浮功能,定好位置,兴奋地站到冬儿身后,冬儿对于未来各种悬浮设备已经免疫了,神情麻木地望着照相机,心里想着未来人终于解决了自拍的难题啊。   不多会儿外面进来两个可爱的小孩儿,按冬儿的判断估计8,9岁,可是冬儿知道这里的孩子发育都很健壮,这两孩子至少得减去四五岁。   两个孩子都长得肉嘟嘟的很是可爱,看打扮就知道应该是花童,其中一个孩子糯声糯气的对着冬儿说:“田冬儿先生,我们是您的花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另一个孩子好奇地歪着头打量冬儿,冬儿瞬间被两个孩子可爱的模样击中了,脸上的表情瞬间自然很多。   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冬儿忍不住问道:“你们今年都几岁了呀?”   说话的小男孩大方地说道:“我今年四岁。”   另一个孩子活泼地大声回答:“我三岁半。”   冬儿向从茶几上抓了几颗糖,摊开手伸到两个孩子面前,“来,这是给你们的。”   两个小孩高兴地接过糖,小一点的孩子明显要活泼的多,看着冬儿快乐地说道:“先生你好漂亮,我可不可以亲亲。”   大一点的孩子立刻板起脸来训斥:“舒,你怎么可以随便亲别人,这不礼貌。”   被叫做舒的孩子不高兴的一撅嘴,冲着大点的孩子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亲我?”   冬儿顿时满头黑线,这是有□□么?   大点的孩子像个小大人过去拉住舒的手,拍了拍说道:“舒以后是要嫁给我的,我当然可以亲拉。”   冬儿被天雷击倒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出现裂纹   舒歪着头看着冬儿,打量了一番又想了想,指着冬儿说道:“那我嫁给你的时候也要打扮得这么漂亮。”   大点的孩子正经的点点头,回答:“好。”   于是两个孩子快乐地手牵手巴拉巴拉开始聊以后他们结婚都要怎么样怎么样。   冬儿嘴角抽搐一下忍住扶额的冲动,未来的孩子已经早熟到四岁就开始谈婚论嫁了,二十一世纪小学生谈恋爱神马的简直就是弱爆了。   很快外面就有人进来通知冬儿婚礼开始了,一名打扮得很...中性?的大男孩过来告诉冬儿婚礼开始后,冬儿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别的事都不用冬儿做。   冬儿暗忖这大男孩应该是伴娘一类的人物吧。   冬儿跟在被他默默安插在伴娘位置的大男孩身后,七弯八拐地走到礼堂的门口,礼堂大门完全敞开着,冬儿在门口看见穆克伟岸的立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冬儿被大男孩领到穆克的面前,穆克伸出胳膊弯,冬儿僵硬的像只木头人地伸手挽上去。   穆克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冬儿,眼中的愉悦满满地往外溢出,然后嘴角带笑地牵着冬儿的手向礼堂里面走去。   未来的婚礼没有红毯,也没有神父,拜天地,交杯酒什么的,典礼只是为了告知身边的人他们结婚了,所以冬儿不需要尴尬地在神的面前说愿意不愿意,也不用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穆克身后去敬酒。   穆克将冬儿牵着走进礼堂,花童跟在身后撒花,穆克将冬儿领到一对英武的中年男子面前,告诉冬儿这是他的父父,冬儿一瞬间紧张得手心冒汗,这是见家长啊…为什么事前不提醒他还有这个环节。   穆克的父父都比较严肃而且都好高大,冬儿实在看不出哪个是在那啥,上面的,难道是互攻?而且还是强强?冬儿垂着都怯怯地偷看了穆克的两位父父一眼,穆克和他们长得都很像,气质也很像,这就是传说中的抄袭…咳,克隆吗?   穆克的两位父父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勉励的话,以及希望他幸福的话就结束了这次“会谈”,整个过程就像一次军事报告,穆克端正的站在他的父父面前报告冬儿是他的媳妇儿,然后上级总结陈词。   穆克的爷爷倒是很慈祥,笑眯眯地冲冬儿点头,还夸奖冬儿很文静。   见完家长穆克领着冬儿到一边的台上发表“演讲”,冬儿在一边当布景陪衬,整个“演讲”也就几句话,他穆克结婚了,很高兴大家来捧场,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结束。   然后就是和来宾寒暄,然后吃吃喝喝跳跳舞,哦,对了,孕育者的婚礼还少不了记者,冬儿只感觉无数台摄像机围绕着他转啊转,总感觉像是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冬儿紧张地都快同手同脚了。   “冬儿!”   冬儿向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真的是桑,一阵激动,没有桑的日子真的是手忙脚乱啊。   “桑。”   桑端着酒杯走过来,先是向穆克致敬,“昆特少将,恭喜。”   穆克点点头,“谢谢。”   “冬儿今天真美。”   冬儿心里的小人儿立刻撅嘴不干了,凭什么是美啊?凭什么穆克就可以穿着笔挺的军装,各种高大上,他就得扮娘娘腔啊。   可是冬儿敢怒不敢言,脸上只敢露出一丝丝的委屈表情,桑不仔细看都发觉不出来。   “冬儿祝你新婚快乐。”桑假装没看见冬儿的表情。   “谢...谢。”其实冬儿自己都不知道嫁给穆克会不会快乐,穆克太优秀了,冬儿没那个自信能和穆克相处融洽,就像农民工和博士海龟,他们之间存在很多代沟。   “你应该和穆克去跳今天的第一支舞了。”桑指了下舞池。   婚礼上的第一支舞由两位主角开场,接下来的宴会才算进入主题。   冬儿看向舞池就觉得头皮发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结婚还必须跳舞啊?   “可...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穆克轻轻点了点冬儿的额头,微笑着望着他,“你忘了第一次参加宴会时是怎么跳舞的吗?过来!”   穆克轻巧地搂过冬儿走向舞池,大手一托冬儿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小腰,“踩到我的脚背上来。”   冬儿手足无措地抓紧穆克的军装,他可是穿的高跟鞋啊。   老实地扒着穆克,心里为穆克的脚背道歉,服装是穆克自己选的,挨踩也不能怪他啊。   穿着高跟鞋稀里糊涂忙了一天,冬儿在心里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们致敬,只觉得自己的脚掌钻心的疼,腿也酸软的不行,好几回坐下来休息再站起来的时候都疼得眼中浸出点点泪花,他不是真心要哭,而是脚掌疼得激起一片生理泪水。   穆克见冬儿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向父父和爷爷打过招呼,光明正大地早退了。   孕育者结婚后还是住在原来的住处,伴侣得到孕育者的许可后可以来同住,如果孕育者不同意与伴侣同居,那么伴侣只能那啥的时候来,感觉就像皇帝临、幸妃子一样,不过冬儿完全没有当“皇帝”的意识,穆克和桑都有他这里的钥匙,门卫也没收到不让他们进来的命令,所以说起来应该是穆克“临、幸”冬儿。   回到家下车时穆克直接将冬儿抱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穆克帮冬儿脱下高跟鞋,看冬儿难受得小脸皱起,心里有些内疚。   “你太矮了,所以我才选的这双鞋。”穆克帮冬儿揉着脚,有些别扭的解释着。   矮!冬儿感觉自己中箭了,心里泪流满面,不要再提醒他这个事实了。   “累了吧,站了一下午。”   冬儿咬着牙,一脸疲惫地点点头。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泡泡会舒服些。”   冬儿再次默默点头。   穆克放好水,将一瘸一拐的冬儿扶到浴室门口,体贴地退了出去。   冬儿心里重重地舒了口气,他和穆克已经结婚了,但是鸳鸯浴什么的...实在接受无能啊。   穆克放的水温度刚刚好,躺在水里浑身都像融化了般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冬儿闭上眼睛昏昏欲睡,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他今晚该怎么办,可是困倦的感觉袭来实在没力气去考虑那些事情了。   浴缸有自动加温系统,所以冬儿皮都被泡得打折了也没有被冻醒,最后还是穆克实在等不下去来敲浴室的门冬儿才幽幽转醒。   穆克看见冬儿一脸睡意惺忪的出现在浴室门口,轻轻叹口气,将冬儿抱起,“就知道你睡着了。”浴室有人体检测报警系统,穆克倒是不担心冬儿睡着后滑进浴缸淹死。   “啊!”冬儿被穆克的动作吓到,睡衣全无。   “别动,今天累到了,我抱你。”穆克勒紧怀里轻微挣扎的冬儿。   冬儿老实地趴在穆克怀里,心里有些慌乱,他们接下来要干嘛?那啥啥吗?   很快冬儿被穆克放在餐桌前,“你都睡过了晚餐了,现在算是吃宵夜。”   穆克难得地开玩笑,可是冬儿却始终一颗心砰砰跳着,心神不守。   冬儿默默地吃完穆克说的丰盛宵夜,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婚姻法,妻子都有履行那啥的义务,冬儿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是心里却越想越慌乱。   冬儿的紧张很明显,穆克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安静地搂着冬儿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就抱着冬儿向卧室进发。   要开始了么?冬儿被穆克抱起来后呼吸都紧张得不规律了,揪紧衣角脑子里像要炸开般各种思绪纷飞。   被放到床上时冬儿有了逃跑的冲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可是却只是僵硬地坐着,他发觉自己的腿有些发抖。   穆克坐到冬儿身边并不急着做什么,冬儿太紧张了。   “冬儿。”穆克声音沙哑的轻唤。   大手轻抚冬儿的脸颊,手指抬起冬儿的下巴,一双如小鹿般惊慌的眼睛直直地暴露在穆克面前。   穆克用手指反复摩挲冬儿的面颊,他曾经的性、经验都是你情我愿,从没有谁像冬儿这样颤抖着像只小奶猫。   “是在怕我吗?”穆克轻缓低沉地询问,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语气了。   “我...我...”可是冬儿却哆嗦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穆克在冬儿头顶印下轻轻一吻,看着冬儿的眼睛,呼吸喷吐在对方脸上,“冬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伴侣了。”   冬儿耳朵有些嗡嗡鸣响,不知该怎么回答,伴侣么?冬儿不知道这段婚姻究竟正不正确,他对穆克的感觉还维持在比较熟悉的朋友的基础上,对穆克的了解仅只家庭成员有几个,然后他是名少将,脾气比较生硬,爱好好像是锻炼,他爱吃什么,爱看什么电视,喜欢什么聊天话题,有哪些朋友,这些都一无所知。   可是冬儿知道穆克是个好人,包容他的无知、胆小、懦弱,曾经在宴会上还保护过他,虽然这大半年大家都只是淡淡的相处,可是穆克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强大而瞧不起过他,相反,穆克还几次帮助他。   可是这些都还达不到伴侣的条件,他还没来得急将角色转换,可是法律却在那儿摆着,不选穆克或桑就得选一个陌生人,桑从来没说过喜欢他,而且桑也是一个和穆克一样优秀甚至完美的男人,冬儿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选择桑。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里纠缠,冬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甚至权利,但是他想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尽量活得很好,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即使有所局限,却有个盼头和活下去的方向。   穆克不知道冬儿都在想什么,娇弱地冬儿就那么即使害怕紧张也乖巧地坐在他的面前,似乎有种任由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感觉。   穆克慢慢凑近冬儿的唇,果然冬儿的呼吸有所停滞却仍是一动不动,双唇覆盖上冬儿柔软的嘴唇,试探地敲开对方的贝齿,柔软而芬芳的气息充斥在两人的唇间。   穆克逐渐加深亲吻,有力的手臂轻搂住冬儿微微颤抖的躯体,大手贴在冬儿的腰侧。   掌下脆弱的触感引人去争夺的欲、望,就像一片美丽富饶却没有军队守护的土地,引、诱着强势的邻国,这样的土地怎能让人不去垂涎掠夺。   穆克本就是霸道的,一个吻很快夺去了冬儿脆弱的呼吸,强势地进攻使冬儿节节败退,可是穆克却并不满足。   强壮的身躯将冬儿压倒在床上,抬起头放开冬儿被吻得红艳湿润的唇,穆克悬在冬儿的上方,片刻的停顿后霸道的吻再次落下,从耳垂至颈侧,大手灵活地解开衣襟,一路往下舔、吻。   身下的冬儿一直在微微颤抖,可是却乖巧地一动不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路深浅不一的痕迹。   冬儿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他对穆克一直有些敬畏,可是此刻他更怕疼,穆克的吻从一路用力啄吻发展到轻轻啃噬,再到留下淡淡的牙印,轻微的痛感使冬儿大脑无比清醒,眼中浮起薄雾,冬儿赶紧忍住泪意,咬住唇别开头,紧闭上眼睛。   冬儿无声的害怕穆克不是没感觉到,可是要他停下来显然不可能,强势地在冬儿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冬儿的皮肤太敏感了,只是稍微用一点点力就留下了吻痕和牙印。   穆克轻抚这个注定不属于他一个人的小东西,重新吻上冬儿紧咬的嘴唇,穆克在心里叹息他也想怜香惜玉,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条件,留给他的只有强取豪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大会写婚礼啊,大家将就看吧,呜呜呜...这么平淡的婚礼希望大家表失望。   其实会出现这样的婚礼习俗也可以算是情理之中,毕竟都是男人的世界,而且不是每对男男都有强弱之分的,就像穆克的父父,如果按常规婚礼走肯定不行。   明天双更,庆祝冬儿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祝冬儿新婚快乐,呵呵呵,其实我是冬儿的后妈,桀桀桀桀...给大家透露下下章的内容提要为“一首菊花台”~(≧▽≦)/   ☆、第 26 章   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可是冬儿还趴在床上吸鼻子,刚才动了动,菊花处疼得他眼泪哗哗的,果然和小说上写的那样,第一次都好疼。   回想起昨晚悲惨的一夜,冬儿心里不禁潸然泪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型号不匹配吗?本来就紧张又害怕,穆克做了半天前戏可是真的提枪上阵时才发现,前戏什么的应该再豪放一点,手指太细了。   可是英勇的穆克还是在冬儿的一片哀嚎声中做完了,冬儿从头哭到尾,实在是惨绝人寰的疼,雪上加霜的是穆克还很持久,简直就是要了亲命。   床单上留下几点血迹,从流血量来看伤得还算不重,冬儿为自己还没完全残的菊花感到欣慰,但是这两天便秘是跑不掉的了。   冬儿正在床上为菊花的凋零而哀悼,穆克却心情异常舒畅地在厨房盛粥,虽然穆克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让冬儿受伤了,这两天冬儿不能吃难消化的东西,食谱是早上特地向桑要的。   早上跟桑打电话的时候穆克虽然已经极力表现得很淡定,他是真心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抑制不住地嘴角就是往上翘,桑只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把通讯器挂了,食谱直接发的讯息,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穆克现在眉眼都带春。   穆克端着煮的清香黏稠的粥进卧室,正好看见冬儿趴在床上伸手够水杯,穆克快走两步,放下粥碗小心翼翼地将冬儿翻过来靠在自己胸口,伸手拿起水杯放到冬儿唇边。   冬儿脸红扑扑的就着穆克的手喝了两口水,他想伸手接过杯子,可是穆克握得死紧。   看见冬儿喝完水,穆克顺手放下杯子,端起粥,难得温柔地问道:“饿吗?”   冬儿半垂着头,羞涩地摇摇头,双手在被子下搅成一团。   “不饿也先吃点。”穆克执起勺子舀了一勺白稠的粥伸到冬儿嘴边。   冬儿从来不会使性子,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犹犹豫豫地张嘴去接,可是刚吃到嘴里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伸着舌头哈气,心里哀嚎:好烫。   穆克赶紧放下碗,扳过冬儿的脸来,“我看看烫着没有。”穆克一辈子没伺候过人,唯二的两回都奉献给冬儿了,一回是上次冬儿发烧,再就是这次,可是上次好歹有桑在一边,这种粥还没吹凉就往人嘴塞的低级错误有桑在穆克没机会犯。   冬儿被烫得心慌,眼泪直往外掉,嘴里估计都起泡了,冬儿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才烧开的粥啊。   穆克轻捏着冬儿的两边脸颊,观察冬儿伸出来的舌头和口腔,确实红了一大片,心里莫名地有些揪起,看见冬儿一双圆瞳泪水依依满心不忍的轻轻朝冬儿嘴里吹气。   一边抬起手打开腕式通讯器,拨通桑的号码,桑很快就接通了,桑在通讯器那边平静的问:“什么事?”   “冬儿烫伤了。”穆克简单直接的说道。   通讯器那边停顿了一小会儿,“烫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桑的声音有轻微地急促。   “吃粥的时候烫舌头了,舌头全红了,上牙堂好像有点起泡了。”   通讯器那边再次沉默一小会儿,最后传过来桑沉稳的声音,“我马上到,先找冰块让冬儿含着。”说完挂断通讯器。   穆克干净利落地将冬儿轻柔的放倒在床上,迅速到厨房拿了冰块放进冬儿嘴里,冬儿原本小口的抽着凉气,嘴里一含住冰块立刻感觉没那么疼了。   穆克将冬儿吐在床上的粥收拾掉,又把粥碗收走,他这辈子从来没替别人做过这些琐碎的事,并且还这么无怨无悔。   冬儿看见穆克用纸巾收拾自己吐在床上的粥脸颊不由自主地通红,那口粥实在太烫了,不然以冬儿的性格只要能忍受,他宁可咽下去烫肚子也不会吐出来。   冬儿歉意地望着忙前忙后的穆克,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穆克的一个优点,以前以为穆克人太过生硬,现在才知道原来穆克其实也很温柔的,穆克好像也越来越完美了,冬儿心里默默叹口气。   不到二十分钟桑就来了,手里提着医疗箱,身上穿着白大褂步幅迅疾地走到冬儿床前。   桑伸手抚上冬儿的脸颊,说道:“来,把嘴张开我看看。”   冬儿赶紧把冰化出来的水咽下去,张开嘴。   一小块还没完全化去的冰在冬儿嘴里打着滑,桑举着一个小手电往冬儿嘴里照,仔细地观察了舌头牙龈牙堂,顺手拈出冰块,让冬儿打开咽喉,看看烫到喉咙没。   一番检查发现咽喉虽然没事可是口腔里却几乎烫了一嘴泡,桑安慰地揉揉冬儿的头,温和的微笑着,“没什么大事,只是烫了一下,这两天别吃带有刺激味道的食物,忌辛辣生冷,我会把药直接给穆克,冬儿乖,要好好休息。”   冬儿乖乖地点头,可是点完头脸就红了,烫了嘴关好好休息什么事,桑这是在说那啥的事情吧...   见冬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桑捏了捏冬儿的手,站起身朝卧室外走去,“穆克,你跟我来拿药吧。”   两人都出去了,桑还细心的将卧室门带上,到了客厅桑的脸迅速沉下来,一副努力压制怒气的样子,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治疗撕裂的外伤特效药和烫伤药,一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照着说明用。”   说完桑收起医疗箱怒气冲冲地向大门口走去,临到要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回头对穆克说:“照顾好他。”也不等穆克回答就头也不会地走出去。   桑的怒气不是没来由的,冬儿本来就异常脆弱,这一点他早就告诉过穆克,可是才一天晚上不见冬儿就一身的伤躺在床上,他本来今天早上还有一台大型手术要做,临到进手术室匆匆赶过来,可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东西还有那一嘴的泡,桑真的很火大,这得多烫才能弄成那样。   桑打开汽车的自动驾驶功能,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挤压眉骨,他现在必须调整好情绪,回到医院马上就要进手术室,桑在心里告诉自己先把冬儿的事放一边,这台手术非常重要,如果成功那么就可以成为他先前发表的论文的有力佐证。   穆克被桑狠狠地甩了脸子,要放在以前穆克不可能这么不声不响的,可是这一次确实是他自己理亏,粥是机器人煮的,汤碗又有很好的隔热功能,再加上他自己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所以冬儿很倒霉的被越照顾越悲催,本来那里就有伤,现在是雪上加霜。   穆克懊恼的在厨房热牛奶,一早上冬儿都没吃过东西,虽然冬儿摇头表示不饿,可是那么孱弱的身体如果再饮食不规律,只怕会越来越糟糕。   这一次穆克吸取了教训,拿着牛奶喂冬儿的时候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一点都不烫后还特地给冬儿拿了吸管。   穆克不是个会给人道歉的人,虽然自己这次确实把冬儿弄得很糟糕,他信奉的是失败了下次就努力赢回来的理念,可是这只适用于训练和打仗,冬儿不是一场比赛或者战役,冬儿是他的伴侣。   穆克郑重其事地坐在冬儿床边,拉住冬儿的一只手,在冬儿一脸迷茫中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伤,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更好的。”   穆克的声音就像在做一次军事报告,刻板生硬,就像在向上级阐述这次任务失败下次会努力完成。   冬儿呆了一下,在发现穆克原来在向自己道歉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张张嘴,冬儿有些不适应被道歉这种事,在冬儿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接受过谁的道歉。   于是这场不大不小的事故就在两人,一个从不会道歉,一个从不懂得接受道歉中就此揭过,穆克默默的记住得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学着去照顾冬儿,而冬儿还是老样子,好坏都一口闷。   两人之间唯一不统一的事情估计就是给冬儿菊花上药了,冬儿坚持要自己上药,可是穆克却强硬地将冬儿直接翻过身用行动表示抗议无效。   喝完牛奶冬儿就开始和穆克抗争上药的事,不过对于穆克来说是冬儿单方面的抗争,他才没那个口舌学着桑去哄冬儿,直接把冬儿掀了被子按在身下,迅速地在手指上挤满药膏往冬儿备受摧残的小菊花上抹。   原本还像条小泥鳅在那里无谓扭来扭曲的冬儿,在感觉到菊花一凉后整个后背都绷紧了,虽然昨晚两人是那啥啥了,可是那是关了灯好不好,现在青天白日的...冬儿小嘴一撇,脸颊涨得通红地一头埋进枕头里,他在心里哀嚎着彻底收回前不久才认为的穆克也有温柔一面的想法。   冬儿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假装自己是鸵鸟,可是却感到穆克将手指挤进去了,冬儿紧咬嘴唇,心里默念没事,昨晚也做过,有什么大不了,把脑袋一捂权当黑灯瞎火看不见。   穆克上完药给冬儿盖上被子,坐在床边运了一会儿气,就这么大一会儿穆克就感觉自己又yu求不满了。   穆克俯下身在冬儿□□的肩颈窝印下绵长的一吻,声音沙哑的说道:“好了,上完药就不疼了,冬儿要乖。”   冬儿没有反应,还是趴在枕头上,穆克担心冬儿把自己捂晕过去,稍稍用力就将冬儿扳得整个人面朝上,仔细一看才发现冬儿小鼻子红红的像是哭过,想来泪水让枕头吸干了。   穆克两手撑在冬儿身体两边仔细打量冬儿,心里寻思昨晚好像前戏的时候冬儿也是哭哭啼啼的,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轻压下身体,悬在冬儿上方吻上冬儿因为哭泣而有些充血微嘟的红唇,舌头撬开冬儿细密的贝齿,轻轻触碰冬儿被烫伤的舌,发现冬儿的小舌头赶紧闪躲,整个人也轻微的挣扎,穆克不敢再去触碰那些伤,收回舌头,在冬儿的唇齿间流连舔、吻。   嘴唇一路沿着冬儿的唇角脸颊至眼角,舌头伸出霸道地舔掉冬儿悬挂在眼尾的泪水,接着又一路进发亲吻冬儿的鬓角耳朵,最后含住冬儿小巧的耳珠反复吮、吸,用牙轻咬。   冬儿吃受不住耳朵传来的微微酥麻和疼痛,不安地伸手轻推穆克的胸膛,对于穆克来说冬儿的那点力气连挠痒都不够,可是他依旧抬起了一些身体,他怕自己会压到冬儿。   “冬儿,让我亲亲,我的冬儿。”穆克抵着冬儿的耳朵,低沉沙哑仿若呢喃,热热的气息吹进冬儿的耳洞,冬儿不自在地微弱哼哼了一声。   冬儿感觉自己的脸被穆克熏红了,热气逼人,张开小口轻轻喘息,他的舌头受了伤,本能的不大愿意说话,于是嘴里就发出轻微咿咿呀呀不成语句的声音。   穆克被冬儿甜糯的咿呀声撩拨得胸膛发涨,鼻尖像是小狗嗅味道般在冬儿耳朵与肩颈窝之间来回蹭动闻嗅,冬儿的耳朵已经被穆克拱得发烫了。   穆克将手伸进被子里钻进冬儿的睡袍,直接抚上大腿内侧,穆克只觉大掌下的肌肉禁脔般抽搐了一下,两只小手赶紧抓住穆克的大掌,小脑袋使劲摇动。   “不...不...”冬儿轻喘着微微喊着,嘴里因为有烫伤而含糊不清。   穆克抬起身如斗牛般粗重喘了好几口气,抚摸着冬儿大腿根部的大掌仿佛调、戏般捏了两下,最后不甘不愿的从被子里伸出来。   冬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做那种事情,穆克给冬儿拉好被子,将冬儿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遮住,来个眼不见为净,自己坐在床边别开头,运了半天气。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让家庭机器人给你做点吃的。”穆克声音沙哑死板的说道,说完也不等冬儿回答,起身就出去了。   冬儿现在两眼湿漉漉的,小脸绯红,嘴唇因为亲吻也粉粉的,一脸等待被疼爱的表情,实在考验一个正常男人的忍耐极限。   ☆、第 27 章   穆克和冬儿就像从新开始认识般,新婚中的两人互相磨合适应,为了冬儿大大捏捏的穆克心甘情愿地去做那些琐碎的照顾人的事,如果被外人知道穆克还有这样的一面,机甲少将的称号估计要改掉了。   经过三天调养,冬儿除了嘴里的伤还没好全外身体已经是能跑能跳了,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于是冬儿开始做开学前的准备。   该复习的功课陆陆续续得复习,该预习的功课也要抽出时间好好看看,冬儿觉得自己的起点本来就低,再不努力同班小朋友都升学了自己一个大人却蹲级,那还有什么脸出门啊,也难怪其他孕育者不爱上学,公众人物蹲级真的是太丢脸了,还不如做出一副不爱读书的样子。   冬儿乖巧的坐在书房里看书,穆克在一边用光脑工作,两人互不干扰,可是身边就是温香软玉,穆克怎么可能专心得起来,就新婚夜将冬儿吃了一回,还因为吃得太急接下来的三天都只能干瞪眼。   食髓知味后穆克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往冬儿那边看,此刻冬儿正咬着笔头一脸苦大仇深状,冬儿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纸笔,总是适应不了什么都用光脑。   穆克看了那支笔一眼,心里却想到了新婚夜冬儿那一口小牙咬在自己肩膀上的酥麻感觉,于是深吸一口气,穆克关掉光脑假装关心冬儿功课的走到冬儿身后。   “怎么了?功课有不懂的地方?”穆克顺势贴近冬儿,一手揽住冬儿的肩膀。   冬儿被穆克突如其来的靠近拉回注意力,傻傻地挠挠头一脸纠结的歪着头看向穆克,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道题说道:“这道题我怎么做都不对,我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要桑在就好了,冬儿在心里叹口气。   穆克瞟了眼冬儿的笔记本,冬儿的字迹很娟秀,就如同他整个人有些细弱文静,穆克顺手抽走冬儿手里的笔,在冬儿的几个错处画上圈,然后在一边写上正确步骤,没有多余的解说,穆克也不会解说,在他看来这么简单的问题根本不用说,也没有什么思路的问题,看见了脑子里就得出答案了,典型的计算机头脑,只有答案。   冬儿仔细地比对了一下两人的步骤,又自己细细寻思了一遍,马上知道了自己问题所在,一脸恍然大悟。   “谢谢你穆克,我太笨了,这么简单都没想到。”冬儿羞愧地红了脸,穆克不是桑,也不知道穆克会不会嫌自己笨。   “没事,多做几遍就会了。”明显是假话,如果是他手里的士兵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他绝对不会给别人多做几遍的机会,直接一脚将人踢出局。   冬儿偷偷看了穆克一眼,发现穆克脸上没什么嫌弃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自己做吧,穆克还有那么多工作,不用管我。”这两天穆克一直在光脑前忙活,冬儿理所当然的以为穆克工作很忙。   “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穆克将冬儿放在一边的光脑拿过来打开,“冬儿要学着用光脑,不能总依赖纸笔,什么东西都是越用越熟练。”说完将冬儿的笔记本和笔收起来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冬儿看看光脑,又看看被拿走的纸笔,没有半分争辩,乖巧地在光脑上点点点,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可是另一只放在下面的手却捏着衣角轻扯。   穆克两手撑在冬儿身体两侧,伸手将冬儿放在桌下的手拿上来,放到光脑键盘上,嘴唇靠近冬儿耳朵,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向冬儿耳朵里吹着热气,说道:“要两只手放在键盘上,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知道吗?”   冬儿感觉耳朵有些痒痒的,不大习惯地往一边偏了下,穆克收紧手臂,使冬儿身体的活动范围缩小,“坐直,歪着对脊柱不好。”   冬儿赶紧坐正身体,可是一坐正脑袋就正好贴在穆克下巴上,穆克也不闪避,就这么暧昧的用下巴轻蹭冬儿的脑袋。   这种情况很明显的是穆克在调戏冬儿,冬儿发觉以后脸颊微红,好好学习也不是躲闪也不是,就这么僵硬地坐在那里。   穆克显然不能满足于光是用下巴磨蹭,弯下腰,将脑袋垂到冬儿的颈窝,鼻尖轻轻从脖子一路蹭到冬儿耳背,穆克发现他很喜欢冬儿的耳朵,那小巧圆润的耳廓和饱满如珍珠般莹润的耳垂,每次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张口含住。   穆克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到就做到,伸出舌头沿着冬儿的耳廓来回舔动,路过耳垂时轻轻一吮,耳垂就吸进了嘴里,牙齿轻柔的咬着细软的耳肉,穆克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火热,一只手抚上冬儿的侧脸,沙哑的问道:“冬儿,还疼吗?”   冬儿正被穆克调戏得面颊通红,羞涩难当,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推拒时,穆克意味不明的问题让冬儿呆傻了片刻,待反应过来穆克问的是什么的时候整张脸变得酱紫,冬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不等冬儿羞涩完,穆克一把抱起冬儿向卧室走去,这两天给冬儿上药,那处的伤明显已经好了。   “穆...穆克,你要干什么?”冬儿轻微挣动着,虽然嘴里这样问,可是心里却明白,刚才穆克在他颈边那样,这会儿准没好事。   穆克低下头向着冬儿邪气地一笑,“干(河蟹)你!”说着用脚顶开半掩的卧室门。   冬儿一愣,整张脸涨红,穆克说得也太直白了吧,而且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穆...穆克,晚上好不好。”冬儿轻微挣扎,小小声的祈求着。   穆克将冬儿放在卧室的床上,身体伏在冬儿上方,拉起冬儿的一只手放到唇边一吻,“小东西,谁叫你这么诱人,我现在就忍不住了。”   说着穆克将整个身体压在冬儿身上,细密的吻落在冬儿的颈侧耳后,大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冬儿的衣服里。   冬儿浑身僵硬,小手死劲拽住穆克的大手,可是那只不过是螳臂当车,冬儿觉得自己快哭了,一想到新婚夜时穆克将自己翻来覆去的,这要是白天的也那样得多丢人。   “穆克,求你了,晚上好不好,求你了。”冬儿哀哀地小声求着。   可是穆克现在已经起了兴,并且冬儿身体又没问题,穆克觉得冬儿过于羞涩,他们毕竟是伴侣做两次就好了。   冬儿一路小声哀求着推阻着,可是他那点挣扎在穆克看来除了增加情、趣外连挠痒都不够。   穆克的行动一路畅通无阻,冬儿从一开始的期期艾艾到后来的哭哭啼啼,再到最后连哭都没力气哭。   这一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可怜的冬儿眼泪哗哗地趴在枕头里装鸵鸟哀悼他再一次凋零的菊花,心里第一万次悔恨自己曾经认为穆克也有温柔一面的想法,穆克就是个野蛮人,网上都叫穆克什么来着?机甲少将是吧,他根本就是野蛮少将,好色少将。   穆克浑身舒畅地在厨房里将冬儿的晚饭盛到碗里,虽然机器人可以干这些事,可是他就是很愉悦地忍不住想要亲手为冬儿做。   饭菜是家庭机器人做的,穆克每道菜都尝了下热度和味道,感觉一切满意后端着托盘翘着嘴角一路轻快地将晚饭送到冬儿床前。   可是冬儿却把自己裹成只虫茧,正在被窝里做这辈子从来没做过的事,冬儿正在心里反复骂着穆克就是个大笨蛋,大色狼,野蛮人一类他认为最解气的话。   穆克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一把捞起床上的“虫茧”,伸手巴拉巴拉将冬儿的脑袋露出来,将冬儿连人带被子放到腿上,穆克在冬儿耳垂上重重一吻。   “吃了晚饭再睡。”穆克一只手端起碗,侧身让冬儿看清托盘里都有什么菜。“想吃什么?”   冬儿缩手缩脚地在穆克怀里抓紧被子,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万一穆克兴致一来他还真怕自己这把骨头被折腾散架。   “随便。”冬儿小小声的回答。   冬儿一向不挑食,穆克随意挑拣了盘子里的菜一口一口的喂冬儿,原本以为很繁杂的事穆克现在却兴致很高,看着冬儿张着小嘴叼住筷子,然后脸颊一鼓一鼓的,穆克就觉得自己心里又麻酥酥的,实在忍不住往冬儿脸上一凑,吧唧就是一口。   冬儿吃饭都吃得心惊胆战眼泪汪汪,紧防着穆克兽性大发,知道自己说不要什么的完全没用,那啥片上面的女人不是越说雅蠛蝶男人越来劲吗,冬儿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犯这种错误了,乖乖的吃饭,亲两下又不会少块肉。   吃完饭将冬儿往床上一放,穆克又狠狠吧唧一口,“睡吧,多吃多睡多长肉,你身上太瘦了。”穆克揉揉冬儿的头,端着托盘出去了。   冬儿无限泪目,都吃干抹净了才嫌自己瘦,觉得硌手早干嘛去了,冬儿伸手摸摸自己被穆克大手捏得现在还疼得很的屁、股,吸吸鼻子决定自己还是洗洗睡吧,在床上的经验告诉他跟穆克求饶争辩都是白费劲,一切强权都是纸老虎这句话根本就是骗小孩儿的。   穆克在厨房快速解决了自己的吃饭问题,回到卧室窸窸窣窣将睡衣一脱搂着软软的冬儿准备好好温纯温纯,洗漱什么的就明天早上一起解决吧。   冬儿本想来个挺尸,因为以前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见过,说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反而一动不动挺尸状会让男人降低兴趣。   但是冬儿同学却忘了尽信书不如无书,他自己就是男人,就算是个小孩子才拿到手的玩具也要玩上两天才会腻吧,穆克同志可是被饿了不少时间了。   穆克发现冬儿一动不动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冬儿不管挣不挣扎对穆克来说都很情趣,他心里琢磨着还没尝过冬儿千依百顺的滋味呢。   悲催的冬儿等他反应过来开始反抗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26、27章都是写的穆克和冬儿的“幸福生活”干脆就别掐断了,不是说穆克的感情戏份少吗,亲妈给他挤点时间加加戏,只求这个尺度别被锁啊   ☆、第 28 章   冬儿连着唱了半个月菊花残满地伤,充分认识到穆克这个野蛮人的实力,忽然一下子想起孕育者好像是要有至少两个伴侣,这一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冬儿瞬间斯巴达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穆克托起冬儿的下巴打量他湿漉漉的眼睛,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冬儿又要哭了,他还没开吃呀,穆克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菊花不舒服。冬儿在心里咆哮着回答穆克,这个好色少将一天不发、情会死啊。可是想归想实际行动是冬儿吸吸鼻子乖巧地摇摇头,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那宝贝儿我们来一炮吧,今天的家庭作业还没做呢。”穆克兴致勃勃地将冬儿压倒。   “穆克,今天歇歇吧,求你了,上班都能休假,就让我休息一天吧。”冬儿弱弱地抗议,他终于跨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学会据理力争了。   穆克摸摸下巴想了想有些犹豫,“冬儿,后天我就要回部队了,到时候你会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乖,咱们才刚结婚得彼此多了解了解。”(我是粗鲁吐槽君:了解个屁啊,穆克除了干打码的事就不知道干别的了,不对,他们好像就是在了解个屁。)   穆克后天就要回部队了!冬儿眼睛一亮,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冬儿又有些犹豫,担心穆克说的这个很长一段时间会像祁连石那样,一去不回头。   虽然这半个月穆克只知道在床上压榨他,可是他们之间已经那么亲密了,并且穆克不上床的时候还是很好的,虽然既不细心也不温柔更不体贴,但是他们毕竟是伴侣,冬儿发现自己心里有些舍不得。   可怜巴巴地望望穆克,咬咬嘴唇,冬儿回想着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好妻子形象,穆克要去上班自己应该说些鼓励的话,就像电视上演的那些贤惠的妻子一样。   “那...那...你要注意安全...别人打架的时候...站远一点...”冬儿想起穆克那一身的伤疤,穆克从没告诉过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但是冬儿知道穆克这么年轻就当上少将一定吃了很多苦。   穆克听见冬儿磕磕巴巴的叮嘱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的父父还有爷爷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种话,顿时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随之瞬间一股暖流将他心里涨满,穆克不知道那种心里暖暖的感觉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幸福,他此刻只想将这只脆弱的小奶猫样的小东西整个吞下。   一个深吻夺去冬儿的呼吸,穆克开始不安分地上下其手,冬儿好不容易将脑袋挣扎开,小声哀叫着:“穆克,咱们休息一天吧,穆克~~”   “我后天就要走了,冬儿让我好好疼疼你。”穆克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很快将冬儿剥光。   冬儿立刻条件反射的开始哭,穆克说的疼疼他那确实是疼啊,“穆克~~”冬儿颤抖着,带着哭音绵软地哀叫。   穆克抬起头狠狠将冬儿搂进怀里,重重一吻冬儿的耳朵,他也想学别人浪漫的约会,聊人生聊星星,可是时间不等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侵占冬儿的所有。   “冬儿,”穆克在冬儿耳边轻唤,“你要好好记住我。”   冬儿泪流满面,能记不住吗?这可是菊花的惨痛经历啊,以后估计想起穆克就会菊花疼。   穆克捧着冬儿抽抽搭搭的满是泪水的脸,心里痒痒的,还没开吃怎么就哭上了。穆克亲吻着冬儿的眼睛,冬儿不知道他越是泪眼蒙蒙的样子越是让穆克心如猫挠。   穆克观察完自己的小甜点,接下来就是一口将对方吃掉,听见冬儿一如往常的嘤嘤啼哭,怀里滑腻的身体如小泥鳅般扭来扭去,心里像是有什么涨得太满在往外缓缓溢出,情不自禁地在冬儿耳边低吼道:“要想我知道吗?”   冬儿:“嘤嘤婴...”   ※※※   最终穆克还是走了,临走的前一夜给冬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那叫一个惨绝人寰,穆克走的时候冬儿都还在床上晕着。   桑站在冬儿床边看见冬儿那一身斑驳痕迹,即使睡着依然泪痕未干的小脸,忍不住叹口气。   穆克出门前给桑打了电话,让桑过来照顾冬儿,虽然通讯器里穆克什么也没说,但估计穆克自己也知道今天冬儿是别想下床了。   自从塞纳星回来后桑就再没主动来找过冬儿,想给穆克和冬儿留下私人空间,让他俩加急培养下感情。   现在看见冬儿的情况桑心里估摸着,估计穆克都把感情培养到床上去了,看冬儿这一身新旧不一的痕迹。   指尖划过冬儿腰上的一处新鲜吻痕,桑的目光在冬儿身上流连,心里不酸那是骗人的,穆克留下这些痕迹仿佛是在宣布主权,可是冬儿注定不会是他的私人伴侣。   桑用热毛巾轻柔地替冬儿擦掉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清洁身体,冬儿在睡梦中扭了扭,像小猫般用脸颊蹭了蹭枕头,发出舒服的轻哼声。   桑用指腹揉揉冬儿的脸颊,看见小东西原本不满的表情舒展开,小嘴轻嘟,忍不住轻轻落下一吻。   冬儿在这半个月瘦了,下巴有些尖,眼圈下有青印,看来穆克真的很不会照顾人,还好冬儿只让他养了半个月,桑在心里庆幸穆克必须得赶回军队,不然再让他们培养感情下去冬儿估计就被穆克养死了。   “冬儿,”桑握住冬儿纤细的小手,那一根根细弱的手指让人心疼,“我会把你养胖的。”   桑轻勾起唇,接下来冬儿将属于他,这只小东西他会好好接手的。   ※※※   冬儿在桑的调理下花了两天时间缓过劲来,没有时时发、情的好色少将在,冬儿吃的倍儿棒睡得倍儿香,再也不用每天心惊肉跳地想着法儿离穆克远些了。   再有桑的细心照顾,这样的好日子冬儿觉得简直犹如天堂,拉下半个月的功课桑为冬儿细心地补回来,掉下去的肉桑也在让它们慢慢长回来,穆克留下的痕迹桑细心的将它们从冬儿身上抹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冬儿不知道桑心里想什么,只觉得桑真是太好了,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看病,生活百科全知,温文儒雅,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贤妻良母...不,是好男人楷模,这样的好男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冬儿明天就可以上课了。”桑将医疗设备收进医疗箱,温和地对冬儿笑着说道。   冬儿乖乖地点头,因为新婚的缘故,穆克帮冬儿给学校请了假,穆克一走冬儿就该回学校上课了。   生活回归正轨,冬儿背着书包又做回了学生,以前都是穆克接送冬儿上下学,现在穆克走了,桑也有自己的事情,有时又顾不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学校专车,不得不说未来对于孕育者的福利待遇简直就是总统级别的,上下学只要一个电话学校就会派车接送至校门口和家门口,车上配备了一名司机还有一名保镖。   刘易斯小朋友如他自己的预期般连跳两级,将冬儿甩出了一大截,冬儿的座位前面换成了另一个小萝卜头,虽然和刘易斯相处时总是冬儿吃瘪,可是没有了刘易斯冬儿还真是有些寂寞。   想着开学有半个月了,刘易斯好歹也算自己的“忘年交”,放学了去找刘易斯吃个午饭什么的吧。   冬儿先去办公室向老师打听了刘易斯跳级到哪个班,然后趁着下课一路像只偷了大米的小老鼠般向刘易斯的教室找去,这个学区实在太大了,问着人东转西转很快把冬儿自己转晕了。   终于在上课铃敲响前找着了刘易斯,注意是找着了刘易斯本人,而不是他在的班。   事情的经过是,上厕所回来的刘易斯小朋友看见有个熟悉的背影在走廊上东瞧西望,然后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田冬儿同学正一脸迷茫地在找着什么,本着绅士风度刘易斯小朋友过去和冬儿打招呼,谁知冬儿要找的就是他。   “刘易斯,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们班好难找。”冬儿一脸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刘易斯一阵无语,就隔着一栋楼而已。   “你找我有事吗?”刘易斯小朋友依旧一副面瘫相。   冬儿冲着刘易斯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一个假期没见,想请你吃顿饭。”   刘易斯摇摇头,“不,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只是听说你结婚请了婚假所以一直未曾去打扰。”   听见结婚的事冬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着:“那个...结婚的事...你也知道了?”   刘易斯点头,“嗯,电视上播了,对了,祝你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吗?冬儿心里流泪,那就是一首悲催的菊花台啊。   “快要上课了,有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吧。”刘易斯看看表,说道。   冬儿点点头,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每次和刘易斯在一起都觉得自己更像是小孩子,“那我先回去了,中午我来找你吧?”   “不,怎么能让你来找我呢,还是我去找你吧。”绅士怎么可以让孕育者来邀请自己呢。   冬儿歪头想了想,不管谁找谁反正都是吃饭,于是点点头,“那好吧,我走了啊,再见。”   冬儿挥挥手回头要走,“下楼往那边走。”刘易斯指指另一边方向面无表情的提醒。   “...”冬儿红着脸向刘易斯指的方向低头走去,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刘易斯看着冬儿的背影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跟过去了。   “那边是厕所。”正在东张西望的冬儿猛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是刘易斯。   “诶?你没回教室啊?”   “我担心你迷路,送你回教室吧。”刘易斯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   “啊!上课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能找到教室。”   刘易斯看了眼冬儿刚才将要过去的方向,指了指那边说道:“那是厕所。”   冬儿反应过来,脸再次通红,“我...我就是要去厕所。”声音越说越小,第一次对着一个小孩子撒谎,冬儿无比心虚。   “可是那边是男厕所,不是孕育者厕所。”   在未来没有女人了,孕育者代替了女人,所以可以把一些女人才能进的场所都归纳为孕育者专用,虽然都是男人可这也是对孕育者保护,不然以孕育者在未来所代表的位置和地位,上个厕所肯定会被围观。   “走吧,已经迟到了。”刘易斯说着转身走到前面。   冬儿羞窘得无言以对,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跟在刘易斯身后。   教室里已经开始上课了,刘易斯敲开教室门的时候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   刘易斯先向老师鞠躬,说道:“真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侧身让开将冬儿让到教室。   冬儿赶紧给老师鞠躬,“对不起,我迟到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迟到,被一教室的人看着心里紧张万分。   老师温和地摆摆手,说道:“下次不要迟到了,去坐下吧。”   老师并没有多说冬儿什么,在他的教职生涯中冬儿是他见过的最乖最听话最有礼貌的孕育者,上学不迟到不早退,按时完成作业,上课虽然偶尔发呆可是却十分遵守纪律,不像别的孕育者,偶尔来上次课就像皇帝驾临,各种傲娇。   冬儿回头看了刘易斯一眼,刘易斯冲冬儿摆摆手,冬儿赶紧回到座位上,当他再看向门口的时候刘易斯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些累,写的章节可能会比较啰嗦,错别字也比较多,希望大家包涵啊。   猫小贱写得不好,如果有什么建议也可以提出来,猫小贱会努力更改哦!   第一次写文也不知JJ的尺度还有敏、感字都有哪些,自己猜着用顿号隔开了一些,被口口的大家只能自己猜了,祈祷不要锁我这几张有点那啥的文,希望也不要有亲去举报啊~~~如果觉得这个尺度大,亲们可以留言,我以后会注意的。   猫小贱手贱又开了个小坑,写的仙侠类小短篇,估计几万字的样子,喜欢的亲可以去随便看看,叫《流风弄花》,不定时更,才开坑所以大家可以等几天多养几章再看,猫小贱出品绝不太监。   ☆、29   放学的时候下课铃才敲响没两分钟刘易斯就站在冬儿教室门口,冬儿赶紧提起光脑背包向刘易斯走去。   “中午想吃什么?”刘易斯小大人的问道。   冬儿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和刘易斯的相处模式,不知不觉也将刘易斯当成同龄朋友。   “什么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刘易斯看了冬儿一眼,面瘫的说道:“你倒是好养,一点也不挑食,走吧,今天去学校外面吃吧。”   “诶?为什么去学校外面吃啊?”   “知道两只鱼缸的理论吗?虽然学校里和学校外面的饭店都一样,可是偶尔换下环境味道也会不一样。”   冬儿不知道什么两只鱼缸理论,不过刘易斯的意思他明白了,就是学校的东西吃腻了。   “那我们去哪?”冬儿好奇的问。   “你先打电话让学校的专车来接你。”   “啊?学校专车不是只管接送上下学吗?”去外面吃饭叫专车人家司机先生和保镖先生会同意吗?   刘易斯面瘫的看了冬儿半天,解释道:“中午时间孕育者外出如果没有守护者或者伴侣陪同,学校有义务保护接送孕育者。”   哎呀,这么好?其他孕育者居然还不愿意来上学,冬儿心里对别的孕育者表示严重不理解。   “真的!那这样会不会很麻烦别人啊?”冬儿又觉得这样学校的司机和保镖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   “这是你应该享受的福利,联邦在向你要求结婚生孩子的时候可没问过你会不会觉得麻烦。”   冬儿瞬间沉默了,一脸找到知音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流泪,这孩子太贴心了。冬儿豪爽地打电话叫车。   刘易斯说了地址,司机将车很快开进市区,冬儿好奇地四处打量,他来到首都星大部分时间要么呆在学校要么呆在家里,几乎没出过门,桑曾经带他出来逛过两次街,可是俩男人还真是找不到逛头,于是这种活动就再也没开展过了。   冬儿也不知道刘易斯把他到底带到了一家怎样的餐厅,只觉得这里的装修确实比学校的餐厅豪华,刘易斯显然对这种地方不陌生,被服务机器人领到餐桌旁接过菜单递给冬儿,冬儿哪知道什么好吃,平时在家吃饭可都没报菜名。   冬儿赶紧摇手将菜单推回给刘易斯,“我吃什么都好,还是你点吧。”   刘易斯也不推辞,也不用菜单,熟练地噼啪说了几个菜,以一句“先就这样吧,先将开胃酒打开,甜点最后上”结尾。   冬儿觉得自己实在土包子,刘易斯说的这些菜一样也没听说过,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眨巴着看刘易斯吩咐机器人上菜顺序。   “不去包间你不介意吧。”   冬儿赶紧摇头,“这里就很好。”   “包间视线狭窄,其实没必要的时候我一般不大喜欢坐包间,而且这家餐厅环境清雅,大厅又开阔,靠窗的话采光也不错。”   冬儿迷茫的点头,吃个饭而已,他从来不讲究视线开不开阔采光好不好,只要有个立身之地并且能看见不会把饭喂进鼻子里就行了。   刘易斯发现冬儿好像不大懂得那些上层社会的用餐习惯和礼仪,也不说什么,只是绅士地为冬儿摆好餐具,铺好餐巾,倒好开胃酒,知道冬儿不喝酒又换上白开水,等菜上来又主动介绍菜名和特色,一溜儿动作不紧不慢,冬儿无措地握着餐具歪着头望着刘易斯。   冬儿打量着刘易斯的动作,自己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做,他从没去过什么高档餐厅,最多也就在外面吃过自助餐。   望着刘易斯冬儿忽然想起了桑,总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做什么都一丝不苟又温文尔雅,却从来都谦逊有礼。   “冬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冬儿赶紧放弃和盘子里带壳食物的奋战抬起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祁大哥!”冬儿惊呼,激动得几乎要立刻站起,小脸一下子激动的发红。   祁连石快步上前按住冬儿,冲刘易斯微微一笑问道:“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刘易斯做了个请的手势,祁连石拉开椅子坐下。   祁连石先向刘易斯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祁连石,是冬儿的朋友。”   刘易斯小大人的点点头伸出右手与祁连石握住,“你好,我是田冬儿的同学,刘易斯。”   “祁大哥...”冬儿望望刘易斯,最终没忍住喊了一声将祁连石的视线拉过来。   一脸忐忑又激动地看着祁连石,“祁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祁连石抿唇露出笑意,说道:“我在执行任务,路过的时候看见你了,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看见祁连石的笑容,冬儿眉眼立刻也跟着弯了起来,傻呵呵地捏着刀叉嘴巴张了张却发现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刘易斯在祁连石和冬儿之间来回看了两圈,放下餐具轻咳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冬儿眉眼间的神态表明他与那个祁连石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刘易斯绅士地避开给两人留下短暂的私人空间。   刘易斯走后冬儿红着脸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话来,心里顿时有些着急。   “在学校还好吗?”祁连石一如以往般温柔地对冬儿笑着。   冬儿赶紧点点头,“我很好,祁大哥好吗?”   “我也很好。”祁连石强忍住想伸手去抚摸冬儿脸的冲动,心里提醒着自己冬儿不属于他,冬儿已经和穆克结婚了,以后也许还会嫁给桑,可是不管冬儿嫁给谁,他的户口薄上也不会有自己的名字。   “祁大哥...”冬儿觉得鼻子有些酸,他也想到了自己已经结婚了,再也不能问祁连石还记不记得那场阴差阳错的求爱。   听见冬儿带着鼻音软糯的轻喊着自己的名字,祁连石心都要融化了,一咬牙握紧双拳,祁连石冲冬儿微笑着说道:“冬儿,我还有任务必须得走了,你先好好吃饭吧。”   说着祁连石就站了起来,冬儿慌张地一把拉住祁连石的手,“祁大哥不要走...”冬儿惊慌地抬头仰望着祁连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祁连石忍不住握了握冬儿的小手,深吸口气,笑道:“冬儿...祁大哥还有任务...”   “祁大哥是不是不想理冬儿了?”为什么两次都这样才说两句话就急匆匆的要走,冬儿心里劝着自己祁大哥有任务,自己不可以任性,可是他忍不住。   冬儿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离开垃圾星来到联邦的,他想见到祁连石,可是在发现自己真的见到祁连石后又贪心的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他一直无法忘记祁连石带给他的如兄如父的温暖感觉。   可是真的见面后祁连石却总是急着要走,冬儿捏紧拉着祁连石手指的小手,他不想放手,祁连石的手还和以前一样温暖,他舍不得放开。   祁连石赶紧坐下,在大厅里站着太过于突兀,他不想明天的报道中会有关于冬儿的任何负面消息。   “傻瓜,祁大哥怎么会不想理你呢?只是祁大哥真的还有任务。”祁连石无奈的解释,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冬儿握着他手指的手,指腹传来的细腻感受让祁连石心里发紧。   刚刚在看见冬儿的时候祁连石满心欢喜,心里明明想着就这样远远看一眼就好,自己不该去招惹冬儿,为对方和自己徒惹烦恼,可是在发现冬儿身边没有桑和穆克,只有一个小孩子后,又有些火热,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过去打个招呼吧,只是打个招呼就走,于是鬼使神差的向冬儿走过来。   “那祁大哥为什么...半年来一直都没来看过冬儿?”冬儿知道他的信息在网上都有,家庭住址,年龄身高,甚至每次体检的报告都会被登在官网上。   祁连石喉头滚动心里苦笑,他的冬儿还是那么单纯啊。   “祁大哥真的一直都很忙,等以后有机会...祁大哥再去看冬儿,好不好?”   冬儿垂下头,眼泪啪嗒掉在餐桌上,他听出来了,祁连石在敷衍他,冬儿缓缓放开手,咬住嘴唇,肩膀轻抖着,冬儿不笨只是有时候有些反应慢,在飞船和祁连石擦肩而过后冬儿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感。   看见冬儿这个样子祁连石哪里还狠得下心,一把拉过冬儿放开的手,大手包着小手轻捏着,“冬儿别哭,是祁大哥错了,别哭。”祁连石伸手轻揉冬儿头顶,向以前那样给冬儿顺毛。   冬儿咬紧下唇有些无措,他和祁连石间就像隔着什么,他跨不过来,自己也越不过去。   祁连石还想安慰冬儿,可是手腕上的通讯器却响了,祁连石看了冬儿一眼,打开通讯器,通讯器那头立刻有人问道:“祁少尉出什么事了?”   祁连石声音平静地回答:“没事,我马上过去。”   “冬儿,我必须走了。”祁连石再不忍心丢下哭泣的冬儿也不行了。   冬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哀伤地望着祁连石,又要走了吗?下次见面又在什么时候呢?或者下一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匆忙一瞥?   无尽的哀伤盈满冬儿眼底,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无尽失望,微微下撇的唇角在发抖,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被遗弃在街角的流浪小奶猫,不敢哭泣,不敢迈出脚步,无助而彷徨。   祁连石颤抖着手努力克制一把将冬儿拥入怀中的冲动,说道:“冬儿,祁大哥还有任务,要不先留下通讯号码,有空了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冬儿眼睛一亮用力点头,赶紧将带着腕式通讯器的手伸向穆克,可爱期待的模样让祁连石将原本不相见就不相思的想法完全抛到了脑后,这一刻冬儿眼中对他的眷恋让他感觉就算前面是刀山也想去爬一爬,更何况冬儿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   祁连石执起冬儿的手将自己的通讯号码输入冬儿的通讯器里,可是输入完却没有马上放开冬儿的手,指腹摩挲了一阵冬儿白皙的手腕,细滑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祁连石在冬儿手背上印下一吻,又在冬儿手心中印下一吻,大手眷恋地捏捏冬儿细如葱根的手指,又放在嘴唇上摩挲一阵,叹口气。   “冬儿,我必须走了。”祁连石用拇指擦掉冬儿眼角的泪痕,专注的凝望一眼,最后站起身坚定地离开。   直到看见祁连石快速离开冬儿才反应过来,刚才祁连石在他手上落下那么多个吻,冬儿傻傻的捧着手望着祁连石离开的方向。   “不用看了,人都走没影了。”刘易斯伸手在冬儿呆滞的眼前晃了晃,心里暗忖真是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孕育者。   “啊?”冬儿呆呆地回神,“刘易斯你回来拉?”   刘易斯递过来一张面巾纸,冬儿傻傻的接过,“把眼泪擦干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冬儿脸绯红,赶紧用纸巾胡乱地擦拭眼睛,太丢脸了,居然让刘易斯看见自己流眼泪了。   “我...那个...是沙子...”冬儿结结巴巴的找着借口。   “知道,沙子掉进眼睛里了。”刘易斯一脸平静地将冬儿没说完的谎话补全。   冬儿彻底无地自容了,将脑袋垂到胸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吃饭吧。”刘易斯什么也没问,冬儿不好意思地偷眼看刘易斯,第一次发现小面摊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刨根问底。   这顿饭冬儿吃得很愉悦,心里想着和祁连石留了通讯号码,以后想什么时候说话就什么时候说话了,即使不能见面至少能知道对方是否安好。   “吃完饭有想去的地方吗?”刘易斯见冬儿放下餐具,好像吃饱了的样子,问道。   冬儿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   刘易斯看了冬儿一眼,“不去会情郎?”   冬儿一口气没提起来,被口水呛到,“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易斯瞬间一脸了解的表情,“既然人家今天没空那就回学校吧。”   冬儿无语地望着刘易斯,泪目,心里哀叹自己的眼睛是瞎了吗?居然会觉得这个臭小子有优点。 作者有话要说:  26章果然被锁了,贴在这里吧   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可是冬儿还趴在床上吸鼻子,刚才动了动,菊花处疼得他眼泪哗哗的,果然和小说上写的那样,第一次都好疼。   回想起昨晚悲惨的一夜,冬儿心里不禁潸然泪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型号不匹配吗?本来就紧张又害怕,穆克做了半天前戏可是真的提枪上阵时才发现,前戏什么的应该再豪放一点,手指太细了。   可是英勇的穆克还是在冬儿的一片哀嚎声中做完了,冬儿从头哭到尾,实在是惨绝人寰的疼,雪上加霜的是穆克还很持久,简直就是要了亲命。   床单上留下几点血迹,从流血量来看伤得还算不重,冬儿为自己还没完全残的菊花感到欣慰,但是这两天便秘是跑不掉的了。   冬儿正在床上为菊花的凋零而哀悼,穆克却心情异常舒畅地在厨房盛粥,虽然穆克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让冬儿受伤了,这两天冬儿不能吃难消化的东西,食谱是早上特地向桑要的。   早上跟桑打电话的时候穆克虽然已经极力表现得很淡定,他是真心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抑制不住地嘴角就是往上翘,桑只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把通讯器挂了,食谱直接发的讯息,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穆克现在眉眼都带春。   穆克端着煮的清香黏稠的粥进卧室,正好看见冬儿趴在床上伸手够水杯,穆克快走两步,放下粥碗小心翼翼地将冬儿翻过来靠在自己胸口,伸手拿起水杯放到冬儿唇边。   冬儿脸红扑扑的就着穆克的手喝了两口水,他想伸手接过杯子,可是穆克握得死紧。   看见冬儿喝完水,穆克顺手放下杯子,端起粥,难得温柔地问道:“饿吗?”   冬儿半垂着头,羞涩地摇摇头,双手在被子下搅成一团。   “不饿也先吃点。”穆克执起勺子舀了一勺白稠的粥伸到冬儿嘴边。   冬儿从来不会使性子,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犹犹豫豫地张嘴去接,可是刚吃到嘴里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伸着舌头哈气,心里哀嚎:好烫。   穆克赶紧放下碗,扳过冬儿的脸来,“我看看烫着没有。”穆克一辈子没伺候过人,唯二的两回都奉献给冬儿了,一回是上次冬儿发烧,再就是这次,可是上次好歹有桑在一边,这种粥还没吹凉就往人嘴塞的低级错误有桑在穆克没机会犯。   冬儿被烫得心慌,眼泪直往外掉,嘴里估计都起泡了,冬儿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才烧开的粥啊。   穆克轻捏着冬儿的两边脸颊,观察冬儿伸出来的舌头和口腔,确实红了一大片,心里莫名地有些揪起,看见冬儿一双圆瞳泪水依依满心不忍的轻轻朝冬儿嘴里吹气。   一边抬起手打开腕式通讯器,拨通桑的号码,桑很快就接通了,桑在通讯器那边平静的问:“什么事?”   “冬儿烫伤了。”穆克简单直接的说道。   通讯器那边停顿了一小会儿,“烫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桑的声音有轻微地急促。   “吃粥的时候烫舌头了,舌头全红了,上牙堂好像有点起泡了。”   通讯器那边再次沉默一小会儿,最后传过来桑沉稳的声音,“我马上到,先找冰块让冬儿含着。”说完挂断通讯器。   穆克干净利落地将冬儿轻柔的放倒在床上,迅速到厨房拿了冰块放进冬儿嘴里,冬儿原本小口的抽着凉气,嘴里一含住冰块立刻感觉没那么疼了。   穆克将冬儿吐在床上的粥收拾掉,又把粥碗收走,他这辈子从来没替别人做过这些琐碎的事,并且还这么无怨无悔。   冬儿看见穆克用纸巾收拾自己吐在床上的粥脸颊不由自主地通红,那口粥实在太烫了,不然以冬儿的性格只要能忍受,他宁可咽下去烫肚子也不会吐出来。   冬儿歉意地望着忙前忙后的穆克,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穆克的一个优点,以前以为穆克人太过生硬,现在才知道原来穆克其实也很温柔的,穆克好像也越来越完美了,冬儿心里默默叹口气。   不到二十分钟桑就来了,手里提着医疗箱,身上穿着白大褂步幅迅疾地走到冬儿床前。   桑伸手抚上冬儿的脸颊,说道:“来,把嘴张开我看看。”   冬儿赶紧把冰化出来的水咽下去,张开嘴。   一小块还没完全化去的冰在冬儿嘴里打着滑,桑举着一个小手电往冬儿嘴里照,仔细地观察了舌头牙龈牙堂,顺手拈出冰块,让冬儿打开咽喉,看看烫到喉咙没。   一番检查发现咽喉虽然没事可是口腔里却几乎烫了一嘴泡,桑安慰地揉揉冬儿的头,温和的微笑着,“没什么大事,只是烫了一下,这两天别吃带有刺激味道的食物,忌辛辣生冷,我会把药直接给穆克,冬儿乖,要好好休息。”   冬儿乖乖地点头,可是点完头脸就红了,烫了嘴关好好休息什么事,桑这是在说那啥的事情吧...   见冬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桑捏了捏冬儿的手,站起身朝卧室外走去,“穆克,你跟我来拿药吧。”   两人都出去了,桑还细心的将卧室门带上,到了客厅桑的脸迅速沉下来,一副努力压制怒气的样子,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治疗撕裂的外伤特效药和烫伤药,一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照着说明用。”   说完桑收起医疗箱怒气冲冲地向大门口走去,临到要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回头对穆克说:“照顾好他。”也不等穆克回答就头也不会地走出去。   桑的怒气不是没来由的,冬儿本来就异常脆弱,这一点他早就告诉过穆克,可是才一天晚上不见冬儿就一身的伤躺在床上,他本来今天早上还有一台大型手术要做,临到进手术室匆匆赶过来,可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东西还有那一嘴的泡,桑真的很火大,这得多烫才能弄成那样。   桑打开汽车的自动驾驶功能,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挤压眉骨,他现在必须调整好情绪,回到医院马上就要进手术室,桑在心里告诉自己先把冬儿的事放一边,这台手术非常重要,如果成功那么就可以成为他先前发表的论文的有力佐证。   穆克被桑狠狠地甩了脸子,要放在以前穆克不可能这么不声不响的,可是这一次确实是他自己理亏,粥是机器人煮的,汤碗又有很好的隔热功能,再加上他自己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所以冬儿很倒霉的被越照顾越悲催,本来那里就有伤,现在是雪上加霜。   穆克懊恼的在厨房热牛奶,一早上冬儿都没吃过东西,虽然冬儿摇头表示不饿,可是那么孱弱的身体如果再饮食不规律,只怕会越来越糟糕。   这一次穆克吸取了教训,拿着牛奶喂冬儿的时候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一点都不烫后还特地给冬儿拿了吸管。   穆克不是个会给人道歉的人,虽然自己这次确实把冬儿弄得很糟糕,他信奉的是失败了下次就努力赢回来的理念,可是这只适用于训练和打仗,冬儿不是一场比赛或者战役,冬儿是他的伴侣。   穆克郑重其事地坐在冬儿床边,拉住冬儿的一只手,在冬儿一脸迷茫中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伤,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更好的。”   穆克的声音就像在做一次军事报告,刻板生硬,就像在向上级阐述这次任务失败下次会努力完成。   冬儿呆了一下,在发现穆克原来在向自己道歉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张张嘴,冬儿有些不适应被道歉这种事,在冬儿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接受过谁的道歉。   于是这场不大不小的事故就在两人,一个从不会道歉,一个从不懂得接受道歉中就此揭过,穆克默默的记住得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学着去照顾冬儿,而冬儿还是老样子,好坏都一口闷。   两人之间唯一不统一的事情估计就是给冬儿菊花上药了,冬儿坚持要自己上药,可是穆克却强硬地将冬儿直接翻过身用行动表示抗议无效。   喝完牛奶冬儿就开始和穆克抗争上药的事,不过对于穆克来说是冬儿单方面的抗争,他才没那个口舌学着桑去哄冬儿,直接把冬儿掀了被子按在身下,迅速地在手指上挤满药膏往冬儿备受摧残的小菊花上抹。   原本还像条小泥鳅在那里无谓扭来扭曲的冬儿,在感觉到菊花一凉后整个后背都绷紧了,虽然昨晚两人是那啥啥了,可是那是关了灯好不好,现在青天白日的...冬儿小嘴一撇,脸颊涨得通红地一头埋进枕头里,他在心里哀嚎着彻底收回前不久才认为的穆克也有温柔一面的想法。   冬儿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假装自己是鸵鸟,可是却感到穆克将手指挤进去了,冬儿紧咬嘴唇,心里默念没事,昨晚也做过,有什么大不了,把脑袋一捂权当黑灯瞎火看不见。   穆克上完药给冬儿盖上被子,坐在床边运了一会儿气,就这么大一会儿穆克就感觉自己又欲求不满了。   穆克俯下身在冬儿裸露的肩颈窝印下绵长的一吻,声音沙哑的说道:“好了,上完药就不疼了,冬儿要乖。”   冬儿没有反应,还是趴在枕头上,穆克担心冬儿把自己捂晕过去,稍稍用力就将冬儿扳得整个人面朝上,仔细一看才发现冬儿小鼻子红红的像是哭过,想来泪水让枕头吸干了。   穆克两手撑在冬儿身体两边仔细打量冬儿,心里寻思昨晚好像前戏的时候冬儿也是哭哭啼啼的,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轻压下身体,悬在冬儿上方吻上冬儿因为哭泣而有些充血微嘟的红唇,舌头撬开冬儿细密的贝齿,轻轻触碰冬儿被烫伤的舌,发现冬儿的小舌头赶紧闪躲,整个人也轻微的挣扎,穆克不敢再去触碰那些伤,收回舌头,在冬儿的唇齿间流连舔、吻。   嘴唇一路沿着冬儿的唇角脸颊至眼角,舌头伸出霸道地舔掉冬儿悬挂在眼尾的泪水,接着又一路进发亲吻冬儿的鬓角耳朵,最后含住冬儿小巧的耳珠反复吮、吸,用牙轻咬。   冬儿吃受不住耳朵传来的微微酥麻和疼痛,不安地伸手轻推穆克的胸膛,对于穆克来说冬儿的那点力气连挠痒都不够,可是他依旧抬起了一些身体,他怕自己会压到冬儿。   “冬儿,让我亲亲,我的冬儿。”穆克抵着冬儿的耳朵,低沉沙哑仿若呢喃,热热的气息吹进冬儿的耳洞,冬儿不自在地微弱哼哼了一声。   冬儿感觉自己的脸被穆克熏红了,热气逼人,张开小口轻轻喘息,他的舌头受了伤,本能的不大愿意说话,于是嘴里就发出轻微咿咿呀呀不成语句的声音。   穆克被冬儿甜糯的咿呀声撩拨得胸膛发涨,鼻尖像是小狗嗅味道般在冬儿耳朵与肩颈窝之间来回蹭动闻嗅,冬儿的耳朵已经被穆克拱得发烫了。   穆克将手伸进被子里钻进冬儿的睡袍,直接抚上大腿内侧,穆克只觉大掌下的肌肉禁脔般抽搐了一下,两只小手赶紧抓住穆克的大掌,小脑袋使劲摇动。   “不...不...”冬儿轻喘着微微喊着,嘴里因为有烫伤而含糊不清。   穆克抬起身如斗牛般粗重喘了好几口气,抚摸着冬儿大腿根部的大掌仿佛调、戏般捏了两下,最后不甘不愿的从被子里伸出来。   冬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做那种事情,穆克给冬儿拉好被子,将冬儿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遮住,来个眼不见为净,自己坐在床边别开头,运了半天气。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让家庭机器人给你做点吃的。”穆克声音沙哑死板的说道,说完也不等冬儿回答,起身就出去了。   冬儿现在两眼湿漉漉的,小脸绯红,嘴唇因为亲吻也粉粉的,一脸等待被疼爱的表情,实在考验一个正常男人的忍耐极限。   ☆、第 30 章   晚上冬儿躲在被窝里拿着通讯器兴奋得满手是汗,心里直想着也不知道祁大哥现在在干什么?睡了吗?如果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他休息?祁大哥希望自己打电话过去吗?又该说什么呢?   冬儿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犹犹豫豫间一看通讯器上的时间已经12点了,哎呀!祁大哥肯定休息了。   冬儿沮丧地放下通讯器,从来没这么讨厌过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看看光幕上祁连石的通讯号码,冬儿几乎都能背下来了,要不,发条信息吧?如果祁大哥睡了也不会打扰到他,心里弱弱地想着。   可是发什么呢?发“祁大哥睡了吗?”现在12点人家肯定睡了,而且也没新意,那发“晚安”?可是万一祁大哥看不见发了也是白发,冬儿又为发什么做开场白而懊恼沮丧,继续在床上烙饼中。   最终在12点半的时候还是发了一条“祁大哥,你睡了吗?”过去,看见信息嗖地一下被传输出去冬儿又有些忐忑期待,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通讯器。   几分钟后通讯器上接收到一条信息,是祁大哥的,冬儿嗖地一下坐起来,跟中了500万一样傻呵呵地咧嘴直乐,捧着通讯器小心翼翼的打开,因为有些兴奋浑身都有些潮热。   “现在还在任务中,还没睡,这么晚了冬儿怎么还没睡?”这是祁连石回过来的信息。   冬儿看见信息挠挠头,怎么说呢?难道说因为想祁大哥所以睡不着?不行!这么露骨的话冬儿绝对说不出口。   想来想去小心翼翼的在通讯器上打上字,“有些睡不着,想跟祁大哥说说话,又担心祁大哥睡了,所以没打电话。”   信息发过去自己又在心里反复回味了下自己的话,好像没什么错的地方,然后又满怀期待的望着通讯器。   而在任务中的祁连石看见信息后却无声地笑了,冬儿的信息稍微想深一些可以理解为,因为想和祁连石说话所以睡不着,可是又不敢打电话打扰他休息。   因为想我吗?祁连石无声地呢喃,轻搓指腹,这只手今天被冬儿紧紧抓住过,冬儿因为手太小,只能抓紧祁连石的手指,那如葱根般纤细白嫩的手指抓着自己的手,嘴唇亲吻冬儿小手的时候从冬儿手上传来的淡淡馨香仿若还在鼻尖缭绕,越想越无法自抑。   “我也想着冬儿有些睡不着。”手指快速闪动,在按发送的时候祁连石犹豫了两秒,但是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看见这条信息冬儿咯咯轻笑出声,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又一想到穆克走了桑不在这里住,家里除了机器人就自己,于是又放开手嘿嘿傻笑。   祁大哥说想他,冬儿捂着笑开了花的脸,哎呀,原来祁大哥还是想他的啊。   冬儿现在的状态就是典型的恋爱综合症,二十一世纪时那些纯情男女生第一次给自己心目中的他发信息,因为对方说的一个字,一句话,一个表情而兴奋一夜睡不着觉,现在的冬儿就是这个这个症状。   可是发“我也想你”吧冬儿又羞涩地做不到,但是心里又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也在想他。   “祁大哥要好好保住身体,不要经常熬夜。”最后扭扭捏捏抠搜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冬儿也不要熬夜,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冬儿看着信息有些不舍得睡,他还想和祁连石再聊会儿,可是祁连石都这样说了,冬儿的性格又做不出反驳的事来。   于是乖乖地回道:“那我睡了,祁大哥晚安。”   “冬儿晚安。”   就此两人今晚的信息对话结束,可是冬儿还是睡不着,于是翻来覆去查看信息,就这么两句话冬儿却看了又看,心里又是惆怅又是高兴,矛盾的思绪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   第二天毫无意外的冬儿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学,中午又跑去找刘易斯吃饭,昨天是刘易斯付的帐,冬儿觉得明明是自己请刘易斯吃饭却让刘易斯付钱很是过意不去,今天两人就在学校餐厅吃饭。   刘易斯看了两眼冬儿的黑眼圈没有说什么,安静地和冬儿坐着吃饭,冬儿在吃饭的时候却老是走神,心里想着祁连石也吃饭了么?昨晚几点睡的?现在自己在想他,他有没有也在想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纷飞。   “虽然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想着别的男人,但至少要注意专心吃饭,刚才你把须菜吃进去了。”刘易斯淡淡地说。   “啊?”冬儿呆呆地望着刘易斯,“须菜?”   “如果你不觉得苦吃须菜也没什么。”须菜有苦味是种装饰菜,就像盘子上的蔬菜雕刻,虽然也能吃但是一般只用于点缀观赏。   “好苦。”反应过来的冬儿皱着一张脸。   刘易斯递过去一张纸巾,“吐出来吧。”   冬儿赶紧将须菜吐到纸巾上,可是砸吧着嘴,感觉还是好苦。   刘易斯又递过去一杯水,冬儿赶紧喝了好几口水,这个须菜看着挺漂亮怎么这么苦啊。   “须菜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所以吃了也没关系。”   “谢谢你,刘易斯。”真是贴心啊,如果不是嘴巴恶劣了点,刘易斯真的是个很不错小孩儿,又懂事又会体贴人,要是再改改面瘫相,简直就有点桑的翻版的感觉,果然是以桑为目标在奋斗啊。   刘易斯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或者说很会猜测冬儿的心思,一般有什么都是一针见血,弄得冬儿很是窘迫,冬儿想起一开始刘易斯说他在他面前想男人的话来,脸经不住绯红。   冬儿偷瞄低头慢条斯理吃饭的刘易斯,轻咳了一声,“刘易斯...”   刘易斯抬头,用纸巾按按嘴角,放下餐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见刘易斯将注意力完全放到自己身上,冬儿又有些不自在,“咳,你吃...”   刘易斯单手拄着下巴望着冬儿,面瘫的说道:“有什么就说吧,还是要我来猜?”   算了吧,什么话从刘易斯嘴里说出来都变味儿了。   “就是,那个...昨天那个...祁大哥他...不是我的...”冬儿越说越脸红,最后两个字细如蚊呐,“情郎...”   刘易斯耐心的听完冬儿结结巴巴的解释,说道:“显而易见的事情,我没有自欺欺人的习惯,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绅士是不可以在别人背后议论人的。   冬儿羞窘得耳朵都红了,“真的不是...真的...”   刘易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喜欢他。”用的是陈述句。   冬儿搓着手,眼神有些虚浮,吞吞吐吐的答非所问,“我已经结婚了...”   “然后呢?”   冬儿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刘易斯,还有什么然后?没了啊。   “重婚又不犯法。”刘易斯理所当然的说。   冬儿张张嘴,也许刘易斯是小孩的缘故吧他觉得自己跟他相处没压力,而且刘易斯显然又是个很有原则的小孩。   “他...万一...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呢?”   “那就去追求他。”从刘易斯这种小孩子嘴里平静的说出这种话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冬儿咬着唇,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带坏孩子啊?   “算了,你还小不明白。”   刘易斯做出了一个很大人的举动,伸手揉揉额角,一脸疲惫状。   “田冬儿,联邦的孩子五岁便开始接受性、教育,我觉得在某些方面应该比你懂得多,不明白的应该是你。”   五岁接受性、教育?联邦这也太开放了吧!冬儿做出惊愕状。   “提早接受这方面教育只是为了防止小孩过早尝试性、生活,在不懂的情况下发生意外,以免今后在这方面留下心理阴影。”   男男确实不是简单的说那啥就那啥,毕竟有些地方没有那个功能,小孩子的好奇心又重,万一胡乱尝试还真说不准会受伤,至于留下心理阴影...冬儿想了下穆克,菊花一阵发紧,自己肯定留下心理阴影了。   “田冬儿,孕育者是联邦强制重婚的,你的老古董思想完全可以丢弃。”   是啊,孕育者的多夫制是联邦强制的,可是...   冬儿皱起了眉头,“穆克...很优秀...我...我...不该再想...别的了...”   “你是想从一而终吗?别忘了你必须再有至少一位伴侣,再说你能管住自己的思维?”   冬儿泄气地垂下头,他既不能从一而终也不能管住自己的想法。   “你已经精神出、轨了,偷偷摸摸的喜欢是喜欢,大大方方的喜欢也是喜欢,再说你是想和你的那个情郎搞地下情吗?”   地下情?!刘易斯未免也太敢想了吧,冬儿瞪大眼睛,再说祁大哥真不是他情郎啊。   “田冬儿,你的思想有问题,多看看别的孕育者是怎么做的。”   联邦的孕育者没有一个不是后宫成群,有点地位的男人都会去啃一口,期望孕育者能意外怀上自己的孩子,而孕育者在太多的甜言蜜语和巧言令色中早已失去了判断,联邦这么惯着孕育者大概也是希望孕育者能滥情,抱着这个不中总有一个中的想法。   冬儿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感到羞愧,可是他这种想法恰恰与这个社会是冲突的,联邦不需要孕育者忠贞。   冬儿愣愣地望着刘易斯,心里想着:我的思想怎么有问题了?别的孕育者又是怎么做的?看来回去真得上网查查,这是未来,看来思想真得进步了,自己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会变成老古董的。   一顿饭冬儿吃得是思绪连篇,刘易斯毕竟还小智商再高情商也低,如果是穆克在这里听见刘易斯鼓励冬儿搞后宫的话,绝对会将这个臭小子扔出去。   不管社会怎样开放,人心终究是狭窄的,爱情容不下一群人来瓜分,联邦那些被潜移默化着洗脑的土生孕育者几乎可以说没有了自己的情感,他们只是顶层社会人士的禁脔。   为了孩子那些大家族可以和孕育者虚与委蛇,但是真的寻找真爱的话他们却会选择普通男人,这就是这个社会对孕育者的残酷,只是冬儿现在还不明白这些上层社会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回到家后冬儿果然很认真的上网去查了孕育者的各种报道,几乎全是孕育者的桃色花边新闻,今天和某企业太子出入宾馆,明天和某年轻高官车震,后天传出某孕育者的3P艳照,甚至4P都有,不对下面还有图片,冬儿只觉得照片上一片肉色,他都无力去数人头了...冬儿震惊得小嘴都合不拢。   冬儿又查了关于离婚的词条,这个社会倒是可以离婚,然后又在离婚前加上孕育者,发现几乎没有孕育者离婚的消息,甚至对于那些桃色新闻,都没有孕育者的伴侣站出来表示下愤懑啊谴责啊什么的。   那些孕育者的伴侣们个个脑门儿上冒绿光,人家仍旧每天照常生活,冬儿甚至发现有两条诡异的新闻,一条是某孕育者和某男婚外情的报道,一条是这个第三者第二天居然在某宴会上和那个孕育者的伴侣愉快的握手的报道。这两条报道居然还在同一个版面,这两人在一起会聊什么呢?难道他们正在交流和那个孕育者XXOO的心得?冬儿恶寒着脑补。   刘易斯是要冬儿学习这些孕育者吗?一副自己各种左拥右抱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冬儿一阵哆嗦,摸摸胳膊全是鸡皮疙瘩,这个社会太奔放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果断玩不了这些刺激。   再想想新婚的半个月,冬儿不自觉地呲牙咧嘴痛苦状,冬儿觉得那些孕育者长的都不是菊花,而是向日葵。   正当冬儿咽着唾沫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些孕育者的艳照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冬儿肩膀,冬儿吓得一哆嗦,果断跳起来尖叫。   “啊~~”身子往一边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一只大手迅速搂住冬儿的腰,“小心。”   冬儿定睛一看,原来是桑,桑有冬儿这里的钥匙,拍拍胸口,小心肝儿差点没吓得从嘴里跳出来,果然做不得坏事啊。   冬儿一瞄光脑屏幕,心里那叫一个痛恨,为什么未来的光脑屏幕要做成3D空中投影效果啊,而且还多方位无死角高清,屏幕上此刻正一片肉色。   桑也斜眼看了屏幕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冬儿。   冬儿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小脸涨红,一副初中生偷看小黄书被家长逮到的表情。   “我...我,那个...不是...我...”冬儿结结巴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眼睛还四处乱飘。   桑将冬儿往怀里带了一下,搂着冬儿腰的手收紧,“冬儿紧张什么?”桑摸摸冬儿绯红的小脸,心里暗想,难道是结婚了冬儿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桑目光闪烁了一下,勾起唇角脸上的表情有些暧昧,“冬儿已经长大了呢。”   什么意思?冬儿窘迫的看了桑一眼,发现桑并没有嘲笑他或者生气的意思。   桑坐向椅子,胳膊一带,冬儿跌倒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桑饶有兴致地滑动光标,一幅幅银靡不堪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冬儿对这些有兴趣?”   “没...没有!”冬儿大声地解释,想从桑的腿上站起来。   桑只轻轻一搂,冬儿就被禁锢在他腿上,“这些照片不好,冬儿要是想看...”桑故意将嘴唇贴在冬儿耳朵上轻轻吹口气,声音低哑性感的说,“我可以脱了让冬儿看个够。”   耳朵一受刺激冬儿立即菊花一紧想起了穆克,穆克每次最喜欢玩冬儿耳朵,所以冬儿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   桑的挑逗起到了反效果,冬儿被穆克弄出了心里阴影,每次那什么的时候几乎都是疼,虽然穆克也尝试过各种前戏,但是不知为什么冬儿就是很慢热,几乎还没开始有感觉穆克就提枪上阵了。   “桑...我...我...你...今天怎么...来了...”冬儿紧张地把耳朵从桑嘴边挪开,身体后仰双手抵在两人之间,将脸正面对着桑。   “今天不忙,过来看看冬儿,”桑感觉到冬儿的退缩,也不紧逼但是也不放松,眼眉间带着魅惑地轻笑着,“冬儿这两天有想我吗?”桑这两天在赶一个医学报告,很麻烦,有两天没来冬儿这里。   冬儿垂下头,呐呐说不出话来。   桑用食指勾起冬儿的下巴,低沉的声线有些性感,“没有人监督,冬儿有好好吃饭吗?”   “我...我...有好...好吃饭...”此刻的桑让冬儿有些紧张,现在一切可能和那种事沾边的行为都让冬儿紧张。   “那我检查下,如果冬儿瘦了就说明在撒谎。”桑用拇指指腹摩挲冬儿因为紧张而红润的双唇。   另一只手抚上冬儿的腰,轻轻一捏,冬儿腰上的软肉正好握满一手,柔软而紧致,手感非常好,不像一般男人的腰上肌肉硬实。   冬儿一哆嗦,浑身绷紧,身体轻扭着想要躲开,桑缓缓抚摸到冬儿胸口,隔着衣服拇指停留在某点画圈摩挲。   冬儿是彻底慌乱了,眼泪条件反射的就盈满眼眶,每次和穆克做的时候都是穆克才一上手就求饶哭泣,冬儿也想逃跑,可是对手是穆克,只要穆克愿意冬儿一根手指头都别想动弹,所以哭泣成了他唯一的抵抗手段。   “不要,求求你...”冬儿软软地求饶,眼泪要坠不坠,冬儿不敢反抗,越是反抗穆克越是亢奋,前戏至少不疼,让穆克过于亢奋只会更早进入主题。   细软的求饶声让桑的体内仿佛电流窜过,低头看向乖巧窝在臂弯里的冬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桑终于明白了穆克走的时候冬儿为什么一身新痕盖旧痕了。   这样的冬儿是个男人就控制不住,冬儿的软弱能极大的满足一个男人的征服欲、望,那种随君采撷的姿态让人忍不住要去致意怜爱。   冬儿不知道自己这也是一种挑、逗,也不能全怪穆克野蛮,软软的冬儿极大弥补了没有女人而男人又取代不了的空缺,他的娇软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比大部分女人更有味道。   桑的呼吸有些粗重,渐渐低下头吻上冬儿眼角,这样的冬儿除非那方面有问题,不然谁能坐怀不乱。   冬儿害怕地轻推了一下桑放在他胸前的手,“桑...不要,求你了...”虽然平时的桑温文尔雅,可是也毕竟是个男人,冬儿真心让穆克给吓怕了。   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落水小兔子般眼圈红红的发着抖,桑将冬儿抱紧,双臂缓缓施力,恨不能将冬儿揉进体内。   轻捏住冬儿的下巴,一个吻落下,堵住了冬儿带着鼻音的软软糯糯的求饶声。   冬儿因为看小黄、图最终失了菊花,所以这个教训告诉冬儿做坏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   “冬儿再睡会儿,我已经给学校打了电话请假,今天就不用去上学了。”想要起床的冬儿被桑一把搂住重新按回床上。   冬儿咬咬嘴唇将脑袋缩回被子里,他觉得自己没法再和桑正常相处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和桑随便发生关系呢?那自己和那些报道上的妓、女一样的孕育者又有什么区别。   冬儿心里自我厌弃着,他也不知道昨晚的错误该归结到谁的头上,想了一下,自己要是不看那种图片被桑逮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许桑看见自己在看那样的图片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所以才...   那桑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呢?桑也会和那个报道里的男人一样把和自己发生关系根本不当回事吗?那到时候穆克知道了是不是也不会生气,他们两人还会握着手讨论下心得?   冬儿抓紧被子不敢再想了,如果把那些孕育者的场景套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和桑结婚?自己不是必须和两个名单上的人结婚吗?再加上桑不是正好?而且桑以前似乎也隐晦的表示过要他选他,桑有那个意思吗?桑是怎么想的呢?   冬儿很是纠结,穆克才走自己就和桑结婚,穆克会怎么想?桑又会怎么想自己?   冬儿很想哭,他都觉得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像欲求不满一样,穆克才走就赶紧找男人,而且桑那么优秀娶了自己不是会委屈吗?只有孕育者被要求强制重婚,桑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即使不是孕育者也能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在想什么?”桑将冬儿扳过身来,抬起冬儿的脸,冬儿的眼睛显得湿润却并不像是在哭。“饿了吗?”   冬儿摇头,他只是有些伤心,想到了如果自己不是孕育者是不是就可以只和一个人结婚,可是自己如果不是孕育者,桑和穆克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这样的人吧,即使走在大街上连眼神也不会给自己一个吧。   想到这里冬儿怯怯地抬眼看了下桑,桑真的很优秀,成熟,稳重,温柔,博学,帅气,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化身。   看着冬儿又有些发呆,桑按住冬儿的后脑勺一个深吻,缠绵悱恻,冬儿无力地推拒着。桑和穆克一样,在行动力方面不管冬儿如何推拒都会一做到底,但是桑比穆克温柔,至少昨晚没那么疼,冬儿少流了半瓶子眼泪。   一吻结束,冬儿无力的闭着眼睛喘气,桑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微掀被角,冬儿的小香肩露了出来,锁骨上斑斑点点都是吻痕。   桑目光微暗,指腹沿着锁骨颈项流连摩挲,“冬儿...”低沉沙哑的轻唤,这样的人儿叫人怎么可能不升起蹂/躏他的念头。   微抬眼睑,发现桑此刻的眼神很不“友好”,冬儿的身子悄悄往下滑,想要躲进被子里,虽然桑比穆克温柔可是并不代表不疼啊。   看见冬儿往被子里缩,桑露齿一笑,这个小东西真是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额...今天突然想起元旦节来,嘿嘿...在元旦节假期的最后一天祝各位亲节日快乐,明天该上学的好好上学,该上班的好好上班。话说猫小贱元旦节都在上班,码字,完全没意识到这是过节啊,泪目~~~~~~   猫小贱在这里给大家一个节日飞吻,Mua~~~~~   ☆、第 32 章   从那天小黄、图事件后冬儿看见桑就躲躲闪闪的,说话也吞吞吐吐,补习功课的时候也是神色闪烁地尽量离桑远一点。   冬儿觉得自己做了出、轨的事,即愧对穆克又无脸见桑,虽然刘易斯说冬儿喜欢祁连石已经是精神出、轨,冬儿心里也会有微微的别扭,可是冬儿并不准备和祁连石表白,他在乎祁连石一方面是自己喜欢他,一方面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说白了就是冬儿准备一辈子暗恋。   冬儿总是对于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很认真,别的孕育者是别人的事,联邦的法律也无法约束他的道德观,没有办法给对方一个完整的爱,他只想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在远处看着祁连石幸福快乐就好,至于穆克冬儿只能说抱歉了,冬儿注定给不了穆克唯一的情感甚至纯洁的身体,但是他会很认真的对待穆克,履行自己的义务,关心穆克的生活,乖乖地做一个好伴侣,至于桑...桑这样完美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和别人共有伴侣,冬儿觉得并不光彩。   冬儿的道德观和价值观一直跳不出二十一世纪的圈子,他注定做不来未来人,也许自己的观念会被别人认为是土包子老古董,可是冬儿过不去自己良心那道坎儿。   几天以来冬儿一直想了很多,桑似乎也有意给冬儿一个私人空间让冬儿好好想想,虽然依旧每天过来关心下冬儿的身体和学习,却再没做出过逾矩的行为。   冬儿觉得不能再和桑这么下去了,曾经桑对他的付出他很感激,也无以为报,但是如果跟桑结婚无疑是害了桑。   “冬儿,过来。”补课的时候冬儿依旧躲躲闪闪,甚至眼睛都没敢看过桑一下,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冬儿磨磨蹭蹭呆在椅子上不动,可是心里却很紧张,这是第一次自己不听桑的话。   “冬儿。”桑的声音更加低沉,心里想着,看来给冬儿的时间都白费了,果然穆克说的是对的吗?就算给冬儿一百年,他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冬儿和他们不同时代,思想出现了断层,矛盾的出现在所难免。   桑将椅子往后退了些,使身体和桌子之间的距离增大,然后一躬身猿臂轻展,冬儿被捞进他的怀里。   “桑...”冬儿被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抵着桑的胸膛。   捏住冬儿的下巴抬起对方的小脸儿,桑微微严肃地注视着冬儿,“你准备一直这样躲着我吗?”   冬儿不敢说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桑的眼睛,桑严肃起来也是很有气势的,细长的眼角将薄薄的双眼皮斜斜的拉着往上微翘,除了这双眼睛,桑的五官中西方人的特点居多,眉骨和鼻梁都非常高挺,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典型的混血帅哥,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上荧幕的话都是天王级别的。   冬儿的性格就是敢想不敢说更不敢做,优柔寡断又软弱,即使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最大的举动也不过是躲躲闪闪。   “告诉我,你心里想的什么?”桑轻抚冬儿的脸颊,他想知道冬儿在想什么,他不是穆克那样的纯行动派,桑觉得还是攻心为上,所以声音放得异常温柔,“冬儿,告诉我。”   冬儿窝在桑的怀里,心如擂鼓,他不敢说,自己嘴笨怕说出来的话会使桑生气,就像那次在塞纳星上一样,桑眼中的忧伤和穆克的怒火他都承受不起,冬儿其实在心里是在意他们的。   “冬儿不喜欢我吗?”冬儿的眼神想躲闪,可是桑却压低头,将脸靠的更近,气息喷吐在冬儿脸上,冬儿眼神没处放,只能盯着桑的鼻尖。   冬儿怎么可能不喜欢桑,这么优秀的男人换谁都会喜欢的,可是关键是桑太优秀了,冬儿觉得自己这样的人配不上他,喜欢不起啊。   “冬儿,看着我,告诉我,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   冬儿被逼得没法,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办,心里急得难受,不自觉的眼圈微红黑黑的眼珠雾气氤氲。   看着冬儿可怜兮兮的脸,忐忑的样子就像走失的小鹿,惊慌,害怕,胆怯,迷茫,桑觉得很无力。   桑执起冬儿的小手放到唇边,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亲吻,心里想着他该拿冬儿怎么办?和穆克一样霸王硬上弓,戴上戒指领了结婚证就算了吗?   “冬儿,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娶你。”   终于还是来了,冬儿无措的张嘴,“桑...”不可以...   桑从兜儿里掏出戒指,放到冬儿眼前,戒指上有一圈小钻石样的装饰,闪亮又庄重,“嫁给我。”   冬儿紧张得呼吸困难,小手不自觉地握紧,无名指上的戒指触感异常明显。   “...不...”冬儿几不可闻地轻轻吐出一个字。   桑微眯眼睛,定定地看着冬儿的眼睛,冬儿在拒绝他,这是桑始料未及的,他和穆克一样不懂冬儿那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可是却从没考虑过自己会被拒绝。   “你说什么?”桑尽量平静温柔的问。   冬儿再也没有了勇气,懦弱地低喃:“对不起,我...”   按照桑的性格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如果换了别人他早冰冷地走了,可是冬儿不同,冬儿就像一张白纸,上面还没有太多颜色,冬儿是干净的,纯洁的,虽然总是唯唯诺诺又胆小,可是却很努力,努力地学习,努力地生活,努力地讨好着身边的人,即使条件优越,冬儿却没有被那些光环迷惑,冬儿很认真,桑总觉得冬儿心里有什么固执的,他不明白的东西,其实冬儿也是倔强的。   “冬儿觉得我不够好吗?”   冬儿赶紧摇头,不是不够好,是太好了,好得天衣无缝,冬儿偶尔在电视上看见桑发表他不懂的医学演讲,站在高台上的桑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仿若谪仙,冬儿总是在电视机前傻眼,原来桑也可以是那样的强大,自信,仿佛天下尽握在手,他和穆克一样都是王者。   “冬儿不喜欢我?”   不是的,都不是的,冬儿轻轻摇头。   “冬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法,可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拒绝我,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冬儿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吗?”桑准备打温情牌。   “或者冬儿觉得我怎样都无所谓?冬儿是觉得我在你的身边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吗?”   “不...不是的...”冬儿赶紧否认。   “冬儿,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真的就要这样拒绝我,伤害我吗?”   “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桑...很好很好,可是...是我不好,我...”冬儿慌乱地望着桑一边摇头一边带着鼻音说着,冬儿换位思考了一下,这样直接的被拒绝换成自己也会觉得丢脸伤心。   “我...我...”冬儿声音越来越低,虽然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废材,可是有些话自己也说不出口,“...我又没文化...又笨...我...太差劲了...”   桑瞬间无语,他一直知道冬儿有些自卑,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求婚会卡在冬儿的自卑上,别的孕育者也文化水平也不高,而且一个个像只傻孔雀,但是那些孕育者却都要挑好的,桑不是没被孕育者追求过,可是看着那一个个娇蛮得有公主病的孕育者,自己实在提不起那个兴致去哄对方。   冬儿居然会觉得因为自己不好,所以就该放弃优秀的选择,在塞纳星上听见冬儿说自己不好希望他和穆克找更适合的伴侣,他本来还以为冬儿是在敷衍他们,冬儿一开始的抗拒桑只当做冬儿还没适应,所以他一直想着慢慢来。   桑将额头抵在冬儿的额头上,闭上眼酝酿了一下语气,他不知道冬儿的自卑这么严重,已经影响了他的婚姻。   睁开眼,桑凝望着冬儿,温和地问道:“那冬儿觉得我该娶一个什么样的人?”   冬儿咬咬嘴唇,低声回答:“...漂亮...还...聪明...像桑一样...配得上桑的人...”还要对桑一心一意,即使对方不是孕育者。   “呵呵呵呵...”桑轻笑起来,摸摸冬儿的脸,说道:“可是我就喜欢冬儿这个样子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小小的,身体还软软的。”   冬儿瞬间脸颊绯红,这样露骨的话冬儿是第一次听见,而且也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的样子,以前身边的人总说他长了副可怜虫的样子,看着就心烦,所以对于自己的相貌冬儿一直也是自卑的。   “而且我不喜欢聪明的,聪明人总是心思多,我就喜欢冬儿这样傻傻的,又乖巧又好哄。”没想到桑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冬儿连耳朵都红了,“我...我...还有别的缺点的...很多...缺点...”   “冬儿觉得我有缺点吗?”桑勾起唇轻笑,只要知道症结在哪里,就好攻破了。   冬儿赶紧摇摇头,桑那么完美怎么可能有缺点。   看见冬儿很认真的摇头,桑顿时失笑,在冬儿心目中自己居然是零缺点,无语的同时心里又很是高兴。   “傻冬儿,我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冬儿觉得我聪明吗?”   冬儿再次傻傻地认真地点头。   “看吧,聪明人有什么好?如果以后我娶了一个聪明的伴侣,刚开始的时候没发现缺点后来再发现缺点岂不是很糟糕?或者冬儿就是怕以后发现我的缺点所以才不愿意嫁给我?”   “不,不,没有...”   桑轻捏着冬儿有些肉肉的小下巴,“冬儿的缺点我都喜欢,胆小的,犹豫的,呆傻的,还有不自信的,所有缺点我都喜欢。”越说桑的声音愈发低沉,到最后头越来越靠近冬儿,略带沙哑的在冬儿唇边说着喜欢,说完一个深吻,将冬儿淹没。   “冬儿,嫁给我,不要拒绝我,不要让我伤心。”桑蛊惑的在冬儿唇齿间呢喃。   这样的桑让冬儿头脑眩晕,一边说着喜欢他的所有缺点,一边缠绵悱恻的吻着他,冬儿没有经受住蛊惑,被吻得头晕目眩的傻傻点头。   桑得逞地勾起唇角,将戒指套在冬儿的无名指上,“冬儿,我想抱你。”   诶?冬儿晕头晕脑地望着桑,不是正抱着呢吗?   桑眯起眼睛笑得暧昧,大手开始伸进冬儿衣服里,冬儿条件反射地浑身绷紧,菊花感受到了危机,可是桑哪里会给冬儿机会,在这方面桑和穆克一样,都是行动派。   ※※※   被吃干抹净的冬儿趴在床上轻泣,虽然他也不想没出息的总是哭,可是疼啊,桑的型号也不匹配,估计在未来是没有匹配冬儿型号的了,一个个都生的人高马大的,就冬儿像颗小豆芽菜。   桑轻压在冬儿背上吻着冬儿的后劲,从来不知道有一个肉体会让他迷恋,冬儿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看着瘦瘦的摸起来却肉肉的,典型的骨骼小肉丰满型的。   冬儿这段时间被桑和营养师团队调理得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恢复了和穆克新婚前的肉感,可是这就是典型的养肥了就得挨杀,越是肉越可口,如果冬儿知道这个秘密肯定要节食减肥。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冬儿后背绷紧,连哭都忘了,明天登记结婚?那穆克怎么办?先前在桑的温柔攻势下冬儿被绕的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答应了求婚,后来又是一场“战争”,“硝烟弥漫”中冬儿防守抵抗得根本无暇他顾。   这会儿说起结婚才意识到忘了怎么跟穆克解释?冬儿肯定开不了那个口,让桑去说,他们俩不会打起来吧?冬儿完全忘记了他的重婚是合法的并且还是强制的。   “冬儿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桑将冬儿转过身来,可是一转过来就有些后悔,冬儿这副被怜爱过的样子更引人犯罪,桑努力克制着冲动,在冬儿红艳艳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桑...穆克...他...”穆克怎么办?冬儿觉得自己就是个坏人,辜负了穆克,也祸害了桑,不管他第二个伴侣选谁他都会辜负两个人,可是既然辜负了穆克,冬儿就不想在伤害桑。   “嗯,是得给穆克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桑侧躺在冬儿身边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冬儿的脸。   就打一个电话说一声那么简单?   穆克走后冬儿也给穆克打过电话,本着应该关心伴侣的责任心准备对穆克进行一下慰问,可是穆克的通讯器不是占线就是关机,他也发过信息过去问对方安好否,穆克也一直没回,冬儿想穆克大概是忙吧,也就不敢过于频繁的打电话发信息了,自从小黄、图事件后,冬儿更是不敢给穆克打电话。   其实穆克和桑早就私下默认了俩人和平瓜分冬儿的事情,只有冬儿自己傻傻地不知道。   “明天给穆克打电话。”说完桑在冬儿脸颊上啵儿了一下,然后搂着冬儿默念清心咒关灯睡觉。   冬儿顿时有些傻眼,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着穆克怎么办,桑怎么办,自己是个坏人什么的,直到桑在冬儿耳边低哑地说:“既然冬儿睡不着那咱们就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穆克的“热线”冬儿几乎没打通过,不知道桑用了什么办法和穆克联系上的,第二天下午穆克给冬儿打了个电话说他知道了,短短几个字又把电话挂了,冬儿完全没听出来穆克当时的情绪,挂完电话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阵,桑来了,领着他出门去领证。   冬儿觉得一切像做梦一样很荒谬,稀里糊涂就“二嫁”了,当晚桑没在冬儿这里住,说有事领完结婚证送冬儿回家后走了。   冬儿一个人傻呵呵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穆克在里面短暂的出现又消失,这段时间穆克偶尔也会上电视,电视里的话题冬儿听得也是稀里糊涂,都是关于政局的。   穆克现在一定很忙吧,每次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都是一脸冷峻,很匆忙的样子,每次冬儿都看着电视里的穆克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好像穆克从来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过,结婚什么的都只是南柯一梦。   冬儿看了下通讯器,不意外的有祁连石的信息,冬儿将通讯器接收信息的提示音关了,桑和穆克从来不会检查他的通讯器,不知道为什么冬儿不敢让穆克和桑知道他和祁连石之间有联系。   虽然以前祁连石说他们是朋友,可是冬儿总觉得有些忐忑,上一次在飞船上祁连石和桑还有穆克见面的场景冬儿记忆犹新,冬儿不知道未来的朋友关系是不是都这么冷漠,但是他和刘易斯见面就不是这样,这至少说明祁连石和桑和穆克的关系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   其实冬儿和祁连石每次通信息也没说什么,就是吃饭没,最近好不好,累不累,忙不忙一类没营养的话,也说不了几句,更像是每日问候。   冬儿看着通讯器上祁连石发过来的信息发呆,他又要结婚了,该告诉祁大哥吗?现在不告诉婚礼的时候也会有记者来报道,祁连石早晚也会知道,那么是让祁大哥自己看电视知道呢,还是自己先告诉他?   自己和祁大哥究竟应该定位在什么关系上呢?朋友?还是像刘易斯说的那样地下情人?   不!祁大哥怎么可以是地下情人,祁大哥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自己只是把祁大哥当成...大哥...而已,祁大哥一定也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弟弟吧?祁大哥...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弟弟在看待,自己不该胡思乱想,自己已经...   冬儿将腿缩上沙发,手臂抱紧膝盖,脑袋埋在膝盖上,心里用力的告诉自己,要好好的生活,要对穆克和桑好,不要再想别的了。   冬儿有些颤抖的在通讯器上输入:祁大哥,我要和桑结婚了。   然后呢?冬儿不敢按发送,盯着屏幕上的字发呆,一会儿回过神来,深吸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吧。”   然后按下发送键,消息瞬间发送出去。   “是吗?那祁大哥恭喜冬儿了,祝冬儿新婚快乐。”   眼睛里有些湿湿的,冬儿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   “谢谢祁大哥,祁大哥也要幸福哦。”   “那借冬儿吉言了,可惜祁大哥最近都有任务不能来参加冬儿的婚礼,但是有空的时候祁大哥会在网上看报道的,祝冬儿幸福。”   冬儿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有些颤抖,渐渐泻出一丝哽咽,最后抱着膝盖自己哇哇大哭起来,他还记得自己曾经为什么来到联邦,可是一切却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变成这样。   ※※※   桑替冬儿给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冬儿觉得自己是最不称职的学生,上学两个月不到就请了几乎一个月的假。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冬儿又重温了结婚的忙碌,量尺寸做礼服,造型师,化妆师,服装师陆续在冬儿面前比比划划。   桑告诉冬儿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造型师,可惜冬儿脑袋里一团浆糊,茫然的望着向他询问意见的造型师们,大眼睛眨巴着不知所措,和穆克结婚时根本没人来征求冬儿意见,穆克大手一挥,冬儿的一切事情就搞定了。   桑看着冬儿傻乎乎的样子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最后还是桑拿的主意。   经过几天的忙碌,婚礼当天冬儿及肩的头发被红色丝带扎成马尾,穿着白色小夹克整个人显得干净活泼,从礼服上就能看出桑和穆克的不同,桑没有给冬儿定制偏女装的样式,而是像个可爱的小正太。   蹬着小短靴和桑手挽手走在水晶玻璃面上,冬儿眼睛不停地望向自己脚下,整座礼堂都修建在水上,脚下蓝汪汪的像是海水,有美丽的水生物在水里游来游去,有些是冬儿从来没见过的。   “冬儿下次带你去海洋馆,现在先乖乖看前面,有记者在拍你哦。”桑弯腰在冬儿耳边轻声笑语。   冬儿赶紧抬起头怯怯地四处张望,记者在哪里?好多摄像机在空着飞来飞去啊!   冬儿不敢再闷着头走了,和桑手挽手走到桑父父面前,冬儿又是婚礼上第一次见男方家长,难道这个程序是未来恋爱结婚的正常程序?婚前都不见家长的?   “冬儿真可爱!”一个温和的中年人望着冬儿微笑,看样貌和桑很是相似,应该就是桑的父父的其中一位吧。   “这是我的母父。”桑介绍道。   “母...母父。”冬儿小小声地喊,小脸通红。   桑的母父温柔的笑出声来,冬儿这样害羞的孕育者确实少见。   “这是我的父亲。”桑指着另一位中年男人介绍。   这一位和桑也好像,果然桑是两人的克隆啊,单看和谁都很像。   “父...亲。”这个称呼在穆克的婚礼上冬儿喊了两次,穆克的父父都叫父亲,这是冬儿一生中第三次叫出这个称呼。   “嗯,希望你们俩今后能过得幸福。”桑的父亲比较严肃,桑的父父正好是严父慈母。   冬儿悄悄地望了桑一眼,见家长什么的真的很紧张,冬儿不知道该跟桑的父父说什么。   “父亲,我先带冬儿离开了。”桑看出冬儿的窘迫,捏捏冬儿的手,想让他放松。   “去吧。”桑的父亲点点头。   “记得有空带着冬儿回家吃饭。”桑母父拉着桑一脸慈祥的说。   冬儿悄悄在他们一家人之间打量,很是羡慕这样温馨的家庭。   “知道了母父。”桑冲着母父点点头,然后就拉着冬儿向会场中间走去。   悬浮在空着话筒漂浮到桑勉强,桑温和的声线从会场的音响中流泻而出,低缓而有磁性,让冬儿想起电视上的桑,冬儿望着四周围着他们看的来宾紧张得头脑里嗡嗡的,也没打听清桑都说了什么。   在台上说完话桑并没有带冬儿去见别的人,而是进入了舞池,准备跳今天的开场舞。   冬儿从来没和桑跳过舞,紧张又不知所措。   桑一把搂住冬儿的腰在冬儿耳边说道:“记得怎么和穆克跳舞的吗?不要担心,我会带着你的。”桑轻轻一举冬儿踩到桑的脚背上。   冬儿随着桑旋转,翩跹,双手紧紧搂住桑的肩膀,腰上传来桑用力拥住的力度,冬儿不自觉抬头望向桑,视线正好撞进桑深邃的眼中。   桑低头吻住冬儿,随着这支舞,桑的吻总是时不时流连在冬儿脸上,桑的举动使冬儿感到很羞窘,那么多摄像机正全方位的围着他们拍呢。   整个婚礼桑都跟在冬儿身边,虽然也有人过来跟冬儿打招呼可是都被桑巧妙地拦住了。   冬儿有些感动,他不善与人交流,桑这是在体贴他吗?   其实冬儿完全想多了,这是桑在避免别的男人靠近冬儿,冬儿这块肥肉至今都被他和穆克捂得严严实实的,有多少人想要见缝插针。   穆克的婚礼上那些人顾忌穆克的地位和家族,根本没有人来跟冬儿搭讪,桑虽然也是知名人士,父父也是科学院的,但是毕竟政、治和军、事两面都不占。   “冬儿累了吧?”桑温柔地接过冬儿手里的空杯子,放到一旁。   冬儿点点头,这样的场合确实累人,随时都得小心注意言行举止。   桑一把将冬儿横抱起,笑得温柔。   “呀!桑你干什么?”冬儿小声惊呼。   “冬儿累了,我带你回家吧!”说着大步朝会场大门走去。   可是婚礼连一半都还不到啊!   在大门口果然有记者拍照询问怎么这么早就离开,是不是冬儿身体出什么事了?   桑暧昧地一笑,说道:“没事,冬儿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有些累想回家了。”   记者随之一脸暧昧地恍然大悟状,冬儿眨巴着大眼睛,昨晚他睡得很早啊,还是桑说的要早点睡,今天才有精神。   桑看见冬儿一脸迷茫的可爱样,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开车回家后桑绅士地为冬儿打开车门,将冬儿一路抱进屋里。   “诶?桑,我可以自己走,我没那么累的。”   “是吗?”桑笑眯眯地看了冬儿一眼,说道,“多保持点体力,待会儿你会累的。”   “啊?”待会儿还有什么事吗?是啊,回来这么早,说不定桑还要带他去做什么呢。   直到冬儿被放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桑温柔地为冬儿解着衣襟,冬儿木然了一小会儿,总算明白了桑的意思   “桑...现在还...还没天黑呢...”大白天的啊~~~   桑吻住冬儿的唇,缠绵,唇齿间沙哑着声音回答:“白天才能将冬儿看得更清楚。”   嗡~浑身的血都涌进了脑子里,大白天的那啥的画面不敢想象,穆克好像也干过这事,看得更清楚什么的实在太恐怖了,看得清才做得狠啊,穆克说这叫情、趣,看来桑也有这个嗜好,冬儿泪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在某星球上执行任务的祁连石打开光脑,冬儿一直都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乖巧温顺的气质,总是湿漉漉的大眼睛,腼腆的神态,而且从几次上镜来看冬儿一直都很有礼貌,媒体记者对冬儿的评价是最亲切的孕育者。   并且冬儿还坚持上学,记者采访了冬儿的老师同学,冬儿上学并不是图新鲜,或者作秀,从不迟到早退,按时完成作业,尊重老师同学,成绩一直也比较稳定。   这样一个礼貌,乖巧,可爱还认真的孕育者再加上从没有绯闻,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生活作息又规律,冬儿成了有史以来粉丝最多的孕育者。   网上关于他的报道虽然从来都很平淡,比如某记者偷拍冬儿吃饭,偷拍冬儿坐校车,偷拍冬儿在学校迷路等等,但是关于冬儿的报道却从没断过。   结婚这么大的事更是铺天盖地地报道,祁连石随便进入一个网站都是关于冬儿结婚的新闻。   图片上冬儿好奇地看着脚下的游鱼,羞涩地被桑拥吻,一回头,一侧眸,看的祁连石眼中出现了迷离。   那天收到冬儿要结婚的信息祁连石只觉得心里像被重锤敲击,可是他却不得不对冬儿说祝福恭喜。   祁连石摸着胸前的吊坠,望着光幕上冬儿腼腆羞涩的小脸,嘴里苦涩难当,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冬儿,这个呆呆地问他愿不愿意做他哥哥的冬儿,这个会拉着他的手指流泪的冬儿,这个每天问他累不累,忙不忙,吃饭没的冬儿...   他爱他,想要抱紧他,拥有他,保护他...   祁连石望着冬儿喃喃自语:“我愿用灵魂起誓,爱你,保护你...”   ※※※   冬儿与桑经过了缠绵悱恻的一周新婚蜜月,忽然桑告诉冬儿他必须去一趟科学院,说是有某个项目需要桑参加做什么副手,冬儿也听不明白,没有置喙,更何况还是桑的父父打来的电话。   冬儿看着站在自己门前的桑眼中有些不舍,结婚后桑并没搬来和冬儿住,桑说因为冬儿这里没有实验室,他的工作有时不止给人看病,还有一些研究什么的。   桑拥吻着冬儿,微笑着叮嘱冬儿要好好吃饭,回来他会检查瘦没瘦。   “桑你要去多久啊?”冬儿在桑的怀里仰起脑袋,眨着大眼睛问。   桑宠爱地在冬儿脸颊上重重一吻,回答道:“快则一星期,慢的话要一个月左右,冬儿放心,我会努力尽快回来陪你的。   这么久?冬儿不舍地点点头,“哦。”   桑见冬儿有些无精打采,叹口气揉揉冬儿发顶,“冬儿乖,那我走了。”   说完桑放开冬儿,坐上科学院派来的专车,放下窗户向还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冬儿挥手,冬儿举起手做拜拜,眼睛望着桑的车直到拐角。   桑注视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冬儿,直到车子转过拐角,揉按了下鼻梁心里重重叹气,难怪穆克走的时候要把冬儿弄晕,这分离的场面还真是让人心里揪紧,特别是冬儿那依依不舍的小脸,还真怕他哭出来,那样自己只怕真舍不得走。   即使看不见了冬儿依旧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回到屋里就觉得有些空荡荡,虽然桑不在这里住,可是至少知道桑会来,如今这个屋里没有了期待显得很是冷清,冬儿望着健身房的门想起了穆克,看着厨房门又想起了桑。   叹口气做作业去了,不是说工作会使人忘掉思念吗?思念?...是啊自己这是在思念,还有祁大哥。冬儿一边走进书房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   冬儿哪里有心思做作业,做着做着就分神,步骤错了好几步。   “哎...”冬儿干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转笔玩儿,以前读书时上课的时候看见好多同学都喜欢转笔,原来都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啊。   ※※※   冬儿上课的时候也有些走神,想着这会儿他们都在干什么?穆克又要上电视了吗?桑是不是像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科学家一样手里拿着试管?祁大哥又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呢?   讲台上的老师看了趴在桌子上明显两眼没焦距,正在神游天外的冬儿一眼,冬儿的伴侣都不在身边,这种消息早就被登了报了,但是冬儿的形象一直是干净没有绯闻的,网上有无数人感叹冬儿的独守“空闺”,一些人发帖深情呼唤愿意成为为冬儿排解寂寞的情人,也有人暗地里赌冬儿能坚持几天无人陪伴的空虚。   冬儿如无必要很少上网,因为网上总有他的报道,看见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拍的照片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呆头呆脑的,所以桑走的这两天他也没碰网络,到学校连的都是校内网,可以选择断开外网。   放学后冬儿垂头丧气地走向校车站,专车只在校门口接他,所以校内必须坐那种大巴车。   “田冬儿先生。”身后有人按住冬儿的肩膀。   冬儿茫然地望向来人,是个陌生人,自己确定从来没见过,冬儿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从没被搭讪过。   来人见冬儿一脸乖巧无辜的样子赶紧做自我介绍:“您好,我叫斯洛·培,您可以直接叫我斯洛。”   “啊...你...你好,斯洛...学长?”看对方也有二十几的样子,应该是学长吧。   斯洛拉起冬儿的手行吻手礼,冬儿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抽回手又显得不礼貌,于是僵硬地任由对方亲自己手背,待对方放开赶紧将手悄悄地缩回身后,手背上濡湿的感觉让他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擅自打扰很是冒昧,不知我是否能请您吃个晚饭?”斯洛眼中闪着精光,却做出尽量温柔的表情,他今天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进了这所学校,自从冬儿来这所学校读书后这所学校的护卫等级提了好几个档次,要合法合理进来他可是动用了家族的力量。   “不...不用了,我...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回家做...”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吃饭,他可没有那个胆量。   “啊~~~田冬儿先生是看不上我吗?”斯洛故作伤心地皱起眉,右手按在胸口。   “不...不是,我...我没有...那个...”冬儿慌张地摆着手,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可是他是真的不敢和陌生人出去吃饭。   “那请您务必答应与我共进晚餐吧,我一定会为您竭诚服务。”斯洛上前一步手搭上冬儿地肩膀,神情有些暧昧。   冬儿慌张地后退,他不习惯和陌生人这么亲近,虽然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对方的神情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浑身有些冒鸡皮疙瘩。   “我...我真的...不用了...我...”第一次拒绝人,冬儿紧张又尴尬,可是却坚持不让步。   “田冬儿先生,您难道不寂寞吗?只是吃个晚餐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斯洛搭在冬儿肩膀上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握住,心里暗想多么小巧的骨骼啊,抱起来一定就像未满十四岁的幼童,昆特和德纳还真是会享受。   “不...我...”冬儿往后退,可是对方却不放开他的肩膀,他很是慌张。   斯洛看见冬儿仿佛小鹿般惊慌失措地双眼,心里顿时瘙痒难耐,还真是极品,想像着将这样的冬儿压在身下,这张娇嫩的脸上露出无助可怜的表情,斯洛只觉喉头有些滚动,口中唾液不自觉地分泌。   “喂,你要是再不放开田冬儿我就报警了。”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两人之间。   冬儿可怜巴巴地望过去,是刘易斯,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停的放出讯息,救救我。   刘易斯看了冬儿一眼,眼角有些抽搐,心里暗骂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他的通讯器上有报警器吗?   “你是谁?我和田冬儿先生只是说说话而已,田冬儿先生都没说什么,你在那里叫嚣什么?”斯洛不爽地看向刘易斯,他认为田冬儿没在一开始就严厉拒绝自己,自己更近一步时也没有极力反抗,这说明田冬儿也许只是在欲拒还迎,假装羞涩罢了。   “田冬儿,你要是不想跟他走就自己报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报警。”刘易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冬儿。   报警?冬儿想起以前穆克跟他说过遇到危险时可以按通讯器上的报警按钮,说是校园内有警察机器人,可是...他觉得这好像还不到报警的地步吧...   “小鬼你别多管闲事,田冬儿先生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你最好赶紧走开,”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冬儿的肩膀,声音暧昧地继续说,“别坏了田冬儿先生的好事。”   被搂住的冬儿浑身不舒服,用力挣扎着轻声喊道:“这位学长...你...放开我...”   可是冬儿的挣扎在斯洛看来就像在调情,绵软无力。   “这里有监控,我想孕育者管理局很乐意来判断田冬儿到底有没有拒绝你。”刘易斯面瘫着警告对方。   斯洛咧嘴一笑,说道:“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情趣,自己赶紧回家多看几部生理教育片吧。”   冬儿挣脱不出对方的怀抱,听见斯洛说什么情趣,又语气怪怪的,冬儿顿时更加焦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放开我...我...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说着冬儿抬起手腕,他本是意欲威胁,不大敢真报警。   斯洛见冬儿真的举起手腕,心里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孕育者哪个不是风、骚入骨,有伴侣在身边都还要勾三搭四,更何况天冬儿没有伴侣在身边。   斯洛看见慌张得小脸粉红的冬儿,心神荡漾,一咬牙决定相信冬儿就是在欲拒还迎,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是在勾搭他。   “田冬儿先生,你一定很思念昆特少将和德纳先生吧,不如跟我出去玩玩,很快就会忘记思念的。”说着搭在冬儿肩上的大手滑到冬儿腰间,大手揉捏冬儿腰间软肉,另一只手抬起冬儿下巴欲吻。   冬儿被对方的动作吓傻了,拼命摇头扭身想躲开,可是他的挣扎却激起了斯洛的欲、望,手臂收紧将冬儿按在自己身前。   冬儿只觉肚子上有什么东西抵到自己了,可是身体反应比大脑快,菊花顿时一紧,冬儿知道那是什么了,顿时恶心欲呕,可是他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眼见斯洛就要亲上自己的嘴唇了,冬儿急的大叫:“刘易斯救我...”   刘易斯上前一步拉住冬儿的手腕,按下上面的报警按钮,动作迅速地举高双手背对冬儿。   忽然好几架机器人从身边的树丛里飞出来,将冬儿三人团团围住。   斯洛傻住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背后的机器人悄无声息地上前在他脖子上轻触一下,斯洛便白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冬儿被这阵势吓得直哆嗦,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易斯因为及时做出投降姿势所以并没有被机器人上前放倒,冬儿三人被警察机器人带到了警察局。   冬儿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对面有个警察在做笔录,学校的监控都是连了网的,警察局这边调出监控并且询问冬儿对方是否在骚扰他,并且都和他说了什么。   冬儿结结巴巴地复述当时的对话,他第一次进警察局害怕得手脚冰凉,一度因为紧张说话都哆嗦。   警察见冬儿紧张害怕的样子以为冬儿是被斯洛给吓着了,尽量放轻语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个劲儿地安慰冬儿已经没事了,他哪里知道冬儿是在怕他。   “田冬儿先生,对方最后与您面对面拥抱,他是否对你做出侵犯的动作?”警察同志指着监控画面里最后冬儿被斯洛钳制住的画面问道。   冬儿茫然,什么叫侵犯动作?这个不算侵犯吗?   警察看见冬儿一脸茫然,提醒道:“比如说露骨的话,用身体猥xie,这里你们面对面看不见对方的正面所以需要您的口供。”   冬儿顿时浑身一僵,想起当时被斯洛顶到的事情,咬着唇小手揪紧衣角,“那个...他...好像...好像...ying了...”最后两个字冬儿垂下头声如蚊呐地说出。   “田冬儿先生,您能确切地说他到底是否ying了吗?”警察再次问道。   冬儿面红过耳地垂着头搅着手指,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我...我...不确定...只觉得...只觉得...肚子...被什么...抵,抵到了...”   警察同志努力侧耳听冬儿小小声地回答,最后在光脑中将冬儿口述的事实经过录入,“好了田冬儿先生,你看一下经过是否都齐全,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光幕自动在空中投影旋转,冬儿抬起眼快速地大致看了一眼,点点头,又低下头,那动作和神态还真有些像二十一世纪时电视上演的供认完犯罪事实的犯罪者。   刘易斯思维敏捷早就做完笔录在大厅等着冬儿了,冬儿磨磨蹭蹭地做完笔录出来时正好看见刘易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刘易斯。”看见熟悉的人冬儿心里放松了些。   刘易斯回头看向冬儿,站起身,“都交代完了吧?”   冬儿点点头,身后跟过来一名警察,“我负责护送田冬儿先生回家,这位先生要一起吗?”   冬儿可怜巴巴地望向刘易斯,刘易斯一进警察局就要求通知家属,所以他们家的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可是看见冬儿无助地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起吧,先送田冬儿回去。”   于是刘易斯向门口的管家说了一声坐上了警车,一路护送冬儿回到家。   冬儿站在家门口局促地望着刘易斯,问道:“你...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虽然我还小不会让你闹出什么绯闻,可是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学校见吧,晚安。”说完回到警车上。   冬儿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悻悻然回到屋里,今天下午这一闹还真是把他吓坏了。   回到客厅冬儿想着要告诉桑他们吗?穆克的“热线”始终打不通,桑现在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接电话,以前看电视做实验的时候走神很容易爆炸,还是算了不要告诉桑了,那么祁大哥呢?   祁大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任务,早上的时候两人还通过信息,好像说他这次的任务要结束了。   冬儿犹犹豫豫地拿起通讯器。   “祁大哥吃饭了吗?”这是平时最普通的开场白。   “还没有,冬儿吃饭了吗?”其实早就过了冬儿的饭点了,可是祁连石每次依然会问。   “我也还没吃饭。”   “冬儿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冬儿拿着通讯器犹豫了,该跟祁大哥说吗?说了会不会让祁大哥也跟着担心,祁大哥会担心自己吗?可是自己好想跟祁大哥说啊....   一阵犹豫后冬儿还是没忍住,“今天进警察局了。”他实在说不出今天被骚扰了这种话。   信息很快回过来,“出什么事了?”祁连石看过网上报道,冬儿现在身边没有伴侣,而且他知道冬儿也没有亲人,孤身一人进警察局肯定是出事了。   冬儿的手指在通讯器上犹豫不决,打出一个字又删掉,挠挠头不知所措。   还没等冬儿想好措辞,祁连石的电话打过来了,冬儿赶紧接通,小心肝有些扑通跳。   “喂...喂...祁大哥...”   “冬儿,出什么事了?”祁连石的声音有些急切。   “啊...那个...”冬儿扭捏着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大男人被人调戏了,这种话说不出口啊,他实在没有未来世界的代入感,思想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男人在这方面吃了亏往往都不好意思说。   “冬儿有受伤吗?”听见冬儿吞吞吐吐祁连石更加焦急了。   “没有...我很好...祁大哥别担心...”听见祁连石焦急担心的声音冬儿觉得很窝心,自己被人关心了,虽然以前桑和祁连石都会经常问自己吃没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可是那种日常关心和在困难时表现出的焦急关心是不同的。   听见冬儿说没受伤祁连石首先松了口气,然后耐心地问道:“冬儿慢慢说,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冬儿小小声地回答:“嗯...”   祁连石听见冬儿软软的鼻音,皱起眉细想了一下,问道:“冬儿是不是遇到骚扰了?”这个很好猜,冬儿人气那么高又不大公开出现在公众面前,现在又是孤身一人,难免有人起了心思。   冬儿羞涩地更小声从鼻子里发出“嗯”声。   果然如此,“冬儿还好吧?有没有被对方欺负?”就怕这种情况下冬儿会吃亏,祁连石还记得在垃圾星上时就发现冬儿的战斗力为负数,随便来个成年人就能把冬儿无声无息地给放倒。   “没有,祁大哥不用担心,我...还好...”就只是被顶了一下,这个话冬儿不好意思说。   “穆克有没有派人过来保护你?”   “没有,他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   祁连石停滞了一下,问道:“桑呢?他说什么?”   “桑去做研究了,我怕打扰到他实验,也没告诉他。”   那冬儿第一个告诉的就是自己!祁连石心里涌起一片火热,“冬儿乖乖呆在家里,千万别出门,你现在人气太高只怕会遇到危险。”   冬儿拿着通讯器,不自然的“嗯”了声,人气高什么的真的让他很困扰,网上都是他的消息。   祁连石那边沉默了很久,冬儿也默默地拿着通讯器不说话,能和祁大哥这么沉默着也让他感觉满足。   “冬儿,”祁连石轻轻唤道,“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点事停更一天,这里跟亲们请个假,这章6000多字,相当于两章了,还望各位亲们多多包涵,下章我多写点补回来。   居然这样的都锁,我认命的改吧...   ☆、第 35 章   第二天凌晨,当祁连石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冬儿还在睡觉,听见祁连石说他就在A区外面时更是大吃一惊,A区是冬儿所在的居住区。   冬儿派了家用机器人开车去接祁连石,小区安全系统发来有人访问的通报时冬儿赶紧点了接受。   “祁大哥。”冬儿站在家门口看见祁连石从车上下来心里一阵激动。   祁连石微笑着揉揉冬儿的头顶,冬儿赶紧将祁连石让进屋里,昨晚听见祁连石说等他的时候,冬儿还以为祁连石说的是以后回来看他呢,没想到才过一晚上就见到了。   冬儿将祁连石领进客厅,又是倒水又是端水果,很是殷勤。   “冬儿,别忙了,待会儿你就要上课了吧,我送你去学校吧。”祁连石从来没送冬儿去过学校,这种感觉他很是期待。   是啊,马上要上学了,可是祁大哥才来,他不想上学啊,冬儿咬咬牙,决定请假吧,自己真是坏学生,这学期都请了多少假了,肯定要留级了。   “祁大哥,我给学校请假吧,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不想上学这种话他不好意思告诉祁连石。   比起送冬儿上学祁连石当然更想和冬儿在一起,犹豫了下,点点头,“也好,昨天你才受到惊吓今天请一天假也没什么。”   如今网上关于昨天冬儿受到骚扰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学校门口一定聚集了一堆记者等着采访冬儿,A区门口就有好几个记者。   冬儿心里暗暗高兴,拿起通讯器给老师打了电话,老师那边很是通情达理地反过来安慰了冬儿一番,让他在家好好压压惊,这让冬儿很羞愧。   放下通讯器冬儿高兴地吩咐机器人准备早饭,祁大哥这么早来肯定没吃早饭。   两人坐在饭厅吃饭,冬儿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自从垃圾星一别后多久没和祁大哥一起吃饭了。   祁连石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如风卷残云,很快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冬儿见祁连石都吃完了,自己赶紧大口大口的喝完牛奶,因为喝得太快差点被呛到。   “慢点吃,吃这么快会消化不良的。”祁连石替冬儿拍着背。   “可是祁大哥吃得好快。”冬儿顺过气来,小声说道。   祁连石失笑,他们军人吃饭快那是任务需要养成的习惯,“冬儿又不赶时间干嘛吃那么快,而且你那么小,哪里吃得了那么快。”祁连石是说冬儿个头小。   冬儿有些不乐意了,结婚时穆克也说过自己太矮,撅着嘴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在戳自己伤疤,二十一世纪时自己的身高就是同龄人中矮的,如今都马上二十岁了却依旧只有一米七,这样的身高在什么时代都是个矮子。   “祁大哥是觉得我矮吗?”   祁连石摸摸冬儿头顶说道:“傻瓜,怎么会觉得你矮,这样很好,很可爱。”   冬儿脸红了,小口小口吃起剩下的早餐。   祁连石享受地看着冬儿吃早饭,嘴角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昨天任务确实结束了,可是却不到他的休假期,他和别人调了岗买了昨晚最快的飞船过来,要进首都星没那么简单必须说明来干什么,呆几天,旅游的话最多为半个月,出差得开证明,大部分孕育者都在首都星,所以首都星的防御最严格,他的假只有两天,所以申请了两天首都星旅游签证。   冬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待祁连石,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祁连石问起昨天的事,冬儿老实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当说到他好像感觉到斯洛顶着他了的时候祁连石暗暗握紧了拳头。   “冬儿没事就好,以后记住这种事情直接报警。”听冬儿说是那个叫刘易斯的同学帮他按的报警,于是又想冬儿是不是不会报警。   拉过冬儿坐到自己身边,“把你的通讯器给我。”   冬儿乖巧地抬起腕式通讯器,祁连石轻轻握住冬儿的手腕,指着一个按钮说道:“这个按钮是报警按钮,在首都星不管任何地方只要按动这个按钮,机器人警察会在三分钟内到达,以后再遇到有人那样记得按这个按钮。”   这个按钮的功能以前穆克和他说过,冬儿看着祁连石欲言又止,他自己想的是都是男人其实那样自己也没吃什么亏,就是有点恶心,还不到报警的地步,而且当时那个人被机器人警察放倒时候的样子有些吓人,直接就翻白眼倒地了,浑身还微微抽搐。   “记住了吗?”祁连石不放心地再问一遍。   冬儿赶紧点头。   “祁大哥来首都星...这次...是...”冬儿不知道祁连石又是任务路过还是...   祁连石微微一笑,拉着冬儿的一只手握在手中说道:“这次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冬儿愣了一下,眼中光华流转,低下头抿着唇笑了,祁大哥终于来看自己了,不是任务路过,不是某然偶遇。   冬儿想对祁连石说谢谢,可是又觉得太生分,抬起头傻傻地望着祁连石问:“祁大哥呆几天?”   祁连石的眼中印着冬儿浅笑的脸,说:“明天晚上就得坐飞船回营地。”   “明天晚上?”这么匆忙?   “是的,冬儿不高兴祁大哥来吗?”祁连石伸手捏捏冬儿的脸颊,开玩笑地说道。   “没有,怎么会?祁大哥能来看冬儿,冬儿很高兴,不,是太高兴了。”冬儿深怕祁连石误会,赶紧否认。   祁连石看见冬儿傻傻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冬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单纯。   两人坐在沙发上,大腿轻轻挨在一起彼此述说着近况,冬儿时而羞涩时而开心,一脸神采奕奕,祁连石拉着冬儿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直未曾松开,时而认真听冬儿述说时而讲讲自己在军队的趣事,一脸宠溺地微笑。   似乎要将离开的这一年多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告诉对方,两人就这样直到家庭机器人来询问是否吃午饭,冬儿才惊觉都中午了。   吃午饭时祁连石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和冬儿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一餐冬儿吃的很高兴,似乎饭菜从来没有过的美味。   两人吃完饭又坐到沙发上聊天,知道祁连石明天晚上就要走,冬儿似乎深怕浪费掉和祁连石在一起的每一秒,因为这一次离开下一次相见又不知在何时。   “冬儿,我在军队里跟一个战友学了个魔术,来,我变给你看。”祁连石从兜里摸出一块金属样的徽章,冬儿好奇地望着徽章。   “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搏击赛上拿的奖。”祁连石将徽章摊在掌心给伸到冬儿面前。   冬儿将徽章拿起,反复地看了一下,正面是什么花朵,背面是几个字和日期,徽章上有一条短链子应该是用作挂在衣服上的吧。   “好看吗?”祁连石微笑着问。   冬儿点点头,正面没见过的花朵十分漂亮,冬儿将徽章还给祁连石,祁连石将徽章接过来,说道:“冬儿喜欢吗?”   冬儿呆呆地点点头,这是祁连石搏击比赛的奖品,意义非凡,自然是喜欢的。   “那送给冬儿。”   “啊?”冬儿惊讶地低呼,“这怎么可以,这是祁大哥的徽章,很重要吧?”   祁连石脸上笑容扩大,“没关系,只要冬儿喜欢就好。”   冬儿还想拒绝,以前在电视上看见那些军人胸口都快着一溜儿徽章,那可都是荣誉的象征,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拿呢?   “这种徽章祁大哥以后还会得到的,冬儿喜欢以后祁大哥就都给冬儿留着。”   诶?以后还有?徽章是大白菜吗?   祁连石看冬儿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解释道:“这只是一些普通比赛的徽章,没关系的,而且联邦将徽章颁发给士兵后,处置权由士兵自己决定。”   冬儿还以为这种徽章不可以随便送人呢,于是安心地收下,这算是祁大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吧?冬儿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来,我变魔术给冬儿看。”   祁连石长臂一伸,将冬儿揽在怀里,就着冬儿拿徽章的手,说道:“冬儿将徽章在掌心握紧。”   被祁连石抱住时冬儿心脏漏跳了一拍,脑子完全不在状态,机械地握紧掌心,徽章有些大,冬儿的手掌没有完全包裹住。   祁连石两只大掌将冬儿窝成拳地小手包裹在手心,两人的手大小分明,祁连石的皮肤可能是因为常年在户外执勤有些偏巧克力色,冬儿的手正好是奶油白,祁连石的大手裹住冬儿的小手正好像是巧克力奶油夹心曲奇。   手背感觉到祁连石手心的粗糙,冬儿不自觉地红了脸,他想起了在垃圾星上曾经祁大哥也抱过自己,那样的温柔,一直没变。   “冬儿,看好了。”祁连石大掌微微用力握紧冬儿的小拳头,冬儿只觉掌心的徽章因为用力有些硌手。   “好了,张开手心。”祁连石松开两只大掌。   冬儿茫然地照做,张开手心,忽然一股火苗自手上窜出,冬儿吓得猛然后靠,后背死死抵在祁连石的胸膛上,“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一下子钻进了祁连石的怀里。   这火苗稍微大了点,冬儿被吓到了。   “冬儿别怕,别怕。”祁连石一把拥住冬儿,冬儿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对不起,冬儿,没事吧。”   冬儿心脏还在砰砰跳,手上忽然窜起一股火,任谁也得吓一跳。   “没,没事,我...是我自己太胆小了。”冬儿举起自己的手反复地看着,那么大的火,完全将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了,真是太吓人了,可是手上却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好像刚才手上也没感觉到热度。   祁连石微微松开了环住冬儿的手臂,拉起冬儿手仔细查看一番,心里暗怪自己有些大意,他用的是一种类似磷的化学物质,化学性质比磷稳定些,虽然会像火焰一样燃烧但是没有热度,刚才祁连石将这种化学物质抹在冬儿手上,在冬儿打开掌心的刹那他迅速的用手上的电子引火器将化学物质引燃。   虽然他们皮糙肉厚感觉不出火焰的温度,可是冬儿却很脆弱,万一把冬儿烫着了怎么办,祁连石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后悔。   “烫不烫?”   冬儿窝在祁连石怀里摇头,心口还有些因为害怕而留下的心悸感,“不烫,好神奇啊!”   祁连石暗吁口气。   “咦?徽章呢?”冬儿低头想去地上找徽章,想着是不是刚才火起的时候自己把徽章掉地上了。   祁连石按住冬儿,伸出手,徽章在他手里,“在这里。”本来这个魔术是手上发出火焰后徽章不见了,未来的人不会因为这点小火焰而惊慌失措,胆小点的也不过吓得手抖一下,所以重头戏是徽章不见了。   但是对于冬儿来说重头戏显然是那股火。   冬儿被祁连石轻轻揽着,这才发现自己缩在祁连石的怀里,后背紧紧靠着祁连石的胸膛,脑袋正好枕在祁连石的肩上,祁连石的双臂正松松地环在自己腰上。   冬儿浑身僵硬了一下,他想从祁连石怀里起来,可是又有些舍不得,纠结着有些沉默,祁连石也没提醒冬儿离开的意思,大手放在冬儿腰间,感觉手底下的小蛮腰不盈一握。   两人都沉默下来,在沉默中冬儿有些尴尬,脸红过耳,伸手去拿祁连石手里的徽章,可是祁连石却一把拉住他的手。   冬儿是喜欢祁连石的怀抱的,在垃圾星上祁连石那么宠溺地抱着他,如今再次回到这个怀抱,让他心里有种久违的温暖感。   祁连石将头轻轻靠在冬儿的头顶,嗅着他发间的香气,怀里轻轻软软的感觉让祁连石内心悸动不已,他想用尽力气将冬儿紧紧拥抱,直到将对方的身体揉进自己体内,他想大声对冬儿说“我爱你”让冬儿知道他的感情。   冬儿的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不知道祁连石是不是也心跳如鼓,这一刻的温柔就像偷来的,冬儿不敢动,害怕一动祁连石就会放开他。   电视里正在放着肥皂剧,两个男人正爱得死去活来地拉拉扯扯,冬儿有些羡慕能那样大声说出来的爱情,渐渐地他的心跳有些平静下来,身体也更软地偎在祁连石的怀里,脑袋微微拱了拱,静静靠在祁连石的颈窝。   电视剧完了一级,插播了一堆广告,冬儿想着,电视还是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广告里穿插电视剧,可是冬儿却一点也不觉得烦,是什么广告也没仔细看,下一级电视剧又开始了,两个男人的爱情诡异的成了三个人的爱情,冬儿眨眨眼,木木地看着三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   下一级不会是四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吧?一级加一个主角,这是多少级的电视剧啊?冬儿靠在祁连石怀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祁连石的手抬起来轻轻揉了揉冬儿的头顶,手轻轻滑到冬儿脸上,指腹轻轻摩挲冬儿的脸颊。   祁连石的指腹有些粗糙,冬儿觉得脸皮上有些刺,于是小脸不自在地往祁连石怀里轻躲了下。   “怎么了?”祁连石在冬儿头顶轻轻地问。   冬儿轻轻摇头,拉下祁连石的手翻过他的掌心看他粗糙的手掌,穆克的手也是很粗糙,冬儿想着军人这个职业真辛苦,桑的手掌就光滑而干燥,冬儿又看向自己掌心,曾经十几年做家务留下的一点点粗糙完全消失不见。   祁连石见冬儿翻看他的手掌又看他自己的手掌,他也拉起冬儿的手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捏了捏,心里想着手心都这么嫩,脸上的皮肤应该更嫩。   于是轻轻动了下身体,伸手抬起冬儿的下巴,看向冬儿刚刚被他手指摩挲过的地方,白嫩的脸颊就像刚剥壳的鸡蛋,光滑无痕,面色肤质确实都比在垃圾星上的时候好了很多。   冬儿眨动着大眼睛,羞涩地不敢正视祁连石,一抹红晕飘上脸颊。   含羞带怯的样子使祁连石大脑有些空白,不自觉地吻上冬儿的粉唇,轻轻地触上去就像冬儿是易碎的水晶般小心翼翼。   两人都不敢用力呼吸,祁连石的唇在冬儿的唇上轻轻贴着,头左右动了下,嘴唇也随之摩挲着冬儿的粉唇。   冬儿只觉得嘴唇被摩挲得有些痒,于是抿了下唇,可是冬儿一动嘴唇祁连石就随之伸出舌轻舔了一下冬儿的唇,冬儿浑身震了下,再不敢动。   祁连石的唇舌只流连在冬儿的唇齿间,并没有深入,仿佛膜拜般在冬儿唇齿间一毫米一跪拜一毫米一虔诚。   冬儿有些受不了这样细腻的亲吻,呼吸略微急促地软软靠在祁连石的怀里,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都被祁连石吻走了,这样带着宠溺和小心翼翼的亲吻让冬儿不自觉地鼻酸,张开嘴,主动伸出舌头迎上祁连石。   仿佛被按下名为激情的开关,祁连石双手捧着冬儿的脸颊,深深吻下去,吻得越深越缠绵,冬儿只觉得头有些晕,双手紧紧抓住祁连石的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34章被锁,无奈发到这里吧,里面真心没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从何改起,已经清水到不能再清水了   在某星球上执行任务的祁连石打开光脑,冬儿一直都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乖巧温顺的气质,总是湿漉漉的大眼睛,腼腆的神态,而且从几次上镜来看冬儿一直都很有礼貌,媒体记者对冬儿的评价是最亲切的孕育者。   并且冬儿还坚持上学,记者采访了冬儿的老师同学,冬儿上学并不是图新鲜,或者作秀,从不迟到早退,按时完成作业,尊重老师同学,成绩一直也比较稳定。   这样一个礼貌,乖巧,可爱还认真的孕育者再加上从没有绯闻,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生活作息又规律,冬儿成了有史以来粉丝最多的孕育者。   网上关于他的报道虽然从来都很平淡,比如某记者偷拍冬儿吃饭,偷拍冬儿坐校车,偷拍冬儿在学校迷路等等,但是关于冬儿的报道却从没断过。   结婚这么大的事更是铺天盖地地报道,祁连石随便进入一个网站都是关于冬儿结婚的新闻。   图片上冬儿好奇地看着脚下的游鱼,羞涩地被桑拥吻,一回头,一侧眸,看的祁连石眼中出现了迷离。   那天收到冬儿要结婚的信息祁连石只觉得心里像被重锤敲击,可是他却不得不对冬儿说祝福恭喜。   祁连石摸着胸前的吊坠,望着光幕上冬儿腼腆羞涩的小脸,嘴里苦涩难当,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冬儿,这个呆呆地问他愿不愿意做他哥哥的冬儿,这个会拉着他的手指流泪的冬儿,这个每天问他累不累,忙不忙,吃饭没的冬儿...   他爱他,想要抱紧他,拥有他,保护他...   祁连石望着冬儿喃喃自语:“我愿用灵魂起誓,爱你,保护你...”   ※※※   冬儿与桑经过了缠绵悱恻的一周新婚蜜月,忽然桑告诉冬儿他必须去一趟科学院,说是有某个项目需要桑参加做什么副手,冬儿也听不明白,没有置喙,更何况还是桑的父父打来的电话。   冬儿看着站在自己门前的桑眼中有些不舍,结婚后桑并没搬来和冬儿住,桑说因为冬儿这里没有实验室,他的工作有时不止给人看病,还有一些研究什么的。   桑拥吻着冬儿,微笑着叮嘱冬儿要好好吃饭,回来他会检查瘦没瘦。   “桑你要去多久啊?”冬儿在桑的怀里仰起脑袋,眨着大眼睛问。   桑宠爱地在冬儿脸颊上重重一吻,回答道:“快则一星期,慢的话要一个月左右,冬儿放心,我会努力尽快回来陪你的。   这么久?冬儿不舍地点点头,“哦。”   桑见冬儿有些无精打采,叹口气揉揉冬儿发顶,“冬儿乖,那我走了。”   说完桑放开冬儿,坐上科学院派来的专车,放下窗户向还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冬儿挥手,冬儿举起手做拜拜,眼睛望着桑的车直到拐角。   桑注视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冬儿,直到车子转过拐角,揉按了下鼻梁心里重重叹气,难怪穆克走的时候要把冬儿弄晕,这分离的场面还真是让人心里揪紧,特别是冬儿那依依不舍的小脸,还真怕他哭出来,那样自己只怕真舍不得走。   即使看不见了冬儿依旧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回到屋里就觉得有些空荡荡,虽然桑不在这里住,可是至少知道桑会来,如今这个屋里没有了期待显得很是冷清,冬儿望着健身房的门想起了穆克,看着厨房门又想起了桑。   叹口气做作业去了,不是说工作会使人忘掉思念吗?思念?...是啊自己这是在思念,还有祁大哥。冬儿一边走进书房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   冬儿哪里有心思做作业,做着做着就分神,步骤错了好几步。   “哎...”冬儿干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转笔玩儿,以前读书时上课的时候看见好多同学都喜欢转笔,原来都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啊。   ※※※   冬儿上课的时候也有些走神,想着这会儿他们都在干什么?穆克又要上电视了吗?桑是不是像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科学家一样手里拿着试管?祁大哥又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呢?   讲台上的老师看了趴在桌子上明显两眼没焦距,正在神游天外的冬儿一眼,冬儿的伴侣都不在身边,这种消息早就被登了报了,但是冬儿的形象一直是干净没有绯闻的,网上有无数人感叹冬儿的独守“空闺”,一些人发帖深情呼唤愿意成为为冬儿排解寂寞的情人,也有人暗地里赌冬儿能坚持几天无人陪伴的空虚。   冬儿如无必要很少上网,因为网上总有他的报道,看见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拍的照片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呆头呆脑的,所以桑走的这两天他也没碰网络,到学校连的都是校内网,可以选择断开外网。   放学后冬儿垂头丧气地走向校车站,专车只在校门口接他,所以校内必须坐那种大巴车。   “田冬儿先生。”身后有人按住冬儿的肩膀。   冬儿茫然地望向来人,是个陌生人,自己确定从来没见过,冬儿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从没被搭讪过。   来人见冬儿一脸乖巧无辜的样子赶紧做自我介绍:“您好,我叫斯洛·培,您可以直接叫我斯洛。”   “啊...你...你好,斯洛...学长?”看对方也有二十几的样子,应该是学长吧。   斯洛拉起冬儿的手行吻手礼,冬儿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抽回手又显得不礼貌,于是僵硬地任由对方亲自己手背,待对方放开赶紧将手悄悄地缩回身后,手背上濡湿的感觉让他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擅自打扰很是冒昧,不知我是否能请您吃个晚饭?”斯洛眼中闪着精光,却做出尽量温柔的表情,他今天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进了这所学校,自从冬儿来这所学校读书后这所学校的护卫等级提了好几个档次,要合法合理进来他可是动用了家族的力量。   “不...不用了,我...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回家做...”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吃饭,他可没有那个胆量。   “啊~~~田冬儿先生是看不上我吗?”斯洛故作伤心地皱起眉,右手按在胸口。   “不...不是,我...我没有...那个...”冬儿慌张地摆着手,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可是他是真的不敢和陌生人出去吃饭。   “那请您务必答应与我共进晚餐吧,我一定会为您竭诚服务。”斯洛上前一步手搭上冬儿地肩膀,神情有些暧昧。   冬儿慌张地后退,他不习惯和陌生人这么亲近,虽然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对方的神情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浑身有些冒鸡皮疙瘩。   “我...我真的...不用了...我...”第一次拒绝人,冬儿紧张又尴尬,可是却坚持不让步。   “田冬儿先生,您难道不寂寞吗?只是吃个晚餐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斯洛搭在冬儿肩膀上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握住,心里暗想多么小巧的骨骼啊,抱起来一定就像未满十四岁的幼童,昆特和德纳还真是会享受。   “不...我...”冬儿往后退,可是对方却不放开他的肩膀,他很是慌张。   斯洛看见冬儿仿佛小鹿般惊慌失措地双眼,心里顿时瘙痒难耐,还真是极品,想像着将这样的冬儿压在身下,这张娇嫩的脸上露出无助可怜的表情,斯洛只觉喉头有些滚动,口中唾液不自觉地分泌。   “喂,你要是再不放开田冬儿我就报警了。”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两人之间。   冬儿可怜巴巴地望过去,是刘易斯,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停的放出讯息,救救我。   刘易斯看了冬儿一眼,眼角有些抽搐,心里暗骂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他的通讯器上有报警器吗?   “你是谁?我和田冬儿先生只是说说话而已,田冬儿先生都没说什么,你在那里叫嚣什么?”斯洛不爽地看向刘易斯,他认为田冬儿没在一开始就严厉拒绝自己,自己更近一步时也没有极力反抗,这说明田冬儿也许只是在欲拒还迎,假装羞涩罢了。   “田冬儿,你要是不想跟他走就自己报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报警。”刘易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冬儿。   报警?冬儿想起以前穆克跟他说过遇到危险时可以按通讯器上的报警按钮,说是校园内有警察机器人,可是...他觉得这好像还不到报警的地步吧...   “小鬼你别多管闲事,田冬儿先生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你最好赶紧走开,”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冬儿的肩膀,声音暧昧地继续说,“别坏了田冬儿先生的好事。”   被搂住的冬儿浑身不舒服,用力挣扎着轻声喊道:“这位学长...你...放开我...”   可是冬儿的挣扎在斯洛看来就像在调情,绵软无力。   “这里有监控,我想孕育者管理局很乐意来判断田冬儿到底有没有拒绝你。”刘易斯面瘫着警告对方。   斯洛咧嘴一笑,说道:“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情趣,自己赶紧回家多看几部生理教育片吧。”   冬儿挣脱不出对方的怀抱,听见斯洛说什么情趣,又语气怪怪的,冬儿顿时更加焦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放开我...我...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说着冬儿抬起手腕,他本是意欲威胁,不大敢真报警。   斯洛见冬儿真的举起手腕,心里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孕育者哪个不是风、骚入骨,有伴侣在身边都还要勾三搭四,更何况天冬儿没有伴侣在身边。   斯洛看见慌张得小脸粉红的冬儿,心神荡漾,一咬牙决定相信冬儿就是在欲拒还迎,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是在勾搭他。   “田冬儿先生,你一定很思念昆特少将和德纳先生吧,不如跟我出去玩玩,很快就会忘记思念的。”说着搭在冬儿肩上的大手滑到冬儿腰间,大手揉捏冬儿腰间软肉,另一只手抬起冬儿下巴欲吻。   冬儿被对方的动作吓傻了,拼命摇头扭身想躲开,可是他的挣扎却激起了斯洛的欲、望,手臂收紧将冬儿按在自己身前。   冬儿只觉肚子上有什么东西抵到自己了,可是身体反应比大脑快,菊花顿时一紧,冬儿知道那是什么了,顿时恶心欲呕,可是他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眼见斯洛就要亲上自己的嘴唇了,冬儿急的大叫:“刘易斯救我...”   刘易斯上前一步拉住冬儿的手腕,按下上面的报警按钮,动作迅速地举高双手背对冬儿。   忽然好几架机器人从身边的树丛里飞出来,将冬儿三人团团围住。   斯洛傻住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背后的机器人悄无声息地上前在他脖子上轻触一下,斯洛便白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冬儿被这阵势吓得直哆嗦,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易斯因为及时做出投降姿势所以并没有被机器人上前放倒,冬儿三人被警察机器人带到了警察局。   冬儿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对面有个警察在做笔录,学校的监控都是连了网的,警察局这边调出监控并且询问冬儿对方是否在骚扰他,并且都和他说了什么。   冬儿结结巴巴地复述当时的对话,他第一次进警察局害怕得手脚冰凉,一度因为紧张说话都哆嗦。   警察见冬儿紧张害怕的样子以为冬儿是被斯洛给吓着了,尽量放轻语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个劲儿地安慰冬儿已经没事了,他哪里知道冬儿是在怕他。   “田冬儿先生,对方最后与您面对面拥抱,他是否对你做出侵犯的动作?”警察同志指着监控画面里最后冬儿被斯洛钳制住的画面问道。   冬儿茫然,什么叫侵犯动作?这个不算侵犯吗?   警察看见冬儿一脸茫然,提醒道:“比如说露骨的话,用身体猥亵,这里你们面对面看不见对方的正面所以需要您的口供。”   冬儿顿时浑身一僵,想起当时被斯洛顶到的事情,咬着唇小手揪紧衣角,“那个...他...好像...好像...硬了...”最后两个字冬儿垂下头声如蚊呐地说出。   “田冬儿先生,您能确切地说他到底是否硬了吗?”警察再次问道。   冬儿面红过耳地垂着头搅着手指,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我...我...不确定...只觉得...只觉得...肚子...被什么...抵,抵到了...”   警察同志努力侧耳听冬儿小小声地回答,最后在光脑中将冬儿口述的事实经过录入,“好了田冬儿先生,你看一下经过是否都齐全,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光幕自动在空中投影旋转,冬儿抬起眼快速地大致看了一眼,点点头,又低下头,那动作和神态还真有些像二十一世纪时电视上演的供认完犯罪事实的犯罪者。   刘易斯思维敏捷早就做完笔录在大厅等着冬儿了,冬儿磨磨蹭蹭地做完笔录出来时正好看见刘易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刘易斯。”看见熟悉的人冬儿心里放松了些。   刘易斯回头看向冬儿,站起身,“都交代完了吧?”   冬儿点点头,身后跟过来一名警察,“我负责护送田冬儿先生回家,这位先生要一起吗?”   冬儿可怜巴巴地望向刘易斯,刘易斯一进警察局就要求通知家属,所以他们家的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可是看见冬儿无助地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起吧,先送田冬儿回去。”   于是刘易斯向门口的管家说了一声坐上了警车,一路护送冬儿回到家。   冬儿站在家门口局促地望着刘易斯,问道:“你...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虽然我还小不会让你闹出什么绯闻,可是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学校见吧,晚安。”说完回到警车上。   冬儿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悻悻然回到屋里,今天下午这一闹还真是把他吓坏了。   回到客厅冬儿想着要告诉桑他们吗?穆克的“热线”始终打不通,桑现在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接电话,以前看电视做实验的时候走神很容易爆炸,还是算了不要告诉桑了,那么祁大哥呢?   祁大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任务,早上的时候两人还通过信息,好像说他这次的任务要结束了。   冬儿犹犹豫豫地拿起通讯器。   “祁大哥吃饭了吗?”这是平时最普通的开场白。   “还没有,冬儿吃饭了吗?”其实早就过了冬儿的饭点了,可是祁连石每次依然会问。   “我也还没吃饭。”   “冬儿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冬儿拿着通讯器犹豫了,该跟祁大哥说吗?说了会不会让祁大哥也跟着担心,祁大哥会担心自己吗?可是自己好想跟祁大哥说啊....   一阵犹豫后冬儿还是没忍住,“今天进警察局了。”他实在说不出今天被骚扰了这种话。   信息很快回过来,“出什么事了?”祁连石看过网上报道,冬儿现在身边没有伴侣,而且他知道冬儿也没有亲人,孤身一人进警察局肯定是出事了。   冬儿的手指在通讯器上犹豫不决,打出一个字又删掉,挠挠头不知所措。   还没等冬儿想好措辞,祁连石的电话打过来了,冬儿赶紧接通,小心肝有些扑通跳。   “喂...喂...祁大哥...”   “冬儿,出什么事了?”祁连石的声音有些急切。   “啊...那个...”冬儿扭捏着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大男人被人调戏了,这种话说不出口啊,他实在没有未来世界的代入感,思想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男人在这方面吃了亏往往都不好意思说。   “冬儿有受伤吗?”听见冬儿吞吞吐吐祁连石更加焦急了。   “没有...我很好...祁大哥别担心...”听见祁连石焦急担心的声音冬儿觉得很窝心,自己被人关心了,虽然以前桑和祁连石都会经常问自己吃没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可是那种日常关心和在困难时表现出的焦急关心是不同的。   听见冬儿说没受伤祁连石首先松了口气,然后耐心地问道:“冬儿慢慢说,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冬儿小小声地回答:“嗯...”   祁连石听见冬儿软软的鼻音,皱起眉细想了一下,问道:“冬儿是不是遇到骚扰了?”这个很好猜,冬儿人气那么高又不大公开出现在公众面前,现在又是孤身一人,难免有人起了心思。   冬儿羞涩地更小声从鼻子里发出“嗯”声。   果然如此,“冬儿还好吧?有没有被对方欺负?”就怕这种情况下冬儿会吃亏,祁连石还记得在垃圾星上时就发现冬儿的战斗力为负数,随便来个成年人就能把冬儿无声无息地给放倒。   “没有,祁大哥不用担心,我...还好...”就只是被顶了一下,这个话冬儿不好意思说。   “穆克有没有派人过来保护你?”   “没有,他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   祁连石停滞了一下,问道:“桑呢?他说什么?”   “桑去做研究了,我怕打扰到他实验,也没告诉他。”   那冬儿第一个告诉的就是自己!祁连石心里涌起一片火热,“冬儿乖乖呆在家里,千万别出门,你现在人气太高只怕会遇到危险。”   冬儿拿着通讯器,不自然的“嗯”了声,人气高什么的真的让他很困扰,网上都是他的消息。   祁连石那边沉默了很久,冬儿也默默地拿着通讯器不说话,能和祁大哥这么沉默着也让他感觉满足。   “冬儿,”祁连石轻轻唤道,“等我。”   ☆、第 36 章   祁连石心里仿佛压抑着一把火,从内到外,通过嘴唇蔓延到冬儿身上,双臂抱紧冬儿,大掌贴着他的背脊来回摩挲,冬儿只觉呼吸困难,大脑空白,喉间不自觉溢出一丝呻、吟。   祁连石的大掌缓缓伸进冬儿的衣服里,另一只手沿着裤腰滑进去,手指探向那一处隐秘,蠕动着挤进冬儿体内。   冬儿浑身一僵,虽然大脑还处于空白,可是身体已经做出本能反应,开始微微发抖,菊花紧缩,鼻间溢出一丝哭泣。   “不...要...”冬儿在与祁连石的唇齿间带着哭音地含糊着轻喊。   听见冬儿的哭音祁连石有些混沌的脑子里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微微放开冬儿,鼻息有些粗重地望向冬儿,发现冬儿眼角挂着泪珠,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祁连石缓缓抽出手指,将冬儿轻轻地拥在怀里,唇贴在冬儿的额角,声音低哑地说道:“对不起,冬儿...对不起。”   冬儿依偎在祁连石的怀里,睁着大眼睛,眼中的泪水还没干涸,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的反应完全是属于本能。   祁连石搂着冬儿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可以伤害冬儿?自己怎么可以让冬儿这样哭泣?祁连石搂紧冬儿一遍遍在冬儿耳边轻轻说着对不起。   面对祁连石一遍遍的道歉冬儿更加不知所措,虽然和祁大哥确实不能发生那种关系,可是...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事道歉呢?是因为祁大哥不想碰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哭了?   “我...我没事。”冬儿闷在祁连石胸口,小声地说。   “冬儿...”祁连石抬起冬儿贴在他胸口的脸,懊恼地打量着冬儿的双眼,虽然没有眼泪可是还有些发红,用额头抵着冬儿的额头将眼睛闭上,沉声说道,“对不起,祁大哥不该那样,冬儿...”   说着轻轻吻了一下冬儿的唇,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及离。   “祁大哥以后不会再让冬儿哭泣了。”他怎么能让冬儿哭泣呢?明明发自灵魂的想要保护的人,冬儿是不想让自己碰吗?祁连石心里有些难受,冬儿因为自己深入的碰触而哭泣,难道对自己根本没有那种感情吗?   未来对于性的开放已经让人有些放纵,祁连石并不知道冬儿的想法和感受,只是用未来人的思维在考虑。   祁连石将冬儿抱在怀里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既然冬儿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感情,那么...自己就像大哥一样望着他好了,只要冬儿高兴就好。   祁连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汹涌地情潮,决定只要冬儿高兴,要自己扮演什么角色都好,朋友,大哥,或者...以后厌倦了当个陌生人。   冬儿不知道祁连石心里这一瞬间的想法,心里却又是高兴又是茫然,高兴祁大哥的温柔,茫然这一刻自己该怎么办?他不是要拒绝祁大哥,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是他却又必须拒绝祁大哥,因为穆克和桑...也为了祁大哥...   有些时候幸福也许就是这么擦肩而过的吧,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却隔着玻璃,只能看不能索取。   冬儿心里有些难过,为了自己也为了穆克,桑和祁连石。   两人再次静静地依偎,可是这一次两人心里都有些苦涩。   电视里的肥皂剧终于又加了一个主角,三人行变成四人行,三个男人围着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冬儿心里有些不自在,想要换台,于是起身去拿遥控器。   祁连石失落地松开手,任由冬儿起身。   因为长时间偎在祁连石怀里没动,冬儿的腿发麻了,刚一站起来就腿一软向前面跪倒。   祁连石眼明手快,一把捞住冬儿,冬儿歪倒在祁连石怀里,一只手撑在祁连石身上,冬儿似乎感觉到手心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握住捏了下,手掌里的东西跟着勃动了一下,冬儿向手下看去,然后彻底石化。   祁连石将冬儿的手轻轻拿开,起身去拿了遥控器递给冬儿,重新坐下时两腿交叠,面朝电视脸上尽量保持平静。   两人的拥抱就此结束,冬儿木然地坐在一边给电视换台,祁连石在一边看着不停换着台的电视。   ※※※   晚饭的时候冬儿接到了穆克打来的电话,冬儿拿着通讯器不自然地看了祁连石一眼,别扭地接通穆克发过来的视频电话,穆克在那边一开口就问冬儿昨天发生的事。   冬儿老老实实地回答着穆克的问题,头微微垂着既不敢看视频里的穆克,也不敢看祁连石,就像正在出轨的妻子忽然接到丈夫打来的电话。   “吓着了吧?”穆克看见冬儿为低着头,放柔语气问道。   冬儿不自然地摇摇头,“没有,我还好。”   “我这边的事情实在走不开,我已经联系了科学院那边,桑这两天正在做一项实验,实验室是全封闭的,但是那边说应该就是这两天就会结束了,桑没回来前你不要去学校了,知道吗?”穆克很想派人过来保护冬儿,可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这段时间很敏感,而且孕育者是属于大家的,这是联邦的潜规则,没有人可以私自拥有或就那么两个人拥有,如果他派人过来很可能被告□□孕育者。   如果是以前穆克当然不在乎这些事,他有很多理由给冬儿派护卫队,可是现在几大家族蠢蠢欲动,他又离开军队那么长时间,政治本来就是波谲云诡,他现在不能有异动,但是就快了。   穆克望着通讯器投影出来的冬儿,眼中的神色暗了暗,他很快就会解决掉那些不必要的人的。   冬儿原本想说没事,他想去上学,可是一想到祁连石明天还要呆一天,如果自己说要去上学,那祁连石明天怎么办?于是乖乖地点头。   穆克很满意冬儿的乖巧,冷硬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声音低沉地问道:“冬儿有没有想我?”穆克手里把玩着一只笔,他可是一直都有想冬儿,只是却一直没空给冬儿打电话,也不能给冬儿打电话,这段时间他没有那个心情去儿女情长。   冬儿脸上的不自然更明显了,祁连石就坐在旁边。   穆克见冬儿只是低着头不回答,却不以为然,冬儿的害羞他早就知道了,尽自说道:“小东西,等我回来。”语气里尽是暧昧。   冬儿脸红了起来,咬着唇不说话。   “好好吃饭,不许乱跑,先挂了。”最后穆克略带命令地说道,见冬儿还是羞涩地低着头,也不等冬儿回答了,自己挂了电话。   穆克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手里转着笔,脑中想起冬儿咬笔头的样子,睁开眼看了手中的笔头一眼,想起冬儿粉嘟嘟的嘴唇里含着笔头的样子,下腹不自觉的一紧,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将笔放在一本笔记本上。   “小东西,我会很快回去好好抱你的。”穆克望着笔记本和笔,低哑地自言自语着。   挂断电话后冬儿一直不大敢看祁连石,这顿晚饭真是吃得他胃疼。   祁连石默默地吃着饭,在冬儿偷偷望向他的时候朝冬儿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放慢吃饭的速度配合着冬儿细嚼慢咽。   冬儿见祁连石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心里想着,能和祁大哥这样偶尔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自己还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   “祁大哥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吗?”吃完饭,冬儿趁着两人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时候打破沉默问道。   祁连石望着冬儿温柔的笑着问:“冬儿想去哪里吗?”   冬儿赶紧摇摇头,他来首都星一年多出去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哪里知道都有些什么地方。   “既然冬儿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那就在家吧。”昨天的骚扰事件还没冷却下来,冬儿现在出去肯定会引来很多记者,而且看刚才冬儿接电话并不希望穆克知道他在这里,那么还是不要被记者拍到自己和冬儿在一起好了,祁连石心里暗想着。   “可是,祁大哥会不会觉得闷?”   “怎么会觉得闷?平时都在部队,哪里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更何况有冬儿在,在哪里也不会觉得闷。   “是吗?只要祁大哥不觉得闷就好。”冬儿低头玩着手指,两人之间没有了下午时的那种默契,冬儿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有些难过。   祁连石伸手揉了下冬儿的头顶,轻轻笑着,心里想着只要这样就好,再别无所求。   第二天祁连石和冬儿看了一天的电视剧,电视里翻来覆去都是孕育者“三妻四妾”,冬儿看得头皮发麻,换了几个台,最后两人看了一天旅游频道。   祁连石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地坐在冬儿身边,时不时望着冬儿微微一笑,伸手揉揉冬儿的头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祁连石给冬儿讲他在各个星系执勤时遇到的事情,祁连石说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冬儿没见过没听过的,所以冬儿时不时发出惊叹。   时间匆匆,这一天就是为了印证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吃过晚饭冬儿不舍地将祁连石送到门口,他本来是想送祁连石去飞船港口的,可是祁连石坚决不同意。   冬儿将祁连石送上车,要进出A区私家车都必须有许可登记,所以祁连石坐的是冬儿的车,冬儿虽然不会开车可是有机器人,还有自动驾驶功能。   冬儿站在门口目光胶着在祁连石的背影上,直到他坐上车,直到车子开过拐角,直到车子送祁连石到A区门口又自行返回,冬儿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   下一次再见面时又不知何时,是偶然的相遇?还是不经意的路过?或者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冬儿的心里像是被挖去一块,空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祁连石走了,冬儿呆在家里没去上学,三天后桑风尘仆仆地赶到冬儿的住处,一进门就将冬儿用力拥住。   冬儿被桑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袋艰难地从桑胸口抬起来喘口气。   桑放开冬儿,捧着冬儿的脸仔细看打量冬儿,见对方脸色不错,方才满意地松开手,笑着摸摸冬儿的脸,问道:“我一出实验室看了关于你的报道就匆匆赶回来了,冬儿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冬儿最需要的时候自己却不在,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过来,桑心里有些懊恼。   冬儿知道桑说的什么,赶紧摇头说道:“我没事,桑一定累了吧,不用那么急赶过来的,我这几天都没去学校,什么事都没有。”   桑吻了吻冬儿的唇,将冬儿轻轻抱在怀里不想松开,这么乖巧的小家伙叫人怎么能不心疼?   回来后桑和冬儿好一番温纯,几乎是事无巨细地询问他走的这段时间冬儿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想他之类的,把冬儿闹了个大红脸。   桑回来了,冬儿也能继续上学了,于是背着小书包上学放学的规律生活又回到冬儿的生活中,桑为了感谢刘易斯及时救了冬儿,还特意在第一天放学的时候请刘易斯吃饭。   有桑在的日子冬儿和祁连石又恢复偷偷发信息的关系,经过那两天相处两人的话题多了些,往往除了问吃没吃饭外还会偶尔聊聊别的事情,比如童年,比如理想什么的。   对于童年冬儿自己说的很少,更多的是询问祁连石都是怎么过的,祁连石告诉冬儿他从记事起几乎就开始上学,冬儿本以为男孩子童年都会成群结队的调皮,可是祁连石却说联邦的孩子小时候几乎都是记事起就开始读书学习,冬儿对此深深地无语,难怪他差了同龄人一大截,这完全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冬儿快8岁了才读一年级,一年级以前根本没上过学前班什么的。   冬儿很好奇是不是真的联邦的所有的孩子都那么早教,于是分别询问了刘易斯和桑,得到的答案是联邦的孩子真的没有二十一世纪小孩那样的童年,冬儿小时候看见的别的孩子抓鸟玩泥巴什么的在联邦的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出现过,哦,对了,只有孕育者可以自由选择入学时间,致意挥霍自己的童年。   冬儿还是尝试着跟穆克联系,发现居然能偶尔一两次联系上,但是每次一接通电话穆克总是很匆忙的样子,说几句露骨的情话逗得冬儿面红耳赤后就匆匆挂断了,本来想和穆克也聊下童年的,可是每次都是激情的成人话题。   生活在学习的忙碌中过的飞快,当某一天冬儿早上睁开眼时猛然发现穆克居然站在他的床前,冬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做梦。   穆克用菊花的疼痛让冬儿知道了他并不是在做梦,穆克真的回来了。   穆克回来后冬儿又被强制停课请假了,因为穆克说他只能呆一星期就必须回军队,于是冬儿默默地夹紧菊花,心里为自己唱了首菊花台。   穆克似乎要把这段时间欠下的温纯都补回来,直做得冬儿痛哭流涕再也不想看见穆克了,因为看见他都菊花疼。   当桑三天后顺道来给冬儿送些他在街上偶然买的一些漂亮糕点时,冬儿正衣衫不整地趴在沙发上,看见他时眼泪汪汪的像只被虐待了的小狗终于重逢了原主人。   就三天冬儿眼下已是有些青影,桑替冬儿整理好散乱的衣襟,从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胸口上斑驳的痕迹。   “桑,你来了?”穆克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正端着一碗冰激凌,他本来想在沙发上和冬儿好好探讨下“生活”的,可是冬儿却大叫着想吃冰激凌,于是穆克按捺下冲动,决定先喂饱他的小东西再说。   “嗯,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桑放下糕点,摸摸冬儿的头,站起身。   穆克走过去将冰激凌放在冬儿面前的茶几上坐在冬儿身边,看着乖乖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冬儿,忍不住弯腰在冬儿脸上用力吻了下,再转头问桑:“什么事?”   “去书房谈吧。”对于穆克在他面前霸道地搂住冬儿的行为,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看了桑一眼,穆克沉默了一小会儿,大手轻轻捏了捏冬儿的肩膀,站起身,说道:“走吧。”   离开前桑冲冬儿露出温和的微笑,伸手揉了下冬儿的头顶,跟着穆克上楼去了书房。   冬儿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吸吸鼻子,老实地蜷在沙发里,他现在其实什么也不想吃,屁股疼没胃口。   书房里穆克和桑在沙发上分坐两边,穆克面色恢复冷硬的望着桑,等待对方说话。   桑一脸温和,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说道:“虽然我理解你和冬儿相处的时间很少,可是你难道想每次回来都这样将冬儿压榨一番,留下一个烂摊子就走?”   穆克盯着桑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无节制的压榨冬儿有些受不了,可是当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东西的时候就不想再去想别的了,他在军部那边已经应酬的很烦了,对着总是乖巧可爱的冬儿就不想再做忍耐。   “既然回来了就带冬儿出去转转吧,首都星冬儿还没好好看过,我想那样冬儿或许会更快乐一些。”桑一直没怎么领冬儿出去转,一是他有些忙,再一个也是考虑着穆克和冬儿聚少离多可以把机会让给穆克。   桑并不是为穆克着想,他还没有那么伟大,只是希望冬儿的在这两段婚姻中都能快乐,而不是赶鸭子上架一般强制结婚,生孩子,只求完成任务。   穆克摸摸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想让冬儿快乐吗?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桑见穆克有好好考虑他的建议,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告辞,其实他和穆克私下里是没有太多交集的,只不过为了冬儿勉强说上几句话而已,桑会在穆克在的时候主动退避很大的原因是知道自己完全没必要和穆克抢,穆克的职业地位决定他和冬儿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有大把的机会留给他,他又何必弄得冬儿像块夹心饼干一样呢。   穆克倒是真的听取了桑的建议,第二天带着冬儿去了游乐园,让冬儿经历了终身难忘的一次游乐园之旅。   所有带有刺激性的游乐设施穆克都没有带冬儿去玩,他还记得在垃圾星上时冬儿和他共乘机甲时的惨状。   俩人坐在一顶水母状的悬浮车里,水母车像是真的水母那样,外表有一层膜下面有好多触手在空中摆动,这是游乐园的观光车,观光车的造型有各种动物型的。   冬儿趴在透明的膜上好奇地用手指戳着,软软的真怕会戳爆,看了看下面的人都好小,冬儿果断离膜远了些,好高啊。   穆克看着像只胆小的好奇宝宝的冬儿心里就觉得痒痒的,伸手按了一下扶手上的按钮,整个膜上闪了下,又恢复原状。   穆克一把捞过冬儿就是一个深吻,冬儿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中。   渐渐地穆克亲的有些火起,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冬儿惊恐地望着近在眼前的穆克,再望望外面,一量飞鸟型的观光车路过他们的水母车,冬儿惊觉,他们的车可是180度全方位透明的啊。   “穆...穆,穆,穆克,外面有人,会看见的。”冬儿惊慌地推拒着穆克。   “放心,宝贝儿,外面的人看不进来的,我调了单向透视功能。”穆克拉开冬儿抵着他脸的手,啃上冬儿的耳朵,心里想着,冬儿的耳朵真可爱,又软又白嫩。   看不进来也不可以在这种地方亲热啊,他可是看得见外面的,冬儿羞窘得想跳水母车了。   “穆克,求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冬儿颤抖地被穆克压在座椅上,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哀求,他真的很害怕。   穆克抬起头看着冬儿有些惊恐的眼睛,吻了吻,“冬儿别怕,外面的人看不进来,再说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儿的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呢。”   冬儿摇着头,目光向外面看去,水母车正好路过一个太空漫步的游乐点,一个巨大的罩子里面好多人正在空中走来走去,水母车正好贴着那个大罩子,这些人胆子真大,悬浮在那么高的地方居然都不怕。   关键是有个小朋友就在大罩子边,离冬儿他们很近,冬儿都能看见对方好奇望着他们这边的表情。   冬儿赶紧用力推了推穆克,虽然知道了水母车的薄膜是单向透视的,可是他依然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穆克脱下外套将冬儿罩住,“宝贝儿这样就不怕了吧,乖,让我亲亲。”穆克拉着冬儿的手放在他的帐篷上。   冬儿浑身一哆嗦,另一只手将穆克的外套紧紧拉住,果然这样有了些安全感,可是不代表就可以让穆克为所欲为了,当穆克来扒冬儿裤子的时候冬儿被惹急了,大喊着穆克要是再不停下就跳车。   兔子急了也咬人,穆克实在是踩到冬儿下下下线了,冬儿急的没治要去撞水母车的薄膜,穆克虽然知道水母车薄膜不可能被冬儿撞坏,而且他也可以让冬儿毫无反抗,可是看见冬儿急红了的眼,还是决定算了。   冬儿首次反抗成功,这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战役。   可是不脱冬儿裤子了不代表就放过冬儿了,冬儿再次发现穆克根本就没有下线。   从水母车上下来的时候冬儿只觉得手腕酸软,整个口腔发麻,特别是舌头和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   冬儿再一次大败滑铁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穆克忽然发现和冬儿在外面玩也是很有趣的,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认为。有了上次水母车的经历,隔天上午穆克又带冬儿去了水族馆,知道冬儿害羞,所以特意挑了一间私人房间,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头顶和周围都是蓝汪汪的水和游来游去的水生物。   房间里是没有灯的,微弱的光线是从水深处投过来的,光线经过水的阻隔显得摇曳而朦胧,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克要是不做什么就不是穆克了,在一堆鱼的围观下穆克兴致高昂地将冬儿生吞活剥了。   下午的时候冬儿坚决不跟穆克再去任何有可能两人独处的地方了,逛逛街,逛逛公园,在人来人往中冬儿异常有安全感。   可是穆克哪里会让冬儿如愿,冬儿本来就没什么常识,被穆克忽悠着就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与其在外面提心吊胆,又费精力又费体力的还不如在家里被穆克压榨,最后两天冬儿打死也不跟穆克出去了,这样的安排也很符穆克的意。   穆克满足地走了,冬儿累脱了层皮,心里骂着穆克就是个混蛋。   穆克还是给桑留下了个烂摊子,桑心里有些火大的看着趴在床上睡得七荤八素的冬儿,那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像罪证一样诉说着穆克的罪行,桑也在心里暗骂穆克就是个混蛋。   穆克走后的两天冬儿都有些蔫蔫的,走路姿势都有些不对,吃完饭都是歪在沙发上侧躺着。   桑头疼地按按额角,帮冬儿打开电视,将遥控器放在冬儿手上,心里想着小东西不想动弹,估计是让穆克弄狠了。   平时冬儿坐在沙发上都有模有样的,乖巧可爱得像个乖宝宝,从来不会躺沙发,如今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冬儿无聊地按着电视,忽然电视里出现了他和穆克相拥的镜头,冬儿一愣,听电视里都在说什么。   原来是个娱乐频道,成天没事最喜欢报道的就是孕育者,冬儿和穆克出游那两天正好被这个娱乐台记者跟踪拍摄了。   电视里的主持人说得唾沫横飞,正在介绍每张冬儿和穆克亲密照的经过,后面还有一两段小视频,看的冬儿想跳起来尖叫。   那是在一片小树林里穆克正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摩挲,冬儿羞涩紧张的推拒着,不得不说那个偷拍的技术真不耐,将冬儿和穆克的脸拍的很清晰,而且中途还给冬儿来了个面部大特写,果然是专注偷拍的狗仔啊。   冬儿木然地啪啪换台,心里想着丢脸都丢到全宇宙去了,这可是宇宙大时代啊,估计网上关于他的报道更多,他决定将光脑的无线网络接收器拆掉,他坚决不上网了。   桑看见关于穆克和冬儿的报道,微眯了下眼,以穆克的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在偷拍,那么只能说明穆克是故意的,桑摸摸下巴,觉得穆克像是动物世界里的狮子在给自己的领地做记号,自己要不要也画个记号?   桑看了冬儿一眼,认真的思考起做记号的问题来,而且冬儿也应该在大众面前露下面了,不能老是藏着掖着。   ※※※   桑将冬儿好好调理了几天,让冬儿一切又恢复正常状态,决定带着冬儿出去参加参加集体活动。   冬儿对于那些宴会完全没兴趣,第一次的宴会经历太糟糕了,而且他结两次婚的宴会也没什么意思,又累又无聊。   可是桑总有说服冬儿的办法,轻哄两句冬儿就投降了,捯饬捯饬垂头丧气地和桑去参加一个什么慈善晚会,冬儿想着原来未来也有贫困人群啊,看来贫困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冬儿的头发用一根白丝带扎成马尾,穿的服饰偏中式,一袭白衣,交叉领没有扣子,一条丝绦扎在腰上,宽松的裤子配上小短靴,冬儿觉得自己有点穿越了,这是要演古代的公子哥吗?   未来是个文明大融合的时代,没有固定的流行风格,大家都是喜欢什么穿什么,就算像超人那样内裤外穿也没人会说什么。   桑从来就比较喜欢类似西装的打扮,只是在很多细节方面做了改变。   冬儿挽着桑的手走在会场里,就像中西合璧,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叫一个古怪,只不过放在未来的化装舞会样的晚会里,那就一点都不显眼了。   冬儿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个从不喜欢出现在公众眼前的孕育者文静而神秘,没有绯闻,没有负面报道,又一副讨喜的乖巧样。   很多孕育者投降冬儿的视线都很不友好,就像女人总是嫉妒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又人气的女人一样。   冬儿紧紧跟着桑,一双大眼睛不敢四处打量,紧张地看着自己身前一至两米远的范围,轻轻抿着唇,桑偶尔小声在冬儿耳边说着什么,冬儿乖巧地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桑摸摸冬儿头顶,微笑着说道:“冬儿,站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趟洗手间。”   “我也去。”冬儿赶紧想跟上,可是桑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冬儿乖,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上次的骚扰事件已经给桑敲响了警钟,冬儿连报警都要别人帮忙,这并不是好现象,冬儿应该学会怎么和那些觊觎他的人相处,他和穆克不可能永远一步不离的跟着他。   冬儿捏紧衣角,望着桑眼中带着祈求,他不想一个留在这些人当中,他害怕。   桑不容置疑地摇摇头,就像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的妈妈,虽心有不舍,可是不得不让孩子学会独自面对。   看着桑转身走开,冬儿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觉得身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好害怕,手都有些发抖了,冬儿心里明白这些人和学校的学生不同,他不敢单独面对这些人。   桑走了后果然有人靠近冬儿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走到冬儿面前,潇洒地向冬儿微笑着说道:“嗨!田冬儿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你的伴侣可是跟得你真紧啊。”来人自认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可是冬儿没听出来,怯怯地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很快又微微垂下头,手悄悄地背在了背后。   来人见冬儿并不搭茬,并不气馁,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石松,很高兴认识您。”来人伸出右手。   冬儿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有些迟疑,手在背后握了握,犹豫地要伸不伸,几次陌生人的吻手礼都让冬儿感觉不那么美好,那种感觉让他起鸡皮疙瘩。   “田冬儿先生对石松有什么不满吗?”在上层社会,孕育者不喜欢谁才会拒绝对方的吻手礼,一般孕育者是不会拒绝一个陌生贵族的吻手礼的,因为拒绝陌生贵族的吻手礼即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啊...没...没有...”冬儿犹豫地缓缓将手放在对方的手掌上。   石松执起冬儿的手后撤半步行吻手礼,当他说完荣幸之至后却并没有马上放开冬儿的手,而是轻轻地捏了捏。   冬儿像被烫到了般用力抽回手,退了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不想和这个人交流,也不想和这个人靠的太近,这个人的眼神让冬儿浑身不自在,或者说这个晚会里的人的眼神都让冬儿觉得不自在。   “呵呵,石松,人家可是看不上你呢。”一个妖媚的声音从边上□□来。   冬儿抬起头望向说话的人,心里惊叹好漂亮的男人,一双细细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勾起,鼻梁又直又挺,双唇粉嫩红润,唇角微微翘起,五官组合在那张细腻的鹅蛋脸上,有些妖娆的感觉,冬儿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黑莲先生,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您还是那么美丽动人。”石松立刻万分殷勤地向大美人伸出右手。   叫黑莲的大美人撇撇好看的嘴角将手放在石松的手掌上,扬起下巴略有些高傲地看着石松弯腰行吻手礼。   这才是傲娇女王范啊,又美得冒泡,这样的人就算是高傲的拿鼻孔看人,对方也只会觉得本该如此,黑莲仿佛天生就该是女王,所有人都该对他臣服。   “怎么?想泡这个小可怜?”黑莲斜着眼看了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冬儿,视线很快又移开高傲地瞅着石松。   “黑莲先生误会了,只是过来认识下田冬儿先生而已。”石松赶紧殷勤地笑着解释。   黑莲挥挥手像赶蚊子般说道:“穆克·昆特可是盯得很紧的,哦,对了桑·阿奇尔·德纳可也很是舍不得这个小可怜呢,你确定你搞的定他们?”   “呵呵,黑莲先生,我只是正常社交罢了,又关昆特少将和德纳先生什么事呢?”   “嘁,可是这个小可怜似乎对你没兴趣啊。”   石松也不知道黑莲是什么意思,好像不大想让他接近田冬儿,石松心里暗暗思量了下,估计是孕育者之间的嫉妒吧,田冬儿现在风头正劲,黑莲估计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要过来找田冬儿的茬。   石松估量了下黑莲和田冬儿之间的战斗力,明显田冬儿会被立马KO可是如果自己插手,估计也会两边不讨好,还是不要管孕育者之间争风吃醋吧。   “黑莲先生,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有空还请黑莲先生赏光到寒舍坐坐,寒舍定然蓬荜生辉。”   黑莲高傲地再次用斜眼瞅了石松一眼,鼻子里哼哼一声算是回答,石松却对此不以为然,黑莲在圈子里高傲难驯那是出了名的,能给自己一个好脸色已经是万幸了。   石松没讨到好处,施施然走了。   冬儿本能地想离黑莲远一些,这样光芒四射的人和自己站一块真是有压力,冬儿看见黑莲的耳朵也很圆润,知道对方也是孕育者。   “田冬儿是吧?”黑莲低头看着冬儿,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   冬儿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拘谨地点点头,回答:“是...是的。”   黑莲听见冬儿回答两个字都结巴不屑地撇撇嘴角,肆意伸手两指抬起冬儿的下巴,冬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猛退两步。   “原来穆克喜欢你这种调调,”黑莲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说着,最后叹口气,“算了,我可不稀罕装可怜博上床。”   冬儿被黑莲的话说得面红耳赤,羞窘地咬紧下唇,他本来就嘴笨,和这样气场十足的人连正常说话都困难,哪里还能辩驳,悻悻然地垂着头。   “你可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受气包的样子,待会桑·阿奇尔·德纳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冬儿垂着头不知所措,从小被欺负惯了,一直都是这副低头等别人发作的样子。   黑莲见冬儿逆来顺受的样子哼了声,他以为冬儿是在装,哪个孕育者不是天之骄子,他可不信冬儿真的这么温顺。   黑莲也不是真的要欺负冬儿,只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假惺惺的样子,装可怜也不行,于是修长的手指往冬儿额头上用力一点,本来是想让冬儿抬起头的,冬儿头是抬起来了可是额头却被戳红了一个印子。   “哟,皮肤不错啊。”黑莲快速伸手摸了冬儿的脸一把,心里暗想果然手感和眼见的一样细腻。   冬儿又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被黑莲摸过的脸颊,脸上一片火热。   黑莲见冬儿还是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自己,不高兴地撇撇嘴角,心里想着就不信你能装下去。   上前一步,冬儿赶紧往后退,黑莲却跟着步步紧逼,冬儿脚步凌乱地步步后撤,直到后腰撞在桌子上。   黑莲妖娆地向冬儿弯腰压制下去,只要是孕育者就受不了自己被同时孕育者的人压制,性格暴躁地会直接动手,性格温和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推开黑莲。   可是冬儿却双手向后撑着桌子,脸别到一边身子往后仰,他哪里敢反抗女王一样的黑莲,光是对方的气场就将他压趴下了。   “你还真是能忍啊。”黑莲双手撑在冬儿身体两侧弯着腰将冬儿压得手肘撑在桌上。   “黑莲先生,不知道我的伴侣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先放开他。”桑适时地出现阻住。   冬儿心里重重松了口气,他真想躲到桑的身后。   黑莲直起腰,斜眼瞅了桑一眼,姿态依旧高傲,拽拽地说:“我又说他得罪我了吗?”   冬儿一得解放立刻小步小步地从黑莲面前往桑那边挪移,在冬儿就要走到桑那边时黑莲一把将冬儿拽回来抱在怀里,妖娆地说道:“我很喜欢田冬儿,借我玩玩儿。”黑莲觉得这已经是大脸了,他就不信田冬儿还能忍。   可是冬儿还这就忍下来了,乞盼的望着桑来解救他。   桑不负众望地微笑着上前一步看似温柔,实则用力地拉开黑莲的胳膊,将冬儿拉到自己怀里,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冬儿是我的伴侣,黑莲先生要是想找个玩伴我想这个会场里有很多人乐意奉陪。”桑可是听说孕育者之间也有互相亵、玩的,他怎能让冬儿去受那个侮辱。   “嘁!”黑莲无趣地切了声,他才不想找那些蠢货玩呢。   桑抬起冬儿下巴,看见冬儿额头上有一片红印,用指腹轻轻拂过,问道:“疼不疼?”   冬儿不好意思地退出桑的怀里,大庭广众下他还是不习惯搂搂抱抱,他不知道桑问的什么疼不疼,眨巴着眼问道:“什么?”   桑无奈地伸手指了指冬儿的额头,“这里。”   “啊?”冬儿自己伸手揉了揉,没什么感觉,于是摇摇头,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桑,“不疼。”   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黑莲一眼,见对方正用斜四十五度角的眼神看着自己,冬儿就觉得一阵莫名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女王抓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过年了,实在忙得焦头烂额的,还好在空闲的时候多码了几章存稿,不然肯定得断更,看着日渐减少的存稿心焦啊,忙得我实在没心情写啊,但是说好日更就不会食言,希望各位亲能支持我,Mua~      ☆、第 39 章   “怎么?不在你的亲亲伴侣面前告我欺负你吗?”黑莲语气戏谑地问道。   冬儿听见亲亲伴侣这个名词就忍不住脸红,羞涩地低下头搓手指,心里想着黑莲虽然气势强了些可是确实没有欺负自己,告什么状啊?   黑莲见冬儿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无语了,顿时有些不确定,难道孕育者中真的有冬儿这样小可怜样的?黑莲摸摸下巴眯起邪魅的丹凤眼,嘴角露出坏笑。   “黑莲先生,冬儿有些胆小,还请黑莲先生手下留情。”桑看见黑莲嘴角的坏笑顿觉不妙,黑莲这个人在圈子里的评价从来都不大好,目中无人,性格古怪,还有些睚眦必报。   “我有说我要怎么样吗?德纳医生,你未免太小心了吧。”黑莲看不惯桑老母鸡做派,仰起下巴哼了声,以为他没人疼吗?跟他秀恩爱吗?   黑莲越想越不爽,鼻孔朝天地转身就走,在不远处拉了个男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那个男人立刻跟哈巴狗一样对着黑莲殷勤无比,黑莲回头看了冬儿这边一眼,冬儿正好也在看黑莲,黑莲冲冬儿一抬下巴,那意思就像在说,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人疼。   这个晚会最大的□□就是黑莲的出现,黑莲走后接下来的时间都无惊无险,因为冬儿打死都不离开桑半步,就跟小雏鸭跟着妈妈般把桑盯得死劲,桑很是无奈,这样的冬儿让他心里狠狠地酥了下来。   ※※※   第二天冬儿背着光脑背包去上学,心里想着还是学校好,身边几乎都是小朋友,大家都和平共处老实上课。   坐在教室里冬儿心里从来没觉得学校原来这么亲切过。   上课铃打响了,老师走上讲台开始授课,冬儿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课,偶尔走神,不懂的地方做上标记等回家问桑。   待到第三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门忽然被打开,全班学生和老师都看向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漂亮邪魅的丹凤眼在教室里打量了一圈,看见冬儿的时候顿住。   “我是来上课的,我要坐在那里。”黑莲指着冬儿身边的位置说道。   冬儿顿觉浑身发冷,老师苦恼地按了下额头,这是来了个霸王啊。   冬儿身边的小朋友很自觉地提着光脑给黑莲让座,冬儿低下头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莲两手空空地走到冬儿身边的位置坐下,看了冬儿的光脑一眼,也不问冬儿愿不愿意,一把将冬儿的光脑拖到两人中间说道:“我没带光脑,和你一起看,你没意见吧。”用的是陈述语气。   冬儿哪里敢说有意见,低着头一声不吭,黑莲看着冬儿受气包的样子撇撇嘴角,没有说多余的话,开始上课。   可是没过多久黑莲就觉得无聊了,各种小动作频出,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看见周围都是小萝卜头又无趣地玩冬儿的光脑。   “咦?你的光脑怎么不能联网啊?”黑莲捣腾了一下敲着键盘不满地问道。   “可...可能...是坏了吧。”其实是冬儿将无线网络接收器那块儿给拆了,他不想上网看见关于自己的新闻,可是他可不敢跟黑莲这么说。   “什么?坏了?穆克难道没钱给你买光脑吗?居然让你用坏的。”黑莲不可思议地望着冬儿旁若无人的惊呼。   冬儿满头冷汗地看了一眼四周,好多小朋友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这边,黑莲的声音太大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估计又得上娱乐新闻头条,到时候网上估计会传穆克和桑舍不得给伴侣花钱买光脑云云。   冬儿一想到这里就满头黑线,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把无线网络接收器给拆了。”   “你有病啊?都不能上网了,光脑还有什么用?”黑莲不爽地推开冬儿的光脑。   只要能上课就行了,上课一般不用网络,用数据线将要上的课程拷贝到光脑就可以了,所以冬儿的光脑被他自己捣腾成了小霸王学习机。   看着冬儿默默地搅着手指,黑莲不爽地问道:“你把无线拆了干嘛?”   冬儿心里无奈的想着,他担心自己手贱连上网了,那无处不在的弹窗里几乎十有□□是他的镜头,其实有自己的镜头倒也没什么,可是那些标题有些让人受不了,什么让小乖乖脸红的xx事件,什么小乖乖让你羞涩的回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网上给他取了个小乖乖的肉麻绰号,这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为了吸引人眼球的暧昧标题实在让他想撞墙。   网上甚至还有人将他的头像处理成很情、色的效果,换成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就是PS,他的头像直接被PS到一些果体上,那羞涩的表情加上大胆的肢体举动,冬儿觉得自己想喷血,虽然那种图片很快会被删掉,但是此类图片层出不穷,他觉得自己得了上网恐惧症了。   “问你话呢。”黑莲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冬儿的额头,这次没留下红印。   “啊?”冬儿回过神来,眼神闪烁的支支吾吾着。   黑莲见冬儿这样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样子就来火,摇摇手,扭头看向别处,不想理冬儿了。   冬儿正好松口气,上课还那么大声说话,冬儿都替黑莲紧张,冬儿是直接从学生穿越来的,所以还保留着二十一世纪上课的习惯,总觉得上课说话会被罚站或者挨粉笔头。   黑莲祸害冬儿感觉无趣后将魔爪伸向了他的前座,手指点点前座小朋友的肩膀,前座的小朋友回头望向黑莲,礼貌地向黑莲点点头。   “把你光脑借给我用用。” 黑莲霸道地指着小朋友的光脑说道。   小朋友犹豫了一下,黑莲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小朋友赶紧奉上光脑,黑莲满意地接过光脑开始上网。   未来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孕育者很重要,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还有就是孕育者能真正传承人类的血脉,所以前座的小朋友没有反抗地将光脑给了黑莲。   冬儿一头黑线地看着黑莲欺负小孩子,自己都替他臊得慌,可是正主却自在地玩着光脑,冬儿默默将视线收回,专心上课。   “嘁,又是你的图片。”黑莲用手肘撞了冬儿一下,指着光脑一角的图片说道。   冬儿看了一眼脸刷的通红,这是一张自己的半果照,关键是脸是自己的脖子以下都不是自己的。   黑莲有趣地看着冬儿的表情,想了想在网上搜了下,一堆冬儿的小黄、图充斥着屏幕,冬儿直接脑部充血,大脑当机。   “那...那...那那那那些都...都都不是真的。”冬儿指着那些图片结结巴巴的说道。   黑莲撇撇嘴说道:“谁知道呢?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   说着旁若无人的自己一张张看冬儿的小黄、图,把冬儿这个正主完全当成空气。   “诶!这张表情不错,姿势也正点。”黑莲将一张小黄、图放大点评着。   冬儿直接整个人石化了,图片里自己脸红的羞涩垂下视线,而视线正好停在一根那啥上面,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图全果就算了,还大张着腿,下面的视野那叫一个开阔,高清五码啊....   冬儿很想抢过黑莲的光脑来关掉,可是这不是他的性格,他的性格是一脸郁猝地望着自己光脑,脸烧得脑袋顶都在冒烟了。   “咯咯咯咯...”黑莲望着冬儿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发出一串轻笑。   老师和同学都看向了旁若无人自顾自笑个不停的黑莲,可是谁也没来阻止黑莲,孕育者你能拿他怎么样,劝退?罚站?赶出教室?别逗了,谁敢骂他们一句第二天就会传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还想不想要工作了?还想不想好好活着了,每个孕育者可是都有自己的粉丝亲卫队的,不想死就忍着吧。   冬儿真的觉得自己无脸见人了,干脆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手臂里,他是恨不能钻地缝,可惜地板太硬太光滑。   在黑莲的荼毒下冬儿终于忍到中午放学,整个人沿着墙角一溜烟儿跑了,他从来没觉得教室这么恐怖过,黑莲的身边简直就是地狱好不好,第一次冬儿心里升起不想上学的念头。   而授课老师也疲惫的发现冬儿真的是全联邦最乖的孕育者学生,可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黑莲那样的魔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黑莲在欺负冬儿,可惜没人敢去打抱不平。   冬儿躲在教学楼下的树丛里垂头丧气地不知道怎么办,从黑莲来了以后整个上午他都被黑莲拿着那些图片骚扰,冬儿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也出了艳、照门,曾经自己想都不敢想的3P,4P,群P在网上统统实现了,冬儿不禁想起以前看见的别的孕育者的艳、照,想了想估计也是杜撰的,在心里默默向那些自己曾经吐槽过的孕育者道歉,大家都不容易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黑莲的声音。   冬儿蹲在地上缓缓回头,木然地看着面前的长腿,心里哀嚎,救命啊~~   “说你呢,真是个闷蛋,哑巴吗?”黑莲不爽地用脚轻踢冬儿的屁、股。   冬儿被踢了一下老实地站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站在黑莲面前。   “上学真无聊,走,陪我吃午饭。”说着黑莲不容置疑地转身走了,冬儿犹豫了下最终像个小媳妇般跟上去。   俩人进了餐厅,黑莲一路用俯视的目光将餐厅里的人打量一番,对着服务机器人说道:“给我个包厢。”   服务机器人礼貌地回答:“对不起,包厢已经没有了。”   “什么?我不管,让他们谁让一个出来。”黑莲一撇头傲娇气场全开。   服务机器人礼貌地说道:“对不起,实在没办法为您办到,请您在大厅选一个位置吧,我们为您打八折。”   黑莲这下不干了,“我从来不坐大厅,还有打八折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吗?这个餐厅的服务机器人怎么这么不智能,给我叫个人出来跟我说话。”   冬儿无语地在后面看着黑莲,默默地往后挪两步,他怕不小心中了黑莲的流弹。   黑莲的吵闹很快引来了餐厅的经理,经理一看居然是孕育者,而且冬儿他也是认得的,不是因为网上冬儿很火的缘故,而是冬儿只在基础教学区这边的餐厅吃饭,餐厅就那么几家,自然都认得冬儿了。   “这位先生真是十分抱歉,对您真是太失礼了,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经理看出黑莲很难伺候,赶紧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   “哼,给间包间。”黑莲看都不看经理一眼,冷冷地说道。   经理有些为难地搓着手,看了一眼黑莲身后的冬儿,发现冬儿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老实地站着,在看看黑莲傲娇的女王范儿顿时有些同情冬儿,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冬儿被欺压了。   “这个...您轻稍等一下,我去为您匀一个包厢,您请先到这边休息下。”经理客气地将黑莲领到一边的休息区,招来机器人伺候这位大爷,自己赶快去问问有没有包厢的客人愿意让座。   不多大会儿经理回来了,他身后却还跟着一个人。   “田冬儿。”   冬儿应声抬头,是刘易斯,就像看见了亲人般泪汪汪地望着对方。   刘易斯看了冬儿一眼,又看向一边女王派儿十足的黑莲,走到黑莲身前绅士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刘易斯,田冬儿的朋友。”   黑莲放肆地上下打量了刘易斯一番,又看了眼冬儿,刘易斯一张娃娃脸却做出一脸面瘫相,黑莲噗呲一声笑着将手放到刘易斯手上,说道:“小鬼真有意思,我是黑莲。”   刘易斯后撤半步半步有模有样地吻上黑莲的手背,说道:“能认识黑莲先生真是荣幸之至。”整个动作完美而标准。   刘易斯放开黑莲的手后说道:“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请您和田冬儿共进午餐,我就在3号包间。”   黑莲翘着二郎腿看着刘易斯嘴角微微翘了翘,说道:“小鬼头还没长大就要学着泡孕育者了吗?”   刘易斯并不为黑莲的戏谑而感到尴尬,面瘫的认真说道:“黑莲先生说错了,怎么能说是泡呢?像黑莲先生这么美丽的人,不管是不是孕育者都会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的。”   冬儿第一次觉得刘易斯这小子原来这么会说话,为什么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总是戳自己痛脚啊?冬儿无语泪目。   黑莲显然被刘易斯这副小大人的样子愉悦了,轻笑着说道:“好吧,小鬼,你是叫刘易斯是吧,今天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了。”说完黑莲从沙发上站起来,弹弹衣角。   刘易斯在前面带路,黑莲傲娇地微抬下巴走在刘易斯身侧,冬儿赶紧小媳妇地在后面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包间里只有刘易斯一个人,经理亲自拿来菜单为黑莲点餐,黑莲挑剔地点了两个菜,轮到冬儿时冬儿就随便多了,刘易斯询问着黑莲的喜好安排了两个饭后甜点和茶饮。   吃饭时黑莲又开始挑拣菜做的不好,撇着嘴将盘子推开不想吃,冬儿偷偷瞄了黑莲一眼,又看向一脸面瘫看不出情绪的刘易斯,老实地低头快速吃饭。   黑莲自己不喜欢吃这些食物,于是就找冬儿的茬,问道:“这样的食物你也吃得下去,穆克和德纳是不是不给你吃啊。”   冬儿差点被噎着,眨着大眼睛望了下黑莲,不知道怎么说,他觉得食物很好啊,不知道黑莲的舌头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能吃出那么多味道来。   黑莲见冬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辜受气相调转枪头朝向刘易斯,“刘易斯小鬼,你喜欢田冬儿这样的还是我这样的?”   刘易斯优雅地放下餐具,认真地看向黑莲又看了冬儿一眼说道:“黑莲先生和田冬儿各有千秋,能和二位认识已经是三生有幸,哪里还能挑剔。”   “嘁,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和稀泥,不行,今天你必须说我和田冬儿到底哪个好,他凭什么排在第一啊。”黑莲不爽地瞪了冬儿一眼,冬儿无辜地将脸埋在盘子里不敢搭腔。   “黑莲先生不用太介意那些所谓的网上排名,大家都只不过各有所爱罢了,也许是像田冬儿这样的孕育者比较特殊所以暂时比较吸引人眼球吧。”   “特殊?他哪里特殊?除了一副受气包样他哪里特殊了?有我好看吗?像颗豆芽菜一样有什么特殊?”黑莲无取闹地数落冬儿。   刘易斯一点也没表现出不闹翻,也许是他那张面瘫脸上看不出不耐烦的表情吧,语气平淡地说:“黑莲先生刚才说的那些不都是特殊吗?只是风格不同而已,黑莲先生不用介意。”   黑莲上下打量了下刘易斯,又反复看了看冬儿,两手抱在胸前说道:“哼!现在人的品味越来越怪了。”   说完黑莲像是想起什么不怀好意地看着冬儿问道:“田冬儿,今天在网上看了那么多你的裸、照,哪张是真的啊?”   冬儿真的被噎住了,赶紧揉揉胸口,刘易斯赶紧递给冬儿一杯水,给冬儿拍背,折腾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黑莲见冬儿酱紫的脸色哈哈大乐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你太逗了,哈哈哈....”   冬儿喘着气噎得眼角带泪地望着哈哈大笑的黑莲,有些急切地说道:“那...那些都不是...都不是真的...我,我没拍过...”   “噗!”黑莲拍着桌子乐得泪花都出来了,他不知道田冬儿怎么那么笨。   刘易斯一听裸、照就猜出个大概来,拍拍冬儿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那些裸、照都知道是假的,所有后期合成的照片只要用识别软件都能分辨出来。”那些做假照片的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这个话刘易斯不好跟冬儿说的那么明白。   冬儿傻呆呆地望着刘易斯,那么方便?可以用识别软件直接辨别出来,未来的科技果然多样又发达还人性化,冬儿在心里暗吁口气。   “田冬儿,说说看那些照片哪张更像你本人啊?”黑莲暧昧地在冬儿身体上上下看。   冬儿被黑莲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恶寒不止,“没...没有。”   “哦~~~~?”黑莲故意拉长语调,戏谑地语气显而易见,随后一挥手自顾说道:“也是,那些照片里的小弟弟可都不短,就你这样子,估计那里也是颗豆芽菜,没什么看头。”   冬儿脸色绯红地低下头恨不能钻地缝,心里哀叫,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论关于他果体的事了啊,还有他的那啥啥是长是短又关别人什么事啊,反正又没什么大用处,难不成还指望用它传宗接代?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冬儿满头黑线地在心里将自己PIA飞。   这顿饭吃得冬儿浑身难受,黑莲简直就是个自己不爽也不会让别人好过星人,当发现逗刘易斯没什么乐趣后,集中炮火折腾冬儿,冬儿可怜巴巴地望向刘易斯,刘易斯面瘫地看了冬儿一眼,耸耸肩表示他也爱莫能助。   吃完饭后刘易斯很没义气地闪人了,将冬儿一个人留在了黑莲的毒舌下,看着刘易斯的背影冬儿默默地暗骂一句叛徒。   黑莲不想回教室傻坐着,拉着冬儿去了学校的午间娱乐室,那种地方冬儿听说过没去过,今天第一次见识到未来校园的豪华。   娱乐室里就不仅只有小朋友了,还有高年级的学生,虽然都是些少年,但也一个个比冬儿高出老高一截。   冬儿和黑莲是这所学校唯二的孕育者,所以当他们进来的时候整个娱乐室都安静了一瞬,冬儿被那么多视线看得不敢进去。   黑莲像女王一样微抬着下巴斜睨着打量全场,当发现冬儿没跟上他的步调后回头不耐烦地对着冬儿低喊:“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冬儿低着头像个小跟班一样默默跟在黑莲身后,黑莲径直向游戏舱室走去,旁边的人自动给他让道,走到游戏舱室发现里面已经人满了,也不说什么直接打开一个有人的游戏舱告诉对方他要玩。   那个少年一开始被打断的时候还有些恼火,怒气腾腾地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孕育者,而且还是网上排名靠前的黑莲先生,于是赶紧点头哈腰的让位,冬儿看着黑莲的土匪行径很是无语,这样的人真的嫁出去了吗?他的伴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容忍他啊?冬儿完全不知道黑莲还算好的了,比黑莲更过分的孕育者比比皆是。   “喂,你不玩啊?”黑莲看着冬儿问。   冬儿摇摇头,表示不玩,而且游戏舱已满他也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啊,我不管,陪我玩玩。”说着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有人的游戏舱,直接将那个少年赶走了。   冬儿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抱歉地看着那个被赶走的少年说了声“对不起”,少年受宠若惊地赶紧说没什么,黑莲不耐烦地将冬儿推进游戏舱说道:“哪儿那么啰嗦,谁用你道歉了啊。”于是砰的一下盖上游戏舱。   冬儿感觉自己像是又躺进了紫外线照射舱,跟棺材一样的狭窄舱室让他很不舒服,可是不多大会儿整个舱室就像时空挪移了一般,冬儿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居然躺在了浩瀚的宇宙中,前后左右360度全是一望无际的星空,冬儿惊讶地伸手去触摸,摸到了眼前看不见的游戏舱壁。   心里连连感叹未来的科技太发达了,如果躺在这样的舱里看电影就跟身临其境一样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4D?   “RT立场打开,是否对接生物电进行游戏人物塑造?”一个电子音传进冬儿耳朵里,冬儿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没看见有游戏向导一类的虚拟人物。   “对...对接。”这样应该没错吧?   果然冬儿一发出声控指令,电子音继续在耳边说道:“开始对接。”   然后冬儿只觉头有些晕,接着耳边电子音又响起:“生物电不对称,禁止未满10岁儿童进入,游戏退出。”   眼前的星空消失,冬儿的视线又回到狭窄的空间,噗的一声游戏舱盖自行弹开,冬儿躺在游戏舱里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   黑莲正站在自己游戏舱边上开着游戏舱盖换空气,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游戏舱,但是谁叫现在情况特殊呢,所以得好好把别人的气味放放自己才能进去。   黑莲正在换气可是冬儿这边的游戏舱盖却打开了,黑莲越过盖子望向里面躺着的冬儿,问道:“怎么?有味道你也要放放味儿?”   冬儿茫然地望着黑莲蠕动了下嘴唇没说话,游戏提示音他听懂了,自己被误判为未满10岁的儿童,这种话要是说出来肯定又会被黑莲笑死的。   冬儿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好,蔫蔫地从游戏舱爬出来,觉得浑身有些乏,脑子也有些晕晕的,站在地上都有些打转。   “喂,田冬儿,你到底搞什么鬼啊?”黑莲见冬儿脸色有些不对,狐疑地问道。   冬儿眼神闪烁不定,他现在只想找地方坐会儿。   “不会是刚才那个小子身上太臭把你熏的吧?”黑莲夸张地对着游戏舱皱皱鼻子。   冬儿还是不说话,看见门口有沙发,对着黑莲小小声说道:“我...我去那边,坐会儿,你先玩吧。”然后飘飘忽忽地向门口走去。   黑莲见冬儿脚步有些虚浮心里暗惊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吧?黑莲看看自己的游戏舱小心翼翼地伸过鼻子去轻轻闻了闻,还好自己的游戏舱没什么味道了,公用游戏舱就是不科学,虽然有很好的除味换气系统可是也抵不住有的人体味重,看看田冬儿都快被熏吐了,话说那小子得有多臭啊,黑莲胡思乱想着冲自己的游戏舱扇了扇风,心里各种腹诽。   冬儿坐在沙发上觉得像是原地转了一百圈一样,有些恶心头晕,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一个少年看了冬儿一眼,有礼貌的过来询问:“您好,田冬儿先生,您没事吧?”   冬儿赶紧睁开眼,冲眼前的少年摇摇头,“我没事。”   少年指了下冬儿的不用的游戏舱问道:“请问您还使用那个游戏舱吗?”   冬儿又赶紧摇头,说道:“不用了,你要是想用的话就用吧。”看了一眼黑莲那边,黑莲已经进游戏舱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您真的就像传闻中那样是史上最温柔的孕育者。”   冬儿被对方说得有些脸红,他觉得这都是应该的自己也没做什么吧。   少年见冬儿脸红地低下头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于是有礼地告辞道:“那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就先走了。”   冬儿微微点点头,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少年咧着嘴一路傻笑着走到游戏舱,躺进去还深吸了口气,仿佛能闻到田冬儿身上的气味,天知道未来的除味技术有多好,哪怕是超级大臭脚在里面自己也闻不到味道。   少年手指在游戏舱上随意操作了一下,想看看冬儿有没有留下游戏ID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加他,可是眼前却跳出记录,上一个游戏者未满10周岁没有游戏ID,少年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冬儿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黑莲出来就看见冬儿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的样子,走过去不怀好意地在冬儿身上瞄来瞄去,轻手轻脚地坐在冬儿边上,将手伸进冬儿衣服里抚摸,想看看冬儿会做出什么反应。   冬儿睡得不大深,可是也已经睡迷糊了,只觉腰上传来一阵抚摸感,迷迷糊糊中以为是桑,因为穆克的手掌粗糙,黑莲的手什么都没干过自然细腻光滑。   冬儿忍了忍鼻子里发出哼哼声,却只觉手掌顺着腰部要往裤子里钻,冬儿本能地夹紧腿,没有反抗。   黑莲见冬儿只是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以为对方睡得太沉,决定量量冬儿是不是真的是个小豆芽菜。   手刚划过下腹冬儿就浑身发抖,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抓住黑莲的手腕,声音颤抖地轻声说着:“不...桑...不要...”   听见冬儿软糯的彷如呻、吟的语气黑莲只觉浑身抖了下,心里暗想,看来这小豆芽菜有点能耐啊,背地里原来这么骚。   黑莲试探地又往下摸去,冬儿半睁开眼,眼中没有焦距,可是已经有泪光点点,鼻子里发出带着哭音的哼声,虽然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可是冬儿每次都很怕做那种事,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疼,所以身体行成了条件反射一被摸到敏感部位就发抖流泪。   黑莲真的握住了冬儿,发现对方真的是个豆芽菜,虽然还没苏醒可是那尺度完全在平均线下啊,黑莲用另一只手摸摸下巴,心里判断果然没什么看头啊,不过皮肤不错,摸起来又滑又嫩。   冬儿完全睁开眼,泪眼朦胧地看向黑莲,在看清对方的样子后愣住,然后目光缓缓落在黑莲插在自己裤子里的手上,感觉到黑莲还恶意地捏了捏,冬儿的脸迅速涨红,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出不来,浑身越抖越厉害。   “嗨,豆芽菜,你醒了。”黑莲坏笑着又握了握手掌。   冬儿两手一把握住黑莲的手腕想把对方的手拉出来,可是他忘了自己武力值连渣都不如,黑莲好赖还能开动机甲。   “你...你你你你,干干干...干什么?”最后三个字冬儿几乎是用吼的,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咆哮。   “噗哈哈哈哈哈哈....”回答冬儿的是黑莲的一串大笑,黑莲将手从冬儿裤子里伸出来,笑得歪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太好玩了...哈哈...真的...哈哈..是豆芽...豆芽菜!”   冬儿看着黑莲指着自己笑得发抖他就气得发抖,这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可是冬儿的性格天生就逆来顺受,哪里会骂人,连发脾气的时候几乎都没有过。   冬儿气得眼圈发红,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打打骂骂他都能一滴眼泪都不掉的忍下来,可是这算什么?冬儿只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恶毒的羞辱。   猛地站起来,看着黑莲用力咬了下嘴唇,转身就跑了出去,羞愤地闷着头不辨东西,黑莲坐在沙发上看见冬儿跑开渐渐止住笑,心里纳闷真是经不起逗,不就摸摸小豆芽吗,有必要那么大反应?撇撇嘴无趣地站起身也溜溜达达地出了游戏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一路狂奔,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冬儿四处看了看完全迷路了,怎么办?找人问一下吧。   学校的绿化真的做得非常到位,冬儿感觉自己像是走在森林里,如果不是脚下有路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口气跑进原始森林了。   沿着路一路走一路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路上,光影斑驳,微风一过整个世界沙沙作响,走了半天却没看见一栋房子,冬儿抬起通讯器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上课时间,他迟到了。   怎么办?给桑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办吧?可是这种小事也麻烦桑会不会很招人烦?冬儿犹豫着放下通讯器,那怎么办?他的通讯薄里就那么几个人的通讯号码,刘易斯现在也已经开始上课了,不能给他打电话,那就等到第一节课下课再给刘易斯打吧,可是自己现在这是在哪啊?   冬儿垂头丧气地找了一处草地比较平整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茫然无措,这条路有几个岔路口,他也不记得自己从哪边跑过来的了。其实冬儿也不想回去上课,因为一想到黑莲就浑身不自在,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可以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冬儿一边想着一边玩着通讯器,忽然想到现在那么闲给祁大哥发个信息看看。   “祁大哥,现在忙吗?”   过了十多分钟,那边回过消息来,“不忙,冬儿怎么没在上课?”   额...怎么跟祁大哥解释,不能说自己在学校迷路了,太丢人了,冬儿想了想回到:“今天学校放假,没上课。”   “是吗?放什么假呢?”   是啊,放什么假啊?说了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来圆,看来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冬儿挠挠头,绞尽脑汁地想,还没想出个假来那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冬儿是逃课了吗?”联邦的所有学校的教课日程网上都能查到,祁连石正好在寝室,随手一查就查到冬儿所在的学校没有放假。   冬儿一阵泄气,看来不用圆谎了,“嗯。”冬儿发了一个字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冬儿一向很乖,突然逃课一定有什么原因,祁连石心里有些担心。   “祁大哥不用担心,没出什么事,只是我在学校里迷路了。”冬儿怕祁连石担心赶紧说了实话。   “原来是迷路了,冬儿真是个小迷糊,会用地图导航吗?”   哎呀,对了还有地图导航啊,自己怎么忘了,自从上次找刘易斯差点迷路后,后来刘易斯教了冬儿怎么用导航。“会用。”   “那冬儿赶紧回去上课吧,逃课可不好。”   “好吧,祁大哥再见。”冬儿有些失望地发送信息。   “冬儿要好好上课,再见。”   冬儿叹口气,倒腾着通讯器,未来的电子设备其实都已经由繁变简了,大多声控都能解决,冬儿发出声控指令,导航就自己出来了。   可是一想到有黑莲在冬儿突然不想回教室,又关了导航,低着头揪地上的草。   “祁大哥,还在吗?”冬儿又发了信息。   “怎么了?不会用导航吗?”   “不是,今天不想上课。”   祁连石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冬儿没料到祁连石会直接打电话,手忙脚乱地接通。   “喂,祁大哥。”   “冬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祁连石的声音有些担心。   冬儿很羞愧,明明不想让祁大哥担心的,自己不该任性的给祁大哥发信息,“没事,祁大哥别担心,只是反正都迷路了,学校的风景又很好,所以...”   “冬儿是要对祁大哥撒谎吗?”祁连石打断冬儿的话,轻轻问道,“冬儿不愿意告诉祁大哥出什么事了吗?”桑他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冬儿?祁连石在心里暗想,冬儿一向乖巧,会让他翘课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冬儿哑口无言,不自觉地伸手去揪地上的青草。   “冬儿?”祁连石心里有些沉重,按了语音转视频,“冬儿,让祁大哥看看你。”   冬儿无措地看向通讯器上投影出的光幕,点了接受,祁连石的脸出现在光幕上,眼中明显有担忧的神情。   “祁大哥,对不起。”冬儿看见祁连石的担心,羞愧地垂下视线。   “冬儿为什么道歉呢?冬儿...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不愿意上课那肯定是学校出了什么事,以冬儿绵软的性格,不会又是骚扰吧。   冬儿迟疑了下,摇摇头,“我没有受欺负,祁大哥真的不要担心,我真的很好。”   祁连石显然不相信,但是冬儿不愿意说他也不能逼得太紧,“冬儿没受欺负就好,但是冬儿如果真的在学校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要告诉祁大哥。”祁连石心里想到告诉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冬儿点点头,眼神低垂不敢看祁连石,“嗯。”   祁连石望着这样的冬儿嘴唇蠕动了下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酸楚,忽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好遥远,触之不及。   “祁大哥...”冬儿弱弱地喊道。   “哟!在这里偷着跟情人打电话啊。”黑莲突然从冬儿身后走出来,戏谑地调侃。   冬儿浑身一激灵,赶紧回头看向黑莲,手不自觉地一把盖住通讯器,通讯器投影出的光幕消失在冬儿手掌下。   黑莲走过去蹲在冬儿身后,两手拉开冬儿的两只手腕,通讯器的光幕又投放出来,黑莲握着冬儿带着通讯器的手腕抬到眼前,祁连石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也不是什么大帅哥嘛。”黑莲嫌弃地撇撇嘴,祁连石的肤色比较黑,五官刚毅中带着沉稳,是猛一看不咋样,看久了挺顺眼的耐看型,“田冬儿,你的品位不咋样啊。”   “黑莲先生请你放开我。”冬儿的两只手被黑莲从身后牢牢抓住,冬儿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祁连石一眼看出黑莲是孕育者,微眯了下眼睛抿紧唇,孕育者向来桀骜不驯,他如果在通讯器里得罪了对方,立刻吃亏的肯定是冬儿,“原来是黑莲先生,请恕祁连石只能在通讯器里对您问好,能和您通话真是荣幸之至。”   黑莲微抬下巴,斜眼睨着通讯器里的祁连石,暧昧地说道:“你是田冬儿的情人吧,祁连石?没听说过,看来不是圈子里的人咯?难怪田冬儿没有绯闻,原来是不喜欢圈子里的人喜欢找刺激点的啊。”   “黑莲先生...你...你胡说什么,祁大哥才不是情人什么的,你...你...”冬儿有些激动地说道,听见黑莲那样说祁连石冬儿心里有些不舒服。   “哟!还说不是情人,这还没怎么着就先着急上了。”黑莲更加戏谑地调侃。   “黑莲先生想是误会了,我和田冬儿并不是情人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祁连石微笑着彬彬有礼的说道,他不想冬儿被传出绯闻,而且他和冬儿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还在通讯器里冬儿冬儿的叫,现在就田冬儿了?难道田冬儿好偷情这一口?”黑莲转眼看向冬儿,挑挑眉。   冬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瞪着一双圆眼睛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心里想着,黑莲欺负自己就行了,干嘛还要羞辱祁大哥,祁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黑莲先生,冬儿一直都很纯洁,我只是他的旧识还望您不要这样猜测。”祁连石收起微笑认真地看着黑莲说道。   黑莲看着祁连石一脸的认真忽然心里很不爽,“什么纯洁不纯洁的?偷情就是偷情,敢偷不敢承认吗?哦,我明白了,既然是偷情田冬儿的两个伴侣一定不知道吧,也是像你们这些圈子外的男人都没什么本事,也就一张嘴会哄人,田冬儿的两个伴侣可都不简单,收拾你只怕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冬儿猛地握紧双手,大喊道:“你太过分了,放开我。”这是冬儿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和人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激动。   “怎么?不装受气包了?还是心疼你的情人了?”   “祁大哥不是情人,祁大哥才不会偷情,祁大哥是...是...”冬儿被气得噎住想不出形容祁连石的话来。   “是什么?”黑莲逼问。   “是...是...是好人。”   “看把你急的,刚才我没来的时候两人还情意绵绵的,现在你急什么急,不就玩儿吗?”黑莲的生活中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喜欢了就打一炮,散了就互不相识,也许看见曾经的□□自己都记不起来曾在何时何地上过床,所以对于冬儿这么维护一个男人他不理解,而且还是个圈子以外的男人。   “谁玩儿了?我才没有玩儿。”冬儿气呼呼地说道。   祁连石在通讯器那头握紧拳头,他无能为力,可是他不能挂电话更不能怒斥黑莲,“黑莲先生,您随便侮辱我都没关系,可是我和冬儿确实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诽谤他。”   “哼,还挺有情义的,以前没关系以后也会发生关系的,你不想和田冬儿发生关系还跟他联系什么?”黑莲有些见不得这两人一副情比金坚的样子,什么没关系,孕育者身边难道还有纯洁的男男关系?他才不相信。   “祁大哥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们自己一天乱...乱七八糟的,难道别人也要跟你们一样吗?”冬儿说不出乱、搞这个词来,那种带有侮辱性的话他无法对别人说出口。   “什么叫我们你们的?你还不是一样?只是没让人抓住把柄罢了,还不是不知道和多少人搞过。”黑莲本来就有些不屑田冬儿在网上的清纯形象,大家都是孕育者装什么圣洁。   “你...你...我...”冬儿被气得发抖。   祁连石不能出言维护冬儿,孕育者很多都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乱发脾气,只怕他越是维护冬儿黑莲越是挑刺,祁连石暗暗咬牙切齿。   “怎么?被我说中了?在娱乐室时就看你一副骚、样,这副可怜的样子也是为了装情趣的吧?”   这是冬儿听过最恶毒的羞辱,咬住唇不知道怎么反驳也不会反驳,若不是因为黑莲刚才言语触及到祁连石,冬儿根本就不会那么激动。   看冬儿无言以对黑莲嘲讽地一笑,说道:“这个男人长得一般,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长得帅活儿又好的?”   冬儿咬住唇别开脸不回答,黑莲认定他是那种人,他再辩驳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他不要在言语中中伤祁大哥就行了。   “黑脸男真是可惜,坏了你的好事,看来还没把田冬儿搞上手就要告吹了,真是可惜。”黑莲故作一脸惋惜地对光幕里的祁连石说道。   祁连石在电话那头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此刻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神微垂演示住自己眼中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冬儿,他又有什么资格配拥有冬儿?   黑莲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觉得无趣放开了冬儿,冬儿两手一得自由爬起来拔腿就跑,也不辩方向直往树林里钻。   黑莲见跑开的冬儿嘁了声,走到一颗树边,背靠着树干双臂环胸的望着天空,本来下午他自己回教室上课的,可是课上到一半发现田冬儿没来,自己一个人在一堆小萝卜头中间实在无聊,大摇大摆地中途翘了课,学校里也没什么玩的于是就到监控室调了监控看田冬儿跑去哪儿了,监控室的管理员一见他是孕育者也不敢阻拦,任由他调了监控。   黑莲找到田冬儿在哪后就一路寻了过来,本意是想拉着田冬儿陪他到学校外面逛逛,可是走到田冬儿身后发现对方在打电话,正好听见祁连石问田冬儿是不是受欺负了,本来他以为田冬儿是在和他的伴侣打电话,肯定会说自己怎么欺负他了,可是田冬儿却说没有。   黑莲上前点一看,光幕里的男人并不是田冬儿的伴侣于是就出来随口调侃几句,谁知两人却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在他面前装纯洁,于是黑莲就越说越恶毒,他本来就觉得田冬儿是在装可怜,自己来上学也是想找田冬儿的乐子,可是没想到自己都那么说了田冬儿居然也忍下来了,黑莲想着,如果是自己早就一巴掌给对方扇过去了。   黑莲望了眼田冬儿跑开的方向,揪了片叶子转身走了,心想学校真没趣,还是回家睡一觉来的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冬儿也不知道在树林了跑了多久,回头看黑莲没有跟上来,靠在树上喘着气,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他不知道黑莲为什么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第一次冬儿在心里对一个人反感。   “冬儿。”冬儿跑了半天,通讯器却没挂断,这时候冬儿停下来,通讯器了传来祁连石的声音。   “啊,祁大哥。”冬儿都忘了还在通着视频。   祁连石在通讯器那边看着冬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抿了下唇,说道:“对不起。”   “诶?”冬儿觉得自始至终祁连石都没做错任何事,他不明白祁连石为什么道歉。   祁连石看着冬儿迷茫的样子,眼里露出苦涩和挣扎,脑中思绪纵横,“冬儿...祁大哥太没用了。”   “啊?”冬儿瞪大眼睛,还是很迷茫,心里想着祁大哥怎么会没用呢,他是军人,还是个少尉,还能得到好多奖牌,自己才很没用,智商和未来的人相差甚远,性格又不讨喜。   “祁大哥怎么会没用呢?”冬儿傻乎乎地问道。   祁连石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冬儿是多么的单纯,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他,却还妄图占有他,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冬儿,刚才祁大哥没能帮到你,还让你受那样的侮辱,我....”祁连石在通讯器那边捏紧拳头,垂下眼睑,这是第一次他感到那么的无能为力。   “没事的,祁大哥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原来祁连石是在为刚才的事情内疚,冬儿急切地向祁连石解释,心里却很高兴,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过来,如今身边却又那么多关心他呵护他的人,冬儿心里感觉满满地像是要溢出来。   祁连石看着从不抱怨,总是那么乖巧的冬儿,心里更是如同刀搅,“冬儿...”祁连石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静地凝望了对方半天,冬儿傻傻地望着眉宇间略微轻皱的祁连石,心里也有些难过,他想被静静地拥抱,彼此仿佛相濡以沫般的相拥。   可是冬儿知道他和祁连石是不可能的,第一次冬儿心里有了那种求不得的痛苦,泪水沿着眼角滑下,冬儿却没有察觉。   “冬儿别哭。”光幕中的祁连石抬起手又无奈放下。   冬儿猛然惊觉自己流泪了,赶紧用手背胡乱抹掉泪水,心里暗自懊恼,自己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呢?忍不住窘迫地红了脸,“我...不是要哭,那个...”   祁连石却什么都没说,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和冬儿之间的距离似乎连安慰都成了奢侈,除了能在言语上给予冬儿安慰意外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祁连石的心脏默然收紧,仿佛要破碎,今天黑莲的话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污秽,是啊他就是蝼蚁,有什么资格和冬儿在一起,在正常的孕育者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个偶尔改善下口味的生活调剂品,上完床连脸都不会被对方记住,冬儿就在眼前,可是第一次祁连石觉得连守护他的资格都没有,绝望和苦涩填满心口。   祁连石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负面情绪,“冬儿,打电话给桑,让他来接你回去吧。”   “诶?为什么?”怎么突然转到了桑的身上去了?而且他现在正在上课时间,为什么要回去?   “冬儿现在不想回教室吧。”祁连石微微笑着说。   冬儿想了想,想到同桌的黑莲,忍不住皱了皱眉,确实是不想回教室啊,但是今天不回去明天也得面对黑莲啊,伸头缩头都得挨一刀。   “不用回去了,”冬儿说着摇摇头,“我知道祁大哥什么意思,虽然黑莲很讨厌,可是我不能因为他就不上学了,哎,躲过了今天,明天还是得上学啊。”   祁连石微微惊讶地望着冬儿,听冬儿的意思即使有黑莲在他仍旧要上学,他的意思本来是不想上学就让桑接他回去,孕育者拿到文凭也没用处,读不读书都没多大关系。   “冬儿真乖。”祁连石望着柔弱的冬儿内心只觉柔软,这样努力的冬儿让他怎么舍得从此再也看不到,再也听不到。   冬儿被祁连石莫名夸奖了,小脸微微泛红。   冬儿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回家让桑担心,所以决定坚持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课,坐在微风徐徐的树林里,和祁连石聊了一下午,直到放学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回家以后冬儿对于今天下午的事只字未提,一如往常地和桑补习。   第二天冬儿花了很大的勇气才走进教室,站在门口仿佛小老鼠般往自己的座位那边看去,发现邻桌是空着的心里大大地舒了口气。   可是好景不长,第三节课的时候黑莲姗姗来迟,大大捏捏地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慵懒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冬儿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黑莲的反方向挪去,脸也尽量别开不敢看黑莲,典型的鸵鸟行为。   黑莲斜眼瞅了下冬儿,看见冬儿仿佛老鼠看见猫的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点点前座小朋友的肩膀,当对方转过头来后黑莲又很理所当然地征用了对方的光脑。   黑莲无聊地在上课的时候上网,突然看见一张图片,正好是昨天他在娱乐室将手伸进睡着的冬儿裤子里,黑莲随手点开,原来下方还附带视频,黑莲点开视频,昨天他调戏冬儿的全过程被录了下来。   这篇报道的浏览量刷刷地不断更新,所以一直被置顶,标题很是诱人,“田冬儿的诱惑,你受得了吗?”完全与内容牛头不对马嘴。   黑莲看了下下方留言,有骂他趁人之危的,有质疑田冬儿是否堕落的,有好奇他和田冬儿之间是否是情人关系的,还有大部分都表示田冬儿在视频里的表现真是让人喷鼻血...楼是越盖越高,不得不说偷拍那小子技术不赖,把田冬儿的所有表情都捕捉到了。   “喂,看你昨天发骚的样子。”黑莲用手肘撞一下冬儿一脸恶质的坏笑。   冬儿伸出鸵鸟脑袋小心翼翼地望了黑莲一眼,再看向光幕,渐渐地脸颊涨红,他从没看见过这样的自己,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睡眼朦胧间红着脸泫然欲泣,握住黑莲伸到自己裤子里的手腕,那样子更像在欲拒还迎,怎么看怎么□□,这真的是自己吗?   冬儿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他严重怀疑那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坚决不承认那是自己,他怎么可能那样。   “怎么样?是不是很骚?你就是用这种表情去迷惑住德纳和昆特的吧?哦,还有昨天那个黑脸儿的,想不到你还真有一手,表面纯洁原来骨子里也不过是个骚货。”黑莲凑到冬儿耳边暧昧地说道。   冬儿只觉浑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住了,这就是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感觉吗?冬儿原本涨红的脸渐渐有些发白,心里喊着不是这样的,自己不是这样的...视频里那个有着陌生表情的人不是自己。   冬儿猛然将脸别开不去看光脑,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他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黑莲的嘲讽让他感到害怕,仿佛全世界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黑莲完全不知道冬儿内心的彷徨,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史上最纯洁的孕育者,不是也一样随便玩儿嘛?诶,我说,你每天装成这副样子就不会觉得累吗?”   冬儿的头越垂越低,他想大声地反驳黑莲的话,可是又在心里想着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看自己呢?这样的视频让穆克和桑看见了他们一定会很生气吧?祁连石也会瞧不起自己吧?冬儿的心有些颤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那样的表情却不得不让人不得不想到他和黑莲偷情。   冬儿脑子里乱七八糟,后来黑莲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整整一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放学回家后冬儿在家等着桑下班,可是坐在客厅又有些害怕桑回来,手里不停地拿着遥控器换台,电视里演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桑回来看见的就是冬儿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魂游天外的样子,桑走过去摸摸冬儿的头顶,温和地问道:“怎么了?一张小脸儿都皱成苦瓜了。”   “啊,桑你回来了?吃饭了吗?”冬儿猛然回神,看见桑的那一刻瞬间有些僵硬。   “还没有,冬儿吃完饭了吗?”桑看了一眼时间,刚好过了冬儿吃饭的时间。   冬儿低着头轻轻摇摇头。   “那正好可以和冬儿共进晚餐了。”桑坐到冬儿身边将冬儿拦腰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问道:“冬儿实在等我吗?”   冬儿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忘了吃饭了。   看见冬儿犹豫闪烁的样子桑也不问什么,在冬儿脸颊上吻了下,吩咐机器人做饭,吃饭前正好可以和冬儿好好温纯下。   桑细密的吻落在冬儿脸上,一路辗转蜿蜒至锁骨,冬儿身体微微颤抖,有些害怕,“桑,马上就吃饭了。”冬儿弱弱地说道。   桑抬起头吻了下冬儿的唇,说道:“可是冬儿的样子太诱人了,让我好好抱抱。”   诱人?冬儿猛地想起今天在学校时黑莲让他看到的那篇报道,下面的留言几乎全是说他性感诱人之类的,黑莲对他的评价却是骚,冬儿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视频里含娇带媚的样子,他的脸色一下子有些苍白,是因为自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所以桑才会说自己诱人吗?   桑看见冬儿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停下亲昵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冬儿望着桑不知道怎么说,那样的自己他接受不了,冬儿此刻的心情就像看见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拍的□□,整个人都不大好。   桑将冬儿抱起,大步走进卧室将冬儿放在床上,拿出医疗箱要给冬儿检查,冬儿赶紧说自己没事,可是桑却不同意,检查完确定冬儿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当晚桑没有对冬儿再做什么,吃完晚饭也没有再补课,叮嘱冬儿早点休息他自己则到书房去写医学报告去了。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黑莲时常迟到早退,甚至一天都不来上课,虽然冬儿和黑莲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黑莲的毒舌还是让冬儿觉得度分如年。   这段时间桑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文儒雅,和穆克时不时的打电话,内容也还是一如往常的激情四射,冬儿心里想着难道他们没看见那个报道?一瞬间有些庆幸,可是又觉得不安,就像总有颗炸弹没有爆炸一样。   在冬儿的忐忑中,期末测试临近了,二十一世纪的学生几乎都有个通病,考试前喜欢临阵磨枪,其他小朋友完全没有考前的紧张情绪,可是冬儿却已经习惯了那种划重点圈范围做复习题的学习模式,光脑里塞了一大堆冬儿让桑帮忙下载的习题和往年考试的试题,桑对于冬儿这样的做法从上学期起就一直有些不理解,未来的教学模式讲求的是真实学到了什么,而不是针对考试的学习。   在忙碌中冬儿渐渐忘记了那些烦心的事情,其实冬儿学习一直都很努力,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叫学霸,玩儿着也能得第一,还有那么一种人叫学渣,学了也会过不多久又还给老师。   冬儿就是典型的学渣型,从来都认真读书可是成绩一直处于中游,到了未来更是全班成绩拖后腿的那个,再加上这学期请了那么多假估计要升学更是难上加难。   有次冬儿泪眼汪汪地望着桑说出自己担忧,并表示希望桑能在补课的时候补习下重点,桑沉默良久最终同意了,但是条件是冬儿必须跟他做他一直想做的那个姿势。   冬儿童鞋在付出菊花的代价后终于被桑开了一回真正的小灶,桑总结了下往年的考试范围再做了些调整,勾画出重点着重给冬儿补习。   “冬儿,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是不正确的,今年虽然你过了,但是没掌握的知识你仍然没有掌握,明年的学习只会更困难。”桑在补习的时候这么跟冬儿说道。   冬儿幽怨地望着桑,心里暗恨道,那为什么你不在上床前说?冬儿抚了一把自己酸软的腰,吸吸鼻子乖巧的点点头表示他听进去了。   考试如期而至,冬儿紧张的熬过几天的考试就怕自己这学期过不了,下学期要和更小的小朋友同班。   未来的成绩发放非常迅速,考完试就能知道成绩,几门功课总算下来冬儿总算是踩着底线过了,一张小脸儿乐开了花。   “成绩那么差还这么高兴,田冬儿,我真的怀疑你每天是不是都在装样子啊。”黑莲不合时宜地声音直接将冬儿心里小小的胜利感击碎。   话说黑莲居然也过了,而且成绩还在中游,冬儿无语泪目,难道这真的就是未来人和二十一世纪人在智商上的差距吗?   考完试冬儿直接灰溜溜地沿着墙根儿远离黑莲,接下来就是放假了,一想到可以有两个月不用再被黑莲荼毒冬儿就觉得如获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工作很烦心,所以写得啰嗦了(我自己有些时候都感觉出来了),可是没办法,有时心情不好写的时候就总是想不出剧情,于是就拖沓了。   看了亲们的留言我会加快剧情的发展的,我也很想将存稿都发上来,可是怕发太多后期会断更,其实能写这么多字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如果不是看见每天都有增加收藏,还有时不时的有亲留言我真的保证不了日更,也许会很笼统的几万字就完结了绝对写不到现在的近20万字,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3╰),我为我的剧情拖沓在这里跟亲们深深鞠躬求谅解。   ☆、第 43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迎来了假期,冬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前所未有的放松,一想到每天都可以宅在家里不用害怕黑莲的荼毒,不用担心狗仔的偷拍,自己在家里就是最安全的。   冬儿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音乐盒想到上次塞纳星之旅,冬儿心里有些渴望可是却不敢跟桑说,桑平时都在上班似乎也挺忙,穆克也总是呆在军队里,联邦的法律规定孕育者离开首都星必须有伴侣或者监护人陪同,为了自己的贪玩冬儿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桑或者穆克。   可是穆克的一通电话改变了冬儿原本打算在家里宅一个假期的计划,穆克派了一队护卫来接冬儿去穆克现在所在的军区,穆克的官方说法是增进伴侣间的了解及感情,实际上...冬儿想了想只觉菊花一紧。   临走前冬儿依依不舍地望着桑,心里想着他一定会被穆克压倒死的,要去一个半月啊,他还有命或者回来看见这个家,看见桑吗?冬儿心中的小人儿泪流满面的对着自己住过的豪华小别墅还有桑挥手喊着撒哟拉拉~~   穆克给冬儿安排的是军用飞船,速度快安全系数高且十分舒适,飞船只开了两天便到达了穆克所在的禾勒贠右旋臂星系,听同行的护卫队队长说在往前经过两个星系就是联邦的边境,那里时常发生与外星人之间的小规模战争。   一下飞船冬儿就被眼前刺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一股热浪随之扑面而来,这颗星球的光线太强烈了,冬儿的基因不像未来人都经过优化,他的虹膜没有进化,长时间处在这种光线下很可能致盲。   冬儿尝试微微睁开,可是刚一睁眼就感觉像是在盯着太阳看一样被晃得流出生理泪水,护卫队长发现冬儿睁不开眼睛赶紧叫来医护人员,在一通忙乱的检查后冬儿的脸上多了一副墨镜。   终于冬儿能够正常视物了,好奇地打量着军车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这颗星球也许是因为阳光过分强烈的缘故植被十分稀疏,大多长得都想荆棘类,整个环境显得荒芜,就像地球上的沙漠。   冬儿带的墨镜也是高科技产品,叫什么名字冬儿暂且还不知道,透过墨镜看到的景色并不像普通墨镜那样显得暗沉,而是还和正常光线下一样,只是阳光似乎不刺目了而已,听护卫队长解释说这种墨镜可以自动调节光线强弱达到佩戴者虹膜及角膜可接受范围。   前面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轮廓,冬儿好奇地张望,车子的速度快的仿佛子弹,那个轮廓很快的渐渐变大,离得越近冬儿越是吃惊,仿佛半个透明蓝色的球体扣在大地上,球体中生机盎然,老远就能看见里面郁郁葱葱的景色。   仿佛沙漠中的一滴不会干涸的水滴,车身从那层蓝色透明薄膜上快速穿过,这些都只能在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再一次震撼了冬儿的心。   车子停在一栋小楼前,护卫为冬儿打开车门,冬儿忐忑地从车上下来,电视里军官住的都是军区大院,那种地方可都不是小老百姓可以随意去的,冬儿心里的小民思想又冒了出来。   “冬儿。”   冬儿回头,看见穆克站在小楼前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冬儿看了看四周拘谨地走向穆克。   冬儿走到穆克身边,穆克很有范儿地将手搭在冬儿肩上,对护卫队长说道:“你的任务结束,回营地待命。”   “是,长官。”护卫队长啪地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带着他的队员开车离开。   “走,带你去休息下。”穆克搭在冬儿肩上的手臂一用力冬儿就不受控制地倒在穆克怀里,穆克大手下滑到冬儿腰间,揽着冬儿转身向小楼里走去。   进了大门冬儿还没来得及看清室内环境就被穆克按在大门上一通深吻,刚开始冬儿还没怎么挣扎,可是渐渐地有些缺氧,小拳头用力锤向穆克的胸膛,穆克一边吻一边摘下冬儿的墨镜扔开,在冬儿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放开他的唇,细碎而又沉重的吻落在鼻梁、眉眼、脸颊上,最后穆克轻轻撕咬冬儿的耳垂,大手更是一刻不停地在冬儿身上游走。   冬儿被穆克豪无间隙的激情弄得仿佛离开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虽然也在奋力挣扎,可是徒劳无功的只能等待挨宰,是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鱼,根本蹦跶不起来。   穆克的欲望来势汹汹,冬儿听见自己衣服撕裂的声音,腰带被穆克直接扯断,裤子上的纽扣变形蹦落,穆克的大手伸进裤子里一把罩住冬儿的臀,冬儿臀部肌肉瞬间绷紧,可是依然阻止不了菊花被渐渐入侵。   “穆克...”冬儿楚楚可怜地哀嚎,逃无可逃。   穆克似乎在冬儿的叫声中回神,放开冬儿被蹂、躏得痕迹斑驳的脖颈,抬起头望着冬儿的眼睛,眼中狂野的欲望吓得冬儿浑身颤抖。   “宝贝儿,现在你又只属于我一个人了。”穆克霸道地将手指挺进,毫不意外地听见冬儿带着哭音的惊叫。   “穆克...求求你...饶了我吧...”冬儿忍不住啼哭着求饶,这样的穆克让他害怕,就好像面对着一只威猛而又蓄势待发的雄狮,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穆克用力地深呼吸,将手拿出来在冬儿半露的俏臀上轻拍了下,声音黯哑地说道:“小东西今天先放过你,明天你要是再这样勾引我小心我让你下不了床。”穆克将冬儿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不去看那张让他难以自抑的脸。   冬儿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动,穆克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过,居然真的饶过自己。   穆克一把抱起冬儿向屋内走去,打开卧室门将冬儿放在床上,冬儿一接触到床又紧张起来,“穆克,你不是说...不是说...今天...放过我吗...”冬儿满脸涨红地小声问道。   穆克一把搂住冬儿又是一个深吻,恨恨地说道:“小东西,你再勾引我试试,要不是看在你今天累了要好好休息的份上,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的小屁、股。”   冬儿被穆克露骨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心里无比冤枉,他真心没有要勾引穆克,没看见他都害怕得浑身发抖吗?   “虽然今天放过你的小屁、股,但是还是要好好惩罚你勾引联邦少将的行为。”穆克脸上浮现出一丝邪笑,冬儿的小心肝儿顿时发颤。   “我...我没有...勾引你。”冬儿赶紧使劲摇头否认,他怕死了穆克某方面的能力了,简直就是需索无度。   穆克轻捏冬儿脸颊,沉沉地说道:“申诉无效,立刻执行处罚。”   “怎么可以这样?”冬儿眼泪花花地小声抗议,他不敢过分挣扎惹出穆克更强烈的征服欲,只能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任穆克予取予求,期盼这样子穆克能早点放过自己。   穆克下午还有事,“惩罚”完冬儿后又离开了。   冬儿被穆克搓洗得干干净净地蜷曲在床上,双唇水润艳红,嘴唇和唇角都有些麻木发肿,一双小手无力地搭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儿胡思乱想起上次在游乐园的水母车上的情形,似乎穆克从那次以后对那种方式就有些上瘾啊,不过那种方式虽然每次都会让他整个腮帮子麻木酸软,但是明显比真刀真枪上要轻松多了。   从此以后穆克和冬儿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不对,是穆克过上了“性”福生活,冬儿就是来送菜的。   冬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熬过这悲催的一个半月,在穆克旺盛的精力下冬儿感觉度日如年,正当冬儿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颗荒芜星球上的时候穆克大发善心决定带冬儿出去参观荒漠星。   这颗星球正如他的名字,是一颗完全被荒漠覆盖的星球,星球表面因为长时间处在高强度的光线照射下所以植被稀疏,整颗星球的气温常年处在高温状态,冬儿觉得这就像地球的赤道。   荒漠一样的星球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地方,冬儿小脸上挂着□□镜望着车窗外千篇一律的荒芜景色,即使是看这么无聊的景色冬儿也觉得比呆在家里让穆克蹂、躏强,所以冬儿很满足地没有半点抱怨。   穆克坐在旁边转头看了一眼冬儿,冷硬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   很快车子通过一道关卡,冬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闪了下眼睛,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扫描过去,冬儿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别害怕,那是警监系统,检查每一辆路过车辆上面是否携带违禁物品以及核实身份用的。”穆克冷峻地向冬儿解释。   冬儿仰起小脸望着穆克冷硬的脸,忽然发现这样的穆克自己好久都没见过了,冷冷的酷酷的,完全与在屋里时欲求不满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是要去哪里啊?”冬儿小心翼翼的问道。还要过安检,也不知道穆克这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军演基地。”穆克简洁地回答。   冬儿茫然地望着穆克,军演基地,顾名思义那一定是和军队有关的地方,又是基地,还要过安检,冬儿脑中自动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军事电视剧里进入军队时的场景。   车子过了警监处就慢了下来,一路上矗立着一些冬儿完全看不懂的设备仪器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穆克带着冬儿来到一扇大门前,冬儿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什么光线晃了一下,然后大门打开,冬儿小心翼翼地跟随在穆克身后都不敢四处张望。   忽然前方地穆克停了下来,冬儿因为跟的太近一下子撞到穆克的背上,大墨镜被撞歪,这里是室内所以光线并不刺眼,冬儿摘下墨镜揉揉鼻子,刚才被墨镜硌了下鼻梁。   穆克没有回头看冬儿,只是大手往后一捞冬儿便被从他身后拉倒身侧,大手搭在冬儿肩上将冬儿圈揽住。   冬儿眼前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怯怯地抬眼四处快速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类似观众席的地方。   穆克揽着冬儿的肩坐到比较靠前的位置,观众席大概有几百个席位,穆克和冬儿落座的时候整个观众席已经半满,入眼皆是穿着军装的军人。   不多大会儿前方的光幕亮起,冬儿眼前一花自己仿佛坐到了室外,面前的光幕是3D光影成像,画面相当真实。   光屏拍摄的正是室外旷野,渐渐地光幕上有机甲出现,仿佛真实的机甲就在前方渐渐靠近冬儿的视野,有多久没看见过机甲了?冬儿不禁恍惚地怀念起垃圾星上的时光,在莱特先生的机甲仓库里停放着一家老式民用机甲,后来穆克来了,带来了炽天。   忽然光幕一闪,画面被分割成好几块,每一块都显示着一场机甲间的打斗,冬儿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见那些机甲相互间厮杀着,不停地有机甲陨落。   不多大会儿光幕又变成冬儿看不懂的图形,有蓝红小点在上面移动,不一会儿蓝红小点就都减少了,整个会场没有人讲解,说是看电影又没有声音,不多会儿冬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可是在全是军人的地方又不敢随意走动,于是乖乖地一声不吭地坐在穆克身边。   穆克低头看了眼明显无聊得眼神发飘的冬儿,大手拍拍冬儿的头顶,没有说话继续看光幕,不一会儿蓝色小点被红色小点包围,然后蓝色小点消失,画面开始切换,解说出现,冬儿根本听不懂,陌生的地名陌生的军事术语,光幕随着解说不停切换场景,冬儿看得眼花缭乱,最终不想再看,在刻板无起伏的解说中渐渐地靠着穆克开始眼皮子打架。   冬儿软软地靠着穆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大概是睡得不舒服小脑袋偶尔拱来拱去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穆克长臂一揽冬儿靠到穆克胸膛上,冬儿靠在穆克怀里安稳地睡着了。   ☆、第 44 章   冬儿觉得耳朵上有些痒痒的,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可是那股瘙痒却像烦人的苍蝇怎么也赶不走。冬儿迷迷糊糊地伸手抚上耳朵,摸到一只大手,意识渐渐地回笼.   原来是穆克在捏玩冬儿的耳垂,大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抚摸揉捏,冬儿睁着朦胧的睡眼四处打量,光幕还在放映着,那些画面冬儿完全看不懂,周围的军人依旧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观看,冬儿悄悄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会儿就结束了,待会儿带你去吃饭。”穆克低头在冬儿头顶小声说道。   冬儿无声地点点头,终于要结束了心里一声长叹。   果然过了十多分钟光幕关闭,所有军人有序地走出会场,穆克领着冬儿最后出去,路过的军人看见穆克都会敬礼然后穆克只是酷酷地点点头回礼,冬儿被穆克揽着肩膀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些军人似乎在打量他。   走进食堂,三三两两的军人相聚成一桌正在吃饭喝茶聊天什么,冬儿匆忙地观察了一下就把视线集中到前方的地面上,这么多高大的军人让他无比紧张。   穆克将冬儿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说道:“在这里坐好等我。”   冬儿赶紧点点头,规矩地坐在椅子上像个乖宝宝,穆克刻板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转身离开了。   冬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可是又不敢随便打量或者乱动,双手放在腿上十指互相纠缠着,脚尖也无意识地相互磨蹭,典型的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不多大会儿穆克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了,放下餐盘坐到冬儿对面,“吃吧。”   冬儿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抬起右手握住勺子,低着头仿佛在仔细打量自己的食物,餐盘中肉菜均衡搭配,还有一杯果汁,满满一盘子食物看得冬儿发愁。   冬儿吃饭的时候总是很慢,适合未来人体型的餐盘和勺子放在他的面前总像小孩拿错大人的用具,一口含住勺子,冬儿的嘴角被勺子大大地撑开,口腔太小一次只能吃半勺子食物,看见穆克快速消灭掉自己的食物冬儿却连三分之一都没吃完,顿时有些急了。   “吃饭要记得嚼碎了。”穆克吃完饭靠在椅背上提醒冬儿。   冬儿塞了满嘴的食物听话地用力嚼着,心里想着这些肉都好硬,最终还是没嚼碎就囫囵吞下了,噎得自己半死。   冬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向穆克,他想说自己吃不下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浪费食物,于是磨磨蹭蹭地不知道怎么办。   “吃不下了?”穆克看出冬儿似乎不想吃了,盘子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肉和主食,比较好咀嚼的蔬菜水果都吃得差不多了。   冬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穆克给他盛的分量是他平时的两倍还多。   穆克二话不说将冬儿的餐盘挪到自己面前,拿过冬儿用过的勺子风卷残云地吃完冬儿剩下的饭菜,冬儿看见穆克帮自己吃剩饭更加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我...”冬儿想为自己剩饭的行为道歉。   “是我给你盛多了,果汁能喝完吗?”穆克将两个空餐盘叠在一起,问道。   冬儿红着脸继续摇头,他的胃现在是一点空位都没有了。   穆克拿过杯子一仰头喝下半杯剩果汁,觉得今天的果汁比较甜。   “早上是不是感觉很无聊?”穆克靠在椅背上似乎是打算吃完饭休息下再走。   冬儿觉得撑得慌也微微靠向椅背,“我...我看不懂...”冬儿老实地回答。   “嗯。”穆克低低地应了声。   “穆克...”冬儿犹豫地唤了声,咬咬唇怯怯地问道,“那个...我看到那些...没关系吗?”   “这些没事,军事学院的课题素材而已。”军队未来提高军人素质常会开设一些军事课题,所有军人都可以自主参加,要晋升军官也得经过考试所以很多军人都会自觉去上课。   “哦。”冬儿小小地松了口气,“那我来这种地方对你没有影响吗?”冬儿担心穆克是不是滥用私权,军队可不是老百姓能随便参观的地方。   穆克再次露出一丝笑意,“这里不是什么军事重地,获得批准后高级军官可以携带家属参观。”而且这里是他穆克的底盘,谁又管得着他呢。   “哦。”原来是获得批准了的啊,冬儿完全不知道穆克只需要获得他自己的批准,想什么时候带他过来就什么时候带他过来。   “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看我平时的工作环境,下午领你去机甲演练基地。”穆克最近看了本杂志,里面提到和伴侣提升感情指数的方法其中一项就是让伴侣了解你,其中包括朋友圈,工作环境,兴趣爱好等,所以在冬儿放假后果断将冬儿接到了他现在驻扎的星球。   冬儿傻乎乎地点点头。   “走,跟我来。”穆克站起身,冬儿赶紧跟在穆克身后看着他将吃空的餐盘送到餐具清洁处,餐具放在履带上直接就被运到别处去了。   穆克带着冬儿七弯八拐,最后穆克打开一扇门,门上写着什么办公室,还没来得及看清冬儿就被穆克拉进去。   一关上门穆克一把拥住冬儿,“这是我的办公室,在这里休息下吧。”   冬儿好奇地扭头四处看,大方简洁的装饰很符合穆克的性格,穆克将冬儿抱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桌上的光脑还开着,只是主页面确实一片空白,旁边放着几个文件夹。   穆克坐到办公椅里,将冬儿放在他的腿上,冬儿好奇宝宝地盯着四处看,觉得穆克的办公室原来这么普通,原本还想一个少将的办公室是不是像007那样到处都是高科技。   “来,咱们做点餐后娱乐。”穆克扳过冬儿好奇打量的小脸来,也不等冬儿同意便一口吻了下去。   冬儿无力地挣扎,什么餐后娱乐,是穆克娱乐他吧。   “穆克,我吃得太饱了,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而且这里可是他的办公室啊,又是大白天,穆克怎么就那么没羞没臊啊,冬儿忍不住心里腹诽。   穆克的大手覆上冬儿的胃部,感觉到微微鼓起明显吃撑了,穆克轻柔地替冬儿揉着胀鼓鼓的胃,不满地说道:“怎么吃那么撑?也不怕撑坏了胃。”   冬儿的胃被揉得很舒服,原本胀胀的感觉轻松了些,不一会儿就打了个饱嗝,感觉没那么撑了,脸颊瞬间涨红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很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穆克的大手揉着揉着就不老实起来,在冬儿身上开始四处游走。   “穆克,这里可是办公室,待会儿会有人进来的。”冬儿抓住穆克的手急忙轻叫着。   “中午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今天都知道他带伴侣过来,应该没有谁那么不长眼来打扰他的好事。   “可是我肚子还是好撑。”冬儿知道穆克没有下线,只要是两人单独相处从来不在乎场合。   “乖,我不进去,让我好好抱抱。”穆克嘴里说着不进去手上却开始解冬儿的裤子,冬儿哪里肯就范一口咬在穆克耳朵上。   “嘶!”穆克抬起头看向紧张望着他的冬儿,果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了吗?“冬儿胆子变大了啊,那咱们就来做点大胆的事吧。”   “穆克,你饶了我吧,现在做我的胃会不舒服的。”刚才纯属情急,咬完冬儿就后悔了,于是赶紧求饶。   “没关系,咱们做点别的。”穆克邪笑着一把扯下冬儿的裤子,惹得冬儿一声惊呼,眼泪汪汪地拼命求饶。   正当穆克将冬儿闹得正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穆克猛地皱眉,还真有人不长眼啊。   穆克一把按住冬儿的后脑勺防止冬儿受惊后退。   “进来。”穆克将衣服扯平整后靠向椅背一只手放在扶手上,一只手按住冬儿的后脑勺,表情回复往日的冷硬。   “报告,昆特上将发来一份急件。”士兵目不斜视地端正站在门口,心里却在打鼓,今天大家都看见昆特少将带着他的孕育者伴侣在军区转悠,都不敢来打扰少将的好事,可是自己却被抓了包来送什么急件,只怕事后要挨收拾,可是办公室里怎么只有少将一个人。   士兵眼角余光将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此刻昆特少将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了,一切还和以前一样根本没有变化。   “放下吧。”穆克冷冷地说道。   士兵只觉脖子上有些发凉,忽然看见昆特少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又立刻恢复平常,这诡异的一幕让士兵赶紧放下文件敬完礼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   冬儿蹲在办公桌下双手揪紧穆克的裤子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后脑勺被穆克握住根本挣不脱,大张着小嘴恨不能一口咬下去,害怕得眼泪直冒,都说了会有人可是穆克这个变态却非要这样,冬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紧张得受不了了。   “冬儿不乖啊,这可不是食物可不能用力嚼哦。”穆克低下头望着仰着小脸的冬儿,看见他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于是放开大手,冬儿赶紧退开缩进桌子底下。   穆克就是个变态,笨蛋,色、情狂,冬儿缩在桌子底下的角落里小声抽泣,心里跳着脚地大骂,伸手去抓地上的裤子,可是穆克却一只脚踩在上面根本扯不动。   “宝贝儿赶紧出来。”穆克低头望向躲在角落里的冬儿,诱哄地说道。   “不...不要...”穆克是混蛋,冬儿在心里追加了一句。   “宝贝儿要是不听话让我抓出来可是要受惩罚的哦。”穆克将椅子往后退了些,可是脚却依然踩在冬儿的裤子上。   冬儿用力拽了两下怎么也拽不动,吸吸鼻子咬紧嘴唇,他害怕穆克真的把他从桌子底下抓出来,到时候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磨磨蹭蹭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撇着嘴角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冬儿跪坐在地上,穆克屈身抬起冬儿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冬儿,这种对方完全臣服在自己双腿间的感觉让穆克心里仿佛燃烧着一把火焰,拇指摩挲着冬儿艳红的下唇缓缓伸进去敲开冬儿的牙齿,冬儿无力反抗的可怜样子使穆克的欲望狠狠跳动了一下。   “宝贝儿,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另一只手再次握住冬儿的后脑勺按向喷薄的欲望,看着冬儿顺从地轻启唇齿可是眼中却带着祈求的泪花,穆克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下,靠向椅背微扬起头用力呼吸一口气。   面对强硬的穆克冬儿总是无能为力地妥协,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吮吸的水泽声和冬儿鼻子里发出的闷闷的轻泣声,偶尔还有穆克沉重的呼吸声。   中午刺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暧昧的办公室,一切都那么清晰明朗,穆克的大手摩挲着冬儿一鼓一鼓的脸颊,做了好几次冬儿依旧技巧生涩,可就是这份生涩使穆克更加欲罢不能,曾经的xing伴侣都是老手,纯熟的技巧中透着让穆克厌倦的yin靡,冬儿仿佛一汪清泉洗净了那些显而易见的污垢,也许别人会对冬儿的洁身自好嗤之以鼻但是穆克却对此无比满足,没有男人是没有占有欲的,更何况像穆克这样强大的男人。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了正常的生育繁殖也就不存在道德沦丧,私底下大家就仿佛末日的狂欢尽情挥洒彼此间的欲望,是冬儿解救了穆克内心最后的理智,让他没有沉沦在这一片麻木中,所以他用任何方式宣告着对冬儿的占有就算冬儿在抗拒在害怕,他也要抓住不放手。   ☆、第 45 章   下午穆克如约带着眼圈红红的冬儿去了机甲演练基地,站在落地玻璃前的穆克高大而雄壮一身的霸气,宽阔的肩膀撑起笔挺的军装,腰带束紧窄腰,站立时双腿笔直地靠拢,双目沉静地望着玻璃窗外广阔的大地,那里有战斗机甲正在操作,高难度的空中转体动作,战斗机甲间的格斗厮杀。   冬儿站在穆克身边眨动着大眼睛看着外面只有电视上才能看见的训练场景,一架机甲猛然冲向冬儿和穆克站立的方向,冬儿看见越来越近的机甲就觉得心里紧张,当机甲几乎快要撞上来的时候冬儿忍不住惊呼着后退,被穆克伸手搂住腰。   机甲一个旋身擦着大楼飞上天去,冬儿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双手抓紧穆克的军装微微发抖,这样近在眼前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刺激人了,就像站在马路边上忽然一辆东风货运向你驶来,就在你鼻尖前刹车停住一样,这可是拿生命在找刺激啊。   冬儿将脸埋在穆克胸前不想看了,他真的怕死了这种高危表演。   穆克低头看见冬儿仿佛小猫一样埋在自己胸口,一股电流顺着心脏流遍全身,面部表情再次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炽天。”说着穆克搂着冬儿转身离开。   能远离那面落地玻璃冬儿重重地舒了口气,跟着穆克走进电梯,冬儿感觉他们来到了地下,下了电梯坐上像是轻轨一样的运输工具,冬儿看见这个交通工具真的就像轻轨一样还有站台。   坐了三四站穆克搂着冬儿下了轻轨,身边来来回回好些穿着不同制服的军人,经过一扇自动大门,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一溜儿机甲整齐地排列在两边,冬儿仰起头,这个地方的顶棚至少有好几十米高吧,站在这里自己仿佛渺小得犹如一只蚂蚁。   一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在机甲身上做着什么,地上的人手里用光脑在记录,冬儿猜测他们应该是维修保养机甲的人,还有些穿着蓝色制服的人从机架驾驶舱下来,冬儿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么大的地方要是光靠走估计够呛,一辆辆小型代步车穿梭在机甲间,穆克抬起腕上的通讯器点了几下,不一会儿一辆无人驾驶的空代步车停在冬儿和穆克面前。   穆克放在冬儿腰上的大手往前轻轻推了下,冬儿马上明白这是要让他上车,于是赶紧钻进代步车里,穆克坐上来的时候代步车明显微微震动。   穆克在代步车前方的光屏上快速操作了几下,代步车自动开动起来,然后他们穿梭在巨大的机甲间和众多代步车擦肩而过。   代步车停在一家机甲前,穆克首先下车,冬儿赶紧也开门,然后代步车又自动开走。   眼前的机甲有些熟悉,冬儿不确定地望向穆克。   “还记得它吗?我的炽天。”   冬儿恍然大悟,就是觉得这架机甲眼熟嘛,就是它让他差点吐了,冬儿脑海里闪过不好的回忆画面。   “来,上去。”穆克搂着冬儿想机甲边上的扶梯走去。   “啊?”冬儿反应过来穆克这是要他再次和他一起乘坐炽天,“穆克,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冬儿有些发憷地往后退。   穆克看着冬儿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说道:“这一次不做那些危险动作,就带你参观参观这颗星球。”   冬儿放下心来,双手攀住扶手向驾驶舱爬去,穆克走在冬儿身后眼前正好是冬儿爬动时一扭一扭的小屁股,穆克眼睛微眯了下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   冬儿刚靠近驾驶舱舱盖就自动弹开了,冬儿笨拙地爬进驾驶舱环顾这个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咦?怎么多了个座位?   穆克紧随其后进了驾驶舱,利落地坐到驾驶椅上,将冬儿拉进怀里。   “穆克,那里我不可以坐吗?”冬儿指着穆克作为后面的一个简易座位,问道。   穆克低头看了冬儿一眼不回答,双手灵活操作,驾驶舱内响起系统声RT立场开启请求生物电对接,穆克啪啪啪几声利落的操作机甲头顶的天穹打开一个窟窿。   “嗡”推进器打开机甲直接从天穹的窟窿里飞出。   炽天飞出地下基地,大楼里站在落地窗前的人纷纷过来围观,原本以为可以看见一场华丽的飞天,可是穆克却只是在空中平稳飞行并且越飞越远。   “炽天请求离开基地,领空权限开启。”穆克低沉的嗓音在冬儿头顶响起。   “领空权限开启,炽天可以离开基地。”右侧的喇叭里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冬儿不敢吭声打扰穆克。   炽天飞离地面并不高,忽然驾驶舱内360度都可以看见外面,冬儿低头看向脚下,好高啊,他现在和穆克仿佛是坐在悬浮在空中的驾驶座上,冬儿害怕地抱紧穆克的腰。   穆克嘴角勾起享受地任由冬儿紧紧地拥抱,“宝贝儿要不要来做点什么?”   冬儿紧张地摇头,深怕穆克jing虫上脑把他按在驾驶舱内□□一番。   “呵呵!”看见冬儿紧张的样子穆克忍不住轻笑出声,“抱紧我,带你去看看这颗星球上的美景。”   说完穆克一提速,炽天化作一道流星划过天空。   冬儿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临空飞行,360度无死角的视角往哪边看都让人头晕目眩,冬儿只能闷着头躲在穆克的怀里,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坐炽天了,不,是再也不坐战斗机甲了。   “好了,睁开眼吧,咱们到了。”穆克拍拍冬儿的小屁股说道。   冬儿颤巍巍地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舱盖打开,穆克抱住冬儿从驾驶舱里几个起落跳到地面,冬儿后怕地站在地上回头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炽天,穆克就是从炽天举起的手臂跳到炽天的膝盖再落地,这样的高度竟然还带人跳下来,冬儿感觉自己是穿越到忍者动漫里了吧。   穆克将冬儿的脸转向另一边,“看这边小傻瓜。”   “哇!好漂亮。”冬儿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荒芜的星球上居然有这么大一片湖泊,一眼都有些望不到尽头。   湖泊上有色彩艳丽的水鸟成群结队的嬉戏,远处的岸边上还有不一些形态陌生的动物在喝水,岸边上稀稀落落散落着一些高大的树木,地上却没有草,干硬的沙粒中荆棘生长得比别处旺盛。   穆克牵着冬儿穿过荆棘来到水边,清澈的湖水让冬儿仿佛洗去了冬儿内心的不安,忍不住伸手掬起一捧水,清凉的湖水从指间划过,冬儿的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喜欢吗?”穆克蹲在冬儿身边侧头看着冬儿问道。   冬儿望着穆克唇边渐渐绽开一抹笑容,圆圆的双眼变成弯弯的新月,眸中仿佛盈满了湖水波光粼粼。   穆克的心脏在冬儿的笑容中瞬间停滞,原本满满的心涨得发疼,穆克伸手抚上冬儿笑得弯起的眉眼,这样的笑容穆克还是第一次看见,冬儿眼中的喜悦似乎感染了穆克,原本看腻的景色也变得绚丽。   “我很喜欢。”冬儿脸颊微微有些发红,腼腆地拉起穆克的大手唇边带着羞涩的微笑,“谢谢你穆克。”冬儿为穆克飞那么远就为了带他来看这片湖泊而感动不已。   穆克的心脏异常地快速跳动起来,怎么会这样?穆克有些慌乱地挪开视线,第一次坐上机甲都没有这样心跳加速过,他觉得有什么失控了,可是却又心甘情愿。   “冬儿想下去游泳吗?”穆克将手指伸进水里试了下水温,下午的气温高,水温一点也不凉。   冬儿赶紧摇头,“我不会游泳。”而且也不敢在穆克面前随便脱衣服。   “我教你。”   冬儿更加用力地摇头,他又不是傻子教游泳肯定得肌肤相亲,到时候依穆克的厚颜来一场“水战”他可受不了。   穆克心里微微失望,暗忖小东西变谨慎了啊。   “我游给你看。”说着穆克就站起来将冬儿带到一颗大树下遮阴,然后迅速脱下军服扔给冬儿。   只穿着一条三角运动内裤的穆克露出一身扎实的肌肉,大大小小的伤疤凌乱地分布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穆克发现冬儿在看他后勾了下嘴角故意单手叉腰用力鼓了下胸肌。   冬儿脸微微红了,双眼羞涩地看向地面。   “冬儿,看好了。”穆克快速地走进水里,当水及腰深后一个猛子扎进去,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涟漪。   冬儿盯着湖面等着看穆克出水,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穆克浮上来,冬儿拉长了脖子在树下来回张望,越等越心慌,不自觉地想到是不是水里有什么生物袭击了穆克,以前在地球上不就经常报道水怪啊什么的嘛,这种陌生星球上谁又知道水里有没有猛兽呢。   冬儿看了下通讯器,已经大概5分钟了,有些焦躁地在岸上来回走动,只觉得度秒如年。又是三分钟过去,冬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怎么办?穆克肯定出事了。   冬儿害怕起来,紧抱着穆克的军装冲到水边大喊起来:“穆克,穆克?你在哪?”可是水面上依然没有动静。   冬儿急得在岸上直跺脚,穆克扎进水里至少十分钟了,是个正常人早就淹死了,冬儿一把扔下穆克的军装向水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穆克的名字,声音里透着颤抖和哭腔。   当冬儿走到水漫过胸口的时候看见水里有个黑影向他快速游过来,一瞬间关于水怪的想法塞满了大脑,未知的星球未知的水生物,冬儿吓得往后退,可是水的阻力让他只退了两小步那个黑影就来到了身前。   “哗啦”,冬儿面前水花四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水里钻出来,冬儿吓得尖叫出声。   “冬儿是我。”穆克的声音里带着喘息。   冬儿浑身发抖地赶紧望向面前高大的身影,真的是穆克。   “穆克~”紧张的情绪一解除冬儿只觉得双腿发软,心里一个劲儿地谢天谢地,“穆克你没事!”   穆克一把抓住冬儿的胳膊将对方拖进自己怀里,看见冬儿眼里明显的担忧想起在水里时听见冬儿在岸上一遍遍焦急地呼唤,穆克一手拖住冬儿的腰一手按向冬儿后脑勺低头深深地吻住他的唇。   其实穆克刚才一直没有游远,下水没多久就听见冬儿在喊他,本来穆克是要出水的,可是远远地望见冬儿在那里一副焦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下对方,每过一分钟岸上的冬儿就更加焦急,纤细的身影在岸上徘徊顿足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心里发酥,穆克看了下腕上的通讯器,才潜水十分钟,离他的极限甚远。   可是冬儿却等不了了,穆克看见冬儿大喊着他的名字拼命跑进水里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忍心再逗冬儿,也怕冬儿不会游泳下水遇到危险,于是赶紧游向冬儿。   出水后冬儿明显如释重负的声音让穆克再也忍不住将人揽进怀里吻住,心里暗想冬儿这是在担心他吗?担心到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也要冲进水里来找他,傻傻的冬儿在以为他溺水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警等人来,而是不会游泳也要自己下水来找他,如果自己真的是溺水了,冬儿又不会游泳下水也只是被淹死,那么是不是他们就会死在一起?冬儿是想和他死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穆克的心里越想越是一片火热,光是吻根本不够,手臂微微用力将冬儿箍紧想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迫切地想要和冬儿融为一体。   粗糙的大手探进冬儿的衣服里,水里发出沉闷的布帛撕裂声,冬儿被吻得大脑缺氧根本不知道阻住穆克,这一刻的穆克太火热了,冬儿招架不住。   直到冰凉的水灌进菊花冬儿才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穆克,不要...别在这里...”万一有人路过怎么办?   “我想要你,就是现在。”穆克不容置疑地抵住冬儿的菊花缓缓进去。   水的浮力再加上穆克拖着冬儿的腰,冬儿整个人都双脚离地的浮在水中,一只腿上还挂着没有褪尽的裤子,白嫩的双腿惊慌地蹬动。   “不...别在这里,求你了...”小手用力抵住穆克的胸膛,可是一切挣扎无济于事,穆克还是完全滑进来了,害怕被别人撞见的羞耻感加上身体里的胀痛感逼得冬儿眼角滑下一串眼泪。   穆克抬起冬儿的下巴舔掉他脸颊上的泪水,借着水的浮力微微摆动腰部,“别怕,小东西,我在这里别怕,不会有事的。”   穆克的双唇火热地贴在冬儿的皮肤上,烫得冬儿整个人直哆嗦,冰凉的水随着穆克完全退出的时候灌进没来的及闭合的花园,冬儿被水刺激得想要夹紧双腿,可是双腿间是穆克,于是细嫩的腿儿不自觉地搅紧穆克的腰。   “啊--”冬儿一声长长地尖叫,穆克将水一起挺进了他的肚子里,冬儿颤抖地伏在穆克肩膀上哭泣,十指紧扣住穆克的肌肉,细软的指甲只能在穆克皮肤上留下深印没办法抠进肉里。   穆克从来没感觉到过像这一刻这般的兴奋满足,恨不能将怀里的人捅碎又恨不能将这具柔弱的身体搂在怀里温柔地呵护,矛盾的感觉使他心脏都在钝痛,低吼一声双手拖住冬儿的臀部加大马力使得冬儿哭得更大声,整个人攀着穆克往上爬,可是穆克双手握住冬儿刚好一圈的小腰往下一按,冬儿刚才的努力就做了白工。   大圈大圈的涟漪以穆克和冬儿为中心向四周散去,冬儿的墨镜早在与穆克的“纠缠”中掉进水里,刺目的阳光使得冬儿不得不将脸埋在穆克的颈窝,温顺地寻求着穆克的保护,认命地趴在穆克怀里颤抖,哭泣声犹如小奶猫般脆弱。   长时间的泡在水里冬儿的体温还是渐渐被凉水夺走,再加上双手双脚长时间用力攀附有些血液不流通,手脚很快就变得冰凉,冬儿用力贴近穆克依然火热的胸膛,颤抖着求饶:“穆克...饶了我...这一...回吧...呜...呜呜...我...我...好冷...”   穆克听见冬儿的尾音都有些发颤,停下动作粗喘着用唇贴在冬儿的脸和肩上,大手在冬儿全身抚摸了一下,发现体温确实降低了。   抱着冬儿走出水中,火辣的阳光照在冰凉的肌肤上,冬儿瞬间感觉到空气中的温暖,因为害怕刺目的阳光所以闭着眼将脸埋在穆克颈窝,冬儿没意识到穆克正就着在水里“纠缠”的姿势走向空旷地方停放着的炽天。   冬儿只觉得穆克浑身的肌肉鼓起,然后他感觉到穆克似乎在抱着他高高跳起,几个起落照在皮肤上的火辣日光明显消失了。   ☆、第 46 章   “好了,宝贝儿睁开眼睛吧。”穆克将冬儿从颈窝处推开一点,一只大手抚在冬儿脸颊上,紧闭着双眼的冬儿满脸泪痕,穆克伸出舌头舔上冬儿的睫毛,在冬儿眼睛上留下一圈湿哒哒的口水。   冬儿睁开没有被舔着的一只眼睛,发现周围光线确实暗淡多了,晃着脑袋躲开穆克的舌头纤细的手指擦掉眼睛上的口水,完全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穆克带他回到了炽天的驾驶舱,此刻穆克就坐在驾驶座上,而冬儿则跨坐在穆克身上。   冬儿还没来得及就穆克将他赤果果抱出水面还走了那么远一段路这个事抗议,穆克已经等不及双手托起冬儿的腰身挺动起胯部。   整整一个下午,穆克抱着冬儿在驾驶室的每一个角落留下他们间激情的痕迹,最后冬儿已经被累得喉咙嘶哑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上更是一片狼藉。   穆克驾驶着炽天漫步在荒芜的大地上,心情愉悦的抱着浑身赤果被累得睁不开眼的冬儿,冬儿的衣服在水里时就被撕烂并且都沉到了水底,如今只能裹着穆克的军服外套。   回到基地时穆克派人取了一套最小号的军服,可是穿在冬儿身上依旧袖子和裤腿长出一大截,肩膀更是撑不起来,但是这都没关系,冬儿已经累得睡着了穆克给他穿衣服时都没醒过来,穆克直接抱着穿着过大军装的冬儿一路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回到军区家属住宅区。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自那天湖边胡天胡地一场闹腾后穆克在军队时难得地对谁都和颜悦色,原本从来都是一脸冷硬表情的脸上也偶尔会对部下露出一丝微笑,惊得整个荒芜星军区的士兵大呼机甲少将居然也有笑容,难道是被不明生物附体了吗?   这段时间荒芜星上的军官明显感觉日子好过多了,连带的下面士兵也觉得训练没那么严苛了,一打听才知道这全是托了田冬儿孕育者的福,于是冬儿和穆克那天从湖边回来的情形在荒芜星军队里传开了,后来冬儿再被穆克带到基地后总感觉大家的视线诡异地在打量他,弄得他很是不自在。   穆克没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冬儿去军营,有了穆克在只要不是什么机密基地冬儿一般都畅通无阻,像穆克这个级别的将官早就不用参加集体体能训练了,所以冬儿大多是陪着穆克在高级将领训练室训练或者呆在办公室让穆克揩揩油,偶尔也会随同穆克去做一些巡视,反正都不是什么重大机密。   军营的生活规律而单调,穆克也不能总是带着冬儿,这里远离首都星而且又是穆克的底盘所以穆克并不担心有谁敢对冬儿意图不轨。   于是穆克很放心地将冬儿带到军营后将冬儿撒出去实行了放养政策,于是冬儿也第一次尝试独自一人行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地图导航,没有警察机器人,甚至冬儿在这颗星球上的通讯都受到限制无法向星球外拨打任何电话。   仿佛探险般冬儿像一只好奇宝宝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遇到士兵路过时会拘谨地站在一边等对方路过了才敢再次东张西望。   冬儿走出穆克办公室所在的大楼,穆克说过他想去哪里都可以,在这里他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也不会迷路,因为冬儿的通讯器已经被锁定,所以去哪里都会被找到,所以冬儿即忐忑又兴奋地想要出去看看,就像所有男孩子对于军营的向往,他想亲身去看看军人都是怎么训练的,是不是像在地球电视上看见的那样互相摔打,在泥地里爬过铁蒺藜。   穆克调开监控看见光幕中像只仓鼠一样站在大楼门口探出小脑袋偷偷摸摸向外打量的冬儿,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在他的地盘上他能给冬儿最大的自由,不管想去哪里想干什么,只要有他穆克在,就算冬儿炸了行政大楼他也能兜下来,他的小东西应该是这样自由的没有拘束的。   冬儿不知道穆克正在监控里面看着他,望着外面广阔的地方他将一个人去探索,小脸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迈开步伐东张西望地走向这片新天地,脑子里胡思乱想他会不会中途被巡逻士兵拦下来盘查,然后告诉他军事重地闲人不得参观,最后被“遣送”会穆克办公室?   于是冬儿在看见有军人在路过时会不自觉地找个掩体躲起来,活像只小贼,他不知道大老远就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可是那些军人谁都没来盘问他,甚至在走过他身边时都没有将眼神往他这边看过。   冬儿还自以为是自己成功躲过了一波波巡查,探头探脑地四处乱走,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可是他并不担心,因为穆克说过会找到他的,不管在哪里。   “探险”了一个早上冬儿有些得意忘形了,看见什么地方只要没有士兵把守都想进去看一看,于是走到一扇自动门前时就很顺溜地进去了,接着他七弯八拐进了士兵的澡堂子,还好这是早上没有士兵洗澡,高科技的设计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大澡堂子,宽阔而又光洁的“大厅”里根本没有莲蓬头这类的东西。   冬儿好奇地转着脑袋思考这是什么地方,光溜溜的那么空旷,而且还有好几个门口不知道通向哪里,一路走走看看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于是冬儿惊慌地想要藏起来,擅自跑进来被人逮到可不好说。   就在冬儿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时一扇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冬儿神色惊慌地望向对方,在发现对方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就穿着一条四角内裤时整个人呆若木鸡。   来人在看见冬儿时也怔愣住,只是片刻又恢复正常,“您好,田冬儿先生,我想在这种地方不对您行礼应该不介意吧。”对方从容地站在门口,声音清悦中带着沉稳音色非常好听。   “啊...对不起....我,我迷路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说着冬儿立刻转身仿佛逃跑般大步向一扇门走去。   “等等。”   冬儿浑身立刻僵住,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原地,也不敢转身,对方几乎全果而且明显没有肚脐,那是个克隆人。   “那边是浴室单间,您左手边第二个门才是出口。”背后的男人平静地告诉冬儿出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谢...谢谢。”冬儿羞窘地背着身说道,这里居然是浴室...难怪那个男人只穿着条四角内裤,完了,要是让穆克知道自己跑到浴室来肯定得挨骂,冬儿紧张地跑出澡堂,直到看不见那扇自动门了才停下来喘气。   “啊~~真是太丢人了。”冬儿捂着脸小声自言自语,完全没发现旁边的大树背后正坐着一个人。   冬儿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发现没有人后松了口气,真担心自己从浴室跑出来的情景被人看见,这个时代孕育者就相当于女人,和克隆人之间厕所,浴室,换衣间都是分开的。   放松下来后冬儿整个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就着草地坐了下来,慢慢平静下来后想起那个穿四角内裤的男人称呼他田冬儿先生,冬儿心里咯噔一下,想到,难道是那个人在网上看见过自己?   “哎~”长长一声叹息,冬儿更加没精神了,这种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的感觉真够糟糕的,仿佛大家都在监视着他一样。   忽然感觉手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冬儿随意的一瞥,一天五颜六色的像是毛毛虫的虫子正往他手背上爬,   “啊!”冬儿一声尖叫跳起身来使劲儿甩手,想将毛毛虫从手上甩掉,可是那虫子的腿上似乎有小勾子攀得很牢根本甩不下来,于是冬儿就来回跺着脚地甩手,手背上被虫足细小钩子勾住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冬儿是不大怕毛毛虫的,但是这虫子长得五颜六色实在恶心人,而且以前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不都说颜色越艳丽的虫子越有毒么?   话说未来人似乎特别注重环境保护,不管在哪个星球几乎都会保持住当地的自然生态不被破坏,这种荒芜星甚至还自建了一个绿色基地,看来未来人对于地球的自然生态曾经被破坏到无法居住的事情已经汲取了教训。   毛毛虫不仅没有被甩下来还沿着冬儿的手背往上爬,“哎呀~好恶心。”冬儿忍不住小声惊呼,鸡皮疙瘩掉的更凶,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噗!”一声喷笑声从边上想起,冬儿惊慌地转头望去,一名军人站在旁边的树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冬儿望望那个人又看看自己手背上还在往上爬的虫子,果断选择和虫子搏斗,虫子已经有半截爬进袖子里了,冬儿咬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杈想去挑虫身,可是那五颜六色的样子又确实吓人,怕这虫子咬他。   冬儿急得不行,看看那个军人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祈求道:“请你帮帮我...这个虫子...要怎么...”   “呵呵,我来吧。”那名军人伸手轻拈起虫子,虫子的小勾子勾住了冬儿的皮肤,冬儿微微皱眉,感觉又恶心又疼。   那人发现冬儿脸皱了起来,于是执起冬儿的手看了下虫足与冬儿皮肤相连的地方,发现只要自己一用力拽下一只虫足冬儿的皮肤就会被勾出一个针眼大的口子,这条虫那么多足要是全扯下来冬儿的手背上必定会留下一条红肿痕迹。   军人挠了下脑袋有些头大,如果是他直接扯下来就行了,皮糙肉厚地根本不会留下痕迹,可是田冬儿不同,皮肤太嫩了,而且这个军人一眼就看出冬儿是孕育者,现在军区唯一一名孕育者是谁大家都知道,昆特少将的伴侣,更是全宇宙排名第一的人气孕育者。   “有点不好办啊,得申请军医过来。”军人皱着眉,一手拈着虫的身子不让它再往田冬儿衣服里爬一手轻轻托着冬儿的手腕,那纤细的触感让他觉得只要一用力可能就会捏碎这只手骨。   “啊?这么麻烦。”冬儿撇开视线不想看这只虫,皮肤被拉扯的感觉十分明显。   军人放开冬儿的手腕,说道:“我得抓着虫子免得它往里面爬,你帮我按下通讯器,我告诉你怎么操作。”军人将腕表伸到冬儿面前。   “哦。”冬儿傻呆呆的回答,伸出空出的手按照军人说的怎么拨通军医号码,冬儿发现这个人的通讯器和他的有些不一样。   “喂,这里是XX分区,地标130.865,有孕育者遇到麻烦需要军医马上赶到。”   “孕育者?”通讯器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昆特少将的伴侣?”   “是的。”   “请简洁说明下情况,我立刻阻止救援队救援。”那边的语气变得快速而严肃。   “...”军人停顿了下,“这个,他被草赤虫袭击了。”军人觉得这样说应该很合适现在的情况,这条虫明显贴着田冬儿不愿意放。   “...什么?再说一遍?”那边的声音有些不悦,明显觉得这军人在耍他。   “确实是,草赤虫正爬在田冬儿手背上,田冬儿的皮肤似乎太...嫩了,如果强行扯下来可能会出现红肿,渗血现象。”军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被草赤虫伤到。   通讯器那边犹豫一会儿,但是孕育者的重要超过了常理,即使对方是骗自己也必须去看一下,不然万一是真的他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如果是假的,每个通讯器都有专属ID,军队的军人带的更是军用通讯器,到时候可以直接找到谎报伤情的人进行处分。   “我们马上派人过去。”说完双方挂了通讯器。   冬儿不安地看向军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田冬儿先生?”田冬儿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军人略带关心地问道。   “这个...”冬儿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虫...不会咬我吧?”   军人看向明显在挣扎的虫子本来想说不会,即使咬一口也不疼,但是一想到田冬儿那白嫩细滑的皮肤就犹豫了,咬一口应该没大事吧?   “咬你了?”   “有点疼。”冬儿其实不想说的,但是看这个虫颜色这么艳丽怕有毒,自己现在不说出来万一待会儿中毒可就悲剧了。   军人沉默一下,露在袖子外面这节是虫子的屁股,要检查田冬儿是否被虫子咬了得把袖子撩起来,“你...不介意把袖子撩起来吧?”   冬儿摇摇头,自己伸手撩袖子,随着袖子往上翻起虫子的整个身体露了出来,不得不说这条虫子真的挺长的,至少十几厘米,冬儿感慨未来人个高连虫子都比较大条,都怪地上的草太茂盛,这么大条虫子自己都没看见,以后再也不随地乱坐了。   军人弯下腰托起冬儿的手腕仔细看虫子口腔贴着的皮肤,果然有小血点渗出,看来是被咬了,这得多嫩的皮肤啊,平时这种虫子咬他一口他只会有一点感觉最多留下一个印子。   军人忍不住视线在田冬儿露出的小段手臂上逡巡,白得犹如牛奶的肤色透着水润的健康光泽,光洁得看不见毛孔,皮肤可能是因为太薄的原因下面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这样一节白嫩的手臂与他深麦色的肤色相称显得异常突兀。   “那个...”冬儿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老是这个那个的叫总觉得不大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军人回过神来,直起身回答道:“我叫帕斯蓝,很荣幸认识你,田冬儿先生。”原本想想行吻手礼,可是看见冬儿手背上那条虫子打消了念头,他可不想亲虫子。   “真是抱歉,现在不能对你行礼。”   “啊!没...没关系。”冬儿也不喜欢别人老是吻他的手背,冬儿刚说完就感觉那条虫子又咬了他一口,“帕斯蓝先生...这虫子...没毒吧?”   帕斯蓝明显被问住了,从来没有人因为草赤虫中过毒,应该是无毒...吧?“可能吧,不太确定,这种虫子只有这片星域才有,按说是无毒的。”   冬儿感觉放心了,没毒咬两口就咬两口吧,只是能不能换个地方咬啊,伤上加伤真的感觉挺疼的,冬儿被咬得皱眉。   “又咬你了?”帕斯蓝赶紧弯腰查看,血随着冬儿手臂微微倾斜流了下来。   奶白色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红显得非常刺目,帕斯蓝皱紧眉头伸出另一只手捏住虫子的头微微抬起,他很想捏死这只虫子,可是怕虫子垂死挣扎的时候小钩足抠进田冬儿的皮肤,到时候可就是一排的小洞眼,只怕死掉的虫子更不好扯下来,这么美丽的肌肤上留下那么恶心的伤口,即使只是短暂的也让人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微风中帕斯蓝和冬儿对面而立,帕斯蓝双手悬浮在冬儿抬起的一只手背上,冬儿面颊有些微微发红,帕斯蓝则微笑着望着冬儿,如果忽略掉那条颜色醒目的虫子,他们之间还真有点暧昧,当医护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医护队提着医疗箱快速爬到田冬儿身边检查情况,发现草赤虫咬出的伤口已经有些轻微红肿,可能是细菌感染了,细密的钩足几乎陷进天的田冬儿的皮肤,医护队的人心里惊叹真是细嫩的肌肤,这才是传说中的吹然可破啊。   医护人员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种喷剂往草赤虫身上喷去,很快草赤虫就轻微的扭动起来,冬儿觉得自己皮肤也被拉扯着,心里一阵恶心快速扭开头不去看,手臂不自觉地想要往回缩。   “田冬儿先生请您不要动,草赤虫收到刺激后会自动蜷成一团,未免对你的皮肤造成更严重的伤害请不要动。”   帕斯蓝还抓着虫子的头部,担心草赤虫再要冬儿一口,另一只手放开虫身握住冬儿纤细的胳膊固定住不让冬儿动,“忍一忍,一下就好了。”帕斯蓝看见冬儿撇开头抿着唇忍不住柔声安慰。   冬儿实在没勇气去看一条五颜六色的大毛毛虫挣扎,别这头从鼻子里发出嗯声。   可是虫足勾在冬儿皮肤里虫身扭曲着蜷不起来反倒拉扯冬儿的皮肤,正当众人围着冬儿的胳膊各种忙碌的时候一辆军车飞速驶来。   军车停在一边儿,一个身影快速地打开车门几个闪身来到冬儿这边,“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怒气,低气压瞬间压得众人噤若寒蝉。   冬儿怯怯地望向穆克,心里有些颤抖,他这是闯祸了吧?可是他不是故意的。   穆克皱着眉头看向在冬儿手背上扭动的草赤虫,再看向低着头仿佛做错事情的冬儿。   “昆特少将,草赤虫的钩足钩进了田冬儿先生的皮肤里,我们不敢用力扯下来不然可能会是田冬儿先生的皮肤手上,虽然已经使用药剂使草赤虫受刺激蜷曲可是钩足在皮肤里草赤虫蜷不起来。”一名医护人员顶着巨大压力报告道。   穆克没有说话,微微弯腰看向冬儿手背的情况,帕斯蓝还捏着虫头没有放,穆克看了一眼帕斯蓝再次将目光集中到冬儿的手背,奶白色的肌肤上躺着这么条蠕动的虫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穆克伸手摸向腰间,只见一片寒光在冬儿手背上划过,所有虫足均被整齐切断。   冬儿感觉皮肤上的拉扯感消失了,想回头看看是不是虫子拿下来了,可是穆克一把将冬儿的头按进他的怀里。   “处理一下。”穆克执起冬儿的胳膊伸向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赶紧拿出装备,虫足还留在冬儿皮肤里他们必须一个个挑出来,奶白色肌肤上两百密密麻麻的小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估计都浑身发麻。   冬儿的脑袋一直被按在穆克怀里,手臂也握在穆克的大手里,皮肤上传来阵阵轻微触感和凉凉的感觉,冬儿不敢说话,刚才穆克来时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吓人。   没多大会儿冬儿的伤口就清理干净,穆克看见冬儿手背至手腕以上那些细小伤口里渗出的小血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是他的地盘,他说过冬儿不会有危险,可是才转眼间就这样了,他忘了他的冬儿有多脆弱。   伤口清理干净包上薄薄的一层纱布,医护人员立刻撤离不敢打搅昆特少将和他爱人间的私人空间。   “昆特少将我也先走了。”帕斯蓝行了一个军礼准备告退。   “帕斯蓝少校今天的事谢谢你。”穆克向帕斯蓝点点头回礼。   帕斯蓝听见穆克的道谢明显怔愣住,心里暗想这个机甲男什么时候向人这么和颜悦色道过谢?帕斯蓝深深地看了眼被穆克按在怀里的田冬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保护孕育者是联邦每个公民都应尽的义务,没什么大不了的,昆特少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帕斯蓝转身离开了。   穆克一把抱起冬儿走向他的军车,冬儿乖乖地任由穆克将他抱起放进军车后座,看着穆克坐进驾驶座启动军车,一路上冬儿不敢问他们要去哪里也不敢说话,乖乖地坐在后座低着头忏悔自己今天太得意忘形了。   穆克将军车开会军区家属住宅区,穆克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一言不发的抱起冬儿,冬儿主动偎依进穆克怀里,乖巧地双手勾住穆克的脖子不敢说话。   穆克抱着冬儿回到屋里走进卧室将冬儿放在床上,冬儿心里砰砰直跳,想着这是要用那种方式惩罚他吗?想起穆克的怒气忍不住菊花发紧。   穆克坐在床边捧起冬儿的脸,闭着眼睛将自己额头抵在冬儿额头上问道:“疼吗?”   “啊?”冬儿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小声回答:“不疼。”   穆克抬起头望进冬儿怯怯的双眼中,指腹轻轻摩挲冬儿的脸颊,多么脆弱的肌肤啊,平时他做ai时都不敢过分用力,这样的人儿放在哪里都不安全,自己却说什么不会有危险将他一个人留在外面。   穆克温柔地吻上冬儿的唇,冬儿觉得自己今天做了错事害怕穆克会生气于是老实乖巧地仰起头张开嘴回应穆克的吻,小舌头瑟缩着伸向穆克。   穆克愣了下,这还是冬儿第一次主动回应自己,穆克含住冬儿的小舌热情地吸吮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冬儿被吻得晕陶陶的。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穆克郑重地看着冬儿说道。   冬儿愣了一下,不是生他的气吗?为什么又要道歉?为什么说不该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冬儿垂下眼睑。   “穆克...”冬儿小小声的喊道,紧咬了下嘴唇,冬儿鼓起勇气说道:“谢谢你,今天,今天我很高兴,只是...只是对不起,我,我,我好像闯祸了。”   穆克神色复杂地望着低垂着眼睑小声说话得冬儿,叹口气将冬儿拥进怀里,在冬儿耳边说道:“你没有闯祸,是我考虑得不周,只要冬儿今天觉得高兴就好。”   穆克缓缓抚摸冬儿的背脊,这个小小的身子让他如此着迷,总是能让他心里一疼,想要给他更多。   “冬儿,我现在想上你。”穆克在冬儿耳边用着平时难得出现的温柔语气说着下流的话。   冬儿脸颊腾的一下绯红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本来就做好了被穆克惩罚的准备,再说穆克想要他说不行管用吗?   当然是不管用,穆克根本不是问冬儿的意见而是在陈述,他想要,就在现在,就在这里。   ※※※   穆克还是放冬儿一个人在军区“探险”了,只是却给冬儿穿了一身装备,手上戴着手套,衣服袖口被扎紧,裤腿扎在军靴里,脑袋上戴着野战头盔,腰上别着离子枪,远远一看冬儿就像一名未成年军人。   穿的严严实实的冬儿又一个人“鬼鬼祟祟”穿行在穆克的军营里,每次不管冬儿在哪个角落一到饭点穆克总会准时的开车去接他,吃完饭休息完再放冬儿出去,就像养了只宠物一样,喂饱了食儿就撒出去自由活动,渐渐的军区里面都知道某只“宠物”总是假装自己在玩儿潜伏类游戏,偷偷摸摸溜进各种没有明卫把手的任何地方,昆特少将从来不管,他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比如明明看见某只缩在墙后面藏着脑袋露着屁股他们也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默默走开,再比如某只误爬上战斗飞行器他们只能当做没发现私下给昆特少将打电话,昆特少将表示不用干涉,于是他们就带着某只飞到了演习基地,关键是到了基地上面又给这次任务追加了一条任务就是保护某只,必须毫发无损,天知道全军区的人都知道了某只连草赤虫都能咬掉好几滴血,这要让他们怎么毫发无损的保护他啊?而且还不能让某只发现。   蓝方士兵心惊胆战地分出一队士兵和一部机甲保护某只欢快地奔跑在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机甲占领的荒野的“宠物”,战斗打得是异常艰辛,原本的攻坚战成了保卫战,红方发现蓝方一直在保护某块地方后果断的采取了攻坚,仿佛誓死也要看看蓝方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穆克坐在光脑前通过飞行跟踪器监视着冬儿的一举一动,这种飞行跟踪器放在战场上绝对是第一时间被敌方发现并且打掉,但是冬儿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画面里冬儿像只迷路的小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四处打量,远处传来战斗的声音似乎惊到了这只小东西,一个劲儿的往传来声音的地方张望,然后犹豫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缓缓移动,他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正是这次蓝方与红方争夺的据点之一,原本围绕据点的战斗因为冬儿的加入更加白热起来,蓝方不仅要抢夺据点还要拼死保护目标人物,打得是异常艰辛。   冬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远处传来激烈的声音,冬儿很害怕,想给穆克打电话,可是却发现通讯器里都是沙沙的声音根本用不了,想到穆克说过这颗星球是他的管辖范围,在他的领地是不会有危险的,于是想着不如先到那个发出巨大声音的地方看看。   跟在冬儿屁股后面的士兵和战斗机甲师心里直吐血,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只能不能安安分分呆在原地等待演习结束啊,这样往战斗现场跑是要闹哪样?以田冬儿的脆皮被说流弹就是机甲间战斗所产生的气浪也能把他吹掉半管血。   冬儿撅着小屁股一拧一拧地爬上一个陡峭的土坡,喘了两口气休息了十多分钟才手脚并用地一步一挪地往前蠕动,他今天已经跑了很多路了,实在是累到不行了。   后面的士兵三两步窜上冬儿爬了有十来分钟还因此休息了十来分钟的土坡,默默潜伏在每一处隐蔽的沙窝中,无语地看着前面走一步歇两步的田冬儿,心里很是纠结,即感谢冬儿的渣战斗力又无奈他们这样估计到了据点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不去据点最好,谁知道那里现在被谁占领了,万一是红方他们就等着被俘吧。   冬儿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势垫着脚尖极力远眺,那边的声音变小了,冬儿心里暗暗好奇那边到底是在干什么呢?通讯器打不通,自己又迷了路只能找准一个方向走免得在这个荒凉广阔的地方兜圈子。   话说在发现自己不小心登上一家战斗飞行器后冬儿心里很是惶恐,原本看见飞行器停在飞行场上周围又没什么人把守,自己“很容易”就溜进飞行器里了,原本只是想看看军队的飞行器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谁知听见外面有人声,于是他胆战心惊地藏进一个箱子里,等到了地方他被抬着放到一个帐篷里,害怕被人发现他赶紧偷溜,可是出来才发现自己出了那个扣在大地上的防护罩,如今在哪里根本不知道。      ☆、第 48 章   经过艰苦卓绝的跋涉冬儿最终没能到达那个据点,因为穆克来接他回家吃饭了,后面那对士兵感激地目送穆克的飞行器离开,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跟在某只豆腐身后了。   飞行器上穆克看了眼不安地坐在机舱里的冬儿,脏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是从垃圾堆里拾回来的弃猫,自己把自己累得手脚发软。   穆克一把抱起冬儿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将这只脏兮兮的小猫按在怀里,大致翻看了一下身上没有受伤后帮冬儿褪掉手套,一双白嫩的小爪子现在是身上最干净的地方,不对,穆克仔细看了下,指甲里进了些沙子,看来得先回去将这只小东西好好洗干净才行。   被穆克抱在怀里冬儿感觉安心了,在那个荒芜的地方通讯器用不上,又看不见半个人影,心里害怕彷徨却不得不努力朝着唯一的方向行走,如今终于回到安全的怀抱,完全放松下来,疲乏和饥饿感随之而来,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走过今天这么多路。   窝在穆克怀里冬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穆克把他剥干净放到浴缸里都只是微微醒过来挣扎了下,发现自己被穆克抱着泡澡,温热的水更是让他浑身跟摊烂泥似得又睡了过去。   浑身被洗白白过后穆克将冬儿抱到床上,□□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发红,穆克打电话跟军医要了治疗晒伤的药膏,给睡梦中的冬儿涂上。   冬儿这一觉一直睡到凌晨,他是被饿醒的,昨天走了那么多路又怕又累又饿,回来就睡着了,能撑到凌晨算不错了。   冬儿想起来去找吃的,可是他一动穆克也醒了,“起来干什么?”   “我饿了。”冬儿被穆克重新按回床上,弱弱地回答。   穆克亲了下冬儿的脸颊起身说道:“我去给你拿吃的。”   昨晚上就让家庭机器人做好晚饭,只是冬儿回来就睡了,现在先将就着热热吧。   不多会儿穆克就端来了食物,冬儿一看见食物就觉得口中唾液大量分泌。   穆克从身后抱住冬儿扶住放在冬儿膝盖上的托盘,看着冬儿大口大口地吃着,吻吻冬儿的耳背觉得这样的冬儿真是可爱。   吃的饱饱的又躺回床上和穆克抱着睡觉,冬儿心里尽然觉得有些莫名得开心,伸手搂住穆克的腰,脸颊微微红了,穆克拍拍冬儿将他往怀里搂了搂,冬儿第一次感觉和穆克在一起这么温馨,心里感到惬意。   ※※※   在后来的“冒险”中冬儿的装备一次比一次准备得多,水壶,简易干粮一份,防晒霜,小刀,一部临时军用通讯器,一份围绕军营方圆几百里的简易地图(不指望冬儿能看懂只是给他玩儿的),一个紧急求救信号发射器(防止通讯器出状况时使用)等等,在穆克的放纵下冬儿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畏首畏尾,只是不敢再随意爬飞行器了。   但是意外总是时常发生,一次看见一个特别大的箱子于是只是单纯的无聊想要钻进去看看,谁知一进去箱子盖子就自动合拢了,他在里面叫了半天也没人来放他出去,正当他想要用通讯器求救的时候感觉箱子被挪动了,冬儿赶紧在里面大喊可是外面就像是没人一样安静。   然后等他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当箱子被打开的时候开箱子的军人和冬儿都愣住了。   一个军人在心里想到这叫开箱子有惊喜吗?军区唯一的脆皮孕育者这次居然让他们撞上了,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上次演习蓝方派了一队士兵保护冬儿,被红方攻坚造成蓝方惨败的事传得全军区都知道了,这次坚决将冬儿放在大后方,他们这次虽不是演习只是普通训练,但是谁敢保证没有误伤。   冬儿一听他们是要训练立刻双眼亮晶晶的想要跟去看看,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营地里的军人,所有军人都在心里表示血槽要空了。   这次带队的军官突然接了通电话,然后无知无觉的冬儿兴奋地跟着军人们去看他们训练去了,表示完全没发觉军官小眼神儿里的忧郁。   这些军人是在重力场里进行重体力训练,冬儿在落地窗前看着里面挥汗如雨的士兵表示他也好想进去看看,可是却不敢提要求,渴望地小眼神一次次瞟向军官,军官只做专心看士兵训练状,表示完全没看见,然后电话又突然来了。   冬儿被告诉可以进去体验下五倍重力场,但是要当心不可以接近格斗中的士兵和射击中的士兵,军官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算了,所有士兵都不可以接近,走吧,我带你进去。”   军官想的太天真了,他以为不接触任何外物冬儿就不会受伤,但是当冬儿进到重力场中后第一个动作居然是跪了。   五倍重力的意思就是110斤左右的冬儿直接变成550斤,一进重力场冬儿的两条腿直接承受不住500多斤的重量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接着直接体前驱成OTL型,再接着五体投地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即使是反应神速的联邦军人也没反应过来,根本就没闹清楚冬儿怎么会突然跪地上又趴下。   军官直接呆滞了十秒钟冲着操控室大喊:“我艹,赶紧把重力场关闭,快。”   冬儿进重力室时突如其来的感觉到整个身体包括内脏都在往下坠,双腿被压得不由自主直接弯曲跪倒,可是还不够,他的上半身以及内脏还是感觉在用力往下坠,压得他直接趴地上,可是趴在地上依然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挤扁了,他想喊都喊不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直到重力忽然消失,整个人顿时感觉轻飘飘的。   重力消失冬儿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军官赶紧过来蹲在冬儿身边问有没有事,冬儿趴在地上仰起头,脑子里蒙蒙的感觉渐渐消失,发现所有军人都在惊愕地看着他,冬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小脸迅速涨红,他现在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趴在地上,冬儿赶紧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因为跪地那会儿膝盖和坚硬的地面碰撞时力道太大现在一站起来立刻发觉疼痛异常。   “没事吧?”军官上前扶住冬儿的胳膊,可是入手的纤细感觉顿时让他整个人都神经敏感起来,手掌握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摸惯了肌肉紧实犹如棉里包铁的胳膊,冬儿的肌肉虽然并不松弛可是也仅是紧致,软软的感觉舒服是舒服但却让人有种一用力就会捏碎的感觉。   “我...我没事...”冬儿满脸通红地说道,心里暗想真是太丢脸了。   军官虚抚着冬儿向场外走去,可是才走两步冬儿的膝盖就又要跪下,军官这次反应相当快,两手迅速从冬儿身后操住两边腋窝将冬儿架了起来,冬儿就像被大人举起的小孩子两脚离开地面。   “...”全场默然,军官赶紧轻轻将冬儿放在地上,可是冬儿的膝盖却疼得很没力气支撑身体,于是在军官的架抚下缓缓坐到地上。   “对...对不起...我...我膝盖有些疼。”冬儿两手轻轻揉了下膝盖,“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冬儿不敢再碰。   军官迅速拨打了医疗队的电话,医护人员十万火急赶到现场一通检查过后将冬儿抬到担架上迅速撤离现场,望着绝尘而去的一帮医护人员军官心里有些忐忑,田冬儿这次在他手下算是受了伤吧?昆特少将那里该怎么交代啊?   军官暗暗摩挲了下手掌脑子里不自觉回忆起刚才手中的触感,那样的纤细柔软,田冬儿的整个身体就如双眼看到的那样轻盈小巧,自己只是轻轻一举就将他托离地面,蓦然想到昆特少将可是联邦武力值数一数二的男人,一个最强的男人配上一个最弱的成年男人,军官心里对昆特少将的崇拜感又提升了,这得要多强大的自控能力才能做到随意收放自己的力量大小而不伤到那样的田冬儿?   冬儿的双膝上青紫了一大片,淤血的地方高高肿起,看来当时磕得不轻,穆克坐在病床边握着冬儿的手问道:“其他得放还有不舒服的吗?”   冬儿怯怯地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简直就逊毙了,居然连一步都没支持住,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那样的洋相穆克一定会觉得很没面子吧?   “对不起,我...”冬儿咬咬唇,双手不自然地揪紧被子,小声说道,“我...给你丢脸了。”   穆克愣了一下,随后伸出大手罩在冬儿的头顶,认真说道:“你没有给我丢脸,还有不要轻易说对不起,你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冬儿不明白什么意思,不是在讽刺他吗?冬儿怯怯地望着穆克的表情,确定穆克一脸严肃并不是在讽刺他,可是自己哪里做得好了?   穆克将一脸茫然的冬儿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冬儿的发旋上嘴角勾起,眼中盈满笑意,心里为冬儿说的让他丢脸的话而暗自高兴。   现在这个时代结婚并不代表就属于对方了,结婚以后仍旧是两个完全的个体,特别是孕育者,能够为伴侣着想的几乎没有,成年后的孕育者出首都星必须有伴侣陪同,所以伴侣对于他们来说既是约束也是保护,就算不是孕育者之间的婚姻也不存在一方做错了什么而牵连到另一方的情况,现代这个时代婚姻流于表面,谁说真爱谁就是个笑话,但是人的情感中是缺不了爱的,爱与被爱是人的本能,只是畸形的环境让爱被欲望和绝望撕碎掩盖,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是渴望被爱的,只是似乎都失去了爱的能力。   “宝贝儿还疼吗?”穆克轻轻拍抚着冬儿背脊,心里有种陌生的柔软感,不因欲望而起,可却让他有种莫名的快感。   冬儿在听见穆克叫他宝贝儿的时候小脸一阵火热,这样的称呼一般都是在穆克发情的时候才会出现,难道穆克现在想要?可是这里是病房啊...冬儿担忧地越过穆克的肩望向病房大门。   “怎么不说话?”穆克将冬儿从怀里微微推开查看冬儿的表情,发现冬儿正小脸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疼了,没事了,穆克你要是还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冬儿目光闪烁地说道。   穆克立刻有些不高兴了,“你是让我走?”   “没有没有。”冬儿慌乱地使劲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穆克不能因为我耽误公事。”以穆克的能力一做就是一下午,少将的公事应该很多才对,哪能随便离职啊。   “你就是我的公事。”穆克望着冬儿的眼睛认真的说,冬儿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啊?”冬儿傻住,小脸更加红了,他觉得这句话有些像情话,可是又觉得穆克这个人不大像是会说情话的人,但是小脸还是禁不住羞红。   偷偷地看向穆克,发现穆克还在看着他,赶紧别开视线,耳根子渐渐透出绯红。   穆克伸手轻轻揉捏冬儿的耳垂,珍珠白的耳垂渐渐变成粉红,穆克忍不住探身吻上去,气息吹进冬儿的耳朵眼儿里,冬儿痒痒地往一边扭了扭,穆克紧追着在冬儿耳边洒下一串细吻。   冬儿以为穆克会做什么,已经认命地放松身体等着穆克来撷取,可是穆克只是一个劲儿的在他耳边颈侧流连,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穆克深吸一口气,鼻间全是冬儿身上那股甜甜的味道,“好好休息,晚上我接你回家。”   穆克亲亲傻乎乎地冬儿,站起身随意整理了下衣襟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冬儿肿起的膝盖最后还是出了病房,他很想留下来陪冬儿,可是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冬儿现在膝盖有伤万一自己做得太投入难免会碰到伤处,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直到穆克消失在门口冬儿才反应过来穆克这是走了,心里纳闷怎么不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未来的医疗技术已经是曾经的地球人无法想象的,冬儿膝盖上的青紫大包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消肿化瘀可以随意蹦跶了。   穆克一直实行放养政策,冬儿的伤一好就不再拘着他,任由他自己到处跑跳,只是依然派人用飞行监控器全天无间隙的跟着他,冬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头顶百米的高空中有一台高清远程摄像机,每天活蹦乱跳的到处“探险”,还不知道他到过哪里干过什么每小时被记录一次以书面报告的形式被放在穆克的办公桌上。   冬儿还是很乖巧的,不搞破坏不弄恶作剧,只是好奇地四处打量满足自己对军人,对未来的好奇,更有对未来军人的好奇。   可是状况却总是频出,冬儿总是不小心踩到明明有做标志的警报系统,可惜那些标志冬儿都看不懂,而且又都设计在角落,冬儿最喜欢沿着墙角像只小耗子般四处溜达,于是总是一不注意就碰到墙角的一些东西,然后引来一堆军人,在发现是冬儿这只“小老鼠”后都很无奈地快速离开,冬儿总是被突然出现的军人吓一跳,又被他们莫名其妙的消失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从始至终就没人告诉他他碰到了什么。   有一次冬儿对着一个造型前卫的电子眼看了半晌,完全没发现这是只电子眼,懵懂地围着像是水晶球的东西来回转悠,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会儿贴在“水晶球”上一会儿歪着头用纤细的手指敲敲,心里还暗自纳罕大厅里放着这么个水晶球真漂亮,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满写着对于这颗“水晶球”的喜爱,可爱的样子直接将电子眼那头的值班人员萌掉半管血,冬儿完全不知道值班室那边好几个士兵将他的样子给截取了下来。   未来的监控设备与二十一世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冬儿即使站在监控前面都不知道是监控,于是傻呆呆地冬儿完全不知道没有人看守的地方其实是有很多监控的。   以穆克办公室为圆心向四周发散,冬儿已经将方圆好几千米的范围都溜达熟了,偶尔还搭着“顺风车”出一趟军区到别的军营转转,穆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得所有士兵都对冬儿这只随时都可能乱入的小老鼠视而不见,上面下达了暗令除了危险物品和机密处所,田冬儿都可以随时出入参观,田冬儿一旦到了哪个军官管辖的范围便由哪个军官全权负责他的安全措施,所以对于这一只小老鼠大家既爱又恨。   一个半月很快就在冬儿散漫的生活中一溜而过,当穆克告诉冬儿将要派人送他回去的时候冬儿尽然双眼泪汪汪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穆克兽血沸腾,将冬儿按在床上来了一场离别前的狂欢。   最终冬儿是被穆克抱上回程的军用飞行器的,当冬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飞离荒漠星十万八千里了,望着窗户外的茫茫宇宙,冬儿不知道荒漠星在那个方向,心中满是惆怅地趴在窗棱上。   回到首都星上时距离开学好有一个来星期,一到家冬儿就给桑打电话想报平安,可是桑的电话却没能接通,冬儿疑惑地打了好几遍都显示不在服务区,后来在饭桌上找到桑留下的便条,上面说到桑去别的星域进行一次全封闭式医学交流会,会在冬儿开学前赶回来,还叮嘱冬儿一个人要好好吃饭。   冬儿反应过来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冬儿心里有种淡淡地失落,他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桑分享,可是桑却不在。   冬儿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想到还没给穆克报平安,于是又兴冲冲地给穆克打过去,电话又没通,冬儿望着通讯器默默给穆克发了条信息说已经到了,一切安好,本来还想写勿念或者有空回电话又不好意思,于是就只是报个平安就发过去了。   冬儿的通讯器上就那么几个人,祁连石的名字赫然在通讯簿里,冬儿有些犹豫了,一想到假如自己发了信息过去又是没人回怎么办?冬儿突然感觉好孤独。   翻过身仰躺在床上,冬儿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尽然会感到孤单,曾经总是一个人,而且也巴不得只是一个人,可是如今脑子里却塞进了那么多人,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很安心,很快乐也很满足。   冬儿举起通讯器翻看着上面的通讯薄,也就四个人,祁大哥,桑,穆克,刘易斯,一瞬间冬儿觉得这一切都想梦幻般不真实,这些人会不会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所以才打电话过去根本就没人接。   这种想法仅只是想一想都让冬儿觉得难过,按下祁大哥的名字,冬儿迫切地想要找个人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喂!冬儿。”通讯器那头很快便有人接通。   冬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通讯高兴地轻喊道:“祁大哥!”   “冬儿好像很高兴呢,这个假期过得一定很愉快吧!”祁连石在通讯器里听见冬儿那一声呼喊里的喜悦,猜测道。   “嗯!”冬儿不自觉想起这一个半月来的轻松自在,“我去了荒漠星,那里...很不错。”   “是吗?冬儿在那里都玩了些什么?”   冬儿抿着嘴微微笑了,好像就等着祁连石问出来,像个才从游乐园回来忍不住想给家人分享的小孩子,欢快地诉说他都看见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还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高兴的,惊奇的,害怕的,统统一股脑告诉祁连石。   祁连石这边不方便接通视频,只是听着冬儿的声音就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眉飞色舞,祁连石很高兴冬儿终于也有这么快乐的时候,以前的冬儿总是小心翼翼还有些自闭,现在的冬儿就像个孩子,收敛不住自己的喜乐。   “冬儿以后也要这么快乐啊。”祁连石在冬儿说完他的“冒险”后轻轻说道。   冬儿一下子有些沉默,荒漠星是穆克管辖的星域,所以冬儿可以在穆克的放纵下为所欲为,没有人来阻拦他也没有人指责他,可是他不能总呆在荒漠星,回到首都星他哪里还有那样的自由,随处躲藏着的狗仔队,还有那些眼中带着让他浑身不舒服神色的男人,冬儿除了学校连家门都不敢出,哦,对了,学校还有个黑莲,他现在连学校都不想去。   “怎么了?冬儿怎么不说话了?”祁连石感觉出冬儿的沉默,问道。   “...没有,我很高兴。”   祁连石听出冬儿的声音里面明明有些失落,问道:“冬儿不想回首都星吗?”   “...嗯。”冬儿闷闷地回答。   “为什么呢?”难道是冬儿更喜欢和穆克在一起?想到这里祁连石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这里...有很多人都在看着我,而且...我不喜欢那些人的眼神。”冬儿小声地将自己心里的烦恼告诉祁连石,这些话他从没告诉过桑和穆克,因为他们从没问过自己喜不喜欢呆在首都星,而冬儿的性格又是不爱给人找麻烦,他知道孕育者不能随便离开首都星,即使不喜欢这里又能怎样?   祁连石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冬儿不喜欢首都星上的人吗?”   “不喜欢。”冬儿闷闷地回答。   “冬儿不觉得被那么多人喜欢着其实也是件很荣耀的事情吗?”   “不...我不喜欢。”他不喜欢被那些男人包围着仿佛要被分食的感觉,也不喜欢网上流传的那些合成luo照,更不喜欢大家在报道他的事情时总喜欢起一些让人误会的标题,他不喜欢呆在聚光灯下。   和冬儿时不时的信息联络,祁连石一早就感觉出冬儿对于那些世俗的不喜,冬儿就像一朵长在淤泥里的莲花,纯洁无垢,可周围却满是腌臜,祁连石想保护这样脆弱的冬儿,不忍心他零落跌入泥泞中。   “冬儿一定没有好好逛过首都星吧?那其实是颗很美的星球。”首都星作为联邦的首都怎么可能不美丽。   冬儿失落地垂着头,再美的星球有那么多阻碍在他又怎么能看到,“可是...我...不敢出去。”   “小傻瓜,祁大哥带你去逛首都星好不好?”祁连石忽然轻松地说道。   冬儿一下子愣住,祁大哥要带自己逛首都星?“祁大哥...不是有很多任务吗?”   “是啊,祁大哥有很多任务,可是休两天假还是可以的,冬儿愿意让祁大哥带你出去玩吗?”   “嗯!”冬儿当然愿意,他对于祁连石一直有种难以言说地渴望,只是现实却不允许他去追寻。   “那叫上桑一起?”祁连石记得冬儿似乎并不愿意让穆克和桑知道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所以试探地问了句。   “...”冬儿张张嘴,犹豫了一下,“桑他...去外星域参加医学研讨会了,我联系不上他。”   桑不在。祁连石心里有些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始终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冬儿身边。   “那就我和冬儿两个人好吗?”   “嗯!祁大哥什么时候来首都星?”冬儿小小松了口气。   “冬儿希望祁大哥什么时候来?”   “诶?我吗?...只要祁大哥方便什么时候都好。”   “呵呵。”祁连石轻笑,冬儿总是不会提要求,这点一直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有两章温馨的小尺度,只求JJ千万不要再锁了,解锁真心郁闷啊   ☆、第 50 章   祁连石的承诺很准时,第三天他便站在了冬儿A区的大门外,和上一次一样,也是一大早,同样的由冬儿派出机器人去接祁连石,只是这一次祁连石带来一些东西。   “来,冬儿,祁大哥给你化妆。”祁连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他带来的背包向冬儿说道。   “诶?化妆?为什么要化妆啊?”冬儿不喜欢化妆,他感觉那是女人才干的事,虽然他现在被当成女人用但不表示他就是女人。   “不是想出去玩不被大家发现吗?化上妆就没人认得出冬儿了。”祁连石举起手里的工具笑着说道。   那就是传说中的易容咯?冬儿脑子里直接想到武侠小说中的人皮面具,顿时兴奋起来,“好啊,祁大哥还会易容吗?”   看见冬儿立刻变得兴致勃勃的样子,祁连石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来冬儿坐好。”   祁连石的有些任务用得到简单的化妆术,其实也不是什么易容,只是给冬儿耳朵上做点手脚,然后再戴上假发,脸上随便化点妆就可以了,冬儿的个子矮小可以扮成未成年,眉目又娟秀随便整理一下就变成一个可爱的未满14岁的小孩子。   祁连石说完成了,冬儿赶紧跑到洗手间去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祁连石好笑地跟在冬儿身后,站在卫生间门口。   冬儿瞪着大眼睛看着镜子里这个少年,左边脸被画了彩绘,柔美图案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很漂亮,除此外嘴唇厚了些,鼻梁看起来更高挺了,眉骨也变立体了,眼窝显得很是深邃,祁连石给他带了蓝色的隐形眼镜,所以冬儿现在看起来很像一名中美混血儿,虽然仍有些自己以前的样子,但是耳朵上粘了什么东西显得发尖,明显是克隆人的标志,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啊,脸上怎么还要画成这样啊?”冬儿指着左脸的彩绘问着镜子里的祁连石。   “不喜欢吗?”祁连石双手抱胸地倚在门框上反问。   冬儿轻轻撅了下嘴犹豫了下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样上街会不会很怪?”   “怎么会?这样很好没人会觉得怪的。”未来的人活得很致意,潮流什么的都是自主决定,完全没有固定的范围,就算在大街上内裤外穿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这是个个性的时代,更何况只是在脸上画点彩绘。   冬儿犹豫地摸摸自己的脸,正是因为彩绘才会让他看起来大变样,可是顶着一脸的花出门会不会更吸引人眼球,到时候万一让狗仔认出来可就糟了。   冬儿完全不了解未来人的性格,像他现在这样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是有特殊癖好的人。   “不用担心,相信我,不会被人认出来的。”祁连石上前揉揉冬儿的头发说道。   冬儿再次看了眼镜子,点点头跟着祁连石出了卫生间。   祁连石为冬儿将一头及肩长发挽起固定好,再拿出一顶栗色短发戴在冬儿头上,冬儿的东方特征更薄弱了,未来人已经种族大融合,纯东西方血统都很容易被人注意,冬儿的特点越少越不容易被认出来。   祁连石让冬儿换上一件连帽衫,给冬儿戴上帽子,帽子上有两只毛茸茸的动物耳朵形状的装饰,冬儿的年龄再次被缩小,祁连石牵着冬儿的手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对父子,没有人会怀疑冬儿和祁连石不是父子,因为大家都会以为冬儿克隆的有可能是祁连石的伴侣。   冬儿完全没想到出门其实也可以这么轻松,不用害怕偷拍,不用担心被群狼环视,像个普通的孩子般自由自在地走在未来繁华的街道上。   以前桑虽然都带冬儿来逛过几次街,可是那时别人的目光总是让冬儿拘谨,一言一行都不敢过分,现在他看见什么好奇的东西可以随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即使说错什么也不会担心明天就被全宇宙的人知道,这种自由行走在大众之间的感觉又和在荒漠星上时的肆无忌惮不同。   祁连石带着冬儿去吃他没吃过的小吃,不用介意正餐的时候吃不下,他可以吃零食吃到饱,看见奇怪的东西祁连石会牵着冬儿驻足观望告诉冬儿那都是什么,下午逛累了祁连石带着冬儿去看电影,如同身临其境的3D场景让冬儿为之惊叹,其实来电影院看电影还是冬儿这辈子第一次,所以冬儿不仅为3D电影的神奇而惊讶,心里更是感动莫名,他想对祁连石说谢谢,可是却觉得说不出口。   这样普通的温馨让他又有了亲人的感觉,祁连石的普通和温柔总是让冬儿觉得很亲近,就仿佛一个大哥哥般,可是两场婚姻却让冬儿觉得这个本该触手可及的大哥哥变得遥不可及,他想去亲近他却又害怕伤害他,于是徘徊无助最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了?”祁连石回头看向望着他的冬儿问道。   “啊,没什么?”偷看祁连石被抓了现行,冬儿脸红红地低头喝饮料。   祁连石揉揉冬儿的头,微笑着不再追问。   冬儿看会儿电影又忍不住看向祁连石,说实话冬儿不太喜欢未来的爱情电影,各种N角恋,明明都爱得死去活来,却又彼此出轨找不同的床伴,大家还对此感到理所当然,这样的剧情超出了冬儿的道德底线,难道爱情不应该是忠诚的吗?   祁连石其实也没有专心在看电影,所以冬儿看向他的时候他再一次捕捉到冬儿的目光,祁连石微笑着回头看冬儿,却没有再问什么。   被抓包的冬儿羞窘地垂下视线,“我...我想去卫生间。”祁连石什么都不问他更感到尴尬。   “我带你去。”说着祁连石牵起冬儿的手领着冬儿退出座位。   冬儿被祁连石牵着脸颊总感觉异常火热,祁连石推开一扇门,牵着冬儿进去,门后是一条不长的T字形走廊,一边是孕育者使用的卫生间一边是克隆人的卫生间。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祁连石放开冬儿的手坐到一边的休息等候椅上。   冬儿看了眼祁连石闷着头向卫生间走去,他现在不想上厕所,只是刚才太尴尬随口扯得慌,但是已经到了门口还是去吧。   走到孕育者使用的卫生间门口时冬儿呆了下,他现在扮的是克隆人应该去另一边吧?于是冬儿拐了个弯向另一边厕所走去。   走到小便池旁冬儿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还是放点水吧,正当冬儿要拉开裤链的时候忽然被人拉进了一边的单间,冬儿想要惊呼,可是嘴却被捂住,冬儿背靠在那人胸口上整个人被有力的胳膊箍住挣脱不出。   “是我。”熟悉的声音在冬儿耳边响起,冬儿停止挣扎一头雾水。   对方没有放开冬儿的嘴,冬儿也没有挣扎,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小便池那边响起水声,不多大会儿人解决完出去了。   嘴上的手也被放开,冬儿小小声地问道:“祁大哥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遇到间谍或者恐怖分子之类的了?冬儿顿时开始胡思乱想,一部部枪战片瞬间从脑海中划过。   “这里是克隆人的厕所,你走错了。”祁连石在冬儿耳边小声解释。   “可是我现在就是克隆人啊。”冬儿无措地回答。   祁连石愣了一下,他刚才看见冬儿进厕所条件反射的就觉得错了,可是此时又有人推门要上厕所,祁连石一看是个克隆人直接想都不想快步走进厕所将冬儿拉近单间。   “对啊,我都忘了冬儿现在就是克隆人,瞧我糊涂得。”祁连石将头放到冬儿头顶无奈说道,伸手捏捏冬儿的脸颊轻声指责,“那你也不该用外面的小便池,那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看到。”祁连石不想冬儿被陌生看到不该看的部位。   冬儿被祁连石这种说法弄得有些羞涩,他明明也是男人有什么不可以被别的男人看的,孕育者的小弟弟又不会多出一朵花来,可是他不能这样反驳祁连石,他知道他是为了他好。   冬儿沉默地背靠在祁连石的怀里任由对方抱住,一会儿祁连石也发现他已经抱冬儿够久了,可是他不想放开,怀里这具柔软的身体让他舍不得放手,真想将之捧在手心藏在怀里,谁也不能看到。   冬儿默认的态度使祁连石沉默的没有动,两人在厕所的单间里默然靠在一起,祁连石看不见冬儿的表情冬儿也看不见祁连石的样子,这样的情形避免了相视的尴尬。   外面偶尔有人进出,祁连石忍不住低下头轻吻冬儿的发顶,感觉到祁连石的触碰后冬儿轻轻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抬起轻轻抓住祁连石环着他的手臂,等了会儿冬儿没了动静,祁连石仿佛受到鼓励般放在冬儿腰侧的大手轻轻摩挲起来。   他爱着冬儿,所以他抑制不住身体对于冬儿的想往,祁连石心里劝着自己只是轻轻抚摸下而已,摸完就放手,可是他做不到,他放不开手,他已经做了那样的决定,或许这一次的接触将是今生最后的回忆,就让他多抱一会儿这具不属于他的身体吧,如果今生有幸...如果今生有幸,他也许还有机会守护这朵纯洁的花朵,只是...   冬儿感觉到祁连石贴着自己身体的两只大掌都在轻轻地揉捏着,原本就绯红的脸蛋更是要渗出血来。   “冬儿,我喜欢你。”祁连石毫无预兆地凑近冬儿的耳旁轻声说道。   冬儿浑身一震,感觉心跳都停止了,“祁大哥...”冬儿轻声惊呼。   “嘘,你听我说完,”祁连石伸出手指点住冬儿的唇,粗糙的指腹在冬儿的唇上不离开反而轻轻摩挲起来,“从垃圾星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你,可是我没有资格去追求你,冬儿...我心里乞盼你也是喜欢我的,明明知道你什么都不懂却骗你叫我哥哥,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哥哥...如果今生还有机会像个男人一样站在你的面前,我愿意用灵魂守护你一生一世,如有背弃甘愿万劫不复。”   冬儿想说话可是祁连石却始终用手指压着他的唇,最后听见祁连石再次说出那样的誓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在祁连石的手指上,祁连石放开手指举到自己面前,看见上面晶莹的水珠忍不住将之轻轻吻去。   冬儿用力挣松祁连石的手臂转过身与祁连石面对面,冬儿将脸贴在祁连石的胸口泪如泉涌,他有什么资格拥有祁连石用灵魂去守护,可是冬儿哽咽难言,耳中有力的心跳声震得他的心跳失衡。   “哥哥...”冬儿靠在祁连石胸膛上小声地呼唤,他一直想这么叫祁连石,这么亲昵地呼唤他,好像两人真的是亲人一般。   祁连石的心跳随着冬儿的这一声呼唤也失去平衡,祁连石收紧双臂将冬儿抱紧在怀中,咬紧牙忍住去吻冬儿的冲动。   “冬儿,再叫我一次。”祁连石声音沙哑地说道。   冬儿吸吸鼻子,带着软软的鼻音再次唤道:“哥哥。”   祁连石的手有些颤抖,闭着眼睛不住深呼吸,心里有颗种子瞬间发芽撑开他的胸腔长成参天大树,那颗树上燃烧着炽热的大火永不熄灭,这一把火焰烧得祁连石心口难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连接吻都不敢放在正文里了,满脸都是泪,这究竟是多么痛的写文经历啊~~~~我是不是应该转战鱼羊网啊...   “我爱你,冬儿。”祁连石抬起冬儿的下巴,轻轻吻上他努力克制不去触碰的双唇,这样的诱惑他又怎能忍得住,即使淌过刀山火海他也要迎上前去亲吻这双唇,随着这一声告白祁连石觉得心里的火焰已成燎原,再也浇不灭,只有等到将他燃尽才能终止一切。   爱!?冬儿感觉头晕目眩,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爱是什么?冬儿流着眼泪想着,是他今生最渴望得到的,但却始终不知从何寻找的宝藏。   冬儿闭着眼睛仰着头垫着脚尖浑身发抖回吻祁连石,双臂勾在祁连石的脖子上张开水润的唇任由祁连石一路长驱直入,整个脑子里都回荡着“我爱你,冬儿”这句话觉得天旋地转。   一通缠绵悱恻的深吻,冬儿第一次被吻到欲罢不能,祁连石离开他的唇时,冬儿还张着小口伸出粉舌想要挽留,祁连石喘着气在冬儿嘴角重重一吻,他不能再吻冬儿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得到回应的冬儿迷茫地睁开眼睛望向祁连石,眼神中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停下来?   祁连石一把将冬儿的头按在怀里,这仿佛邀请般的眼神让他几乎一瞬间想要化身为兽,可是他不可以,地方不对时间也不对,他的冬儿不该在这里。   慢慢有些清醒的冬儿感觉到腹部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伏在祁连石的怀里冬儿瞬间红了脸。   两人一直相拥到外面的电影散场,出了电影院外面已经夜幕降临,祁连石与冬儿十指相扣默默地走在繁华的夜市中,冬儿微微低着头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冬儿羞涩的微笑,他现在不想去想婚姻,这一刻,也许一生就只有一次,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第 51 章   第二天祁连石租了一辆类似于房车的大车带着冬儿去郊外,冬儿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楼房越来越少,人烟也渐渐稀少,车子开过茂密的树林,路过一个小型湖泊,冬儿不知道祁连石要带他去哪,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知道祁大哥是不会害他的。   车子越行越远,已经人迹全无,可是祁连石依然在往前开,渐渐的道路都没有了,周围荒草丛生,景色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有小动物驻足望着他们,也不怕车辆,他们开的是悬浮车,所以也不怕没有路,在一片荒野中畅行无阻。   “祁大哥,这是去哪儿啊?”冬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祁连石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冬儿,神秘地微微一笑,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冬儿不好再问,趴在车窗上看着望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   忽然前面变得开阔,冬儿随意地往那边看了一眼,淡淡的紫色映入眼帘,隔得比较远冬儿还看不清那里是什么。   随着靠近,冬儿看得更清楚了,那是一片花田,不,应该说是花海,茂密的紫色花朵铺满了那一片平原,各种颜色的蝴蝶穿行其间,冬儿被这副美景震慑住了。   “到了,呆在车上先不要下来。”祁连石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停下车,快速下车检查了下周围的状况,撒上驱虫蛇一类的药粉,又架设了几个报警器防止有什么动物闯进来伤到冬儿。   做完这些以后祁连石亲自为冬儿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弄得冬儿不好意思地脸微微发红。   冬儿从车上下来迫不及待地跑到花海边驻足瞭望,一望无际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波浪,淡淡的花香有些甜腻醉人。   “好漂亮,祁大哥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冬儿欢快地采摘了一捧花跑回祁连石身边问道。   “我看首都星的介绍上说这一片有紫星卓兰生长,所以就带你过来碰碰运气。”祁连石接过冬儿手里的花捏捏冬儿的鼻尖,说道,“小心花上面有蛰蜂,待会儿挨蛰了可别哭鼻子。”   冬儿被祁连石的动作逗得脸红心跳,又听见祁连石这般宠溺的言语,瞬间觉得有丝丝甜蜜流淌在身体里。   在这片没有人迹的地方冬儿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自由,祁连石宠溺地守护在他的身边给他讲首都星还有哪些美景,也会偶尔穿插两个笑话,冬儿放开平日的拘束欢快地哈哈大笑,将紫星卓兰故意插在祁连石的鬓边然后捂嘴偷笑,祁连石也不阻止也摘下紫星卓兰要插在冬儿发间,冬儿笑闹着不干,于是两人在花海边追闹。   到了中午的时候祁连石从车厢里取出烧烤工具,冬儿都不知道祁连石还准备了这些,他第一次在野外烧烤兴奋地围着架设烤架的祁连石转悠,像一只祈求肉骨头的小狗。   祁连石不让冬儿碰这些设备,怕伤到冬儿细嫩的手指,看着冬儿难耐的样子祁连石加快动作十几分钟便将准备工作做完,完全发挥出军人的高速高效率来。   放上专用的烧烤用燃料块儿,祁连石从保温食盒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材放到烤网上,迅速抹上油调料翻来覆去一小会就烤熟一小碟子,放上小刀叉递给冬儿。   祁连石在一边的草地上铺了防水布,冬儿就坐在地上等着开动,可是难得的烧烤冬儿怎么可能坐得住,端着小碟子一个劲儿的伸长脖子望着祁连石这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烤架,祁连石看见了忍不住抿嘴轻笑。   “想自己烤吗?”祁连石举起手中的烧烤夹子问道。   冬儿赶紧用力点头,仿佛怕回答晚了祁连石就会反悔,可爱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过来吧。”祁连石从车里拿出一条围裙给冬儿系上,小花边带点蕾丝十分可爱,正好与冬儿相配。   冬儿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条围裙怎么那么女气了,迫不及待地要往烧烤架那边去。   祁连石跟在冬儿身后宠溺地教他怎么做,对于冬儿乖巧的样子很是心疼,明明那么想过来却不会随便开口提要求,乖乖地等着得到他的允许。   祁连石站在冬儿身后很近的地方,伸手就可以将冬儿揽进怀里,所以也放心地任由冬儿自己去捣鼓,冬儿很乖不会浪费食材,每次都只烤一样,但是总是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糊了,好不容易有一块能见人的又撒的调料不均匀,一边一个味儿。   可是冬儿玩儿得很嗨皮,尝试了好几次后一旦烤出来一个像样的总是首先递给祁连石,然后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祁连石满眼都是笑意,只要冬儿递给他的食物都一点不剩地吃下去,每次都会说烤的不错,有进步,惹得冬儿咯咯直乐。   突然冬儿刷的油太多,直接留到了燃料上,一股大火轰的一下迅速窜起,冬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祁连石搂在了怀里转过身,祁连石用后背挡住溅起的火星。   冬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觉得很不好意思,偷偷地看着祁连石说道:“祁大哥还是你来吧。”   于是将烧烤夹还给祁连石,祁连石揉揉冬儿的头轻笑着说道:“没关系,冬儿别怕,烧烤时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冬儿烤的东西很好吃祁大哥很喜欢。”   冬儿脸颊红红地靠在祁连石怀里眼角有些湿润,这一刻真的觉得好温馨,“哥哥。”冬儿在祁连石怀里轻轻喊道。   祁连石抬起冬儿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深吻,放开冬儿后祁连石搂着冬儿回到烤架边上,说道:“冬儿来放食材祁大哥给你撒调料好不好?”   冬儿抬头望着祁连石甜笑着点点头,“嗯。”   冬儿站在烤架前,祁连石从身后拥着他,两人一个手忙脚乱地翻烤一个镇定地帮忙收拾残局,在祁连石的帮助下终于烤出来一碟子像样的东西,冬儿端着碟子献宝地递到祁连石面前。   祁连石忍不住在冬儿期盼的小脸上吻了下,尝了尝碟子里的食物都还行,于是推到冬儿面前说道:“冬儿忙了那么久还什么都没吃,来尝尝。”   冬儿也很期待自己的手艺,虽然以前常年做饭,可是烧烤却是第一次做,而且他的做饭手艺也确实不咋滴不然以前也不会老是挨骂。   “唔,真好吃!”虽然没有祁连石一个人烤的好吃,但是冬儿却觉得异常美味。   祁连石伸手帮冬儿擦掉嘴角的油渍,像个看着自家小孩调皮的大人一样满眼温柔地叮嘱冬儿不要急,吃完再烤。   两人忙活了一中午,冬儿吃得肚子滚圆,祁连石在防水防潮的野餐布边支起遮阳伞拿出小薄毯让冬儿先睡个午觉,自己则快速收拾一堆残局。   冬儿幸福地躺在软软地草地上盖着被子看祁连石忙碌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过,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开心,心里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他舍不得睡着,怕醒来一切都只是梦。   祁连石收拾完东西轻手轻脚来到冬儿身边时发现冬儿依然睁着一双大眼睛,祁连石坐到冬儿身边单手撑地,低头望着冬儿问道:“不困吗?”   冬儿点点头,像只小虫子轻轻蠕动着靠近祁连石,“祁大哥会唱歌吗?”冬儿闪着大眼睛望着祁连石。   祁连石瞬间觉得头疼,完整的歌他就会军歌,而且唱的也不好,苦笑着望着冬儿说道:“祁大哥唱歌可不好听。”   “祁大哥唱一段呗,我听听看。”冬儿从薄毯中伸出小手揪住祁连石的衣角祈求地说道。   “好吧,要是不好听可不许埋怨。”祁连石宠溺地将冬儿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脑后,手指轻轻穿插在柔软的发间。   祁连石想了想唱起了一首温和点的流行歌曲,低哑的嗓音流泻在微风中,寂静的花海边上只闻祁连石的歌声,冬儿心里像是要融化了,甜腻的花香中夹杂着温暖将他完全包围。   祁连石记不得整首歌是怎么唱的,只唱了自己熟悉的那一段旋律,不一会儿便唱完了,可是冬儿觉得还不够,第一次耍赖地扭着要再来一曲,祁连石被冬儿撒娇时甜甜的声音萌化了,无奈地搜肠刮肚想着平时都听过什么歌儿,一曲又一曲,直把他那点存货都掏空了。   “好了,真的没有了,冬儿乖!”祁连石投降地躺到冬儿身边唉声叹气。   冬儿被祁连石的样子弄得玩性大发,爬到祁连石胸口上不依不挠地粘声祈求着,可是祁连石一个劲地说真的不会唱了,于是冬儿轻轻撅起小嘴伸手挠祁连石的痒痒,这是他以前看别人做过的,两个亲密的人互相打闹着,欢笑与温馨曾一度让他也想拥有一个可以随意笑闹的对象。   祁连石不怕挠痒痒,可是为了逗冬儿开心还是配合着哈哈大乐,然后抓住冬儿的手挠回去,冬儿却是极怕痒的,没两下冬儿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祁连石的怀里滚成一团,嘴里大喊着求饶。   见冬儿笑得小脸绯红都快喘不上气来,祁连石放开冬儿的小腰让冬儿好好喘两口气,冬儿有些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枕着祁连石的胳膊一动不动。   “祁大哥好坏,欺负我没你力气大。”回过力气的冬儿假装不高兴地轻轻哼哼。   “可是冬儿力气本来就没有我大,那怎么能怪我呢?是不是平时没好好吃饭所以都没有劲儿啊?”祁连石侧过身面对着冬儿躺着,一条手臂放在冬儿的脖子下面一条手臂搭在冬儿腰上。   “才不是呢,是你吃太多了,都长成只大熊了。”冬儿晃着脚尖轻笑着反驳。   “嗯?冬儿敢说祁大哥是大熊,看大熊吃了你。”祁连石搭在冬儿腰上的大掌又挠起来,冬儿尖叫着大笑,嘴里说着“我错了求大熊饶命。”求饶态度一点也不诚恳。   两人在野餐布上滚成一堆,冬儿没有一次得手的,小手不管挠祁连石哪里祁连石都不管,只管咯吱冬儿的腋窝,冬儿这才发现祁连石根本不怕痒。   “不玩了不玩了,咯咯咯...不公平,啊!祁大哥...哈哈...都不怕痒。”冬儿踢蹬着小腿儿抱着祁连石的胳膊想要让他没法动。   “小傻瓜,现在才发现啊。”祁连石忍不住去亲冬儿闹得红彤彤的小脸。   冬儿已经笑得泪眼朦胧,只顾挣扎,只觉脸上被什么扎扎的东西蹭了下,冬儿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见祁连石就在眼前。   “祁大哥的胡子好扎脸啊。”冬儿咯咯笑着伸手去摸,果然祁连石的下巴上有新长出的胡茬子,轻轻扎着手指。   “是吗?再扎一下。”祁连石故意用下巴轻蹭冬儿的脸颊,冬儿扭着头笑着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了?不喜欢吗?”祁连石声音已经沙哑,鼻息粗重得像一只斗牛。   冬儿用手捂着脸轻轻摇头,他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陌生的悸动让他害怕又羞耻,而且这里还是露天。   “冬儿不喜欢祁大哥就不做了。”祁连石拉过薄毯盖住冬儿的身体,在冬儿的发间留下一个吻,站起身向车子那边走去。   冬儿感觉到祁连石似乎离开了,有些惊慌地回头去看,发现祁连石真的走了,他害怕地单手支起身体想要站起来追赶,可是浑身都软绵绵的,想要开口喊住祁连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祁大哥生气了吗?冬儿害怕地想到,是因为自己不想做吗?   祁连石已经转到车子那边去了,身影消失在冬儿视线中,冬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感觉微风吹得胸口有些发凉,低头一看衣服前襟正敞开着,胸口到肚子全是淡淡的痕迹。   冬儿脸红地将衣服慌忙扣起,小跑着追着祁连石消失的身影而去。      ☆、第 52 章   冬儿跑近车子听见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从车子那边传来,有些犹豫地停住脚步,他也是男生,虽然有些事没做过但是不代表不知道,冬儿单手扶在车上听着车那边祁连石的低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穆克和桑都不会掩藏自己的欲望,想要的时候就会直接去做,首都星上那些狼一样的男人也昭示着一旦有机会也会想做就做,可是祁连石却在那种情况下选择自己解决,冬儿咬住唇靠在车上神色复杂。   祁连石解决了很久,冬儿觉得这样偷听很不道德,于是蔫蔫地自己回到草地那边,裹着薄毯等祁连石出来。   微风吹拂着冬儿的脸颊,甜腻的花香充斥鼻间,没有祁连石在身边冬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很久冬儿感觉有只大手轻抚着他的头发,于是冬儿转过头,看见祁连石盘腿坐在自己身边。   冬儿也从地上坐起来,薄毯滑到腰间,冬儿靠近祁连石双臂搂上祁连石的脖子,静静地靠在祁连石怀里,他不敢问祁连石刚才的事情,在那样之后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他就想抱着祁连石。   祁连石一把抱起冬儿放到自己盘起的腿间,结实的双腿像是圈出了一块领地,而冬儿就坐在他的领地里,有力的双臂轻轻搂住冬儿的身体,大掌轻拍冬儿的后背。   “冬儿喜欢这里吗?”祁连石下巴抵在冬儿头顶问。   “嗯,喜欢。”冬儿被拍抚得舒服地闭起眼睛,懒懒地回答。   “首都星上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冬儿以后可以让桑或者穆克带你去玩。”祁连石轻轻晃动冬儿语气里盛满了宠溺。   “那祁大哥呢?”   “有机会祁大哥也会带冬儿去很多很多地方。”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祁大哥下次还带冬儿出来烤烧烤好不好?”   “好,冬儿想做什么祁大哥都陪着你。”   紫色的花海被风吹出细微的沙沙声,蝴蝶忙碌地在花间劳作,花海边两个相拥的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   冬儿轻蹭着祁连石温暖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声和祁连石身上散发出的男人的阳刚气息让他身体再一次酥软,冬儿夹紧双腿脸红地发现自己居然又有了那羞人的反应。   冬儿不敢说脸红红地抱着祁连石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祁连石将薄毯盖在冬儿身上。   不一会儿残阳便落到地平线以下,祁连石放开冬儿去弄了个火盆放在冬儿身边,火光中祁连石拿出准备的食盒,打开后用铁签子串起食材放到火上翻烤。   冬儿裹着薄毯爬近祁连石,好奇地望着祁连石在烤的东西,像是什么动物的肉。   祁连石在上面又是刷蜂蜜又是撒调料,肉在火中滋滋作响,外皮变得金黄,祁连石看了下火候,觉得差不多了,用刀将肉从铁签子上一片一片地剃到盘子里。   “来尝尝。”祁连石将肉递给冬儿,冬儿接过盘子小小地尝了口。   “真好吃。”冬儿舔着手指说道。   祁连石笑着望了冬儿一眼,继续翻烤另几串肉,一样的工序,等冬儿吃完盘子里的祁连石这边也烤好了。   直到冬儿摇头说吃不下了祁连石才弄自己那份,吃完饭祁连石让冬儿先到一边等着,说晚上就在这里露营,他先搭帐篷。   祁连石支起帐篷后冬儿兴奋地钻进去,在里面爬了几圈,未来的帐篷和曾经在电视上看见的二十一世纪的帐篷有些不同,不再需要拉线固定下庄子什么的,一个笔记本电脑包那么大的包裹一拉开就自动伸展开,很是方便。   祁连石将帐篷里面布置得很舒适,柔软的毛地毯扑在下面,两床软被整齐地叠放在毛地毯上,帐篷角落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盏小台灯和水杯,冬儿今天吃了两顿烧烤晚上肯定会口渴,祁连石想得很周到,放上水杯免得冬儿晚上起夜找不到水喝。   夜幕完全降临后祁连石带着冬儿来到帐篷外,冬儿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无数萤火虫飞舞在空中,漫天的繁星和天地间充斥着的萤火虫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些是萤火哪些是闪烁的星子。   “啊!好漂亮,好多萤火虫!”冬儿兴奋地围着祁连石追逐萤火虫,祁连石微笑地看着,突然伸手一抓,将拳头伸到冬儿面前。   “来,看。”祁连石拳心向上,缓缓打开手掌,一只萤火虫停在他的手心,趁祁连石打开手心立刻飞起。   冬儿呵呵笑着看萤火虫逃走,忽然一把抱住祁连石的腰,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他太感动了,感动到心口都在发痛,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曾经选择离开垃圾星的做法是对的,他决定来找祁连石的想法没有错,他感谢冥冥中的那个神让他来到了这里,得到了那么多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幸福,即使神出现告诉他明天就要死去他也会笑着点头说好。   祁连石抱着冬儿轻拍他的背,冬儿总是这么容易被感动,为他做点什么就满足了,要知道这些放在别人身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不过就是一次野外旅行,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可是就是冬儿的满足让祁连石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价值,他不像桑和穆克,能给冬儿的东西有限,而冬儿领了他的情他就也满足了。   看完萤火虫祁连石让冬儿进帐篷洗漱,收拾完后冬儿窝在被子里还在开心地不能入睡,就像第一次出来春游的孩子,兴奋得睡不着。   祁连石在外面洗漱完后进到帐篷,正好看见冬儿一个人在那里傻呵呵地直乐。   “笑什么呢小傻瓜?”祁连石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看见祁连石笑眯眯的样子冬儿咯咯地笑出声来,这辈子他都没像今天这么肆无忌惮地笑闹过,想笑就大声笑出来,想闹祁连石会尽量迁就他,冬儿突然还想像下午那样两个人滚成一团互相玩闹。   祁连石在他那边躺下,转头看见冬儿还在笑眯眯地望着他,原本圆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两弯月牙,像只偷了米的小耗子躲在被子里傻呵呵的乐着。   祁连石轻轻弹了下冬儿的眉心,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惹得冬儿又傻呵呵地咯咯笑。   “小傻瓜,笑什么呢?”祁连石再次问道。   冬儿躲在被子里摇摇头,裹着像只小毛毛虫向祁连石这边蠕动了几下,“祁大哥给我讲故事吧。”   祁连石愣了下,讲故事他可不会,但是说些生活中的趣事倒是没问题,于是祁连石开始给冬儿讲他在做任务时遇到的一些好笑的事,冬儿咯咯咯地笑着,弯弯的眼睛望着祁连石灯光下明暗不清的侧脸。   军营的生活说精彩也精彩,说枯燥也枯燥,除了执行任务就是训练,但是胜在充实,一层不变的生活中处处都可能会发生改变。   以前在互相发讯息的时候祁连石就时不时跟冬儿讲一些军营的生活,现在没说多少就词穷了。   冬儿拉着被子大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我去关灯,咱们睡了吧。”   “好,按第二个按钮,打开夜灯,免得你晚上起夜看不见。”祁连石见冬儿自告奋勇要去关灯也不阻止。   冬儿从被窝里爬出来,晃晃悠悠地爬到脚那边,小桌子在祁连石那边,所以要越过祁连石的脚。   冬儿故意假装在祁连石脚边跌坐了下来,扯开祁连石盖在脚上的被子,小手快速挠上祁连石的脚心,祁连石被吓了一跳,轻轻缩了下脚,瞬间反应过来冬儿在干什么。   祁连石腾地坐起大掌钳住冬儿的腰将他举起抱到怀里,转身将冬儿放倒在毛地毯上,一把抄起冬儿的双足,两只脚踝握在祁连石一只手里,祁连石另一只手作势要挠。   “啊!祁大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冬儿赶紧识时务地求饶。   祁连石似笑非笑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冬儿,双眼移到冬儿白嫩的脚心上,祁连石忽然在冬儿脚心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冬儿的脚丫子放下。   “小淘气包,要是再不老实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祁连石放开冬儿后伸手去关灯,大灯关掉了,夜灯照得整个帐篷朦朦胧胧。   冬儿被祁连石刚才亲脚心那一个动作弄得脸红心跳,脚那么脏怎么可以随便亲呢。冬儿羞涩地钻进自己的被子不敢吭声了。   可是没安静多久冬儿又不老实了,第一次睡在野外,而且身边又是祁连石,让他根本睡不着,“祁大哥睡了吗?”   “还没有。”   “祁大哥以后想做什么呢?一直当兵吗?”   祁连石停顿了下,“嗯。”   “祁大哥喜欢当兵吗?”   “还行,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祁大哥喜欢什么?”   祁连石转头看向冬儿,认真说道:“喜欢你,很喜欢。”   冬儿腾地一下脸红了,祁大哥真讨厌,怎么可以忽然表白?   “祁大哥...以后不想找一个爱你的人,然后两个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吗?”   祁连石的脸在朦胧的夜灯灯光中看不清,他伸出手抚上冬儿的脸悠悠地说道:“我爱的人就是你,我找到你了,也很快乐。”   冬儿被祁连石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想说他已经结婚了,可是这样说又怕伤害祁连石,沉默良久,冬儿试探着说道:“可是祁大哥应该拥有一份专一的感情,一个只爱着你只属于你的人,我...”冬儿不想说关于他的那一部分,他没有资格拥有祁连石的爱。   “傻瓜,爱了就是爱了,哪里来的还能再去找一个的,即使一开始没爱上你我也不定能找到那样的只爱我一个只属于我一个的人。”这样的世界哪来的只爱一个只属于一个的人,大家都任性的活着,都只爱自己只属于自己。   “冬儿,我只爱你,只属于你。”   冬儿无言地咬紧嘴唇,双手揪得死紧,呼吸都有些颤抖,心里既高兴又难过,还为祁连石不值。   久久等不来冬儿的回答,祁连石心里叹口气,说道:“即使冬儿不爱我,我也会爱着冬儿,冬儿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不喜欢祁大哥了,祁大哥也不会勉强冬儿的。”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怎么能不喜欢呢?祁连石给他的感觉就像亲人,他舍不得割弃,又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可是那些话他说不出来,如鲠在喉般卡得他心痛难忍。   “哥哥。”冬儿颤抖地喊道,千言万语他说不出口,惟有这一声呼唤包涵了他所有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祁连石总是抵抗不了冬儿这一声呼喊带来的诱惑,翻身压住冬儿,在朦胧的微光中深深地吻着,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唇齿间抵死缠绵。   冬儿伸手环住祁连石的脖子,闭上眼睛伸出舌去勾缠祁连石的舌,祁连石将舌头伸进冬儿的口中,冬儿忍不住轻轻吸吮,舌尖轻触祁连石略微粗糙的舌面,唇齿间发出轻轻的呻、吟和吮吸声。   祁连石放开冬儿的唇一路亲吻着向下,有些急促地将冬儿的衣服往上推,含住那一粒红豆一只手捏上另一边。   “啊!”冬儿将手臂搭在眼睛上,扭着身体闷闷地呻、吟。   这一次祁连石有些急促,大手快速沿着腰线伸进冬儿的裤子里,冬儿一把抓住祁连石的手,可是却没来得急,祁连石已经握住了他的要害。   “祁大哥...”冬儿浑身的筋骨都像被祁连石抽去了,声音黏黏地低叫。   “别怕。”祁连石的指腹划过冬儿的关口,冬儿浑身抖动起来,脚趾都抓紧了。   “嗯!”冬儿双手抓着祁连石的肩膀,不知所措地夹紧腿,颤抖着软软求饶,“不行,我...别...”   祁连石亲吻着冬儿胸前的红豆,大掌轻轻地上下滑动起来,冬儿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刺激,有什么沿着下腹窜进他的脑子里,冬儿的小脚无意识地踢蹬着,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似哭泣似呻、吟。   恐怖的快感撕扯着冬儿的心脏,冬儿觉得全身像供血不足一样微微痉挛,嘴里的细碎声音渐渐变得高昂,祁连石只快速上下滑动没几下冬儿便喷薄而出。   冬儿只觉眼前发白,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身寸米青,浑身脱力的抽搐着。   祁连石指腹拈动着冬儿身寸出的液体,感觉十分粘稠,再加上冬儿的动作和反应过于生涩,这些让祁连石很困惑。   冬儿瘫软在祁连石身下,因为刚才的感觉过于强烈身体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喘息着渐渐恢复神智,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冬儿羞窘地捂住□□。   祁连石亲了下冬儿的脸颊,转身准备起身,冬儿浑身软绵绵地看着祁连石打开帐篷的拉锁准备出去。   “祁大哥要去哪里?”冬儿情急地叫住祁连石。   “冬儿先睡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祁连石半蹲在帐篷门口声音低哑的说道。   冬儿想起中午的时候祁连石在车后面自己解决的事情来,祁大哥这次也是要出去自己解决吗?   “等等...”冬儿喊住祁连石,可是又犹豫不知道怎么说,他无法不知羞耻地说出帮祁连石解决的话,可是又觉得祁大哥自己一个人在又冷又黑的外面很可怜。   祁连石回头看向冬儿,他的视力在现在这种光线下能看清冬儿的表情,发现冬儿羞涩地别着头吞吞吐吐像是要说什么。   “冬儿乖,有什么话等祁大哥回来再说。”祁连石回头拉开帐篷要出去。   冬儿情急地起身拉住祁连石的衣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下祁连石,这样做很危险,可是这一刻他迫切地不想放手。   “我...我...可以像...刚刚祁大哥那...那样...帮...你...”冬儿越说越小声,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祁连石静默了一会儿,摸摸冬儿的头,声音更加沙哑地说道:“不用了,冬儿不喜欢那样就不用勉强自己。”   冬儿颓丧地坐在被子上,缓缓放开祁连石的衣角,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说第二次了。   祁连石内心挣扎万分,理智就快束缚不住欲望,只要冬儿再说一句他就会立刻扑倒他,即使冬儿哭泣害怕求饶也不想放手。   祁连石握紧拳头猛然扭头拉开帐篷想要冲出去,冬儿下意识地轻轻嗫嚅着:“祁大哥。”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祁连石回身一把推倒冬儿,阴影中他的脸上扭去着欲望的挣扎,用力吻着冬儿的唇,双手揉捏冬儿的身体,祁连石解开腰带放开束缚,他快要被逼疯了。   将冬儿脱得光溜溜的,祁连石扯掉上半身的衣服,抱住冬儿用力摩擦彼此的身体。   冬儿被祁连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想要缩起身体,可是祁连石却用整个身体压上来将他蜷缩起的身体展开。   冬儿伸手想要推拒祁连石,手掌按上祁连石的胸口,掌心触到了什么东西,冬儿下意识的抓在手里,轻轻一拉没有扯下来,原来是祁连石戴着的项链的吊坠。   祁连石将手指送进冬儿体内,冬儿轻轻颤抖着哭了出来,“不...要...”手上握得更紧,用力拉扯了下祁连石的项链。   祁连石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勒紧感,将冬儿从被子上抱着骑坐在腿上,“冬儿还记得这个吗?”祁连石一边凌乱地吻着冬儿的脸颊一边问道。   “什...么...”冬儿不知道祁连石在问什么,只知道很害怕,身体颤抖着。   祁连石长臂一展,回身打开小桌子上的台灯,帐篷里瞬间变亮。   祁连石轻抚胸前冬儿握着的拳头,说道:“这个。”   冬儿吸着鼻子眼角大颗泪珠子将落不落的,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颤抖着摊开手心,一只猫头鹰吊坠躺在手掌中。   泪珠子滚落脸颊,冬儿的视线变得清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打开了曾经的记忆,仿佛走马灯般一幕幕场景在冬儿脑中闪过。   “祁大哥还留着它?”冬儿带着重重地鼻音问道,此刻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可是心里却有股暖流经过。   “是冬儿送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一刻不离地带着身上,我爱你,冬儿,只要你现在说不要我就放开你。”祁连石从冬儿身后伸进手指,明显感觉到冬儿浑身一震身体向上窜。   “害怕吗?”祁连石吻上冬儿的锁骨,“那就拒绝我。”另一只手在冬儿身上游走。   两人面对面,冬儿一把拽紧手里的吊坠挺身轻叫,他很想说不要,可是...怎么说的出口,第一次遇到祁连石时他温柔地抱着自己问自己哪里不舒服,总是宠溺地包容自己像个温柔的大哥哥,还有他的誓言那样的刻骨铭心,冬儿为什么来联邦?不就是为了一个可能再见到祁连石的机会吗?如今见到了,触摸到了,甚至还与他相拥。   冬儿两腿跨在祁连石身体两侧身体绷得笔直,仰着头哭了出来,一切就像魔法,冬儿想得到什么就出现了什么,如果这是场与恶魔的交易,冬儿愿意以万劫不复作为代价。   “哥哥。”冬儿哭泣着叫喊。   祁连石低头埋在冬儿胸前撷取他的茱萸,听见冬儿的呼喊,祁连石抱住冬儿将他放倒在被子上,急促的吻洒满冬儿的身体,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祁连石停下来。      ☆、第 53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回程的时候祁连石将冬儿裹在薄毯里,回到家时祁连石将冬儿从车后座抱下来时冬儿只是微微睁开眼,看见是祁连石又疲倦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冬儿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酸软无力来,好像身体所有的能量都在昨晚流失了,原来身寸过以后会那么消耗元气,冬儿在心里暗想那为什么穆克没有米青尽而亡啊?   当冬儿好不容易饿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冬儿躺在祁连石的怀里,两人肢体交缠,祁连石斜靠在床头一直轻轻拍抚着冬儿的身体。   “醒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祁连石将冬儿放到床上,抽身下床。   冬儿脸红红地望着祁连石消失的背影心脏砰砰乱跳,现在要怎么办?啊!自己昨天太放、荡了,怎么能和祁大哥这样那样呢?冬儿埋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番。   祁连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冬儿像只虫蛹般还在扭来扭去,上前去轻轻拉开冬儿的被子,祁连石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   “先吃饭吧。”   冬儿不敢看祁连石的眼睛,低着头乖乖就着祁连石端着托盘的动作吃饭。   冬儿的心里很纠结,所以虽然很饿却没吃多少,“我吃饱了。”   祁连石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勾过冬儿的头,动作自然地舔掉冬儿嘴角的一点油渍,然后起身端起托盘出去了。   冬儿僵硬在床上,脸颊更红了,在祁连石靠近他的时候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再加上体力透支,冬儿感觉手脚都有些颤抖发软,吃了饭才感觉好些,可是依旧懒懒地不想动。   祁连石回来从新坐到冬儿身边,冬儿瞬间又感到十分尴尬,他现在有种无颜见任何人的感觉。   “冬儿后悔了吗?”祁连石目光中微微带着忧伤,伸手抬起冬儿的脸,问道。   冬儿原本目光十分闪烁,可是在扫到祁连石脸上的忧伤后定定地望着对方,“我...我...没有...”   祁连石轻笑着仿佛松了口气,“冬儿。”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温柔得仿佛冬儿怕对方碎掉。   冬儿的鼻尖微微酸涩,祁大哥好温柔,他不想让祁大哥变成所谓的地下情人,那样对他不公平,可是他也没有勇气告诉桑和穆克,怎么办?   “祁大哥...我...我...怕你会后悔。”冬儿小小声地说道。   祁连石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想法,他怎么可能后悔,祁连石推开冬儿捧着他的脸用力望着那双湿润的大眼睛,严肃地说道:“傻瓜,我爱你啊,你还不明白吗?”   冬儿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好喜欢祁连石说爱他,爱啊!每次听到这个字他的心脏都不争气地如小鹿乱撞。   “呜呜....”冬儿忍不住哽咽出声,“祁大哥...我....呜呜...我...”冬儿也好想说爱,可是他没有那个资格,他害怕给了祁连石承诺到时候又无情地伤害对方,爱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他盼了十几年,羡慕了别人十几年的东西如今落到自己怀里,他整个人都变傻了,总是听过以后就觉得自己幻听了。   “别哭,怎么了?”祁连石被冬儿抽抽搭搭伤心哭泣的样子吓到了,他有说错什么吗?惹得冬儿这么伤心。   冬儿伸手揪住祁连石的衣领哽咽难言,可是他好高兴,哭哭啼啼地凑近在祁连石脸上吻了一下,冬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忍受着煎熬,撕心裂肺地疼痛。   祁连石被冬儿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叹口气搂住冬儿无奈地拍抚他的背,祁连石无法理解冬儿此刻的心情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可是哭泣的冬儿始终让他揪心难受。   “别哭,乖,祁大哥就在这里,别哭。”祁连石不知道怎么安慰冬儿,只能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句话,轻轻拍冬儿。   “哥...哥...”冬儿的心都化开了,曾经在缺少爱中长大的他极度渴望别人的关爱,祁连石的爱语和温柔一瞬间填补了冬儿这近二十年的缺失。   “嗯,哥哥在这里。”祁连石搂紧冬儿,心中再无缺憾。   冬儿抱着祁连石抽泣了半天,腻在祁连石怀里的感觉好到爆棚,冬儿舍不得放手,祁连石为了让冬儿感到舒服些将冬儿放到自己腿上抱紧,这样的人儿他又何尝舍得放手。   冬儿感觉自己像是掉到蜜糖罐子里去了,满心都是甜甜的感觉,轻轻嗅了嗅祁连石的胸膛,那里也满是让他浑身融化的温暖气息,冬儿忍不住亲上祁连石有些扎人的下巴,他现在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亲祁连石,或者用手去触摸,用鼻子去闻,脸颊去蹭,活像只离了主人好久的小狗,如今他的主人又失而复得。   祁连石在冬儿亲了他的下巴后也回应着亲冬儿的额头,两人不知厌烦的亲来亲去,腻腻歪歪也不嫌烦。   “祁大哥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冬儿?”冬儿感觉还没和祁连石分开就开始想他了。   “...”祁连石收紧手臂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冬儿,祁大哥现在调任到另一个地方,可能...那里的任务很繁重,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见面。”   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那是多长?一月?半年?冬儿很想撒娇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对于这份珍贵的爱他不敢肆意挥霍,他都恨不能将自己全部奉献出去,又哪敢无理取闹地问那么多。   “嗯,不管祁大哥要多久才能来看冬儿,冬儿都会一直等着祁大哥。”   “好,祁大哥会尽快回来的。”祁连石被调任的是战区,铬玛星系发生了外星人入侵,祁连石加入了战斗机甲组战区分队,那是他自己申请调职的,为此还降了一级。   铬玛战区需要的是士兵而不是将官,有战争的地方就有机会,尉级军官想去的多如牛毛,可是哪来那么多士兵给你分配,所以祁连石为了挤进去直接申请降级为士官,但是祁连石不后悔,他的少尉军衔本来就是因为发现冬儿所以才晋上去的,如今从头开始正好。   冬儿和祁连石一直相拥到晚上,祁连石和冬儿坐在饭桌上沉默地一起吃晚饭,祁连石今晚又得回部队了,冬儿不舍地小口小口咽着食物,眼睛不时看着时间,总觉得钟走得太快了。   祁连石还是一如既往地吃饭干净迅捷,冬儿见祁连石放下餐具他也不想吃了,扔下餐具一溜儿跑进祁连石怀里坐着,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祁连石舍不得放开。   这样的冬儿让祁连石心如刀割,他哪里舍得推开他,可是他不能选择留下来。   “冬儿乖。”祁连石低头和冬儿接吻,冬儿乖巧地仰头回应,两人缠绵不舍地吻吻停停得有一个小时,祁连石终于艰难地推开冬儿。   “好了,我要走了。”祁连石将冬儿抱着放到沙发里,摸摸冬儿的头,毅然决然地转身向大门走去。   “祁大哥!”冬儿追在祁连石身后来到门口,如今才明白什么叫相见时难别亦难,忍不住泪如雨下,大喊道,“我等你回来。”   两人活像妻子送丈夫上战场,透着浓浓的离别哀伤之情。   祁连石不敢回头,他怕忍不住再去抱冬儿,到时候只怕要赶不上飞船。   祁连石走了,冬儿失魂落魄地依着门框望着A区大门方向,晚风轻轻吹拂过冬儿的脸庞,眼泪顺着面颊滴滴坠落,冬儿闭紧双眼微微轻嗅,风中似乎有淡淡的花香,只是不是紫星卓兰的甜腻气息。   如同梦游般走回房间倒在床上,冬儿趴了半天还是感觉心口堵得慌,将脸埋进被子里哇哇大哭,他好想祁连石,想得恨不能钻进祁连石的口袋里随他一起去军队。   ※※※   冬儿伤心了几日桑就回来了,冬儿赶紧收起心里惆怅,乖乖地迎接桑的归来,只是看见桑的时候心里偷偷愧疚得不得了。   冬儿现在就像爱上了别人的妻子,以前是灵魂出轨他还能自欺欺人,如今都和出轨对象滚了床单了,那叫一个做贼心虚,桑一回来便忙前忙后地假装贤惠,其实自己恨不能多进房间永远不要见人。   桑以为冬儿是见到他太高兴所以这么殷勤,心里暗自高兴,搂着冬儿爱怜的抚摸着。   冬儿满身的爱痕,心虚得晚上和桑睡觉都不敢开灯,可是他却不知道桑早就发现了这些痕迹,只是一直以为是穆克留下的。   生活又回归了正轨,桑白天上班,偶尔晚上不会去冬儿那里,穆克依旧“热线”繁忙,十通电话能接通三五通就算不错了,祁连石和冬儿的通讯也变少了,冬儿发现自己发过去的讯息往往都要等好久好久才能得到回复,有时三五天都不会有音信,这样的情况冬儿只以为是祁连石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方便和他联系,所以也没放在心里。   回到学校最头痛的还是黑莲,总是喜欢骚扰冬儿,冬儿曾一度很纳闷,不是说孕育者不喜欢读书吗?为什么黑莲要来上学啊?   冬儿的世界十分狭小,除了上学学老师教的知识以外就不会去关心别的事情,物价民生什么的根本不关心,典型的死读书类型,可是即便是这样冬儿也发现了铬玛星系在打仗这件事情。   这个月以来冬儿耳边总是时不时出现“铬玛星系”这个名词,就算他在迟钝也注意到了,电视上,同学之间都在谈论这场战争,就连黑莲都无意中说了两回。   对于打仗这件事情冬儿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愿去多想这种事,又是死人又是政治纷争,太过于血腥和复杂了,他也很同情那些死去的士兵,可是自己人微力薄又能干什么呢?如果有捐款什么的话他会很殷勤地去捐财捐物,但是要说去打仗,还是算了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他这种人去了顶多浪费敌人一颗子弹。   冬儿刻意回避了关于铬玛星系的所有战事报道,每次一听见死了多少军人,又被对方屠戮了多少百姓他就觉得恶心想吐,联邦也有战争狂人,学校里就经常听见有人在大声讨论要怎么怎么抛头颅洒热血,怎么怎么杀得外星人屁滚尿流,听见这些冬儿总是躲得远远的,他热爱和平,害怕流血牺牲。   黑莲似乎也是个比较热衷战争的人,冬儿坐在他身边经常看见黑莲看关于铬玛星系的报道。   “真是群废物,居然让战线蔓延到整个铬玛星系,这些军人都是□□的吗?”黑莲对着光脑不屑地轻斥。   冬儿轻轻挪了挪身子离黑莲远一些,深怕黑莲的“战线”蔓延到他身上。   “喂,你一天就知道傻学习,也没见你成绩有多好啊。”黑莲发现冬儿在躲,故意讽刺道。   冬儿感觉自己果然躺枪了,嗫嚅着没说话。   “看昨天关于班戈的战役了吗?”黑莲拉住冬儿手臂将他拖回来一点。   冬儿无奈地任由黑莲将他扯回原位,垂头丧气地回答:“没有。”   “诶,我说你怎么一天像个死人一样什么都不关心啊?现在网上都为打仗的事吵翻天了。”黑莲用修长的手指点点冬儿的额头,很是不满冬儿和他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   冬儿蠕动了下嘴唇,小声说道:“我不喜欢打仗。”   “又没问你喜不喜欢,你不觉得那些军人都是一群白痴吗?摩诃拿星人侵略人类近千年,居然就是打不过人家,这次居然还丢了一个恒星系,真是太气人了。”黑莲指着光幕上那条战争报道不满地抱怨,就像平时抱怨学校饭菜太难吃一个口吻。   “也许...他们有什么苦衷吧。”谁想打败仗?军人输了战争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忍受铺天盖地的责骂,这对他们又何其公平?   “苦衷?有什么苦衷?战线一再往后退缩,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好好打,都在贪生怕死。”   冬儿很想说你不怕死你去,可是又不敢真说出口,有些厌烦地看了黑莲一眼转过头去预习下节课的功课。   “你说那些□□人都是群笨蛋吗?基因不是都选择的最优良的吗?我真怀疑联邦曾经做得基因工程里面有水分。”   □□人,冬儿想起自己的两个伴侣穆克、桑和...哥哥祁连石都是□□人并且其中两个还都是军人,这个世界除了□□人就是孕育者,□□人军人在前线冲锋,为的不就是首都星上的十几万孕育者还有他们身后的人吗?   “黑莲我不想再听这些了。”冬儿头疼地按着额角,最近总是有些烦躁,黑莲的抱怨有时候让他很烦。   “啊?不想听这些你想听什么?现在联邦最火的就是这件事。”对于冬儿有些厌烦的口气黑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冬儿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   “战争不是茶余饭后的消遣,那里在死人,你难道就不难过吗?”冬儿单手支着额头觉得心绪有些不平,心口感觉闷闷的。   “难过?”黑莲不可思议地望着冬儿的脸,惊奇地说道,“你难过了?”   冬儿认真地点点头,回答:“是的,我为那些死去的军人难过。”   “噗!”黑莲失笑出声,“田冬儿,你有病吧?那些只不过都是些□□人,死了再复制就是了,有什么可难过的?”   冬儿惊讶地望着黑莲,为他说的话吃惊不已,他一直以为黑莲只是性格比较难相处一些而已,没想到黑莲根本就是朵真正的“黑莲”。   “你才有病吧?那是人,什么叫再复制?”冬儿不自觉地反驳。   “喂,你居然敢骂我有病,别把自己伪装得跟个圣母一样,□□人本来就都是复制的而已,只有我们孕育者才是真正的个体,死了是不可重复的资源。”黑莲轻拍了下桌子不高兴的高声冲冬儿吼回去。   “你这是种族歧视,还有我是人,不是资源。”冬儿控制不住顶撞回去。   黑莲不可置信地望着冬儿,没想到平时软弱的冬儿居然也有这么强硬的时候,“什么叫种族歧视?事实本来如此,而且你就是资源,你以为你是真正人吗?这个联邦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人。”   冬儿被黑莲的话说得气冲两肋,低声咆哮道:“你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你的事,别牵扯到我。”一吼完冬儿自己也愣住了,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居然把怒火发出来了。   “田冬儿你是想打架吗?”黑莲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全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   “我...”冬儿瞬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居然会用那种语言骂黑莲,“对...对不起,我...我...刚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冬儿这辈子都没说过那么强硬的话,他刚刚只觉得心里发堵,黑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脑子嗡嗡作响,有些头疼感到十分烦躁。   “你以为现在道歉有用吗?”黑莲一把揪住冬儿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提起。   孕育者之间打架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大家都是天之骄子,谁不是一身骄矜之气,再加上又都是男人受到冲撞彼此赶上一架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   “没...不是...我...我刚刚...有些...”冬儿被黑莲的动作吓到了,心里十分害怕,心想黑莲这是要打他吗?望望黑莲一米九几的身高,冬儿刚到他胸口,这要是一拳头下来估计就是骨折,冬儿光想想就觉得浑身骨头发疼。   冬儿和黑莲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真的打起来,因为上课了,老师及时赶了过来,本来老师是想分开两人,可是黑莲却赏了老师一拳,怒气冲冲地冲出教室。   冬儿羞愧地扶住老师一个劲儿鞠躬道歉,老师赶紧说没事,黑莲毕竟是不事生产的孕育者,平时不大锻炼所以这带着怒气的一拳只是打青了老师的颧骨。      ☆、第 54 章   满是战争的网络上终于穿□□一则娱乐报道缓冲了下紧张的气氛,冬儿和黑莲在学校里闹矛盾的事情被故意渲染了放到网络上,大家的视线暂时移向两名孕育者。   孕育者吵架打架的事情其实很普通,只是放到冬儿身上就成了重点话题,那个总是乖巧羞涩的小不点居然和高大妖娆的黑莲起了争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炒作,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求真相的人。   冬儿不上网对于这些事倒是不知道,黑莲可是经常出门,有记者拦住他问起这件事,黑莲很不高兴地冲记者吼道:“你管我们吵什么,滚。”   记者灰溜溜地被骂跑,冬儿不出门没人能逮着他,于是他的同班同学成了事件的当事人,各种被骚扰,然后网络上谣言四起,几乎都是说黑莲总是欺负田冬儿,田冬儿终于不堪欺辱奋起反抗了,网上为冬儿的拉票声日渐高涨,黑莲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谴责。   冬儿发现自从和黑莲吵架过后黑莲就没来学校,开始两天冬儿还是很高兴的,觉得终于可以清净两天了,直到第四天终于有冬儿的狂热支持者冲进学校高呼永远支持他,驱逐黑莲之类的话,冬儿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回到家里冬儿就到书房的备用光脑上上网查看,发现铺天盖地都是他和黑莲的事,冬儿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成为焦点的,只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网上讨伐黑莲,其中甚至有人将黑莲的照片合成得不堪入目。   冬儿觉得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严重,虽然黑莲确实嘴巴很恶毒还经常对他动手动脚,但是黑莲却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严重,居然还有人说他被黑莲wei亵强bao,wei亵是有过一次,但强bao是真的没有啊。   难道黑莲不来学校就是因为这些报道?冬儿想起今天那些他的狂热支持者,一脸疯狂的表情冲进学校,但是还没冲到他的面前便被jing察机器人全部制服了。   冬儿不知道这些人都潜伏在哪里,万一黑莲遇到说不定会吃亏。   冬儿犹豫起来,他确实不想看见黑莲,可是却也不想黑莲被那么多人骂,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冬儿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处在黑莲的位置,估计都要被这些灭顶的负面消息给击溃了。   桑来了后冬儿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桑在了解了冬儿的苦恼后笑着摸摸冬儿的头,说道:“冬儿还真是善良,要是别的孕育者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冬儿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恶心照片不赞同地说道:“为什么要落井下石呢?又不是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黑莲虽然是很讨厌,可是不应该被那样恶整。”   桑将冬儿抱在怀里问道:“那冬儿想怎么办?”   冬儿看着桑求助的问:“我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解这些谣言?”   “有啊。”桑把玩着冬儿的手指回答。   冬儿握紧桑的手指,望着桑高兴地问道:“什么办法?”   桑拉近冬儿,在冬儿的唇上亲了一下,说道:“冬儿想知道?”   “嗯。”冬儿坐在桑怀里与桑面对面,认真地点点头。   “很简单。”桑故意掉冬儿胃口,说道:“你今晚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冬儿脸腾地一下绯红,这几天他不大想做那个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比以前更没有兴致,连勉强忍过去都不想。   “桑...”冬儿扭捏地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轻轻说道,“这两天我不大舒服,过几天好不好?”   “不舒服吗?那我帮你检查一下。”桑说着真的要起身去拿医疗箱。   冬儿赶紧拉住桑的大手阻止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冬儿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   “自从上次体检后就没检查过了吧,过两天我叫医疗队过来一趟。”桑回身抱住冬儿,继续说道,“这两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桑抬起冬儿的脸看了下他的神色,发现除了有些疲倦之外脸色十分红润,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了。   桑拉着冬儿从新坐下来决定好好跟冬儿聊聊,自从上次接了科技苑的一个项目以后他就一直很忙,对冬儿是有些忽略了。   “也没什么事...可能是老听见打仗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吧。”   桑将冬儿紧紧抱在怀里问道:“冬儿害怕打仗吗?”   冬儿软软地靠在桑的怀里轻轻点点头,回答:“有点,会死好多人。”   “别怕,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桑轻抚冬儿的背安慰着。   “可是听说战事已经蔓延到整个铬玛星系了。”那是犹如银河系一样的大型星系,联邦军队在铬玛星系中节节败退,丢失了不少恒星星系。   “没事,铬玛星系后方有大规模驻军,摩诃拿星人是闯不过那道防线的。”那是联邦称之为永恒之壁的地方,曾经凯伦·纳兹·休斯顿驻守在那里,自那以后从来没有外星人越过过那道防线。   “是吗?那就好。”冬儿被桑拍抚得有些困倦,有气无力地和桑说着话,“对了,桑你还没告诉我黑莲的事怎么办。”   “这件事不用去管他,过上半个月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了。”联邦的人民其实也是健忘的,孕育者之间的事情就好比二十一世纪明星间的摩擦,不过茶余饭后的谈资,过了新鲜劲儿大家就都忘了。   “诶?怎么可以这样?那黑莲岂不是要一直被误会。”冬儿微微抬起头,桑又轻轻将他的头按回胸口。   “他们都不会介意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可是...我觉得不好,黑莲都不来学校了。”冬儿靠在桑怀里闷闷地说,他倒不是有自虐倾向,非得要黑莲来虐一虐才爽,只是总觉得黑莲不来像是因为他的原因。   “冬儿内疚了吗?”   “嗯。”   桑亲了亲冬儿的发旋,眼里出现笑意,冬儿总是很容易自责,那就让冬儿自己去改变吧。   “那冬儿可以随便找个记者说明一下那天的情况,误会不就解决了吗?”桑的声音一直理性而又温和,传到冬儿耳朵里会让他觉得只要有桑在,什么问题就都能解决。   “找记者?”冬儿倒是知道好像狗仔队无处不在,但是真让他去找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他都分不出哪个是狗仔啊。   桑捋了捋冬儿柔顺的及肩长发,顺滑的黑发绕着他修长的指尖像一截缎子般光滑。   冬儿被找记者的问题困住了,在桑的怀里默不作声,他想问桑要去哪里找记者,可是又觉得这种问题好蠢,什么都依靠桑自己就仿佛一个废人一般,是他要去给黑莲澄清的,自己的事还是尽量自己做吧,如果实在不行再问问桑。   想着想着冬儿就有些困倦了,在桑的轻抚中渐渐闭上眼。   记者根本不用冬儿去找,人家还想找他呢,第二天冬儿上学时在校门口踌躇四处张望了下,狐疑地看着校门口的人暗想他们之中究竟谁是狗仔,还没等他分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有人上前找冬儿搭话了。   “您好,田冬儿先生,我是XXY娱乐频道的记者,很高兴认识您,请问您能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吗?不,一分钟就好。”这个记者向冬儿鞠躬急切地说道。   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冬儿心里顿时想大笑三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咳咳,先想正事。   “你,你,你好...”怎么做开场白又难住了冬儿,总不能直接说那天的事情吧?万一人家不是想采访那天的事情呢?   记者见田冬儿似乎并没有要立刻转身就走的样子,赶紧问道:“田冬儿先生,现在网上都在热议您和黑莲先生的事,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对于黑莲先生对您的侮辱行为您作何感想?”   冬儿心里再次想大笑三声,真是踏破铁鞋...“那个...其实我和黑莲他...并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黑莲并没有侮辱过我。”冬儿赶紧说出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草稿。   “田冬儿先生您为何要为黑莲先生辩白呢?难道他对您做了什么威胁行为吗?您是害怕他的打击报复吗?”显然记者并不相信冬儿的说辞。   冬儿愣了下,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成打击报复了?感觉黑莲像是混黑道的,冬儿赶紧摇头否认道:“不是的,你们不要这么说黑莲,其实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那田冬儿先生怎么解释曾经流传在网上的黑莲先生摸田冬儿先生下ti的视频呢?”记者果然是记者,没说两句就变成了强攻,冬儿瞬感鸭梨山大。   “额...那个...我...”冬儿苦恼地咬着下唇,他要怎么解释,如果说黑莲是为了作弄他,这件事会不会越描越黑?“反...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难道田冬儿先生是自愿和黑莲先生发生关系的吗?”记者的八卦之魂瞬间点燃,双眼发光地盯着冬儿。   “发...发发发生...关关系?我没和黑莲发生过任何关系。”冬儿被记者的目光压迫得往后退了一步,弱弱地说道。   冬儿的样子太没有说服力了,记者显然不相信,“黑莲先生突然来上学难道不是因为田冬儿先生的关系吗?还是黑莲先生只是一厢情愿地喜欢田冬儿先生,其实田冬儿先生对黑莲先生根本无感,所以黑莲先生才会对田冬儿先生做出wei亵的事来。”   冬儿被对方一堆“先生”给绕的有些晕,几次张口都不知从何反驳,这个记者自己脑补了一大堆情节,冬儿哪里想到那么多。   “不...不是的...这个...”冬儿节节败退,他完全被对方绕进了他和黑莲之间的“恩怨情仇”里面去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和黑莲其实是清白的。   “你这样的强词夺理田冬儿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并且对于你不求事实的报道他有权保留追究你们法律责任的权利。”旁边突然被人□□来,冬儿回头一看是刘易斯,眼泪花花的像是看见了救世主。   “请问这位先生是...”记者不爽地看向刘易斯。   “刘易斯,田冬儿曾经的同班同学,现在是朋友。”刘易斯面瘫地回答,语气里面有些强势。   “请问刘易斯先生有权替田冬儿先生发言吗?”   “我不是替他发言而是出于朋友对他的保护,你刚才的语言带有很强烈的功利性质,为了发觉娱乐素材故意搅乱事实,歪曲田冬儿的意思。”   冬儿默默地点头,他还没说两句话这个记者却已经把故事都讲完了,冬儿心里泪目,可不可以换个记者。   “刘易斯先生请你用事实说话,网络上这样谣传,我们只是来向田冬儿先生求证而已,并没有故意编造事实。”记者不甘示弱地反驳。   “是吗?那你有好好听田冬儿述说吗?你刚才难道不是在逼问吗?田冬儿已经说了不是你却依旧故意扭去他的意志。”刘易斯气势不减地回敬过去。   记者在心里暗骂这个小孩子哪里冒出来得,真是难搞,大众想看的是狗血,田冬儿一直都太干净了,没有什么负面消息,这次在某些势力地推动下好不容易可以报道些田冬儿的yan史。   “就是像你这样的记者太多才会出现网络上的留言,你不想好好报道有大把的记者排着队等着采访田冬儿。”刘易斯结案陈词,转头看向冬儿,说道,“我们走,别跟这种记者浪费时间。”   “啊?”冬儿茫然地跟着刘易斯身后走进校门,回头看了下想跟上来却又止步的记者,回头再看向刘易斯就觉得好崇拜。   上了校车冬儿终于松了口气,刚刚的记者根本不给他好好说话的机会,他说一句他就总能把他往歪了带。   “你怎么会被记者缠上?”刘易斯坐在冬儿身边的位置问道。   “我...”冬儿停顿了下,组织了下语言说道,“网上都在传黑莲的负面消息,我只是想澄清下,本来想找个记者来报道的,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记者。”   “所以你就在校门口随便逮了个记者?”刘易斯面瘫地问。   冬儿点点头默认。   刘易斯沉默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冬儿好,“记者也分三六九等,像那种只求吸引人眼球人云亦云的娱乐报记者根本不靠谱,你难道不会找大的娱乐台记者吗?”   冬儿在心里默认,他还真的不会找大的娱乐台记者,低着头羞愧地玩手指,他又没当过明星哪里知道这些记者里面的弯弯绕,以前看电视上的明星都是手里拿着一大堆挂着某标志的话筒,然后随口说几句,然后就切另一位明星。   刘易斯一见冬儿的样子就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里,“你难道就不知道找德纳先生帮你?”   冬儿继续玩手指,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所以才没找桑,可事实证明自己就是个笨蛋,冬儿突然对自己有些生气,他怎么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靠别人?   “你没有和他商量?”刘易斯想到田冬儿不会是自己随便想想就做了吧,虽然不是他看不起田冬儿,但是以田冬儿不管是在肢体方面还是在智商方面的战斗力显然不可能单挑过那些记者老油条。   “即使找了记者在语言组织方面你也需要好好斟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记者都喜欢挑字眼,到时候拿你话里的漏洞做文章只怕澄清不成反倒把自己陷进去。”刘易斯随口忠告道。   刘易斯越说冬儿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他就是笨,不会说话又不会办事,难道真的是基因问题,他也遗传了母亲那边的劣质基因?   冬儿一把捂住自己的脸闷闷地低吼:“我就是笨就是傻,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事都要靠别人。”说着冬儿就哭了起来。   刘易斯惊讶地望向有些不对劲的田冬儿,以田冬儿的性格是不可能以这种态度和人说话的,即使生气也会自己忍着,而且关键是他居然在大声的哭,刘易斯倒不是没见过田冬儿哭,可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在人前总是拼命忍耐。   面瘫萌一下子被冬儿的举动打破了脸上的面瘫相,惊慌失措起来,说到底刘易斯也只是个孩子,再怎么学大人的冷静在真正遇到超出他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时还是会无措。   “喂,田冬儿,你,你怎么了?”刘易斯手忙脚乱地掏出兜里的手帕,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递给冬儿,因为冬儿此刻正两手捂着脸呜呜哭泣。   刘易斯发现车上别的同学都在看向他们这边觉得瞬间棘手起来,只怕明天就该轮到他被传出欺负田冬儿的消息了。   “别哭了,同学们都在看着呢。”刘易斯无措地捏着手帕一脸茫然状,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哭泣的人啊。   听了这话冬儿赶紧忍住声音,手背用力抹掉眼角的泪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情绪容易失控,很容易就伤心生气,甚至好几次他自己一个人时就莫名其妙想起曾经的事情然后忍不住偷偷哭泣。   “对不起,我...我...”冬儿接过刘易斯递过来的手帕擦着眼泪,吸吸鼻子看见刘易斯一副受了惊的表情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觉得这样的表情才符合刘易斯肉嘟嘟的小萌脸。   对于冬儿又立刻笑出来的举动刘易斯再次吓了一跳,田冬儿的反复无常让他觉得很不适应,“你...你,没事吧?”刘易斯不确定地问道。   冬儿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想把手帕还给刘易斯,可是却发现上面丢失自己的眼泪,“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冬儿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好像特别容易伤心,难道是祁大哥走了自己心里太惆怅?想到这里冬儿又有些伤心,祁大哥都走了两个多月了,两人间的讯息越来越少,最近更是几近于无。   冬儿疲倦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将头埋在手臂中,觉得好伤心啊,穆克最近也没有音信,他们究竟都在干什么?从来都不告诉自己他们都去了哪里在干什么,说消失就消失,是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吗?   冬儿讨厌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是脑子就是要去想。   一整个上午冬儿都无心听课,趴在桌子上有时会睡着,老师也不好管他,冬儿一向乖巧听话,偶尔做出这样的举动老师也不忍心斥责,暗想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昏昏沉沉地时梦时醒,冬儿感觉自己像是被梦靥住了,想清醒过来却不能够,却还想醒过来,那种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的感觉就像鬼压床。   “田冬儿...田冬儿...”冬儿终于从那恐怖的“鬼压床”中醒过来,看见刘易斯正站在自己面前,有瞬间的茫然。   “刘易斯你怎么在这里?”冬儿抬着小脸,睡得粉红的脸颊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子。   “到午休时间了,走吧,去吃饭。”刘易斯专注地盯着冬儿看了半晌,觉得最近的冬儿性格变得更加迷糊了,“我不来教你你是打算睡到下午吗?”   都午休时间了?难怪自己好饿,“没有,刚刚好像被梦靥住了,好难受。”   “没事吧?要去医务室吗?”刘易斯关心地问。   冬儿摇摇头,这一摇头觉得自己脑花都像要摇散了,赶紧又停下来,昏昏沉沉地站起来,说道:“不用了,走吧,我饿了。”   刘易斯犹豫着走到冬儿身边,看冬儿这个样子他还真怕他忽然倒下,“还是去看下医生吧。”   “不用了,我没事。”冬儿不耐烦地挥挥手,他现在好饿,所以心里有些烦躁。   刘易斯默默地走在冬儿身边,随时注意着冬儿的举动。   冬儿在走出教室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心情好了些,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刘易斯发现这个情况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推断想来是真的睡迷糊了吧,走两步精神精神就好了。   两人到了餐厅要了包间分别点了菜,这家餐厅冬儿常来,所以包间几乎成了他私人的了,不管冬儿来不来老板都为他留着。   菜色上齐后冬儿突然又没胃口了,戳着盘子里的食物觉得食欲全无,可是还饿得难受。   “怎么了?要换个菜吗?”刘易斯发下冬儿完全没动口吃,关心的问着。   冬儿懒懒地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吃塞纳星的甜点,一想起那个味道就流口水在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更觉得索然无味。   “想吃什么?”刘易斯觉得冬儿精神有些萎靡,难道是还没睡醒?   “甜点。”冬儿推开盘子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着,“要做成小动物形状的,会闪闪发光的。”   刘易斯瞬间满脑门黑线,暗想田冬儿什么时候变成黑莲了,这么挑剔。   “这里估计没有那种甜点,要不我帮你在网上订?”首都星上的甜品屋都附带外送功能,学校附近就有很多家甜品屋。   “好--”冬儿懒懒地拉长音回答,他觉得自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总是懒懒地。   刘易斯在网上找了好几家甜品屋才勉强找打符合冬儿要求的,小动物形状的还会发光的,下完单半小时内送到。   “我好饿。”冬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刘易斯说道。   “那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底?”刘易斯觉得田冬儿从来没今天这么难伺候过,几天不见怎么人像换了个芯一样?   冬儿还是没有反驳刘易斯拿着叉子在盘子里戳了半天,放了块蔬菜到嘴里,觉得咽不下去又用纸巾包着吐了出来,水果倒是吃进去一些,可是每样没吃两块又不想吃了。   两人在餐厅里等到甜点送过来,田冬儿自己付了款打开盒子看见不是记忆中的甜点有些不高兴,撅着嘴放进嘴里一大块,发现味道还不错,于是正餐一口没吃填了一肚子甜点。   “田冬儿,你今天说想找个记者澄清和黑莲之间的事吧?”刘易斯见冬儿吃了甜点人精神多了,问起了今早上的事。   “嗯。”冬儿点点头,“可是我不知道上哪找记者啊,你帮我在网上查查那些电视台的电话吧。”   “我帮你联系记者吧。”刘易斯想了想还是自己帮他联系个靠谱些的记者,总比大海捞针似的乱找强。   “好,谢谢你了刘易斯。”吃完甜点冬儿又跟餐厅点了冰激凌,现在他的胃口打开了,但是却想吃些甜东西。   “你什么时候有空?”刘易斯见冬儿一个劲儿的吃甜食怕他不顶饿,于是又在网上那家甜品屋下了一笔单。   “什么时候都有啊。”可是他忽然想起早上的那个记者然后发起愁来,“刘易斯...你说我写个草稿你帮我看看怎么样?”刘易斯一直像个大人一样,智商高性格严谨,关键是身高也到他下巴了,冬儿总是不自觉忘记对方还不满十岁,有时遇到什么事情还会反过来问他的意见。   刘易斯无奈的看了眼冬儿说道:“不用了,正好你的甜品订单还没到,就约对方现在过来吧,我在这里会提醒你的。”   有刘易斯在一边冬儿觉得安心不少,感动地望着刘易斯大眼睛水淋淋的。   刘易斯被冬儿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不会是要哭吧?”他现在还小根本没那种欲望,所以对于冬儿这副能引起大部分男人兽yu的表情反而无动于衷。   能采访田冬儿那是所有娱乐记者的愿望,那个记者在收到刘易斯的电话后跑的比兔子还快,居然和送甜品的机器人一起到达。   因为是校内所以是经过了冬儿向学校申请记者才能畅通无阻,不然记者是进不来的。   坐在包间里记者兴奋地自我介绍完就开始问问题,冬儿异常严肃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付记者的刁难,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和黑莲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是清白的”。   刘易斯扶额,冬儿未免也太急切了。   记者呵呵地笑着开始引深话题,“田冬儿先生能说说为什么和黑莲先生起冲突吗?”   这才是冬儿想说的,于是冬儿用力点点头说道:“其实那天是我不好,我那天心情有些糟糕所以对黑莲说了不好的话黑莲才会生气,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黑莲并没有欺负我。”   “那田冬儿先生都对黑莲先生说了什么呢?”记者很是好奇,田冬儿的形象一直是乖巧老实无害的,采访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都说他从来不发脾气对人又和气友善,这样的田冬儿究竟会说出怎样的话来激怒黑莲呢?   “我...我骂了黑莲。”冬儿羞愧地低下头,虽然黑莲那天也有不好得地方可是黑莲就是那样的性格,自己忍忍就过去了,非得和黑莲挠起来引出这么多事,害得黑莲都不敢来学校了,以上是冬儿自行脑补的。   “田冬儿先生当时为什么骂黑莲先生呢?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激怒你的话吗?”记者试探着询问。   冬儿觉得这个记者言辞没那么犀利,切入点也没那么诡异,没有让他感到困窘,“也不是...是我那天心情不好,我们只是...只是...只是观点有些不一致吵起来了而已。”   “那么那时候田冬儿先生都在和黑莲先生讨论什么呢?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冬儿在心里紧张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尽量把他和黑莲间的争执说得委婉些,“我们当时讨论了下关于铬玛星系的战事,关于班戈战役的看法,黑莲觉得...觉得打了败仗有些不高兴,问我就这场战事的看法,我觉得打了败仗也许是因为其中有什么缘由,不应该过于指那些军人,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冬儿觉得这样说应该他们两人都没有什么错处。   “哦?田冬儿先生对于那场失败的战役居然持这种观点,田冬儿先生能说说对于联邦军人的看法吗?”记者明显歪了楼,不过田冬儿的性格就是比较容易被人把握,所以也跟着歪了。   “嗯...我对联邦军人的看法是...他们其实也很辛苦,为了联邦甚至还献出了生命,我希望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们都能安息,他们...他们都很了不起。”冬儿去过穆克管辖的军区,看了那么多自己也体会了那么多,对于军人的辛苦是深有体会,他是真心为战场上的军人感到敬佩的。   “田冬儿先生居然有这样的看法,那么您觉得班戈战役的失败应该归咎于谁的责任呢?”   冬儿一下子愣住,他怎么知道归咎与谁,他又不研究战事和政治,他连那场战役的指挥官是谁都不知道,所以记者一问他就打不上来了。   “咳咳。”刘易斯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一下,提醒记者这是场娱乐采访不是军事采访。   记者赶紧收回刚才的话题,回归正题,“那么说来只是田冬儿先生和黑莲先生之间的简单争执,那么田冬儿先生能解释下当初流传在网络上的那段黑莲先生摸田冬儿先生□□的视频是怎么回事吗?”当初那段视频流出所有人都好奇是怎么回事,可是两个当事人都采访不到,于是事情不了了之,但是不代表大家不想知道实情。   这个问题又来了,冬儿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不大确定地说道:“黑莲他...比较喜欢开玩笑啦,所以...”   “田冬儿先生是想说那只是场玩笑吗?”这个解释可满足不了大众啊。   “嗯。”冬儿轻轻地点头肯定。   “田冬儿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或者不想说得?大家可都说黑莲先生总是欺负田冬儿先生,田冬儿先生为什么却和大家说的不一样呢?”   “那个...”黑莲确实很喜欢欺负他,可是现在他不能这么说,“其实也没有总是欺负我啦,只是黑莲他...他性格比较强势了些而已,其实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   记者犹豫了下,他很想问点比较有看点的问题,可是刘易斯却在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那么田冬儿先生和黑莲先生除了同学关系之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稍稍有那么一点点暧昧,可是冬儿显然没听出来。   “额...”他和黑莲除了同学关系还真没别的关系,但是他觉得那么说太没有说服力,于是咬咬牙违心地说道,“我们是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记者显然不相信,孕育者之间的攀比心很强,几乎没有成为朋友的,倒是有成为临时□□的,但都是打完就又针锋相对,朋友对于孕育者来说是个陌生的词,他们不管是在克隆人中还是在孕育者中都没有朋友,所以孕育者也可以说是独行侠。   “您确定您和黑莲先生是朋友关系?”记者质疑道。   “是的,我们是朋友。”   “那请问田冬儿先生和黑莲先生是何种朋友关系呢?”记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朋友还分何种?冬儿苦恼了,“额...普通朋友...关系。”   记者深吸口气,隐晦地问道:“田冬儿先生和黑莲先生互相之间没做过亲密的事情吗?”   “咳咳。”刘易斯打断记者的问话,说道,“好了今天就采访到这里吧,田冬儿只是想澄清下那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说清楚了。”   冬儿赶紧闭上嘴不说话,他总觉得记者的最后几个问题让他不好回答,他能说出和黑莲是朋友就很违心了。   记者有些不甘地走了,这样得采访接过并不尽如人意,没有狗血没有八卦,平淡无奇,一旦播出收视率肯定上不去,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刘易斯在那里震着他想问什么都束手束脚。   冬儿对这次采访松了口气,该说的都说了,心里的负疚感降低不少。   “谢谢你刘易斯。”冬儿由衷地感谢刘易斯对他的帮助,觉得人生中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幸运。   “没什么,我们不也是朋友吗?”   冬儿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是啊,我们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6 章   从那天记者采访完后网络上关于冬儿和黑莲的留言已经停止下来了,虽然依旧有人质疑这次报道的真实性,但是影响已经没那么大了,这种情况着实让冬儿吁了口气。   隔了两天黑莲又别别扭扭地来上学了,见了冬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样,但是却明显的没有以前那么嘴损了,冬儿对于黑莲的改变犹自未觉还是一如既往地离黑莲远远的。   这天黑莲无聊地一边上课一边上网,时不时地手指在光脑上敲得啪啪响,但是却没人敢管他,黑莲的目光流连在网络上的战事报道中,关于冬儿的事件平静下来后,网上对于战争的各种狂热又死灰复燃,现在光脑上弹出的新闻小窗口十之□□都是关于战争的。   黑莲看着铬玛星系的战线越退越后,马上就要到达永恒之壁了,这种无时无刻的负面消息难免让他这种一生都不可能靠近战场的人也跟着烦躁起来,是男人总归有那么些热血,像冬儿这样的温吞派毕竟少。   冬儿瞥了一眼焦躁的黑莲自觉地往一边挪了挪,上次就是因为战争的事情他受了牵连,这次可不能再躺枪了。   黑莲看眼角的余光看见冬儿的动作很不满地撇了下嘴角,说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前座的小朋友听见后面黑莲的声音,自觉地把椅子往前挪,对于黑莲的性格周围邻座的都选择敬而远之。   冬儿撇开视线抿着唇不说话,最近他越发懒怠,现在他连和黑莲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不,应该说只要是和黑莲说话他什么时候都没有兴致。   看见冬儿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像只晒太阳的懒猫咪,黑莲忍不住去捏冬儿的耳朵,惹得冬儿不满地摇头躲闪。   黑莲伸手逗了两下见冬儿只是一味躲避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无聊地再次看自己的新闻。   其实黑莲还是很聪明的,至少智商在未来还是达到了平均线的,平时学习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期末测试的时候却能很顺利的过关,这点总是让冬儿腹诽不已。   没了黑莲的打扰冬儿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一双大大的眼睛半睁半闭,目光涣散迷离,样子还真是像慵懒的猫咪,黑莲将光脑上的镜头对准冬儿手指连点,好几张冬儿犯迷糊的照片便传到黑莲的个人空间中,未来的网上个人空间有些类似二十一世纪的QQ空间和微博集合体。   很快黑莲的空间里点击增加,关于冬儿照片的评价几乎全是好萌啊,想带回家的说法,黑莲撇撇嘴,心里暗讽让你们这群狂热粉丝看得到吃不到,心痒难耐吧?活该。   在上午温和的日光中冬儿睡得都快流口水了,黑莲看见冬儿微张小嘴闭着双眼傻呆呆的睡颜恶趣味地又拍了几张照片传进自己的个人空间。   “嘿,田冬儿起来吃午饭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黑莲伸手捏紧冬儿的鼻子,大声喊道。   冬儿被窒息的感觉憋醒,睡眼惺忪地望着黑莲,大脑短时间当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陪本大爷吃饭去。”黑莲一把拉起还兀自坐在那里发呆的冬儿。   冬儿迷迷糊糊地被黑莲拉着往外走,都走出了教学楼才想起要叫上刘易斯,这段时间他都和刘易斯一起吃午饭的。   “等等,叫上刘易斯一起吃午饭吧。”冬儿站住脚步说道。   “刘易斯?你说那小鬼啊?”黑莲对刘易斯的感觉一般般,“叫上他吧,但是我可不站在这里等,走,先去餐厅。”说着又拉上冬儿走了。   到了餐厅冬儿给刘易斯打了电话,说了地址没多大一会儿刘易斯就过来了,进门的时候看见黑莲明显愣了一下,可是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平常,礼貌地和黑莲见礼然后坐到靠近冬儿的那边。   三人开始点餐,黑莲还是一如既往的挑剔,刘易斯也是如往常般流畅地点餐,到了冬儿这里就卡壳了,每一道菜似乎都不大合冬儿的胃口,这种情况刘易斯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黑莲却觉得很是惊奇,田冬儿以前一直都是一副很好养的样子,怎么今天好像比他还挑食?   刘易斯熟练地问冬儿今天的口味,这几天冬儿的口味总是很善变,明明昨天还吃得好好的食物今天就不想吃了,但是昨天不想吃的食物今天肯定更不想吃,这种情况桑一直不知道,因为每次桑来的时候冬儿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刘易斯细心地为冬儿配好餐,有些还是从网上订购的,最近将人工送餐全部改革成机器人送餐后送餐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但是机器人存在缺陷,就是不能变通不够人性化。   冬儿吃饭时的兴致并不高,吃一半剩一半,刘易斯熟练地给冬儿包上一些事物留到下午饿的时候再吃,黑莲莫名觉得刘易斯仿佛成了田冬儿的保姆。   这样惫懒的日子过去好几天,黑莲明显注意到冬儿的变化,冬儿不仅变得嗜睡而且还情绪化,有时会和黑莲顶嘴争吵有时又会说他两句就哭哭啼啼,黑莲忽然觉得这样的田冬儿有点难搞了,心里暗自疑惑难道田冬儿到了冬眠期了?听说冬眠中的动物如果被人从睡梦中惊醒就会脾气暴躁。   这天冬儿一如往常地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段时间老师已经对冬儿的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像田冬儿这样乖巧的孕育者也不忍心去责备他什么,反而关心他别睡感冒了。   冬儿陷入“冬眠”黑莲一个人感到更加无聊,每天上课除了上网就是上网,那些战事看得人心里无名火起,越看越恼火,黑莲火大地在光脑上随意点动,突然点进战损名单里。   战损名单顾名思义,就是战争中的人员损耗名单,其实就是一份死亡名单,黑莲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和田冬儿争吵的事情,田冬儿似乎觉得这些的牺牲都是值得同情,或者应该让人感怀的,但是黑莲却觉得这些克隆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们都有基因库,到时候再复制几个一模一样的不就完了吗。   黑莲的想法并非黑莲一人这么认为,其实联邦几乎所有孕育者都这么认为,甚至很多克隆人自己都这么认为,所以其实联邦的士兵作战起来非常悍不畏死,反正死了还能复制那么死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甚至有些克隆人产生了负面思想,既然他们不是唯一的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负面的情绪好似瘟疫,政府也想压制或者疏导,可是这种问题的根本在人类正常繁殖的问题上,人类正常繁殖的问题不解决这种负面情绪就不可能消弭。   “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黑莲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光幕上的一个名字顿了下,回忆了一下在哪里听过这个人名,半天无果后直接将他抛之脑后,心想或许是曾经追求过自己的人吧。   正准备退出战损名单页面的时候看见旁边注视着“士兵战损名单”,黑莲下意识地快速拉动名单,果然在后面还有“军官战损名单”,每种名单都分了营级单位。   刚才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在士兵战损名单里的,黑莲想到能追求自己的人怎么着也得时高级军官,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士兵有影响呢?   这种问题黑莲也是想想就过去了,关了战损名单页面去看看最近都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手指拨动间光脑屏幕的下方弹出一个小窗口,黑莲睡衣瞅了一眼,又是田冬儿,黑莲撇撇嘴准备直接忽略。   可是一到闪光从黑莲脑海中划过,刚才看见的那个战损名单中的名字一下有点印象,好像是和田冬儿有关。   黑莲本想有关就有关吧,自己也懒得管,可是又想起田冬儿好像对于克隆人的态度有些在意,于是黑莲单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还是点开了战损名单,但是刚才那个人的全名叫什么来着他有些记不得了,只是看见那个名字觉得熟悉,正儿八经去回忆反倒回忆不起。   于是黑莲在战损名单中只能一个一个的找,正当他被满屏幕密密麻麻名字弄得心烦意乱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名字再次映入眼帘。   “祁连石。”黑莲看着这个名字默念,手指一点光幕上的名字,一张照片弹了出来,黑莲心想是他了,那个黑脸男。   黑莲看了眼冬儿,隐约记得冬儿还想对那个男人有些在意,可是又想着都过了那么久或许田冬儿已经对那个男人没兴趣了,这些想法一瞬而过,黑莲想到管他呢,田冬儿给田冬儿说一声也无所谓,在意不在意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黑莲捏住睡得天昏地暗的田冬儿的鼻子,还没十秒冬儿就被憋醒了。   冬儿迷迷糊糊地望着黑莲,声音软软地问道:“吃午饭了?”   “噗呲”前座的小朋友没忍住喷笑出声,讲台上的老师正让同学们解一道题,教室里有些安静,冬儿的这声软糯询问几乎被全班都听见了。   讲台上的老师无奈地望向冬儿,现在才第三节课,还有两节课才放学,冬儿显然是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吃什么吃?你一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猪了。”黑莲伸手弹了下冬儿的额头。   “哎哟!”冬儿捂住额头,睡意去了大半,委屈地望着黑莲不知道对方叫他干什么。   黑莲滑动下光脑,光屏自动转向冬儿这边,“这个男人你认识吧?”   祁连石的照片在光屏上显示出来,冬儿剩下的瞌睡彻底没了,惊讶而又迷惑地看向光屏。   “这是祁大哥。”冬儿小小声地惊呼,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他不敢大声说话。   “看来我的记性不错,果然是那个黑脸男。”黑莲将光屏再转回来。   “怎么祁大哥的照片会在你的光脑上啊?”冬儿更加迷茫地问道。   黑莲看了眼冬儿,将祁连石的照片关掉,说道:“这个叫祁连石的出现在战损名单里了,他的照片我可不会放到我光脑里。”   “战损名单?”这个名词瞬间让冬儿有了不好的感觉,战损这两个字的意思很明显,可是冬儿却感到不确定。   黑莲斜眼瞅了冬儿一眼,兀自转头看向自己的光脑,“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冬儿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异常,手脚渐渐麻木冰凉,木然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黑莲滑动着光脑,一边浏览网页一边不耐烦地解释:“还能是什么意思,死亡名单呗。”   死亡?   “嗡~”冬儿浑身的血液瞬间上涌到大脑中,半天回不过神来,心里迷茫地想到祁大哥怎么可能在死亡名单里面呢?   “那...那是什么的战损名单?”冬儿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祁大哥怎么可能死呢?   “还能是什么的战损名单,铬玛星系打仗你又不是不知道。”黑莲对于这种死亡看得很是平淡,所以说得也漫不经心。   铬玛星系!祁大哥上次说要调职,居然是调到铬玛星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喂,黑莲,你...这是在捉弄我吧?这样做很过分知不知道?”是了,一定是黑莲又在捉弄自己,祁大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铬玛星系打仗?冬儿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发抖。   黑莲一听冬儿的话瞬间就火大起来,“喂,田冬儿,我好心好意跟你说你还血口喷人,捉弄你?艹!我有那么无聊吗?战损名单你自己不会看啊。”黑莲火大地吼了冬儿几句。   冬儿呆呆地被黑莲吼完,脑子里还是不大相信,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祁连石的讯息,可能是心理担心他遇到什么意外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冬儿傻呆呆地从新趴会桌子上告诉自己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就好了,自己肯定是在做梦,祁大哥怎么可能去铬玛星系,一定是去做什么秘密任务了,自己不要吓唬自己了。   黑莲看见从新趴会桌子上的田冬儿撇撇嘴,想到果然是过了新鲜感已经对那个男人没感觉了,大家还不都一样随便玩玩而已。   这一天冬儿都没再睡着,脑子里乱七八糟都是祁连石战死的事情,可是冬儿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有点长,醒来就好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冬儿浑浑噩噩地直接上床睡觉,桑回来的时候冬儿已经睡着了。   桑摸摸冬儿的脸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出去,这段时间这种情况经常出现,他回来时冬儿已经入睡了,桑不忍心吵醒冬儿所以他们两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少很少,桑也很无奈,他的工作决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陪冬儿,医生本来就很忙,再加上他还有几个医学项目要研究,每天回到冬儿这里的时间都不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早上冬儿迷迷糊糊地起床一如往常地洗漱整理,然后去上学,在学校遇到黑莲蓦然想起昨天的那个“梦”,心想自己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一整天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晚上回家时冬儿心里有些犹豫,来到二楼书房门口踌躇徘徊。   “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定是梦,去看看不就安心了?”冬儿在书房门口自言自语着。   犹豫着推开书房的门来到光脑前,打开光脑搜索铬玛星系战损名单,很快页面跳出来,冬儿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做了个古怪的梦,这个名单里肯定没有祁大哥,自己看完就可以安心了。   在搜索框里输入祁连石的名字,搜索结果里很快跳出祁连石的名字,冬儿的心脏碰的一下放入遭受重击,眼前隐隐发黑。   双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但是冬儿还是用力控制着点开了那个名字。   一份简单的资料出现在光屏上,其他信息冬儿都没去仔细看,只是那张熟悉的照片以及照片的右下角印着死亡二字让他的眼睛转不开神。   冬儿仿佛被捞出水里的鱼,胸膛急速呼吸,整个人瘫倒在椅子里。   “不!不,不...”冬儿软到在椅子里小声重复着一个字,他不相信,也无法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冬儿神经质地迅速关掉光脑,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钻进被窝里,嘴里小声说着:“一定是还在做梦,睡醒了就好了,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   冬儿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连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早上冬儿醒来,迷糊了几分钟,猛地掀开被子冲进书房打开光脑进入铬玛星系战损名单,搜索祁连石的名字,结果还是一样,同一张照片,同样的死亡二字。   冬儿浑浑噩噩地去上学,一整天都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大脑像是被人挖走了一般空洞洞的。   等着放学,回家赶紧上床睡觉,然后第二天早上再次冲进书房重复头一天早上的事情,然后再次如同行尸走肉地去学校上课。   一连三天冬儿仿佛进入了重播,每天都重复做一样的事情,可是不一样的是他晚上失眠了,睡不着,每天晚上睁着双眼熬到凌晨才能迷迷瞪瞪地睡一小会儿。   刘易斯和黑莲都发现了冬儿的异状,中午吃饭时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包间,冬儿一脸麻木地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刘易斯皱着眉头一直关注着冬儿的情况。   黑莲一连望了冬儿好几眼,隔着冬儿望向刘易斯小声问道:“喂,你看他是不是中邪了?”   冬儿此刻正两眼发直,眼下一片乌青,脸色蜡黄,整个人犹如快要枯萎。   刘易斯看向黑莲摇摇头表示不确定,他也问过冬儿怎么了,可是对方不愿意说。   黑莲这人性格直,不大会拐弯抹角地让自己难说,冬儿犹如僵尸的情形让他一顿饭吃得胃疼,折腾了他几天,今天实在受不了了。   黑莲一把拽过冬儿的勺子扔到桌上,双手握住冬儿的肩膀转到自己面前,两人面对面,黑莲难得严肃地大声道:“田冬儿,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问你话你又不说成天一副死人像,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信不信我立刻跟记者发布你的果照?”   刘易斯满头黑线,看黑莲一脸严肃还以为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没想到居然是赤果果的威胁,而且还是这么低级的威胁。   “啊?”冬儿的反应慢半拍,愣愣地望着黑莲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我没事。”冬儿迟钝地摇摇头,还是一副死人样。   黑莲感觉自己额角的筋在跳动,用力摇晃了冬儿两下吼道:“你当我傻啊?你看看你现在的脸,整个一纵yu过度,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的?你不会是这两天被人轮J了吧?”   刘易斯嘴角抽搐,不得不说他很佩服黑莲,整个人都快败给他了。   冬儿的心神也被拉回一部分,怔怔地望着黑莲,傻乎乎地说道:“没有,你想多了,我很好。”   冬儿的这个反应很不正常,按照以前早就脸颊通红地结结巴巴地否认了,如今却这么平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冬儿这是出问题了。   黑莲眯起眼睛用力凝视冬儿的眼睛,冬儿的眼中失去了平日的色彩,不仅惨淡无光还隐隐透着悲伤。   “喂,田冬儿,你真的没事吧?”黑莲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些犹豫地问道。   冬儿如同木偶般摇摇头,回答:“我没事。”   黑莲缓缓地放开冬儿的肩膀,凝眉深思,黑莲的年纪毕竟比刘易斯大,就算不懂情爱但是在情感方面也比刘易斯成熟多了,冬儿的这种情况明显是受到了打击。   黑莲心里暗想会是什么人将田冬儿打击成现在这副样子?德纳?还是昆特?或者是别的野男人?   孕育者的世界很狭窄,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男人,国家大事他们插不上手,民生紧急与他们无关,就连自己的伴侣都不完全属于他们自己,所以除了他们自身能有什么事打击到这样的他们?   “田冬儿,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的吗?”黑莲问完这句话脸上明显露出可以的红昏,而且底气也没那么足了,“朋友不是都要相互诉说自己的秘密的吗?”   刘易斯再次抽搐嘴角,心里暗想谁说朋友要诉说自己的秘密的?   黑莲脸微红地不去看冬儿,表情虽然依旧倨傲却流露出些许不自然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别人是他的朋友,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黑莲有些不好意思。   冬儿还是傻傻的望着黑莲半天没说话,黑莲被冬儿看得就快恼羞成怒了。   “黑莲...”冬儿弱弱地吐出一句话来,“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哈?”黑莲被冬儿的问题弄傻了,没有明白冬儿的意思,莫名其妙地回答:“你是还没睡醒吗?午饭都快吃完了还做什么梦呢你。”   冬儿转头不去看黑莲,心里一阵疼痛,这几天明明都痛麻木了的心居然还能更疼,坐着发了一小会儿的呆,冬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田冬儿你去哪里?”刘易斯快步上前扶住冬儿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些累了,想回家。”冬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刘易斯看着冬儿的状况觉得送他回家也是好事,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合再上课,“我送你。”   冬儿没有反对,黑莲摸摸鼻子,自己被一个人丢下了,想想不甘心地跟着两人后面要一起走。   刘易斯送冬儿回到家里,黑莲也跟着来了,这还是黑莲第一次到别的孕育者家中,好奇地东瞧西看,发现田冬儿的房子就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特色,整个房子没有太多装饰,这套房子内部装修从入住开始就没做过改动,搬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刘易斯将冬儿送进卧室躺下,本来是想给冬儿叫医生的,却被冬儿阻止说不用了。   刘易斯来到楼下的时候正看见黑莲在一楼四处游荡,心里暗想这个黑莲难道就是来参观的吗?   刘易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起茶几上的通讯器从里面找到桑的电话拨过去,可是对面却传来服务声,说暂时忙,请留下语音留言,刘易斯想了想还是将这边的情况留言给了桑。   然后刘易斯带着黑莲离开了,刘易斯觉得自己虽然还没长大,但是依然是个男人,不适合留在冬儿家里,至于黑莲....他一看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而且网上前段时间还有两人的绯闻,还是注意些的好。   刘易斯和黑莲走后冬儿并没有睡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愣愣地坐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绪纵横。   冬儿爬下床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跪坐在地上打开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徽章,冬儿将徽章放在手掌上,徽章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个手掌。   “祁大哥。”冬儿的声音脆弱而颤抖,几滴眼泪滴落在徽章上。   冬儿用力吸了口气,然后继续不知所措,心里回荡着曾经祁连石对他说过爱他的话,一遍一遍仿佛轮回。   祁大哥,你说过会再带我出去玩的,你说过我想起哪里就带我去哪里,你为什么要骗我?冬儿的心口仿佛要窒息般痛楚,一句句呐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这一切都是梦。”冬儿仿佛自我催眠般低声呢喃。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大脑里一片麻木,晃晃悠悠地在屋子里乱转,走到楼下客厅的沙发前,脑子里的记忆仿佛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在这张沙发上他曾和祁连石拥抱过亲吻过。   冬儿麻木地走到饭厅,在那张餐桌上他和祁连石曾经温馨的吃过饭,祁连石明明吃饭吃的快却总是刻意地放慢速度等他。   冬儿又游荡到窗前,在这里他曾和祁连石并肩看过窗外的落霞。   ......   渐渐地晃悠到门口,冬儿打开大门望着A区大门方向,这里曾是他迫切迎接祁连石的地方,也是...他送别祁连石的地方。   如今一去再不得见,所谓大笑无声大悲无泪,冬儿整个人萎靡不振,他的魂仿佛都出窍了,飘飘荡荡在寻找着什么。   铬玛星系在哪里?冬儿望着门外的天空游目四顾,可是他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他的魂找不到那个地方。   对了,祁大哥说过会用灵魂守护我一生一世,冬儿猛然间想起祁连石的誓言,惊慌地朝自己身边寻找,仿佛疯了般光着脚在屋子里到处乱跑。   在哪里?冬儿脑子里疯狂地回荡着这句话,祁大哥在哪里?他的灵魂回来了吗?   冬儿的眼中迸发出浓烈地渴求,仿佛沙漠中饥渴的寻找水源的人看见了海市蜃楼,朝着虚幻的不存在的梦境激发出身体中的潜能,拼命地奔跑追求。   冬儿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可是他却固执地还在游目四顾想要寻找什么,但是枯竭的体力却再也支撑不住他亢奋的情绪,冬儿渐渐滑到在地板上,一头细碎的黑发散乱的遮住他憔悴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桑急急忙忙地赶回冬儿住所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冬儿躺倒在客厅,桑急忙三两步上前抱起冬儿拂开他脸上的发丝,蜡黄憔悴的小脸印入桑的眼中,桑整个人瞬间惊愕僵硬住。   冬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桑心里简直难以置信,这段时间他回来的比较晚,冬儿总是早已经入睡,他不忍心再弄醒冬儿而早上他走的时候冬儿还未醒,所以他竟然根本不知道冬儿的情况如此糟糕,若不是收到刘易斯的留言急忙赶回来这一切...   桑有些慌神了,抱起冬儿都没来得急自己检查一下就冲出大门,上车后就带着冬儿飙车开往附近的医院,此刻桑根本忘记了他自己就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就在半个多小时前他还刚送走一个病人。   抱着冬儿冲进医院,这名优秀的年轻医生焦急地寻找着医生,在得知桑怀里的是孕育者后医院开通了紧急通道,很快冬儿被抬进最好的个人病房,医院目前在职的各科最优秀的医生被调集过来给冬儿做检查。   冬儿的脸色非常糟糕,经过检查身体也很虚弱,经过一番检查医院不敢擅自对冬儿进行确证,向联邦高层提交了报告,很快冬儿被转院,首都星上最优秀的孕育者专科大夫被征召。   桑被冬儿的情况弄得失了分寸,但是在病房外冷静下来后就发现情况不对,随同冬儿转院时拉住一名医生问道:“冬儿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需要转到联邦军医院?”   那名医生犹豫了下,说道:“德纳先生既然你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我现在也没必要瞒着你,反正过不久你自己也能知道,田冬儿先生...似乎是怀孕了。”   桑觉得浑身像是被雷劈中,惊讶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这样失态的样子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   “怀孕了...”桑稀里糊涂地跟随冬儿一起转院,直到联邦军医院才猛然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冬儿病床前一把抓住冬儿的手,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德纳先生,请你先让开不要耽误我们为田冬儿先生检查。”旁边被挤开的医生不满地说道。   桑张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这位联邦公认的高智商男人此刻就像个白痴,只知道拉着自己伴侣的手做发傻。   旁边的医生看家桑的样子理解地没有多加指责,孕育者怀孕的几率现在越来越低,能有几个男人享受得到当爸爸的喜悦。   “德纳先生,田冬儿先生的情况有些糟糕我们必须马上给他检查制定治疗方案,你也是医生请你理智一点先到外面去等着。”医生跟旁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识趣的上来将桑拉走。   桑在病方面焦急地来回走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冬儿怀孕了”这句话,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病房的护士进进出出,气氛有些紧张,搞得像是在生产而不是在检查。   一直花了两个多小时医生才全部从冬儿病房里撤出,桑立刻上前拉住其中明显是主治的大夫。   “莫尼医生,冬儿他现在怎么样?”桑很担心冬儿,冬儿的脸色不好,而且还在家里晕倒了。   “德纳医生,田冬儿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你作为他的伴侣而且还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从各个角度考虑你都严重失职了。”主治大夫是一名头发已见花白的老者,语气严厉地斥责着桑,他们都是医生,而且桑的名气还不小,虽然大家不熟但是却彼此都知道对方。   “我知道,是我疏忽他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桑一脸的懊悔,最近总会忙于工作冬儿又向来省心,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冬儿这段时间的有什么异状,不对,冬儿以前总是爱等他回来,可是最近不管下班早晚冬儿却总是在他回来前就睡着了,冬儿变得嗜睡了,这不就是怀孕的症状吗?   桑心里懊悔更深,冬儿的情况早就显露出来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去细细寻思,别的人生病了他总是从对方的蛛丝马迹里找到病症,可是冬儿就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一直体现出这个症状自己却没有上心。   莫尼医生看见桑脸上深深的懊悔,脸上严厉的表情放松了些,可是依旧没有对桑客气,“田冬儿先生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身体状况很糟糕,他现在的情况有流产的可能。”   “流产?”桑整个人再次呆住,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扭曲,桑抬起一只手捂住脸,后退一步。   他就是医生,可是他的伴侣却有流产的危险,他都做了什么?桑咬紧腮帮子努力镇定。   “莫尼医生,我能看看冬儿的检查报告吗?”   莫尼医生给身边的助手打了个招呼,将报告递给桑,桑大致看了下内容,冬儿身体里各项指标都偏低,而且胎儿也不稳定,按中医说法就是动了胎气,冬儿甚至不仅营养不良还很不均衡。   桑将报告还给莫尼医生,问道:“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去吧,但是不要吵醒他。”莫尼医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桑来到冬儿的病床前,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暗自心疼,他的冬儿多么瘦小啊,整个人儿躺在被子里几乎都要被忽略掉。   冬儿苍白的小脸陷在雪白的被子里,显得那般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桑静静地站在床边懊恼地皱着眉头望着冬儿,都不敢伸手去摸一下,冬儿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早就有了孕娠反应,却自己一个人傻傻地忍住没有告诉他。   ※※※   当冬儿醒来时眼前是暖暖的淡黄色天花板,双眼有些呆滞地四处打量了下,整个房间都是暖色调,布置的很温馨,甚至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是天蓝色的,很清爽。   一边的沙发上桑坐在那里好像睡着了,冬儿看见桑愣了愣神,浑身感到酸软无力,想要艰难地爬起来手背上却似触动了什么,冬儿抬起右手,上面扎着一根输液管,顺着输液管冬儿看见床头挂着点滴瓶。   冬儿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沌,他这是在哪里?   记忆一点点地往前追溯,冬儿的心痛得难受,缓缓闭紧眼睛仿佛整个人就快要崩溃。   “冬儿?”桑听见细碎声响猛然惊醒,悄悄走到病床前发现冬儿一脸痛苦,桑赶紧按动床前的紧急呼叫按钮,“冬儿哪里不舒服?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   桑紧张地轻抚冬儿的额发,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摸碎对方。   医生来得很快,桑再次被挤到一边,看着别的医生围着自己的伴侣,而自己成了病人家属,这种陌生的而又熟悉的场景让桑心里更加难受。   “病人情绪波动太大。”   “医生,病人心跳异常。”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流产,准备镇静剂。”莫尼医生看着床头仪器的光屏上显示的几项指标在剧烈起伏,严肃地命令道。   桑因为是医生所以并没有被清出病房,他站在人群外越听越焦急,冬儿的情况显然很糟糕,可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冬儿的情绪为什么起伏这么大?到底出什么事了?   未来的镇静剂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副作用,但是过度使用依然会留下轻微后遗症,更何况冬儿身体孱弱,所以莫尼医生只用了很小的剂量。   冬儿渐渐又睡过去,原本痛苦的表情缓解下来,只是眉头依然紧皱。   “德纳医生,我们需要了解一下田冬儿先生最近的情况,他的情绪不稳定,必须找到原因。”莫尼医生和桑都退出病房,说道。   桑紧抿着唇摇摇头,“这段时间我很忙一直没怎么注意冬儿的情况,但是我会去查。”   莫尼医生深深地望了桑一眼,如今孕育者和他们的伴侣虽然都结了婚,但是依然彼此形同普通□□,所以如果一方出事另一方却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十分普遍。   “好,你尽快吧,田冬儿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采取措施打掉这个孩子,保护孕育者。”孩子可以再有,但是孕育者如果因此发生什么意外那是得不偿失的。   打掉孩子?桑浑身一震,瞬间恢复正常,他冲莫尼医生郑重地点点头。   ※※※   桑最先了解情况的就是刘易斯,从刘易斯处桑知道冬儿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出现惫懒,挑食,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可是那是冬儿的精神状况并没有出现过大问题,状况是出现在前几天,冬儿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明显情绪低落。   那段时间正好是和黑莲发生绯闻后没多久,桑仔细考虑了下还是决定拜访黑莲。   当黑莲听说桑要来拜访他的时候很是疑惑,将人迎进客厅,桑说明来意后黑莲有些吃惊。   这两天田冬儿都没来学校,他本来还以为没什么大事,谁知道居然是怀孕了,一个正常生育的孩子对于联邦来说有多重要就连小孩子都知道。   桑对于黑莲的语气十分客气,并没有告诉黑莲冬儿目前的危险状况,只说想多了解冬儿孕期反应,黑莲是孕育者,孕育者之间不和谐已经是联邦公认的,没有证据证明冬儿的状况是因为黑莲之前他不能对一个孕育者无礼。   黑莲对桑倒是知无不言,可是说到状况大都与刘易斯相同,说到冬儿嗜睡时黑莲还兴致勃勃地将当初他偷拍冬儿在课堂上睡觉的照片拿给桑看。   桑看见照片里冬儿安详得像只慵懒的猫咪,脸上的气色很好,这是在发生绯闻后拍的,也就是说冬儿并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说道后来冬儿情绪大变时黑莲的记忆还很深刻,冬儿虽然前期情绪也不大稳定,可是都还在可理解范围内,但是就在前几天忽然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精神恍惚起来。   “黑莲先生还记得冬儿在前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吗?”桑急切地问道。   黑莲怪异地看了桑一眼,想了下说道:“不知道你具体是想问什么,前几天的事谁还记得。”   桑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就是冬儿情绪大变以前的一两天冬儿在学校有发生什么吗?也不需要太详细,黑莲先生只需要想想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   黑莲漫不经心地想了想,说道:“没有,田冬儿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发生什么事?”   黑莲觉得桑的问题有些古怪,心下有些犯疑,说道:“田冬儿在哪家医院?明天我去看看他。”   桑微微一笑,恢复以往的温和笑容说道:“真是非常抱歉,按说黑莲先生能去看冬儿冬儿应该很高兴,可是冬儿前两天身体状况有些不大好,如今正在观察期,不能见外客,所以也请黑莲先生暂时不要对外公布冬儿怀孕的事。”   黑莲回想起前两天冬儿的样子,觉得桑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就不再纠缠,只是说道:“那等田冬儿情况稳定了我再去看他吧,但是现在他在哪家医院总可以说吧?”   桑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冬儿现在在联邦军医院,等冬儿情况稳定了会向联邦公民公布他怀孕的消息的。”   “好,那到时候我再去看他。”   两人说道这里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桑起身告辞。   冬儿情绪为何不稳定的原因并没有找到,回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中因为镇静剂而陷入沉睡的冬儿,桑心痛难耐。   究竟是谁伤害了冬儿,致使他变成如今的样子?桑用力闭了闭眼,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心里的诸多情绪。   因为冬儿身体本来就比未来人羸弱,莫尼医生不敢用太多镇静剂,所以在半夜冬儿醒了过来。   桑趴在冬儿的病床边浅眠,大手覆盖在冬儿惨败的手背上,冬儿的手一动桑就立刻惊醒。   桑轻轻握住冬儿的手坐到病床边上,俯身看着清醒过来还有些迷茫的冬儿。   “冬儿,我在这里,看着我冬儿。”桑低沉的嗓音仿佛蛊惑般轻轻呢喃,大掌温柔地抚摸冬儿的脸颊。   “桑...”冬儿的声音虚弱得只剩气声,桑发现冬儿发不出声音赶紧将水杯递到冬儿唇边,水杯里插着吸管。   冬儿确实感到口渴了,虚弱地吸了两口水,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看着冬儿喝完水,桑温柔地问着冬儿还要吗?冬儿摇摇头后又问冬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冬儿依然摇摇头。   桑轻轻地抚摸着冬儿的脸颊一遍一遍叫着冬儿的名字,声音温柔而低沉,本是想以此安慰冬儿,可是谁想这样的温柔却让冬儿想起曾经的祁连石。   祁连石也曾这般温柔缠绵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拍抚着他的身体,给予他曾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温暖。   冬儿的眼角快速湿润,泪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接连不断地滚进头发里。   “冬儿怎么了?别哭,我就在你的身边,什么都别害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冬儿别害怕...”桑一遍遍呢喃着,声音里透着沉静和坚定。   冬儿觉得心都快被撕碎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桑,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桑,他好痛,从心里痛到骨髓。   “冬儿别激动,你现在怀孕了,不可以激动。”桑见冬儿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赶紧安抚道。   怀孕?冬儿的脑子有短暂的空白,“谁怀孕了?”   桑看见冬儿停下了哭泣迷茫地望着他,拉着冬儿的手一起附在冬儿的肚子上,缓缓说道:“冬儿你怀孕了,感觉到了吗?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是冬儿的孩子。”   冬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一开始虽然就知道自己的主要功能就是生孩子,可是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没有真实感,如今桑却告诉他他肚子里有个小宝宝,冬儿根本没有带入感。   桑看见冬儿还是一脸迷茫,再接再厉地说道:“冬儿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没发现平时很嗜睡吗?口味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都是孕娠反应,所以冬儿现在不可以激动,不然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冬儿被惊得整颗心都不知道跳动了,嗜睡,口味改变,怀孕...两个月?!   “谁的?”冬儿瞪大眼睛泪痕未干地大声喊道。   “不知道,现在冬儿得身体很虚弱,不能给孩子做基因检测,等冬儿身体恢复点了就可以知道孩子是谁的了。”说完桑在冬儿脸上轻轻一吻,笑容里都是喜悦。   冬儿现在心里的情绪很复杂,就像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乱、交后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   等等,三个男人!对啊,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祁大哥的,冬儿心里莫名抽紧,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痛苦。   “冬儿不要想太多,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情绪激动,不然会对胎儿不好,冬儿什么都不要想,听话。”桑焦急地轻声说道。   可是冬儿怎么可能不去想,越是压抑越是难过,心脏越是痛苦,甚至下腹都有些微微坠疼。   “冬儿你难道想流产吗?不要再想那些事了。”桑快速按下床头的按钮。   “流产?”冬儿的手轻轻放在有些坠疼的下腹,这是要流产吗?“不,桑....我不想流产。”冬儿一把抓住桑的胳膊惊慌地哀求。   “那冬儿就什么都不要想,伤心、害怕、激动都会刺激流产,冬儿乖,来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放松,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你的身体里面长大。”   冬儿惊慌地跟着桑的话赶紧深呼吸,可是他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想,他现在的脑子里就像一团乱麻。   可是桑让他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冬儿果然开始想象孩子在他的肚子里生长,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心里暗道孩子,你可不能流产啊。   医生很快过来了,一阵忙碌后冬儿在医生的指导下渐渐稳定下来。   桑察觉到冬儿对腹中孩子非常在意,于是建议拍了几张孩子的光片给冬儿看。   冬儿看见光片上那小的几乎还看不出来的一团,果然情绪安定多了,桑还找来一些婴儿的照片给冬儿看,一个个胖嘟嘟的小婴儿瞬间融化了冬儿的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一想到伤心会影响胎儿又赶紧擦干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冬儿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好处理了,营养师团队每天按照冬儿的身体情况量身配餐,冬儿为了孩子即使不合口味也努力咽下去。   接着是舒缓的音乐帮助冬儿放松。   渐渐的冬儿的身体有了些起色,桑开始扶着冬儿每天散步,做些简单的孕夫操,可是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冬儿虽然努力克制情绪却仍然心有伤悲,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相应的身体的恢复就很慢。   冬儿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总会眼角微湿,希望这个孩子能是祁连石的,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又会心痛如刀搅。   这样缓慢的疗养直到孩子长到三个月,冬儿身体的各项指数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桑告诉冬儿可以检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冬儿的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如果这个孩子是祁连石的,那么桑和穆克该怎么办?他们会和自己离婚吗?   桑感受到冬儿的紧张,微笑着安慰冬儿说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会好好抚养他的。   冬儿艰难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回应桑的话,婚姻内的孩子桑可以接受,那么婚姻外的桑也能这么从容地说吗?   冬儿抚摸着小腹思绪纷飞,心里想到假如这个孩子是祁连石的,桑和穆克要和自己离婚,那么自己也要一个人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他一定会好好爱这个孩子。   未来检测孩子基因的方法有很多,怀孕期可以使用羊水检测法,只用少少的几滴就可以提取出孩子的基因,然后首先与孕育者的伴侣做基因对比,如果不是再与首都星上的常驻居民做基因对比从而找出孩子的父亲,如果再不是的话,就会通过怀孕时间调取出相应时间内来往首都星的签证名单,然后再与名单上的人做基因对比。   所以从这一系列的措施中就能看出孕育者的生活有多mi烂,当然假如是在别的星球怀上,又不是伴侣的孩子的话,那程序就更加复杂了。   冬儿的羊水被抽取出来,整个人都变得忐忑不安,心中既有期盼又有歉意,期盼孩子是祁连石的,歉意自然是因为自己对于婚姻的背叛。   冬儿来回地在病房中走来走去,桑怎么安慰都不见效,好在冬儿并不是私生活混乱的人,当天检测报告就出来了,是穆克的孩子。   冬儿看着报告心底十分难过,祁连石死了,可是他却没有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失落感侵袭而来。   桑也有些失望,孕育者的生育能力低下,一般一生能生一个孩子就很幸运了,所以几乎可以确定以后冬儿都不会再和他有孩子。   冬儿的身体恢复的比较好了,而且孩子又已经三个月,胎儿在母体中稳定下来,紧接着联邦便在官网上发布了冬儿怀孕的消息,网络上响起大片祝贺声。   冬儿不是今年第一个有孩子的,也不是唯一一个有孩子的人,联邦有十多万孕育者,以这个基数来看目前有孕的孕育者也有不少,所以冬儿的事情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消息公布好几天冬儿后知后觉地发现穆克居然无动于衷,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想到这件事冬儿心里瞬间不大舒服起来,脑子里开始想着穆克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没看见消息吗?不可能,他身为少将即使他没看见他的手下也应该看见了,难道就没有人跟他汇报?那么穆克是什么意思?觉得这个孩子可有可无吗?   冬儿开始烦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被生父所期待,这种事换了谁也会难过,又想起自己的身世,立刻悲从中来。   冬儿不禁想到,如果换成是祁大哥,祁大哥肯定会高兴得疯掉吧?他会带他再去看花海,温柔地抱着他说好多甜蜜的话....   这样想着,冬儿不禁流泪满面。   “怎么又不高兴了呢?”桑进门时正好看见冬儿站在窗前一个人落泪,孕夫的情绪敏感难以控制,所以桑一直小心守护着。   桑从身后环住冬儿,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小声安慰着。   冬儿心里的悲伤不能宣之于口,所以桑越是安慰越是难受。   第二天黑莲过来了,带着一束妖艳的花,冬儿看着那束花心里想着真是什么人选什么花。   黑莲放下花后便好奇地直盯着冬儿的小腹看,冬儿对黑莲的好感度并不高,再加上怀孕带来的情绪变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田冬儿,好歹我也是来看望你的,你这么爱答不理什么意思啊?”黑莲不爽地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抱怨。   “我怀孕了,人有些发懒没有不理你。”冬儿躺在床上闷闷地回答。   黑莲忽然想到怀孕的人是会发生一些变化,田冬儿上个月整个人大变,在学校的最后几天甚至变得古怪难言。   “是哦,你上个月甜天天只懒猫一样只会睡觉。”黑莲将手里的果核随手扔到茶几上,纤长的手指在果篮里翻翻拣拣找寻自己爱吃的水果。   “怀孕的感觉不错吧?”黑莲随口问道。   冬儿将头闷在被子里,心里微微难过,“有什么不错的,不过是生孩子罢了,反正也没人想要。”说着悄悄流出眼泪来。   “哈?没人想要?昆特说他不要?”黑莲从果篮里挪开视线看向冬儿。   冬儿闷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连个电话都没有,不是不想要是什么?”   黑莲用食指在下巴上轻轻点了两下,眼珠子咕噜噜转,说道:“田冬儿你是不是还是那个老毛病,都不上网也不看新闻啊?”   冬儿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心里想着自己不上网不看新闻和穆克要不要孩子有什么关系?   黑莲见冬儿一动不动也不搭理自己,心里暗想不跟个孕夫计较,“昆特现在正在铬玛星系前线,估计是没空给你打电话了。”   冬儿蹭的从床上蹦起来,声音都不在正常音调上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谁在铬玛星系前线?”   黑莲被冬儿突如其来的变调大喊吓了一跳,按着胸口没好气地大声喊回去:“你有病啊?吓我一跳。”   冬儿光着脚跑到黑莲身边一把抓住黑莲的肩膀用力看着黑莲重复问道:“你刚才说谁在铬玛星系前线?”   黑莲见冬儿情绪激动,下意识地说道:“昆特啊,网上和新闻里都有播报。”   冬儿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量一屁股就要坐到地上,黑莲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拉住冬儿,可是他现在的姿势是斜躺在沙发上,手上使不出力气,被冬儿带得跟着滚到地上。   “喂,田冬儿你没事吧?孩子没摔掉吧?”黑莲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慌失措,网上总是说孕夫很脆弱所以黑莲见冬儿摔倒在地心里顿时有些害怕。   冬儿本来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听见黑莲问孩子,双手下意识捂住肚子,接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黑莲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大声地问:“怎么了?真的摔掉拉?哎呀,你...你等等我去给你叫医生。”黑莲手忙脚乱地不敢扶冬儿,自己赶紧跑出病房在走廊上大喊医生。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桑本来只是离开一小会儿谁知道闹出这么大动静,也赶了过来。   病房里一团乱,黑莲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伸着脖子望着被医生包围的冬儿。   冬儿兀自哭泣谁劝都没有用,桑火冒三丈地冲黑莲诘问:“你到底都对冬儿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是他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啊?”黑莲心里害怕的想到难道孩子真的掉了?   “冬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坐到地上?”桑不依不挠地低吼。   黑莲平生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大吼回去:“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坐到地上?你不会去问他自己吗?”   桑气得额角青筋暴跳,双拳握得嘎嘣作响,旁边的医生赶紧过来劝阻:“好了别在病房里吵架,田冬儿现在情绪激动你们还来凑什么热闹。”   桑用力喘两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转头走向冬儿,整个人态度180度大转变,温柔地问道:“冬儿怎么了?快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乖别怕。”   冬儿伤心地抓住桑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悲伤地看着他,桑被冬儿伤心欲绝的样子看得心里难受,一把将冬儿抱进怀里拍抚。   冬儿努力克制着哽咽着问道:“穆克...穆...克在...前...线?”   桑听见冬儿的问话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恨恨地在心里暗骂黑莲多管闲事,安慰着冬儿说道:“穆克不会有事的,他是少将会有很多人保护他。”   冬儿渐渐平息了一些,可是心里依然痛苦不堪,哀求地抓住桑的衣服说道:“我...我要去...前线...”   桑诧异地望着冬儿,立刻否决道:“不行,那里在打仗,更何况你的身体也不能坐长途飞船。”   “桑...带我去...求你了...”冬儿满眼泪水地悲声哀求。   桑凝望着冬儿痛苦悲伤的双眼,缓缓摇头说道:“冬儿不要任性,你去了那里只会给穆克造成麻烦,那里在打仗不安全不说你去了还要分配人手保护你,联邦是不会批准你去的,我知道冬儿一向都乖巧懂事,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战场上哪来条件让你养胎?”   冬儿痛苦地闭紧双眼,泪水沿着脸庞肆意滑落,他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自从知道穆克也在铬玛星系战场上以后冬儿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梦到战损名单中出现穆克的名字,穆克的相片上印着死亡二字。   冬儿的精神状态再次变差,不管桑怎么安慰调理都无济于事,战场的局势日益紧张,穆克在前线已经中断接收私人电话。   黑莲被桑划到拒绝探看冬儿的黑名单里,刘易斯倒是来看过冬儿几次,但是冬儿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神思恍惚。   黑莲听刘易斯描述了下冬儿的状态觉得冬儿现在的状况有些像在校最后那几天,黑莲猛然想起曾经桑问过自己冬儿在精神状态变差前都发生过什么事,黑莲沉下心细细回忆,这次冬儿的状态突然变差是知道穆克去了前线,那么上一次呢?   一个名字突然闯进黑莲脑中,祁连石!   黑莲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祁连石不过是个士兵,田冬儿会为了他变成那样?   冬儿那几天的样子黑莲记忆比较深刻,整个人仿佛就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黑莲不明白冬儿为什么为了一个低级的男人伤心成那样,为了穆克还说的过去,可是那时穆克还没调去前线。   “为什么?”黑莲有些恍惚的低声呢喃,脑海里渐渐想起曾经在学校看见冬儿和祁连石通视频,冬儿的脸上露着甜蜜的微笑,一口一个祁大哥,那化不开的甜腻当时还让他很是不屑,觉得田冬儿做作又虚伪,还不是一样在外面乱搞。   黑莲有些迷茫了,为什么?他倒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冬儿甜蜜地叫着祁大哥的声音。   那么这次田冬儿的悲伤是为了那个叫祁连石的男人还是昆特呢?田冬儿又是为了谁祈求着德纳带他去战场?   田冬儿为什么要去战场?一个孕育者应该好好呆在安全的地方吃喝玩乐,战场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大老粗士兵,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绅士风度,而且大部分还都不是初代基因克隆人,在经过多次克隆后的基因都有缺陷,那里几乎都是低级克隆人。   黑莲猜不透冬儿的想法,而冬儿跳不出自己的梦境,伤心绝望无时无可不在心底盘绕,充斥在每一个夜晚的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黑莲从来都不是个会让自己伤脑筋的人,一旦他想知道什么总会不择手段的去探求答案。   黑莲诱惑了医院的一个医生支开了桑,顺利来到冬儿的病房,推开病房门看到冬儿时黑莲有一瞬间的惊讶。   冬儿居然又一次“枯萎”了,只是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冬儿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四个多月的肚子微微隆起,手臂上插着营养管子,面色憔悴干枯。   黑莲站在冬儿的病床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虽然瘦小却总是皮肤饱满光滑的田冬儿。   “你...”黑莲吐出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来啦?坐吧。”冬儿有气无力地对黑莲说道。   黑莲迟疑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沉默。   冬儿静静地也不说话,眼睑半垂着似睡非睡。   病房里静默良久,黑莲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冬儿依旧垂眸不答。   “你想去铬玛星系?”黑莲试探地问道。   冬儿这段时间一直失眠,整个人精神疲惫又迟钝,莫尼医生考虑到使用镇静剂会留下后遗症,所以为了降低风险每次使用镇静剂都是在冬儿精神几乎枯竭的时候。   黑莲提出的问题让冬儿反应了一小会儿才作出回应,冬儿轻轻摇头。   “你不想去铬玛星系?”黑莲觉得似乎这个回答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冬儿默默不再回应,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萎靡,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有些迟钝和排斥。   黑莲看着半垂眼睑沉默不语的冬儿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有个问题一直让他忍得难受又怕说出来更加刺激冬儿。   黑莲在心里急得抓耳挠腮,要是以前他早就不管不顾的问出来了。   “你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新闻里播报铬玛星系的战事已经没那么激烈了,昆特是少将一般都呆在后方指挥,你不要想太多。”黑莲搜肠刮肚地想出几句安慰的话来,让他说话讽刺人那是草稿都不用打,这个安慰人的工作实在让人伤脑筋。   冬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低声回答:“我知道。”   黑莲看着冬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很是不解,既然无动于衷那又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那你怎么还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田冬儿得了什么怪病?   冬儿沉默不语,现在他和谁说话几乎都提不起兴致,都是应付两句就不想再搭理人。   冬儿的沉默不语让黑莲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怀孕后的冬儿性格大变完全不似以前,难道怀孕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你不是想见昆特吗?难道现在又不想了?”   冬儿轻轻地闭上眼睛将头斜靠在枕头上,半天才缓慢地轻声回答:“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黑莲看着冬儿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替他心里憋屈,“想就去见啊。”   冬儿缓缓摇头,他明白有时候人不可以任性,不是什么事想做就能做的。   黑莲嘴里发出嘁声,很是不屑到现在还这么忍耐,“田冬儿,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懦弱?就你这样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去见他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再说你现在要死要活他知道吗?”   黑莲说完冬儿依旧闭着眼不说话回应,可是眼角却渗出一滴泪水。   黑莲见了心里更加火大,一拍病床提高声音骂道:“哭什么哭?你除了会哭还能干什么?你不是喜欢那个叫祁连石的吗?你喜欢他又不跟他结婚现在人死了你又要死要活,如今穆克·昆特在战场上你想见又不敢去见,等人死了你哭还有个屁用啊?”   听见黑莲提起祁连石冬儿心里的悲伤喷涌而出,心里自我厌弃道,是啊,明明觉得让祁大哥成为地下情人是一种亵渎但是自己却没有胆量将那段恋情公之于众,最终祁大哥死了自己也不敢说出那段感情。   冬儿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居高临下的黑莲,泪水仿佛决堤般不受控制,“黑莲....我该怎么办?”冬儿此刻已经脆弱到如同溺水将死,看见一颗稻草只想紧紧抓住。   黑莲见冬儿仿佛受伤无措的幼猫,软弱地寻求着他的帮助,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火热来,一把抓住冬儿细瘦的胳膊说道:“田冬儿咱们是朋友吧?”   冬儿迷茫地微微点点头,心里想着似乎应该是朋友吧可是自己又不大喜欢黑莲。   黑莲得到冬儿的肯定,微微挽起总是高傲的嘴角,说道:“那好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穆克·昆特?”   冬儿想了想自己对穆克的感情肯定是喜欢的,不仅有喜欢也有婚姻的责任感在里面,而且穆克对他也很好,冬儿对穆克的感情中还掺杂着感激崇拜等复杂情绪。   “那好我帮你想办法去铬玛星系找他。”   冬儿呆滞的望着黑莲,轻声问道:“要怎么去?”   黑莲眼珠子微微转了转,靠近冬儿神秘地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你找记者澄清你和我之间的绯闻的事吗?”   冬儿傻傻的点头,他现在因为长时间失眠大脑负担过重思维显得有些迟钝。   “你现在不能去铬玛星系不就是因为联邦法律不允许吗?到时候我找一群记者过来,你记得说的深情并茂点,你就在媒体面前说如果见不到穆克·昆特你就不活了,再加上你现在怀了孕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放心吧,联邦到时候估计不敢不让你见他。”黑莲的思维很简单,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得不到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联邦不考虑孕育者也会考虑田冬儿肚子里的孩子。   黑莲的意见让冬儿有些犹豫,这是在逼迫联邦妥协,这种事他哪里做得来?   黑莲见冬儿又出现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想要用手指去点冬儿的额头在看见冬儿风都刮得跑的消瘦样后作罢,只能恨恨地说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自己想好到底想不想见昆特?”   冬儿沉默地低头暗想铬玛星系正在打仗,他想见穆克都想疯了,真怕有一天在战损名单上看见穆克的名字,还有祁连石,他想去铬玛星系,他要去见他,那里是祁连石长眠之地,他必须去。   “我要去铬玛星系。”冬儿抬起眼望着黑莲,眼中爆发出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期盼。   黑莲看见冬儿眼中的悲伤愣了一下,想到祁连石战死铬玛星系,心里暗想田冬儿的悲伤是因为那个男人吗?黑莲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去帮你联系记者。”黑莲只是点点头,说完用通讯器给冬儿拍了几张照片转身走向病房大门。   黑莲一打开大门就看见桑站在门口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可是很快镇定下来略带挑衅地仰起下巴,但是桑并没有说什么,沉默而又平静地侧开身让开。   黑莲有些意外桑的表现,孕育者的伴侣其实说白了有点监护人的意思,冬儿要去战区桑肯定应该多方阻挠,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却一言不发地让自己离开,黑莲深深地看了桑一眼,一扭头大步离开。   ※※※   黑莲一回去便将冬儿照片发到了网上,冬儿憔悴消瘦的样子立刻引起了多方质疑,照片经过无数鉴定为非后期制作以后网上开始吵翻了天。   大家都在质疑不是说田冬儿怀孕了吗?如今怎么这幅样子?是虐待还是得了什么不对外宣告的疾病?   照片由黑莲发出,黑莲很快被牵连进来,可是不管媒体怎么追问黑莲只是说想知道事情经过自己去找田冬儿,而媒体在问及田冬儿如今真是身体状况时黑莲故作迟疑地说道看起来不妙,只怕...后面的留白让大家想入非非。   黑莲是孕育者而且还从未生育过,他不怕联邦会对他怎么样,而且他只不过发了两张真实的照片以及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已。   冬儿所在的军医院外很快有大批记者聚拢,甚至还有大批冬儿的铁杆粉丝在首都星上示威□□求真相。   联邦和院方不得不妥协允许记者派代表进入冬儿的病房征求冬儿的意见。   冬儿的意见自然是肯定的,他要去铬玛星系,他不想等到失去的时候再来追悔莫及。   医院安排了一间大型会议室,但是跟记者还是约法三章,提问必须一个一个来,一次只许提一个问题,不得喧哗,田冬儿不愿作答的问题不得追问,采访时间以田冬儿身体情况而定,一旦田冬儿感觉疲惫必须立刻停止采访。   冬儿的身体很虚弱但是还不到不能行走的地步,他被桑搀扶着走进会议室时原本安静的会议室哗然一片,大家都为冬儿如今的样子感到吃惊。   看见那么多记者冬儿还是紧张的,他用力握紧双手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坐在为他特别安排的舒适沙发上。   在询问过冬儿可以开始后记者们开始有序的提问。   “请问田冬儿先生真的怀孕了吗?”   冬儿紧张地点点头,不敢去看前方的记者群众。   “请问田冬儿先生如今身体这么虚弱是因为得了什么病吗?”   冬儿深呼吸,颤抖地低声回答:“没...有。”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   “那您为什么变成这样呢?是因为虐待吗?”联邦的医学水品极高,怀孕是不可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即便是孕娠反应再强烈的孕夫也不可能变得如此形容枯槁。   “没..没有虐待。”冬儿应付过两次记者,稍微有了细微经验,他知道有些问题必须肯定的回答,不然会有很大的麻烦。   “田冬儿先生能说说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冬儿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眼看了下提问的记者,又紧张地垂眼,“我...我现在很好...联邦给了我...最好的医疗条件,是我自己...我...”   记者们安静地没有插话等待冬儿紧张而又结巴地叙述。   可是冬儿太紧张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个身体无助地颤抖,一旁的医生看见冬儿过于紧张上前说道:“田冬儿现在不能情绪过于激动,今天他太紧张了,先让他休息吧。”   记者们也明显看出冬儿紧张得发抖,这种情况实在不好强逼冬儿继续回答问题。   “不...不用了...我还可以...”冬儿阻止上前搀扶他的桑,摇着头说道。   记者见冬儿还想继续也纷纷重新安静下来等待冬儿接下来的回应,医生皱着眉头退到一边。   冬儿颤抖地坐在沙发上试图平静,可是他真的很害怕这么多记者针对他一个人采访,他怕说错话到时候给别人添麻烦。   大家都在等着冬儿自己平静下来,桑走到冬儿身侧,大掌落在冬儿发顶轻轻抚摸,冬儿抬头看向桑,桑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一如往常地温和地说道:“冬儿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冬儿双手紧紧地交握,感动得只想流泪,桑一直是反对冬儿去铬玛星系的,可是此刻却站在他的身后鼓励他。   冬儿想对桑说什么,张张嘴又咽了回去,现在不是说感激话的时候,一大群记者正看着他。   冬儿深吸口气,将心里满满的感动压下,缓缓抬起头对着记者和空中摄像机忘了一眼,缓缓说道:“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宝宝...”冬儿说道这里不自觉地微微脸红,他是个男人却怀了孩子,这已经很颠覆他的人生观,如今还要在大庭广众下宣之于口,更是让他羞涩。   “我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疾病,联邦对我一直...也很好,我很感激...还有我的伴侣...和所有关心我的人...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冬儿面对摄像机微微弯腰表示感谢,他现在身体羸弱而且肚子也已经微凸,一站一坐颇费力气,所以只能坐着对大家行礼。   “在这里...我还想对一个人特别感谢...”说道这里冬儿不自觉泪盈双目有些无法自持,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地说道,“我一直要感谢他...是他...发现了垃圾星上的我...也是他让我坚定信念要来到联邦...我...”冬儿猛然捂住嘴,刚才情绪有些失控让他有些想吐。   桑和医生纷纷上前查看,冬儿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失眠,在精神上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所以怀孕的反应反而越来越强烈。   冬儿摇摇头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情绪,刚才是说到祁连石让他心里难忍悲痛所以身体才起那么大反应。   记者们见冬儿如此也纷纷表示愿意改天再来采访,一切都要以冬儿的身体为主。   “各位不用再等到改天了...有些话我必须说出来。”冬儿倔强地握紧拳头,擦掉眼中的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   记者们面面相觑,相继坐下,安静地等待冬儿接下来说什么。   “谢谢大家...”冬儿微微弯腰致敬,可是声音依旧难掩颤抖,“我一直亏欠那个人,我也一直...一直...爱着他...”说出这句话,冬儿只觉得浑身都麻木了,心中悲伤与甜蜜交织,仿佛有岩浆滚滚流过身体的每一寸,回忆仿佛脱去枷锁浮现在眼前,甜蜜的,离别的,纠结的...全都一拥而上。   记者们在下面小声交头接耳,猜测冬儿说的是谁,而且从一个孕育者口中这么正式的说出爱而且还是当着全媒,大家心里都难免惊讶。   “田冬儿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说的爱的是谁吗?”一名记者忍不住大声问了出来,会场猛然安静下来。   冬儿努力地抬起头望着前面,心里大喊着,我爱他,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他叫祁连石,是一名军人,他...”冬儿猛然顿住,忽然间发现自己对于祁连石的了解居然只停留在是一名军人上。   “嗡”下面再次陷入议论,他们都在互相询问对方祁连石是谁,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有了刚才第一个问话的人,第二个也自然站出来。   “请问田冬儿先生您说的那位祁连石先生是哪个家族的呢?”   冬儿知道记者口中的家族是什么,那都是世家大族,祁连石并不是这些家族里的人,这点冬儿还是知道的,“他不是哪个家族的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军人,一名士兵...”   冬儿用力闭了下眼睛,接着缓缓说道:“他在铬玛星系,他的名字...现在在战损名单上...”   桑猛然一惊,他此刻才知道祁连石居然战死了,那么冬儿...   桑苦涩地扯了下嘴角,他和穆克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冬儿会渐渐忘记祁连石,可是冬儿不仅没有忘记祁连石,反而因为祁连石战死从此在他心里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田冬儿先生,请您节哀,请问您现在说起那位祁连石先生又与这次的采访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要去铬玛星系见他,同时也想去铬玛星系见见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再梦见战损名单上出现我熟悉的人的名字,我要去见他们...因为我...深爱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田冬儿先生恕我冒昧,铬玛星系正在打仗,您是孕育者并且现在还身怀有孕,去那里并不合适。”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任性,我也知道我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对不起...可是...可是我必须去铬玛星系,那里有我的爱人和我孩子的父亲。”冬儿越说越激动,身子微微前倾,眼泪夺眶而出。   “拜托大家...”冬儿想说拜托大家理解他,可是他从来不曾做过这么为难人的事情,明明知道于法于情都不允许却仍旧固执的要去做,这是冬儿人生中最大的叛逆。   记者们诧异地看着满眼渴求望着他们的田冬儿有些不知所措,那张已经瘦的发尖只剩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格外突兀,可是如今那双眼睛中爆发出强烈的悲伤和祈求,就是再狠心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直接拒绝他。   冬儿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膝盖上的薄毯调到地上,宽松的衣服柔顺地贴在身上,微微隆起的下腹并不明显。   桑一把扶住有些摇晃的冬儿,心里满满都是苦涩,冬儿说深爱祁连石和穆克,却没有提到他,冬儿要去铬玛星系也是为了祁连石和穆克,而他却是从中阻挠的人。   “请让我去铬玛星系吧,让我在他长眠的地方再看他最后一眼,也让我去见见在前方此刻正用生命保护着我的爱人是否安好...拜托大家了...”冬儿一边说一边流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软弱,流露出眼中的深情,说到最后目光在记者还有所有摄像机上扫视一圈,然后深深的鞠躬。   冬儿因为曾经的遭遇而渴望拥有爱,却又懦弱的不敢去拥有,直到失去爱人后冬儿才明白真正的爱比想象中的还要珍贵,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撕心裂肺的思念将冬儿折磨得痛不欲生,如果不能去铬玛星系只怕他的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   冬儿的真情告白让很多人无法理解,但是却无阻大家对此的感动,勾起世人心里对爱的渴望,网上开始热火朝天地议论冬儿要去铬玛星系的事,有的人对此表示理解,有的人表示羡慕祁连石和穆克,还有的人高呼真爱难求,也有少部分人对此表示不赞同。   黑莲风风火火地冲进冬儿的病房人刚到就兴奋地大声说道:“田冬儿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会煽情,现在外面支持你的呼声很高哦。”   冬儿静静地望着黑莲不予置评,联邦在冬儿的采访刚一播出就来人找他了,来人客气的规劝希望冬儿放弃去铬玛星系的想法,并且给冬儿说了很多如果送他去铬玛星系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和弊端,首先就说到冬儿的身体状况问题。   冬儿虽然确实想借助媒体的力量达成所愿,但是心里同时也并不抱太大期望,在□□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个人的意志是无法和国家想抗衡的,所以他面对媒体那么说只是想将自己心中的爱大声说出来,告诉所有人他曾经爱过那个男人,并且有多爱。   “喂,干嘛还一张死人脸?”黑莲看冬儿脸上并无喜色,疑惑地问。   “黑莲谢谢你。”冬儿由衷地对黑莲道谢。   听见冬儿的道谢黑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微微的脸红起来,欲盖弥彰地大声说道:“哼!这有什么小事一桩而已。”   冬儿难得地看到黑莲脸红觉得很不可思议,黑莲被冬儿看得有些羞恼,“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比你帅。”   “嗯,黑莲一直都比我帅啊。”冬儿轻笑着回应。   “哼!知道就好。”黑莲双臂抱胸翘着一条腿坐在冬儿的病床边,问道,“怎么样?联邦有没有派人来说什么时候送你去铬玛星系?”   冬儿愣了下,摇摇头,低声说道:“不用去铬玛星系了,那里太远而且医院里都住满了伤员,我去了也只是添乱。”   “你说什么?你不去了?那你还在媒体面前深情的说什么要去见祁连石最后一面什么的,你都是骗人的?”黑莲惊讶地大声问道。   怎么可能都是骗人的呢?冬儿想去铬玛星系想得觉都睡不着,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自己再想去又有什么用?难道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说冬儿的性格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单说就算真因为此而去了铬玛星系穆克又真的会因此高兴吗?穆克应该也和桑一样的想法吧,觉得他在首都星呆着养胎更安全。   “黑莲你不用再管我的事情了,其实我也知道去铬玛星系根本不现实,我太废了,那里那么危险,到时候谁来照顾我这个孕夫,去了也不过是添乱罢了。”如果真的能去冬儿自然会毫不犹豫地踏上飞船,哪怕会死在铬玛星系也无所顾忌,但是现在联邦并不同意。   黑莲觉得自己的一番关心完全被冬儿辜负了,冬儿简直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黑莲腾的站起来指着冬儿的鼻子大骂一句,“你真是个孬种。”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   冬儿用手捂住脸,心里满是苦涩,是啊,他就是个孬种,瞻前顾后又懦弱胆小,上一次的记者会已经用光了他的勇气,他就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敢躲在暗处,连对祁连石的爱都是偷偷摸摸,如今联邦一出面他就又躲回自己的洞里。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放到冬儿头顶,冬儿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桑关切的脸印入冬儿迷蒙的泪眼。   “桑,对不起。”冬儿哽咽地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桑用指腹缓缓抹掉冬儿脸上的泪痕,可是冬儿的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   冬儿想为自己对婚姻的背叛而道歉,桑对他一直无微不至,可是他却背叛了他,冬儿的心被内疚啃噬着。   “傻瓜,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不管你爱上了谁,我都会永远将你拴在我的身边,哪怕你不爱我也别想离开,所以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冬儿就算你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心也被别的男人占据,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必须留在首都星上,我会将你牢牢看紧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就算穆克也只能短暂的拥有你,从此以后你将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绝不放手。”   冬儿错愕地望着说着这么强势话语的桑,桑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仿佛春雨,润物细无声,可是此刻的桑却强势地凝视着冬儿的双眼,以往的温和似是一张被撕去的面具。   “怎么了?怕了吗?”桑轻笑着捏捏冬儿的脸颊打趣。   “哇!桑...”冬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扑进桑的怀里,祁连石的战死,穆克又身临战场,冬儿心里充满了伤心、害怕、无助、彷徨、担心,他快要被这些折磨崩溃了,如今桑的强势仿佛一个牢笼,说着将他禁锢的话,却又帮他遮挡住了满城风雨。   爱本来就是互相温柔的囚禁,冬儿巴不得有人可以将他紧紧禁锢住,祁连石因为一早就向冬儿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所以冬儿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而冬儿会先于桑爱上穆克反而是因为穆克得强势进攻逼得冬儿退无可退,最后只能乖乖任由穆克扒开他的心然后强制将穆克的身影装进去。   桑温柔地抱住冬儿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泣,嘴里安慰着,“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了。”   “桑...”冬儿嚎啕大哭着喊着桑的名字,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一般小脸都充血涨红,鼻尖隐隐沁出汗水。   冬儿的哭声传出病房,医生赶了过来,看见冬儿抱着桑的腰脸埋在对方肩上撕心裂肺地嚎哭,而桑只是轻轻拍抚着冬儿的背偶尔在冬儿耳边低语。   医生想要进来劝阻被桑摇头制止,可是让冬儿这样哭下去对胎儿不好,本来就羸弱的身子经过这样激烈的情绪发泄只怕更是撑不住。   桑抱着冬儿轻轻拍抚,在冬儿耳边仿佛催眠般缓声轻语地说着:“乖,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累了就睡吧,不要再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桑的话语似乎奏了效,冬儿渐渐感到疲惫不堪,桑的耳语呢喃让冬儿慢慢放松下来,哭声渐弱而后抽噎睡去。   累得睡着后的依然紧紧抱着桑的腰不放手,桑微微挪动下身体让冬儿不至于压到肚子,就这么坐着搂着冬儿一动不动。   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冬儿的情况,没有什么大碍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因为冬儿长期失眠所以整个楼层都十分安静,午后的阳关穿透薄薄的纱质窗帘洒在冬儿泪痕斑驳的脸上,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冬儿在不使用镇静剂下安稳地睡着。   因为长时间的精神压力导致失眠,在桑的安抚下冬儿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冬儿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桑的怀里,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饿了吗?”桑轻轻吻了下冬儿迷茫的眼睛,在昨天经过桑的疏导后冬儿的放松地睡了一觉,气色显得没那么萎靡了。   桑起身按动床头的按钮,然后抚冬儿起来到卫生间洗漱,等出来的时候营养餐已经的推车已经静静停放在门边,桑将推车推到餐厅。   冬儿所住的病房是间超大病房,客厅餐厅和卧室都没有隔断,另外还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   桑在一边监督冬儿吃饭,每一样食物都必须摄入不允许挑食偏食,睡了一觉冬儿的胃口好了些,吃得也比以前多了。   桑见冬儿今天精神不错领着他到楼下小花园走了几圈,桑牵着冬儿的手,两人默默地走在郁郁葱葱的花园中,不时有别的病人从他俩身边经过,都会好奇地打量冬儿的肚子。   在后来几天中桑渐渐抓住了给冬儿情绪疏导的方法,在冬儿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总能让冬儿得到放松发泄,冬儿的精气神渐渐得以恢复。   又是一个月过去,冬儿肚子犹如鼓起的皮球,已经用衣服遮掩不住,冬儿已经可以感觉到胎动,每次孩子在他肚子里伸手伸脚的时候冬儿都觉得整颗心都已经融化。   桑仿佛准爸爸般总是积极地在一边和冬儿分享胎动的喜悦,温暖的大掌罩在冬儿的鼓起的肚皮上感受着胎儿有力的跳动。   在胎儿快6个月的时候穆克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看见视频里那张熟悉的脸,冬儿的表情有些茫然,已经快半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穆克沟通,这个男人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杳无音信,即使是有原因的冬儿依旧难免心有苦涩。   “宝贝儿你瘦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穆克一脸冷硬地问着,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   冬儿垂下眼睑无从回答。   穆克微眯了下眼睛,说道:“我看见一个多月前你发布的报道了,为什么当着我的面不说爱我了?”   冬儿刷的一下脸红了,一扭头更是不去看光幕。   还是不说话,穆克在视频那边扣动手指,缓缓说道:“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等你生完孩子就把你接过来,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说给我听。”   冬儿想嘴硬的说不去,可是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我的时间不多,先就这样吧,再等几个月我派人去接你。”说完穆克就要挂断。   冬儿慌张地大喊:“等等。”   “还有什么事?”穆克紧紧的凝视着冬儿,等着冬儿说话。   张了张嘴,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冬儿被憋红了脸。   穆克叹口气,说道:“等我。”   挂断前冬儿慌张地大喊:“穆克你这个混蛋。”   穆克看着被挂断的通讯器微微一呆,无声地笑了,心里想着看来小家伙对他的怨气很大呀,不过也是一想到那个视频上冬儿憔悴枯槁的容颜,穆克当时都忍不住想要突破一切阻碍将冬儿带到自己身边,可是那样的做法显然不现实,不仅是联邦的阻碍就是铬玛星系当时的局势也不容许他那么做。   摩诃拿星人密谋已久发动了这次战争,对方将秘密研发的武器投入了战场打了联邦一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利用特种部队秘密缉捕了一批联邦高级军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那些军官口中逼出了铬玛星系军事分布情况,联邦匆忙应战,军事变动频繁,穆克被调过来之后根本没有空闲再去想其他。   每天都是开会,调兵,还要防备对方的新型武器,忙得是焦头烂额,可是战线依旧在逼近永恒之壁,直到最近军事科技苑那边生产出一批应对摩诃拿星人新型武器的装备,一溃千里的战事才进入了胶着状态。   冬儿怀了他的孩子的事情穆克早在第一时间知道,但是他没有精力去安慰冬儿,他案头的报告堆积如山,在看见冬儿发布的报道时穆克一拳砸碎光脑继续工作,他不可以犹豫,只要有半分疏忽他这边的战线就会出现缺口,那么敌人的新型武器将直抵永恒之壁。   喊完那句话的冬儿也愣住了,随后感觉到下腹被撞了一下,冬儿摸着肚子暗想这是孩子在维护穆克吗?冬儿顿觉委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2 章   通过上次视频对话,从那以后穆克再没打过电话过来,冬儿时不时想起又悲从中来,两个多月后越是临近预产期冬儿越是心烦意乱,有时看见什么都想发火,因为肚子太大的缘故晚上也睡不好,冬儿开始变得焦虑。   桑尽量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冬儿身边,在冬儿半夜抽筋的时候起来给冬儿按摩,当冬儿心烦的时候想尽各种办法帮冬儿舒缓情绪,怕冬儿孤单寂寞私下里拜托刘易斯和黑莲时常过来陪冬儿聊天,如今冬儿是想要星星桑不会给他摘月亮,捧着当眼珠子都怕碰着。   可是冬儿心里的焦虑依然只增不减,换言之冬儿这是得了产前忧郁症。   当快九个月的时候穆克再次打来电话,这一次穆克不仅安抚了冬儿几句还带来了一个让冬儿震惊不已的消息。   祁连石没死。   具体的情况冬儿也不想去了解了,当看见光幕上真的出现了祁连石的脸是冬儿激动得当时就差点昏厥过去,因为这个刺激太大还差点使得冬儿早产。   于是冬儿只在光幕上看见祁连石一眼便被抬进了急救病房随时准备接生,但是冬儿肚子里的孩子很顽强,硬是挺了过来没有提前降生。   因为这件事桑在心里将穆克骂了个狗血喷头,居然在孕夫临近预产期时带来那么大的消息,这是想要冬儿不好过吗?   穆克和祁连石在视频那头也是又惊又怕,冬儿被抬进急救病房的时候通讯器一直未被挂断,所以那边的混乱穆克和祁连石都知道了。   通过冬儿上次的公开报道穆克知道冬儿原来心里一直还爱着祁连石,虽然醋意大发却一直想着祁连石既然已经死了自己没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可是谁知道几个月以后祁连石居然还活着,原来他一直被关押在摩诃拿的俘虏营,因为当时他的机甲和通讯器都被击碎而且人又失踪,并且在机甲碎片中找到祁连石残留的血肉,原本这种情况应该被归纳到失踪名单里,可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他和好几名失踪士兵都被判定为战死。   祁连石所在的俘虏营在一次联邦的大反攻中抓住了摩诃拿星人短暂的混乱,与联邦里应外合攻破了那处兵营,并且祁连石悍不畏死冲进一个秘密关押点救出一批联邦高级军官和一些重要俘虏,因此祁连石立了功,从新升为少尉,并且记一等功。   带着荣誉回归的祁连石完全不知道冬儿曾因为他差点流产,当穆克知道祁连石还活着的时候心里暗暗发恨,可是穆克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既然祁连石曾经敢为了冬儿千方百计调职来到前线,那么祁连石就有了追求冬儿的资格,穆克尊重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所以穆克带祁连石来见冬儿,他要公平竞争,藏着掖着不是穆克的作风。   可是谁知穆克却差点闯了祸惹,在穆克的办公室里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未来社会不像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是孕妇,大家都多多少少懂的些怀孕的常识,而且穆克和祁连石又都是军人军营里那可都是真正的纯爷们儿,谁还知道这些事情。   两个情敌呆在一起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祁连石向穆克行完军礼直接退下了,两人一分开就各干各的谁也碰不着谁了。   ※※※   冬儿知道祁连石没死后焦虑的情绪没有了,可是整个人却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而且经常莫名亢奋。   时间一晃而过,冬儿最终在刚进入预产期就生产了,未来医学发达,冬儿虽然受了一番罪但还是母子皆平安。   生产完从昏睡中醒来的冬儿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宝宝满脸怪异,他现在只觉菊花还在疼痛,这个孩子...冬儿心里暗自觉得这个孩子是被他拉出来的...   未来不实行坐月子,高科技医疗水准很快治愈冬儿菊花上的伤,可是冬儿这个二十一世纪的身体跟不上未来的脚步,生完孩子各项指标都达不到标准,于是冬儿还是在医院里呆满了一个月才被放出来。   冬儿想要去铬玛星系的心情犹如烈火岩浆,每天期盼着穆克能派人来接他。   联邦几乎私下里默认孕育者生完孩子几乎就没有再生产的能力了,所以冬儿想要离开首都星前往铬玛星系再没有任何阻碍,可是孩子却成为一大难题,联邦ZF不同意将孩子带去战场,有心想要留下孩子可是孩子却必须有母体哺乳,其他孕育者根本不会接受别人的孩子,他们连自己的孩子带起来都嫌麻烦更何况还不是亲身的,用别的食物代替母乳却又不现实,研究表明离开母乳的孩子有很大几率早夭,这又是未来基因的一大变化。   多方争执后在冬儿的强烈要求,以及穆克家族的背后操作下冬儿带着孩子终于乘上了前往铬玛星系的飞船。   联邦虽然妥协了可是依然派遣了大队人马护卫新出生的孕育者,桑作为冬儿的伴侣和医生随同前往。   越靠近铬玛星系冬儿越害怕,总是不停地问桑快到了吗?然后不安地来回走动,小宝宝感受的母体的焦虑吭吭唧唧地要哭不哭。   桑转职成了奶爸又要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冬儿又要哄孩子,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曾经的云淡风轻温文儒雅全被孩子所带来的麻烦彻底击溃,经常能看见桑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宝宝转来转去愁眉苦脸,每每冬儿看见这样的桑心里总会觉得很温馨,好像曾经高不可攀犹如神祗的男人被打落凡尘,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凡人。   此刻桑就正为给孩子换尿布而手忙脚乱,冬儿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原本心里的烦躁情绪一扫而空,这个联邦公认的高智商男人此刻正被一个小宝宝和一片尿布难住了,娇弱的小宝宝身体不想联邦普通小婴儿般强壮,更偏向于冬儿的娇弱,细弱的小胳膊小腿此刻正用力挥舞着,桑不敢用力拉扯,于是总是无法将尿布的一头垫到宝宝的普股下面。   “好软,我不敢用力,冬儿还是你来吧。”桑气馁地将尿布交给递到冬儿面前。   冬儿摇着头却不结果尿布,走到宝宝身边轻轻抓住宝宝两条踢蹬的小腿,往上轻轻提起,宝宝的屁股便抬了起来,桑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尿布一头垫到宝宝屁、股下面。   “错了,反了。”冬儿出声提醒。   桑又赶紧将尿布换一头,然后冬儿放开宝宝,接下来任由桑自由发挥。   桑俯低身体认真将尿布来回倒腾,可是宝宝明显不领情,发出各种不舒服的吭唧声,记得桑脑门子都快出汗了。   冬儿在一边盯着桑的忙碌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桑叹口气无可奈何地回头望向冬儿,正准备向冬儿求救的时候,冬儿凑上去踮起脚尖在桑的唇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桑愣了一下,一把将冬儿拉近怀里抬起冬儿的下巴亲吻上去,自从冬儿怀孕以后桑就再也没和冬儿亲热过,冬儿只是轻轻一撩拨桑便欲、火焚身。   冬儿没有拒绝桑的热情,经过祁连石失而复得的经历,冬儿认识到没有什么比真正拥有更可贵,爱,只有在彼此都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只要还活着什么都还来得及,冬儿再也不想失去。   两人吻得热火朝天,还没穿上尿布的小宝宝却不干了,吭吭唧唧的大声抗议起来。   桑意犹未尽地放开被吻得虚脱得冬儿,回头看向撇着嘴要哭的小东西,“哎!”桑认命地重新与尿布奋斗,冬儿从身后抱住桑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谢谢你,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   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复又不紧不慢地动作起来,一边研究着给宝宝穿尿布一边平静地说道:“就是要你没有我什么才做不了,这样你就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了。”   冬儿被感动得不行,贴着桑的后背闭上眼睛,吸吸鼻子说道:“那好,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若是敢反悔可别怪我将你锁起来。”   “好,我不反悔。”已经被你锁起来了,想反悔都不能了。冬儿在心里轻声说着。   “尿布穿好了,咱们宝宝可以回自己的小床上去玩了。”   冬儿从桑的背后探出头来看向穿好尿布的宝宝,果然尿布已经穿好了,冬儿放开桑,让他将孩子抱去专门的小床上。   两人在床边哄着精力旺盛的小婴儿,冬儿忽然觉得这幅场景好像一家三口,温馨而又普通。   小婴儿的精力十分有限,只玩了半个多小时就自己睡着了,冬儿暗暗松了口气,带孩子真的好累,忽然想到自己这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有这么爱过自己吗?只怕是没有吧,那样扭曲的关系又哪来的爱呢?   桑一把抱起冬儿悄悄退出房间,婴儿床边有感应器,只要宝宝醒来就会发出警报,所以冬儿放心地任由桑将他抱走。   窝在桑的怀里,冬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曾经没有得到的爱现在都被补回来了,冬儿在心里感激那个将他送来这里的神,让他遇到了爱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桑将冬儿抱进卧室,有些急不可耐地将冬儿压在床上亲吻。   冬儿顺从地伸出手臂勾住桑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桑的激情。   桑感受到冬儿的回应呼吸加重了些,一只大掌拖住冬儿的后脑勺一只大掌在冬儿身上游移,曾经的冬儿从没这样回应过,总是挣扎着拒绝桑的qiu欢,如今猛然转变瞬间让桑热血沸腾。   将尽一年没有发泄过的yu望烧红了桑的眼睛,沉重的吻落在冬儿的颈项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印记。   噗噗几声冬儿恍惚中感觉是从胸前的衣服上传来的,低下头一看,自己大片胸脯已经暴露在桑的眼前,衣服上的纽扣被直接扯掉了。   冬儿羞窘地双臂抱住胸口,不是他想学女人装矫情,而是自从生完孩子开始哺乳后他的胸bu有些变化,实在羞于让人看见。   桑的欲huo烧灼得他有些难受,一只大掌捉住冬儿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原本被手臂遮住的春光再次呈现在眼前。   “桑...不...不要看...”冬儿涨红着脸轻叫。   “为什么不要看?这里很美。”桑俯身亲吻上一边隆起的雪白山丘上的红豆,一股奶香扑鼻而来,桑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   “呀!”冬儿轻声尖叫,身体直发抖。   只是轻轻一吸,桑感觉口中奶香四溢,冬儿颤抖着别开头,闭紧双眼不好意思去看这令人羞窘的一幕。   浓郁的香气犹如汽油浇洒在烈火上,桑紧紧拥住冬儿将手从身后伸进他的裤腰直往里滑。   桑有些急切,他的yu望已经肿胀得发痛,将冬儿转过身从身后顶进密谷,冬儿如同案板上的鱼猛然弯起背脊。   “啊--”冬儿觉得有些疼,桑过于急切不像从前那样会做足前戏。   听见冬儿的大叫桑微微停顿了一下,放缓速度轻缓地压下kua部,冬儿因为才生完孩子不久,后面并没有那么紧致,正好反而和了巨大的尺寸。   桑只觉那处正好将他软软地包裹住,完全不似以前那般过紧,每次一开始都箍得他也不好受,可能是因为生完孩子的缘故,那处密谷一受刺激就变得湿润润的,只是几次缓慢的研磨就能尽根而末。   “冬儿里面又湿又热,是也想要了吗?”桑用力抵压住冬儿的tun部,微微趴伏在冬儿的背上,侧头舔吻莹白的耳背,声音里难掩情动沙哑。   冬儿被桑的话说得羞臊难耐,呜咽一声将脸埋进枕头里,他确实也有些情动了,从心到身体都渴望被用力的拥抱,似乎想以此证明什么。   桑到后面有些粗鲁,将冬儿白嫩嫩的tun肉撞击得发红,在滔天巨浪中冬儿仿佛溺水般仰着头哭泣着大口喘息,一双嫩白的腿不知不觉纠缠上桑精壮的腰身,仿佛葛藤攀附住大树。   冬儿的迎合激发了桑心里压抑的火热,狂猛的动作在冬儿原本白皙无痕的躯体上留下一片片爱印。   积攒了九个多月的yu望,桑将冬儿翻来覆去的爱了个彻彻底底,如果不是小宝宝那边的报警器响了估计冬儿得被桑压榨得几天都起不了床。   桑意犹未尽地穿上裤子赤luo着上身去隔壁将睡醒过来的小宝宝抱过来,一路走一路哄,可是小家伙似乎见不到自己的母父就不甘心,哇哇的哭泣着,小脸都挣得通红。   冬儿此刻哪里有力气起来抱孩子,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头等桑将孩子抱到他的怀里。   小家伙一闻到熟悉的味道立刻就不哭了,小嘴巴砸吧着表明他饿了。   冬儿现在正好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羞涩地望了眼坐在一边逗孩子的桑,冬儿不好意思当着桑的面给孩子喂奶。   “小宝宝这是饿了吧?”桑很不识趣地就是不走。   冬儿羞红了脸不说话,可是小宝宝却等不及了,吭吭唧唧就要哭,冬儿没办法,抱着孩子微微侧过身去,他体力有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孩子刚一吃上“饭”,桑的大脑袋就凑了过来,乐呵呵地看着,把冬儿羞得耳朵都红了。   “傻冬儿,这有什么害羞的。”说完还亲了亲冬儿火热的脸颊。   可是没多大会儿宝宝吐出nai头不满地又开始吭吭唧唧,冬儿愣了一下赶紧换一边喂,可是另一边也只吃了个大半饱,小宝宝嘤嘤哭泣着抗议了一会儿,闹得冬儿不停地柔声安慰拍抚才不甘不愿地歇下阵来。   “怎么吃了奶还是哭?”桑皱着眉头问,暗想该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冬儿复杂地看了桑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孩子没吃饱。”   桑盯着冬儿的胸口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刚才情热时无意中抢了宝宝的伙食,所以才闹得小家伙没吃饱。   小宝宝嘤嘤的哭泣声无疑是在指控桑的“恶行”,桑摸摸鼻子溜出去给冬儿准备食物去了。   看着桑尴尬逃跑的样子冬儿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这样的桑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冬儿看着心里只觉暖融融的。   ☆、第 63 章   在冬儿几乎望眼欲穿中,飞船终于进入铬玛星系,穆克派了一队飞船和机甲来接冬儿,战争还未结束,铬玛星系处处都可能出现摩诃拿星敌军。   铬玛星系比银河系大了近三分之一,进入铬玛星系后就放慢速度,他们必须保持阵型将冬儿所在的飞船保护在中间。   因为现在是战时,铬玛星系大部分的跳跃点都被摧毁,防止被敌军利用,所以冬儿他们即使进入铬玛星系行程时间反而更长了。   冬儿焦虑地在飞船里来回走动,时不时跑到窗口往外眺望,连小宝宝都感受到了母父身上的焦躁,乖乖地没有闹腾。   当冬儿的飞船终于抵达穆克军营所在的恒星系后路程就快了,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飞抵了柯灵沃星球,下飞船时柯灵沃星球正处于午夜时间。   穆克并没有来接冬儿,祁连石从秘密关押点就回来的那批俘虏,其中几个非常有价值,联邦这边通过那些人提供的资料正在部署,到处都在做兵源调动,穆克把手的防线更是靠近前锋,他没有片刻时间能够耽误。   冬儿和桑被带到军营宿舍,宿舍内的条件相对于冬儿在联邦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简陋很多,但是冬儿却觉得这要依旧很不错了,单间配套,房间干净宽敞明亮,独立卫浴还有厨房,所有电器齐全,这是标准的单人军官宿舍。   桑要照顾冬儿和孩子所以并没有单独分出去,两人住在这里其实并不挤。   冬儿以为来了就能见到穆克或者祁连石,可是在他望穿秋水的等待了三天后依然不见两人中任何一人身影。   “乖别急,现在战事有变,穆克和祁连石估计忙得连吃饭时间都顾不上了。”桑将焦急的冬儿抱紧怀里轻哄,那口气就像在哄小宝宝。   “噗”,冬儿忍不住笑出来,桑这是哄多了孩子不自觉的把他也当宝宝了,不过冬儿觉得好温暖,抱着桑的腰在他怀里拱了拱,轻轻说道:“我知道,只是他们就这里我却看不到,心里有些急切,桑放心,我没事。”   两人偎依着互相拥抱,桑随意地亲亲冬儿的头顶,柔声说道:“冬儿真懂事,真乖。”   冬儿忍不住眉眼弯弯,桑果然是哄孩子哄多了,口气和语气都改不过来了。   冬儿他们现在处于穆克军队的大后方军营中,战火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这里的条件不允许冬儿再特殊化,吃住都是军队标配,顶多照顾他在哺乳期伙食上给予最大的优待,可是食材得自己去领取自己做。   在营养食物方面冬儿会简单的煲汤,但是冬儿哺乳期不能吃太多盐,所以他的食物都得另做,为了训练军人的自理能力,军营宿舍是没有家庭机器人的,所以现在必须什么都自己做。   桑彻底转型成为家庭主夫了,洗衣做饭打扫,带孩子哄媳妇儿是样样都能上手,冬儿本来也想帮着桑分担一些家务,可是都被桑严词拒绝了,所以冬儿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吃、睡、奶孩子。   冬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拿着菜刀正在与一只鸭子状食材奋斗的桑,心里的感动慢慢流淌,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从来都是握手术刀的,如今却操起了菜刀。   桑将手里的食材准备好,超强的记忆力让他只看了一遍食谱就记住了所有工序,然后开火叮呤当啷一阵锅子勺子铲子相撞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做了几天的饭桑已经不想一开始那么生疏了,灵活的双手再加上聪明的头脑做什么事情都上手极快。   冬儿嫉妒地看着桑有条不紊的忙前忙后,一会儿回身看看烤箱,一会儿检查下锅里炖的汤,想起曾经自己做饭时总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做出来的饭菜还不一定好吃,因此总是被骂笨手笨脚。   桑这样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完美集合体,高富帅,偏偏还聪明绝顶,这样的男人放地球上去哪里还有他冬儿的份,想给桑生孩子的女人都能用火车拉了。   “怎么了?撅着小嘴又不高兴了。”忙完一阵子,桑将靠在门框上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冬儿揽进怀里一顿揉搓。   “桑那么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我就是个奶瓶子,除了吃喝什么用都没有。”冬儿沮丧地靠在桑的怀里,轻声嘟囔。   “我觉得我有那么好吗?”桑笑着揉揉冬儿的头。   冬儿将脸靠在桑的胸口点点头,“有,比我说的都还要好。”   “可是我却觉得还不够好。”   冬儿心里腹诽,已经够好了,再好就成神了。   桑抬起冬儿的下巴,直直地望进冬儿的眼中,轻轻说道:“如果我真的像冬儿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冬儿却从未曾爱上过我?所以我还不够好。”   冬儿仰着头望着认真说着话的桑,心脏砰砰跳起来,谁说没爱上呢?这样优秀的男人摆在身边谁又克制得住不去爱他?   冬儿的心软软地,目光似水般流转,颊边微微发红的说道:“桑不能再好了,再好我哪里还敢去爱,那样的桑是神,我只敢去崇拜。”   桑愣住了,这是冬儿第一次说出心里话,也是桑第一次不用去猜,真正明白冬儿的想法,说冬儿自卑也好,有自知之明也好,桑现在才明白他努力在冬儿面前做到最好却反而让冬儿不敢靠近。   “那好,那以后我就坏一点,冬儿要记得爱上我。”   冬儿猛地红了脸,将额头抵在桑的胸膛,小声说道:“已经爱上你了...如果再坏一点...就再多爱你一点...”   这是冬儿第一次当面对人告白,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最后几乎低不可闻,说完冬儿猛地推开桑回头就跑开了,慌不择路地一头冲进卫生间,双颊充血,心脏砰砰跳着,心里暗想自己居然真的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啊!好羞人啊!冬儿背靠着卫生间的门双手用力捂住脸,觉得再也没脸出去见桑了。   桑听见冬儿的告白也傻住了,直到冬儿冲进卫生间发出砰地一声关门声才将桑惊醒,桑望着卫生间的门犹自回味着冬儿的告白,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再坏一点就多爱一点吗?”桑兀自咀嚼着这句话,微眯起眼睛。   “咚咚咚”桑来到卫生间轻敲着门,“冬儿...”   “我...我...我在...上厕所呢...”冬儿不等桑说完慌忙地出声打断。   上厕所吗?桑摸摸下巴,也不说话,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相对半晌。   “冬儿,你来看看宝宝这是怎么了,好像...”桑故意略带焦急地说。   冬儿一听宝宝的事,原本有些疑心是不是桑故意引诱他出去,可是又抵不住对孩子的担心,没有想太多转身猛地打开门。   冬儿只觉得迎面扑来一个高大身影,然后冬儿被用力揉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桑...”令人窒息的深吻落在冬儿的唇上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话。   一吻过后桑眼中带笑地低头望着冬儿,低沉地问道:“可觉得我有一丝坏了?”   冬儿晕陶陶地反应过来,果然桑是故意引他出来,惊声低叫:“你骗我!”   “是啊,不骗你估计你今天都不打算出来了。”桑还是很了解冬儿的性格的。   “可有爱我多一点?”   冬儿的脸轰的一下重新涨红,眼神游弋就是不敢再看桑的脸。   “讨厌...”冬儿嗫嚅了一下嘴唇细不可闻地轻声斥责。   “讨厌吗?那我来做点坏事让你更爱我吧。”桑仿佛说这话说上了瘾,非要把冬儿闹得脸红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冬儿在一个月后最终还是见到了祁连石,看着消瘦沧桑不少的祁连石冬儿忍不住扑进对方怀里失声痛哭。   这才是真正的失而复得,原本以为今生再也不得相见,失去后才后悔当初没有把该说的话告诉他,恨自己的懦弱恨得将一颗心都撕碎了,如今见着了激动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抓住他再也不要放开。   哭够了,发泄够了,冬儿抬起头心疼地望着祁连石粗糙的脸,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总在一瞬间,祁连石又只是个少尉,冲锋陷阵在所难免,一次次生死经历将他打磨出一身煞气。   桑在一边抱着孩子轻哄着,冬儿的哭声让孩子也跟着焦躁不安,母子连心宝宝也在那吭吭唧唧小声哭泣。   “冬儿乖,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了吗?别哭啊,乖。”祁连石轻轻抱着冬儿哄着。   看见祁连石消瘦的脸颊,冬儿心疼得双手抚上去,哽咽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祁大哥在战场上千万要小心啊。”   “冬儿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祁大哥还想陪着冬儿去看首都星上的美景,用一生述说我有多爱你。”祁连石笑着搂住冬儿深情地说着。   “对不起...”冬儿忽然愧疚地皱起小脸,小手摩挲着祁连石的脸颊郑重地说道。   “冬儿为什么要道歉?”祁连石疑惑的问。   冬儿吸吸鼻子凝视着祁连石,一字一字说道:“我爱你,却迟迟不敢告诉你。”   祁连石舒展开眉峰笑了,叹息着将额头抵在冬儿额上,半天不语,祁连石觉得这就够了,今生已无憾。   桑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略不是滋味,抱着孩子干脆出门去了,与其在这里当电灯泡惹人嫌还不如大度点,反正不管是祁连石还是穆克,他们的职业都决定他们和冬儿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冬儿终究是要回首都星的,要拼时间桑有的是。   冬儿见桑走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穆克和桑都已经知道也默认了他爱着祁连石的事情,可是当着自己的伴侣和婚外的男人腻腻歪歪,冬儿还是没那么厚的脸皮觉得心安理得。   “祁大哥,你娶我吧。”冬儿退开一些,认真而又严肃地望着祁连石。   祁连石蓦地睁大眼睛,呼吸都停顿了片刻,“冬儿。”祁连石伸出左手抚上冬儿的脸颊,手上竟有一丝颤抖。   “冬儿愿意嫁给我?”冬儿以前似乎并不希望穆克和桑知道他们两还在来往的事情,祁连石一直以为冬儿根本不可能想要和他结婚。   “嗯!”冬儿用力点头,“我想嫁给哥哥,一直一直都好想好想...”冬儿越说越羞涩,因为刚刚哭过鼻子和眼睛都还红彤彤的,像只白嫩的小兔子,冬儿羞怯地继续小声说,“哥哥,你娶我吧。”   祁连石喉结用力滚动,努力克制着莫大喜悦带来的身体上的颤抖,声音沙哑地说道:“好。”祁连石只说得出这一个字,发紧的喉头再也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冬儿望着祁连石羞涩地笑了,结了婚他就再也不用和祁连石偷偷摸摸的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看花海,看电影,野营,这些场景冬儿只要想一想就幸福得整个人都要蒸发掉了。   祁连石和冬儿同时探头亲吻在一起,冬儿搂着祁连石的脖子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回应着,吻到深处鼻子里还发出小声的哼哼。   唇分后冬儿靠近祁连石的怀里侧耳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声,祁连石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冬儿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哥哥...”冬儿羞涩地轻轻喊着,他好喜欢这样叫着祁连石,然后再靠在对方胸口上。   可是每次冬儿叫祁连石哥哥时,祁连石就隐隐间有些难以自持,就仿佛二十一世纪情人间叫着“老公”。   冬儿虽然知道未来哥哥的意思就是情哥哥,但毕竟不是原著民,体会不出男人听见这种呼唤的感受。   “哥哥...”冬儿还在情难自禁地低唤着,可是祁连石却被叫得情动了,冬儿感受到下腹传来的抵触感,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颊通红地退开了一些,桑随时都可能回来,冬儿哪敢和祁连石真做什么。   但祁连石此刻根本忍不住,冬儿愿意嫁给他的喜悦再加上那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是个男人都会把冬儿推到。   冬儿害怕桑回来看见,可是祁连石却忍不住了,两人在拉拉扯扯间半推半就地将冬儿剥了个精光。   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抓住祁连石的衣服承受着祁连石凶猛的冲击,冬儿害怕桑回来整个人始终有些紧张,祁连石因为太久没做,再加上冬儿因为紧张下面卡得太紧,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但即便在祁连石眼中是很快,可是冬儿依旧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虽然经历过一场huan爱但是祁连石从头至尾都着装整齐,只有冬儿被扒成个剥了壳的水煮蛋,祁连石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拉过被子给冬儿盖好。   冬儿看看一身整洁的祁连石再想到自己被子下的光洁,心里立刻觉得很不公平,愤愤地瞪了祁连石一眼,目光无意中落到祁连石带着手套的右手上,心里纳闷祁连石为什么一直带着手套,连刚刚都没有摘掉,再看左手,明明没戴手套。   冬儿伸出手去拉祁连石的右手,本只是好奇,可是祁连石却立刻将右手拿开,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冬儿愣了下。   明显的祁连石不想让他摸他的右手,为什么?受伤了?   冬儿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下肩膀,“祁大哥你的右手怎么了?”   祁连石见避无可避,微微笑了下轻松地说道:“没事,前两天受了点伤,现在伤口包扎着戴着手套以免感染。”   冬儿立刻有些急了,想去拉过祁连石的右手看看,可是祁连石一把抱住他,不让他看。   “祁大哥我就看一眼,伤得严不严重?”未来的医疗水平很高,像祁连石他们这样的人复原能力又超强,只要不伤到筋骨一般的贯穿伤几天就能好。   “不严重,不用看了。”祁连石亲亲冬儿的脸笑得很轻松。   冬儿忽然想起好多电视上都会演到的狗血剧情,男配受了很严重的伤却骗女主说没事,然后女主就信以为真,再然后男配在女主身后各种吐血,翘辫子。   冬儿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一把推开祁连石大喊:“把右手给我看看。”   祁连石被冬儿吼得愣住,抿着唇沉默。   祁连石越是这样冬儿心里越悬得慌,扑上去一把抓住祁连石的右手,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想要褪掉手套。   祁连石见冬儿深怕弄疼他一副温柔小心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发热,瞒是瞒不住了,早晚都会被发现。   祁连石推开冬儿的手,自己伸出左手缓缓褪掉手套,一只带有金属光泽的机械手掌暴露在冬儿眼前。   冬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祁连石的右手,双手颤抖地伸过去捧住,入手的感觉坚硬而冰冷。   “怎...怎么回事?”没想到真的是狗血剧情,冬儿呆傻地双手握住那只金属手掌。   “没事的冬儿,别怕。”祁连石想要缩回手,身体的残缺在未来会受到很大的歧视。   起因在于基因越是靠近初代脏器才不会出问题,而□□代数越多的人身体的脏器越容易衰竭,脏器衰竭后就要替换成人工生物内脏,但不管是什么内脏那样的人就已经不完美了,很多人以此区分低级□□人和高级□□人,演化到最后人们不仅歧视低级□□人还歧视残缺。   不管有多先进的科技替换掉残疾部位,也不管替换的部位有多灵活,即使看不出残疾但是一旦残缺仍旧受到他人歧视,所以祁连石不敢让冬儿看他的右手。   冬儿紧紧握住祁连石的机械手不放开,颤抖地问道:“还疼吗?”   祁连石笑着伸出左手抚摸冬儿的头发,回答:“不疼。”   冬儿张张嘴泪珠子滚进嘴里,咸涩发苦,他想看看祁连石的伤口,可是却又怕伤到祁连石的自尊,毕竟残疾在哪个时代都多多少少会有心理负担。   “别哭,真的不疼,你看我现在很好。”说着祁连石仿佛是要证明什么,灵活地动了动机械手指。   冬儿俯下身捧起祁连石的机械手掌,将唇轻轻贴在上面,冬儿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失去右手的祁连石,他甚至都不敢问祁连石从哪个部位失去的手,心里暗暗想着难怪祁连石刚才都不脱衣服,一定是怕自己看见吧。   祁连石浑身一震,冬儿居然在吻他的机械手。   “冬儿,不要这样。”祁连石拉起冬儿,将右手撤回。   看见祁连石将右手窝成拳放到身侧微微隐藏,冬儿知道祁连石一定接受不了没了右手,想想自己要是右手没了肯定也不敢给别人看,特别是断口处丑陋的伤疤一定更是害怕被人看到。   “祁大哥,没事了。”冬儿从床上跪立起身,将祁连石的头搂紧自己怀里,似乎是想用瘦弱的小身板传递给祁连石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祁连石诧异地靠在冬儿赤luo的小胸膛上,一股浓浓的奶香扑鼻而来,正在哺乳期的冬儿浑身都有一股奶香味,靠近点就能闻到,如今祁连石的侧脸就贴在冬儿鼓起的雪丘上,奶香味冲鼻而来。   祁连石忍不住偏头含住那粒红豆,轻轻一吸满口生香。   “啊!祁大哥。”冬儿脸色绯红地推着祁连石的肩膀,不是刚刚还在伤心的吗?现在什么情况,光速发情吗?   祁连石一把搂住冬儿的细腰,大嘴一张含住小半个雪丘,克隆人从出生就没接触过母体,他们都是人造生物子宫孕育出来的,出生后更是没有母乳,所以祁连石的动作几乎是本能,桑第一次接触到的时候也控制不住做了这样的事。   冬儿羞窘地轻捶祁连石的肩膀,“祁大哥不要。”这可是宝宝的口粮啊,冬儿在心里焦急地喊道。   吸取母乳是人的先天条件反射,克隆人从来没经历过这个过程,可是渴求母乳却是镌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任凭冬儿怎么挣扎祁连石却就是不松口。   冬儿红着脸放弃了,心想今天看来得给宝宝多喝些奶粉了,因为桑有时也克制不住的缘故,家里的奶粉倒是很充足。   冬儿低头看了眼埋在自己胸口的大脑袋,心里顿时有些软化,如果这样能让祁连石忘记伤痛,那...就让宝宝委屈一顿吧...可是,为什么都要跟宝宝抢口粮啊?喜欢喝奶的话可以自己去泡奶粉嘛。   冬儿无法理解克隆人基因中的渴求本能,只简单地以为桑和祁连石喜欢喝奶还有些好色,克隆人渴求的其实也不是母乳,而是哺乳时的温暖。   忽然冬儿感到胸口一痛,祁连石居然咬了他一口,没过多久祁连石放开冬儿,嘴离开的时候还发出嘶的一声吸吮声。   冬儿一把推开祁连石双臂抱住胸口,脸颊红彤彤的。   “冬儿,你真好吃。”祁连石迷离地扑上去压倒冬儿,鼻子在冬儿双臂间轻拱似乎想要重温刚才的感觉。   “祁大哥不要啦。”冬儿赶紧翻过身背对祁连石。   冬儿浑身都是奶香,祁连石吃不着,贪恋地在冬儿身上嗅来嗅去,表情甚是满足。   “冬儿我好爱你。”祁连石沉迷地趴在冬儿背上轻嗅着冬儿的脖子低喃,“不要嫌弃我。”   冬儿浑身一震,心里暗道祁大哥果然为了右手自卑。   反手抚摸祁连石的头,手指插进有些扎手的短发里,“我怎么会嫌弃祁大哥呢?不管祁大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着你。”   搂紧冬儿纤细的身体,鼻间嗅着冬儿的香气,头顶感受着冬儿温柔的抚摸,祁连石感觉冬儿好温暖,自己的心也变得好温暖。   我发现我越来越没底线了,为什么我的思路会朝着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呢?是最近看腐漫看多了吗?真是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   ☆、第 65 章   祁连石并没有在冬儿这里过夜,与冬儿一番温纯后又回部队去了。   冬儿的生活又回归与桑的二人世界,不对,是三人世界,能看见祁连石冬儿就放下心了,虽然祁连石失去了右手可是冬儿却觉得庆幸,失去祁连石的右手明显比失去整个祁连石要好得多,就算祁连石坐着轮椅来,冬儿也还是爱他。   三个月后战事似乎没那么激烈了,据说是俘虏营救回的某个科学家带回了一份重要资料,那名科学家在俘虏营时多次冒死靠近窥视摩诃拿星人的新型武器,再通过自己的推算大致破解了那种新型武器的一部分,通过那份资料研制出一批反攻武器,联邦不用再消极防守,组织起军队来了次突袭,并且以付出三千多名机甲士兵的生命为代价带回了一台摩诃拿的新型武器。   虽然带回来的武器已经破损残缺,可是在军事科技苑的努力下依旧取得了重大突破,联邦反攻武器再一次改良,有了新型武器的加入再加上联邦军人悍不畏死的反击,摩诃拿星人终于被击退,联邦的战线往前挺进,双方僵持在铬玛星系曼海臂。   冬儿自从来到铬玛星系后就变得爱看新闻,战地记者偶尔会从远处拍到穆克的身影,那个身影依旧挺拔而高大,站在那里就仿若战神,即使看不清穆克的表情,可是那股气势即使隔着电视都能感受到。   这一天冬儿正趴在沙发里用光脑看新闻,手指滑动光幕,一页页穆克在战场上的照片被翻过去,有时只拍到了炽天在空中翱翔,它的身后跟着一大队战斗机甲。   穆克也上战场打仗了吗?冬儿的手指停在炽天那一页,穆克不是少将吗?他不是应该稳坐军中帐指挥的吗?   再往后翻,都是些不大清晰的照片,冬儿的手指再次停住,这张照片上穆克正从炽天上下来,可是打开的炽天的驾驶舱里还有一个人正欲往下跳,是谁和穆克共乘炽天?   冬儿忽然想起炽天驾驶舱里多出了一个副驾驶位,不是说炽天是穆克的专人机甲吗?穆克为什么要多加一个副驾驶位,那个和他共乘机甲的人又是谁?穆克设置的副驾驶位就是给那个人的吗?   冬儿搜索了一下关于那张照片的报道,信息很少,只提到那个炽天驾驶舱里的人叫亚恒·蓝。   冬儿又搜索关于亚恒·蓝的信息,一大串结果弹了出来,冬儿点开置顶的那一个,亚恒·蓝是蓝家族的核心后裔,初代基因□□人,现役于穆克军中,官职是中校。   冬儿再往下翻,出现一张亚恒·蓝的照片,冬儿觉得好眼熟,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曾经在荒漠星上见过,就是那次他误闯澡堂时的那个穿四角内裤的男人,声音犹如天籁。   冬儿再往下翻,居然还有亚恒·蓝和穆克穿着便装的合影,这两人是熟人吗?   搜索“亚恒·蓝,穆克·昆特”,再次出现一堆信息,亚恒·蓝居然曾经差点与穆克结婚,两人曾是恋人关系...   恋人、未婚夫、还是上下级,冬儿觉得手指有些拨不动光幕了,穆克是为了亚恒·蓝在炽天的驾驶舱里增加了副驾驶位吧?两人现在还在来往吗?是了,他们是上下级肯定还在来往,那他们现在还相爱吗?   冬儿关掉光脑,坐起身目光有些呆滞,蓝家族,联邦能称为家族的都有雄厚的背景,中校,个人也有实力,不管是网上的照片还是那天的匆忙一瞥,亚恒·蓝都很帅,关键两人不仅曾经是恋人还差点结婚。   冬儿想起那天误闯澡堂时亚恒·蓝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横刀夺爱了吗?好狗血的剧情,冬儿暗暗吐槽。   算了,不想了,穆克那么优秀的男人没有花边新闻那才奇怪呢,就连桑都有几起艳史在网上曝光。   可是有时候有些事真是不经说,冬儿才在网上关注了亚恒·蓝和穆克的事,第二个星期穆克就带着这个亚恒·蓝来看冬儿了。   看见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冬儿忽然想到,这是带情人来跟自己打招呼吗?   冬儿默默地微垂下头,样子仿佛是看见陌生人而感到羞怯。   穆克领着亚恒·蓝走进冬儿现在居住的宿舍,桑正在卧室哄宝宝,听见外面有人声就抱着宝宝出来了。   穆克一眼就看见了桑怀里的孩子,迟疑一下走向桑,到了面前桑将孩子递给穆克。   “你终于有空来了,呐,你的孩子。”桑不温不火地说着。   冬儿眼皮子微跳,没有说话,偷偷看了眼站在客厅里的亚恒·蓝,一身笔挺军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英气。   “我就不抱他了,看看就好。”穆克看着那小小一团有些无从下手。   桑搂好宝宝,轻笑一下,问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冬儿一直说要等你来取名字。”   穆克瞬间沉默了,第一次当爸爸,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整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到最短根本没想过给孩子取名字的事。   并没有思索太久,“就叫爱冬吧。”穆克果决地一锤定音。   aidong?冬儿疑惑地看向穆克,犹豫着小声问道:“怎么写的呢?”   穆克伸手碰了碰宝宝细嫩的小脸,感觉孩子和冬儿好像,都是软软的小小的,又粉又嫩,穆克碰了一下宝宝转头看向冬儿,说道:“我爱冬儿的意思。”   “嗡”冬儿脸颊烧红,不自在地低下头去,心想当着情人的面说这种话好吗?   “爱冬·昆特,这个名字不错。”桑点点头笑着评价。   爱冬·昆特!冬儿觉得很高兴,不管穆克有没有情人至少他对自己和宝宝都很负责,说爱自己,冬儿觉得就这样就好,他一个人占了那么多好处,再没资格强求穆克对婚姻忠诚,因为他自己都没做到。   穆克将冬儿拉进怀里搂住,亲密地说道:“孩子很像你,长大以后必定也这么可爱。”   冬儿连忙推开穆克,亚恒·蓝还在边上看着呢,冬儿总觉得和穆克过于亲密很不自在,可是穆克却将冬儿重新拉回来锁在怀里。   “怎么了?还在生气吗?”穆克还记得冬儿在怀孕的时候跟他闹过别扭,在视频里大喊他是个混蛋。   “啊?没...没有...我要去抱孩子了,你先放开吧。”冬儿假借要抱孩子希望穆克能放开他。   穆克皱了下眉放开冬儿,冬儿赶紧来到桑的面前接过孩子,宝宝一接触到冬儿就高兴得哦哦直叫。   冬儿抱着孩子站在桑的身边,低着头轻轻拍着,宝宝高兴地抬起小手抓住冬儿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冬儿被扯得将头压低。   桑看见了赶紧伸手握住宝宝的小拳头轻轻将冬儿的头发取出来,手里的头发被桑抢走,宝宝一把抓住桑的手指哦哦的叫。   冬儿和桑俨然一副温馨的一家三口样,穆克竟然有些无从插足。   “马上要中午了,我去做午饭,这位是蓝先生吧,一起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吧。”桑晃动着宝宝握着的手指抬头看向穆克说道。   “我今天只是路过来看看冬儿,午饭恐怕是吃不成了,这就得走。”穆克看向冬儿,可是冬儿始终低着头逗孩子。   穆克心里叹口气唤道:“冬儿,我走了。”   冬儿抬起头看向穆克,眼中有些不舍,叮嘱道:“你要小心。”   穆克点点头转身离开,亚恒·蓝随同离开,从始至终这个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客厅一角。   冬儿的目光尾随着穆克离开,心里酸酸地疼痛,才刚刚见到就马上分别,下一次相见不知又是何时,冬儿似乎已经从祁连石那里习惯了这种相见不知期的分别,心里鼓励自己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不管分别多久总有相见的一天。   桑揉揉冬儿的头无声地将他揽进怀里,既然舍不得却又为什么不去亲近呢?桑没有问出口,冬儿的情感总是那么敏感又复杂,穆克的路由他自己去走吧,桑暗想他再也没有义务帮穆克靠近冬儿了,毕竟穆克已经享有了孩子,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坐在军车后座的穆克伸手揉了揉眉心,刚才冬儿明显地在疏离他,还在为怀孕的时候没关心他的事生气吗?   鼻间闻到一股淡淡地奶香,穆克将手指放到鼻子底下轻嗅,果然手上沾上了冬儿身上的那股奶香味,压下心中升起的一片旖旎,穆克暗想等有空了得将那个小家伙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补足他以前留下的空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克 /隆也是屏蔽词,前几十章都没有屏蔽啊,真是搞不懂。   ☆、第 66 章   联邦和摩诃拿星人的战事僵持不下,双发打得难分难解,随着时间的推移联邦对于摩诃拿星的新型武器的研究更加透彻,双方不仅在比拼战斗力同时也在比拼科技,摩诃拿星人不断在投入新型武器,联邦在破解抵抗的同时也在自主研发武器。   战争即是推动科技发展的动力,同时也是摧毁文明的重型武器,铬玛星系的人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经济、文明大幅度倒退,在这个星系中被摧毁的星球数不胜数,难民不断地迁徙躲避,联邦虽然对此作出了相应的措施可是流离失所的人依旧难以计数。   冬儿看着新闻中衣衫褴褛神色枯槁的难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想着即使是未来这么发达的时代,一旦打起仗来人民的遭遇依旧可悲。   可是冬儿能有什么办法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化还和这个时代存在断层,思想处处都是代沟,他想捐助那些难民都找不到方法。   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铬玛星系,冬儿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桑现在就是冬儿的个人医生,每天和冬儿朝夕相处,所以敏锐地察觉到冬儿情绪的低迷。   “冬儿不要想那么多,等到战争结束后联邦会很快重建家园,到时候那些难民都会得到合理的安置。”桑安慰着心情低落的冬儿。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冬儿一看到关于难民还有死伤士兵的报道总会唉声叹气,桑也不想让冬儿这些新闻,可是冬儿却固执的非要看,桑知道冬儿是在电视上寻找穆克和祁连石的身影,只要看见他们平安的出现在电视上冬儿就会感到安心。   祁连石和穆克也会时常发来讯息报平安,深怕冬儿因为担心抑郁成疾,怀孕时的教训可是□□裸地摆在那里。   小爱冬已经可以在地上到处爬了,冬儿虽然想给小爱冬一个愉快的童年,可是现在是在战区军营,外面都是士兵,想带着孩子到军营外面转换下视野都必须经过层层审批,而且冬儿出行必定要带大帮卫队,这样劳师动众冬儿哪里还敢提出军营的事,育婴坏境实在糟糕。   “我知道,可是现在那些人却只能风餐露宿,老人和小孩哪里撑得到战争结束?”战争要打多久谁又知道呢?以现在的情况看估计三五年都有可能。   摩诃拿星人好战,残暴,曾经凯伦·纳兹·休斯顿领导的战争中摩诃拿星人被完全击退,当时双方战得不死不休,如果不是凯伦·纳兹·休斯顿将摩诃拿星人打得元气大伤人类估计面临的要么是全民成为摩诃拿星的奴隶,要么是被灭族。   虽然那场旷世战争人类取得了胜利,可是也因此和摩诃拿星人结下了世仇,两个种族一旦遭遇几乎就是不死不休,战前边境的摩诃拿星际海盗一旦劫掠到人类,那就别期盼能留下活口。   如今战场再次胶着在人类的地盘,摩诃拿星人怎么可能轻易退去。   “战争总会结束的,而且联邦也在组织飞船前去转移难民,只是难民太多一时半会儿转移不完。”一个星系的难民,哪里是能转移完的,而且又转移到哪里?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转移后又怎么安置?大量流民到了哪里都是隐患,桑也只是说话安慰冬儿,联邦不可能转移一个星系的难民。   冬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打仗的时候转移难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又要派兵打仗又要分兵护卫难民,还要有人驻守其他地方,冬儿并不傻,虽然他不知道未来的军事是怎么回事,可是地球上的那些历史冬儿还是学过的,战争是无奈地。   两人说着话门铃响了,桑起身去开门。   “穆克?你回来了。”桑侧身让门口的人进来。   冬儿听见桑说话,赶紧站起身望过去,真的是穆克,他一眼就望见了冬儿,冷硬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缓和。   穆克大步走向冬儿,到了面前一手将冬儿揽进怀里。   “想我没?”穆克低头望着冬儿沉声问。   冬儿呆呆地仰头与穆克对视,轻轻点点头。   穆克微微勾起了唇角。   “蓝中校也进来坐坐吧。”桑招呼站在门外的亚恒·蓝。   冬儿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听见那个人就要用力挣开穆克的怀抱,心想,亚恒·蓝又跟着穆克来了,是巧合还是他跟穆克本来就形影不离?   “我去把孩子抱过来。”冬儿挣脱穆克的怀抱匆忙地跑到一边去抱孩子。   小爱冬仿佛小狗般正撅着屁屁在地上玩玩具,冬儿上前将小爱冬抱起,小家伙一进冬儿怀里就高兴地开始使劲蹬跳,冬儿差点没抱住。   穆克从冬儿身后将孩子扶住,冬儿和宝宝一起背被揽进他的怀里。   冬儿抱着孩子不好挣扎,回身一把将孩子塞进穆克怀里,慌张地说:“你还没报过爱冬呢,来抱抱他。”   穆克收拢一条胳膊将孩子揽进怀里,谁知小东西软不拉几的,跟泥鳅一样往下滑,穆克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拖住小爱冬的身子。   冬儿得以解脱后退了一两步看向门口,果然桑领着亚恒·蓝进了客厅,正在招呼他坐,亚恒·蓝说不用了,然后沉默地站在客厅边上。   冬儿暗忖亚恒·蓝两次来都不大说话也不坐,显得有些拘谨,是因为看见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亲昵不说还有了孩子,心里一定万分难过吧,冬儿忽然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像是棒打鸳鸯的马文才。   冬儿扭扭捏捏地走到桑的身边,像个和小朋友打了架对方家长找上门来的孩子,默默的站在家长身边,有些害怕又有些拘束。   穆克皱着眉看着扔下他跑开的冬儿微眯起眼,看冬儿这么依赖桑对自己却避之唯恐不及,心里暗想是因为分别太久冬儿对他的感情变淡了吗?   穆克将孩子放回被玩具包围的地毯上,走到桑的面前,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你们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穆克瞄了眼牵着桑的衣角微微垂着头的冬儿,心里莫名火气。   “还行,一切都好。”桑淡淡地回应。   “冬儿呢?最近还好吗?”穆克点名询问。   冬儿微微抬头,眼角余光注视着亚恒·蓝,小声回答道:“我也很好。”   其实在知道亚恒·蓝的事情后冬儿就想回首都星了,冬儿认为穆克和自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他和亚恒·蓝早就相识相知,又朝夕相对,自己来了这里就像根刺,即扎在亚恒·蓝心里也让穆克不舒服,如今自己已经为穆克生完孩子,穆克也完成了和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和亚恒·蓝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这两次穆克来都带着亚恒·蓝估计也有暗示他的意思。   冬儿抿紧唇,只是心里牵挂祁连石,实在不舍得离开,留在这里还有可能见到,回了首都星那就得等到战争结束了。   穆克这次的时间比较充裕,本想多留一会儿陪陪冬儿,谁知道冬儿却死黏着桑,桑一旦离开客厅冬儿必定相随,也不和穆克坐在一起,大家都不得不呆着客厅的时候冬儿干脆跑去蹲着在爱冬身边一起玩玩具。   穆克坐了两个多小时硬是没挨着冬儿的边儿,心里一阵无名火起,只想拉过冬儿来扒了裤子打屁g,但毕竟军事繁忙没有时间留给他和冬儿单独相处,倒是和桑有一句每一句地说了一大堆话,气得穆克直咬牙。   穆克一走亚恒·蓝也紧随而去,冬儿明显松了口气,手里摸着小爱冬软软的胎发心里一阵苦涩,不属于自己的始终不属于自己,冬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穆克能顾及自己的感受来看自己而且也没当场挑明让自己难堪,这说明穆克还是在意自己感受的,而且他还有祁连石和桑。   冬儿偷偷看向桑,心里开始浮出丝丝怀疑,桑是不是其实也有喜欢的人呢?这么优秀的桑谁都会爱上他的,他是否其实也有个初恋或者未婚夫呢?   冬儿对于穆克的反常举动完全落入桑的眼中,可是桑却并不打算去开导,这是穆克自己的事,按理说他们反而应该算是情敌,他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一些疑惑埋在冬儿心里后就开始生根发芽,冬儿把自己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问桑:“桑...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冬儿抱着小爱冬假装闲以聊家常随便问问的口气说道。   “没有。”桑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诶?”冬儿却反而愣住了,“桑这么优秀都没有人追求过吗?”   桑挑挑眉,盯着冬儿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但是我都不喜欢。”   都不喜欢?冬儿反而反了疑惑,桑都三十多岁了,难道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一个心动的人?   “怎么可能?联邦那么多人桑就没遇到过一个喜欢的?”   “有啊。”桑一把搂过冬儿亲了亲他的额头,宠溺地说道,“这不是遇到你了吗?”   冬儿脸上微红,推了桑一把,颇有种撒娇埋怨的感觉,情话谁不爱听,冬儿对情话最没有免疫力,只要桑和祁连石一说这些话他就心里甜滋滋的,特别是说爱他的时候,冬儿只觉得为了那三个字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冬儿靠在桑的怀里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那如果...我不是孕育者,桑会不会喜欢我?”   桑抱着冬儿沉默良久,说道:“不知道,相遇了才能相知,相知以后才会相爱,只要能遇到冬儿才会爱上冬儿,假如冬儿不是孕育者也许就遇不到了,到时候又怎么爱上冬儿呢?”   桑的意思是只要遇到自己就会爱上自己吗?可是为什么?他浑身都是缺点,又有哪点值得别人去爱的?   “冬儿以为我是因为你能生孩子才说爱你的吗?”桑轻轻抬起冬儿的头,望着冬儿的眼睛,“也许一开始是为了孩子,可是现在冬儿已经生完孩子,以后想再有孩子几乎是不可能了,可是我依然爱你,即使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也无所谓。”   冬儿望着桑的眼睛,感动得身体都在颤抖,未来的孕育者都是一脉单传,生完孩子以后几乎就可以视为毫无价值了,孕育者的下半身都维系在孩子身上,所以可以说他们就是生育和哺育孩子的工具,可是桑却说即使生不出孩子也还是爱他,那么桑就不是把冬儿当成一个工具看待,而是伴侣。   “桑...”冬儿一把搂住桑的脖子,高兴得直发抖。   桑抱住冬儿收紧手臂眼中都是笑意,心里却在感叹直到现在冬儿都还在徘徊犹豫,原来却是为了这个。   “桑!”冬儿不住地叫着桑的名字,心里承诺着他会用一生来回报桑的,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小爱冬好奇地爬到桑的脚边啊啊的叫着,胖嘟嘟的小脸仰望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把抓住桑的裤腿想要往上爬,可是小身子软乎乎的根本站不起来。   桑低头看向小爱冬,看着他圆滚滚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瞬间觉得这就是婴儿般的冬儿,可爱又可怜,一双大眼睛望着人的时候总像在说“收养我吧我很乖哦”。   桑轻拍了一下冬儿的屁股,说道:“爱冬爬过来了,要抱抱呢。”   冬儿这才放开桑的脖子朝沙发底下看去,果然小爱冬正拉着桑的裤腿像只求收养的小奶猫般望着他们。   冬儿赶紧将儿子抱起来,家里地上都铺着木地板,桑一天要拖好几次地板,所以冬儿总是将爱冬放在地上散养,其实他也没什么育儿经验,只知道孩子饿了就喂奶,哭了就查看尿布,平时抱着哄哄,但是他知道小孩子不能总是抱着,不然会养成粘人的毛病,所以就干脆撒地上让他自己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7 章   小爱冬已经会扶着东西摇摇晃晃地站上一会儿了,冬儿他们也从军营搬了出来住到了离军营不远的地方,几个月来冬儿见过祁连石两回,穆克也来过几次,可是都没有逗留太久。   新住所正好在军营巡逻范围内,可是却不受军营管制,冬儿偶尔可以带着小爱冬出去走走了。   随着战线往前推进柯灵沃星球完全处于了大后方,所以这颗星球还是很安全的,驻军雄厚,而且还是颗中转星,物资也充足。   冬儿带着爱冬上街去买些食物,爱冬现在已经可以吃很多种类的辅食了,桑陪冬儿坐在车后座,两名警卫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   柯灵沃星球的经济虽然有些萧条,虽然这里已经成为一颗军队驻扎的星球,但原著名依然不少,所以这里的商业街还是比较繁华的,只是街头不时有面色枯黄一扇破解的人徘徊,昭示着战争留下的阴影。   看着那样的人冬儿总会目光停驻,却又感到无可奈何,他倒是想上前帮助对方,可是桑却拦住他说这些人有ZF的救济,而且贸然上前说要帮忙对别人而言也不一定是好事,于是冬儿只得就此作罢。   几人从商场出来时几个孩子追逐着从冬儿身前跑过,惊得冬儿往后退去,桑从后面揽住冬儿的腰,防止他跌倒。   冬儿抱着小爱冬有些后怕,深怕自己摔倒了磕着孩子,“桑还是你抱吧。”冬儿将爱冬递给桑。   桑结果孩子,一手抱孩子一手牵住冬儿的手,准备向对面的甜品屋走去,冬儿无意向刚才那群孩子跑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群孩子正围在街角吵闹着什么。   冬儿好奇地凝望,却见那群孩子似乎在围着一团什么东西,不时地上去踩上一脚,突然那个东西动了一下,冬儿蓦地停住脚步。   桑牵着冬儿的手也停了下来,看向冬儿,顺着冬儿的目光望向街角,桑的视力比冬儿好很多,一眼就看清楚那群孩子在干什么。   桑扯了下冬儿的手,“走吧,你不是想吃甜点吗?”   冬儿抬头望了桑一眼,又望了下街角,转头随着桑向甜品屋走去,冬儿有些心不在焉地选了几种以前常吃的糕点,出门的时候又看向街角,抿抿唇垂下眼睑。   桑叹口气揉揉冬儿的头顶,冬儿以前都住在首都星,那里繁花似锦一片歌舞升平,仿佛永远都充满了阳光,可是在阳光下什么时代都会有阴影,如今这里是战区,人形腌臜的一面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桑牵着冬儿往前走,冬儿蓦地握紧桑的大手,也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桑。   桑无奈地望着冬儿说道:“冬儿,有些事即使你出手帮了一次也帮不了第二次,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冬儿张张嘴,还未说话眼中却突然汇聚出一汪泪水,“我知道,可是在困难的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帮我...哪怕一次,也好...”   冬儿懂得桑说的道理,可是有些时候只是别人的一次无意帮助也许就可以温暖一个人的心,这些都是冬儿亲身体会过的,他知道在困难的时候有多绝望,而别人一次看似随手的帮助却又能带来多大的希望。   桑定定地望着冬儿,莫名有些心痛,冬儿说的不是帮别人,而是帮他。   桑牵着冬儿的手向街角走去,冬儿赶紧擦干泪水跟上,“桑谢谢你。”冬儿靠在桑的手臂上轻声道。   “傻瓜,谢我干什么?”   桑走到街角,高大的身影往那群孩子身后一矗,平时温文尔雅的脸上微微露出严肃的表情,虽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个“未成年”可是依然难掩气势,而且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明显像是护卫一类的人。   不用桑说什么那群孩子便作鸟兽散,露出中间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瘦小身影。   冬儿想要上前去,可是桑却一把拉住冬儿,“我去。”桑将孩子递给冬儿。   桑翻过地上蜷成一团的身影,是一个大约□□岁的小孩子,痛苦地抱着身子缩成一团,桑检查了一下,心里大致有了底。   “他没事吧?”冬儿伸着头眼巴巴地望着。   “他是低级克隆人,这是通病。”桑从衣服里掏出一些钱塞在孩子的怀里,动作比较隐蔽,冬儿能看见但是旁边的人看不清楚。   低级克隆人的通病?冬儿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太没有时代代入感了,遇到任何一个未来人都能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说这个孩子身体里的某些脏器已经开始衰竭了。   桑站起身搂住冬儿准备离开,可是冬儿却一步三回头地直往回望。   地上躺着的那个孩子也睁着眼望向冬儿,怯弱的眼中灰蒙蒙的充满了绝望,可是望着冬儿时又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丝祈求。   冬儿抱着爱冬心里跟刀扎似的,流落在冰凉的街道上,饥饿和害怕伴随左右,该是多么的期盼着能有一个人来帮帮自己,又该是多么渴望亲人的收留。   “桑,救救他吧。”冬儿还是忍不住开口祈求。   桑望着冬儿既不反驳也不赞同,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着问:“冬儿为什么那么想救他?”以前冬儿也看见过很多衣衫破败神情枯槁的人,可是往往桑一劝冬儿就会听话的不再说什么,但是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坚持呢?是因为对方是小孩子的缘故吗?   冬儿再一次回头看向那个依然蜷曲在街角的孩子,神色中流露出挣扎和悲伤,望着桑的时候目光中却忽然透出庆幸和感激,沉默半晌悠悠地说道:“我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是当时却有人帮了我,虽然他们有的是被逼无奈有的只是顺手,可是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们,如今我有了你们保护我,又有联邦给我优渥的生活,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点什么,也给别人些希望。”   曾经的事情都是冬儿的秘密,他不愿意说也不敢说,穿越的事情更是事关重大,说出来很可能被抓去做实验什么的。   桑惊讶地望着冬儿,觉得冬儿说的话很不可思议,一个孕育者怎么可能流落街头像那个孩子一样?联想到冬儿曾经出现在垃圾星,桑变得若有所思,冬儿从来不愿意说起他的过往,原来其中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使得一个孕育者被人抛弃在街头?   桑看了眼身后的两名护卫,冬儿的事情似乎有什么隐情,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   桑心疼地摸摸冬儿的脸,这么乖巧听话的冬儿是谁那么狠心会将他抛弃?“那冬儿想怎么帮他?”   冬儿希冀地看着桑,桑这是同意帮那个孩子了!可是冬儿却又迷茫了,怎么帮助那个孩子呢?看那个孩子即使解了围也没有离开,应该是无家可归了吧,未来有福利院的说法吗?   冬儿犹豫地说道:“要不我先过去问问那个孩子的情况?”   “我去问吧。”冬儿和孩子都太脆弱,桑不愿意他们接触到任何变故。   桑让两名护卫看好冬儿,他重新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冬儿站在远处期盼地望着那边,看见桑蹲下高大的身躯和那个孩子交谈,那个孩子开始有些害怕,蜷在那里瑟瑟发抖,后来见桑没有恶意开始小心翼翼地和桑说了起来。   通过桑的转述冬儿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死在了战火中,而他被附近的一家ZF收容所收容,但那个孩子似乎不大想回收容所。   桑的意见是送那个孩子回收容所,冬儿也别无他法只能点点头同意。   冬儿和爱冬被安排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个孩子夹在护卫和桑之间坐在后座,另一名护卫开车。   车子开出商业街后街道上虽然依旧大楼林立,可是气氛却显得消沉而低迷,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也都行色匆匆。   车子开出市区来到郊区,景色变得宁静起来,周围的环境倒是不错,至少不像市区那么压抑。   车子停在一处大院子前,里面有一栋三层楼房,院子里有很多孩子在活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冬儿他们的车停在大门外引起了一群孩子的注意,他们远远地围了过来,去并不靠近。   冬儿本来也想跟着桑下车可是却被桑制止,桑领着那名孩子下车,也只是将他送到大门里面就回来了。   然后桑不容置疑地命令护卫开车回家,冬儿见桑的态度强硬,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乖乖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言。   两人回到家,桑果然问起冬儿以前的事,冬儿神色有些慌张支支吾吾不敢看对方,如果说出以前的事情那么就会暴露冬儿的来历,冬儿也知道他的事情只怕早晚要说出来,可是他想的是循序渐进的来,一旦发现桑他们对于穿越的事情有不良反应,自己就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冬儿的态度难得如此执拗,不管桑怎么问都不说话,一旦桑问急了冬儿就会紧张得手直发抖。   桑见问不出什么,反倒惹得冬儿紧张害怕也就不再纠缠,他倒不是在意冬儿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只是对于爱人的一种关心,只想知道冬儿曾经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和桑的第一次不愉快的交流,两人之间的气氛因此有了微妙的变化,从那以后冬儿说话都变得犹豫起来,凡是牵扯到他的过去的话题就会让他立刻变得敏感,桑也只能尽量避免那些敏感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8 章   自从那天去过收容所后冬儿就对此有些上心,上网查了关于收容所的资料,收容所只要收容被遗弃或失去监护人的儿童,那些儿童大多都是低级□□人,也有收容所收容生活无法自理的成年人,至于收容所的生活条件都是各星系都有自己的标准,如今铬玛星系的收容所条件几乎是最差的,因为战争的原因被遗弃和成为孤儿的孩子是其他星系的好几倍,几乎每个收容所都超额收容难民。   “桑...那个...我都有多少钱啊?”冬儿是孕育者,他有联邦经济补助,但是他从没过问过财产问题,自从来了联邦他的生活一直由桑料理,从来没缺过什么,自己也没单独上过街,所以冬儿手里从没有过资金流动。   桑疑惑地看着冬儿,“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了?”   冬儿搓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   桑看了眼冬儿,将冬儿搂进怀里,拉起冬儿带着通讯器的手,点开通讯器,出现光幕投影,然后桑几番操作,光幕上出现一串数字,后面一堆零。   “冬儿自从来到联邦从来没有动用过你的私人账户,所以这些都是这几年来冬儿存下的。”   冬儿数了数,有100多万!冬儿觉得自己瞬间变有钱人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如今桑告诉他这些居然都是他的,冬儿眼睛瞪得向铜铃那么大,惊呼:“怎么这么多?”   桑见冬儿如此惊讶,好笑地亲亲冬儿的脸颊,说道:“孕育者一年的经济补助是三十多万,冬儿从来没用过自然就有那么多了。”冬儿来到联邦也有五年左右了。   “三十多万?”冬儿的声调都有些变了,通过生活中的观察冬儿只得联邦币比□□值钱,一年三十多万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高级白领了。   “我读书都是免费的吗?”冬儿大致算了一下帐,发现他户头的钱几乎没动过。   “不是,首都星的学费一学期六万。”桑说的这些数字都只少不多。   一年两学期,一年就是十二万,那他户头哪来这么多钱?   “那为什么我这里还有一百六十多万啊?”冬儿读了两年多的书,怀孕一年,现在爱冬也一岁左右了,可是他的户头却像是一分没少。   桑又在冬儿的通讯器上操作了几下,上面再次出现一串数字,冬儿数了数80多万,疑惑地看向桑,不明所以。   “这个户头是你平时的零用钱,里面我和穆克没人汇入过一笔钱,因为冬儿平时都不怎么花钱所以,学费以前是我和穆克商量着付的,我和他谁交学费倒是都无所谓,但是都是你的伴侣公平承担经济支出是伴侣的责任。”冬儿不买首饰,不装修房子,不出去旅游,不社交,真的是个经济适用型伴侣,桑心里默默想着。   冬儿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了,他的学费居然是桑和穆克付的,“爱冬的抚养费呢?”   桑再次调出一个户头,“这是爱冬的个人户头,爱冬由穆克自行抚养,这个户头的钱都是穆克汇入的。”   冬儿看见上面的一串零已经不想去数了,爱冬也是个小富“婆”,才一岁就那么有钱了,看来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   桑并不反对冬儿了解这些事情,他本来就觉得冬儿应该学会如何管理自己的经济收入,不要像别的孕育者那样花销无度,到最后几乎只能靠依附男人过活。   那些男人愿意为孕育者花钱也是为了和他们春风一度,没有人是冤大头会毫无目的的付出,什么照顾孕育者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种话那是留到床上说的。   冬儿望着桑脸颊忽然红了起来,自己平时上学吃喝居然都是花的桑和穆克的,一想到这里冬儿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样的亏欠让他怎么还的清?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默默地为冬儿付出那么多,曾几何时有人甘愿给过他一分钱?以前他的身上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每次到了交学费的时候都是受尽亲戚间的白眼,义务教育那几年还好,学费低廉凑凑也就过去了,上高中的学费是冬儿跪着求来的,所以冬儿知道钱有多重要。   再想到这么多年来桑都毫无怨言地守候,冬儿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一把抱住桑颤抖地说着谢谢。   “傻瓜,谢什么谢,我们是伴侣照顾你是应该的。”   冬儿觉得亏欠桑的实在太多了,用一辈子都还不清,“桑,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你,下辈子我...只要你要我,我还陪着你。”   桑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什么,他爱上了田冬儿,所有的付出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不用下辈子,只要这辈子冬儿好好留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嗯!我一定永远留在桑的身边。”   ※※※   冬儿差点自己的账户后考虑了好几天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告诉桑他想把这些钱捐给那些孤儿,开始桑想反对,但是念头一转不再干涉。   冬儿看似天真,什么都不争不抢,平时也柔柔弱弱的,可是冬儿心里却埋藏着很多秘密,他的想法其实比谁都多,桑觉得冬儿的思想和现在的人有很大差别,暗想也许是童年的某些经历造成的,这些问题得慢慢了解,现在不易操之过急。   人类社会现在几乎实现了大统一,即使有个别分裂也不足为虑,联邦的政策很完善,发达的科技社会环境下人类的生活很舒适,很多工作都被机器人代替,为了防止社会中出现过多的闲散人员联邦在□□方面有严格的控制,其实就相当于计划生育,特别是低级□□人,联邦并不建议他们□□下一代,但是延续种族是动物的本能,有很多人偷偷在黑市上□□,但是黑市上的□□人没有户籍,所以这一类孩子一般会被遗弃。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想要孩子是本能,但是很多人却不愿意承担抚养孩子的艰辛,而且□□技术又那么发达,人们又不用承担生育的痛苦,想要个孩子简单到就像领养小猫小狗,于是遗弃孩子也就像遗弃猫狗那么普遍。   联邦也在极力打压黑市上的非法□□,可是中间的牵扯过于复杂,而且延续种族是本能,有需求就有人敢做,只要出得起价码,联邦只能大力打压尽量让黑市上的价格高到一般人承受不起,这样也是一种降低非法□□的方法。   收容所就因此应运而生,其他星系的收容所收容的几乎都是这样的小孩,只有铬玛星系被战火波及,除了被遗弃的孩子其他几乎都是父亲死于战火中,是真正的孤儿。   联邦有专门的收容机构,未来社会在这方面做得真的很好,普通情况下收容所的孩子过得都不差,联邦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吝啬过。   所以收容所并不需要捐款,而且未来社会也没有私人捐款的渠道,除非有大型企业牵头捐款或者政府组织捐款,并且铬玛星系的收容所也不缺钱,那些孩子之所以那么落魄一个是收容所每天都在增加孤儿,人手不足,再一个未来的孩子早慧,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在那些没有亲情眷顾的孩子中间已经开始出现。   桑将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冬儿,只是隐去阴暗的那些部分,冬儿叹口气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帮助那些孩子都没有方法,未来的福利体系已经很完善了。   可是每次上街冬儿依然能看见很多孩子在流浪,冬儿想着收容所如果真的像桑说的那么好那么这些孩子为什么不愿意呆在那里,想到上次那个孩子似乎也不想回收容所,冬儿就觉得里面只怕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   冬儿上街大部分原因是想带爱冬出来透透气,他们住的地方在军营边上,离市区有段距离,孩子总是闷在那种地方看见的除了军人就是军车,冬儿觉得这对爱冬的性格塑造不好,他不想培养出个像穆克那样的职业军人,更何况孕育者不能参军,到时候别是个暴力分子。   桑和冬儿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爱冬已经会自己走了,所以冬儿将爱冬撒出去让他自己走着玩,冬儿不会带孩子,桑也没什么育儿经验,两人都默认了这种放养方式,联邦倒是派了几名专业人员来照顾爱冬,可是那些人不能掺入冬儿他们的私生活,也只能做一些指导,另外对孩子身体进行定期检查。   爱冬撒着欢儿地在平坦的广场上一扭一扭地走着,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冬儿教爱冬喊过爸爸,可是这个臭小子都会说简单的话语了却就是不叫冬儿爸爸,看见冬儿总是啊啊啊的,气得冬儿气不打一处来,暗想未来人不都早慧吗?怎么这个臭小子没遗传到啊?   “爱冬过来。”冬儿见爱冬跑得有些远了扬声喊道。   爱冬回头瞅了眼冬儿,一撅嘴一扭头自顾自继续向前走,冬儿叹口气起身要去把那个臭小子抓回来,桑呵呵一笑按住冬儿,“我去吧。”   桑人高马大腿也长,几步就追上爱冬,抱起爱冬的时候小家伙使劲儿扭动,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着放开我,可是桑根本就不管他,抱着就往回走。   冬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在爱冬腰上系根绳子,防止这臭小子老实不听话自己一个人跑开。   “冬儿...冬儿...”爱冬含含糊糊地大叫着,踢着腿不让桑抱。   靠的近了,冬儿才明白爱冬在叫什么,一把接过爱冬就严厉地训斥道:“谁让你叫冬儿的?我是你爸,再叫一句冬儿试试,我揍你啊。”   冬儿也是第一次当爸爸,父亲的威严什么的根本没有,软懦的性子即使发起火来也并没有半点威势,爱冬根本不鸟他,别着嘴指着桑喊着:“冬儿...他叫...”   “他叫行,你叫不行,我是你爸,你必须叫我爸爸。”冬儿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地教训着。   桑在一边满眼都是笑意,他最喜欢看冬儿一本正经训斥爱冬时的样子了,像只炸了毛的猫,圆圆的大眼睛怒瞪着,可爱得让人想抱过来亲一口。   爱冬一别头指着桑喊道:“爸...爸爸...”听起来像巴巴。   听明白后冬儿和桑都愣住了,冬儿顿时来了气,这个臭小子指着桑叫爸爸,却不肯叫自己爸爸,欠打,可是举起手来又打不下去,将爱冬往桑怀里一塞鼓起腮帮子说道:“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辛辛苦苦生你下来,如今却不认我。”   爱冬歪着头看向冬儿,抬头望向桑犹豫了一下,向冬儿伸出两只小胖胳膊,嘴里依然喊着:“冬儿...抱我...”   冬儿撇开头不理。   爱冬咬咬手指,说道:“冬儿奶奶。”   奶你个头,冬儿恨恨地在心里骂着。   见冬儿还是不理自己,爱冬接着说道:“亲亲。”   还是不理。   “不气,摸摸。”果然爱冬伸手去摸冬儿。   每次这个爱冬见冬儿生气都来这套,可是还是死性不改就是不肯叫他爸爸。   “冬儿乖。”爱冬奶声奶气地说道。   冬儿顿觉满头黑线,猛地转过头指着自己对爱冬说:“叫爸爸,不然我不要你了,你叫谁爸爸就跟谁走吧。”   爱冬为难地看看桑又看看冬儿,最终指着桑喊道:“爸爸,冬儿跟,爸爸走,我跟爸爸,走。”   冬儿完败,疑惑地看向桑,他从没教过爱冬叫桑爸爸,相反在教爱冬认人时都是教他叫桑叔叔的,为什么爱冬会突然叫桑爸爸?   想了半天答案不得而知,冬儿顿感气馁无比,心里想着要是穆克回来听见爱冬叫桑爸爸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爱冬一天的“放风”时间又快结束了,这个臭小子现在玩野了每次一看见要上车回家就死活不肯,各种撒泼打滚,冬儿根本就抱不住他他,每次都得桑来抱才能顺利地将爱冬抱上车。   冬儿走在桑的身后,手里拿着爱冬跑热后脱下来的衣服,还有一些玩具,要上车时目光瞥到不远处躲在树后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冬儿转头看过去,一个□□岁左右的小孩躲在树后望着这边,冬儿的目光一投过去那个孩子就躲会树后,冬儿抿着唇目光一下子暗淡下来,随着桑坐上车。   每次冬儿带爱冬来广场玩那个孩子都会躲在树后面望着,冬儿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望着他们这边,因为他曾经也干过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9 章   冬儿觉得应该给爱冬断奶了,问联邦派过来的育儿团队也说一到两岁断奶都没关系,于是冬儿开始着手给爱冬断奶。   自古以来小孩断奶就没有不哭的,爱冬自然也是各种撒泼打滚,冬儿没有办法只能在断奶那几天天天带爱冬出门玩一次转移他的注意力,晚上也让桑带着他分房睡免得这个臭小子自己爬过来吃奶。   桑幽怨地望着爱冬,心里腹诽因为这个臭小子连他都被挤出来了。   一个星期后冬儿回奶了,爱冬却还在闹,冬儿想着都一周了怎么爱冬还没戒掉奶,见爱冬正餐一顿没落下,可是见了他却依然吵着要吃奶,那肯定是习惯还没改过来,暗自发愁这孩子怎么那么大记性。   桑也被折腾得很是无奈,只要爱冬吵着要吃奶晚上他还得继续陪着他睡,桑揉揉眉心觉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爱冬的依赖性太强了。   于是一天晚上桑严肃地和爱冬说道:“如果你还这样我就把你送到你父亲那里去,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爱冬噘着嘴咬着手指一脸愤愤地指着桑大喊:“坏爸爸。”   桑依然一脸严肃,“你要是不听话我可真揍你了,冬儿下不去手我可下得去手。”说着桑从床底下抽出跟木棍,咔吧一声掰断。   爱冬磨了磨牙,看向那根有他手臂粗的木棍,再看向桑的时候就有些害怕,大大的眼珠子怯怯地望着桑。   爱冬长得和冬儿非常像,遗传自穆克的地方很少,看着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桑眯起眼,觉得有种在欺负冬儿的感觉。   “睡吧,明天不许再吵着吃奶了。”桑狠下心将掰断的木棍放到爱冬枕头边。   其实一岁大的孩子已经懂得趋利避害了,有些话也能挺动,更何况未来人的基因就算不经过优化,即使进化那么长时间也该是越来越聪明了。   第二天冬儿发现爱冬突然就不吵着要吃奶了,心里即疑惑又高兴,没有爱冬整天吵闹冬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桑也从新回到主卧和冬儿睡了,对于这个结果除了爱冬一家人都很满意。   爱冬毕竟还小,受到桑威胁后也就害怕了几天,在桑一如既往的态度下又开始无法无天地玩耍起来,现在他能自己走了,家里就没爱冬不去祸害的地方,只要够得着小家伙成天翻箱倒柜,每天家里乱得像鸡窝。   这天祁连石来了,冬儿高兴地合不拢嘴,桑对于祁连石的到来依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对待祁连石的态度还是淡淡的,和对待穆克的态度没两样。   这一年以来穆克和祁连石和冬儿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都数的清楚,可是冬儿对此已经非常满足。   爱冬见家里来了人大方地站在冬儿身边,“冬儿这是谁?”爱冬虽然能完整的说话了,可是却依旧咬不清字,只有长时间相处的冬儿和桑能听明白全部意思。   爱冬上次见到祁连石时还只能爬,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祁叔叔,你以前见过的,来打个招呼。”   爱冬仰着头望着巨人般的祁连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祁叔叔好。”   祁连石蹲下身,可是依旧高出爱冬一截,祁连石也不会和小孩子打交道,望着爱冬酷似冬儿的脸,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神情,“爱冬都会走了,长的越来越像冬儿了。”   冬儿微笑着说道:“先坐下吧,祁大哥这次能呆多久?”   “明天上午和押送物资的飞船一起走。”祁连石穿着一身军装笔挺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军人的气质从言行中透出。   桑和祁连石打过招呼也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冬儿抱起爱冬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祁连石身边,祁连石很自然地伸手搂住冬儿的腰。   爱冬坐在冬儿怀里见祁连石搂住冬儿的腰眼中闪过疑惑,望向一脸平静的桑,又抬头看向祁连石,小身子仿佛泥鳅般从冬儿身上溜下去,然后一扭一扭地扑向桑。   “爸爸。”爱冬扶着桑的膝头,见桑低头看向他,然后回头只想冬儿,“爸爸抱冬儿。”   祁连石听见爱冬叫桑爸爸,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恢复平静。   桑望向冬儿,见冬儿脸上闪过尴尬神情,“爱冬为什么不去抱冬儿?”   “太高,抢不过。”爱冬望了祁连石一眼奶声奶气地说道。   祁连石将爱冬说的模糊不清的话在心里转上两遍明白过来,这小东西是看冬儿被别的男人抱住心里吃醋了,可是又知道自己人小力微要桑帮他抢回来。   说完爱冬还拉起桑的裤腿,撅着嘴要桑起来,桑顺势站起身,任由爱冬拉着他走到冬儿面前,身边有桑撑腰爱冬的气势也足了起来,仰着小下巴指着冬儿说:“爸爸抢。”   冬儿身上有些僵硬,心里暗骂一句熊孩崽子,想要起身去抓爱冬,可是腰上的手臂一紧,冬儿被紧紧揽在祁连石怀里。   桑做到冬儿另一边,伸手搂住冬儿的肩头,在冬儿脸上轻轻一吻,爱冬振奋地小眼睛一亮,望向祁连石的目光带着得以。   看着这张冬儿缩小版的脸做出嚣张的样子,祁连石心里顿觉柔软,这是冬儿的孩子。   “过来祁叔叔抱你。”祁连石想爱冬招手。   爱冬一扭头扑向桑,桑将爱冬抱起来放到腿上,“爸爸,咔吧。”   爱冬向桑做出一个用力掰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声音模仿。   冬儿一头雾水,桑目光闪了闪,心想这小子的性格看来是遗传了穆克,好强又暴力,他这是要桑像那晚上掰断木棍那样去对付祁连石。   桑用手指轻轻一弹爱冬的额头,轻声训斥道:“好了,小心冬儿骂你。”   爱冬见桑不帮他了,顿时蔫蔫的。   爱冬粘了冬儿一下午,似乎很是防备祁连石,每次一见祁连石抱住冬儿就会跑去将桑拉过来要桑抢。   吃完晚饭后冬儿陪着爱冬玩到睡觉时间,顿觉为难起来,祁连石来的几次都没在这里过过夜,今晚怎么办?让祁连石单睡?可是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总不能让祁连石睡沙发吧,和爱冬睡也不大可能,那小子似乎对祁连石不感冒。   最后还是桑说他带着爱冬睡,这才解了冬儿的难题,可是冬儿心里却十分愧疚,他和桑才是合法伴侣,如今却公然和“小三”出轨,这叫他情何以堪,但是却有实在不忍心将祁连石拒之门外,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祁连石。   桑抱着爱冬进了爱冬的房间,祁连石却不客气地将冬儿一把抱起进了主卧,他也很想冬儿,可没时间让冬儿抚平心中的内疚。   冬儿被祁连石火急火燎地压在穿上,两人正亲得火热的时候房门响了,祁连石皱起眉去开门,房门移开爱冬气冲两肋地冲进房间,嘴里大叫:“冬儿是爸爸的,爱冬的。”   然后尖声冲门口大叫:“爸爸,爸爸。”   桑进来将爱冬抱出去,可是进了次卧又不依不挠地尖叫着要爸爸抢冬儿,对于爱冬的霸道祁连石和桑都很头疼,孕育者不可能属于一个人,所以他们这些成年人虽然情感上不愿意可是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这种事。   桑严厉地训斥爱冬也没用,爱冬在地上直接撒泼打滚起来,冬儿想说祁连石和桑睡,他陪爱冬睡,可是看见这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又实在说不出口,冬儿顿时头疼起来。   “爸爸和冬儿睡。”爱冬一个劲儿的喊着这句话,一边还在地上打滚。   看着这么驴的爱冬冬儿心里顿时生出无力感来,怎么办?   “要我和冬儿睡那你就得自己睡了。”桑提起爱冬严肃地说。   爱冬一双大眼睛望向祁连石,“他不睡。”   “今晚我和他抢冬儿,你自己睡,好不好?”桑试着和爱冬打商量。   爱冬想了想点点头,随后兴奋地做出一个掰断的动作,桑的额角跳了一下,心里暗想果然是穆克的种。   桑将爱冬送进他的小房间,让爱冬躺好后说道:“我这就去抢冬儿了,你自己乖乖睡觉。”   爱冬瞪着大眼睛用力点头。   桑走进主卧,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冬儿的脸都充血了,“我...我去睡沙发吧。”冬儿情急之下说道,现在这个窘境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祁连石却强硬的拉住冬儿,一把抱起冬儿放到床上,祁连石刚才就脱掉军装外套了,如今合身躺在冬儿一边,看向桑,意思是今晚他不会退让,看桑的意思。   “爱冬人小鬼大,只怕待会儿要起来看,就三个人挤挤吧。”说着桑在冬儿另一边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  被夹在中间的冬儿浑身僵硬,这是什么情况?冬儿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桑抬手关了他那边的床头灯,侧身躺好。   祁连石随着也关掉床头灯,屋子里瞬间暗下来。   黑暗中一片安静,冬儿僵硬地一动不敢动,祁连石翻了个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冬儿感觉到祁连石伸手将他搂住。   冬儿想挣扎,桑就在边上他哪里敢和祁连石亲密,可是又不敢太大动静,怕桑注意。   可是祁连石并不是抱着冬儿就完了,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衣服里贴着冬儿滑腻的肌肤来回抚摸,冬儿害怕又紧张,身体有些发抖。   祁连石开始亲吻冬儿脸颊,冬儿想说不要,可是又不敢出声,小手抓住祁连石不安分的手想要制止,可是却如螳臂当车,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渐渐地祁连石将冬儿剥光,冬儿从始至终都没敢出声,祁连石没听见冬儿拒绝的声音,以为冬儿不反对他的求欢,他已经兴奋得浑身犹如火烧。   将冬儿的腿架在腰间,祁连石挤进冬儿体内,冬儿一只手捂在唇上,另一只手用力捶打祁连石的肩膀,桑就在身边祁连石怎么可以这样?冬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极力忍着不出声音。   自从生过孩子以后冬儿的身体被开发得很好,祁连石只是初步做了下前戏就忍不住进入,阻碍并不大。   啪嗒,床头灯被打开,冬儿惊恐地望向桑那边。   果然桑感觉到动静了,冬儿暗想完了,不会打起来吧?   可是桑却一只手支撑住身体目光幽暗地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祁连石完全不受影响,抱着冬儿用力冲刺。   冬儿被桑看得无地自容,抬起手臂遮住脸,眼泪忍不住滑下眼角。   “冬儿你太紧了。”祁连石被欲望烧红了眼,冬儿因为紧张和羞耻感下面缩得很紧,祁连石无法加快速度。   冬儿哪里敢回应祁连石,他都快羞死了,害怕紧张得身体直哆嗦。   祁连石拉开冬儿遮住脸的双臂,发现冬儿已经泪流满面,祁连石一下停住身体,“冬儿怎么了?不想和我做吗?”祁连石心疼地用手指擦掉冬儿的眼泪。   冬儿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不想让桑看着吗?那又置桑于何地?   冬儿脸上的神情慌张而又惊恐,更加不知所措。   “是害羞了吧。”桑凑过身来盯着冬儿的眼睛。   冬儿哪里敢和桑目光相对,神色躲闪脸上涨红。   桑微眯了下眼睛低头吻住冬儿的唇,舌头顶开冬儿有些打颤的牙齿,与冬儿缠绵深吻。   冬儿被这一变故弄得更加惊慌茫然,桑这是干什么?   ☆、第 70 章   冬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曾经在光脑上看见那些孕育者3P的艳照心里还觉得震惊,可是自己昨晚就经历了那么一个yin靡之夜,冬儿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做过比那更荒唐的事了,严重击溃了冬儿的道德底线,更没想到桑和祁连石居然毫无顾忌的一同抱他。   冬儿被折腾到天亮,如果不是如今身体确实比以前开发得好,估计菊花是要满地伤了。   一觉睡到下午,冬儿起身时双腿只打颤,腰也酸软无力,后面好像也肿起来了,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冬儿的脸一下子有些发青,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可是最里面还是要他自己才能弄干净,如今肚子里面叽里咕噜的响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可是他现在浑身都没劲儿,腹部一用力只觉后面一股热流涌出,冬儿立刻无力地趴倒床上,脸埋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耳朵已经渐渐发红。   咔哒,卧室门开了,冬儿往被子里缩了缩,他没脸见任何人了。   “醒了吗?要上厕所吗?”桑低头亲吻冬儿通红的耳朵轻柔地问道。   冬儿缩在被子里哪敢回答,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我抱你上厕所。”见冬儿不回答,知道冬儿性格害羞又别扭,桑直接拉开被子将冬儿抱起走向主卧卫生间。   冬儿缩在桑的怀里不敢抬头,肚子也不敢使劲,可是依然有东西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   桑将冬儿放到马桶上就出去了,“需要帮助就叫我。”   冬儿坐在马桶上低垂着头,直到桑出去了才放松下来,“啊~~以后要怎么办?”冬儿无力地呻、吟。   桑守在卫生间门外听见里面的呻、吟,垂下眼帘,冬儿觉得这种事无法接受,可是在联邦这种伴侣一起共享孕育者的的事情实在是太普通了,不仅是孕育者,就是□□人之间也时常玩3P,说白了这是个开放的时代。   卫生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和冬儿时不时难受的声音,当冬儿像个小老头一样行动迟缓,佝腰驼背打开卫生间时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难受为什么不叫我?”   桑一把抱起冬儿,将他从新放到床上,冬儿不说话,脸颊羞红。   冬儿吃完饭后又疲倦地睡了,爱冬小朋友几次想进来看冬儿都被桑拦住,于是爱冬小朋友第一次和冬儿分别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看见冬儿时居然哭了起来,爱冬性格霸道又暴力连断奶都没哭过,这次却因为一天一夜没看见冬儿哭了。   冬儿抱着爱冬好一顿哄,直觉得儿子虽然不叫自己爸爸还是很贴心的。   冬儿再次带着爱冬上广场“放风”时那个孩子又出现了,冬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对那个孩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躲在树后的孩子犹豫良久还是过来了,冬儿也没对他说什么,只是将桑给他买的小蛋糕分了一盒给那个孩子,随便对着那个孩子温柔的笑着,冬儿觉得这样这个孩子就一定能感受到温暖。   那个孩子捧着蛋糕望着冬儿温柔的微笑忽然眼角微湿,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谢谢。   然后每次来广场时冬儿总会将那个孩子叫过来,分他一些东西,有时是零食,也有时是一些小玩具,那个孩子从开始的拘谨不安到后来渐渐会对冬儿露出渴望的神色,可是冬儿没办法帮他太多,能给的不过是一些陌生人的温暖而已。   在冬儿与那个孩子接触的时候桑虽然不反对,但是却会谨慎地关注着冬儿的一举一动,小孩子并不是就没有危险的,那些孩子很多生活在阴暗中,本性已经被污染,谁知道会不会对冬儿不利呢,以冬儿的武力值及没有防备的性格,一个□□岁的孩子足以危及他的安全了。   冬儿带着爱冬三天两头的来广场玩,渐渐的也和那个孩子熟悉了,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冬儿还送了那个孩子一条围巾,那个孩子捧着围巾很高兴,渐渐的开始和冬儿说起他的父亲,原来他是一个军人的遗孤,父亲战死了,没有别的亲戚于是就到了收容所,他没有母父,直接□□的父亲的初代基因。   冬儿觉得□□人其实应该是没有父亲的,非要说他们的父亲是谁,也应该是□□蓝本的父亲才是他们的父亲,按道理说这个孩子现在说着的父亲应该是他的兄弟,或者本来就是他自己,□□是违背伦理的,但是不□□人类就会灭亡。   在开始下雪的时候冬儿收到了首都星发来的讯息,是黑莲的消息,黑莲怀孕了,而且已经四个月了,据说如果不是黑莲的肚子自己大起来黑莲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怀孕了,多么奇葩的孕夫啊,黑莲平时就很任性,体检什么的都得看他的心情,所以才会那么久才发现怀孕,冬儿很难以想象那个性格高傲的黑莲怀孕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妖娆而又高傲的孕夫...   冬天是冬儿的生日,从没过过生日的冬儿却在今年收到了礼物,那个在广场认识的小孩送给冬儿的,那个孩子叫夏佐,看长相应该有东欧血统,很漂亮的一个孩子。   夏佐送给冬儿的是他自己手工做的假面,非常精致,银白色的假面上用淡金色的金属丝勾勒出简单的图案,冬儿当场就戴在了脸上,高兴地叫桑来看。   爱冬却不乐意了,鼓着腮帮子要那个面具,冬儿给了他他却一把扔在地上,指着夏佐大喊:“不许你来,冬儿是我的。”   冬儿被爱冬行为震住了,爱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冬儿皱着眉头呵斥爱冬将面具捡起来,可是爱冬却倔强地不愿意,把冬儿气得浑身发抖,冬儿自己捡起面具瞪了爱冬一眼,回头对夏佐道歉,夏佐赶紧说没关系。   回到家后冬儿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不对,为什么爱冬会这么霸道又没礼貌,冬儿开始愁眉苦脸的开始思索怎么教育爱冬的问题,爱冬已经一岁多了,聪明的头脑已经展现出来,很多时候冬儿和爱冬说话都觉得爱冬不管什么一点就透。   冬儿觉得要教育孩子自己至少得有文化,于是冬儿开始让桑接着怀孕前辍学的课程给他上课,冬儿因为要带孩子没办法去柯灵沃星球的学校上学,只能在学校先挂着,期末测试的时候再去测试。   爱冬也过了需要人随时看护的时期,冬儿回奶以后饮食也恢复正常,桑抽出身来在柯灵沃星球军医院挂职,又回归了上下班的正常生活。   冬儿觉得他现在和桑就像普通家庭,桑主外,每天上班赚钱养家,冬儿主内,照看孩子家里买了台最新款的家庭机器人,冬儿连家务都不用做,有个可爱的孩子,自己也在读书充实自己的生活,穆克和祁连石偶尔会回来。   这样的生活宁静而自由,只是如果忽略联邦时不时要求他带着孩子回首都星的要求就更完美了,冬儿已经生过孩子了,已经默认没什么价值,可是爱冬却是新出生的孕育者,按照联邦律法,孕育者必须定居首都星,在监护人或者伴侣的陪同下可以在外星球短暂居住。   爱冬能留在柯灵沃星球那么久也不得不感谢昆特家族的干涉,现在冬儿是在穆克管辖的战区后方,昆特家族也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和自己的父亲呆在一起,所以尽最大努力将爱冬留在离穆克最近的地方,一旦爱冬回到首都星,那么不到战争结束穆克是别想见到爱冬。   冬儿没事的时候很喜欢去广场,有穆克派来的护卫在边上看着爱冬,冬儿可以看看书,喝喝茶,吃点点心,他已经失去了生育的价值也就没人再惦记着他了,柯灵沃又是穆克最大,谁敢惹来招惹冬儿,在这里冬儿的生活渐渐变得惬意舒适。   夏佐经常来陪冬儿,冬儿发现夏佐也很聪明,有时冬儿用光脑学习的时候夏佐在一边看着,冬儿心血来潮给夏佐将他的课程,发现夏佐很快就能学会,冬儿顿时郁闷了,难道未来都是神童吗?就他一个人智商不够?冬儿已经被这些孩子打击得体无完肤。   九岁的夏佐只比冬儿矮一级,冬儿原本就只读了两年多的书,怀孕后辍学三年,如今24岁的冬儿居然沦落到和一些孩子同级,冬儿觉得自己真的体会到孕育者不愿意去学校的苦衷了,一旦辍学这些□□人孩子就会蹭蹭蹭地超越自己,当再回到课堂上的时候全是比自己小的孩子,这让一般的人谁受得了。   孕育者活在骄奢淫逸之中,□□人却有着优胜劣汰,两相比较孕育者只会越来越笨,被□□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玩累了的爱冬回来时看见夏佐立马不高兴了,指着夏佐就要赶他走,冬儿为此很是头疼,在教育方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爱冬会这样排斥陌生人靠近他。   爱冬甚至在穆克和他亲密的时候都会从中阻拦,在爱冬心里桑是父亲,冬儿是母父,别的人靠近冬儿都是来和他父亲抢母父的,爱冬一律排斥。   穆克倒是没有因为爱冬不认他却认桑做父亲而生气,穆克说等爱冬长大了自然就知道谁才是他的父亲,现在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有什么意义。   冬儿将穆克的话回味半天,心里为穆克的大度翘大拇指,要是他亲儿子不认他反倒认别人,他肯定伤心死。   后来冬儿看见亚恒·蓝的时候心里不自觉地想,会不会是因为穆克其实更希望和亚恒·蓝生孩子,所以才对爱冬没什么期待?一想到这里冬儿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起来,也因此和穆克更加疏离。   夏季的时候黑莲的孩子降生了冬儿是真心为黑莲感到高兴,和黑莲通了视频,黑莲在视频那边显得中气十足,可是似乎却不怎么喜欢他的孩子,说道孩子父亲的时候黑莲撇撇嘴不置可否,冬儿不好问人隐私所以也没有细问孩子父亲的事。   刘易斯告诉冬儿他基础学段毕业了,冬儿无奈地发去贺电,刘易斯才13岁,离他规划的28岁以前超越桑还有15年,冬儿算了算15年后自己都39岁了,他将见证一个天才的成长史,这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一转眼又是夏去冬来,爱冬两岁多了,现在聪明的爱冬已经开始启蒙了,冬儿在光脑里下载了一堆未来启蒙教科书,全是适合2-3岁儿童阅读的,冬儿决定坚决不能让爱冬落在同龄□□人的身后,虽然不指望他以后成为继承父业当少将,也不指望他能像桑一样成为医学界新星,但至少不用当个连文凭都没有的文盲,首都星上的孕育者几乎就没有基础学段毕业的。   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冬儿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当冬儿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黑莲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从一开始就追问到现在,一直没放弃我的亲,你们真的让我很感动,每次看见收藏数量在上下浮动,知道有很多亲中途放弃了,是我自己写的不好,才会让亲放弃继续追文,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写文的,这篇文存稿已经完结了,最后会有一个小番外,年29双更,年30会有3更,在此感谢那些一直没有放弃这篇文的亲。   最近我一直在医院,所以另一篇文一直没更,估计得等到正月以后了,哎~~~~都快过年了我还上医院,真够闹心的,所以祝所有亲都健健康康永远不进医院,身体倍儿棒吃麻麻香   ☆、第 71 章   “黑莲你怎么回到柯灵沃星球来?”冬儿望向黑莲身后,没有人跟随。   “不用看了,我自己来的。”黑莲挥挥手显得有些疲惫,“你不让我进去?”   冬儿赶紧侧开身让黑莲进屋,冬儿看着黑莲艰难地提着一只超大行李箱顿时想着,黑莲这都装的什么,这么沉,冬儿觉得自己这个小身板上前也帮不上忙,只能闪开些别挡着黑莲的路。   “你一个人怎么离开首都星的?”冬儿疑惑地问。   黑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冬儿,说道:“虽然联邦规定孕育者必须在监护人和伴侣陪同下才能出首都星,但那只是针对未生育过的孕育者,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能在这颗星球常住,而且等你儿子大些了一样会被强制遣回首都星。”   “那你儿子呢?”冬儿更加疑惑了,黑莲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这里?   黑莲有些心灰意懒地摆摆手,说道:“给他父亲了。”   冬儿见黑莲的样子抿唇不说话了,看黑莲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爱冬咬着手指从房间里钻出来,看见黑莲的时候明显不悦,小跑到冬儿面前警惕地看着黑莲。   “这就是你儿子?小东西和你长得倒是挺像。”黑莲瞄了爱冬一眼就没兴趣的样子。   “这是黑莲叔叔。”冬儿拉着爱冬介绍道。   爱冬小嘴撅了撅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喊道:“黑脸叔叔好。”   “小家伙挺有个性,田冬儿你儿子可比你强。”黑莲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   是吗?冬儿低头摸摸儿子的脑袋,有些头疼,就是太有个性了,难以管教,现在快三岁的爱冬说话流利,想法也多得很,有时冬儿都管不住他,而桑又很少管孩子,但是桑一旦插手爱冬就会很乖,爱冬似乎有些怕桑,冬儿想这也许就是严父慈母,儿子一边都比较怕老子吧,不对,我也是爸爸好不好,冬儿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   “你怎么住在这么小的地方?这里未免也太简陋了吧。”黑莲打量了房子一圈,从不大的客厅就能看出整套房子都不大。   “够住就好,现在几乎就只有我和桑还有爱冬住着。”军营附近的房子都这么大,这里原本应该是临时建的营外军官宿舍,所以条件自然比不上联邦给孕育者分配的房子。   “那我今晚住哪?”黑莲站起身在房子里转了圈,就两个卧室。   “啊?你今晚住这?”   “是啊,在这里我就认识你,不住这住哪?”   冬儿发愁了,以黑莲的性格让他睡沙发那是不可能,而以爱冬的性格他和黑莲两人睡也不可能,总不能和桑三人睡吧?冬儿觉得更不行。   冬儿头疼地给桑打了个电话,说黑莲来了,要住在这里,看那只大箱子,估计是要常住。   桑在电话那头说等他回来,然后就挂断了。   桑很快赶回来了,和黑莲打了招呼后直接出门找了穆克安排的护卫商量再要一套宿舍的事情。   那些人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给黑莲清理出一套宿舍,并且生活用品都齐全,按照军官宿舍的标准准备的,黑莲的宿舍就在他们隔壁两个门,冬儿送黑莲过去,室内一切都很简洁。   黑莲放下行李四处打量,然后将他的超大皮箱推进卧室,冬儿以为黑莲会为这样简陋的设施发脾气,可是黑莲却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黑莲住进了冬儿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整天没事就会过来找冬儿打发时间,一来二去两人倒显得有些形影不离了,桑觉得冬儿能有个朋友也好,所以对于黑莲的时常造访到没有半句意见。   冬儿觉得黑莲变了,以前总是挑三拣四,但是现在却似乎对什么都意兴阑珊,以前在无聊的时候总爱捉弄他,现在却能安静地坐下来发呆。   冬儿歪着头看向黑莲,两人坐在广场边的露天茶餐厅里,冬儿在看书,黑莲在发呆,爱冬带着护卫跑到一边玩去了,冬儿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护卫。   “生完孩子昆特还能给你指派护卫,他对你可真是好啊。”黑莲突然悠悠地叹息。   冬儿怪异地看向黑莲,没有接话。   黑莲看向冬儿,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又沉默,接着继续发呆。   “田冬儿先生。”冬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夏佐。   “你来了,坐吧。”夏佐今年也十岁了,个子已经到冬儿鼻子了。   夏佐看向黑莲,有礼貌地鞠躬问候:“黑莲先生好。”   “嗯。”黑莲点点头算是回礼。   “今天怎么不上学?”冬儿给夏佐点了杯饮料,关心地问道。   “今天学校只上半天课,听说下午校内有军队要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夏佐恭敬地回答着冬儿的问题。   “那明天上课吗?”柯灵沃属于战区,军事调动频繁,涉及到军队的事就不好说了。   “校方说等通知。”   冬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旁边椅子的包里拿出一只纸盒子,放到夏佐面前。   “这是我给爱冬做的点心,他吃不完,你不介意吧。”冬儿微笑着问。   夏佐赶紧摇头说道:“怎么会介意呢,能吃到田冬儿先生亲手做的点心我高兴都来不及。”   冬儿笑着摸摸夏佐的头,他每次来广场总会多带些吃食,每次遇到夏佐都会分给他些。   夏佐其实并不缺这些点心吃食,但是冬儿每次温柔的神情总让他心里温暖,所以冬儿给的吃食也显得尤为珍贵。   “收容所里还好吗?最近还是那么拥挤吗?”   “那里一切都好,虽然挤了些但还住的开。”   冬儿叹口气,觉得夏佐很懂事,从来不说有什么困难。   “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但至少能给你出出主意。”   “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夏佐,你总是这么客气,总让人感到生分,你叫我田叔叔就好,不用老是叫我先生。”   夏佐赶紧摇摇头要拒绝,冬儿却抬手打断他,“你如果总这么客气我就生气了,我不喜欢别人总叫我先生,更不喜欢你叫我先生。”   夏佐张张嘴,最后小声地叫了声田叔叔,冬儿满意地点头微笑。   黑莲看着冬儿和夏佐有些茫然,他不明白冬儿为什么和夏佐那么客气,夏佐只不过是一个孤儿而已。   爱冬回来看见夏佐就像炸了毛的猫咪,长牙五爪地咆哮起来,冬儿对此很是头疼。   “爱冬,不许对夏佐哥哥这么没礼貌。”冬儿伸手指弹了爱冬的额头一下算作惩戒。   爱冬嘟起嘴不服气地瞪着夏佐,大眼珠子忽然一转,说道:“夏佐哥哥你过来陪我玩。”   夏佐还是第一次被爱冬叫哥哥,听见这声夏佐哥哥浑身不自在起来。   黑莲噗嗤一声笑出来,“田冬儿,你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吗?”   冬儿想起了祁连石,忽然脸微微发红,他当然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他么都还是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黑莲挑挑眉不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夏佐一眼,夏佐的脸上渐渐发红,看来夏佐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   爱冬看夏佐没有应答他,立刻又炸毛了,“叫你陪我玩你不愿意吗?”   冬儿不悦地皱起眉,“爱冬,你再这么咋咋呼呼的我就让桑收拾你,信不信?”   爱冬听见冬儿要让桑收拾他,立刻撇着嘴没了气焰,幽怨地望着夏佐,心里恨恨的。   爱冬长相酷似冬儿,幽怨的样子显得可怜巴巴的,夏佐顿时心里有些软了,对着爱冬说道:“你想玩什么呢?”   爱冬立刻眼珠子又开始叽里咕噜转,可是却故作可怜地说道:“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夏佐顺着爱冬的小手指看过去,那边是喷泉,夏佐点点头,立刻答应下来。   爱冬立马露出小脸,亲昵地上前拉起夏佐的手,“夏佐哥哥我们快点过去吧。”   夏佐听见爱冬叫他哥哥脸又红了,顺从地站起身跟在蹦蹦跳跳的爱冬身后,爱冬回头向夏佐露出甜甜的微笑,一转过头去就一副咬牙切齿状,心里暗想,在母父面前不好发作,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冬儿慈爱地望着爱冬和夏佐在护卫的跟随下绕到喷泉另一边去了。   “你干嘛对那个孩子那么好?”黑莲望着冬儿随意地问道。   冬儿回头看向黑莲,低垂下视线,沉默好半天,黑莲都以为冬儿不会回答的时候,冬儿轻声说道:“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给那个孩子一些安慰的同时我自己也感到很快乐。”   黑莲瞪着眼望着冬儿,撇撇嘴不说话,显然是对冬儿说的话没什么感觉。   冬儿也不期望黑莲能懂他,脸当初桑都不大同意他接触这个孩子,更何况是黑莲,未来的人似乎在某些方面很冷漠。   “我不求那个孩子今后对我有所回报,只是当初看见他孤独寂寞的样子让人很心疼,我只是想让他感到快乐而已。”   “世界上孤独寂寞的人多了,你还能个个都去关心?”黑莲掀了下眼皮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么多人我管不了,但只要能管我管得了的就行了。”   黑莲看向平静说出这些话的冬儿,觉得冬儿离开了首都星似乎变了,不再像从前那么畏畏缩缩,浑身都透着安详舒逸的气息。   黑莲忽然想到桑对冬儿的态度,冬儿已经生过孩子了,可是桑却不离不弃地跟在冬儿身边,还有那个祁连石,听冬儿的意思那个祁连石也会抽空来看他,穆克更是派了护卫来保护冬儿。   一个失去价值的孕育者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他们驻足的?黑莲忽然眼中微微泛起泪光,可是却被他用力忍了下去,转眼看向远处,黑莲默默的开始发呆。   远处几辆军车停在广场边上,车上下来一群军人,其中一名高大的军人看见喷泉边的爱冬,举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2 章   穆克从爱冬身后走近爱冬,只听见小家伙趾高气昂地冲着面前的大男孩大声指责,要求男孩跳进喷泉池子里。   大男孩犹豫地看了眼喷泉池子,只有他膝盖那么深,大男孩抿着唇跨进池子,爱冬却犹自不满足,“你站到那下面去。”   大男孩看向身后,爱冬是要他站到流水下面去,现在是春末,天气虽然暖和了但是淋湿了还是会冷。   大男孩这次犹豫着不愿意过去,爱冬在池子边上跳脚,指着护卫要他们将大男孩推过去,护卫却站在那里不动,爱冬生气的过去踢了护卫一脚。   “你们不去我去。”说着爱冬就要迈进池子。   大男孩一见爱冬真的要进来,立刻服软的喊道:“你别进来,水凉,我过去就是了。”说着大男孩想流水下走去。   “站住。”一声威严的低喝声叫住大男孩。   爱冬转过身一看是穆克,立刻撅起嘴,“你来干什么?”   穆克微一眯眼,冷硬的脸上一片严肃,不说话也不动,高大威武的身躯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爱冬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小短腿向后退了一步,穆克平时在冬儿面前虽然笑容也不多可是却没这种气势,爱冬倒是从不怕他,可是此刻的穆克却让爱冬双腿打颤。   “出来。”穆克转头看向夏佐。   夏佐也被吓了一跳,心脏砰砰跳着从水池子里走出来。   “他叫你进去你就进去,他是你什么人?”穆克严肃不带感情地问。   夏佐被吓得张了张嘴,用力深呼吸了两下,说道:“他是孕育者,我应该保护他。”   “他需要你保护吗?我问你他是你什么人?”   夏佐看了眼爱冬,见爱冬被吓得噤若寒蝉,夏佐一咬牙说道:“他的母父对我有恩。”   “他的母父对你有恩关他什么事?”   “我...”夏佐回答不出来。   穆克见夏佐回答不出,不再看夏佐,上前一步提起爱冬抱在怀里,爱冬原本想挣扎却被穆克一个眼神吓退。   “你干什么?”夏佐冲上前抓住转身要走的穆克。   穆克单手一拂夏佐在地上打了个滚,夏佐立刻爬起来要再冲上前去,穆克掏出枪指着夏佐,夏佐的瞳孔猛然一缩,呆立住。   “你放开他。”夏佐并不认识穆克,看见穆克抱起爱冬就要走瞬间就急了。   “我要是不放你又能把我怎样?”穆克居高临下,自有一股俯瞰的意味。   夏佐看向穆克怀里被吓得像只小鸡仔的爱冬,一咬牙就要冲上去。   穆克瞬间收枪,大掌将夏佐一提一扔,夏佐直接被扔了出去,正好扔到穆克身后跟随的军人怀里,穆克也不说什么,直接抬步就走。   军人一把抓住还想挣扎的夏佐,跟在穆克身后。   冬儿正窝在茶餐厅舒适的椅子里看书,春天温和的阳光洒在冬儿身上给冬儿镀上一层光晕,仿佛冬儿整个人都在发光。   “母父。”爱冬远远看见冬儿就大喊起来。   冬儿听见爱冬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一群军人正走过来,而爱冬被抱在为首的那名军人怀里。   “穆克!”冬儿放下书站起身,低声惊呼。   “母父。”对于冬儿喊出的第一声不是自己的名字爱冬不满地再次大喊。   冬儿看向爱冬撅着嘴望着自己,又调转视线望向穆克,“你怎么在这里?”   “专门过来看看你。”穆克走到冬儿身前,爱冬立刻开始挣扎,但是他那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挣脱穆克的铁壁。   “诶?”冬儿瞪大眼,专门过来看他干嘛?   还没等冬儿问出这句话,冬儿一眼看见穆克身后军人胳膊下夹着的夏佐,“夏佐?”   那名军人放开夏佐,夏佐期期艾艾地站在原地低着头。   冬儿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夏佐,“这是怎么了?怎么裤子都湿了?”冬儿注意到夏佐膝盖以下全湿了。   夏佐没吭声,依然低着头。   “怎么不说话呢?你这孩子,裤子都湿了小心感冒。”冬儿皱起眉,他现在也没多余裤子给夏佐换,但是天气这么凉夏佐一定很冷。   “你可以问问爱冬原因。”穆克出声说道。   冬儿回过身不明所以地看向穆克,又望向他怀里的爱冬,爱冬一接触到冬儿的视线立刻偏开头。   “爱冬怎么回事?夏佐刚才不是和你一起玩的吗?”冬儿皱着眉问。   爱冬还是别着头,撅着嘴不回答。   冬儿一见爱冬这样就知道这是和爱冬有关系,再一想到爱冬脾气又冲又霸道,立刻厉声质问:“爱冬怎么回事?”   夏佐见冬儿生气了立刻出声解围,“田叔叔没事的,您别生气。”   穆克微微瞪了夏佐一眼,一如既往地冷硬问着:“爱冬是你什么人你要维护他?”   夏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看一眼穆克不知道怎么回答。   冬儿看着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爱冬肯定仗势欺人了,冬儿气得直发抖,他这辈子都老实本分,从小饱受被人欺凌的苦,如今他的儿子却是个霸王,他怎么能不生气。   冬儿一生气就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喘着气,爱冬见冬儿脸都气红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可是天生霸道性格冬儿约束不了桑又没带管他,即使知道错也不承认。   小嘴一撅不服气的说道:“欺负他又怎么了?谁让他总是围着母父转,我讨厌他。”   冬儿气得都要厥过去了,指着爱冬说不出话来,转头一指穆克急声厉喝:“你把你儿子带走。”说着一转身拉着夏佐就走。   穆克受了无妄之灾,瞪了爱冬一眼,跟着冬儿身后追去,冬儿气得额头疼,他的儿子居然也干出欺负人的事来,平时霸道不讲理他觉得以后慢慢教长大了总会明事理,可是如今却干出这种事。   “田叔叔你别生气,是我自己走到水池里去的,不关爱冬的事。”被冬儿拉着的夏佐赶紧出声劝慰。   冬儿只管拉着夏佐就走,气冲两肋地说道:“你无缘无故进水池子干什么?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这么冷的天进水池,又不是傻子,肯定是爱冬使了什么方法逼夏佐进去。   夏佐还想说什么,冬儿却直接走向他的车,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将夏佐塞进去,“我先带你去换条裤子,天气那么冷可别冻坏了。”冬儿的身体没有未来人强壮,以己度人自然觉得这个天气容易感冒。   爱冬见冬儿真的拉着夏佐上了自家车,不带他,这才知道害怕,惊慌地大声喊着母父。   冬儿听见爱冬的声音离得近了,猛地一回头,指向穆克吼道:“你不许带他过来,那是你的儿子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冬儿这是迁怒,他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迁怒孩子的父亲。   穆克无奈地摸摸鼻子,向身后的士兵说了两句话,士兵转身离开。   冬儿转身上了驾驶座,碰的关上车门,按下自动驾驶,车子自己开走了,冬儿不会开车,但是未来的车有自动驾驶,桑一早就给他设定好了路线,冬儿只用掏钥匙上车然后按下自动驾驶就行。   爱冬看见冬儿真的开车走了,害怕得哇地哭出声,急得在穆克怀里不停蹬腿。   穆克见爱冬哭得都冒鼻涕泡了,心里暗道这才知道害怕,臭小子平时一肚子坏水,合该受点教训。   冬儿的车一走穆克的军车就开了过来,黑莲没赶上冬儿的车拉住穆克搭顺风车回去。   回到家冬儿找了条自己的裤子给夏佐,又给夏佐换了拖鞋,将他湿了的鞋子提到阳台上去晾着,做完这些又去给夏佐端水果。   夏佐不自在地赶紧说不用了,冬儿揉揉夏佐的头让他坐好。   “田叔叔,爱冬他...”夏佐小心地问道。   冬儿微微一笑,经过这一路的沉淀,冬儿也那么气了,“放心吧,爱冬不会有事的,刚才那是他父亲,一会儿就会送他回来。”冬儿也只是想借今天的事教训教训爱冬,免得那小子无法无天。   听冬儿这么说夏佐总算松口气。   冬儿抱歉地看着夏佐说道:“对不起,是田叔叔把爱冬惯坏了。”   夏佐赶紧摇头说没关系,没什么大事。   冬儿却摇头叹息,说道:“爱冬从小性格霸道不容人,如今还小要是不把他性格扳过来,以后长大了指不定怎么闯祸,哎,也是你田叔叔不会管教孩子。”   “田叔叔别这么说,爱冬还是很孝顺的,他做那一切都是为了您。”夏佐知道爱冬不喜欢他靠近冬儿,整他也是因为此。   冬儿摸摸夏佐的头苦笑一下,现在爱冬是因为他不容人,以后难说不会为了别的事情,要是以后看上什么想要什么都这么霸道,那还得了。   果然没过多大会儿门口响起敲门声,冬儿故意不去开,桑有钥匙,敲门的肯定是穆克他们。   可是冬儿却料错了,门外响起黑莲的声音,“田冬儿开门。”   冬儿这才响起把黑莲给忘在广场了,现在黑莲自己回来了估计脸色有够臭的,冬儿赶紧起身开门。   黑莲身后还跟着一帮子人,为首的就是抱着爱冬的穆克。   冬儿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爱冬小心翼翼地看向冬儿,见冬儿并不看他立刻不安起来,心想母父不会不让他进门吧?   冬儿侧身让开,最终还是让他们进来了,爱冬松了口气,能进门就好办了。   黑莲一进来就自顾去进厨房翻找,好似回了自己家,冬儿也不去管他。   穆克将爱冬放下,坐到沙发上,夏佐早在看见穆克的时候就拘谨地站立一边,穆克也不去管他。   冬儿回头看见穆克坐在沙发上,夏佐站在一边噤若寒蝉,立刻就在心里腹诽,真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两个霸道种子。   黑莲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溜溜达达走到沙发跟前也不看穆克,自己找了个单人沙发窝进去,瞄了眼夏佐也没说话。   “夏佐别拘谨,坐吧。”冬儿拉着夏佐坐下,夏佐双腿并膝,两手放在膝盖上微垂着头不敢说话。   冬儿看了穆克一眼,知是穆克的缘故,拍拍夏佐的肩膀,“别怕,这是我家。”   穆克微微挑眉,看了冬儿一眼,自顾脱下外套扔到一边沙发上,冬儿眉头一皱,上前给他收起来,用衣架挂到门口的衣橱里。   黑莲撇撇嘴,暗想冬儿才刚说这是他家以此来排挤穆克,后面紧接着就帮人家收拾衣服像个小媳妇似的,真是个墙头草啊。   冬儿正准备回身去料理爱冬,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冬儿转身去开门。   “不好意思打扰了,少将的通讯器扔在车上了。”清悦的男音十分耳熟。   冬儿一见门口的人就浑身一僵,是亚恒·蓝。   冬儿沉默地侧开身,意思是让亚恒·蓝自己进去给穆克。   亚恒·蓝迈步进屋,直接走向穆克将通讯器递上,穆克随手接过通讯器扣在手腕上。   “你先带着士兵找个地方休息。”   “是。”亚恒·蓝一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嘁,我真以为你有多喜欢田冬儿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左不过生完孩子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黑莲阴阳怪气地轻嗤。   穆克微微一皱眉,看向黑莲,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要出言针对,穆克不屑于和孕育者争执,只是看了黑莲一眼并不说话。   冬儿却眼皮子一跳,抿唇也不说话,低着头眼中露出悲伤。   “田冬儿,你还真能忍,人家都把老情人带你面前来了你还在这里守着做什么?把孩子扔给他自己一个人岂不潇洒,哦,对了,桑对你倒是不错,不如你们两双宿双飞也比在这受这鸟气强。”黑莲瞅了眼穆克撇撇嘴。   冬儿握紧双手,他又何尝想这样,只是放不下祁连石,不然他也不愿意来当这电灯泡。   穆克算是听出味儿了,皱紧眉头看向黑莲,脑中豁然开朗,难怪冬儿变得对他疏离了,原来是在吃醋。   穆克想到他和亚恒·蓝曾经确实在一起过,甚至差点结婚,后来穆克因为一些原因取消了婚礼。   “你先下去吧。”穆克对亚恒·蓝吩咐道。   黑莲立刻追击,“哟,还怕自己老情人受委屈,说两句都不行呢?”黑莲的嘴不可谓不损,说起话来无所顾忌。   亚恒·蓝却始终不动如山,穆克吩咐他下去,他只是点头领命。   “哼哼,还真是来耀武扬威啊,显摆完了就要走吗?不如我们把房间让给你们打一炮再走?”亚恒·蓝猛地看向黑莲,目光锐利。   黑莲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穆克双眼一眯心里也隐有怒气,黑莲说的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不服气?你难道没和穆克·昆特上过床?要不留下来和田冬儿探讨下穆克·昆特的床上技术如何?”   穆克浑身气势一涨,一只手拳头捏的嘎巴响。   冬儿张嘴想要制止黑莲,却被穆克的气势一冲,心里有些打颤,也不敢说话了。   黑莲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穆克气势一涨他也来了真火,以前都被人捧惯了,无法无天也已经习惯了。   “怎么还想打我不成?是啊,我们这些生完孩子的孕育者都是些过期货,哪还有什么滋味?”   穆克盯着黑莲,声音低沉隐含薄怒,“我和冬儿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更何况过期的是你,别拿这个比喻冬儿。”   黑莲不屑的一笑,“哼!嘴上说得好听,你那么喜欢他还拿旧情人来给他添堵?”   “亚恒是我的副手,我什么时候拿他给冬儿添堵了?”   “这都承认是老情人了,还不是添堵?”   穆克觉得和黑莲缠绕不清,黑莲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没话说了?送个通讯器谁来送不好,非要他来送,亚恒·蓝你是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跟人争风吃醋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看着田冬儿老实就来耀武扬威呢吧?”   亚恒·蓝有心辩驳,还没开口却被冬儿呵斥住了。   “好了,黑莲少说两句。”冬儿走在沙发上单手捂着额,他实在不想再听穆克和亚恒·蓝之间的事了,“穆克有权利和任何人在一起。”   黑莲听到冬儿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冬儿放下扶着额头的手,抬起头说道:“穆克有权利去选择喜欢的人,如果他喜欢亚恒·蓝我只会祝福他们。”冬儿一说完就觉得心里一松,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负担。   穆克惊讶地望向冬儿,心想冬儿果然吃醋了,真是糟糕,“冬儿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要和亚恒在一起了?”   冬儿望着穆克扯了下嘴角,笑容有些惨淡,“我知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先走吧。”冬儿定定地望着穆克。   “冬儿是说让我走?”穆克惊愕。   “是的。”冬儿点点头,他实在不想再去猜穆克和亚恒·蓝的关系了,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3 章   这一场争执来得毫无预兆,夏佐和爱冬都在一边不敢说话,黑莲戏谑地望着亚恒·蓝和穆克。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穆克皱眉望着冬儿。   冬儿疲惫地摇摇头,亚恒·蓝是穆克的前情人,两人差点结婚,可是如今穆克却毫不避讳的将亚恒·蓝带在身边,每次见冬儿必有他在,冬儿的心已经被堵死了。   “没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有了爱冬你也不必再来看我了,如果想爱冬的话就派人过来接他吧。”冬儿说这些真的不是使小性子,试想谁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天天跟前未婚妻形影不离,连见自己的妻子都得带上前未婚妻。   穆克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对亚恒·蓝说道:“你先下去。”   亚恒·蓝看了冬儿一眼轻皱眉头转身走了。   穆克转向黑莲,“我现在要和冬儿单独谈谈,你是要我请你出去还是扔你出去?”   黑莲也不是傻子,见穆克来了真火自己只怕讨不到好,撇撇嘴一把拉住夏佐也走了。   爱冬小心翼翼地趴在沙发背上看着穆克和冬儿,压抑的气氛让爱冬害怕。   “冬儿,你介意亚恒为什么不说?”穆克走到冬儿身边坐下,轻轻搂住冬儿问。   冬儿转头木然地看着穆克,这种事还用说吗?穆克如果不是傻子就是有心为之,冬儿本来就不善于辩驳如今心内戚戚然,连和穆克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我和亚恒的事早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只是我的副手,冬儿如果不想看到他我以后都不会再带着他了。”   “不用了。”冬儿麻木地回答。   穆克见冬儿这副样子重新皱紧眉头,捧住冬儿的脸说道:“冬儿不是说过爱我的吗?”   “嗯。”冬儿轻声回答,他现在依然爱穆克,只是那些爱敌不过穆克一次次带着旧情人的消磨。   “冬儿再说你爱我。”   “我爱你。”冬儿说的是实话,可是却说得毫无感情。   “冬儿别这样,我错了,是我没想到你的感受,自从和亚恒退婚后我真的再也没和他有过情感方面的瓜葛。”穆克将语气放得低的不能再低了。   冬儿望着穆克的眼睛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伸手拂开穆克的手,推开一些,“我知道了,你也没有错,你走吧。”本来一颗心被拆成三瓣就不容易,能放弃穆克这一半对于冬儿来说又何尝不是种解脱。   “你要我走?”穆克不敢置信,他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可是冬儿还是要他走。   “现在还在打仗,你也很忙,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注意身体小心保重。”冬儿转开头不再看穆克。   冬儿和桑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也爱上了那种恬静,情感上已经依赖上桑,也可以说被桑给驯化了,冬儿的情感被驯化变得惫懒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穆克带给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不确定,温驯的心不想再冒险,只想蜷缩在桑的羽翼下。   穆克向后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疏忽却带来这样的后果,也是积少成多终于引爆了冬儿心中的不安。   “我爱你,也不能让你再重新爱我吗?”穆克疲惫地说道。   “我没有不爱你。”可是却已经不再期望,有了桑的守护,祁连石的温柔,冬儿不敢再奢望穆克,冬儿有时会暗想得到太多还不知足肯定会天打雷劈,所以他放任穆克喜欢别人,就算穆克将旧情人带到他的面前,就算有一天穆克说一刀两断冬儿也还是会爱着穆克,并且衷心祝福。   穆克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既然还是爱着他为什么却又要他走?   “冬儿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了?”穆克郑重而严肃地问道,“只要冬儿说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怎会不想再见,只是心里好疲惫,冬儿滴下眼泪,哭着说道:“你走吧。”   “既然不想见我又为什么哭?”穆克抬起冬儿的下巴,看见冬儿止不住滚落的泪珠。   穆克凑过去一一吻落那些泪滴,一边吻一边低语:“对不起,我错了,我一直没有把亚恒放在心上,所以竟然都忘了曾经的那些事,冬儿别哭,我不走,我爱你,怎么舍得走?”   “我...再也不想...见你...”冬儿哽咽难说出完整的话,“再也不...想...见到你...”   穆克稳住冬儿的唇封住他的话,吻得霸道狂猛,让冬儿几乎窒息。   “不想见也不行,再说不想见我,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锁起来关押在我身边?”穆克恨恨地说道。   冬儿喘息两口气,听穆克这么一说且悲且喜,“已经有孩子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穆克搂紧冬儿,恨不能把他勒死在怀里,“你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才和你纠缠不休吗?我穆克·昆特如果只是想要个孩子随便找一个孕育者生就是了,但别人生的孩子又怎么能和冬儿生的比?”   冬儿被穆克的铁壁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气喘吁吁地问:“那...为什么,爱冬叫,桑爸爸,你不生气?”   穆克听见冬儿的问题瞬间也算是明白了,情敌加自己对爱冬的不重视让冬儿误会了,叹口气穆克放开冬儿,“爱冬是我的儿子不管他叫谁爸爸都不会改变这一事实,我常年不在爱冬身边他不和我亲和实属正常,我难道还不明白这些道理吗?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冬儿被穆克这一说法弄懵了,有这么洒脱的亲生父亲?冬儿一抿唇,说道:“那你每次来至少和爱冬亲近亲近,桑毕竟不是他亲爸爸管起他来束手束脚,我又管不住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的性格随了谁,霸道又桀骜不驯。”   穆克斜眼一瞅躲在沙发后面的爱冬,看见那张酷似冬儿的脸心里也犯愁,这孩子的性格明显是随了他,穆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打架斗殴无法无天,看上什么就非得去争,但要他来管爱冬也是为难,这小子长得太像冬儿了,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今天哭的时候和冬儿简直一模一样,想揍他都下不去手。   “等他长大就好了。”穆克捏捏冬儿的肩膀安慰道。   “哎!也许吧。”冬儿望着爱冬只是无能为力。   穆克忽然握住冬儿的肩膀将他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冬儿不要再说不想见我的话了,知道吗?我只怕我会受不了真的将你关起来。”   冬儿垂下视线,脸微红,却又有些悲伤地说道:“我刚才不是想说再也不见你,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想说的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带着别的情人出现在我面前了。”   冬儿抬起头与穆克对视,目光中水光盈盈,哀声说道:“穆克,如果你以后爱上别的人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再用这种软刀子折磨我了,不管你以后爱上谁我都会...”   穆克用唇一把堵住冬儿未完的话,放开后郑重地说:“不会再有别人,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冬儿心里还是忐忑,亚恒·蓝太优秀了,有实力有地位有家族,人帅声音又好听,这样的男人自己哪里比得上,除了会生孩子自己什么都不会。   “别想那么多,相信我,等我回来。”   相信穆克?又有什么不能相信他的呢?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能多得到他一点就都是赚的,“嗯,我等你回来。”   穆克凑到冬儿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可以让我好好上你了吧?”   冬儿脸刷的一下通红,想起爱冬还在一边呢,羞窘地伸出手在穆克腰上用力一拧,穆克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冬儿用力推开穆克向爱冬招手,爱冬犹犹豫豫地走过来,而后戒备地盯着穆克,刚才穆克让冬儿又哭又笑爱冬心里介意得不行,可是又不敢发作,他知道穆克是他父亲可是却一点也不想亲近穆克,反而心里有些敌意。   冬儿拉过爱冬费力地将他抱到腿上做好,指着穆克说道:“这是你爸爸,亲的,他现在在外面打仗所以一直很少回来,来叫爸爸。”   爱冬一撅嘴一别头态度强硬。   冬儿头疼得要死,这孩子教他多少回了从来不肯叫穆克爸爸。   “算了,他现在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穆克不在意地说,反正儿子是他的跑不了,叫不叫都无所谓。   “不行,你本来就是他爸爸。”冬儿严厉地反驳穆克的话,又转头看向爱冬,将他的小脸扭回来,“爱冬,为什么不叫爸爸。”   爱冬腮帮子一鼓眼一瞪,大声说道:“我爸爸是桑·阿奇尔·德纳,他不是我爸爸。”   冬儿慌忙地拍了爱冬的屁股一下,他知道穆克常年不在家这孩子跟桑亲近起来,从桑的身上得到了缺失的父爱,而且这小子又拧认准了什么事就认死理。   “瞎说什么呢?你身体里面流淌着的是穆克的血液,他才是和你骨肉相连的人。”   “不就一颗jing子吗?只不过赶巧不是桑的而已。”爱冬不屑地嘟着小脸说。   冬儿惊讶地张大嘴,这小子居然都知道jing子了,想当初自己都五六岁了还在相信小宝宝是从地里的白菜心里长出来的。   “...”冬儿再次被自己儿子说得哑口无言,求救地回头望向穆克。   穆克看见那张缩小版的冬儿脸上露出桀骜不驯的表情,自己也瞬间斯巴达了,这小子要是在外表上但凡长得像他多一些他肯定二话不说出手就一顿胖揍,可是这张脸他哪里下得去手,到时候哭起来的样子跟冬儿一般无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得人心软。   “要不冬儿带他和我去军营住一段时间吧。”穆克想了想建议道,这孩子和他不亲主要是因为常年不相见的原因。   “诶?你是说前线?那怎么行,你还得分心照顾我们。”而且前线肯定是军事重地中的军事重地,他去了岂不是添乱。   “没事,不是前线,是第二线,到时候将你们安排在军营里,也不用刻意派人守护。”军营里全是兵出入都有高科技镇守,不怕遇到危险。   冬儿忽然想起荒漠星上的那段时光,自己不管怎么闯祸穆克都能一把都揽下来,可是如今是战区而且还是二线,冬儿犹豫了。   “让桑也跟着去照顾你们,等桑回来我跟他商量。”穆克直接跳过了冬儿的决定。   冬儿张张嘴不说话了,桑和穆克如果都同意他去的话那就去吧,自己见识短但是桑和穆克却能考虑周全了。   晚上桑回来的时候看见穆克也不意外,吃完晚饭两人坐下来说起去二线的事情,桑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沉思片刻点头同意,爱冬马上就要回首都星了,昆特家族就算势力再大也压不住那么久,一个未生育的孕育者对于联邦来说是珍贵的资源。   穆克当晚依然没在这里过夜,走前让冬儿等他安排人来接他,然后给了冬儿一个缠绵的离别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4 章   过了两天穆克就派人来接冬儿三人了,黑莲正好在冬儿家里,一听说冬儿要去二线住立刻跳着脚地不干了。   “田冬儿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现在你走了把我孤零零地一个人留下?”黑莲气急败坏地指着冬儿大声咆哮。   冬儿被黑莲吼得脖子一缩不敢吱声,黑莲现在变了很多,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现在两人天天相处冬儿倒真的有些将黑莲看成朋友了。   可是去二线怎么能带着黑莲,那里那么危险穆克光保护他和爱冬就够麻烦了,况且黑莲虽然变了很多却有时还是老样子,去了只怕给穆克闯祸。   黑莲看冬儿犹犹豫豫,立刻强硬地说道:“你给昆特打电话我也要起。”   冬儿为难地看向桑,不知道怎么办。   “问问穆克吧,如果他同意带上黑莲也行。”二线军区可不是任由黑莲撒泼的地方,到时候去了只怕以他的脾气得哭着回来,军区士兵都是铁血无情的,黑莲要是不听话估计关禁闭都有可能。   冬儿让穆克派来的护卫帮忙联系穆克,护卫目不斜视地领命联系穆克,通讯器响的时间有些长,冬儿想穆克现在估计很忙。   接通后冬儿看见视频中的穆克,立刻简短地将事情说了出来,目光中带着歉意。   穆克并没有多做考虑直接同意,然后挂断电话。   冬儿松了一口气,让黑莲收拾一下一起走,在黑莲转身要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冬儿叫住他,说道:“你别带那么多东西,军营里面什么都有。”   冬儿想起黑莲来的时候那只超大箱子,忍不住叮嘱。   “知道了,我会很快的。”黑莲挥挥手回自己房间收拾去了。   一行人很快坐上了穆克派来的飞船前往二线军区,如今仗都打了四年多了,冬儿看新闻上报道联邦现在和摩诃拿星人僵持着,大规模交战已经很少了,但是小规模战斗还是时有发生,联邦誓死要收回铬玛星系将摩诃拿星人驱逐出境,可是摩诃拿星人也想着报复联邦吞掉铬玛星系一半疆土。   冬儿他们坐的是军区飞船,直接走军事专用空间跳跃点,只花了两天时间便到达了二线战区的一颗驻军星球,叫邴星的星球。   冬儿他们来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下了飞船直接安排军车将他们带到一处将官宿舍区,宿舍都是安排好了的,里面按照军队化管理,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穆克只派过来一个勤务兵,到时候需要什么只要和勤务兵说就行,勤务兵会把每天分发的物资直接送过来。   黑莲对于能进军队很兴奋,在宿舍楼前后转了好几圈,这里是高级将官宿舍区,一院两户,上下二层楼,黑莲要了楼上那套房子,冬儿听勤务兵说穆克一般没有固定住宿地点,睡的大多是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宿舍是三室两厅,前后阳台,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没有家庭机器人,冬儿觉得像是回到了柯灵沃星球军营里的那段时光。   只是不一样的是桑请求挂职到战区医务处任职,穆克直接发了调令让医务处给桑安排职务,桑的医学水平到了哪里都会受到礼遇,几乎没有桑动不了的手术,从大脑到皮肤,桑本来就是个医学全才。   冬儿在家像个地球的家庭主妇,洗衣做饭带孩子,桑抽空给冬儿补习功课,冬儿觉得生活充实又美好只是少了些柯灵沃星球时的惬意,但冬儿是个很会自我满足的人。   黑莲每天都往外跑,冬儿对此很担心,深怕他闯祸,可是黑莲却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他知道轻重,于是冬儿也只能叹口气不管他了。   离得近了穆克时常过来,有时也会过夜,爱冬每次都对穆克不屑一顾,冬儿为此很是发愁,多次跟穆克叹气,没过几天穆克就大手一挥直接将爱冬提溜走了。   冬儿在门口对长牙五爪的爱冬挥手作别,嘴里喊着要乖不要调皮,爱冬直接哀嚎不跟穆克走,冬儿对此硬下心来直接无视,爱冬也该和穆克培养下父子感情了。   没有了爱冬冬儿心里空落落的,桑却越来越忙,冬儿成天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地看电视,因为是军区信号受到干扰限制,电视上播放的都是特定节目,大多都是军旅类的,冬儿看着直打瞌睡。   冬儿成了只米虫,每天做完家务吃得饱饱地在附近散散步,等桑下班,等穆克带着爱冬来看他,日子一晃就是一个月。   阳光明媚的午后,冬儿拿着一本书穿戴严整的想找个树林看看书,因为有过被虫子袭击的经历,冬儿把自己武装得很好,坚决不给虫子可趁之机。   溜溜达达走进一处小树林冬儿刚要找棵大树好乘凉,谁知旁边窸窸窣窣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这里是军营冬儿倒不怕有什么危险,好奇地往那边走过去,从一颗大树后隐隐看见两个人在草地上纠缠。   有人在打架吗?冬儿心里纳闷,稍微绕开点大树,冬儿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草地上两个人确实在“打架”,肢体纠缠,两人嘴巴咬得死紧,冬儿感觉自己好像偷窥者,慌乱地往一边树后躲去,本来冬儿想悄悄地离开,可是却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冬儿皱着眉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草地上的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在下面的那个人扶住上面那人的腰,上面那人跨坐在下面的人的身上按住下面那人的头。   冬儿眯起眼睛用力看,是黑莲!!惊得冬儿嘴巴长成O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心脏砰砰跳,黑莲这是...   冬儿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两人吻得啾啾作响,这得使多大力才能亲出那么大响动,嘴巴不会肿吗?   黑莲跨在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身上,吻着吻着就伸手去解那人上衣,很快那军人露出大片胸口,冬儿心里咯噔一跳,这是要野战?   军人一把抓住黑莲解他衣服的手,黑莲用力挣脱,手伸进军人衣服里去摸。   太大胆了,冬儿心脏扑通直跳,双眼不自觉四处打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做得好像是他在偷情一样。   远远地听见那个军人说了句话,黑莲急速反驳回去,接着那名军人一个鲤鱼打挺将黑莲压在身下,黑莲毫不示弱地双腿盘上对方的腰,两人继续亲吻。   冬儿双颊涨红,头顶都快冒烟了,这片树林并不隐秘,黑莲和那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人撞见,冬儿时不时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   那边“战况”却越渐激烈,黑莲已经将那名军人的上衣完全剥开,正在伸手去解对方裤头,军人一把抓住黑莲的手压在头顶,黑莲和那人说了什么,军人缓缓将黑莲放开,谁知刚一放开黑莲立刻一招狡兔蹬鹰,一脚将那名军人踹翻,仿佛饿虎扑羊上去将人按住。   冬儿目瞪口呆,黑莲这是要反攻啊?只见黑莲骑在军人身上手一下子滑进对方松开的裤头,然后黑莲和军人立刻僵持住了。   只见黑莲握住对方弱点的手在裤子里动了几下,军人一把按住,再次翻身将黑莲压住,黑莲明显力气不如人,但却气势十足地抬起头一口咬在军人脖子上,冬儿在远处都能听见军人的低吼声。   冬儿缩缩脖子感觉一阵肉痛,那边“战况”激烈,这边观战的人紧张得一手心汗,冬儿想走却又怕被那两人发现,日后见面可就尴尬了,可是总不能在这从头看到尾吧。   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捂住冬儿的嘴,冬儿悚然一惊就要挣扎。   “是我。”捂住冬儿的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听见声音冬儿立刻放松下来,对方松开手,冬儿回头看向穆克,小小声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然后不安地回头瞅了眼黑莲那边,见那两人没有注意到他这边才松了口气。   “卫兵说你带着书往这边走了,我沿着路找过来的。”   “嘘,小声点。”穆克的声音有些大,冬儿紧张地放一根手指在唇上,穆克抬头望向黑莲那边,轻轻一推就将冬儿按在树上。   “冬儿也想那样?”穆克低下头暧昧地朝冬儿脸上吹气。   冬儿立刻面颊涨红,直摇头,他哪里有黑莲的魄力啊,单说就那招兔子蹬鹰就是他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思想一下冬儿细白的小脚蹬在穆克厚实的胸膛上,估计人没蹬动反倒劈了自己的腿。   “那你还在这里看的津津有味。”穆克伸出手指去刮冬儿绯红的耳郭,目光中有笑意。   “我是无意撞见的...”冬儿赶紧小声解释。   冬儿害怕可爱的样子让穆克直想笑,暗觉冬儿是敢偷看却不敢干的小耗子,穆克拥住冬儿一个深吻,吻完一把抱起冬儿几个闪身消失在林间。   黑莲那边的军人一开始就发现了冬儿,所以才制作黑莲大胆的行为,如今穆克将冬儿抱走那名军人一只手将黑莲的双手往身后反钳住,另一只手拉上裤头再将上衣随意收拾一下,然后抱起黑莲几个闪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发福利,明天双更,后天三更!   ☆、第 75 章   自从上次看见黑莲“野战”的前戏部分,从那以后冬儿一见黑莲就脸红,黑莲反而却像没事人一样,整天该蹭饭蹭饭该消失消失。   在军营一呆就是半年,在冬儿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后穆克却突然告诉冬儿爱冬必须回首都星了,这对于冬儿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冬儿并不喜欢首都星,那里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片纸醉金迷,冬儿怕爱冬在那里学得跟别的孕育者一样只知道醉生梦死。   穆克告诉冬儿他可以经常带爱冬出首都星逛逛,联邦上有政策,他也可以下有对策,一年逛他个大半年谁又能阻止呢?可是这却苦了桑了,冬儿是爱冬的监护人自然可以带爱冬出首都星,可是冬儿对于这个未来时代太过于陌生,光是宇宙中有哪些星系都记不清楚,出了首都星就得迷路,所以必须有桑在身边。   冬儿走前祈求穆克让他再见祁连石一面,穆克表示尽量安排,祁连石不在他的管辖军内,安排起来很麻烦。   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冬儿因为要离开回首都星那个牢笼一直闷闷不乐,桑在做离开前的交接工作也没时间顾忌冬儿。   冬儿要走了黑莲自然也不能留下,知道要走后黑莲突然间变得沉默,将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士兵带着祁连石来的时候冬儿正在打包行李,看见祁连石冬儿就心中酸涩难当,和祁连石又是半年多未见,这个男人和他总是聚少离多。   祁连石一进门就紧紧抱住冬儿,他现在已是上尉,五年来出生入死只为怀里这个人,他已经知道冬儿要回首都星,若无意外他们要再见只能是战争结束或者祁连石退伍。   “祁大哥,不要忘记我。”冬儿回搂住祁连石,声音颤抖隐隐像是要哭泣。   “我怎么会忘记你,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你依然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两人站在门厅紧紧相拥,冬儿用力抱紧祁连石心痛难忍,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   祁连石并不能呆太久,他管辖的区域时常发生小规模战斗,为了快速升迁祁连石是真的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斗,每次战斗他都是最勇猛的,没有战斗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学习,尉级升迁还没那么困难,校级可就不但是作战勇猛就行了,祁连石不仅要积累战功还要经过军事考核,他现在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祁大哥,一定要保重自己,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你的平安来的重要,不要再让我在战损名单中看见你的名字,那样我会活不下去的。”冬儿将头埋在祁连石肩膀上哽咽叮嘱。   “好,我会好好保重自己,我还要回首都星娶冬儿。”   爱冬站在一边目光闪烁地望着他的母父和别的男人相拥,他记得祁连石,自己的母父很喜欢这个男人,每次他来母父都会露出很高兴,他走的时候母父又会特别伤心,他甚至看见过他的母父偷偷对着这个男人的照片轻声呢喃,称呼他为哥哥。   祁连石来此主要是和冬儿话别,所以只呆了一小会儿就得走,临走前声音沙哑地亲吻着冬儿的额头说道:“等我。”   冬儿泪眼朦胧地用力点头,“我等你,你可要好好的。”   两天后出发,冬儿站在飞船的窗户前遥望越来越远的星球,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心被遗留在了这里,只是一个躯壳被飞船带走。   再见了,铬玛星系!   ※※※   回到首都星后冬儿只休整了几天便迫切地让桑帮忙办理了入学手续,冬儿开始又回到了曾经的生活,每天上学放学,只是他身边的同学又变了,冬儿已经25岁了,他的儿子都已经四岁多了,爱冬也被冬儿送进了学校,按照未来孩子的标准要求他,坚决不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黑莲回到首都星后整个人都显得不大对劲,冬儿也时常给他打电话,却发现黑莲总是蔫蔫地,而且一直没出过门,冬儿一开始以为黑莲只是回到首都星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也没过于干涉,黑莲不愿意说冬儿的性格是也不会刻意去问。   可是知道两个多月后冬儿觉出不对来,都这么久了黑莲还是意志消沉,冬儿决定去看黑莲。   放学后冬儿将爱冬先送回家,两父子现在共读一所学校,冬儿自己虽然也觉得臊得慌但是学业不可废,而且离家最近的就是这所学校。   冬儿已经生过孩子价值也就没有了,在网上的排名瞬间跌落,如果是一般的孕育者还真是受不了这种落差,可是冬儿却觉得更加轻松了,没有那么多人的关注他也可以活得恣意一些,所以冬儿一个人单独出门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战战兢兢。   冬儿直接打车去的黑莲那里,敲开黑莲房门看见黑莲的时候冬儿有些惊讶,黑莲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黑莲请冬儿进来坐,冬儿第一次来黑莲家里,真是奢华得像皇宫一样,可是却显得冷冷冰冰。   冬儿关心地询问了黑莲近况,黑莲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很好,他现在已经对于联邦来说已经失去价值,也就没有人再来督促关心,黑莲自己也懒得去看医生于是就这么懒怠地过一天算一天。   “黑莲...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啊?”冬儿小心翼翼地问。   黑莲有自己的孩子却没带在自己身边,他的伴侣似乎也不在身边,黑莲甚至都没戴他的婚戒。   “没有。”黑莲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冬儿抿了下唇,犹豫着再次问道:“要不...今晚我叫桑过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依然是同一个语气同一个语调。   冬儿沉默着望着黑莲,担心之情溢于言表,“黑莲...你...”冬儿不知道怎么劝慰,黑莲的性格一向强硬自满,冬儿怕说多了黑莲不高兴。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呕...”黑莲忽然趴在沙发边上呕吐起来。   冬儿赶紧站起来几步冲到黑莲身边给黑莲捶背,焦急问道:“你赶紧跟我去看医生吧,看你都这样了。”   黑莲艰难地吐出几口酸水只是摇头,冬儿赶紧又给他倒水,喂黑莲喝下。   家庭机器人很快过来收拾了黑莲的呕吐物,冬儿焦虑地看着吐过以后更显萎靡的黑莲。   黑莲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扶手上,细长妩媚的丹凤眼半睁半闭,黑莲真的是个美人坯子,即使现在这么一副憔悴样也不掩他的美。   “现在感觉怎么样?”冬儿坐在黑莲身边紧紧地注视着冬儿。   “我有些饿了。”   “我去给你拿吃的。”冬儿赶紧站起来,想去厨房,可是这里是黑莲的家他找不到厨房。   “你家厨房在哪?”   黑莲无力地抬手一指,冬儿顺着那个方向找过去,找到厨房打开冰箱时里面却几乎空空如也,冬儿瞬间有些鼻酸,黑莲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却过得这么落魄,如今病了身边两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冬儿看着冰箱里仅剩的东西几乎全是些酒类饮料,叹口气关上冰箱门。   “黑莲,你冰箱空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冬儿走到黑莲身边看黑莲疲惫地似要睡去,小声地说道。   黑莲嘴唇轻动,说了句,“去吧,钥匙在门厅挂着。”   冬儿起身拿上钥匙出门去给黑莲买吃的,黑莲家住在市区,非常繁华,到了超市冬儿才猛然想起忘了问黑莲想吃什么,想了想冬儿干脆一样买点,多买一些正好填满黑莲的冰箱,但是一想到黑莲那个巨无霸冰箱顿时头皮发麻,看来待会得让超市帮忙送货了。   回到黑莲家等了一会儿超市货物送上门了,冬儿赶紧先给黑莲拆了些现成的熟食,黑莲晃晃悠悠地起身,冬儿见此心里纳闷黑莲这样子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吃了两口黑莲就说不想吃了,又重新躺会沙发上。   “不是说饿了吗?怎么才吃两口就不吃了?”冬儿皱着眉关心的问。   黑莲无力的摆摆手,“没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黑莲想了想,说道:“给我弄点酸麦吧。”   酸麦?冬儿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黑莲叹口气,“你连酸麦都不知道,算了,给我弄点酸的东西吧,我现在就想吃点酸的。”   冬儿赶紧起身去他买的一堆东西里翻找,弄出一堆食材,然后又上网查了几个菜谱,冬儿只得自己煮饭的技术有限,黑莲又挑食,干脆让家庭机器人做。   半个多小时后,弄了两个菜,冬儿一闻嘴里就忍不住流口水,好酸的味道。   将黑莲扶到饭厅,摆上餐具,冬儿在一边又给倒水又给盛汤,黑莲这次多吃了些,可是吃到一半突然转身又吐了。   冬儿愣住了,看黑莲的情形怎么越看越像孕妇啊?爱吃酸还吐,可是孕育者不是只能生一胎吗?   冬儿有些怀疑又不确定,伺候着黑莲再吃了一些后扶着他回卧室躺着,冬儿从黑莲卧室出来,犹豫地拨通桑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桑那边接通。   “桑,我今天来看黑莲了,他的情况不大好。”冬儿皱着眉。   “黑莲怎么了?”   “...他...精神显得有些萎靡,整个人也有气无力的,还爱吃酸的,今天我来就看见他吐了两次...”冬儿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怀疑,先跟桑说明了情况。   桑在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也许是感冒,或者别的病,这必须看过才知道。”   冬儿张张嘴,又抿紧,“那你晚上过来看看吧,我就在这陪黑莲,晚上你顺便接我一起回去。”   “好,下班我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冬儿心想或许真是桑说的那样,这么多年孕育者的生育率逐渐偏低,甚至已经有孕育者不孕不育,怀第二胎的情况实在不大可能。   冬儿回到卧室探看黑莲的情况,发现黑莲已经睡着了,冬儿叹口气,那么嚣张的黑莲如今住在富丽堂皇的家里却显得有些落魄。   冬儿上网查了几个酸味菜谱,出门去买了些东西,等到晚饭的时候让机器人做了,黑莲醒来后精神显得好些了,冬儿叫黑莲吃饭,睡饱了的黑莲似乎胃口好了很多,吃了不少。   吃完饭桑开车过来了,冬儿怕黑莲多心赶紧说桑是来接他的,顺便劝黑莲让桑给看看,吃饱喝足后黑莲又恢复懒洋洋的样子,歪在沙发上同意让桑帮忙看看。   桑从医疗箱中拿出设备来给黑莲检查,一会儿后桑的面色有些凝重。   冬儿看见桑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黑莲得了什么绝症?“怎么样?”冬儿比当事人还急。   桑皱着眉沉默半晌说:“明天得叫医疗队过来复检,现在还不好说。”   冬儿急得抓耳挠腮,“大概什么情况?”   桑看向黑莲,又看了眼冬儿,严肃地说道:“黑莲可能怀孕了。”   冬儿愣了一下,回头看黑莲,心想这个孩子是谁的?   黑莲也愣住了,惊讶地张大嘴,“不可能。”   “所以我说明天得让医疗队带上设备过来看看,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去医院检查,我现在手上设备不足不敢下定论。”   冬儿惊讶一会儿很快恢复过来,望着桑说道:“要不明天我请假过来陪你吧。”   黑莲怔愣着半天回不过神,脸上神色有些恍惚,忽然倒在沙发上用胳膊遮住脸。   冬儿和桑对望一眼,冬儿目光中透出不安。   “黑莲...”冬儿不明白黑莲对于这个孩子的态度,而且黑莲怀上第二胎对联邦来说将是个震撼消息,黑莲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   “明天不用看了,先就这样吧。”黑莲手臂挡着脸,低缓的说道。   冬儿觉得黑莲的状况不大对劲,神色徘徊地望向桑,桑却摇摇头。   “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怀孕也好应对。”黑莲现在的生活状况真的很糟糕,家里除了太家庭机器人根本每人照顾他,可是机器人毕竟是机器人,没有情感再只能也只能按指令行事。   “不用了,你们就当不知道就行了。”黑莲一动不动地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气氛有些怪异,“你们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黑莲下来逐客令。   冬儿和桑只能默默地站起身,“黑莲,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来看你的。”冬儿担心地望着黑莲。   黑莲不说话,冬儿只能跟着桑回去了。   车上冬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桑,黑莲真的怀孕了吗?”   桑开着车目不斜视,平静地说:“有八成可能。”   冬儿相信桑的能力,可是黑莲似乎并不高兴,“如果联邦知道黑莲怀孕了,黑莲会怎么样?”   桑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不知道,应该会做些调查,他和那个孩子的父亲估计会被观察一段时间。”   冬儿一听就有些紧张,“要被抓起做实验吗?”   桑侧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冬儿,笑了笑,“怎么会呢?能生出第二胎的孕育者也可能生出第三个,黑莲会被保护起来吧。”   冬儿开始胡思乱想,能生出第三个,联邦自然希望孕育者多产,那会不会把黑莲关起来强制他跟人生孩子?冬儿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那岂不是成了动物...联邦应该不会这么不人道吧?冬儿只能这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6 章   黑莲一直没有发布他怀孕的消息,也不去医院也不叫医疗队,冬儿为他干着急,可是也么办法,黑莲现在不说等肚子大了一样会被人知道。   隔三差五的冬儿会过去照顾黑莲,每次去的时候都发现黑莲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冰箱里额东西都是他上次买的剩下的,怀孕以后黑莲也不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冬儿真为黑莲担心,几次想问孩子父亲的事都开不了口。   渐渐的黑莲的肚子果然大起来了,再这样下去纸包不住火,早晚要让人知道,可是冬儿却不知道黑莲在想什么。   冬儿总觉得黑莲意志很消沉,情绪不大对头,想起自己上次怀孕时情绪不稳定吃了不少苦头,冬儿心里顿时替黑莲难过起来,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黑莲生完第一个孩子就不大对劲,人变了很多,如今怀第二胎又这样,真是命途多舛。   冬儿始终放不下黑莲,连着几天都去看他。   这天学校校庆提前放学,冬儿再次去看黑莲,按响门铃后机器人给冬儿开了门,这段时间冬儿来得平凡黑莲干脆给机器人设置了给冬儿自动开门。   进屋后冬儿叫了两声黑莲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冬儿在屋子里转了转,没有人,冬儿还在纳闷黑莲去哪了。   到了主卧顺手敲了下卫生间的门,没有回应,里面果然没有人吗?冬儿正想离开,可是却鬼使神差地拧开了门把。   朝里面一看冬儿瞬间被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黑莲躺在浴缸里,可是脸色却苍白如纸,浴缸的水没关一直往外溢,可是水却淡淡的发红。   冬儿心跳如鼓地冲过去,扶着黑莲的肩大喊:“黑莲,黑莲...”   冬儿看见有红丝从黑莲的手腕处往外冒,赶紧一把捞出黑莲的,一条长长的伤口在手腕上翻卷着。   冬儿的大脑瞬间懵了,黑莲割腕了!!   冬儿颤抖地伸手摸向黑莲鼻子下面,还有气!   赶紧扯下毛巾将黑莲还在往外冒血水的手腕扎紧,冬儿惊慌失措地给桑打电话,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害怕紧张地念叨着:“黑莲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可千万别死...”   桑那边等了很久才接通,不等桑说话,冬儿哆嗦着大叫,舌头都在打卷,“桑...黑...黑...黑莲他...他...自杀了...”说出最后三个字冬儿仿佛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卫生间的地上。   桑在通讯器那边也怔住了,但立刻回了句,“冬儿别怕慢慢说,黑莲还活着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冬儿颤抖着浑身发软,“活着...他...割腕了,我用...毛巾给他把...手腕扎起来了。”   “好,冬儿扎紧了,我立刻过来,别慌,别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奔跑声。   冬儿虚弱地小声回答:“好。”   一会儿桑在通讯器那头问:“冬儿还在吗?”   冬儿立刻回答:“在。”   “别怕,我已经上车了,马上开车过来。”   听见桑沉稳有力的声音冬儿稍稍平静了些,转头看向昏迷的黑莲目光茫然而悲悯,那么高傲自负的黑莲为什么要自杀?   冬儿觉得度分如年,趴倒浴缸边不停确认黑莲是否还有气,又查看黑莲的手腕是不是还在出血,伤口的血止不住,但是却流血缓慢,没有水冲着很快血水在伤口边干涸凝结。   桑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在通讯器里和冬儿说话,安慰冬儿不要害怕,也询问黑莲的情况。   冬儿一直很紧张,连唾沫都咽不下去,嘴里发干,桑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在电话里说他到了,让冬儿来开门,冬儿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去给桑开门。   桑一进门立刻问道:“黑莲在哪?”   冬儿哆嗦地指着主卧方向,桑提着医疗箱向主卧小跑过去,冬儿颤抖地跟在桑的后面。   冬儿进主卧的时候看见桑将黑莲从浴缸里报出来放到床上,然后迅速打开医疗箱将工具拿出来摆放整齐。   桑看了眼门口发抖的冬儿,说道:“冬儿别害怕,没大事。”说完低头给黑莲处理伤口。   桑的医疗箱了居然还有缝合线,冬儿看见桑修长的双手敏捷地缝合着黑莲的伤口。   桑很专注,冬儿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很快桑将黑莲伤口处理好,做好包扎。   “没事了,你发现得早,黑莲并没有流失太多血。”桑开始收拾工具。   冬儿这才敢挪动发麻的双腿,他的腿部肌肉一直紧绷着,现在只觉得双腿僵硬。   “现在...怎么办?”冬儿望着床上的黑莲不知所措。   桑沉默着快速收理工具,直起身后沉思着看向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黑莲。   “先给他把衣服换了。”说着桑走进衣橱间,拿了一套浴袍出来。   冬儿傻傻地站在一边看桑利落地除去黑莲身上的衣服给他换上浴袍,然后将黑莲抱起挪到次卧的床上,主卧的床上被原先的衣服打湿,还有点点血迹。   做完这些桑沉默地坐在客厅开始打电话,冬儿紧张地问道:“桑这是要报警吗?”   “不是,我给穆克打电话查点事。”   桑拨通电话,那边立刻有人接,桑迅速地对通讯器那边的说:“请联系穆克·昆特少将。”   电话那头的人说请稍等,一会儿后电话转接。   “喂,我是穆克。”电话那头传来穆克的声音。   “穆克你帮我查一下上次在邴星军营里黑莲都和谁上过床。”   “什么事?”   “黑莲回到首都星后怀孕了,黑莲隐瞒下这件事,冬儿一直在照顾他,今天冬儿发现黑莲在浴室割腕自杀,我想应该和你军营的人有关。”桑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穆克在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好,我会让人去查,一会儿给你答复。”   “好。”说完两人挂断电话。   冬儿在一边傻傻地望着桑,脸上尽是疑惑,“桑...黑莲他...”   桑伸手将冬儿搂紧怀里,柔声说道:“黑莲的自杀肯定和孩子的父亲有关系,既然一开始黑莲就不愿意宣布怀孕的事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先找到那个男人再说吧。”   冬儿松口气,“嗯。”黑莲现在还在昏迷,报警的话黑莲怀孕的事就会暴露,该不该宣布这件事应该由黑莲自己决定。   半个多小时后穆克打来电话,说查到那个男人了,穆克已经将那个男人带过来了。   穆克打开视频,冬儿看见光幕中站着一个军人,冬儿听见穆克在电话里问那名军人是否和黑莲上过床。   那名军人愣了下,很快点头承认。   穆克又问他和黑莲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军人沉默地低头。   穆克用手指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儿说道:“黑莲自杀了。”   那名军人浑身一震,错愕地抬头看向穆克,“他现在怎么样了?”   穆克无所谓地说道:“不知道,我得到消息黑莲在浴室割腕自杀,事情和你有关。”   军人后退一步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呆滞地低喃:“为什么?”   穆克没有说话,等着那名军人从震惊中醒来。   “少将...”军人望着穆克欲言又止。   穆克沉默一会儿说道:“西泽,你跟在我手下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办事拖泥带水的人,黑莲的事你立刻给我回首都星处理干净,我给你两个月时间。”   叫西泽的军人立刻立正说:“是。”   “下去。”穆克毫不客气地斥退对方,军人行完军礼有些退出去。   冬儿发现自始至终穆克都没告诉那个叫西泽的军人黑莲怀孕的事。   穆克转回视频镜头,看向光幕中的桑,说道:“告诉冬儿不用担心这种事。”   “你自己和他说吧。”说着桑将通讯器交给冬儿。   “穆克。”冬儿对着光幕目光中有着思念,好几个月不见了,若不是这次黑莲的事他和穆克也难通一次视频。   “好了,不要担心,我已经让西泽自己回来处理,那是他和黑莲之间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冬儿点点头,“对不起,拿这种事情烦你。”   “不用道歉,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要保重,被忙得太晚,注意休息。”   穆克嘴角微微勾起,“好,那我先挂了,记住等我回来。”   冬儿用力点头,然后穆克那边挂断了。   冬儿的心里遗憾而又留念,穆克和祁连石都说着要他等待的话,冬儿心里存着两份等待的诺言,期盼得心酸。   冬儿留下来照顾黑莲,桑也在一边说等黑莲醒过来在做一次检查就可以了。   黑莲会昏迷不醒,桑推断说估计是因为黑莲情绪过于低迷,是精神的原因。   未来人的身体本来就健壮,一个多小时后黑莲自己醒过来了,冬儿高兴地叫桑过来。   黑莲的神色有些麻木,桑给他检查的时候他也没反应,检查完后桑从卧室出去,冬儿担心黑莲的精神状况不稳定,留在身边照顾他。   “你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呢?有什么能比或者更重要?”冬儿唉声叹气地坐到黑莲床边低声劝慰。   黑莲转动眼珠子看向冬儿,苍白的嘴唇轻启,“当初你知道那个叫祁连石的男人死了不也要死不活的吗?”   冬儿被黑莲踩住痛脚,脸颊瞬间红了,心想黑莲都这样了还不忘损人。   “我没有要死不活,只是...只是...伤心而已。”   黑莲望着天花板低语,“是吗?伤心...你伤心还有回报,我却没有人为我伤心。”   冬儿看黑莲一脸绝望,赶紧大声安慰:“怎么会没有呢?我不是为你伤心了吗?”   黑莲扯了下嘴角,做出的表情似哭似笑。   等了一会儿,冬儿又安慰道:“只要活着,不管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黑莲再次望向冬儿,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望着,冬儿被黑莲盯得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黑莲莫名其妙地问冬儿。   冬儿疑惑地回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能遇到好男人,而我却遇不到?”   冬儿愣住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这种事本来就看缘分,但是听黑莲这么问知道他果然是为情所困。   冬儿在心里寻思了半天安慰的话,说道:“回遇到的,只要你不放弃寻找总有一天回遇到你真正的那一半的。”   黑莲嗤笑出声,且并不反驳,似是对爱情绝望了。   “真的,你别放弃,我等了18年才等来我的爱情,你只要用心的等总会等到属于你的爱的。”冬儿想着曾经的18年来心里盼着求着,只为了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情,老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等来了,所以真心的期盼是有回报的。   “18年?”黑莲略带疑惑地看向冬儿。   冬儿用力点头,说道:“从前我过的不好的时候看见别人相亲相爱心里总是羡慕着,渴望自己也能有个人对我好一点,就那样想了18年终于想来了祁连石,后来又来了桑和穆克,这些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黑莲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遇到多少磨难只要你心里有爱,总有一天爱会来到你身边的。”冬儿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他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告诉黑莲不要放弃。   黑莲看着冬儿认真的表情忽然有些恍惚,喃喃自语:“因为不放弃吗?”   “对,不要放弃,黑莲。”冬儿握住黑莲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用力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他。   黑莲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有些悲伤地说道:“那我到底要经历多少失望才能遇到一次希望?”   “黑莲,只要你能遇到一次希望,那么以前所经历的所有失望都是值得的。”   黑莲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痛苦的神色。   冬儿看着这样悲伤的黑莲有些不忍,总想说些什么话来减轻他的痛苦,“黑莲别怕,你看我等到了自己的希望,我现在有多幸福,再多的磨难都是值得的,你也可以的。”这些都是冬儿的肺腑之言。   一滴泪从黑莲眼角滑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冬儿顿时有些慌乱,怎么自己越劝好像黑莲却越痛苦了呢?冬儿顿时有些慌张。   黑莲痛苦地哑声说道:“帮我拿掉这个孩子,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受一样的痛苦,孕育者哪能那么轻易找到什么爱,这个世界已经糜烂发臭。”   黑莲要拿掉孩子!冬儿猛然一惊,慌张地说:“黑莲,孩子是无辜的,不管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你都不应该剥夺他降生的权利,孕育者要怀上第二个孩子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啊。”   黑莲猛然睁开隐有泪光的双眼,望着冬儿大声喊出来:“当初看见你为了什么所谓的爱要死要活,我才傻乎乎地以为这个世上真有什么爱,可是结果呢?我一生下孩子那个男人就弃我如敝履,我逃到柯灵沃星球,遇到那个男人...结果又是一场荒谬的付出,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该怎么对待他?再将他扔个曾经负过我的男人吗?”   黑莲的情绪有些激动,冬儿慌张地想要安慰他,“没事的,你可以自己带孩子啊,你看我的爱冬多可爱,没有爱情至少还有亲情啊。”   黑莲再次闭上眼不说话了,这次任冬儿怎么安慰黑莲都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冬儿只得叹气不再说话,觉得自己真笨,好像越劝黑莲越消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7 章   冬儿一直担心着黑莲会再做傻事,跟学校告了假留在黑莲身边照顾他,爱冬桑照顾冬儿倒是很放心。   自从那天说过要打掉孩子冬儿极力劝慰后,黑莲倒是再没说过这话,冬儿每天都在黑莲耳边说着有个孩子在身边是件多好的事,没有爱情只是还有亲情,以后和孩子相信相爱快快乐乐生活岂不比自己一个人禹禹独行强。   黑莲对于冬儿的劝说从来没有回应,但是却也不反驳,就这样黑莲黑莲在冬儿每天像个复读机一样的唠唠叨叨中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忽然有人敲门,冬儿看向黑莲,黑莲看向门口然后走进卧室,黑莲还是不希望让人知道他怀孕的事,每次有人敲门都是冬儿去应付,冬儿不在黑莲就干脆不理。   冬儿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冬儿仰头望向对方,觉得很面熟,脑子里寻思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西泽吗?穆克要他过来处理黑莲的事,冬儿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着这个男人的出现。   “你是西泽?”冬儿压低声音问道。   西泽认识冬儿,只是见来看门的是他明显愣住,随后点点头,“黑莲在家吗?”   冬儿看了眼身后,脸上露出犹豫,该不该把黑莲怀孕的事告诉他,冬儿堵在门口既不让西泽进去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西泽皱了下眉头,准备再问。   冬儿将手指放在唇上做出个禁音的手势,然后自己走出门将大门轻轻虚掩,小声地说道:“黑莲在里面,可是他现在不能受刺激。”   西泽听了这话立刻紧张地问:“黑莲怎么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冬儿抿唇望着西泽打量一会儿,觉得这个男人看长相神情挺老实的,冬儿犹豫着问:“你...为什么要来找黑莲?”   西泽愣愣地望着冬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一会儿说道:“我想看看他。”   这个回答很耐人寻味,“既然不喜欢黑莲又干嘛来看他?”   “你是昆特少将的伴侣吧,我...我只是有些话想和黑莲当面说。”西泽低头看着这个知道他胸口却拦住他去路的小个子。   冬儿摇摇头,犹豫半天决定还是先告诉西泽事情,免得待会儿刺激到黑莲,“黑莲他怀孕了,是从邴星回来后就怀上了。”冬儿抬头看西泽的表情,果然西泽一脸震惊,随后变成激动。   “请让我见他。”西泽激动地上前一步。   冬儿伸手拦住西泽,说道:“你还是先听我说吧,黑莲他自从发现自己怀孕后精神一直就不大好,上个月...他还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黑莲甚至说要拿掉孩子。”   西泽震惊地张大嘴,黑莲割腕自杀他已经知道了,可是黑莲怀孕还想拿掉孩子的事却是才知道,这个震撼的消息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冬儿却继续说道:“你伤害了黑莲,黑莲他很绝望。”   “我...”西泽先是想要说什么解释,可是才吐出一个字就泄气地发现他说不出狡辩的话来。   冬儿看着西泽神情沮丧的样子,叹口气道:“你要是不爱他还是不要去看他吧,如果爱他就好好珍惜他。”   西泽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虚掩的门,张口想说话却无法开口,默默地凝望半天,最终低头看向冬儿,神情坚定地说道:“请让我进去见见黑莲,我想亲口告诉他我爱他。”   冬儿终于松了口气,转身推开虚掩的门,让西泽进屋。   进入客厅后冬儿望着西泽无声地指了下卧室的方向,西泽明白的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走向卧室。   冬儿看着西泽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叹口气坐在沙发里,心里暗暗祈祷西泽能是黑莲的良人。   屋里很快隐隐传来黑莲的咆哮声,黑莲尖叫着让西泽滚。   冬儿并没有听见西泽说了什么,焦急地望着卧室,黑莲这么激动可别动了胎气才好。   隐隐约约听见黑莲咆哮了几句后屋里就没了动静,冬儿却愈加不安,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走动,时间越久冬儿越担心,最后冬儿实在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前,缓缓伸手拧开卧室门。   入眼的一幕让冬儿瞬间斯巴达了,那两人居然已经开始滚床单了,这是什么情况?半个月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吗?怎么才一见面就滚床单?而且黑莲可是还大着肚子啊...   冬儿没雷得外焦里嫩,机械地关上房门,这两人要□□也不知道锁门,难道不知道外面还有外人吗?   冬儿一脸麻木地从黑莲家里出来,然后打车回家,直到桑回来冬儿还没回过神。   桑奇怪地上前搂住冬儿问道:“黑莲出什么事了吗?”   冬儿缓缓回过神,看着桑语气死板地说道:“估计他现在正在和那个叫西泽的男人滚床单吧。”   桑看着一脸无法接受的冬儿噗嗤一声笑了,“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是你,现在接受不了的也是你,真是个傻瓜。”   冬儿被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窘迫地说:“那他们也太快了吧,才说两句就上床,黑莲可是割腕了啊,差点死了好不好。”   桑捏捏冬儿的鼻子,觉得现在冬儿越来越可爱了,“那又怎么样呢?这不正好说明他们和好了吗?”   是哦,冬儿恍然大悟,心想管他什么时候滚床单呢,两人能和好才是正经,冬儿感叹着说道:“黑莲的性格还真是风风火火,那个叫西泽的看起来倒是挺老实。”冬儿忽然想起在邴星上的小树林里看见黑莲和一个军人“野战”,黑莲强势地压住对方的情形,那个军人应该就是西泽吧,当时还挨了招蹬腿。   “哎,黑莲的事总算解决了,你也应该放心了吧。”桑将冬儿抱起放到怀里,亲昵地亲吻着冬儿的手指。   “是啊,总算不用那么累了。”天天守着黑莲可是很费神的。   第二天冬儿给黑莲打了电话,黑莲那边显得中气十足,冬儿本来想说注意点孩子之类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没过几天黑莲就找记者强势发布了他怀孕的事,冬儿原本担心联邦会不会对黑莲做实验什么,冬儿还每天紧张兮兮地打电话过去问候,黑莲无所谓的说联邦倒是来找他做了几次检查和询问,别的事倒是都没有了,冬儿这才放心。   黑莲怀上第二胎,其他生过孩子的孕育者也都受到了期盼,冬儿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又受关注了,心里叹气,真是世事无常。   往返铬玛星系与首都星要一个多月,西泽只能陪黑莲不到一月,西泽走后黑莲虽然有些消沉倒是不再像以前那么绝望了,经常来冬儿这里串串门,两人聊聊育儿经,说说铬玛星系的战事,有时两人什么都不说各干各的,时间一晃就几个月过去了。   黑莲顺利产下一个健康强壮的孩子,冬儿又像老妈子过去帮忙照顾孩子,黑莲养孩子比冬儿还要会放养,直接扔在那不哭不过去看,冬儿满头黑线,能够想象黑莲上一个孩子的景况,真是个苦命的孩儿。   ※※※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铬玛星系已经收回了大半江山,摩诃拿星人被驱逐到铬玛星系的一条悬臂上,可是却如跗骨之蛆短时间内甩不掉。   五年时间,冬儿已经成功完成了他坎坷的学业,毕业时网上还有人说他是毅力最强的孕育者,冬儿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是脸皮最厚的孕育者,读到后来连爱冬都差点赶上他了。   自从冬儿生了雪臣·田·德纳后爱冬一下子变得懂事了,每天放学准时回家守在小弟弟身边,也不出去和人打架了,爱冬其实是个苦、逼的孩子,他的长相和身体大部分都遗传了冬儿,所以爱冬的个子一直是同龄人中最矮的,可是偏偏性格却随了穆克,孱弱的身体了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如果他不是孕育者估计每次打架都会鼻青脸肿的回来。   雪臣和冬儿一样生在冬天,那时首都星难得下起雪来,于是桑给取了这个名字,桑名字中的“阿奇尔”是他母父的姓,所以雪臣也惯上了冬儿的姓,这个孩子性格也许是冬儿和桑的集合吧,很安静比较害羞但是却十分聪明,有桑在一边指导三岁就进学了,冬儿还曾笑呵呵地打趣说雪臣说不定会赶上桑,成为联邦最聪明的孕育者。   因为冬儿也生了二胎,生育过的孕育者又变得紧俏,联邦多次上门来询问冬儿,对他和黑莲这近十年的生活做了整理和笔录,发现孕育者的生育率或许和心情有关,当孕育者最接受谁或者说爱上谁之后和那个人就有最大几率生二胎。   这个事实的佐证就是黑莲在这五年中又生了两个孩子,冬儿暗忖黑莲还真是高产,他现在都快让联邦当祖宗供养起来了。   说起黑莲的两个孩子冬儿都想笑,当初黑莲将他的孩子扔个冬儿帮忙照看,然后自己兴冲冲地跑去铬玛星系见西泽去了,半年以后哭丧着脸回来,因为发现黑莲怀孕了西泽强硬地要求黑莲回首都星养胎,黑莲在首都星上硬挨了两年,又把两个孩子扔给冬儿自己跑去铬玛星系了,结果过半年再次揣着个孩子回来了。   因为黑莲两次怀孕都在铬玛星系,好多孕育者都慕名去那里怀孕,联邦也掺和进来还正儿八经的开辟了好几颗环境优美舒适的星球供孕育者旅游。   冬儿想孕育者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毛病,之所以生育率低应该是这个社会对于产前和产后孕育者态度的极大转变造成了孕育者不愿意生孩子的强烈想法,心情影响受孕这在二十一世纪就有这个说法,纸醉金迷的生活又使得孕育者根本不知道情爱,没有爱人自然没有精神依托。   联邦这几年着重研究了孕育者的心里,发现孕育者怀上的孩子的父亲在孕育者心里多多少少都要比别的追求者更引起他们注意,这个研究结果表明联邦曾经的做法完全是自食恶果,将孕育者类似软禁地拘在首都星,让孕育者成为一种资源和高层的禁脔,把孕育者当成宠物一样饲养,虽然将孕育者都洗脑了,但是向往爱是人类的本能,没有爱只是行尸走肉,黑莲冲破了那层禁锢,大胆地抓住了西泽的爱,于是有爱有自由的黑莲毫无顾忌地生了一个又有一个。   针对孕育者的法令颁布了一条又一条,仿佛一场改革,孕育者脖子上的枷锁渐渐有被打破的趋势,但孕育者已经被驯养得醉生梦死,要改变只能从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开始,这将是几代人的努力。   一旦让孕育者真正放开了身心未来人强健的体魄便发挥出优势,就像黑莲生育率瞬间飙升,冬儿毕竟来自二十一世纪,体格根本赶不上这些强壮的未来人,来了未来十年多虽然爱着祁连石、桑还有穆克却也只生出两个孩子,人家黑莲反而后来者居上。   如今黑莲屁股后面是拖家带口好不热闹,冬儿看着黑莲抱着一个牵着一串来串门的场景瞬间鸭梨山大,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没经过他手抱过,想想自己这几年照看了那么多孩子还真是有成就感,冬儿想着自己都可以当幼儿园园长了,家里经常一堆孩子吵闹不休,黑莲的孩子性格都特别活泼,和爱冬打打闹闹还挺投机,只是小雪臣却时常苦恼地皱着小眉头,安静的性格实在受不了黑莲那群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这天冬儿难得清静带着小雪臣在花园里晒太阳看书,两人安安静静的样子仿佛一幅唯美的照片。   祁连石站在院门外望着这一幅美景竟不敢上前,那个恬静的人儿浑身散发着光晕,他深怕一过去就会打碎这场梦境。   冬儿似有所感,抬起头望向院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印入眼帘,冬儿从草地上站起来呆愣片刻,祁连石打开院门走进来,冬儿这才惊醒,激动地向祁连石跑过去一头扎紧那个结实的胸膛里。   “哥哥,你回来了。”冬儿侧脸靠在祁连石胸口,感受着那有力心跳偎贴着他的心,轻轻地呢喃。   “我回来了。”没有过多的话语,两人只是简单地相拥。   五年来冬儿只去过一次铬玛星系,和祁连石还有穆克见过一面,漫长的时间里他都静静地在等待。   小雪臣看着自己的母父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爬起来小跑着进屋去了,不一会儿爱冬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谁敢碰我母父?”一边跑一边大叫。   冬儿一听这个声音就头疼,从祁连石怀里抬起头回头看向冲过来的爱冬。   “是你祁叔叔回来了,爱冬快过来跟祁叔叔问好。”冬儿严厉地说道。   爱冬冲到冬儿面前仰头打量祁连石,他已经有五年没见过祁连石了,眯着大眼睛寻思了一下想起这个人来,小嘴一撅不乐意地说:“祁叔叔好。”   “先进去吧。”冬儿牵起祁连石的大手,摸摸爱冬的头,领着一大一小往屋里走去。   雪臣站在门口好奇地偷偷打量祁连石,见那个高大身影过来了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冬儿走过去将雪臣抱起,对祁连石说道:“这是雪臣,桑的孩子。”   “嗯,雪臣很可爱。”祁连石微笑着摸摸雪臣的头。   “雪臣,叫祁叔叔。”   雪臣害羞地小声叫了声祁叔叔,冬儿微笑着将雪臣放下,“这孩子有些怕生。”   祁连石上前搂住冬儿的腰,眯起眼睛笑了,“性格和冬儿倒是相像。”   冬儿也笑了,领着祁连石进屋坐着。   有了孩子冬儿稳重了很多,再加上年岁的增加,冬儿褪去了那层青涩,也散发出淡淡的韵味来。   冬儿个桑打了电话通知他祁连石来了,桑提前下班回来,也没有什么迎接仪式什么的,大家坐在家里,做上一桌好菜,冬儿多喝了几杯酒,一直红着脸呵呵的笑着。   吃完饭桑给祁连石安排了房间,大度地任由他将冬儿抱进自己的房间,就像桑曾经想的那样,现在去争没有意义,他陪伴冬儿的时间永远都将比穆克和祁连石多,一点一滴的渗透,冬儿最后依赖的依然是他。   ※※※   祁连石现在已经是少校了,近十年的打拼也算有了回报,他觉得自己现在终于能挺直了背站在全世界面前宣布他爱着冬儿,他要娶他。   铬玛星系的战事已经没那么紧迫,摩诃拿星人龟缩一角,祁连石这次回来能呆半年,冬儿和祁连石商量了一下,通知了穆克,穆克排出时间回来。   四个人坐在一起说起冬儿和祁连石的婚事,已经年近三十的冬儿终于要和祁连石结婚了,这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冬儿脸颊红红地坐在一边听祁连石告诉桑和穆克他的想法,穆克和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都表示愿意参加他们的婚礼。   一个星期后冬儿穿着白色的礼服再次走进婚姻的殿堂。   祁连石将婚礼现场安排在曾经与冬儿去过的紫星卓兰花海边,参加婚礼的人只有一些真正相熟的人,穆克和桑自然是到场,还有刘易斯,黑莲和他那群孩子,最后请了几名记者。   婚礼简单而温馨,孩子穿插在中间追逐笑闹,冬儿全程笑得很温馨,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粉嫩的唇总是微微扬起,和祁连石交换戒指后两人相视而笑,紧紧相拥着亲吻,冬儿的脸红红的,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婚礼后面大家一起烧烤,就像一个简单野营,几个记者也被邀请过来一起聚餐玩笑,冬儿成了幼儿园长焦头烂额地照顾着孩子门,黑莲却开心地在那里自顾自烧烤,最后还是刘易斯有良心过来帮冬儿照看孩子,冬儿这才能歇口气,归根结底还是黑莲的孩子太能闹了。   桑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看冬儿追在孩子屁股后面跑,穆克偶尔会提起一个跑过他身边的孩子将孩子塞给黑莲,然后黑莲继续将孩子撒出去。   祁连石在一边围着围裙烧烤食物,大家都仿佛自得其乐,根本不像是一场婚礼。   晚上的时候大家各自开车回家,冬儿有些累了,躺在座位上不想动弹,给黑莲带孩子太费体力了。   回家后冬儿去洗了澡,想到今晚要和祁连石度过新婚夜就脸红过耳,虽然已经那啥啥那么多次了,可是今晚却意义非凡。   冬儿将自己洗干净了走进提前布置好的新房,宽敞的房间里一张巨大的床战区大半空间,祁连石还没进来,冬儿羞涩地坐在床边。   孩子们闹了一天在车上就忍不住打瞌睡,回来放到床上就睡熟了,冬儿也不用再去哄孩子,桑和穆克有自己的房间。   祁连石洗完澡过来就看见冬儿脸红红的坐在那里,心脏像是被电流流过,酥酥麻麻的。   多少年了,冬儿在某些地方依然没变,还是依旧那么容易害羞脸红。   祁连石走过去搂住冬儿将他压在床上,冬儿顺从地不做任何抵抗。   正当祁连石翻身准备上阵时卧室门忽然打开,祁连石和冬儿同时看向门口。   桑和穆克穿着睡衣都笑呵呵地走进来,祁连石茫然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穆克酷酷地勾起唇角坏笑:“闹洞房啊。”   冬儿一头雾水,闹什么洞房,这样的组合要怎么闹?   祁连石也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艹,今晚可是我的新婚夜。”   “所以才叫闹洞房嘛。”桑上前快速将冬儿拉进怀里笑眯眯地说道。   冬儿昏头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答案很快揭晓,穆克欺身上前,“我不客气了哦。”   祁连石大吼一声,如猛虎扑羊般将冬儿抢回来,桑和穆克两人立刻上前,因为怕伤到脆皮的冬儿大家倒是都没有用多大力气。   冬儿被按在床上很快知道了什么叫闹洞房,瞬间尖叫起来,可是躲又没地方,骂又不能骂,直接被剥干净在三人手里来回捣腾。   “我艹,我说你们两怎么那么好心帮我布置新房,还弄这么大张床,原来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祁连石大骂着扑到冬儿身上抢占有利位置。   一整个晚上房间里尽是冬儿的哀叫声,还有三个男人的争抢声,这个新婚夜还真是毕生难忘。   ※※※   新婚夜后冬儿连着休息了两天才能下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就连脸上都有两个吻痕,脖子上的痕迹只能穿高领衣服遮掩,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见人,黑莲来了看见这个情形直撇嘴,说冬儿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现在还旱着呢,冬儿觉得自己这是要涝死了。   穆克没有长假,在家呆了几天就走了,祁连石放开手脚开始和冬儿耕耘,冬儿也想给祁连石生个孩子,倒是怎么做都配合,桑抱着雪臣也不和祁连石抢,暗想再有几个月冬儿又是他一个人的了。   而后在祁连石快离开的时候冬儿怀上了,这个孩子在冬儿满怀期待中而来,可是祁连石却不能守着他降生。   冬儿想着自己现在算不算高龄产夫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自己又已经生过两个孩子应该没大事吧。   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们相守,冬儿问过桑他的工作其实到了哪里都一样,他做试验写论文看病只要有相应的设备就行了,于是冬儿决定生完孩子调理好身体后就去铬玛星系定居,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在身边照顾,不然到时候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生疏了。   黑莲听说这个想法后表示他也要去,本来黑莲早就想定居铬玛星系的,但是西泽不让,说是黑莲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在铬玛星系不安全,而且联邦也不会同意他一个人的,如今冬儿要去黑莲就无所顾忌了。   至于联邦那边黑莲有他的办法,当着全媒黑莲摘下了他曾经的伴侣的戒指,并且高傲地说就算给他们打十炮也比不上给他家西泽打一炮,联邦要是不想让他生孩子了大可将他关在首都星上。   黑莲以生孩子为突破口,联邦果然松动了,但是却要求黑莲将他的孩子留在首都星上,黑莲直接不屑的说联邦要是想囚禁着他的孩子变成所谓的稀缺资源他也不反对,但是到时候只怕联邦养大的孕育者生不出孩子来。   黑莲本就擅长踩人痛脚,又天生倨傲,就没有他不敢说的话,最后联邦只能放手,圈养的孕育者生不出孩子,反倒是黑莲自己跑到铬玛星系后生了一堆孩子,两相比较联邦高层自然知道选择哪一个。   冬儿在生产完,调理好身体后就搬迁前往铬玛星系,有了黑莲打前锋,冬儿的孩子也能带在身边了。   穆克和祁连石一早就帮冬儿在铬玛星系物色好了一颗星球,房子也都安排好了,一套靠海的小城堡,冬儿到了看见以后目瞪口呆,简直就像童话世界一样。   城堡离市区也不远,开车只用二十分钟,黑莲领着一帮孩子自然住进了冬儿这套广阔的小城堡,这套城堡光清洁机器人就要三四个才打扫的过来,还要一台管家机器人,冬儿瞬间觉得自己成了暴发户。   ※※※   时光荏苒,冬儿城堡里的孩子越来越多,有他的,也有黑莲的,还有收容所的。   来到这颗星球后冬儿喜欢带着孩子们出去玩,逛街,踏青,很是惬意,附近收容所的孩子见冬儿领着一帮孩子开始以为冬儿也是个未成年,大家很快玩到一起,后来冬儿邀请那些孩子来他的城堡做客,渐渐地那些孩子才知道冬儿原来是成年人,而且还是孕育者,并且生了三个孩子。   冬儿对待所有的孩子都很温柔,所以那些孩子特别喜欢来找冬儿,渐渐地越聚越多,冬儿的城堡成了“小人”王国,冬儿甚至将空房间收拾出来改成宿舍收容不愿回收容所的孩子,他的城堡成了私人收容所,冬儿就是这里的所长,爱冬虽然身体瘦弱但凭着性格中的不服输和霸道成了孩子王,其实那些孩子知道爱冬是孕育者后大多都让着他。   一天冬儿领着一群萝卜头在海边堆城堡,爱冬突然跳起望着一个方向,冬儿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穆克回来了。   温柔地向穆克挥手,穆克卸下一脸冷硬的表情,微笑着走来。   冬儿看见穆克身后跟着一名青年,盯着打量一番,惊喜地大叫:“夏佐!”   十年前夏佐被穆克送进军校,现在在穆克军中服役。   “田叔叔!”夏佐腼腆地向冬儿微笑鞠躬。   冬儿赶紧过去拉过他的手来上下打量,二十岁的夏佐已经高出冬儿老大一截,冬儿现在只到他腋下。   “好好,别每次都这么拘谨,好多年没见又长高了。”冬儿高兴地拍拍夏佐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   穆克被晾在一边很不爽,直接扫射了夏佐一眼,夏佐收到穆克的眼神立刻绷紧了皮,“田叔叔你和中将聊,我过去看看爱冬他们。”   “去吧,爱冬也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夏佐赶紧和冬儿鞠躬道别走向爱冬那边。   爱冬哪里会欢迎夏佐,到现在爱冬都还记得曾经因为夏佐的事母父说不要他了,对于夏佐爱冬可是攒了一肚子火。   眼珠子一转,心想得想个法儿收拾收拾夏佐,但是不能让父亲和母父发现。   夏佐还没走近,一看见爱冬转眼珠子就知道只怕要挨收拾,心里无奈苦笑,自己好像和爱冬八字不合呀。   冬儿被穆克搂着躺到沙滩椅上,两人望着在沙滩上嬉戏的孩子群,看着一群孩子将夏佐往海里推冬儿立刻要起来制止,却被穆克搂住。   “别管他,没事。”穆克亲亲冬儿的耳朵,双臂收紧。   “肯定又是爱冬挑的事,这臭小子。”冬儿皱着眉看着站在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爱冬,知子莫若父,冬儿又岂会不知爱冬记恨夏佐。   冬儿看见夏佐被孩子们推来攘去,又是下水又是用沙埋,而爱冬却没事人一般领着弟弟们在一边看热闹,冬儿顿感无力。   “穆克,你还是把爱冬带军队里去吧,那孩子我管不了,早晚得闯祸。”冬儿的性子很安分,对于爱冬这种刺头孩子总觉得无能为力害怕自己管不好他长大了吃亏,记得以前爱冬就被穆克带到军中整治过一段时间,效果很好,收效明显。   “好,听你的。”穆克一口答应下来,冬儿很少提要求,只要有什么需求穆克几乎无有不应答的。   于是还在那暗自得意的爱冬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他母父给卖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冬儿望着蔚蓝的天空,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完完全全圆满了!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时光未央,岁月静好,大抵也不过如此。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冬儿生在冬天所以叫冬儿,为他取名的是谁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只有外公说过一嘴他名字的由来,从有记忆以来冬儿就没见过爸爸和妈妈,他被外公带到七岁,后来外公去世了,于是他就辗转在亲戚间。   从小冬儿就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强jian犯,而他的母亲听说是小时候因为一场车祸被吓傻了,而他的到来并不为外人期待。   冬儿小时候并不知道什么是强jian犯,小朋友们总围着他骂他是强jian犯的儿子,长大了也是个强jian犯,所以他知道强jian犯不是什么好话。   在冬儿还不记事的时候他的妈妈在一次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而他的父亲一直呆在监狱里,刑满释放后就消失了,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七岁那年冬儿被送去小姑姑家,小姑姑住在一套大房子里,二层小楼很漂亮,冬儿去了后小姑姑一直没跟他说过话,冬儿很怕这个小姑姑,浓妆艳抹的脸上冷峻没有表情。   在小姑姑家没呆上两个月冬儿又被送去大舅家,他还记得当时小姑姑跟大舅说她要外出一段时间,先将冬儿寄住一段时间就接回去,可是小姑姑一去不复返,后来听说她的二层小楼都卖了,跟着一个有钱人出国了。   爸爸的家里只有小姑姑一个亲戚,大舅没地方推脱只能让冬儿留下来,到八岁时居委会来人劝大舅让冬儿去读书,接受义务教育,大舅妈很不高兴,天天跟大舅在家里吵架,冬儿懵懂地躲在一边有些害怕,大舅在外面做生意本来就回来得少,大舅妈天天吵大舅就回来得更少了。   最后冬儿还是去上学了,本地的孩子都知道冬儿的情况,所以在学校冬儿总是受欺负,老师也不大管。   开始的时候冬儿还反抗,和同学们打架,可是回到大舅家大舅妈看见脏兮兮的冬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冬儿哭着说是同学欺负他,可是大舅妈根本不听,一边打一边骂冬儿歹竹生不出好笋来,就是个坏坯子,只会拖累亲戚什么的,冬儿越是辩驳越是挨打,久而久之冬儿再也不敢说挨欺负的事。   同学们捉弄冬儿冬儿也不敢还手了,怕弄脏衣服回家挨打,冬儿越是不反抗同学们就越是嚣张,有时还将冬儿推进水沟里,回家以后又免不了一顿打骂。   冬儿渐渐变得很消沉,看见大舅妈对表哥嘘寒问暖,冬儿总会想为什么大舅妈要那样对待他?   读到二年级下半学期的时候冬儿被送去二舅那里,二舅是个不大说话的人,朝九晚五上班,二舅妈也上着班,家里有个小表妹,冬儿才来的时候小表妹还和冬儿玩耍,可是二舅妈似乎很不高兴,渐渐地小表妹也就不大和冬儿玩了。   二舅妈倒是对冬儿从不打骂,但是却会指使冬儿做一些家务,扫地端水盛饭什么的,小孩子干得了的他都干,冬儿望着从来不做事的小表妹心里也会想为什么小表妹可以一点事都不做?   再辗转冬儿三年级的时候去了小姨家小姨倒是对冬儿嘘寒问暖,可是小姨夫直接将冬儿送回了二舅家,还和二舅他们吵了起来,冬儿躲在一边听着,小姨夫说小姨是外嫁女儿凭什么还要他管娘家的腌臜事,二舅妈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惹急了小姨夫,小姨夫说要跟小姨离婚,接过小姨开始哭,二舅厌烦地挥挥手说算了,二舅妈愤愤不平地住了嘴。   从那以后二舅妈看见冬儿就没好脸色,呼来喝去,小表妹也有样学样对冬儿颐指气使,冬儿敢怒不敢言,心里有些气恨二舅妈将他当成个佣人使唤,所以每次二舅妈叫他做事时冬儿总有些磨蹭。   一次也不知二舅妈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和二舅吵架,两人吵得急了二舅直接摔门就走,冬儿站在客厅角落无措地看着。   二舅妈一见冬儿脸上就有些扭曲,指着冬儿说:“叫你干点活都干不好,只知道吃白饭,跟你那傻子妈一个样,你妈都知道自己找个地方去死你怎么不跟着滚?”   说着二舅妈蹬蹬几步上前将冬儿往门外拖,冬儿人小力气不足,再加上对大人天生的恐惧,被推推攘攘着赶下楼,这还不算二舅妈将冬儿拉出小区扔在街上,冲冬儿大喊着:“你自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滚去找你那不要脸的爸去,你爸家就没个好东西,做尽龌蹉事,你也别登我家门脏了我家地。”   说完二舅妈怒气冲冲地走了,冬儿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他想回二舅妈家可是又怕二舅妈打他,刚才二舅妈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冬儿被推攘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穿鞋,身上也只单薄地穿着件衬衣,拖鞋也被攘掉了,光着脚站在街上不知所措。   冬儿跑到小区门口的墙边站着,心想等二舅回来看见他就会领他回去,可是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二舅都没回来。   小区的保安伸头看了冬儿几眼就缩回头去不管了,冬儿爸爸的事情当初登过报纸,这个镇上几乎无人不知,冬儿的情况谁都不想管。   冬儿坐在小区门口脚冻得没了知觉,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初冬的夜晚冷风呼啸,冬儿委屈地在那里哭。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冬儿蹒跚着找回二舅家,敲开门后二舅妈一见是冬儿甩手就是一耳光,拽着冬儿的胳膊又重新将冬儿推出小区,并且警告保安要是再把冬儿放进来她就去投诉,让他丢了饭碗。   冬儿挨了一耳光耳朵嗡嗡作响,他已经被大舅妈打怕了,本来以为二舅妈是个不会打人的,谁知道力气也不输大舅妈。   冬儿再不敢找回二舅家了,缩在小区门口院墙拐角的地方,期盼地看着小区大门,希望二舅能早点回来。   第二天早上冬儿看见二舅妈开着车送小表妹上学,二舅家的车冬儿认识,冬儿赶紧从墙角跑过来,可是车子直接就开走了,冬儿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又缩回墙角。   下午的时候二舅妈回来了,冬儿同样想追上前,可是二舅妈就像早上那样根本不停车,就像没看见冬儿一样。   第二天晚上冬儿又冷又饿,浑身都有些僵硬了,他想再回去试试看,如果挨一顿打能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一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下来了,保安不让进,冬儿想硬闯,结果被保安撂倒在地,保安凶神恶煞地警告冬儿别给他添乱,再乱闯就揍他。   进不去门冬儿也没办法,饥寒交迫地在墙角直打转,怎么办?冬儿害怕得不行,二舅妈不要他了,大舅家又找不着,冬儿不敢离开小区,怕自己走丢了,呆在这里指不定等二舅妈气消了自己就会被领回去。   可是第三天情况还是一样,二舅妈根本不理他,冬儿已经饿得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脚冻得发青,那天晚上冬儿心里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要被饿死了,他的胃饿得绞痛,浑身都僵硬了。   第四天冬儿再没有力气去追逐二舅妈的车了,他无力地望着绝尘而去的小轿车双眼中满是绝望,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对冬儿投去一瞥,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冬儿默默地忏悔着自己以前不该不听二舅妈的话,叫干什么总是磨磨蹭蹭,也不该不听大舅妈话有时打他还顶嘴,现在他离了他们的家就快饿死了。   冬儿像只流浪猫一样蜷缩在墙角,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会瞬间闪过模糊的爸爸妈妈的身影,心里有些怨恨又有些期盼,最终都成了绝望。   最后有路人实在看不下去报了警,警车来将冬儿带走了,在警察局里冬儿萎靡在角落,这里的片区警察自然也知道冬儿的事情,也没谁来管冬儿,只是打电话通知亲戚来领取。   在屋子里面至少暖和些了,冬儿无精打采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饥渴纠缠着冬儿的思维让他反应迟钝。   忽然有个人塞了个馒头到冬儿怀里,冬儿抬头一看是个大妈,只见那个大妈又递过来一瓶水,可乐瓶里装着半瓶透明的水。   冬儿赶紧接过来,手直发抖,瓶子没有盖子冬儿对着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是自来水,城市的自来水有一股白矾的味道。   喝了水冬儿拿起馒头就是一大口,还没等嚼就想往下咽,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噎得眼泪直往外冒,好不容易等馒头从干涩的食道滑下去,又赶紧咬了一大口馒头,冬儿已经饿得眼睛都发绿了。   一个馒头三五下就被冬儿咽了下去,水也被一滴不剩的喝光,可是冬儿还是饿,这个馒头是一块钱一个的那种,比成年人的拳头大点,捏实了小半个拳头都不到。   冬儿吃完馒头望向周围,看见门外那个大妈在扫地,原来她是警察局打扫卫生的,冬儿心里感激得不行,一个馒头把他救活了。   在警察局过了一夜也没人来领冬儿,警察局给了俩馒头算作冬儿的晚饭,晚上睡在一个小房间里,总算有了床铺和被子。   冬儿还在长身体,三天多吃三个馒头不到半夜胃就开始饿得抽筋,冬儿躺在单人床上回味晚上吃的馒头,越想越饿,心里一阵悲凉。   最终二舅还是来将冬儿领回去了。   冬儿回到二舅家,站在宽敞的客厅里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二舅妈冷着张脸不去看冬儿,二舅看冬儿身上脏兮兮的让他自己去洗澡换衣服,冬儿在卫生间听见二舅和二舅妈又在吵,只是没那么激烈。   从那天以后冬儿才明白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不听话会被扔出去,二舅妈再叫冬儿做什么冬儿每次都跑得很快,有时不用二舅妈说冬儿在家就会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期望二舅妈能满意,可是二舅妈却从没夸过冬儿。   渐渐地冬儿升上四年级,又被转到大舅家,到了大舅家冬儿以为像在二舅家那样勤快点至少大舅妈就不会打他了,可是大舅妈却总是对他不满意,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结结实实的一顿打,可是也三不五时挨两下,大表哥也不喜欢他,总是推攘他,有时还会动手打他。   冬儿这才体会到二舅家的好来,每天都盼着能回二舅家,二舅妈从来不打他,小表妹虽然不理他还老让他干着干那但也不会动手。   冬儿在大舅家做的事情更多了,除了不做饭其他的都干,像地主家的小长工。   五年级时冬儿又回到二舅家,后来渐渐有了规律,大舅家和二舅家分别抚养他一年。   回了二舅家冬儿就像回了亲妈家,什么活都抢着赶紧干完,伺候起小表妹来也毫无怨言,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努力二舅妈和二舅一定就不会觉得他多余了。   就这样来回捣腾着,冬儿算是中学毕了业,长大后的冬儿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变得更加卑微,觉得事事都不如别人,看见别的孩子和家长走在一起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心中爸爸妈妈那模糊的身影渐渐开始时常变化,有时是同学父母的样子,有时是一个对他温柔笑过的人的样子,有时甚至是二舅妈和二舅。   读完初中冬儿意识到他的学业只怕到头了,可是他想读书,虽然他的成绩一直很普通,可是他知道只有读了书以后才能找到好工作,才能过得好。   可是大舅二舅都不愿意供冬儿读书,义务教育时学费低廉,上高中就不一样了。   思来想去一天冬儿偷偷找到二舅跪在二舅面前求二舅供他读高中,并且保证以后长大了会回报二舅,他就是二舅的亲儿子,这辈子都感念二舅的恩德。   二舅只有一个女儿,冬儿一直都知道二舅想要生个儿子,可是二舅妈不想生二胎,所以他抓准了这个机会背着二舅妈来求二舅。   二舅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冬儿沉默,冬儿一直跪着,从二舅脸上看不出神情来,冬儿心里急得砰砰跳。   冬儿跪了半天二舅最终同意了。   二舅妈和二舅免不了一顿争吵,冬儿害怕二舅会被二舅妈改变主意,三不五时对着二舅谄媚地讨好,说着以后一定回报二舅的话,其实冬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二舅家对他不错,他以后挣钱了一定回报二舅家。   可是好景不长,高一的时候冬儿被几个同学拉到学校后山上,那几个学生本是想作弄冬儿,谁知其中一个人失手将冬儿从山上踹了下去,那几个学生害怕出人命当时就跑了,学校的后山一直都禁止学生上去,还拉了铁丝网挂了告示,冬儿是被他们从一个破损的铁丝网窟窿那拽进去的,没有人去的后山摔下去一个人几天都发现不了,那几个学生又守口如瓶所以冬儿的去向最后成了谜,渐渐被人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爱情未来式》到这里就结束了,真的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给我留言,鼓励我支持我,给我意见。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码字最多的时候一天要写2万字,写完一篇文才发现自己有很多缺陷,真是受益匪浅。   在这里给所有的亲们拜年,希望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新的一年一帆风顺,像冬儿一样合家美满!!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